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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往一边看了眼, 叫了声顾修远:“修远, 修远!”

苏瑾瑜看着她的模样, 满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几步以外,顾修远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酒杯,到徐柔面前伸出了手来。

徐柔把手搭了上去,借着他的搀扶, 从最后两节阶梯上走了下来。

顾修远一脸笑意,借力把人拉了自己身边来,与她并肩而立。

他大笑出声:“没想到苏医生和我太太从前就认识,真是巧了!”

徐柔嗯了声,依旧是笑面以对:“是,我们也算老朋友,很多年没见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明明我记得,邀请名单上没有苏家的名字。”

顾修远错愕之余,觉得她直接说出口有点……赶紧打圆场了:“我特意加上的,苏医生现在是北城的红人,哪能不邀请他呢!”

苏瑾瑜双目赤红,此时定定盯着徐柔,似乎看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眼万年。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一碰到她立即握紧了。

几乎是喊出口的,克制不住的撕裂之声:“蝉衣,为什么会这样?”

“……”

他们吸引了太多的目光,谢云亭也到了苏瑾瑜的身边:“苏医生,你冷静点。”

之前的猜测似乎得到了印证,之前心情还有所起伏,现在却已经平静了很多,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和徐柔在一起,别的,不重要。

徐妧看见这一幕,转身上楼。

马珍珠直跟了她身后,还没察觉到楼下发生了什么:“妧妧,你等等我。”

一口气上了三楼,徐妧两腿发软,到了沙发那就将自己摔了上面瘫着了,马珍珠小碎步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一摸她额头顿时惊呼出声。

“妧妧,你好烫!”

要说徐妧从小到大,这身体可真的是太过娇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受不得一点折腾。她自己也摸了把额头,感觉浑身的血液温度都高了很多。

马珍珠问她哪里有药,她指了指茶几下面的小箱子。

里面有退烧药,马珍珠给她拿了,喝了点水吃下了。

徐妧躺倒在沙发上面,珍珠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外面的戏台边也坐了不少人:“今天你们真的邀请不少人,等一会儿你身体好一点,咱们就出去看戏吧!”

徐妧没动,楼下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马珍珠一会过来看看她,一会到处转转。

徐妧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珍珠又到她身边陪着她,摸了她额头还是热,始终不见退烧,顿时有点急了:“妧妧,我看你这样不行,我还是下楼告诉徐老板一声吧,你从小身子就弱,真要是烧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她才要走,被徐妧一把拉住了手臂。

徐妧睁开了眼睛:“今天是顾云栖的生日,已经有了很多意外了,不要再多事了,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他过完这个生日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再等一会儿。”

马珍珠,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脸:“我们大妧妧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姑娘,那我给你拧个毛巾先擦擦脸。”

徐妧嗯了声:“谢谢你,珍珠姐。”

马珍珠去了浴室,很快拧了条毛巾出来,放了徐妧额头上面,帮她降温。

徐妧眼皮发热,扶了毛巾盖住双眼,才舒服一点了。

她困了,又觉得让马珍珠这么一直看护着自己不好,就推了她让她下楼:“你去玩吧,告诉我妈一声就行,我躺一会儿,药效上来发了汗就好了。”

马珍珠看着她欲言又止,在楼上干坐着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就下楼去了。

楼上安静下来了,偶尔能听见外面一点唱腔,或者楼下笑闹尖叫声音。

空旷的客厅当中,徐妧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放松了心神,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上楼来了。

徐妧浅眠当中,察觉到脚步声,问了一声:“谁?”

是香秀的动静,她到了沙发前面,来来回回踱着步:“小姐,你怎么样,诶呀这可怎么办,这会儿太太出去了,老爷说先让你等等,马上就去医院。”

徐妧嗯了声:“我妈去哪了?楼下没发生什么事吧?”

香秀去浴室拿了毛巾出来,给她额头上的毛巾替换了下:“太太有事和朋友出去了,老爷让我先照顾你一会儿,马上就去医院。”

香秀动作轻柔,给她擦了脸,又来擦她的手心,楼下应该没什么事,有事的话,这丫头早就喳喳喳地说个不停了。

徐妧放下心来,这会烧得浑身发疼,没有睁眼,想着今天的小寿星顾云栖,又叹了口气:“晚宴还没有结束,现在去医院不合适,顾云栖好好一场生日晚宴,这时候让顾叔叔送我去医院,他生日怎么过,今天的事情够多的了,可别因为我,搅了这个生日宴会。”

她惋惜的口气,令香秀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香秀’托着她的手,比她的手还要大一圈,徐妧睁开了眼睛。

哪里有什么香秀,香秀才从浴室出来:“三少爷,还要换一条吗?”

蹲在她面前,给她擦脸的,竟然是顾云栖。

他见她睁开眼睛,眼底的担忧顿时散去了些:“这个时候,你还知道担心别人过不过生日,看来马珍珠说的没错,你还没烧糊涂。”

少年温柔地看着她,伸指撩起她额头上的碎发,轻轻掖在了她耳后。

徐妧看着他,就连声音都软软的:“对不起呀,你不用管我的。”

顾云栖给她轻轻擦着手心,一下一下的:“这么长时间一直不退烧,得去医院了,太太……太太她突然有事出去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刚好二哥也被送了回来,我爹说带你们一起去医院。”

顾良辰被送回来了?

徐妧顿时精神点了,一下坐了起来:“他怎么回来了?学校到底是把他给退了?”

动作之间,她的裙摆擦过他的脸,顾云栖帮她抚平,按住了:“不知道。”

正说着话,楼下来人了,吴妈说顾修远让香秀带着徐妧下楼。

香秀连忙来扶徐妧,徐妧说没事,可她一站起来,两腿发软,还是顾云栖一把扶住了她,这才站稳了。

她收敛心神,推了他一把:“你下楼忙你的吧,今天是你生日晚宴,你是主要人物,别慢待了客人。”

顾云栖是没事,扶着她往楼下去。

匆匆下楼,徐妧瞥着下面宾客。

此时不仅是徐柔不在,苏瑾瑜和谢云亭也不在,想必是约出去了,顾修远在一楼招呼着朋友,直和大家解释说,说闺女发烧了,得带她去医院,然后再三叮嘱沈姨娘和顾云栖,让她们招呼好客人。

这才带着徐妧往出走。

在楼上的时候,她浑身发热,没觉得冷,此时一出宴厅,晚风一过,徐妧顿时抱住了双臂。

她今日穿的是无袖的裙子,两臂发凉。

香秀跟着她身边看见了,回头看了眼:“要不,我回去拿件衣服?”

顾修远步子大,已经走在前面了,徐妧:“不用,别多事了。”

她加快了些脚步,这就跟了上去。

到了大门口,顾修远帮她打开了后面车门,徐妧浑身的力气都似乎用完了,勉强扶着车门,这才坐了进去。她差点摔到人身上,坐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顾修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面,香秀最后上车,挨着徐妧坐了。

很快,司机开车离开了大帅府。

徐妧软软靠坐在车座上面,没过多一会儿,竟然开始出汗了,她这才想起之前就吃过退烧药了,这会双重药效上来,浑身上下都开始出汗,她靠了车座上面,感觉得到车身颠簸,一把抓住了香秀的手。

“香秀,我出汗了。”

香秀在另外一侧听见了,连忙拿出了帕子来,她一手按着徐妧肩上,一边来给她擦汗:“诶呀,真的呢,小姐,早不出汗晚不出汗,这会儿出汗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

徐妧手心都是汗,后知后觉地这发现自己抓错了人。

她回过眸来,车中光线昏暗,顾良辰的脸也有些看不大清,可她知道是他,不知道是不是烧的,徐妧有点晕乎乎的,连忙放开了他。

他还是被送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怪她。

想着之前,因为她以他的名头去找谢云亭生了那么大气,这时候还记挂着他的手臂:“顾良辰?”

他在黑暗当中看着她:“嗯?”

徐妧声音轻轻的:“我找谢云亭是为了问他些事,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借你的名头。”

她嗓音沙哑,此时声音低得都快要听不见了。

他又嗯了声,声音也轻轻的。

她也想帮他的,也的确是帮她劝了顾修远的,可他还是被送回来了,徐妧越想越是难过,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情绪,有点哽咽了:“我只是当时生气,才说狠话说不帮你的,我帮你说话了,真的,我帮你说话了,没想到你还是被退学了……”

身边的人转过身来,温热的掌心这就贴了她的额头上面。

顾良辰的声音也近在咫尺:“谁说我被退学了?只是去医院检查,检查而已。”

她额头上都是汗,顾良辰指尖一动,看了眼香秀:“再给她擦擦。”

香秀答应了,给她擦了擦,可徐妧身上的汗还是不停地发了出来,她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颠簸,腿边被个带子刮了下,迷迷糊糊的,又像是做梦,有点烧糊涂了,觉得是徐柔在身边:“妈,我冷,你看看……我鞋带开了……”

其实是她的腰带,香秀听见,刚要动,那侧的顾良辰已经先一步扯过了徐妧的腰带去。

他一手绕过她腰后,给她轻轻系了个结,然后几下动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了徐妧的肩上。

徐妧整个人都汗津津的,还说胡话:“妈……”

香秀急得都要哭了:“小姐,小姐你醒醒,太太不在这里……”

她推了徐妧两下,徐妧脑中几分清醒,哦了声。

听着后面动静,顾修远回头看了眼:“这孩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没几分钟,停车了,果然到了医院。

香秀先一步下车,扶着车门,急的直叫:“小姐,快下车啊,到医院了!”

徐妧也想下车,可她扶着车座往边上来了,两腿发软,没有力气,起了两次都没站起来。

正是这时,顾良辰从另外一侧绕了过来,他到了她面前,俯身拿过掉落一旁的外套,抓着她手臂,让她穿了身上。

他的外套穿了她身上,长长的袖子显得她更加娇小。

徐妧才要动,人已背对着她蹲下了身来。

顾良辰单膝跪地,一手还扶着车门:“上来。”

徐妧愣住,可不等她开口拒绝,他已是扯过她手臂,直接将她扯了自己背上去。

徐妧低呼一声:“你胳膊上还有伤……”

顾良辰哪里听她那个,背起人就走,第一个冲进了医院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先更一章,后面两章一起发。

☆、二三更在此

第四十五章

明明是顾修远带着她们两个来医院, 结果顾良辰背了徐妧先冲了医院里面去, 这么个时间, 医院里人不多, 大帅府的主人就在身后,他亲自送过来的, 当然要进特护病房。

其实,徐妧就是感冒, 药劲上来了发了一身的汗。

到了医院, 值班医生给她开了点药, 顾修远一来,就连院长都惊动了,一方面要照顾好徐妧, 以方面, 也安排了人给顾良辰检查身体。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徐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昏昏沉沉的。

香秀去打开水了, 护士给她扎了针, 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笑意:“徐小姐睡一觉, 好好休息, 有什么事就让人出门叫我。”

徐妧轻轻点头,对她笑笑:“好的,谢谢。”

顾良辰站在床边,扬着脸看着点滴。

此时他没穿外套,一身白色的衬衫, 衬得他俊秀无双,徐妧看着他的手臂,那上面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一举手臂才想起来:“怎么扎上针了,外套还没有还你。”

袖子长,徐妧抖了一抖,这才把手从里面伸出来,举起来晃了晃,露出一小截雪臂。

宽松的袖子把她的手腕显得更加纤细,顾良辰上前一步,抓过长袖子,给她挽了挽,两只胳臂都挽好了,这才看向她:“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特护病房是个单间,香秀打了水回来,给徐妧倒了点开水。

徐妧这会发了一身的汗,脸色好多了,只是还有气无力的。她抬眼看着顾良辰,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额上的碎发微微的卷,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

就那么看着他,从他的目光当中察觉到他的目光几多关切。

中午十分恼怒,到了晚上,温情如水。

四目相对,徐妧只觉没有一分真实感觉,她眨眼,抬手揉了揉眼睛。

“我不是做梦呢吧,顾良辰你掐我一把,你说是你中午吃错药了,还是现在,你吃错药了呢?我觉得现在不是你疯了就是我有错觉了。”

一看就有精神了,顾良辰低眼看着她,突然抬臂。

眼前有风,徐妧下意识闭眼,她以为他真的来掐她了,可他那指腹只是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即转身走了。

离开之前,还扔下一句:“是我疯了。”

香秀在旁偷笑,把凉了一会儿的水端过来给徐妧喝:“以前太太还总担心,你进了帅府和几个哥哥相处不好,我看他们对你都挺好的,毕竟是小姑娘么,妹妹总要多疼爱一些。”

徐妧本来还琢磨着,顾良辰有点反常,听了香秀的话,恍然大悟。

徐柔也是这么说的,一直以来,她总是说可惜了,如果有哥哥的话,哥哥多半都会护着妹妹的,因为利益相关,就像那日顾良辰在车上对顾则正说的话,进门之前就说了的,要对徐妧好才行。

如此,心安理得了。

她喝了点水,安心睡去。

一夜乱梦,徐妧先是梦见徐柔输了那两间铺子,之后又梦见顾良辰在她面前换药,在梦里他身上都是伤,尤其手臂血流不止。

梦里的她更像个旁观者,乱七八糟的剧情让她毫无头绪。

早上医生过来查房,一开房门吱呀一声,徐妧就醒了。

她以为她会看见香秀或者护士,亦或者是顾良辰,可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徐柔,窗开着,徐柔就站在窗边抽烟,她身形高挑,身上还是昨晚上穿的那套西裤,只不过外套换了件。

此时她对着窗外,两指夹着根烟,听着开门的动静也转过了身来。

医生看见她在病房抽烟,当即皱眉:“你是谁呀,要抽烟去外面抽,这还有病人呢!”

徐柔哦了声,连忙掐断,回身将半截烟塞了烟盒当中,这才转过身来:“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孩子母亲,她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可以回家吗?”

一听她说是孩子母亲,医生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哦是顾太太,孩子没什么事,挂点点滴,下午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

徐柔对他笑笑,没说什么。

医生看过了徐妧的报告单,很快走了,徐妧此时退烧了,精神很多,这就坐了起来。

徐柔坐了床前来,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还好吧?”

徐妧指尖微动:“该问的是我吧,妈,你还好吧?”

四目相对,徐柔笑了,倾身上前抱住了女儿,她温暖的双唇就落在女儿的额头上面,轻轻暖了她一口,这才坐直了身体。

徐柔撩了下短发,此时本来是徐妧亲手别上去的发卡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徐柔改为两手捧着女儿的手,轻轻搓了搓,几次张口都有点犹豫,小心翼翼的:“对不起,昨天晚上的情况有点混乱,所以没能在你身边,我想有一件事,现在必须要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

终于还是来了,徐妧见她紧张,这般小心的,直接戳破了这层窗纸:“苏医生的事?”

徐柔轻轻点头:“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之前我骗了你,我说你爹死了,其实没有。你问我你还有没有其余的亲属,非但有,还就在北城,苏医生你也见过了,他就是你亲爹。”

这惊雷一样的话说出口了,徐柔稍作停留,看着女儿神色。

徐妧没想到第一个到她面前说这件事的,是徐柔,没有再隐瞒下去,是直接告诉了她。

其实她更愿意假装不知道。

她只要站在徐柔身边就够了,徐妧反手握住了徐柔的两根手指,目光坚定:“妈,那和我没有关系,谁是我爹都没有关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过安生日子。”

或许女儿的态度让她心下稍安,徐柔笑了笑,终于长出了这口气。

她想了下:“之所以想要告诉你,是因为他会来找你,与其从他口中得知这件事,不如由我来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徐妧:“他来找我干什么?”

徐柔放开她手,站了起来。

走了窗前,拿起窗台上的那盒烟,才想起来医生说的话,随手放下了:“他找你,当然是想要认你,其实他并不知道你的,这件事说来有点太长了,十几年了,我觉得我都快忘光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跟你说起。”

她背对着徐妧,抱着双臂。

徐妧有点担心她:“不想说就不说,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

“不不,我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