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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茹兰心头一跳,也不多问,迈步就朝前厅走去。

素竹所说的顾家指的是定远侯府。

年前她的二姐郑初柔和顾三少爷郊区偶遇,自此郎情妾意,也一度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他们这种清流人家的小姐要嫁入将门世家,不管怎么说都是高攀,但是顾老将军就是很喜欢这个知书达理的盛京才女,一来二去,虽然还没下聘,这婚事基本上也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正因为这件事情,李氏出门时的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在盛京城的圈子里也算是更多了几分薄面,成天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不想如今,好端端的顾家居然反悔了?

偏偏时至今日对方还未有下聘,实际上,就连素竹口中的“悔婚”都称不上。

毕竟未有婚约,何来“悔”字一说?

郑茹兰之前就觉得顾家似乎有意在拖延下聘的事,此时眉头更是拧紧了几分,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应证。

前厅的气氛显然有些压抑,她这个庶女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郑茹兰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可以看到父亲郑鸿儒跟母亲李氏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也难怪两位脸上挂不住。

原本跟顾家那边几乎已成亲家,结果那边退婚不说,还派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哪房的生面孔来知会,显然是想要随便打发了他们。

虽说这婚事确实是郑家高攀,对方不允也说不上什么,可是现在这幅轻怠的样子,也实在是有些叫人难堪了。

郑初柔平日里看起来性子温柔,可毕竟有着才女的自傲,哪里受过这种气。此时虽然端着架子始终高傲地抬着头,可是仔细看去,眼眶也早已经红了一圈,正是因为这分克制反倒让人愈发的心疼。

郑茹兰从小和这位二姐一起长大,此时抬步走了过去,悄悄地握上了她的手。

可以感到郑初柔的身子微微一震,紧接着暗暗地反握了回来。

传来的力量当中带着隐约的颤意,显是将她当成了此时的依托。

郑茹兰隐隐地扶着郑初柔给她支撑,抬头看去,便见顾家来的人还在那里神色淡漠地滔滔不绝。

这些时间下来,她也听了个大概。

说了那么多,内容不外乎就是他们顾家对此事感到万分遗憾,可惜顾老将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门婚事尚有不妥,日后还望郑家担待之类云云。

郑鸿儒的整张脸色难看至极,但他平日里待人温吞惯了,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跟人急脸,只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作为大哥的郑子晋站了起开,开门送客。

顾家的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见,但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嬉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件事着实是我们考虑不佳,但是定远侯府毕竟偌大的家业,娶亲之事兹事体大还请各位担待一些。毕竟同朝为官,日后在朝堂之上还是要相见的,也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得太不愉快。这些是我们府上对于这件事表达的歉意,还请收下。”

郑鸿儒站起身来正想说些什么,被郑子晋抢了先:“替我们谢谢顾老将军,不过,东西还是请带回去吧。”

顾家的人脸色微微一僵,旋即笑道:“这……还是留下吧?要不然老将军若是问起来,以为是贵府故意摆脸色,那就不太好了。”

郑子晋冷冷一笑:“哪敢呢?”

顾家的人吃了瘪,最后还是把带来的那些歉礼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临出门还遥遥地甩了一句:“也不看自己什么门第,给脸不要脸!”

郑鸿儒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郑子晋一眼:“你还是太冲动了。”

郑子晋是知道郑鸿儒那往好了说叫“与人为善”的性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绷着表情认了句错,就转身离开了。

郑茹兰一直没说话,但在这件事上还是默默地选择了支持大哥,此时此刻看郑子晋的背影,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高大。

郑初柔早就待不下去了,顾家的人一走就直接带着婢女回了屋,将门一关就再也没出来。

郑鸿儒跟李氏也相继离开了,整个前厅就只剩下了郑茹兰一人。

这件事上她本就插不上话,相较起来,倒更像是一个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正所谓旁观者清。

莫名的,她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要经过廊道回屋,丫鬟们的一番对话遥遥地落入了耳中。

“什么兹事体大、从长计议,不就是顾通被苏家的那位小姐看上了吗?”

“那姓苏的什么都要跟我们家小姐争过,这之前我就觉得她看未来姑爷的眼神不对,还跟小姐说了这事,这下可好!真是越想越恼人!”

“呸!这见异思迁的货,你怎么还叫他未来姑爷?我看那俩才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对对对,他才配不上我们家二小姐!”

郑茹兰的步子微微一顿。

虽然说坊间流言不可尽信,但要说起苏家的那位小姐,倒是让她想起了在魏楚铭房中看到过的一份名单。

此时此地,尤为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郑茹兰: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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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那份名单是在魏楚铭的书案上看到的,似是哪个重要位置的晋升,各方府衙都提交了推荐的人选上来,密密麻麻的一堆,堪称百里挑一。

郑茹兰秉着一只猫儿的本分,对于首辅大人的那些公务向来是不甚关注,但因那位顾三郎当时还是她二姐的未来夫婿,看到那个名字时也就多瞥了一眼。如今也是听到丫鬟们的谈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顾通的举荐人,似乎正是官居正二品的苏老爷子。

这样看来,顾通跟那位苏小姐暗通款曲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目的似也不纯。

郑茹兰并不喜那些嚼舌根的做派,但是丫鬟们的话中有一句却是深感认同。

这顾通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姐的婚约作废,着实未必会是一件坏事。

当天晚上,魏楚铭在处理公务时发现,平日里在这种时候连余光都吝于给上一眼的猫儿,忽然间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兴趣。

此时,魏楚铭的案台上放着的正是那份已经搁置许久的名单。

照理说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因这回变更的职位着实涉及了众多派系的利益纠纷,个中章程错综复杂,众位老大人们受人所托,不得不为此事登门拜访。

各怀心思的人多了,魏楚铭觉得麻烦,一来二去也就一直没去搭理,不知不觉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今日,朝中的几位老臣结伴同来,再次提起这事,显然是不可继续搁置下去了。

魏楚铭视线淡淡地扫过几人身上肃穆的朝服,不动声色地收回,细长的指尖不徐不缓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其他人眉目垂敛,看起来一副静心等待的模样,可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这位年轻的首辅身上,心里焦急却又不敢开口催促。

论资历,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来得资深,但是没有人敢因此生出半分倚老卖老的心思。

魏楚铭的眉目间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别看这些老家伙开口闭口全是国之根本,但是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一个比一个响,要不是这个位置实在重要,这区区下三品的官衔又哪里需要他们一个个跑得这样勤快?

对于朝廷上的那些派系斗争,他虽然从不干涉,却是心如明镜,能凭一己之力将圣上从政权斗争中扶上如今王位,对其中的那些弯弯绕绕怎会不清楚。

但也正是因为太多双眼睛盯着他,很多决定,反倒是不能由他来随便做下。

魏楚铭的视线转了转,瞥见那个白毛胜雪的身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样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屋内的氛围压抑,唯有郑茹兰作为一只猫儿却是清闲得很。

毕竟这些朝中大事都与她无甚关联,干脆动作轻盈地跃上了桌案,来来回回绕着顾通的那个名字转了几圈,视线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了许久。

一想到之前将二姐气红了的眼眶,她的小爪子就感到蠢蠢欲动,直想爪子把这举荐名单挠了,叫他再争这破官职!

魏楚铭久久没有回应,周围也跟着一片寂静。

碍于首辅大向来阴晴不定的性子,众人始终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最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悄悄地抬起了头,余光一瞥顿时就愣了那里。

丝毫没有想象当中那难以定夺的样子,只见魏楚铭一只手轻轻地支着身子,就这样神态慵懒地靠在桌案上,狭长的眼眸微微垂落,神色间透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笑意。

而在他的跟前,正是那只素来被宠上天的猫儿,就像一只白色毛团子一样蜷缩在桌案上。

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来自主人的凝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小家伙一动不动的模样甚是专注,唯有身后的尾巴徐缓地摇晃着,一副蓄势待发,又按兵不动的做派。

老大人雪白胡须下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忽地有一种感觉,首辅大人看待他们似乎远不及想象中的那般重视,又甚至于,份量而言大概比这只猫儿还要不如。

这样的画面,难免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丝的践踏。

心梗了一瞬之后,内阁大学士也沉不住气了,端着架子清了清嗓子,作了个揖:“此官职实是空置已久,还请首辅大人尽快定夺。”

其他人本是面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儿,听有人终于率先开了口,一个个顿时终于活过来似地纷纷应和。

魏楚铭观赏爱宠的兴致被打扰,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神色间显然有些不太愉悦,这让周围的气氛一时凝至了极点,一众老大臣们抖了抖身子,瞬间又再次噤了声。

但是想一到这件事重大的干系,有的人暗暗咽了口口水,到底还是想要开口强调一下推举的人选,便见坐在正中央位置上的那人不徐不缓地站了起来。

魏楚铭的神色间不见喜怒,面容淡漠地看了他们一圈,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既然诸位大人都如此着急,今日解决也无不妥。”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觉如释重负,纷纷投去了期待的视线,想知道到底谁会是首辅大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经过前阵子明里暗里的一番较劲,若无意外,应当会是顾通和桓宾这两位官场新秀的其中之一。

转眼间,各番心思已经在众人的脑海里转了一圈。

魏楚铭感受到了氛围的微妙,却也不急着公布,而是微微俯下身去,用宽大的手掌在跟前的猫儿脑袋上轻轻地揉了一把:“不过,我确实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雪儿向来甚有灵性,要不这个难题,还是由它来替我分担了吧。”

一时间没明白这话的含义,场内的众大臣们都面色哑然地站在那里,硬是没人有半点反应。

至于忽然被提到的郑茹兰,更是没想到话题怎么就突如其来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受到豁地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撒腿要跑,就又一次被这么轻描淡写地拎了起来。

魏楚铭娴熟至极地捏着她后方的脖颈,语调淡淡:“想跑哪去?”

郑茹兰出于本能地挣了一下,大概也接受了自己现在腿短手短的现实,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了,眼神里似乎传达着浓烈的怨念。

所以,你又想如何?

其他人眼见着首辅大人大庭广众下竟还有撸猫的闲情雅致,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应该如何腹诽。

转眼间,便见魏楚铭已经将猫儿重新放回到了桌上,随手捏起了那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放入旁边的墨砚中轻轻地沾了一下,颇有兴致地召唤道:“来,你挑哪个就是哪个。”

光这般的语调,宠溺的意味尤甚,不管谁听了都不由会联想到这位大人爱猫如命的传闻。

但是搁在眼下的环境当中,在场众人的脸色难免瞬间白了几分。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领略到了首辅大人的用意。

这么重要的一个官职,居然如此儿戏地让一只猫儿来拍板?

魏楚铭无需回头也能猜到那些老家伙们的心思,眼睫微微垂落几分,语调也跟着拉长了起来:“既是各部精挑细选提上的名单,想必都是个中翘楚。既然久久无法定夺,我选用这个方法,应该,无人会有异议吧?”

淡淡的一声,最后的尾音也不着痕迹地拉长了几分,明是询问,却硬是让所有人背脊渗起了一丝凉意。

那些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个个顿时被彻底堵了回去,被这样过分强烈的震慑下,噤声不语。

郑茹兰低头看着自己被染黑了脚心的小白爪子,反倒有些愣神。

什么意思?这是,让她来选人?

她下意识地抬头朝魏楚铭看去,便见视线对上的一瞬,那双眼底的冷意转成了一丝柔和:“大们都同意了,雪儿,那你就随便选一个吧。”

郑茹兰眨了眨眼,渐渐地,眸中也不由渗起了一抹笑意。

这事若发生在一天前,看未来姐夫的这层身份上,她或许就将这尊贵无比的一爪子毫不犹豫地赏给顾通,至于现在……

看着那名单上几乎无甚印象的名字,她顶着万千瞩目在桌案上来回地转了两圈,眼见着黑色的脚印落满了桌案,眸光一转,径直朝着顾通的名字走了过去。

全场的人屏息凝神,此时暗暗反悔平日里千算万算居然忘记了去讨好这只白猫儿,此时就差在心里喊上万千遍的小祖宗了。

之前受过打点,场中有不少人都是支持顾通的,此时看着郑茹兰这样走去的方向,神色间正隐约激动,便见猫儿目不斜视地绕开了顾家的那位三少爷,一爪子就按上了旁边的那个人名。

这个黑色的爪印像是敲在了他们的心头,引得眼前跟着一黑,险些气撅过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所以最后的那人是谁来着,好像是叫什么纪阳成?

这又是哪家为了凑数而报上来的角色?!

等众人从书房当中退出时,一个个尚觉有几分晕乎。

这些老大人们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首辅这样过分荒谬的做派下,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奈何,作这种行径的人是那个魏楚铭,就算心里有万千的不满,也只能自个儿将苦水往肚子里吞。

而刚刚才一爪定乾坤的郑茹兰,却是感到分外解气。

她的视线掠过顾通的名字,猫儿的一双杏眼也不由微微地眯起了几分。

呵,让他欺负二姐!该!

魏楚铭看着那些大人们魂不守舍地退了个一干二净,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此时看着自家的猫儿不知为何也露出了几分耀武扬威的姿态,伸手一把将它捞进了怀里,指尖嵌入绒毛间揉捏了两下:“小家伙,对这名单就这么感兴趣?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狐假虎威?”

郑茹兰倒是想要挣脱,奈何这揉捏的手感分寸极好,实在太过舒适,扭了两下身子便不争气地败下阵来,一边舒适地打起了呼噜,一边似嗔非嗔地喵呜了一声。

首辅大人撸猫的技巧着实太好,总觉得只要稍不小心,连她都要就这么无法抗拒地沉溺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郑茹兰:骄傲地举起自己的小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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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因顾家悔婚一事,让郑初柔把自己在房里结结实实地关了起来。

这样一来,可是急坏了李氏。

然而不管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让郑初柔疏解心中的郁结,全家上下正一筹莫展,苏府那边倒是送来了一份请帖。

盛京城里的公子小姐都喜吟诗赏花,隔三差五的也总会举办宴会小聚一下,说是附庸风雅也好,实则更多的,都是奔着展露名声去的。

当初郑初柔就是在这样的诗会上面一鸣惊人,有了盛京才女的美名。

能得到苏家宴请的,想必都是有名望的人,这回把帖子送到郑府,照理说也算是给了这种清流门第足够的颜面,但因顾家那边前脚才刚退了婚,此时此刻反倒是显得微妙了起来。

李氏当着送帖人的面不好发作,人一走,整张脸顿时就给沉了下来,正待要对着那帖子出言唾骂,坐在她跟前的郑初柔却是开了口:“这个诗会,我去。”

李氏的话顿时哽在了那里,不可置信:“苏家都做出了那档子事,你还要卖他们面子?”

短短时间,郑初柔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瘦了一圈,微红的眼眸间却是透着一骨子坚定:“正因如此,才更要去。”

李氏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郑茹兰在旁边听着,心里却大抵明白了二姐此时的心思。

苏雁菱哪里不知自己这样的做派有多讨嫌,偏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送上请帖,只怕举办诗会不过是个幌子,到时候“顺便”将她和顾通的关系展示出去,那就是当场打他们郑家的脸了。

苏雁菱常年被郑初柔的才名压了一头,事事都要争上一番,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不得抓紧了来羞辱一番。若是郑初柔没有出席,盛京城里不定还会传起怎样的流言来,怎能不去?

郑初柔倒不是那种被情感冲昏了头的女子,当日就一改连日来萎靡的神态,沐浴更衣,不消片刻又恢复了端庄卓然的模样。

次日就喊上了郑茹兰,一同坐上了前往城北秦园诗会的马车。

一路颠簸,外头的景色换了几波。

山雨欲来,郑初柔神色严肃地一言未发,郑茹兰看着车窗外,微微抿了抿唇。

这朝廷任命的流程也太繁琐了一些,自从她那一爪子下去都已经过去了两日,任职的消息居然还未下来。要不然,哪里还需要撑着这口气,来看顾通和苏雁菱这般讨嫌地在面前蹦达?

不过,她倒还真有些期待,当任命的文书下来后,那位顾三少爷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脸色?

秦园是盛京城周遭出了名的风雅之地,平日里王孙贵族络绎不绝,能够进入的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苏家竟将这里包下了大半,这次也是下足了血本,足见对这次诗会的重视。

两人出门,也只带了郑初柔的随身婢女流苏,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大门处人来人往的一番热闹景象,比起那些车架的阵仗,显得颇是寒酸。

然而郑初柔毕竟才女之名在外,刚一露面便有不少官家小姐纷纷迎上,攀谈了起来。

在这种场面上,郑茹兰向来都是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甘愿无比地为二姐做着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