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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一时间府上猫飞鼠跳。

作为一只害怕老鼠的猫儿,随后的她,整整被魏楚铭这个“主人”讥笑了半月有余。

往事不堪回首,特别是从猫儿的视野中看得这般清晰的老鼠模样,简直就是此生难忘的噩梦。

而现在,这人居然要让她与十几只老鼠同处一笼?

何等丧心病狂!

郑茹兰在曾经的阴影之下,这次的选择尤为干脆利落。

猫儿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视线始终落在浴池无人的那个角落,一点一点地朝着池边的男人挪去。

郑茹兰自然是恨不得永远不要抵达池边,然而忽然有一只手伸来,就这样将她一把捞了过去。

魏楚铭此时全身浸泡在水中,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湿润地垂落在肩侧。

郑茹兰落入他的怀中,白毛儿自然是瞬间浸了个全湿,原本蓬松的模样仿佛缩水般瞬间瘪了下去,瘦弱的小身板转眼间就现了原形。

魏楚铭似乎对爱宠此时的模样显得不太满意,眉心微微拧紧了几分:“怎么这么瘦。”

他一说话,呼吸仿佛带动着周围的水汽,层层扑到了郑茹兰的脸上。

郑茹兰被这过分温润的气息冲得有些目眩,完全不敢看其他地方,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咫尺那线条分明的胸膛。

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锁骨似乎性感地有些致命。

为了保持安全距离,她在全身警觉的状态下下意识地伸出了小爪子,就这样轻轻地按在了魏楚铭的胸前,才让一人一猫没有完全地贴在一起。

然而魏楚铭的视线在这只坚定的小爪子上掠过,就轻描淡写地将它抓开了:“就这么不想洗澡?”

郑茹兰爪子一松,整个身子就已经就搂在了怀中,男人的手还格外的不安分,先是揉了揉她的头,随后又捏了捏她的爪子,最后顺着背脊一点一点地往下搓去,居然还在她柔软的肚腩上轻轻地捏了两把。

郑茹兰:“!!!”

这个登徒子!

魏楚铭可以留意到怀中的小东西全身豁然僵住,随后就彻底不动。

他只以为是自己揉弄得舒服,嘴角微微浮起几分,正准备继续,便见刚刚安静如鸡的毛团子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一时没有留意,居然真的从他怀中摆脱了出来。

随后“咕噜”一声,无处落脚之下,掉进了浴池当中。

起初,水面上浮起了层层涟漪,片刻后便只剩下了隐约冒起的气泡。

魏楚铭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去,将眼见就要沉到水底的毛团子又一次捞了上来。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了,毛团子整个萎在他的手上彻底没了动静,唯有在求生的本能下,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扒拉着他的手臂,一副抵死不松开的样子。

魏楚铭轻轻地在它的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眉心若有所思地蹙了起来。

他知道自家的猫儿很不喜欢水,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不小心落入府中池塘的那次,它应当是会游水的才是。

为何今日,却好像完全不会的样子,直接就沉了底呢?

郑茹兰可以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可是这一刻整个脑海中却是完全空白。

当初她落水后还接连发了许久的高烧,这事整个郑宅上下全都知道。自此之后,她便对水深的地方有了本能的畏惧。只是刚才那短短的时间,这种畏惧感让她忍不住地感到有些颤栗,整个人也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发懵。

而此时,恰好伸出手来的魏楚铭,就成了她本能当中的完全依靠,牢牢地抓紧着,就像是救命稻草,一瞬都不敢松开。

经过这样一打岔,接下去的沐浴莫名进行地很是顺利。

郑茹兰生怕再次失足落水,安静如鸡地扒拉着魏楚铭,任由他揉弄着,一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此时她这样的姿势,抬眼看去时,落入眼中的恰好是魏楚铭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

正是猎场那次受的伤,已经结痂,但是看起来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还疼不疼。

郑茹兰刚刚受了惊吓,本就有些恍惚,此时在魏楚铭的揉弄下居然开始有些走神,轻轻地伸出了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魏楚铭留意到了毛团子的动作,眼帘微微垂落几分,就这样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在伤口上抚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关心我?”

郑茹兰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喵”了一声。

魏楚铭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郑茹兰以为他不准备再说话的时候,忽然又再次开了口:“倒是比某个丫头有良心多了。”

郑茹兰眨了眨眼睛。

什么某个丫头?

虽然并没有明确指出,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不等郑茹兰深入思考,魏楚铭忽然将她从手中举了起来,送到了跟前,轻轻地嗅了嗅。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然而郑茹兰在他这样直白的吸猫动作下,依旧感到披着猫皮的老脸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红。

“味道倒是洗去了不少。”魏楚铭这样评价着,却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顺着猫儿的腹部一点一点地向上,仔仔细细地一路慢慢闻到了脖颈间。

郑茹兰可以感到炽热的吐息从肌肤间吹过,忍不住“咕噜”一声,暗暗地吞了口口水。

然而还没有结束。

不知不觉间,魏楚铭已经将她举平。

过分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就这样落入几分,而此时他们的距离只需要稍稍近上半分,双唇就可触上。

咫尺的距离下四目相对,魏楚铭终于满意一笑:“看样子,应该是干净了。”

说着,便带着手中的猫儿,一同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郑茹兰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本就已经有些迟钝,当男人的身躯失去了水面的掩盖一点点地展露在她面前的时候,忽然间,才终于意识到在发生些什么。

明白过来的一瞬,她只感到全身仿佛蹿着一团火,有什么从脚底腾起,蓦地就这样直冲头顶。

最后,轰然炸开。

毫无预兆地,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郑宅。

郑茹兰自从落水之后第一次在半夜苏醒,睡意全无,久久难眠。

她也不知道,明明前一刻还在猫儿的身上,为何会突然从自己的身体内醒来。

只记得那充斥在耳边的突兀心跳,以及那几乎要被完全焚烧的热意,即使此时稍稍想起,依旧不可控制般,彻底燎原。

郑茹兰呜咽一声,一把抓起了被褥,将整个人深深地埋了进去。

啊啊啊,魏楚铭这个老淫贼!!!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过分刺激导致的,信息量过大,被迫断开链接~^_^

第 33 章

许是初次相见着实投缘, 接下来的日子, 每每纪阳成登门拜访, 萧欲总会跟着一道前来。

眼见郑初柔两人相谈甚欢, 他便陪着郑茹兰在书房中坐上片刻, 或是赏赏院中花卉,氛围倒也融洽。

郑茹兰经那日浴池一事,脑海中总是会突如其来地冒出魏楚铭的样子,此时萧欲时常来找她谈谈心,倒是让她不至于一个人胡思乱想,日子也便过得平静了很多。

郑宅西院的那个池子,正是郑茹兰之前落水的地方。

她心里本就存有惧意,再加上那夜猫身了再次跌落过浴池, 每次经过的时候,也就对这种地方愈发地多了一丝警惕。

萧欲大概留意到了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在了她与水池之间。

郑茹兰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心里稍安下,侧眸看了一眼这清俊的侧颜:“萧公子,不是说近日来礼部很是忙碌吗?纪公子老拉着你往外跑,他倒是方便了许多, 也不怕耽误了你的要事。”

之前纪阳成虽与郑初柔交好,但也没有像近段时日跑得这般勤快,于是在郑茹兰看来,自然而然地认为是纪阳成拉着萧欲来帮忙壮胆。

“倒也与纪兄无关, 是我自己要来的。”萧欲闻言微微一笑,语调悠然,“宫廷宴会的事,近些时日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虽归礼部分管,倒不在我的职务范围之内,自有人处理,不需要我过多操心。”

“宫廷宴会,是祭月诞的那场宫廷宴吗?”郑茹兰闻言,终于想起这场每三年一度的盛典来,眉目间生出几分兴趣,“今年还在东郊的淮水行宫举办吗?都说每次的祭月诞都会汇聚天下能人,可都是真的?”

萧欲见她着实有兴趣,便颇有耐心地为她一一讲解了一番。

末了,笑着垂眸看了她一眼:“今年礼部在这件事上确是下了心思,你有什么想看的,等那日到了淮水行宫,我带你去周围好好地观赏一番。”

郑茹兰眨了眨眼,有些惊奇:“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去?”

萧欲笑道:“每年祭月诞都会宴邀百官,偏远一些的地方可能名额有限,但只要是在这盛京城中的官员,正四品以上便可携女眷一同参加。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御宴,特意做了这般安排,正好起了普天同庆的寓意。”

“不过,父亲好像才刚刚从四品……”郑茹兰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顿,想了起来,“差点忘了,大哥他刚刚晋升!”

萧欲的视线始终落在郑茹兰的身上,见她眉眼含笑的样子,也勾起了嘴角:“到时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郑茹兰的好奇心整个被勾了起来,也未多想,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

就如萧欲所说的那样,没过几日,礼部的人就将祭月诞的帖子送到了府上。

李氏这段时日恰好染了风寒,虽然有心想去,却很可惜地无法前往,只能与郑初柔多叮嘱了几句。

像他们这种清流人家,比起皇孙贵族显然无比清贫,但毕竟也是书香门第,难得在这种场合露面,对李氏这样循规蹈矩的女人来说,礼数自是最重要的。

大概也是因为祭月诞临近的缘故,这段时日里魏楚铭也显然忙碌了起来,居然接连几日都不曾归府,就连自己的爱宠也被交予了清秋来看护。

若是往日,郑茹兰大概还会好奇地去做打听,但是自从那日浴池之后,她一见这个男人就不由地感到脸上燥热,这样一来,见不着他反倒吃好喝好地乐得清闲。

终于,迎来了祭月诞宫廷宴举办的日子。

淮水行宫位于盛京城东郊,因三面环水而得名,亭台楼阁尤为雅致,据说比起皇宫来也未必逊色多少。

本次庆典设宴七日,因为还有不少官员家眷从各地赶来,千里迢迢,因此还为所有人分派了留宿的院落,阵仗之大,旷古烁今。

郑茹兰与众人一同来到了院落里安顿,一路来风景甚好,颇有流连忘返之感。

淮水行宫已经建成百年,据说当年夺帝嫡之争险些被一把烧了,如今能完整地保留下来,实属不易。

在礼部官员的安置之下,众人入住的工作进行地有条不紊。

短短半日的功夫,所有抵达行宫的大臣们便已经携带家眷顺利落脚。

中午,膳食井然有序地送入了各家的庭院当中,用膳完毕各自歇息片刻,才又来了人,陆续带众人前往千人宴的场所。

如今的皇室已经极少举办如此奢华的御宴,但这次是新帝登基后的初次,为显气派,自是极尽宏大。

郑茹兰跟在后头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雅致的景色。

毕竟是无比重要的场合,她难得地将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

此时首饰明珰虽不是极致奢华,却胜在精巧别致,将她本就灵动的五官映衬得愈发明亮动人。

因郑子晋只是正四品的职位,他们被安排在了宴会极为偏角的地方,直到落座,都没有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郑茹兰见周围陆续有人带领入场,不由探头看了一圈。

然而,并没有见到那个几日为见的身影。

仔细一想,倒也正常。毕竟以魏楚铭这般的身份,总不能这样早早地入座,平白坐在那儿供人观赏吧。

旁边的郑初柔留意到她的动作,轻轻地笑了一声:“怎么,在找萧公子?”

郑茹兰脱口应道:“不是啊。”

郑初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日是礼部最为忙碌的时候,你先别急,待萧公子忙完了,定会来找你的。”

郑茹兰:“……”

她都已经说了,真的不是啊!

郑茹兰腹诽着,正准备解释上两句,一抬头恰见郑初柔的神色微微一变。

顺着视线,可以看到从拱门处款款走入的两个人影。

郑茹兰也不由轻轻地眨了眨眼。

苏雁菱倒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在这样的场合出席,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眉目之间的傲气与那奢贵的华服相互辉映。看起来,显然也已经从顾通事件的打击当中恢复了过来,走入时朝着她们的方向看看,微微地扬了扬头,神态极尽轻蔑。

从郑茹兰的方向看去,恰好可以看到苏雁菱不屑的冷笑,随后便见她转过了身去,低声与身边同来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用听也知道,大概又是什么挑唆的话语。

郑茹兰对于这位苏家小姐的执着也是感到很是钦佩,视线稍稍一转,便落在了她旁边那人身上。

只见女子一身红衣,在这般极尽浓艳的景致之下依旧嚣张地如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苏雁菱说完之后也抬头看了过来,她的视线从郑初柔的身上悄无声息地掠过。随后,皇室贵女本充满傲慢的面容在看到郑茹兰的一瞬,忽然漫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毫无预兆地举起手来,遥遥地,就这样热情无比地打起了招呼来。

在德月郡主这般殷勤的态度下,郑茹兰可以感受到全场众人开始朝这个角落疯狂落来的视线。

她默了默,无奈之下到底还是扯起了一抹象征性的笑容,也回应地挥了挥手。

这是自从离开首辅府后,她与这位郡主的第一次见面,相比起来,被魏楚铭安排去恭亲王府的郑子晋反倒见得频繁。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但郑茹兰永远都记得这位郡主当时不讲义气地将她抛下的情景,这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但是现在人家郡主如此的热情,时局相迫,她也不得不卖上这么一个面子。

至于是不是就这样轻易原谅了,恕小肚鸡肠的她还不能做出决定!

毕竟托这位郡主的福,当时魏楚铭没有原地解决了她,大概已经算她命大。

苏雁菱同德月郡主嚼舌根,本意自然是希望可以替她好好地为难一下郑初柔,此时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呼下,顿时也愣住了。

她久久地看着郑茹兰,显然有些想不明白,何时这个郑家的三姑娘竟然与德月郡主也这么熟络了。

郑茹兰可以感受到苏雁菱投来的视线,本是不该搭理,但是想到她接二连三地欺负自家二姐,忍不住也挑衅地对上了视线。

苏雁菱的脸色分明地一黑,但是碍于德月郡主那熟稔的态度又发作不得,转过身去便跟着领路的人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她父亲的缘故,苏雁菱的位置自然要来得靠前上许多,至于德月郡主更是恭亲王府的掌上明珠,在万众瞩目中款款走去,最后停步在几乎与皇上的主位咫尺的地方。

光是从席位上的安排,就足见尊荣。

郑初柔一路目送她们坐下,才轻轻地在郑茹兰的头上拍了一下:“以前明明那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怎么出了一趟门,就开始按捺不住了呢?”

这样的语调带着些责备。

郑茹兰知道二姐是不愿自己过分出头,微微一笑也便将眉目收敛了起来:“二姐你就别凶我了,我自己知道的。”

郑初柔看了她一眼,本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暗暗地叹了口气,把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郑茹兰自然巴不得她不要说教,随手拿了个果子放入嘴里,视线无意中一瞥,恰好看到了一个人影,当即猛地低下了头。

速度之快,差点把自己给哽到。

此时她倒是把“怂”一字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至于原因,倒不是多听郑初柔的话,而是因为看到了刚刚走入的那行人。

正是左丞相。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护犊子的老大人和娇滴滴的白莲花。

郑茹兰暗暗感到有些头疼。

她大概就不应该来这里凑热闹。

什么宫廷宴,这一言不合,大概就要变成鸿门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紧张的背景音乐奏起来。

第 34 章

郑茹兰不在意其他人, 但毕竟与那左丞父女在首辅府上见过, 为了避免他们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全程只能保持着低头喝茶的姿势。时间长了, 难免感到整个脖颈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