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宾客云集,他引着我进了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妻交拜。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一大片叫好声,就在高声唱呵声中,人家要把我送进洞房。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喧哗,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甜腻地高声说着什么。竟是紫罗刹。我心中一紧,难不成她敢来剑宗捣乱老娘的婚礼?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孙念如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送新娘子到新房去,派人守住新房。”

喜娘答应了一声,牵着我往里走。我心中安定下来。这里可是剑宗,紫罗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造次。

被一路引进新房,等了一会,真的不久,他就进来了。我坐在床上,看着那双红靴子一点一点地朝我走来,心中早已将那紫罗刹黑罗刹全都丢到了一边去,满心欢喜。

喜娘笑道:“请新……………从此称心如意。”

盖头被掀起,我抬起头,看到他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他果然穿了一身红艳艳,样式比我的没有最俗,只有更俗。尤其是他那个傻兮兮的笑着的样子,好像喝多了酒一般,衬得他身上那件红艳艳更加傻气。他坐在了我身边,有人把我们的衣摆结在一起。

我们喝过交杯酒,喜娘就出去了,留我们俩说会子话,新郎就要到前面去会客。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看着眼前红艳艳的一片,只缩了缩头,道:“念如,前面…”

他挨过来,跟我挤在一起,道:“什么?”

我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些,别开脸:“前面,紫罗刹…”

他又挨过来一些,低下头:“什么,我没听见。”

我又羞又恼,用力推了他一下,嗔道:“没听见算啦!”

他笑了一声,伸手抱住我,在我涂了厚重胭脂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吓了我一跳。他道:“别去管她,师父在,天塌不下来。思嘉,你嫁给我了。”

我的心一跳,抬起眼睛偷偷看他。不是我要故作羞涩,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烛光下,这样的情景下,我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个动作来。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他低下头来,搂着我的腰,就倾过来。我忍不住想要躲:“念如,你还要到前面去…”

他含住我红艳艳的嘴唇,连我自己都尝到了胭脂的苦味。但是他那样专注,让我嘴唇上的热力逐渐蔓延到脸上,连胭脂也要融化了。

直到有人来请,让他去前厅。

他帮我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摸摸我的头发,道:“乖乖等我回来。”

我乖乖地点点头。然后黄莺进来了,伺候我洗了手和脸,又把那一身厚重的新娘袍子脱了下来,换了件粉红色的小袍子。屋子里有一桌饭菜,本来就是给新娘子吃的,但是一般新娘子刚到夫家,不好意思大吃大喝。我可没这个顾虑,饿了一天了,可要饿死了,便二话不说先扑上去双手并用的狼吞虎咽。

黄莺忍不住道:“小姐,慢点,担心噎着。”

我一边吃一边道:“黄莺,前面怎么样了?紫罗刹来了?”

黄莺道:“是啊,她自称是代表九宵宫来送贺礼了。天知道,又没人给他们下帖子,想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

我道:“那我父亲怎么说?”

黄莺道:“宗主把礼收了,让大小姐去陪那个紫罗刹了。”

我“哦”了一声,那是让谢鸢天去监视那个紫罗刹了。的确,在剑宗之内,又是我的婚礼,她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孙念如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饱喝足,正在吮手指。黄莺一看,立刻跳起来,道:“我去打水。”就冲出去了。

我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擦。他笑了笑,从怀里取出帕子,给我擦擦手,道:“饿坏了吧。”

我放松了一些,撅着嘴:“嗯,饿了一天了。”

他把我抱起来,放去床上。黄莺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给我脱鞋。黄莺立刻把水盆放下,就跑了。他自己去擦了擦脸和手,我躲在帐子里偷偷看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解开喜袍,速度慢的我的心又慌了起来。然后他掀开帐子,爬上了床。我们被笼罩在这个红艳艳的世界里。

我扭扭捏捏地从枕头底下抽出那块白帕子,递给他:“念如,我没有…”

他笑了一声,把那个东西丢去一边,抱住我:“我已经验过了,的确是良家女子。”

我大羞,推了他一下:“你好坏,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他抱着我,躺下去,把我的头发解开,轻轻亲在我额头上,低声道:“我不但不正经,我还要让你也没办法正经。”

我挣了挣,拧不过他,一下就被他脱得干干净净。他坐起来,在我面前一点一点把衣裳解下来,露出强健瘦削的躯体。我别过了脸,感觉到他贴上来。。.。

第四十节:风风光光出嫁了(二)

他轻声叹道:“思嘉。”

“嗯?”我睁开眼睛看他。眼前却雾蒙蒙的一片,连整个帷帐里的空气都变得热气腾腾。

他道:“你嫁给我了。你是我的了。”

我笑了,挨过去,双腿纠缠住他,轻声道:“你也是我的了。”

他“嗯”了一声,含住了我的唇畔。唇齿相依间,灼热的气息蒸腾,他含糊不清地道:“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轻声道:“我知道。我也是。”

他抬起头,注视着我的双眼,握住我的膝盖,一点一点挤入我体内,发出一声叹息。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支起身子去迎合他。

“思嘉你想不想我?”

“想…”

“思嘉你想要我吗?”

“想…”

“思嘉,你还会离开我么?”

“念如…”

“会么?”

“念如…”我哭着几乎要求他,他怎么这么坏!

可是他依然不放过我,尤在坚持:“思嘉,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了。”

我哭着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再说一次。”

我别开脸:“你欺负我…”

他抱着我,轻声道:“我想听,思嘉。我想听。听你说一次又一次。思嘉…”

我泣不成声:“我想你,我想要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念如,求你…”

“什么?说出来。”

我咬咬牙,挺身相送:“爱,爱我…”

他把我的身体打到最开,却始终不愿意靠近我一点。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听什么,又气又急。他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到他腿上,轻如叹息地叫了一声:“哎,思嘉…”

我扭捏着要退,哭道:“我不要了,你自己解决吧。你这个坏蛋,今天还欺负我!”

他似乎哭笑不得,握着我的腰身不让我退,然后我的哭声渐渐变了调。帐子里的空气霎时更热了一些,蒸腾得我全身是汗。有这么一个瞬间,我还以为连自己也要被这热力给融化了。他紧紧地把我按在胸前,我的手在他汗湿的背上乱抓,借力让自己能找到一点点依靠。

“思嘉…说出来…”

我狂乱地抓住他,怕他再一次离去,几乎是尖叫出声:“我爱你!”

云收雨歇之后,我第一个反应便是气,呼吸未定就气喘吁吁地转过身,不理他。他从身后搂住我,一点一点地亲我汗湿的肩膀。我耐不住,蹭了蹭。回头看他:“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俯身亲了我一下:“这个,不用学的。多试几次,就会了。”完了竟道:“我现在是知道为何男子成年的时候有房里人专门启蒙了。原来不能讨娘子欢心,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咬牙切齿:“什么启蒙?”我是知道,这里的男子成年之后,都会有一个专门教导他们“懂事”的丫头,给他们暖床。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会由老爹领着,去花楼里找姑娘。孙念如是没有的。但是沈一入和绿冉他们却都是有的。孙念如常年在高山之上,又无父无母,也没人跟他提起这么一遭。八成是绿冉那群混蛋小子教他的,可气。

他笑了一声,搂着我,轻声道:“夫人有没有给你看避火图?”

我的脸一红,扭捏地道:“看了,画的真难看…”我自恃有经验,真人版的电影都看过了,对那个东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亲亲我的耳朵,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沙哑起来:“那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们用的那个姿势,叫做,琴瑟合鸣…”

我害怕了,扭了两下,可是他哪里容得我逃,一把就把我给拎了回去,揶揄地笑了一声:“你刚刚不是怪我不给你么,怎么现在又要逃?”

我气死了,他哪里是不正经,简直就太邪恶了。

他舔着我的脖子,在灼热的吞吐的呼吸间,呢喃道:“你想试试什么呢?竹林?还是颠鸾倒凤…思嘉,不要逃,我们已经成亲了…”

什么吹…什么倒…

“你不会?没关系,你曾经给我做过的。来,我教你。”

“…”

河蟹爬过…

第二天早上,我的意识尚未回笼,就已经感觉到了全身酸痛。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满目红纱,缠绵淋漓。手往身边一摸,却是空的。

“思嘉”,一张脸出现在我头顶,他笑得好不纯洁,“怎么就醒了,多睡一会儿也不妨事。”

我看他衣冠楚楚,好像还有点羞涩,不由得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一声,衣冠禽兽。

他把我扶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去,我满身的印子就暴露出来。他看了看,眼中一暗,我慌乱来不及遮掩,他就把我抱了起来,含住了胸口。我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只能嘤嘤叫个不停。他终于松口,把软趴趴的我搂在胸前,抱了一会,轻声道:“思嘉,我们的日子,还长。”

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X尽人亡。

他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一根手指抵上我下意识咕噜不已的嘴,按住小牙,轻声道:“你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我甩了甩手,他索性脱掉鞋子,解开外袍,又腻进床里来。我起初以为他还要做什么,不禁往后退。但他只是拎着我让我趴在他胸口上,就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了。我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

他笑得得意,道:“谁管得着我们。就算,我们今天一天都不出去,他们,又能说什么。”

我的脸一红:“你就不怕云隐他们取笑你?”

他的手指跟我缠在一起,两个人蹭来蹭去,幼稚得不行。听我这样说,他只是抬了抬眼皮,道:“取笑就取笑吧,我才不在乎。”

我们两个躺在一起。玩了半天手指,戳来戳去戳了半天,连我都自觉无耻幼稚到极点,他倒浑然不在意。最后他不正经起来,翻身压住我,倒没有真的做什么,就是一个劲地问我一些很隐晦的问题。我躲也躲不到哪里去,直到肚子咕噜一声打雷似的叫响。

我们俩都愣住了。然后我尴尬得嫩脸爆红,简直要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他笑了一声,翻身下床,还摸摸我的头,亲了我一下,就出去了。我赶紧翻身起来,让人送水来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把一切收拾妥当。黄莺给我送了吃的进来,小脸一直红红的。我咳了两声。

她赶紧送上水来,道:“小姐,润润喉咙吧。”

我:“…”

吃了一半,结果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我抬头,问了一声:“怎么了?”

却是前院的一位师姐,她几乎没有敲门就进来了,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坐着吃饭,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小师妹,师母让我们告诉你,你就先呆在这里,不要到前面去请安。”

我奇道:“怎么了?大师兄呢?”在这些师兄师姐面前,我都是管孙念如叫大师兄的。

这位师姐的面色有些凝重,道:“九宵宫的人来捣乱。大师兄和师父正在处理。”

等我赶到前院的时候,只看到人山人海。昨天本来就是剑宗小女的大婚之宴,各路宾客云集,几乎江湖上每个有点身份的门派都有代表在此。这时候不帮忙,怎么都围观了?

我在人群里奋力要挤去最前面,却被一个人一下子拎起来。

孙念如的脸有些扭曲,但最终还是没对我发脾气,只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思嘉。靠后。”

我巴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外望。

却见场子中间,正站着谢宗主和一群不知道什么人,当中,就有那个紫罗刹。我忍不住巴着孙念如道:“念如,那个紫罗刹不是和望星楼勾结吗?怎么又跑会九宵宫去了?九宵宫不是和望星楼不对盘吗?”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但只是抓了抓我盘着的头发后面的两条小辫子,轻声道:“你不要管,看着就是。”

谢宗主高声道:“既然是我武林通道,各位来喝小女的喜酒,在下不胜感激。但是若是各位要来捣乱,还请三思。”

对方为首的那人,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女子,素净的面容,却眉梢倒立,看起来有些煞气。却见她拢袖而立,像居高临下那般,淡漠地看着在场诸人,只道:“我等却不是为了闹事而来。只是,想恭迎我九宵宫少主回宫而已。”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抬头看着孙念如。他倒还有时间来安抚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人的话,显然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哄闹。九宵宫虽然用那些手段,赢得了正道中人的认可。但是在各人心中,却始终是歪门邪道的。剑宗小女大婚,请的自然都是名门正派,哪里会有什么九宵宫的少主藏匿其间。更何况紫罗刹当时捣乱安狮子的婚礼,是个人都看在眼里。在场诸人,都隐隐摸到一些门路,想着,九宵宫大约是故意趁火打劫。因是,心中对九宵宫的厌恶,又更增了一些。

谢宗主道:“这里没有什么九宵宫的少主。各位,请回。”

我正在紧张,一个人却突然挨到了我身边。我一愣,抬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沈一入。他看着我梳成妇人髻的头发,眼神有些复杂。我的视线飘过去,看到他身后的凌云隐和绿冉。

这个时候,紫罗刹已经开了口。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些怯生生的,好似有些懦弱:“相公,您真的不愿意跟奴家回宫去吗?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九宵宫已经和那些正道中人都签下了合约,是反悔不得的了。您到底在顾虑什么?”

人群中顿时嘈杂起来。孙念如的眉头越皱越紧,简直要打成了一个结。

紫罗刹踉跄了几步,举着袖子,声音哀戚:“相公,还是说您真的贪图月满丰神的美貌,连先前我们的情义也不要了吗?”

谢宗主低声呵斥道:“请您自重!”

紫罗刹低下头,拭了拭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先前,在安宅的时候,奴家还当您是逢场作戏,没想,您竟真的…”

我登时又惊又骇,下意识地就抬起头去看他,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转过了好几个念头,但是全都被我自己瞬间否决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一直是我的心结。那便是当初,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用了那样不堪的手段之后,他竟然还不计前嫌,把我找了回去,甚至低声下气地求我。可是除非是真的无情,不然怎么可能不恨…

“思嘉?”他有些着急地抓住我的肩膀,低声道,“思嘉?”

我回过神,下意识地就想挣开。可是我的力气从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挣了几下,只让他的手指越发收紧,好痛!他焦急地看着我,我却只想躲。

我也顾不得周围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了,用力要挣脱出来:“放,放手…你放手!”

他竭力克制着,只道:“思嘉,你听我说…”

“放手!”

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我抬起头,却是沈一入。他面沉如水,看着孙念如,沉重地道:“放手,不要伤了思嘉。”

孙念如抬起头,与他对视。我趁机挣脱开来,退了好几步,却被沈一入搂进怀里。一抬头,正对上孙念如破碎开来的眼神。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声,而后,再睁开,似乎就平伏了情绪,眼睛看着我,却在对沈一入说话:“一入,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沈一入看了他一眼,低头问我:“思嘉,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却有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掉出来,跌落在我的衣服上。我挣了挣,别开了脸:“一入,放开我。”

沈一入立刻放开了。

周围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大,我回过神,抬头去看他。他站在人群之中,显然已经被孤立了。然而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而后,向我伸出了手。就像那个疯狂的夜晚,他向我伸出了手,毫无道理的。

我闭上了眼,最终还是一头扑进了他怀里,狠狠地咬在他胸口上。

他闷哼了一声,伸手紧紧地拥住我,叹息了一声:“哎,思嘉…”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见了。我只知道我抱着的这个人,他与我在一起。全世界都能抛弃欺骗我,唯有他不可以。而我,为他吐尽芳华,也无所谓。我给他绝对的信任,但背后就是绝对的要求。这次我相信他,若是他骗了我,我便再也不会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怯懦的呼唤:“相公…”

我眉心一跳,转过身去,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的女子,大声道:“妖女,休要妖言惑众!哪里有你们的少主?不要以为这样,我们正道中人就会听你的鬼话!”

孙念如抱着我,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腰。

谢宗主从人群中走出来,面色不善地道:“我剑宗小女,自然不是这等肤浅之辈,若是你们想要挑拨小女和新子的感情,还是请回吧。今日之事,我们也不追究。”

紫罗刹一怔,而后楚楚可怜地用纱巾遮了脸,朝后退了两步。我把脸埋在孙念如怀里,再不愿意抬头了。我心里是有气,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关上门,我在跟他好好算帐。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

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也不认为在邪魔外派面前把事情抖出来是丢了脸。

当场,便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派的代表,当场就站出来,大声道:“在下不才,想请青刃少侠给出一个说法。当初少侠在安宅退了望星楼,就有此妖女在场。后少侠又做主,和九宵宫签下了那等合约。难道是少侠你和九宵宫合谋…”

眼看着那群人都神色各异地看过来,我下意识地拦在了孙念如面前。他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把我抱回去,放在身后。

谢宗主面沉如水,大步走过来,道:“都够了!”

他是一代武圣,在江湖中威望十分高,此时是已经发了脾气了,在场诸人,先前还有些理直气壮的质问的,此时都已经噤了声。谢宗主走到孙念如身边,运起内力,向在场诸人道:“青刃是剑宗的大弟子,也是我谢某人的女婿。他虽然是初出江湖,但是他却是谢某人一手带大的。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谢某人可以用人头担保,青刃绝不是歪门邪道之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各人面面相觑,纷纷退了一步。也有些年轻气盛的,还欲说话,也都被身边的年长的前辈拉住。

场中那为首的中年女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冷笑,笼着袖子,抬了抬下颚,道:“你还是一样道貌岸然啊,谚之。”

我一愣,谚之?谁啊?

却看我的便宜老爹,也就是谢宗主,向前踏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该牵累到后辈身上。今日,请你先回。”。.。

第四十一节:奇怪的沈一入(一)

闻言,那女子大笑了几声。而后回过头,凌厉地指着我,道:“今日我不是来与你算账的。我今天来,只是想把我一手栽培到大的人带走。谚之,只要你把你的小女儿交给我,我们的陈年恩怨,就这么一笔勾销。”

我吓了一跳,关我什么事?孙念如皱了皱眉,伸手揽住我,对谢宗主道:“师父,我先带思嘉回去。”

谢宗主还来不及说话,我耳后突然就响起一声破风之声。我根本来不及回头,眨眼间却被人拉着掉了头。我抬起脸,看到孙念如凌厉地眉眼。他看着我,那双眼睛好像要把我吸进去,却缓缓地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向后挥出一掌。

一个女子闷哼一声,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是何小婉!

这个时候,有人大叫了一声:“我认得她!她是荷!就是她斩了狮吼狂刀前辈一条手臂!”

我发现孙念如的肩头好像有些异样。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他的右肩被从背后刺入了一柄匕首,几乎要从柄没入。我吓了一跳,忙去察看:“念如,你…”

他扶住我,看向谢宗主那边:“没事,小伤。”

却见那边,谢宗主已经拔剑,和那个中年妇人打了起来。他一剑斥退那妇人,回过头对我和孙念如道:“鸢天留下!念如把思嘉带走。”

我扶着孙念如,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但他只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谢宗主那边,高声道:“师父,小心。”

谢宗主根本没时间理他。整个场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我离开之前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谢鸢天和凌云隐双剑齐出,指向紫罗刹。

回到凝香园,我扶着孙念如在床上坐下来,手忙脚乱地去翻银针包,哭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把我推开不就行了!”

他坐得笔直笔直,无辜地看着我:“当时人这么多,我能把你推到哪里去?还是这样比较保险。”随即,一顿,又道:“你放心,只是小伤。”

我气得破口大骂:“小伤个屁!”我抱着银针袋跑到他身边,看到他整件衣服后背都被血染红了,一下子又飙出泪来。他安抚地亲亲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