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老,老婆?”

我耐心地道:“就是妻子。我是你妻子。那么你的身家明细,收入几何,当然该交给我。男主外,女主内,既然我是持家,那么自然就该由我来分配管理。以后你每个月,到我这里来领零花钱就行了。”。.。

第五十九节:甜蜜蜜。心愿的实现之旅。(一)

“…”

我挑了挑眉:“不愿意?”

他的嘴角抽了抽。道:“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想起这个。那么,娘子,先给我二十万,我要,买玉。”

“…”

于是一进未水城,我们先没有忙着去找玉,而是先找了个客栈,抱了一堆账本在看。经过我仔细的翻阅,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我根本,看不完…

我有些头疼:“你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杂乱?哪来这么多无聊的账目。”

他笑了,指给我看,细细地核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他的身家真的很丰厚,但是还是没有奢侈到可以随便提出二十万去买一块玉的地步。

他搂着我,轻声道:“你也知道,那是百年难得一见。原本不值这么多,但,总归有人。要抢。我和未水城城主,也算是朋友。他应该,会卖这个人情,给我的。”

我撇撇嘴,道:“我宁愿不要什么百年难得一见。这么花钱,我心疼。”

他笑了,道:“有什么好心疼的。钱财,是生外之物。思嘉,我在娶你的时候,几乎,就已经要身家荡尽了。”

我想起来,那个时候他送来的聘礼,的确是名贵到不行。可惜,没有带出来,都留在剑宗了。真是浪费的很。我撇撇嘴,道:“念如,我真的不要了。这样太败家了。老是这样,你说日子怎么过呢。”

他摸摸我的头,轻声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这块稀世玄玉,我是,志在必得的。思嘉,明天,是你十八岁生辰。你还想要什么?”

我颦了颦眉。什么叫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这是什么生活态度。实在是不行的。于是我道:“我的生辰,你若是要我高兴,那那块玄玉我就不要了。”

他意外的坚持:“要的。”

我来了火气,正要教训他,一抬头,却看到他紧紧抿着唇,有些倔强。突然就心软了。他一定是早就听说了未水城得宝的消息,然后才会一心想要赶到这里来,将那个东西送给我做生辰之礼,希望我能开心。可是没想到我这么不识抬举,实在是很扫他的兴致。于是我轻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摸摸我的头发,不吭气,只是死死地搂着我。

未水城果然神奇。大概是有满山的玉,所以这里很清新凉爽,呆在这里就会觉得心情很好。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像外面那些被太阳烤的郁郁不振的人,一个一个都面带喜色,一副富足安乐的模样。孙念如告诉我,未水城有宝,十分富饶,因为人人安乐。此外。我还注意到未水城的人,很喜欢穿着精致的绣袍,但是这些刺绣工艺,却都是从外地进来的。

因为今天晚上是我生辰,所以我们并没有打算惊动任何人,只是想在街上随便走走,然后买些东西回去,给我小小庆祝一番。明日,再去拜见那位未水城城主。听说这是一位年近三十的青年男子,为人亦正亦邪,也算是江湖中的一个异类。但是却十分和善,只是很少与人深交。

孙念如的满头白发十分醒目。因为我觉得他的头发盘成髻会很奇怪,所以擅自做主给他结了一条大辫子。没想到这样打扮,倒是使他显得有些妖气,妩媚起来。他有点无奈。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会跟我争论,一般都是随我高兴的。

我拉着他,在看未水城特有的一种玄龟。未水城的百姓打捞到这种乌龟,就会拿出来卖,也算是这里难得一见的特殊宠物市场。只是听说这种玄龟很娇贵,很容易养死。很多人买了,就拿去放生,以积功德。我一听,就觉得好奇。前世大学也选修了生物,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根本就是一只七彩龟,也可以叫巴西龟,就是我们那里常常用来当宠物养的小东西。这种龟其实不娇贵,就是容易冻死。

孙念如低声问我:“怎么?想买一只?”

我摇摇头。含笑道:“不呢。我们行路,带着这小东西怎么会方便。我只是来瞧个新鲜。”

孙念如道:“我还以为,你要买一只,回去煲汤。”

“…”

我笑着推开他,继续在街上乱逛。走了大半日,买了几件新衣服,又七七八八买了些零碎的东西。我乐颠颠地拉着他往客栈赶,因为我终于可以实现我一直以来的野心,让他穿件花花公子的衣裳给我看~

结果我们兴冲冲地回到客栈,刚进大门,就已经看到楼下坐了很多穿着青衣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坐着喝茶,好像在等人。我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孙念如。

果然,当中一人,一看到我们,就已经站了起来,朝孙念如拱了拱手,道:“青刃少侠。”

孙念如淡淡地回了礼,道:“城主可好?”

那人笑了,面上有些许憨厚的意味,只道:“城主好的很,只是见怪。少侠既然已经到了,怎么没有去找他老人家喝酒。这位,莫非就是少侠的妻子,月满丰神,谢二小姐?”

我连忙见了礼,因为我们两个都一手的东西,而且有些一看就是些小零碎,我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孙念如道:“并非,只是,今日是拙荆的生辰,在下打算。明日再去拜会城主。”

那人了然地点点头,道:“小夫人的生辰,未水城也备了薄礼。只是此番上门,第一件事,却是受故人所托,来给小夫人送两份大礼。”

我莫名其妙,什么人会未卜先知的知道我在这里,而且还来给我送礼。

那人神秘一笑,抬手三击掌。马上有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我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这是天下筏送来的贺礼,请小夫人查收。”

我吓了一跳,天下筏?那不是管子吗?可是那人也不管我已经缩了脖子,笑吟吟地把礼单塞到我手中。我哆嗦着打开一看,一大串的礼物名,败家的很。内有一张小笺,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自命风流的很,果然是管子。其实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祝我生辰安康,然后再是谢我救命之恩。我的嘴角一抽,把那张纸塞到了孙念如怀里。后者意味莫名地看着我。

那人又道:“还有一位,却是小夫人绝对想不到的人。只是,他思念小夫人和少侠日久,希望小夫人能递一封书信去报个平安。”

我一怔。

然后那人再击掌,又一个大箱子被抬了进来。然后一个娉婷的青衣侍上前,托着一个盘子,上用红绸覆着什么,递到了我面前。我看了看孙念如,他朝我点点头,于是我抬手揭去红布。

托盘中间,被柔软的红绸包围的,是一块中间有一大段裂痕的玉佩。

我别开了脸。

那人诚挚地道:“城主本想请小夫人和少侠今晚一同过府一聚,如今看来却是不合适了。如此,那明日,恭候小夫人和少侠大驾。”

客套完了,这一群霸占了整个客栈的青衣人终于退了去,我方才回过神。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玉佩,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孙念如看着一屋子的大箱子。似乎有点无语,便道:“思嘉,你不,打开看看?”

我瞥了一眼,管剑樵送来的大多数是首饰,明晃晃的,看了都觉得扎眼睛。倒是谢宗主,送来的竟是剑宗特有的一些糕点,大约是沿途保护着,竟然还很新鲜。还有一对金镯,很是不轻。我看着那些糕点,呐呐地道:“今天不吃完,可就要坏了。”

可是,这么多,怎么可能吃得完…

谢宗主没脑子啊…

他没脑子,难道青夫人也没脑子…

还是连谢鸢天都没脑子了…

“思嘉?”

我别扭地别过脸,眼泪啵啵地流:“既然当初要冷落我,现在又何必对我好。送那么多东西来干什么,那我在家里的时候,他们理都不理我,而且还故意避而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糕点,我又不爱吃,吃多还腻,他还当是演还珠格格啊…”

孙念如一把抱住我,轻轻抚摸我的背脊,让我能够喘口气。他轻声道:“思嘉,这种事情,谁都会,受不了。你总要,给师父和夫人,一些时间的。你不能,因为他们先前心存芥蒂,就一直怀恨在心。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真的怀恨一辈子吗?”

我别过脸,在他怀里把眼泪鼻涕蹭掉,气咻咻地道:“他们大约是巴不得我永远都不要回去的好。我在外面,他们给我送这个送哪个。如果我回去了,他们大约还是要嫌弃我的。”

孙念如没有办法否认我的话。因此他只是轻轻抚摸我的背脊,轻声安抚:“好了,思嘉。总会,过去的。”

我知道我和谢家的代沟已经产生,绝对不能就这样消弭。正如我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说着没有他们我也一样可以很好,但是我会这么倔强这么伤心,其实就是因为太在乎。他们其实也是一样的。我即使现在回去,他们也会对我心存芥蒂,没有办法坦然相见。毕竟不是谁都受得了自己的女儿被人借尸还魂。可是毕竟养了这么长时间,我在外面,漂泊流落,他们却总还是要担心。

人就是这样,总是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彼此都不坦然。但愿一切如孙念如所言,总会过去。

我哭够了,便开始过生日。点着蜡烛,我半靠在孙念如怀里,哼哼地把玩那两个金镯子。这实在是重得很,至少两三斤。这么重的黄金,只怕要值不少钱。

孙念如低下头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这么重,不如,存到钱庄里去吧。”

我随口道:“好啊,我也没有带首饰的习惯。就存着吧。”大不了以后留给孩子做传家宝。不过这种东西虽然名贵,但是用作传家宝,还是不太合格…

他小心地喂我吃糕点,可是我的肚子已经撑圆了,难受的很,忍不住挣扎起来:“不要了,我要撑死了。”

“童言无忌,思嘉,大好的日子,不许说胡话。”

我撇撇嘴。但是对着这么多糕点,真的是没有办法,尤其是甜食吃多了还腻,难受的很。他不重口腹之欲,即使是这种东西,他也能面无表情地往里塞,可是塞到后来,他也塞不下去了。那个箱子不算大,但是还剩了一小半,着实是头疼的很。

孙念如无奈地道:“不如收拾一下,送去金城主那里,给他做见面礼吧。”

我摸摸肚子,道:“也只好这样了。”其实本来我们就不用撑成这样的,只是我始终小心眼,认为这是我家的糕点,我才不随便给人吃。没想到还是要送出去不说,自己还撑的要死。真是得不偿失。

他笑了一声,小心地舔掉我嘴角的糕点屑。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第二天,我小心地把剩下的糕点整理出来,然后包好。很精致,但到底是我们吃剩下的。我看了看,不由得掩着嘴偷笑。听说这金城主最近方得美姬,好像是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那么他自然最适合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

但无论我心里把他骂的多龌龊,到底还是要收拾得齐整地见人。自从下了山,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心里总有阴影,认为我不再是尊贵的剑宗之女,那么也不要成天花枝招展的了。如今谢宗主千里迢迢给我送还了玉佩来,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但到底还是有些小小的雀跃。

于是我脱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穿着的那几身素净衣裳,换了一件淡粉色的裙子。依然是敞肩,高腰,素白的腰带。自己梳了头发,盘成高高的流云髻。只是不同往日,脑后的头发已经全部盘了上去。孙念如很喜欢这个发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偏好淑女口味。我回头看他,他便笑着凑上来,在发髻妩媚的尾端给我插上金钿。

我摸了摸额前的齐平刘海,往日总嫌它热,现在倒是很适宜,配上这个发型,端庄之中有些可爱。我傻笑了一声。

他摸摸我的脖子,笑道:“你,总算肯好好打扮了。”

我歪着头,看着他:“怎么我不打扮,像个黄脸婆吗?”

他笑了一声,道:“那倒,不至于。就是,活像个小道姑。”

我黑着脸想捏死他。他笑着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我的脸一下变得红红的,只敢从浓密的睫毛下抬起眼睛偷偷看他。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害羞的,新嫁娘。”

我笑着推开他,抬手画眉。

因着前世的原因,我不愿意像这里的女性一样,在脸上涂上酡红的胭脂,只愿意淡淡地点缀眼睛。我这种化妆方法,倒是很得谢鸢天和青夫人认同。

与他携手去人家府上做客,穿成这样,自然不可能是骑马去。我心情正好,便与他手拉手,散步过去。

这金府是傍山而建,自然不如剑宗气派和巍峨,却很雅致。我们行至门口,报上名号,恭谨的下人就将我们俩引进去。走了一段路,突然远远地扑过来一抹嫩翠色的影子。

“念如哥哥!”

我的眉心一跳,直到那少女奔近,才看清楚不是我的死对头白玲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恼怒。他怎么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

那少女活像一只活泼的鸟儿,稍嫌青涩的面容,却十分可爱,似乎是因为兴奋,小脸红红的,站在我们身前。一眼瞥见我,脸竟然更红了。

孙念如点了点头,道:“这位,是金家的小姐,小你两岁。”

那少女兴奋地拉住我的手,道:“我叫金蕊。姐姐是念如哥哥的夫人吧?”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含笑点了点头,道:“我是谢思嘉。”

一个爽朗的男声已经远远地笑道:“蕊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念如贤弟,还望不要见怪。”

孙念如面上的神情稍稍松动一些,我知道这个样子就是他心情好的意思。他拉着我的手,走上去。那是一位青年男子,站在厅子前面,一袭鸦青色的华服,肤色略深,虽说不上是十分俊美,却有一种特殊的成熟气质。这就是未水城城主,金自在。我想,他的名字倒是起的好,如果姓任,大约要叫任我行了。

他见了我,突然一怔,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回过头去,在身边的仆从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听不见,但是我知道孙念如听得见。回去叫他说给我听。于是我们四人各自见过礼,就被人请了进去。

孙念如带着我落了座,客套了两句,就直奔主题:“听说世兄,得了一宝?”

金自在爽朗地笑道:“正是。这黑龙山,虽然盛产名玉,可这次,确实百年难得一见如此佳品。怎么,贤弟有兴趣?”

孙念如淡道:“正是。请问可已经有主。”

金自在皱了皱眉:“那倒还没有。只是,此物…”他略一踌躇,随即爽快地道:“若是寻常物,就是送于贤弟,也没有什么。只是此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如今已经闹到天下皆知。这未水城的百姓,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其归处。若是真的送于贤弟,只怕为兄也不好交代。”

孙念如的面上依然淡淡的,只道:“世兄的苦处,在下自然明白。如此,我们夫妇,愿出价二十万两黄金,只求此宝。”

我的眉心一跳。前天听他说二十万,我以为是白银,没想到这愣头青,竟然还要出二十万两金子!急得我直想掐他的手。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安抚的神色。

这金自在听此高价,也是一愣,随即道:“这宝贝虽然珍贵,却也没有贵到这个地步。贤弟你为何…”

孙念如坦然道:“拙荆惧热,在下,想以此物相赠。”

闻言,金自在意味莫名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回过头去,揶揄地眨眨眼笑道:“贤弟既然有心,为兄也没有奇货可居的道理。二十万黄金是不用。贤弟若是肯出二十万两白银,那为兄就可想想办法,为贤弟把这桩生意,揽下来。”

我有些惊讶。这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人家都送上门让他宰了,难道他一点都不贪财?而且这个玉,二十万两黄金是贵了点,但二十万两白银,着实是有点勉强了,只怕要遭人非议。

金自在爽快地道:“剑宗不比他人。既然是贤弟要送给剑宗小女的礼物,那么为兄自然就没有为难的道理。”

孙念如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惊讶,只是推脱了两句,然后拱了拱手,谢过人家。

这算是我见识到的最牛X的一次砍价了。

金自在似乎是个很爽朗健谈的人,对着孙念如这根木头也能有很多话说。也没有冷落女眷,时不时就会跟我说两句话。我含笑都答了。后来他提出两日后就是玄玉的觅主仪式,请我们留在金宅小住。

金府的客房,自然要比客栈整洁。孙念如牵着我,大大方方地住了进去。

我看着他去关了门,然后扑了上去。

“…思嘉?”他反手抱住我,笑了一声。

我嘟囔着道:“我还是觉得好贵啊。二十万啊。够人家过一辈子的了。”

他抱着我,把我放到床上,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玄玉,的确珍贵。二十万两白银,已经是便宜我们了。”

我踢掉鞋子,爬上床,道:“你一开始开这么高的价,害我吓了一跳。我宁愿热死,也不要花二十万黄金去买那个东西。”

他整理了一?***牛笞抛约旱哪翘醮蟊枳樱械阄抻铮詈笾话阉θツ院螅溃骸澳悴灰蛋说馈4幔煤眯菹⒁幌拢珥伞!?br />

我稍稍让开,让他睡在外面,然后腻过去。热的很,不过不搂着他我不舒服。

小睡了一会,我爬了起来。金府的丫头竟体贴地送了冰镇酸梅汤来。我懒懒地起了身,含笑谢过。那丫头看着我,却是一怔。。.。

第五十九节:甜蜜蜜。心愿的实现之旅。(二)

“…”我摸摸我自己的脸。奇道,“怎么了?”我没化妆啊,总不至于妆花了吧。

那丫头的脸一红,然后就忙糯懦地道歉,便下去了。

我狐疑地转向孙念如:“念如,你有没有觉得这金府的人,好像都怪怪的?”

孙念如一怔,皱着眉头道:“大约,是你多心了吧。”

我捧着透心凉的酸梅汤,抿了一口,只觉得通体舒畅,随即道:“对了,念如,今天我们刚到的时候,金城主对他身边的人耳语了一句。他说的什么?”

虽然孙念如一向不是八卦别人的类型,但是我都问了,他自然也要答。他道:“他是,让人去通报,让一个小妾,不用来伺候了。”

我愈发狐疑。本来像这种情况,客人是带着女眷来的。主家一般也有女眷坐镇的。一般是正妻,但是听说这金城主的正妻在几年前过世了。那么从小妾中挑选受宠者,也是有的。只是他竟在看到我们之后,又让人去屏退了小妾,自己光杆上阵,的确奇怪。

希望是我多心,这个金府,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问题。起码,在我们走之前,可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我最近比较倒霉,出门就撞小人,小心肝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孙念如一向是个按自己心意办事的人。他也不在乎就这样和我在屋子里腻一天,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呆在一起,下棋,开玩笑,竟然就真的耗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还在想,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有侍女来禀报,说金城主外出未归,不能宴客,请我们原谅。其实我是求之不得。在屋子里把饭吃了,然后就摸着肚皮继续养猪。

他看我在摸肚皮,便也伸手过来蹭了两下。

我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换个方向坐:“不要!乱摸!”

他笑了一声,道:“你今天,连输八局。”

我有点恼。我发现我总是自以为很聪明,结果下棋这种最能够体现智力的游戏上。总是会被杀得一败涂地。尤其是跟谢宗主和他下棋,比跟厉空山下棋还累。起码跟厉空山下,我们两个勾心斗角掐来掐去,勉强还能杀个旗鼓相当。我就不明白了,这两个人看起来都这么正直,怎么就能这么阴险。

他伸手,把我抱过去,在我气鼓鼓的脸上亲了一下,声音中含着笑意:“所以,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自己说的。”

我捂着脸,很想死。一开始是我提的,输的人帮赢的人做一件事。可是我一直输一直输,他都体贴地说不玩了,我就越想着要翻局。结果就是现在,我只能自己乖乖地解开衣带让他摸,还是摸刚刚吃饱的肚皮…

等他终于摸够,我已经身子发烫的时候,他却把我推开了。作势先轻咳了一声,笑道:“不如,去园子乘乘凉?”

我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系上。一边点头道:“好啊。”我都快冒烟了。

想了想,我便换了一身单薄一点的素色衣服,将头发放下来,绾了个斜髻。等下回来直接洗澡睡觉。实在是热死了。

他又笑了一声,牵着我的手带我到园子里乘凉。这金府的客厢和他们家的后院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两个园子,也是互通的。

这个园子一样不能比剑宗大气,也不如凝香园繁华雅致,却很是清爽。有点像锁雾阁那种风格,爽朗清心,让人很舒服。只是锁雾阁没有假山流水,这个园子却有。工艺很精巧,取景于自然,有一种能让人放松精神的神奇能力。

夜幕下,这园子也不显得阴森,反而在月色下显出一种静谧的色彩来,好像是一个安静的梦境。

我拉着孙念如坐在亭子里,不自觉地就放低了声音道:“以后,我也要建一个这样的园子。不对,要比这个园子还漂亮。”

孙念如笑了,轻声道:“嗯。”

我才不怕没钱。现在我手上有谢家的玉佩,我走到哪儿都不会饿死。虽说以我现在的想法,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剑宗的银子的,但是难保以后不会嘛。

仗着这偌大的金府,只有我们两个客人,我大胆地坐在他怀里,开始勾勒我美好的未来蓝图:“我要买一个小院子,不用大,小小的就行。人家建大院,是为了给小妾住。我不许你娶妾。”

“嗯。”

“然后要弄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子。最好就跟这个金府一样,傍山而建。不止,还要依水而立。亭台楼榭,我就不要了。但是我要在院子里种满花,开个池子,和屋子外的河流连在一起。不要假山,用来养莲花,还有鱼。”

“好。”

“亭子,不要建在屋子里。我要建在屋子外面,就当作是半个水榭。夏天的夜里,就可以在那里乘凉。”

哼哼,别小看我,我可是也学过古典建筑的。突然发现我还真是厉害…

他好像听到了我在心里自吹自擂,笑了一声,把我的脸掰过去,亲我。我正高兴,双手便不老实起来。他按住我的手,亲了我一下,然后把我从身上抱下来。我不依,还要蹭过去,搂住他。他似乎拿我没有办法,只试图掰开我的手。

我有点不高兴了。正想踹他一脚,干脆自己走人算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假正经,就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一个有些严厉的女声远远的响起:“卢氏?”

我一愣,回过头去,却被身后迎上来的大阵仗吓了一跳。只见是一个华服的青年女子,带着一大队提着灯笼的下人,远远地朝我们走来。那女子面上隐隐有些厉色,却又隐约有一些得意。

孙念如握住了我的手。我正在奇怪,此时便抬头看了看他,下意识地朝他靠去。

那女子停在我们面前,打量了我们一眼,冷哼了一声:“不知廉耻!来人。把这对奸夫yin妇拿下!”

我莫名其妙,谁是卢氏?孙念如皱了皱眉,抱着我转了个圈,左手起势向下,掌风震碎了一串地砖,正在那几个欲上来的女子鞋尖上。

“思嘉。”他低头,替我抚开被刚刚那一阵风拂动的头发。

我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我开口说话,那些人不由得一愣。那女子面上也有些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