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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寡妇猛不丁的一看大伯娘进屋了,先是唬了一跳,接着气势更足的往上凑,还跑出去开门上外面大喊:“村干部要来打死我了,相亲们救命啊!”

  大伯母一听她这么说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夏凤也赶紧去拉婆婆,她婆婆使劲一甩手,夏凤没吃住劲儿,倒退了几步,肚子撞桌子上了。当场疼地就弯腰了。

  这可吓坏了郑三彩。赶紧看闺女咋样,又搀着去炕上躺着。都这样了,李寡妇居然还叉腰站门口破口大骂呢,说夏凤跟事儿B似的,怀个孕都能竟是事儿,福薄是个短命相吧啦吧啦…

  郑三彩劝自己现在不是跟那老虔婆干仗的时候,赶紧查看夏凤。

  还好这时候李群发回来了。进院子就看自己娘在那骂呢,劝了两句,转身进屋就看见丈母娘跟媳妇在炕上躺的躺、坐的坐,就认为是这娘俩一起欺负他娘了。

  说话也没好气:“娘你咋来了呢?我出门时我娘还好好的,这咋这么会儿功夫,我娘就跟门口抹眼泪了呢?”

  这话听的大伯母气的肝颤。咋的?这意思是我们娘俩欺负她个老娘们了呗。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这么说我们,可见我大闺女平时过的啥日子啊?

  夏凤看她娘下炕眼看又要捡起挑水杆子直接揍李群发了,这还得了?这打完了以后她还咋过啊?软弱了好几年了,本性思维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事习惯了。

  赶紧坐起来喊她娘让她回家,说她一会歇过劲儿就回去看她。大伯母听到姑娘也这么说还撵她,又瞅瞅女婿,心里有点凉,把挑水杆子往地上一扔,啥也没说哭着就跑回来了。

  老太太听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夏玲气的在旁边直骂她姐窝囊,说就没碰见过比她还窝囊的人啥的。

  夏天也深感无力,只是觉得就算揍李群发,也应该等大伯父或者自家爹回来,再不济等大堂哥上门去揍李群发也行啊,要不然要老爷们干啥用!

  大伯娘拿枕巾拧了拧鼻涕。夏天看的皱了下眉,老太太也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耐心等大儿媳儿倾诉完,她这性格要不憋屈到一定程度不能哭成这样,还是发泄念叨出来好。

  “我哭完也想明白了,嫁都嫁了,还能咋地?还是让凤养好身体是正经,抓紧把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李群发就能跟凤是一条心了。不像现在没啥牵绊,感情上指定没有跟他那老虔婆的娘好。娘俩相依为命的,凤要不给他生孩子,他那心指定是偏的。”

  老太太听大儿媳的态度,也没提句派个人去说道说道。这都有孩子了不给吃饱饭,这赶上不是亏你家孩子的身子了。大儿媳不提,老太太得提,别万一孩子没养好,大孙女身子再亏的厉害,再让干重活,那以后咋办啊?

  别管以后跟李群发咋地,那怎么也得有个好身体才是。再说老夏家不能让人骑脖子上拉屎。

  这么想着,老太太就发话了:“等爱华爱国回来,咱们大家说说,凤不能就这么地在他家受欺负。就算是落个欺负人的名声,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今儿个都撕破脸了,咱们在闷头不声不响的把这事圆过去,以后你闺女更得被不识数。”

  说完扭头看外面的天儿,然后指使夏玲去外面把老夏头先叫回来,又让夏天去喊夏秋和夏冬来这吃饭。姐俩就分别行动了。

第七章 夏天收拾野鸡

更新时间2015-5-6 8:10:24 字数:2068

 夏天往自己家走的时候还琢磨了会儿这事。这找对象真得睁开眼睛好好瞅瞅,多寻思寻思。

  在现代的时候,她那个年龄不大不小地,找对象这事也不是多迫在眉睫的事儿,她也就没找人处对象结婚地。

  一路成长起来,每天琢磨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吃喝拉撒睡还有钱了,感情上还真没留意过。沿途上关于恋爱这事的风景,她就没留意过。

  也不是没有人向她表达过这类的情感。高中的时候收过几封情书,大学业余时间学弹琴吉他包括打工时,也有那么几个人有那方面意思。但那时的她实在觉得自己时间太紧,要学的东西太多。

  她这人啊,还打小看到别的小孩多才多艺地太眼热,等自己赚够了点儿钱,就想弥补遗憾。每天竟忙着让自己往多才多艺发展了。再加上专业课,包括大学毕业找工作又干网店的,真是没太空的时间去琢磨自己的初恋该啥样。

  独来独往的早养成了习惯。有那么一两个闺蜜,大学毕业后随着时间长了也不主动联系,大家在各自忙着工作结婚生孩子的,自然就慢慢冷淡了。

  她是孤儿,没牵没挂的不习惯联络人,这是二十多年养成的性子改不了。所以一直到穿到这地儿之前,夏天的感情都是一片空白。

  不能算全白。准确的说是雾蒙蒙地,看见过,听说过,也冷眼旁观过几个朋友的感情。

  就她姐夏凤这事,如果她自己摊上了,就以她这么个思维性子,备不住扭头打包东西就回娘家了。或者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走远点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啊,这年代走不了,不过那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给人家生孩子。就那样的丈夫,不分青红皂白的瞎愚孝,一寻思也不是个啥明白人。早点离开早点开始新生活。

  夏天的思维目前看来还是比较适合现代那种相处模式地,她人在七十年代,思维上冷不丁的还没转变过来,目前十分想的开。

  换句话说,夏天目前还不懂不了解爱情和婚姻是咋回事呢。在不久的将来,夏天才半蒙半懂的开始试着学习这一新课题!

  夏天刚进院子里就看见夏秋跟那劈木头呢。估计是嫌炕不热了,劈点木头要引炉子。

  “哥,你知道隔壁村谁家办席吧?”

  夏秋点点头。

  “那你少劈点木头给我扔屋里就行。一会我烧炉子,你去路上迎迎大伯和爹娘。估计这都半天了,就是喝酒也该完事了。碰见他们告诉一声,晚上咱大家伙都去大伯家吃晚上饭。爷奶有事跟大家伙儿说,你也直接跟着去吧。”

  夏秋答应了一句就把劈完的木头抱到屋里。又喝了口水擦擦汗,穿好棉袄就出门了。

  夏天进了自己的小屋,先从袜子里把奶奶给的布票放炕上的实木箱子里。又把出门穿的大棉袄平铺到炕上暖暖,一会出门还得继续穿呢。

  换上了在家里平时穿的有个补丁的棉袄,就去外屋烧炉子去了。用炉子坐上水,烧开了灌到暖瓶里留着晚上大家喝。转头又去仓房找前几天她爹跟人去旁边山上逮到的野鸡。

  这野鸡在这种天气里简直难碰死了。那真是相当于撞到大运了。

  苏美丽还说要过年做。

  找个胶丝袋子装上,拿屋准备再烧点水褪鸡毛。

  这年代谁家那点粮食都不容易,她大伯家又不是啥富裕人家,她家四张嘴去吃呢。

  大伯娘那么会过的人,指定得头疼晚上吃啥的问题,她们还是别空手去了,看着怪不好看地。

  再说这鸡别管大小的,爷爷奶奶也能捞到两块尝尝,那就算不白拿啦。

  夏天对这些农活还有收拾鸡鸭猪的都属于门外汉。

  你说她就算命运坎坷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上辈子天煞孤星地,但一直是在城里长大啊。后来又去的京都念的二流大学,这玩意真是难倒了咱新世纪的大学生了。

  把整只鸡扔热水盆里烫,用手试着拔鸡毛,差点没烫死夏天。

  也不记得听谁说过,拔鸡毛得趁着水热的时候快速扒,这样才能干净。夏天这几天保养的有点变嫩的小手被烫个通红通红地,拔的还不咋干净。

  夏冬这时咚咚咚跑回来了。

  “你可够能野的啦。我都去奶那恨不得几个来回了,你才回来,看看你那鞋湿的,还能穿了吗?我看你一会出去穿啥。你是泥猴儿变的啊?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居然脸上能有泥点子?”

  夏天把褪鸡毛这活儿先扔了一边,絮絮叨叨地拽着还死命喊着冷,要穿着这身埋汰衣服就要上炕的夏冬。

  先给他棉袄外套脱了,又拉着他坐外屋烧火的小凳子上等着,才进屋翻找夏冬原来穿的旧棉衣。顺手拿了双现在穿着已经有点小了的棉鞋让他换上。

  拿个盆兑热水洗毛巾给夏冬洗脸擦手。都收拾干净了,才放那小子进屋。

  冬子看见盆里泡了只鸡,以为夏天要趁爹妈没在家自己做好吃的偷摸吃呢。嚷着要跟她一起吃鸡,还要在外面看着夏天做。

  夏天没好气儿的用手指点点夏冬的脑袋:“一边玩去!这鸡是给爷爷奶奶的,一会我们去大伯那带去。我告诉你冬子,晚上到爷爷奶奶家吃饭,你别光盯着肉。那么多人就这么一只小鸡,你多吃了,爷爷奶奶就没的吃了。夏冬啊,考验你是否孝顺的时候来了,你要表现好了,我就让爹以后夸你是他的小棉袄,要是表现不好,哼哼!”

  夏冬看着他姐巴巴的,打他进屋,他姐嘴就没消停过。女人就是事儿多。不是哭的烦人就是不停的说话。

  不耐烦的赶紧应了两句,一溜烟进屋上炕上暖丫子去了。

  夏天瞅瞅那只被冻的邦邦硬的鸡,即使用热水泡了半天,它也就是表皮是软的。苦恼地挠挠脑袋,我到底是继续拔呢?还是继续烫呢?

  夏天锁好了家里门,手里拎着用胶丝袋子装的半成品的野鸡,旁边跟着捂着严实,不好好走路,碰见大雪块儿就去踢两下的夏冬,快步往大伯家走去,都这么半天了,爹娘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吧…

第八章 大伯父的态度

更新时间2015-5-6 8:11:43 字数:2770

 刚一打开大伯家的大铁门,夏冬就跟个小炮弹似的往屋里冲。

  你说这小子精力咋就这么旺盛,一会不跑不跳的,他就像浑身难受似的。

  夏天也紧跟着进去了。厨房都是热气,看来这是开始做晚上饭了。

  夏天站在外屋冲里屋的人喊了几声,大致意思她来了。然后就看向她娘和她大伯母,伸手把胶丝袋子递给大伯娘。

  大伯娘问这啥啊?夏天瞅瞅她娘才说:“我爹前几天上山逮到的野鸡,我给拿来了。正好晚上炖了大伙一起吃。”

  大伯娘倒是挺意外夏天的举动,毕竟这孩子一直对吃的抠搜地。除了惦记她爷奶,平时日子里,这孩子眼里就没别人。

  不过还是挺高兴。正好犯愁晚上吃啥呢,不能萝卜白菜摆一桌吧?虽说小叔子家也一个村里住着,但一年到头除了有事或者过节,一般时候小叔子一家很少端她家饭碗。她还是从内心里挺想把晚饭弄得像样点。要不然自家老爷们脸上也不好看,顺手接过胶丝袋子打开。

  夏天挺不好意思的说:“大伯娘,那个鸡毛我实在是褪不好,就褪的乱七八糟拿来了。你跟我娘再收拾收拾吧。”

  夏天大伯娘也没意外。这孩子打小就娇养,小叔子两口子好强,啥活都不让她干,连最起码屋里这些活都不让闺女拾掇。她们相处几十年了,早心里明镜似的了。

  苏美丽趁着妯娌低头收拾鸡毛的功夫,偷空瞪了眼夏天。不过嘴上还不耽误,跟郑三彩说着:“头两天这丫头发烧都折腾去县医院了。这两天刚好利索,还没倒出个空来看爹娘,也就忘了这野鸡了。爱国刚逮到回来那天,我还说呢,正好送你们这来做,这冬天也没啥活?正好咱热闹热闹呢。”

  夏天听她娘说的这个假啊。内心直吐槽:苏美丽啊苏美丽,你这都肉痛了吧?

  毕竟她刚出院时,她爹还嚷着让她娘给炖了好给自己补补呢。那时候苏美丽同志咋说的来着?

  噢,当时她娘瞪圆凤眼说:“甜甜天天吃着鸡蛋,不缺营养。这东西得留着过年当个菜,现在也没啥吃的,过年再没俩硬菜说不过去,没个好兆头来年过日子不红火。”

  夏天可不管她娘和她大伯母怎么胡编乱造,转头进屋找她奶去了。她跟厨房里都听见她奶在那声讨李寡妇如何如何了。

  夏老头一看夏天进来就招呼上炕头,夏天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就爬上炕了。顺便近距离观察严肃认真、刚正不阿的梨树村大队书记去了。

  大伯父话不多,看着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有点偏瘦,个头也没自家爹高,但比自己爹黑。

  大伯父听完奶奶学地话,眉头始终皱着,一句没吭声。

  夏天就心里嘀咕着:大伯严肃话少地,大伯母沉默寡言地,这俩人这么多年都咋沟通呢?

  夏爱国瞅着炕头里面自家闺女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着她大伯父,心里有点吃味。

  自己跟她说话时,她都从没这么认真专注的看过自己呢?难道大哥比自己看着更有当父亲的权威?想到这坐直腰板,

  也不怪夏爱国在这时候思想开小差,实在是提不起气来听。夏凤这事吧,又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挨欺负。

  早几年,夏凤刚嫁的时候,那李寡妇就不是个东西,连三天回门,从娘家拿回婆家的东西少了,她都能在村里指桑骂槐的说老夏家抠门。你说这人是不是胡搅蛮缠?从来都是听说过三天回门,婆家给准备东西带回娘家地。

  村里讲道理的人家都知道李寡妇这人咋回事,不过也有那看热闹起秧子地不嫌事儿大的人,没事没少在背后说大嫂坏话。

  大嫂这人,夏爱国从心里讲有点看不上。看着不咋说话挺有心眼儿,其实是闷头闷大发了。眼光和心眼儿都有点太小。大哥还重男轻女地,不咋管闺女的事。这不,夏凤就这么活活地被那个眼光不咋地的大嫂给坑了。

  这事儿要换在自家甜甜身上?夏爱国觉得,他能恨地捶死李群发那个瘪犊子。不会唠人磕就闭嘴,没听说过谁家女婿能说话找丈母娘的茬儿。

  不过这要换成自家娘们,估计还没等自己出面收拾呢,早嘴巴子呼上去了。管你女婿儿子的,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你不痛快。

  所以说找媳妇这事儿真挺重要,看着贤惠地,不一定都是那好样儿的。你说就像他大嫂这样地多坑人。这往大的了说就是坑了以后的子孙后代啊。

  不行!赶明给夏秋找对象,可得好好扒拉扒拉挑挑,没合适的也不对付。实在不行等几年,太早结婚把半大小伙子都该磨的没啥上进心了,成天该竟琢磨老婆孩子那点儿事了。

  夏爱国就这么东想西想的瞎琢磨着,心思都没在老太太说的事儿上。

  “娘,我看这事儿吧,还是得孩子她娘去跟那李寡妇唠唠。我出面,这事就弄得大发了。我一个书记,她还没资格跟我单独谈话。再说我张嘴说话就得一口吐沫一个丁地,把我整急眼了,你说还能过下去了吗?娘,你多教教文她娘。咋说话,该说啥,你跟她都告诉明白了,行吗?”

  夏大伯终于沉默片刻后,发表了意见。

  夏天撅撅嘴,大伯父都这时候了还摆官架子呢!

  你们一个亲家关系,有啥可没资格和你唠的呢?就这态度,去谈也得谈崩。

  这人当爹就是没有自家爹可爱可亲。想到这抬头,正好看到她亲爹看他呢,夏天对他爹嬉皮笑脸地。

  夏爱国立刻问:“甜甜,饿了?”

  满屋子人看她,夏天再厚脸皮,也多少有点心虚。她有点忒不严肃了,大姐都过那样了,她还嬉皮笑脸的。赶紧摇头。

  夏玲瞪了一眼夏天。又转头跟老太太表态,到李寡妇家谈判,她跟她娘一起去,让奶奶教她吧,省的到时候她娘气的狠了,说不出来话时,她好顶上。

  你还别说,夏玲说话嘎嘣脆的,她还真比郑三彩强多了。

  老太太叹气:这大孙女以后真能有好日子过吗?老大和老大媳妇都这个态度了。一个寻思生完孩子,以后就好了,这事就当没发生。看那样是要大孙女继续忍。老大呢?他整的那几句话跟没说一个意思。这两口子比照爱国两口子对孩子的心,真是差的远了。

  瞅瞅老头子,夏老头哼了声:“爱华让你咋办就咋办。这些事你还能管几年?虽说凤是我孙女,但人家有自己爹娘的,隔着辈儿呢。咱不插手这事,掺和多了更乱套。”夏老头一锤定音后,老太太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喊西屋的夏秋夏冬,然后就让两个儿媳张罗饭菜吃饭。

  夏老头把手里的烟袋锅子敲了敲炕沿,盘腿上炕。夏天要下炕帮忙盛饭,夏老头瞅瞅:“玲子,去帮你娘端饭。”

  夏玲撅嘴出屋,爷爷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偏心眼。人家都偏心小子,她也就忍了,凭什么都是丫头片子,夏天就这么受优待。

  夏冬一股风的甩鞋上炕,夏天也学夏玲翻眼皮瞪了眼夏冬,警告他老实点!自家哥哥也觉得夏冬实在太淘气丢脸,说要没收给他新做的木头小手枪,夏冬这才老实了。

  一顿饭大家吃得还算乐呵。大伯父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处理方式让夏老头不太满意。频繁举杯跟夏老头和夏爱国喝酒。

  大伯母也没再那么沉默寡言,还跟老太太和苏美丽也喝了一杯。大概她意识到了她嘴笨嘴拙,真要有啥事说点啥的,还得婆婆和妯娌出面才能摆平。至少今天那李寡妇大嗓门地喊村干部要打她的留言,就需要婆婆和妯娌出面去澄清。

  这村里人也不全是明理儿的人。赶上那跟李寡妇臭味相投的,不定怎么讲究他们家呢。

  夏玲看在夏天从家拿来鸡肉的份儿上,也不那么对着夏天搭了个长白山似的脸了。

  一顿饭从下午两点多吃到天都擦黑了,直吃到大堂哥夏文和大堂嫂张巧抱着孩子回来还没完事呢。

  夏天早吃饱下桌了,看到刚满两岁的夏军,抱着逗着他叫姑姑,哄了半天孩子才跟爹娘和兄弟往家走…

第九章 送核桃和准备吃猪肉

更新时间2015-5-6 12:14:22 字数:5235

 “娘,我奶今天偷着给我布票来着,放在我那屋的木头箱子里已经放好了。”

  夏天一看她娘苏美丽的凤目有瞪圆的趋势,又赶紧解释:“不是我要的,是我奶让我过年做件棉袄外套的,我俩正推来推去呢,大伯母就哭着回来了。我奶就急中生智的把布票包给我塞棉裤腰里了。你说那时候也不是还来还去的时候啊?我都想好了,过几天我跟您去县里给爷爷奶奶都扯点布,过年给他们做棉袄外套,我就不做了。恐怕到时候您还得搭点布票,您可别舍不得。”

  苏美丽一听,闺女这怎么还带里挑外撅的呢?

  这自家爷们和儿子们都跟前面两步走着,这死丫头说的啥,那都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我这还没说啥呢,闺女就给我定性给老人买东西舍不得,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儿呢!没见过挑拨自家爹娘感情的孩子呢,想着就对着闺女的后背拍了一巴掌,还不忘表态:“我有啥舍不得的?你爷奶这么多年搭咱家的还少啊?好吃的都紧着你们吃,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回回陪你奶唠嗑,你奶都给你准备小零嘴,别说你大伯家的几个孩子知道你爷奶偏向你,就咱家冬子都知道,他没资格惦记爷奶的东西,正该这样,有布票就该可着老人先做,有好吃的也该可着老人先吃,有啥好的都惦记着他们。”

  夏天一听就乐了,她娘还挺有生活智慧。知道这么说,夏爱国听着能挺受用。她很怕苏美丽过日子太仔细,光给奶奶扯布做衣裳,就没爷爷的份了,特意让苏美丽跟她爹面前表态,目的达到了得安抚安抚自家娘了:“我就知道娘一定会同意的,先前那么说是逗你急呢。原来你三不五时就爱跟我瞪个眼睛,最近都没见过了呢?我甚是想念啊!”

  苏美丽被闺女耍赖皮的样子逗笑了,而前面走的爷仨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年不节的吃到鸡肉了?还是雪天的夜色让人心静,都莫名的有点开心。

  夏爱国:“你娘俩在外面少叨叨这些,让人听见了传大嫂耳朵里,老太太又该看两天脸色了。”

  娘俩对视一眼,夏天挎着她娘的胳膊快步追赶前面三个人的身影。。。

  打开门进屋,屋里还挺暖和。不过夏秋还是又捅捅炉子,添了些木头柈子扔里面烧旺些。

  炉子上烧水,大家准备开始洗漱。夏爱国扔炕上四块酥糖,冬子嗷地一声就扑过去了。夏爱国趁机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夏冬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扔掉手中三块儿,拿起一块儿塞嘴里,还嬉皮笑脸的,也不脱鞋就往炕上爬。

  夏天看着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哎!都是穷闹的啊。像夏冬这么大的孩子哪能不爱吃零嘴?连个糖块儿孩子都吃不够真是让自己犯愁加上火。咋办啊?

  夏天自打来到这个年代,看到大家对食物的那种渴望后,一直感同身受地认为,这种渴望不是真正的饥饿,而是对什么都不能敞开肚皮吃的拮据感。

  夏天趁着爹娘去外屋打水的功夫,把自己的那块儿糖塞冬子的嘴里。冬子先是愣了下,然后笑着就扑到了夏天的肩膀上,姐俩就像一起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般,搂抱着笑的躺炕上闹成一团。外屋的几个人,听着嘎嘎的笑声,都觉得那俩还真是孩子,这么大了还作妖呢!

  夏天早上是被冰醒地。夏冬那个小破孩儿,在外面疯跑后,进屋就把冰冰凉的手放夏天脸上。

  夏天有点起床气,爬起来就要揍他。要说原来的姐姐,夏冬还真有点怕,因为夏天不咋搭理他。可最近几天姐姐都特别好说话,还总是给他笑脸,他自然的认为,姐姐就是纸老虎,他反动起来也得不到啥太大镇压,做了个鬼脸转头就跑。夏天气的直嚷嚷:“再嘚瑟让爹踢你!”

  迷迷糊糊的又躺了一会儿,夏天就听到爹娘那屋有女滴说话声。很是纳闷,这苏美丽一大早上跟谁俩唠呢?抓紧爬起来吧。

  简单地吊了个高辫儿就出去。苏美丽瞅瞅外面的天,再看看自家的懒闺女:“小芳都帮我做半天衣裳了,等你好些时候了,你这居然才起来。赶紧洗脸吃口饭,你们小姐妹儿进屋唠嗑去吧。”

  夏天细致观察了下原主记忆中最认可的好朋友。王小芳,难怪叫小芳,先不说长的咋样,就冲她那长度快到屁股蛋子的辫子,真是粗又长啊!

  夏天咧嘴对人家傻笑:“昨晚睡的有点晚。那啥?不用帮我娘了,你快进我屋炕上坐着,我收拾完就进屋。”

  小芳对着夏天腼腆地一笑,人未说话脸先红了。有点山里红略显粗糙的脸蛋看着是那么的敦厚:“嗳,都是我不好,来早了,我舅舅来串门,给拿了点核桃,我就着急给你送来点儿。你不用着急地,今天不用教我认字,我就是来和你说说话。”说着冲苏美丽笑笑就进夏天的小隔间了。

  夏天吃着饭嘴也不闲着问她爹人呢?

  苏美丽瞪了夏天一眼,夏天心里嘿了声。这苏美丽一大早上就找气儿生呢。我咋招惹她了?

  “你爹和你哥上山撞大运撵野鸡去了。”

  夏天听完消声了。难怪苏美丽早上起来就表演泼辣,这是生气她昨天自作主张往大伯家倒动她那只过年要做的野鸡呢。

  赶紧闷头吃饭,这事辩论不出来谁对谁错,也不是讲道理的事儿。自家娘不是抠门的人,更不是舍不得给爷奶。实在是这年头,想吃点啥,尤其是肉真是太难了,所以她才这么宝贝。

  她过日子仔细惯了,总怕像前些年似的能饿死人,她太没安全感了,才这么爱存东西,这么仔细。

  夏天就闷头憨脸的装听不懂她娘的控诉,快速收拾完就进屋找村里有个小芳去了。

  “有点东西咋不自家留着?你家孩子多,日子比我家难,以后可千万别给我家拿了。”夏天直奔主题。

  原主记忆里,这王小芳家困难的,恨不得真是家里就有那么几条裤子,谁出门谁穿的那种。主要是她家特能生,五个孩子,她是老四,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由于这么个顺序,在家不太被重视。打夏天上不了学了,她就常来找夏天玩。

  夏天好为人师的教她认字。从这点上看,这小芳姑娘就是上进人。

  村里像她们这般大的姑娘,基本都没怎么读过书。等到十七八岁就结婚生孩子了,所以夏天读到高一,在整个公社恨不得都是独一份地。

  不光她,他哥也能排上号,初中毕业的也少之又少,所以说夏爱国同志这人有眼光嘛。

  这要再等几年,夏天觉得她爹都不能是一般人,那得上等人啊。

  据她娘讲,她三岁话还没说利索呢,她爹就抱着她开始认字了。后来又托人找关系地,那真是挖门盗洞的想招啊。早早地就把她和她哥送去念书。

  没办法,不溜须拍马地,人家老师都嫌弃她们上学年龄太小,怕她们捣乱。

  还好夏天在外面爱装文静,还挺喜欢书本。而夏秋那是从小到大都当老实孩子。

  夏爱国的这一举动,背后没少被人嘲笑。说他打肿脸充胖子,农村里就没听说过谁家,不管丫头小子都供着读书地。

  那得多少钱啊?要不按照夏爱国这个能干劲儿,还从小跟老木匠学的手艺,以及他是村干部家子弟的身份,夏天家的日子最起码房顶也能有一层红瓦了。

  在这个过程中,连苏美丽这个当亲娘的都动摇过,但夏爱国一意孤行,最后还是爷爷夏老头给拍板定夺道:“少听那些里个楞地!自家过自家日子,不说读出花来吧,有文化的就比没读过书的明理。只要孩子讲道理,那就差不了。”

  夏老头定夺后又私下嘱咐奶奶,你得多背着夏爱国,贴补贴补苏美丽啊。这么做也是没招,夏爱国要面子啊。

  “再难还差这点东西了?你别瞧不上就行。再说你不是我老师嘛。”王小芳很是憨厚地冲夏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