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政府…不对,部队领导,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就知道住我家附近,我知道那地方。我可以领你们去。”

  “二排排长。你带两个人压着他去找,务必押解回来。”

  有了这样的一个插曲,心理暗示的效果很重。再没有任何一个囚犯表现得大无私地喊叫去救人。他怕他们被安上趁机逃跑的罪名。

  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进来前都有几个让他压在心底感恩的对象,可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关押即失去自由。

  裴兵站在叶伯煊的旁边,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跟着一四二团,他得到了很多素材。

  几十个小时内。他有很多像刻在他骨子里、他回忆里、他人生路上的影像。

  指挥部给叶伯煊来了明确指示,看守!看守到“嘎斯51”车的到来,什么时候顺利转移走这批囚犯,什么时候才算圆满完成工作。

  看似平静好管理轻松的活。其实气氛很紧张。

  一个处理不好,如果到了一定的程度。险情会一触即发。

  二百名战士看守几百名囚犯,在犯人处于这种惦记家里情况、惦念亲人到发疯到痴狂的状态下,叶伯煊心里清楚,不能让怨声载道滋生下去。尽量不引起肢体接触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叶伯煊摆手叫住来回巡逻走圈儿的屈磊:“你们几个人看紧点儿。”

  屈磊点了点头。

  裴兵眨了下眼睛。等屈磊他们离开叶伯煊身边时,才问道:“你要干什么去呀?”

  如果裴兵现在采访叶伯煊:来到唐庄后,最烦的事和人是谁?那么叶伯煊很愿意马上就搭理他。他要烦透了这个“跟班”。他会毫不犹豫的就能说出名字叫“裴兵”的答案。

  叶伯煊没说话。迈着大步往僻静的旮旯拐角走去。边走边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后就掐灭扔掉了。

  “嗳?叶团长?你干什么去?”裴兵很疑惑。不过心里坚定叶伯煊去哪他去哪。

  裴兵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跟着拐话题道:

  “我有个问题想要采访一下你。

  为什么在救人的紧要关头,什么都大不过生命的抢救,你却下命令收监?这些劳动力完全可以赶在其他部队之前、像我们没到时那样继续救人的啊?”

  裴兵紧随着叶伯煊的大步伐,侧头紧盯着叶伯煊的表情变化。他看到了什么?裴兵有点儿生气了。

  叶伯煊停了一下脚步,用看白痴神经病的眼神瞟了裴兵一眼。

  “你!你!叶伯煊!我是记者,并且不是普通记者,是军报记者!从我下唐庄那一刻起,上级已经向所有指战员下达了要提供素材方便我们采访的指令。你必须回答我!”

  这是即第一次到达唐庄,和叶伯煊发生了点儿不愉快后,第二次裴兵正面表达的不满。

  叶伯煊一直迈着大步,走到隐蔽的拐角处,就在裴兵运着气、心里认为叶伯煊不会再搭理他时,叶伯煊才开口回答道:

  “一个都不能跑。”声音很平静,这是叶伯煊给裴兵的答案。

  裴兵侧低着头看着叶伯煊的裤腿,陷入了自我加工对这句话的解析当中。

  “哗哗哗”的声音,叶伯煊余光扫到旁边这个始终当他跟班的裴兵,怒了。脸色涨红的骂道:

  “你大爷的!你丫找抽那?你见天介儿跟我面前晃荡老子忍了,老子撒泡尿你也偷瞄?麻利儿着闪开!”叶伯煊急了,真急了,这事儿觉得心理不舒服,犯恶心。

  “嗯?”裴兵迷茫的瞅了瞅叶伯煊,叶伯煊抬手就要给裴兵后脑勺一巴掌,裴兵一躲闪开了,几秒钟就咂摸明白叶伯煊的话了,又看叶伯煊那样儿,裴兵乐了。

  “你个棒槌。你扫听扫听我是那样儿人吗?嘿,你真想多了。你忙你的。我刚才琢磨你说那话…”

  裴兵还没有解释完呢,叶伯煊一手提着裤子,一手蹿过来捂住了裴兵的嘴。叶伯煊锁住裴兵后,侧过头,右耳动了动。

  裴兵欲要挣扎,他很想问叶伯煊你是不是个男人?至于动手吗?谁没有啊?谁爱看吶?

  叶伯煊用唇形示意道:“有人!”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叶伯煊看裴兵点头表示明白了,才松开了手。

  直觉告诉叶伯煊,这声音儿不对劲儿,那种直觉就是让他嗅到了“危险”。绝对不是普通的幸存者。

  叶伯煊迅速系好腰带,一双如鹰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废墟场地,这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估计面前倒塌的楼是重刑犯关押的地方。L

第三四七章 法网恢恢(一更求月票)

  发出声音的是那三名逃犯中的一位。

  大概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许是老天儿看不下去眼了,这名在逃犯在最初选拔出去救幸存者那一刹那,心肠就没放正。

  他耍着小心眼用着小计谋救人,在施救过程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对忙碌的群众喊话,说他听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有呼救的声音。

  当时现场的状况是混乱不堪的,临时看管人员根本没心思注意异常,胡乱点了点头应允,这名逃犯就蹿走了。

  瞎猫撞死耗子般的,让他真的在那个幽暗隐蔽的地方听到了呼救声,可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跑走了。

  逃犯记得在旁边的院子里有个临时审讯室,而在有一次提审他的时候,他记得当时那个审讯室里有一块木质板是能挪动的,他亲眼见到有工作人员从那里取东西爬出来。

  他猜测那是十几年前挖的地洞。顺着地洞,他也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逃走。

  他入狱前家里只剩了个姐姐,他苦求另外两位牢友,声声哭诉他惦记家里的姐姐,才博得在狱中表现良好的牢友求情,得到了这个出来救人的机会。

  其实他并没打算回家,他觉得那些惦记回家的人都很笨蛋。监狱都能被震成废墟,家里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幸运?他家祖坟上没冒青烟,否则他不会穷困潦倒地去盗窃。

  逃犯一心一意逃走,计划是顺利逃脱后,去唐庄市区的百货商店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挖出值钱的东西,至少去那个地方能找到衣服换下囚服。这样方便他再装作“灾民”沿途出逃。

  以后他就能以“灾民”的身份重获自由了。找个镇子村子重新成家生娃。

  他计划得很完美,只是老天会教它报应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趁乱逃回关押院落,试图找那个审讯室的入口,在废墟中犹如鬼魅般蹑手蹑脚地忙活着,终于让他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也顺利进入了那座危房中。

  不幸的是房顶上的大梁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掉落了下来。当即给把他砸成了左腿粉碎性骨折。

  逃犯无助地发出**声,他听到外面空旷场地处那些囚犯们关心幸存者的议论声,他想求救。他很矛盾,只是外面的讨论声很嘈杂,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声。

  都说头上三尺有神灵,当他大步迈过求救者。对求救者的喃喃呼救声置之不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即便大声呼救。也没人能听到的结局。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梁的掉落,阻了他逃跑的路,废墟里的钉子扎坏了他的一只眼睛。

  当叶伯煊带着战士们赶过来维持秩序的时候。在逃者失血过多早已晕了过去。

  世间很多事情都有它的巧妙性,它不合乎常理地突如其来,总是能让人事后用“赶巧了”三个字来解释。

  叶伯煊听到的响动声。就是这名在逃者昏迷又醒了过来的时候,这一块儿背人的地儿。如果不是叶伯煊过来方便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实在是太过偏僻。危房摇摇欲坠,废墟情况很危险。

  逃犯醒了过来,仍旧没放弃逃出的想法,他试图搬动那块儿地板,想挪到那个他曾经看见过的“地下室”去。

  即便他爬出去了,他的眼睛、他那条粉碎性骨折的腿,也让他逃不掉多远,可他脑中的念头让他并没有放弃。

  人丧失了自由被监管了起来,那么什么对他最重要?就是对自由的渴求,那种渴求大于对金钱权力等等的贪欲。缺失了什么、就想得到什么…

  叶伯煊走路的声音放轻、放缓,裴兵在后面猫着腰跟着,他不明白为何叶伯煊的表情像抓人。这样的情况下,在他看来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幸存者发出的响动啊。

  叶伯煊站在废墟处,曾经那个审讯室门口的位置,望着黑乎乎的那一块儿地方,眯眼观察了一下,裴兵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是的,叶伯煊也看不见,可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救…救命啊!”又疼又急的在逃者,此时听到问话声,只觉得自己的情绪焦灼万端。

  他的伤腿卡在那个地下室入口处,进,进不去,挪,挪动不了。

  裴兵忽然想起在自己的随身包里有“武器”啊,靠着感觉掏啊掏的,紧急时刻掏出了手电筒,他被叶伯煊带动的气氛也搞得莫名紧张,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选择递给了叶伯煊。

  叶伯煊打开手电筒照向刚才发生声音的位置。

  一束光照到逃犯脸上时,本就有点儿紧张的裴兵,更是被吓了一跳。

  糊了半脸的血迹,一侧眼珠似扎烂了一般,只有半个身子立在废墟中,没见到这人有腿,就像是个恶鬼般盯着他们看。

  裴兵承认自己听到枪声他怂,可他过后绝对不承认他此时此刻怂。只因为人吓人吓死人。他不信叶伯煊没被吓的呆愣住几秒。

  叶伯煊看着在逃犯的上衣,眼神首先搜寻的是这个人长相、面部特征,这是他的职业常年养成的习惯。然后扫到那人上半身穿的囚服时,叶伯煊几个大跨步迈了过去。

  逮住、带回、复命、一个都不能少,是叶伯煊的第一反应。

  叶伯煊迅速吹了胸前的口哨,急促的哨子声响起,让在院子里巡逻的一营营长原地驻足侧耳听了几秒。他顿了几秒后,疾奔向叶伯煊和裴兵以及在逃犯所在的地方。

  唐庄,这个在之后的历史长河中,长时间都有余震的城市,余震持续时间长、衰减过程起伏大,从未停止过平息的地方,在震后没多久仅相隔几十个小时里,怎可能让大家逃脱?

  余震再一次来了,摇摇欲坠的危房,犹如风雨中被风刮起的衣服般,以肉眼可见却毫无办法的速度,顷刻倒下,地动山摇。

  卧倒的一营营长外加赶过来的屈磊和叶伯煊的勤务兵,立刻匍匐在地,感受着大地的震颤。

  军帽、眼前、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全是倒塌危房卷起的灰尘。

  一营营长大声嘶吼道:“团长!团长!”不顾脚下路面慢慢出现的裂痕,不顾下一刻塌方陷进地面裂开地缝的危险,他几个跳跃就奔向了刚刚成为新废墟的所在地。

  屈磊使劲晃动了下脑袋,军帽上的泥土甩得可哪都是,屈磊被呛得连声咳嗽,听到一营营长的那一声团长,反应了过来,他踉跄着爬起,和通讯兵一起往里冲去…L

第三四八章 身陷囹圄(二更求月票)

  人体对于余震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头晕、身体发抖,两者并存。

  震后的心理更是无时无刻不惶惶不安。

  当你觉得是余震时,发现是后怕的心理作用导致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当你觉得可能只是自己在吓自己时,实际则真的在余震。

  强烈的余震确实可怕,但让人感同身受的恐惧就是离震一下就倒塌的物体很近,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倒下砸到你。更不用说置身在危房之中的叶伯煊和裴兵了。

  叶伯煊在头晕那一刹那,本能反应就是救别人。

  他一把拽住逃犯的胳膊,使力一甩手,想要给他推到地面上,防止他被震进那个地下室,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埋葬。

  质朴纯良的裴兵,在脚下大地摇晃的那一刻,他一个前扑趴在了叶伯煊的后背上。

  从裴兵来了唐庄后,见到的都是头顶上的危险。前扑,是为了给叶伯煊挡住所有下压倾倒而下的物体。

  而那个在逃犯是往外使劲爬,人在危险来临时,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逃出去,外面更安全。

  三个人不同的心理,造成了不同的动作神态。

  一个抓,一个躲着拖着伤腿往外爬,一个惯性发力前扑。

  这也就是造成了让叶伯煊恼火的情形。

  在逃犯爬回了地面上的废墟里,而因为他的躲避多出个地下室入口的洞门,外加裴兵的突然前扑发力,叶伯煊再前倾使力,脚下顿时不稳当了,叶伯煊“背着”裴兵。半拖着这个人,一同掉到了地道口里。

  噼里啪啦的倒塌声骤然响起,叶伯煊只来得及顾及两人别大头朝下往下栽,其余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个造型跌进地下室里的叶伯煊和裴兵,都是形象十分狼狈地趴着。叶伯煊就觉得骨头都差点儿震碎,尤其是后背还有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压着。

  叶伯煊想骂裴兵“你大爷的!”,可他张嘴就开始咳嗽。要压死小爷了。是叶伯煊的直观感受。

  “卧槽!要疼我了。爷以为自个儿得牺牲呢!”突然掉落的惊吓把裴兵吓得不轻,还算不太怂地出口惊叹。

  叶伯煊竟忽然之间无言以对,只能没命地咳嗽。满嘴都是趴地上时沾的泥土,尘土飞扬,鼻孔里都能闻到那灰尘味儿。

  叶伯煊嘴上是暂时无力骂裴兵了。可心里憋足了劲儿想弄死裴兵。

  要不要脸?见天介儿跟我面前晃荡,到底还是被你牵连着吃挂落儿。压我身上说疼死了!臭不要脸。还不赶紧滚下去,还继续趴着!还在小爷面前称爷。涨行市了你!

  就这么两分钟的时间,外面的危房成了废墟,震的房梁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到底没坚持住。如软倒的虾米般伏地。

  地下室的入口处倾泻而下一堆泥土。选择不再“压制”刚刚坐起半截身的裴兵,又再一次大力前扑,两手紧紧的抱住叶伯煊的脑袋。

  天知道。那个入口能掉进来的是啥!以防万一吧!

  刚把口鼻处的泥土吐个差不多、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大声吼叫的叶伯煊,又被裴兵两手死死的按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

  再一次被裴兵压倒的叶伯煊。这次不止是泥土和灰尘了糊了满嘴满鼻了,叶伯煊觉得自己都快破相了,头皮被裴兵给死命抓得也快秃噜皮了。

  冤家啊冤家!老子欠了你的!

  这次余震间隔时间短,破坏力却极强,尤其是在如此危险的环境里,更是惨不堪言。

  一营营长喊话的声音儿都打着颤儿:“团长!团长!”七尺男儿哭了,他没想哭,他只是急了!

  屈磊和通讯兵跑到面前被震成似“粉末”状的危房废墟中,脑子里就两个字:“完了!”

  一营营长刘行天又怒又急,政委不在,参谋长不在,都特么傻站着干屁:

  “瞅啥呢!快!去叫人去叫人!挖!给老子把团长挖也要挖出来!”

  屈磊犹如完全被牵着走的木偶,木呆呆地怔愣着看着面前的一切。还是通讯兵先反应过来,撒丫子就开跑。屈磊被一营营长刘行天踢了一脚才算彻底清醒,疾步跑走。

  刘行天踢完屈磊,就开始在废墟上连走带扒,高亢地呼喊叶伯煊“团长!”

  远在空地看囚犯的所有战士们,都知道余震,看着一营营长以及屈连长没命疯跑,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命令,听从上级召唤,早已经印在了他们的骨髓里。

  几百名囚犯发出了惊恐哀嚎声,甚至明明远离危房很远,一个个的都抱头蹲下或者干脆腿软到席地而坐的程度。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抵挡一时之间嘈杂、混乱。

  战士们除了抵抗自己的头晕和身体摇晃外,更多的是喊:“不许乱动!”

  “干什么呢你!抱头蹲下!”

  维持秩序,尽力压制住混乱不堪的局面。怕囚犯们躁动的情绪引起大事件。

  团长可说了,一个都不能少!这是下的死命令,他们只能坚守。

  通讯兵回来就开始狂喊:“快!快跟我拿着家伙去救团长!”

  囚犯们也听见了,更是喊着叫着,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往警戒线外脚步挪动。

  谁也不了解谁的内心,不知道囚犯之中有多少人此刻期待战士们都去救团长、而别管他们。

  屈磊赶回时迅速下命令:“听我命令,抽调三十人,一排排长你留守,如有异常,强制镇压。”

  二营营长上前一步道:“听谁的命令?啊?团长都压里面了,我们二营必须去!”

  屈磊一直和二营营长不对付,此刻更是愤怒交加:

  “你必须留下,我们会救!我认为你马上向上级报告请求支援叫医疗队更有意义!还有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乱了,外面乱了,四周蔓延着战士们的暴呵声。而这几十人更是拼了命的去废墟里寻找。

  地下室里的裴兵,终于从叶伯煊身上爬了起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叶伯煊觉得胸腔震得发疼,使劲甩了甩头,甩掉土和泥,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裴兵晃晃荡荡地站起,两手使劲儿搓了搓脸,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咋这么黑吶?”吓得神智已经不正常运作了,说了句废话。

  叶伯煊揉着心口窝的位置,全身骨头酸疼,声音比照往常并没有明显变化:“入口被堵死了。出不去缺氧就得等死。”

  “啊?啊…”L

第三四九章 坐以待救(求月票三更)

  “什么?!”

  呵,在叶伯煊看来,裴兵确实是棒槌。

  就凭这慢半拍儿的反应能力,就足以被冠名“棒槌”两字。他叶伯煊周边儿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比不上裴兵的蠢样儿。

  裴兵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眨动了下眼睛,想要让自己的思路全开,怎么办怎么办!堵上啦?他俩叠罗汉也出不去了?

  过了一分钟后,裴兵最终也没有保持住沉默的稳重劲儿:

  “怎么办?”曾经斯斯文文的“何书桓”,现在狼狈的满身都是汗味儿,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人有从众、服强心理。

  如果和裴兵一起掉进地下室的是别人、比如夏天,那么裴兵就得强撑、装也得装成硬汉强出头。他指不上别人的时候,他就得自己来,那叫责任。

  可和他一起掉下来的是大名鼎鼎的叶团长,他觉得叶伯煊是他的依靠,问他比自己想办法靠谱。

  叶伯煊眯着眼睛观察周围:“你的手电筒呢?”

  “不是给你了吗?你没随身带下来?”

  叶伯煊在黑暗中无语地叹口气。他想起来了,被裴兵的前扑给扑脱手了。

  叶伯煊掏啊掏,在黑暗里掏出了根儿烟点上。

  “我说你有谱没谱啊?堵着呢,缺氧呢!你抽烟?”

  叶伯煊点上了猛抽了几口后,拿着烟头的小火光四处照照,最后一个烟头红点儿照裴兵站立的方向。

  “就三根火柴了!”

  真是弹尽粮绝的感受。裴兵无奈:“给我也来一根!”

  烟头的亮光能照清楚什么,两个人完全是用手在慢慢在探索,直到烟灭了,重新陷入黑暗无光的世界。他们才算消停的坐下,自始至终,二人都没有多余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