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的启动了从前在家的闲聊天模式,突然让夏天受不住了。在宋雅萍面前就呜呜淘淘地哭了起来。

  宋雅萍一把拽住夏天要抹泪的手。话到嘴边想骂夏天不长记性不能碰水。又吞了回去,用手顺了顺夏天乱糟糟的头发:“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受不住这个…”

  宋雅萍还没等说完呢,临时手术室的拉帘被掀开:

  “院长。您儿子的腿在咱们这做不了。挺严重的,而且无论在哪手术都得靠后期慢慢养,一点儿一点儿恢复。主要是坏的骨头那地儿有点儿难办,必须得去正规的医院有器械观察才能做手术。”

  宋雅萍刚刚柔和下来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知道了。

  等李医生撂下帘子走了,她赶紧急匆匆地对夏天嘱咐道:

  “不能在这了。我给你们安排救护车赶紧走。这伯煊就是胡闹!第一时间就应该就去附近的大型医院,拐我这是瞎耽误功夫。”

  “他可能是想见见您,还有担心我的手。因为一直流血,我现在也明白了。他是怕我路上坚持不住…”

  宋雅萍虽然不清楚叶伯煊受伤的前因后果,可是她从到了这见到了太多太多,早就想象到了:

  “所以夏天。妈拜托你,把你的大义收起来。先陪着伯煊,咱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照顾他了。你不能再留这了,必须…”

  “妈,我已经拜托裴记者了,你放心。我不止是一名军人,更重要的身份是军人的妻子。这点、我懂。我指定以他为先。”

  夏天说完就站起身,忽然给了宋雅萍一个拥抱,语带哽咽道:“妈,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雅萍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夏天啊,妈不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什么,更不是让你回去必须照顾好伯煊,我是想让你也休息下,你的脸色极差,自己也受伤了,你们两个多沟通聊天,心理上是个伴儿。

  我会叫人去告诉亭子一声,让她到我这来一趟的,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回去吧…”

  就这样,匆匆而来和母亲宋雅萍见了一面,夏天和叶伯煊再次登上了救护车,一路随行的是夏天认识的医生——李思琪,以及被翟远方给坚决派来的勤务兵小宋。

  他们要赶路几小时,回京都。

  叶伯煊被担架抬起时,他躺在担架上看了看属于唐庄的这片天空。又侧头握了握宋雅萍的手。

  救护车的警笛响起,李思琪坐在夏天的旁边,趴在救护车的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一切,忽然开口感慨道:“像场梦,是不是?”

  夏天和叶伯煊对视了一眼,眼中有太多无奈的回忆,最终都化为嘴边的苦笑。

  夏天也回身望着外面那大片大片的废墟,轻声回道:“有很多人融进了这里的江河,怎么会是梦?”

  李思琪深以为然的狠狠点头:“祖国不会忘了他们。”

  夏天眼神悠远侧目看向路边一晃而过的场景:“是的,新时代的人们也不会忘记。”

  叶伯煊闭上眼睛假寐,其实是在琢磨着心里的事。

  指挥部里一众领导正在开着临时作战会议。

  叶志清的参谋喊报告后开始汇报道:“独立一四二团团长叶伯煊腿部重伤已返回京都。”

  叶志清在桌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铅笔,表情却没有任何波澜。听着其他同志问事情起因,听完后,叶志清才开口:“汇报一下一四二团目前工作是谁负责?”

  “由独立团政委翟远方负责调度、分配、指挥等具体工作。”

  叶志清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比宋雅萍对儿子的担心少…

  出城区的时候,发生了一段插曲,李思琪指着没被震倒的墙上那些新写的标语,很是反感地皱眉摇头说道:“那标语可真是够…”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夏天正在扶着叶伯煊坐起,准备让叶伯煊喝点儿热乎水。

  两个人听了,都抬头看向车外。

  “它震它的,咱干咱的!”

  一看就是新写上的口号,标语颜色很新。

  “别看唐庄遭了灾,大庆红花照样开。”

  夏天明白了李思琪的意思,对于这时代的“特色风格”,她没胆儿吐槽,只剩等待。却没想到少言少语的叶伯煊开了口。

  叶伯煊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声音放轻,轻到只有挨着他的夏天才能听清楚:

  “也许真的快结束了,一切都快过去了…”

  夏天蹲下身,认真地和叶伯煊对视了几秒,最后两个人的嘴角都慢慢上挑。

  一个是对时态敏感,另一个是从后世穿越而来,他们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期待。

  未来,改革,真正的站起来,迈向八十年代的我们,奋勇开拓新时代。再次披挂走上漫漫人生路的征途,我们将成为承前启后的中坚力量,国富民强,不再是一句口号。

  在李思琪的眼中,叶伯煊和夏天这对夫妻,两个人虽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看起来样子很惨,可他们那发自内心深处浓厚情感,实在是让她羡慕感动。

  一路上,当叶伯煊稍微有点儿动作,夏天就想要去帮他揉肩膀,而叶团长忍着腿疼以及不能翻身的浑身酸疼,刚一有动作都不用回头看他的妻子,就会开口先嘱咐道:“不用管我,我自己来,你顾着点儿手。”

  快进城的时候,前方的路忽然堵塞了起来。勤务兵小宋下车去前面看了下情况,回来时对叶伯煊汇报道:

  “报告,团长。前方是三辆拉着唐庄孤儿的车。京都的有关部门正在办理交接。”

  “怎么在这交接?”叶伯煊疑惑地问道。

  “留下一定数量的孩子们,剩下的将继续前行到其他城市。据说上千的孤儿会被陆续送往附近的各个省市。”

  叶伯煊示意勤务兵扶他起身,夏天和李思琪都坐在车窗边,扒着窗户往外望着…L

第三五七章 叶团长大修(求月票四千字)

  当救护车慢慢路过那三台大解放时,入眼看到的是一片蓝色。能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哭声、叫声、喊声,声声入耳,让听者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

  这世间,还有什么场景,能敌得过孩子们眼中的无助更让人揪心。

  那三辆大解放车的后面拉着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孩子,他们胸前挂着写着姓名、年龄、籍贯的白布条…

  路边站着负责运送这批孤儿的工作人员,有一位大娘站在孤儿们的中间做着动员:

  “出远门喽,出远门喽…”

  李思琪早已捂着嘴失声痛哭。

  叶伯煊的眼睛也湿润了。

  夏天在无声的喃喃念着只有她懂的歌词: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谱成生命的乐章。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带走记忆中的童年,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部队专用的救护车进入京都市区就再次拉起了警笛。

  骑自行车驻足观看的青年们行着注目礼,路边的百姓们也纷纷让路。

  而夏天每一次回京都,潜意识里都是回叶家大院、回婆婆家,从未有过归属感觉得是回了自己家,这次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第一次有了终于回家的感觉,回家真好。

  过路的人,看着专属于灾区归来的军用救护车,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饱含着郑重的祝福。

  救护车顺利地到达了京都人民医院门口,医院上悬挂着醒目的标语:

  “欢迎抗震英雄凯旋归来”,“迎接抗震救灾英雄回家”等等…

  从救护车上被担架抬下的叶伯煊、夏天以及李思琪等穿着破乱不堪的军装的救灾人员刚一下车落地。就受到了医院门口百姓们的掌声。

  这些群众是自发而来,帮助医生护士们,或者准确的说是帮他们心中最可爱的军人们。

  每一辆从唐庄开来的救护车,都受到了如此郑重的祝福。

  夏天不知道是被谁,在混乱中给手中偷偷地塞了个苹果,原来快乐欣慰时也可以有泪。她带着笑脸眼中挂泪的敬军礼感谢他们。

  你我并不相识,心里却溢满了祝你平安。感谢人民子弟兵。淳朴的百姓们都似看到了自家孩子般亲切。

  李彤。你在天堂看到了吗?如果你在,也会收到让你感到骄傲的掌声。

  叶伯煊被四名医生轻轻抬起,这四名医生又迈着急切却很稳的步伐准备送他去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口。夏天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主治医生的白大褂,叶伯煊正要斥责夏天又不注意手指时,听到了夏天对医生的拜托,那拜托里带着恳求、甚至低声下气:

  “医生。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如果腿部稍不注意出现问题。他的职业生涯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无理,我只是拜托您,一定不要让一名优秀的军人、想要一辈子在军营的理想受到影响,请您小心再小心。认真再认真。谢谢了!”

  夏天分别给进手术室的几名医生鞠躬道谢。

  她道出了一路以来叶伯煊心中的担忧。叶伯煊甚至都联想了未来的路,刺骨的疼痛感袭来时,叶伯煊嘴上没说。心里却有点儿七上八下。

  叶伯煊躺在担架上,侧过头望着夏天的眼睛。笑了笑,试图安抚不安的妻子:

  “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劝你什么都没用,你是一定要等我出来的,那就和李医生并排坐着等,不要在走廊里来回穿梭影响别人。好不好?”

  一向爱命令、爱说祈使句的叶伯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换上了商量的口吻。

  “好。”夏天答应完又狠狠地点了点头,像对待小孩子般,用着缠满纱布的手摸了摸叶伯煊的头:“没事儿,我在外面等你。放轻松,我求过他们了,他们一定会尽力。”

  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觉得此情此景可笑,相反,涌起一丝凝重。

  主治医师姓王,他冲着夏天点了点头,然后亲自上前对叶伯煊说道:“一会儿就麻醉了,叶团长准备好了吧?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叶伯煊释然地一笑,进手术室前居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开了句玩笑:“媳妇絮叨,要不然现在都完事儿了。”

  当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时,代表着叶伯煊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左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开启。

  里面的叶伯煊更衣、被麻醉,医生们开始铺巾、定位等等。

  门外的夏天刚要站起,瞬间想起叶伯煊进去时的嘱咐,马上又坐了下来。

  她想要啃手指甲,一低头看见了包的严严实实的几个手指,很是焦急糟心地叹了口气。

  李思琪安抚地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看看夏天那张早没了清丽此刻蜡黄的小脸,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打水借毛巾什么的,咱俩都擦洗一下,别在这干等浪费时间,咱们应该都懂,干着急没用。”

  夏天胡乱地点了点头,等李思琪都走远了,才想起来说道:“李医生,你回家吧,没事儿,我自己可以。”

  李思琪没有回头就摇了摇头,慢慢走远了。

  她怎么可能会离开,夏天你刚才肩膀都是打着哆嗦的,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

  重症监护室里走出一位大妈,她半白的头发,慈爱地看向穿着一身脏兮兮军装的夏天。

  大妈重新返回了病房,几分钟后,大妈带着一男一女一对夫妻坐在了夏天的身旁。

  夏天疑惑地抬头看向她们。

  “闺女,别怕。我带我小儿子儿媳陪着你。”说完对着夏天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包容安抚和懂得:

  “你说谁家没几个亲人,可你们军人的家属都在老家不在身边呢。你们去救了那么多人,为的就是让他们将来有家人还在。可你们军人呢。进了医院却只有妻子和战友陪着,不怕,我们陪着,一会儿搭把手抬他。”

  夏天感激地笑笑,却带着鼻音儿哽咽着回道:“不是在老家呢,我们家人…都在唐庄灾区呢。”

  李思琪递给夏天带着热乎气儿的毛巾:“擦擦吧。”

  等夏天那张脸终于干净了,不但没让李思琪松口气。却提起了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儿吧?不行,待会儿等叶团长出来了,倒个空。你得去检查检查。”

  夏天虚弱地一笑,不以为然。

  李思琪下了猛料:“想要他快点儿好起来,想要永远的守着他,你没个好身体怎么能行?你这样不是为了他好。”

  夏天的眼神始终盯着手术室的门:“好。去检查检查。路还长着呢…”

  术后仍在麻醉中的叶伯煊被推出来时,夏天等人都围了上来。

  叶伯煊的勤务兵小宋。也拎着脸盆暖壶一堆日用品从走廊一端跑了过来。

  王医生摘下口罩嘱咐站在他面前急切的夏天嘱咐道:

  “手术很成功,如果配合我们的治疗,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只是由于断面太多,术后恢复最少需要三个月左右。还有多给患者吃些瘦肉、鱼、鸡蛋。豆类食品。”

  “他醒过来一定会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训练?!”

  王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一个从灾区回来的军人,确实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这个:

  “得逐渐恢复锻炼。至于训练更是要等了,不能心急。否则容易更严重,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多开导他。”

  夏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几个人合力给昏迷睡着的叶伯煊抬进了骨科病房。

  一个病房里住着六名患者,其余五名也都是从灾区归来受伤的战士。李思琪小声地和夏天商量道:

  “要不要提个要求换个单人间?六个人太不方便了。或者我找找人,给叶团长换个独立病房应该不难。”

  夏天赶紧摇头拒绝,小声回道:“思琪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不要那样。不要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他醒了会不高兴的。他也是普通战士,和其他人没区别。”

  勤务兵小宋呆头呆脑地嘀咕道:“我们团长是团长,不是普通战士。”

  夏天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团长怎么了?团长更应该以身作则。

  如果有可能,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叶伯煊得到特殊照顾,可现在她觉得使用身份压人搞特殊丢人。

  那些同样从灾区回来的普通战士们,有资格得到更多的照顾,领导们更有责任给予他们更多关心,而不是在他们面前用身份搞特殊。

  她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李思琪嘴里的那一套,她相信叶伯煊也会很排斥。

  李思琪一直认为她和夏天的思想很合拍,这是第一次有了分歧。不过细想想倒可以理解了,她开口劝道:

  “那你必须得倒出个空去检查,我得赶回去了,我们院长给了我名单,得回去通报二次去灾区的名单,如果时间还不算太晚,我再来。”

  夏天送李思琪到了病房门口:“思琪,谢谢你。可不用再折腾来了。在唐庄昼夜都得不到休息,正好今天晚上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多来一个人在这里干陪着也是这样的情况。没必要,更何况你还有任务在身。”

  李思琪颔首接受了夏天的好意:“那我去叫你们家阿姨尽快过来和你搭把手,你千万别忘了也去检查一下。我走了。”

  夏天回到病房中,瞅了瞅旁边几个受伤的小战士都熟睡着,看样都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每个人要么是肩膀受伤,要么也和叶伯煊一样是腿部、或者脚踝。

  夏天坐在病床前,用手掌试探着摸了摸叶伯煊的额头,没有发热现象,总算放下了心。

  有很多外人在场,夏天只是认真地看了几眼叶伯煊,就转移了视线。

  他黑了、瘦了,嘴唇裂了,皮肤也皱皱的。可他怎么就那么帅,有种洗尽铅华变成了平和顾家的好男人的感觉。

  夏天自嘲地摇了摇头,恐怕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果把他再扔回唐庄灾区,在一片废墟中挣扎,外人并不知道他头顶团长这个光环时,相信有很多大姑娘就会对他敬谢不敏了。

  夏天在心里自言自语,有种老夫老妻相濡以沫携手到老的心气儿。

  你个糟老头子,还那么爱臭美,瞅瞅你这样子吧,臭了吧唧的,除了药水味儿就是汗水味儿的,谁稀罕呀。

  “小宋,麻烦你看着他。醒了就去水房喊我一声。”

  夏天和勤务兵打了个招呼,拎着暖瓶,拿着叶伯煊早已经换下的军装和脸盆,去了水房。

  等夏天都走没影子了,小宋才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心里暗骂自己:“你个猪脑袋!”赶紧开门去找夏天。

  嫂子那手不能碰水,他怎么就忘了呢!等团长醒了知道了,准保和他急!

  两个人在水房里一推二去,商量结果就是小宋去洗这些,夏天去医生办公室再仔细的问询了一下注意事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夏天又去了趟卫生间,满脑子都发空,她就觉得她忘了点儿事儿。

  至于是什么事儿吧,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是有种直觉,她忘了点儿啥。

  当夏天和小宋一前一后刚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叶伯煊病床边,哭得眼睛通红、满脸脆弱的宁浔漪。

  宁浔漪正拉着叶伯煊的左手哭哭啼啼的,看到夏天她们进来了,也没有慌乱躲闪,而是从容地把一直握着叶伯煊的手,转移了地方变成了给叶伯煊盖盖被子。

  夏天瞄了一眼宁浔漪的手指,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她怎么就觉得刚刚那一幕很违和呢?

  夏天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那是老邻居,从小一起玩耍的妹妹,干哥哥和妹妹互相关心…不行,不能这么劝自己,越劝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小嫂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宁浔漪第一次在夏天面前板着一张素气的小脸。说完就先一步出了病房。

  “小宋,你给这几位战士们的水杯都倒上热水,估计一会儿醒了都得口渴。”夏天安排完了才出了病房。L

第三五八章 心生芥蒂(一更)

  之前的那点儿心里不舒服,让夏天并没有像以往似的那么平易近人,站在宁浔漪的面前,微皱了下眉头才开口问道:

  “小宁,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有事儿?”

  宁浔漪也表情很严肃地回答道:“我爷爷在这住院呢。听说了也就来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安排换病房,你收拾收拾东西等着吧。怎么能让叶伯煊受这种委屈?”

  夏天无语地看着走廊尽头,委屈?何出此言!

  怎么的?这些人有通病吧?命令我?你有资格吗?叶伯煊的事,我要是说的再不算数,那恐怕我也不用当他的妻子了。

  夏天累,疲乏,从卫生间出来后就说不出来的心慌气躁。

  “不麻烦你了。”夏天没有耐心,并不像跟李思琪说话似的那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