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前就挑啊,挑高个子的壮汉,没听老人们常说嘛,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她站在那壮汉身后,先是观察那人穿着打扮,又装作不经意地侧瞄,瞄人家面相是否憨厚,都“考核了一遍后”,小毛很是自来熟的就翘脚拍了拍那人肩膀:

  “大哥,您坐票吧?多少钱一张啊、坐票?看您这样,家境殷实。”

  小毛说完翘个大拇指,满嘴是谎话,那人充其量一身棉布没打补丁的衣裳,也不知道她咋看出来人家家境殷实的。

  那汉子使劲儿拽拽肩膀上黑色大布包,满脸带笑,可能当了二十多年的穷人了,冷不丁被人夸富得流油,先考虑的不是打倒地主,而是满心喜悦压不住,憨憨地回道:

  “哪有哇,小兄弟别瞎说。咱们都是劳苦大众。当然了,俺娘是让俺买坐票来着,说不差那点儿,可俺提前三天都没买到坐票。小兄弟呢?你去哪嘎达?”

  汉子有种优越感,在满身补丁、一副穷酸相的小毛面前,恨不得昂首挺胸。

  小毛隔着帽子挠挠脑袋:“大大哥去哪嘎达?”自己却转移话题没回答。

  挠啊挠的,热啊,人家老头们戴前进帽,那是因为秃头了,爱美不想丢丑。

  她可倒好,满脑袋瓜的顶上都是挺厚的卷发,还得八月热天顶帽子。她试过围巾,这天儿围围巾像要去京都偷地瓜的,形象还不如这个呢,对付对付吧,要不咋整!

  “京都啊。”汉子说的很自豪。

  “你说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咋这老些人?”

  “京都是中转大站。从咱这嘎达,你是去北方其他城市,还是去南方,都得到京都倒火车。就那块有站。”年轻汉子更是一改憨相,打开了话匣子,在这个小兄弟面前怎么就能那么有存在感呢!

  小毛点点头,直接通知汉子:“大哥,我刚十五岁,您学学雷锋带带我。我跟你后头上车。一、一路上还能听您说道说道,开、开眼界。”

  就这样,憨厚的小伙子先是瞪眼,仗着自己结实有力的体格瞪身后排队的人,明目张胆地让小毛夹了塞,小毛检票进站的路、登时缩短了一半儿…

  等攀登火车的时候,小毛只需要盯着眼前“这座高峰”就成,紧跟着“高峰”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翻山越岭”进了车厢。

  现在大哥阻滞不前,她也原地待命。

  你要问她为啥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大哥混,她能告诉你一个生活方面的哲理,那就是“老牛拉套劲不松”。

  前面有个个高壮实的人开路,大哥稍微甩开膀子占地方就能给她个空隙“生存”。

  人生处处是拼争啊,人人都有一个梦想,占便宜坐享其成…

  最后,“兄弟”俩人挤加油被挤到了车厢厕所附近,汉子照顾“弟弟”,挺仁义的把黑布包往地上一搁:“小兄弟,来,坐我包上,省力。”

  小毛没客气,嘴巴也没闲着:“要不说咱兄、兄弟俩有缘分呢。我咋就看你有眼缘呢!你这人,杠杠地,讲义气,是这个。”又翘起大拇指忽悠人。

  可壮汉就吃这一套啊,招数实用啊…L

第三六九章 看那东西南北风吹着不同的面孔(二更三千字)

  火车刚运行个半个小时,小毛自认为她发现了件有趣的事儿。

  当然了,分谁看,壮汉就不以为然、没留心。

  以前的小毛也经常混迹在她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和一群缺爹少妈、或者干脆没爹没妈跟着爷奶生活的半大小子们混。

  她讲义气,做人乐观,为人爽直。

  刚开始那些小子们不爱带她一个丫头片子玩,因为小毛认字,有文化。他们认为彼此不是一个路数的。

  后来混熟了发现,妹子命苦,可做人跟他们一样,在当时看来有那么点儿“逍遥”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能穷乐呵呗。

  直到小毛她娘病了,小毛又遇到了夏秋,才不跟人出门野,慢慢地才断了联系。

  可即便在后期她自己都穷得吃个半饱了,要是外出碰见过曾经的玩伴正饿着肚子呢,她都不忘记晚上那顿省了,让她娘吃饱,剩下的偷摸揣走,去犄角旮旯找那个挨饿的小伙伴,给人家送去。

  所以说,这样的生活经历,让她曾经也蹲过火车道,钻过火车站,当时认为自己挺长见识。可今天亲眼见证眼前这一幕,她觉得很有趣、更有“内涵”。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三十多岁男人,由于体格太瘦,被挤得造型有些乱七八糟。

  小毛坐在壮汉的大包上,细观察了下,呦,把你富的,的确良,还有眼镜?瞅瞅瞅瞅,瘦得跟小鸡仔似的,头发上还抹了头油。

  这年月。穿的确良那就相当于后世穿皮草大衣,戴眼镜那就等同于手中拎着普拉达。装备绝对富人等级,出门擦脂抹粉、头发和皮鞋一样是打油的,那就是“城里人“的打扮。

  甚至东北人还会有另一个形容词,说你是“老毛子打扮”,也就是指曾经的俄国。众所周知,那地儿人爱喷香水。所以一个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常被老人们这样比喻。

  那头油不香吗?香!

  小毛也是这样想地。

  这名有钱人好不容易挤到了车厢中间卫生间这巴掌大小的地儿,张嘴就问,也不知道问谁呢。反正很直来直往的就问:

  “有宁看到列车员伐?”

  没人回答他,都在尽力地靠着车厢能靠住的地方,以防火车一晃动站不稳。

  小毛抬起一张小脏脸,用手指了指被壮汉的身高挡住的指示牌。那上面写着“列车员值班室”几个字。

  壮汉挥开要推开他敲门的“瘦猴”,简单粗暴地回答道:

  “锁着呢!你再推我一个试试?”

  是个人都得生气。这人都不打个招呼就去推人。

  等列车员回来了,俩人的沟通也没背个人,那名“富瘦猴”叽叽咕咕地就跟列车员交易上了。

  很简单,就是反正你也忙。得来回车厢查票,把你值班室休息那小铺位给我,我也不是为了睡觉。就是有个地儿呆着歇会儿。我啊,身体有问题。身体不好,您呀,学学雷锋做做好事,好不啦?

  “富瘦猴”说到最后时,在列车员马上就要义正言辞之时,偷摸地抓住了列车员的手,表情上却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样子。

  由于小毛不似其他人,就她一人坐在大包上的,她都不用抬头,直视的视线范围内,就看到那瘦猴比了个数字三的手势,列车员速度更快,如果眨下眼睛恨不得都留意不到,急速的摆了个五的手势。

  最后,两人成交没有相视一笑,而是瘦猴听着训斥声,在列车员的“只许一次、下不为例,要不是看你身子骨差、绝对不开这个先例”声中,心满意足的花钱买了舒服。不用像大多数人一般挨着挤。

  小毛摸着下巴想:“五块钱…原来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紧缺,倒动一下就能轻松挣钱…关键词、紧缺。”

  她第一次有了那种“倒动”“挣钱”的意识。

  后来当小毛被很多很多人称呼“李总”时,她接受了一个访谈企业家谈话类采访。

  当主持人问道她:“李总,您作为一名最早时期成功的优秀女企业家,您的故事很富有传奇色彩。我很好奇让您最初萌发要做生意的想法、是什么时候?”

  小毛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西服套装,眯着眼睛略带追忆,慢条斯理地给主持人和电视机前的年轻人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是在七六年八月份去京都的火车上,我亲眼目睹了一件事儿…”

  小毛带着怀旧留恋的心情在讲述,主持人却差点儿急哭了,最后没办法,当期的节目、小毛的那一番话被广告时间打断,被编导掐掉了、没播。

  而出现在电视里的“第一次”就变成了:“那是一个伟人,在我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儿时…”

  当时夏天看着吐槽道:“嫂子,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你可比这早。你当年跟开个外挂的剑客似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呃,第二次也算第一次,因为确实是从那时开始再不用偷偷摸摸。”小毛一本正经地推推眼镜,严肃认真地答道。

  以上都属后话,先说说眼前。

  就从这一刻起,小毛枯燥的赴京之行,变成了有意义的思考。

  她耷拉个脑袋、闻着厕所臭味儿琢磨着,俺们东北那嘎哒,产啥?哪嘎达又缺俺们那地儿的东西呢?

  后半程又苦恼,苦恼现在没钱执行,情况还不允许。偷偷摸摸的吧,那得倒动些又缺那东西、长的还得小。要不然容易被发现。

  哎呦,真是好难好难啊!干点儿啥能挣点儿、给冬子将来上学、自己对象找好工作活动人情的钱,咋就能那么难呢!

  小毛直纠结到快要下火车了,才想起她还有一个“大哥”需要唠嗑呢。要不然显得自己不仁义。

  先是把遗忘了的葱油饼一分为二,又递给人家一个煮鸡蛋,才打开话匣子问一两句。

  青年壮汉看着小毛这个实在样儿。嘚吧嘚地差点儿跟小毛交代自己祖宗是谁,然而下车后,小毛都早就没了人影了,壮汉才咂咂嘴遗憾道:

  “小兄弟去哪干啥啊?自己一人成不成?唉!岁数太小,真不让人省心。你说自己这个猪脑袋,也没问问他叫啥?你说说多有缘分,都怨自己粗心。”

  而小毛呢。早就钻进火车站里。四处打听着厕所在哪,她要换装啊!她得改头换面啊!

  至于那名大哥,早被小毛忘在了脑后。嗯,萍水相逢、点到为止…

  大名李天天、小名小毛童鞋顺利地到达京都,自身又急又穷的原因,一路站票本该被挤的满脸憔悴快要零碎了的下场。反转成了被处处妥帖照顾有意义的旅途。

  真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站票坐票又何必太在意。

  而夏天那面。从小毛看着火车上的那场剧情开始、从夏天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出了医生办公室那一刻,就有人来烦她了。

  这就是夏天为何会经常感慨一句:“怎么啦!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差!”

  只因她的叶伯煊属于帅哥中还忒有男人味儿,野玫瑰顺着味儿来就想争取个机会生死相随。

  男人有多拽,女人有多爱…

  夏天看着截住她路的宁浔漪。就闹不明白了,难道她俩有代沟?

  你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不赶紧鲤鱼跳龙门去抓紧寻找幸福。跟她这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

  几许细思量后,宁浔漪选择了主动出击。

  宁浔漪觉得自己无药可医了。现在不只是叶伯煊的事儿了,她就是想看夏天生气,夏天要是不生气,她就痛苦。

  就夏天那么说她,她非得跟夏天没完没了。

  你夏天想要跟我路归路、桥归桥,我宁浔漪、偏不!

  宁浔漪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缠住了夏天。

  如果夏天知道宁浔漪的心理想法,她一定会捂脸哀嚎:

  “你这么无理取闹,你爷爷知不知道!好吃好喝的供养歪了你,我一把掐死你好不好!”

  可夏天不知道,夏天刚刚听到医生宣布情况慢慢再好转的好心情顷刻全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烦宁浔漪烦得不得了。

  医院的走廊里,夏天面无表情:“小宁,有事儿吗?”

  宁浔漪满脸笑容,有些为难,有些羞涩地开口道:“小嫂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和你聊会儿天儿。”

  人家压根不是来解释拉手事件的,直接跨越。

  “啊,那我有事儿呀。”

  宁浔漪装傻充愣继续道:“别的啊,小嫂子。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你说说,我身边也没个能说话的姐妹,原来咱们不是无话不谈嘛。”

  夏天微皱了下眉头,这人怎么撒谎不脸红呢?哪个时空发生的事儿啊?臆想患者吧!真特么烦躁。

  “那也得赶明了。我得给你邻居大哥回去做午饭。”

  “那我送送你吧。”宁浔漪对夏天宣布完,就侧身直直的看向王荷花,眼中的神情也不在是温柔可人,甚至有些犀利:“阿姨您先一步吧。”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王荷花人看着绵软,实际上心里最有数,她没吃宁浔漪那一套,直接看夏天。

  夏天说:“那荷花姐去告诉一声叶伯煊吧,让他放心。我在门口等你。”

  宁浔漪一点儿不外道地挎着夏天的胳膊往外走。

  夏天就琢磨不明白了,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可她还没生呢,怎么就猜不透眼前人呢?这人是得脸皮多厚,才能装失忆装亲近,唉!L

第三七零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四千字)

  夏天被宁浔漪挎着胳膊往医院门口走,夏天走到了院子里,就借转身之际扯开了宁浔漪。

  “这没人,说吧。”夏天站在太阳下,觉得暖洋洋的,你还别说,有了那么点儿困意。只是这个困意吧,来得有点儿不合时宜。

  “小嫂子…其实也没什么,就觉得嘛,得跟你聊一聊,要不然你不清楚。唉!一些封存的记忆而已,想和你谈谈,闲聊天嘛。”

  夏天挑挑眉,示意继续。封得好好的记忆,你非要掏出来聊聊,缓和尴尬的关系?变相地解释解释?

  宁浔漪忽然有了点儿紧张,两个人站在一起,没有互动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搞不好她像演的,对方像观看的。宁浔漪调整了下心理,柔声开口道:

  “你可能不清楚我和叶伯煊之间的情谊。小时候我们很好。好到…呃,你懂我的意思吗?”

  夏天两手抱臂,仰头晒太阳,满脸不在乎,懒洋洋地总结道:

  “你想说两小无猜。”

  站在夏天面前的宁浔漪猛点头,之后一脸回忆憧憬地继续道:

  “对,就是那个意思。那时候叶伯煊也不大啊,他刚刚学会骑自行车,就主动提出要带我。”

  说到这,宁浔漪特意停顿了一下,捂着嘴咯咯乐时,趁机观察了一下夏天的情绪变化。

  可惜,夏天满脸写着“你继续“三个大字。跟她这里搞笑呢,叶伯煊不大,你都有记忆了,他得十多岁了。

  “亭子流着鼻涕又哭又闹,我和亭子可是同龄啊。但叶伯煊却选择拉着我玩,亲妹子却不带的那种,我俩当时的关系可想而知…你说他逗不逗?你说他怎么能那样呢?”宁浔漪说着话,还撩动了一下散落在肩膀的长发。

  夏天嘴角含笑,语态平和,可听进宁浔漪的耳朵里,却理解成了全是嘲讽。

  夏天说:“亭子满眼羡慕哭哭啼啼。你们两小无猜、充满情谊。他弃了妹子载着你欢声笑语。嗯,然后呢?”

  宁浔漪的笑容有点儿坚持不住了,索性就严肃了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所以我觉得你那天误会了,你那么骂我,我们只是拉个手,小时候很平常的。你那样做,小嫂子。我很委屈,会很让我和叶伯煊多想的…”

  夏天眯了下眼睛,她终于闹明白了,她为何那么反感宁浔漪了。

  这人太假。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让你猜,那表情做作的,无理还能有张厚脸皮狡辩三分。活在我行我素里。

  只要她自己高兴,她就能活在云里雾里。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视而不见合不合适。

  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估计还挺牵挂,不忍伤害她。

  社会很单纯,其实复杂的是人啊!玩的一手好演技,套儿下的深啊!

  呵呵,如果信了她嘴中说的那些,那么宁浔漪是无知。如果是自己第六感想到的那种,那么宁浔漪就是可恨了。

  夏天平摊了下两只伤手,耸耸肩做总结陈词:

  “你自己刚刚也说而已了。你那童年的自行车记忆,在我结婚当天被几十辆自行车迎娶的大场面面前,真的给拍得连渣儿都不剩了!成粉末了!

  要是我们现在就进屋去问叶伯煊小时候那阵子的囧事儿,以他爱面子的大少爷脾气,甚至都有可能把你封存的美好回忆视为粉尘,粉末都是抬举了。

  说多了你丢磕碜,小时候拉手和长大了拉手不同,小时候你是没牙奶娃娃,现在你头发长了,见识也要随之增长啊小宁!

  就正如两个自行车场面,两个时光缩影,意义不一样啊。小宁,我来问你,这回说的这么透彻了,是嫂子认真地在教你,而不是骂你,那你应该听懂了吧?!

  啊,还有,恕我直言,你刚刚问我逗不逗?我只想评价,你比当年哭哭啼啼幼小的亭子还无聊,你逗。”

  如果说夏天的语言是直直地扎进了宁浔漪的心,那么夏天那似看透了般的表情,夏天那种边说着话、边把宁浔漪从头到脚看了一番的探寻眼神,让宁浔漪下了决心撕破自己好说好商量的计策。

  “小嫂子,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你却如此咄咄逼人。”宁浔漪小脸气得涨红,泫然欲泣的架势。

  “得得得。这么说话不累吗?你就只当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吧。这样的解释,不聊也罢。”

  夏天冲着站在医院门口等候的王荷花摆了摆手,就迈开步子率先走了。

  宁浔漪猛然侧身,看向夏天的背景,眼中的恨意倾泻而出。

  而先走一步的夏天,一时也很是感慨。漂亮的美眉,这是喜欢上了她家的高富帅了。希望自己想多了吧。

  尤记得宋雅萍曾经跟她闲聊天时说过,宁爷爷把一腔热血给了部队,其余的所有用心之处,全给了身后那个小丫头了。

  宁浔漪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缺过,知识的储备量、生活上的富足、见识与气度,永远都比别人高。即便这样养成,孩子照样还是养歪了吗?

  想到这的夏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而就是这一个动作,刺激到了始终侧头怒视夏天背影的宁浔漪。

  人有七情六欲,便衍生出许多心气来。准确的说是心情,嫉妒心、就是其中一种。

  在宁浔漪看来,夏天是一位资质平平的女人,然而这个普通女人却嫁了名成功的男人,只因嫁的好,衣食无忧,改变命运。

  花容月貌可以怨父母基因,才华横溢可以督促自己学习改进,可就是好运气这一点,能让人气得抓心挠肝。

  不得不说,运气是机遇,而获得幸福、创造成功。运气又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灰姑娘”的故事总受人偏爱,只因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那样的梦境很美。

  可当身边有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名副其实的灰姑娘,又总是被人偷偷质疑。

  因为是身边人,因为了解,所以嫉妒起来就很有底气。

  你是凭什么配的王子?你那么平庸?你这样的都行,我比你强。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我不行。那不是太嘲讽了吗?

  无知的所求,争强好胜的性格,最终咒骂、扭曲、病态、不自量力、至死不休。

  宁浔漪就是如此。

  她咬牙切齿的眯着眼睛想:自己天生丽质。聪慧,你夏天身上有的,我只多不少。你和叶伯煊不匹配,你知不知道?可你凭什么比我过的幸福?你怎么就有脸嫁他?不是过的比我好吗?我毁了它才痛快。

  凑巧发生某件事。由于心如刀绞的嫉妒心去破坏、去阻碍,如果能勉强被称为是被惯坏了的小孩子。那么去设计、去主动出击,只能说宁浔漪的心坏了,天性被嫉妒操控,扭曲了。

  而她正行驶在这条路上…

  夏天和王荷花去了农贸市场。手拎活鸡和一堆青菜,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家里就准备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