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屈磊。亭子明明当了二十多年骄傲大小姐,自己当兵也好、就业分配也罢,从没麻烦家人,为了那个男人却低头求父母、求不到只能又哭又闹讨要…

他是从叶小叔的口中得知的消息。当时他以“叔叔”的身份侧面打听关心了一番,情绪上的震动,并没有在语言上有任何纰漏。

可挂了电话后,他抽了半宿烟。

那个丫头在他身边晃悠时,他提心吊胆就怕犯错误。如今那个丫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也彻底打乱了他的心。

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季玉生也明白了,感情的事儿,真不是计划书能写清楚那么简单的。

它来时让你避之不及,它在人的心里疯狂生长的毫无声息,在它面前,你只能是最真实的自己。

季玉生觉得情况很糟糕,他终于发现了“爱”,但叶伯亭根本就没往那地儿琢磨。人早已飞了,听他表白都可能只会换回一句“谢谢”,再无其他。

他小心翼翼,不如拼劲全力,他想要好好呵护这个外人面前任性洒脱、无理取闹的白天鹅,实际上是见识过富贵后、却依旧单纯好骗的姑娘。

这女孩眼睛里的干净是那么纯粹,一根筋的人,需要被人好好呵护。

他想要和她有个结局,而不是看她义无反顾的为那个姓屈的付出、受伤,最后眼泪浸满心房。人前性格更加乖张,嘴上还不服输的说着“我没错。”

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现在他相信只有自己才能让她幸福。

叶伯亭第六次拼劲全力挣扎,唤起了季玉生所有的征服欲。这次他的手不再老实,叶伯亭在他的怀里扭的厉害,他情不自禁的触摸。

红艳艳的唇,白色衬衣被撕开的声音,彻底的吓到了叶伯亭。

她甚至木呆呆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任由自己只着**暴露在季玉生的面前。

季玉生深吸一口气。乱了、疯了…

他开始脱自己脏乱的衬衣,眼睛一瞬不瞬深深的望向叶伯亭的眼底。

自己的动作吓的亭子打了个哆嗦,他到底干了什么,以前他觉得自己温温吞吞、对男女之情很冷淡,更多的时候宁可看书,妻子暗示时,他装傻装累,如今才明白自己也是饿狼,分人而已。

爱情,你究竟是什么!

让叶伯亭慌乱的局面,她被吓的眼中始终挂着泪珠儿,她觉得自己摇摇欲坠,最好昏死过去,然后有人告诉她这是个梦,否则为何那么让人无法相信。

刚才她干了什么!她和季叔干了什么!这像是一场没完没了吓她的梦!她只是心里明白一点,她和季玉生之间,从此打碎了关系。

季玉生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头发在和叶伯亭混乱的纠中时也乱了发型。

他把自己的白衬衫披在了叶伯亭的身上,两手把着木呆呆表情的叶伯亭,手上用力,攥紧叶伯亭的肩膀:

“你听着,丫头,我该多些体贴,但我不道歉。我告诉你原因,与爱情有关。

我渴望你嫁我、爱上我,如果你选择继续站在他身边,我就独身看着你、不会影响你、不再冒犯你,不理不睬我,我也会在你碰到任何难题时帮你解决。

你懂的,无法制止我,因为我有那个能力!

可你要记得,我不是叔叔!我是季玉生!一个不再年轻但确定爱上了你、相信爱情是一种信仰的男人。”

叶伯亭嘴唇蠕动,她迷茫的看着季玉生,她很想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们陷入这样的境况?”

最终她什么音儿都没发出,她只会两手用力拽紧衣服。

吉普车继续上路时,车厢里流淌着复杂的气息,一个望向车外,一个专注开车,谁也不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样的感觉,叶伯亭不懂,她就知道一路上她们都在沉默。

汽车驶入京都时,季玉生瞟了眼倒车镜,眯了眯眼睛。

再转头看向拉着一张脸异常沉默的叶伯亭,他比从前更自然的伸出手掌:“亭子,给我钱,我身无分文。”

叶伯亭迷迷糊糊的掏出所有钱递给他。

季玉生调转车头,在叶伯亭想开口和他说话、又懒得再和他开口的矛盾情绪中,开向了邮局一个死角处,这里大多数的情况下没有人群经过。

夏天从军报报到回家,生了一肚子气,她认为郑子君就是个扫把星,说话就是喷粪。那样暗示的语言,以后她还和裴兵怎么见面啊。

夏天瞄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正要问楼上的小毛人都去哪了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你好,我找一下叶伯煊的妻子。”

独特的找人方式,夏天愣了一瞬:“我是,你是?”

“我是季玉生…”

娘家人如果都知道了,先头可能由于“叔”的关系会意外愤怒,他担得起。他要的是结果。

呵呵,之后对屈磊的挑剔还会少吗?他的坦荡、优秀、助力,会是寄人篱下屈磊的一面镜子。

季玉生却不想这位娘家人找的失策了,夏天的真实身份是位能保守秘密的朋友…L

第五六三章 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二更)

“妹妹,爷爷和外公…啊?你不是才回家,着急忙慌的找什么呢?要出去?”

夏天拿了两件自己没生产前的衣服,听到小毛的询问,头都没抬,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啊?啊!”

“宋阿姨去了医院,荷花姐打电话说她弟弟…外公和爷爷去了…”

“嫂子,我出去一趟哈,等我回家再说。”夏天急匆匆右胳膊挂着两件衣服出门,又想起什么马上转身时,差点儿让自己的伤胳膊撞到门框上,魂不守舍的样子才算回了魂:

“对了,嫂子,给闹闹和小碗儿吃点儿辅食,估摸到点儿该闹了。我走了,谁问到我,你都说我没回来过,还跟军报呢哈!走啦!”

季玉生穿着跨栏背心顶着众人惊讶的眼神出了邮局。

他的脚步很沉稳,和车里彻底慌乱的叶伯亭比起来,他从容镇定、运筹帷幄之中。

“你给谁打电话啦?我小叔?我哥?你说呀!”叶伯亭怒吼还不解气,挥开胳膊砸季玉生的胸口。

季玉生站在副驾驶门那含笑任由叶伯亭对他挥拳头,一动不动,温和的看着她,直到叶伯亭心虚到四下瞅瞅,做贼般怕周围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暴露自己,她自动自觉消了音儿,怒目而视看向他。

季玉生两手插在裤兜里,他紧了紧两拳,他很想抱住叶伯亭的脑袋亲几下额头,可刚刚两小时前,他承诺不再冒犯她,看着叶伯亭稍显冷静,他才开口道:

“你嫂子待会儿会到这里给你送衣服。没经过你同意找家人帮忙,我道歉。但你的衣服…

你记住,朋友再亲也不如挚亲。听你讲述,你和她关系不错,主要她是你嫂子,家丑不会外扬。更不会因为这事儿给你带来困扰,一损俱损。”

实际上季玉生盼着夏天能在内部宣传,那样才能捅破窗户纸,他负荆请罪上门。跪着承认错误他也认!要不然他完全可以选择去商场买…

他心里台词是:姑嫂关系很复杂,对外一致,内部却不好处理。可他忘记了“例外”两字。

季玉生不了解啊,至少了解的不透彻,胆大心细的办公室主任也有百密一疏。

“什么?!”叶伯亭满脸羞红。恼羞成怒。

“车给你,钱我带走。我最近很忙,十月国庆放假回京都。不要拒绝见我,欠钱不还不是我的风格。

亭子,别慌、别怕、别哭,不漂亮。”

季玉生说完转头走了,叶伯亭眼睁睁看着一个不顾众人眼光穿着白色背心的背影过马路,他闲庭信步,姿态从容,就那么慢慢消失不见了。

季玉生去了商场、去了火车站。他要披星戴月的赶回办公室,心里制定着工作计划,这样他就能回京,早点儿见到叶伯亭…

夏天做贼般站在邮局门口四处侦察了一番,感叹啊,车在哪呢,咋这么不好找呢!

当她终于寻寻觅觅看到破吉普时,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小跑了过去。

一点儿没避讳、没见外,直接坐到驾驶席上:“哎呀!这…”看清了叶伯亭披着件男士衬衫,她还眼尖的发现里面的衣服破了。哑了声。

“我、我完了!”叶伯亭双手捂脸,见到夏天那一刻哭出了声。

夏天拍打叶伯亭的肩膀当安慰:“你哭没用。谁呀?有我呢!哪一步啦?你倒是说啊!全完啦?”

“全完了!”叶伯亭觉得她对不起屈磊。屈磊工作的事儿,她刚想明白个头绪觉得没那么对不起了,现在是彻底了。从此她得“戴罪立功”。

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全完啦?完了,那真是完了!谁呀?就那个季玉生?不行!我得找你哥揍他!他那是犯罪,人面兽心啊!”夏天急了,她要是不受伤,她亲自上!

“人呐?他人呐!犯罪犯到咱家头上了!”夏天情绪太过暴怒,想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碰到了伤的手腕。立刻疼的她脸色扭曲,“嗷”地一声。

叶伯亭被夏天吓的忘了哭,抹着眼泪抓夏天的手要查看:“没事儿吧?啊?”

“没事儿!别拦我,我打电话给你哥!”

叶伯亭顾不上其他了,她太了解夏天:“你别犯虎!你告诉我哥、我!我不活了!我还和磊子过不过了?你不盼着我好是吧!好朋友是帮着瞒着,哪有你这样的!”

夏天拉下了脸:“都全完了不告他?我亲哥可在法院!就这么放过他?你是被迫的,作为弱势的女人,屈磊如果不理解,我看你倒要好好考虑!”

“关键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什么!你给我把衣服换上,我瞧不了你这凌乱不堪的样儿。”

有些话,女人不会选择和母亲说,她们心里明白母亲最靠得住,仍旧我行我素。

夏天对于叶伯亭来讲,是最亲近、最靠得住的亲人和朋友。她难以启齿、却毫不保留的叙述。

夏天用右手使劲摩挲了一把略显肥胖的小脸,听了半个多小时了、刚听到医院一起过年那段,咋那么多故事呢?预知分晓,她估摸着还得俩点儿。

“你先打住!来,你开车,我指挥,咱俩找个安全的地儿继续。你能开车吧?我可半残疾。”

叶伯亭呆呆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倒像个乖巧的妹妹样儿。

俩人换位,夏天平静告知:“该换挡了!拐弯儿。”

叶伯亭急了,望着老宅大门口:“你是不是缺心眼!这是安全的地儿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屈磊离下班还有些时候!咱俩坐厨房门口小声说,我负责把门望风!”

“亭子,你不想迫切的刷牙或者…洗澡什么的吗?”

夏天看着面前神情恍惚,只顾着机械讲述的叶伯亭,试探且好奇的问道。她作为记者的观察敏锐度全面开启。

“没什么,你继续。”不对劲,这不是被强过后正常的反应。

“然后刚才就…”

“难为你了,平时言简意赅,叙述都懒得有条理性的人,居然连他看你的眼神都能找出形容词…

总之,你们之间由借钱、还钱、借车、还车而引发的亲亲摸摸事故,我懂了!”

“懂什么了?你说季叔是不是病了?对!他有病!”

“刚才要找你哥揍他时,我确实不懂。现在该懂的都懂了!他是有病,你也病的不轻。真是够…”够刺激狗血的了。

屈磊开门进院儿,见到亭子和夏天,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他刚答应给亭子做饭就要不守承诺:

“那啥,嫂子也在啊。亭子,我们科室小王还在道口等我呢,他们说要请我吃饭,你看你…能不能回大院吃?对了,东西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别累着。”

叶伯亭头都没敢抬起,非常好说话的柔声回道:“去吧,别老让人请客,你兜里要是钱不够,我那床头柜里有。”

这对儿小夫妻的对话,让夏天侧目不已…L

第五六四章 梦想印在骨子里

夏天在九月末圆满完成了去边境采访的材料。

洋洋洒洒近万字配着她拍摄的黑白影像照片,提交给了范葭,让范葭大感意外。

通读一遍夏天的长篇报道,范葭也不含糊,从夏天投稿到定稿、确定版面、刊印,范葭只用两天时间就确定下来了。

她大胆启用夏天,目的就是想让上面看到,替边防战士敢于发声最真实的报道。

要知道夏天自从来军报那天起,除了关于唐庄地震报道和孤儿安家倡议书属于长篇性文章,其余出自夏天笔下的都只是短篇。

夏天很懒,一直懒的出奇,她的理论是篇幅长不代表有内容,一针见血的文字更能显示功力。但这次,在她生病倒下之时,她又一次“不偷懒”了。

不同于其他女性在各行各业奔波忙碌,女军人的铁血不服输在夏天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夏天的努力,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印证了她骨子里军人的本色。从基层上来的普通女兵,敢于咬牙坚持、迎难而上。

范葭看在眼里,她舍不得这个好手下,自然强迫性要求自己摒弃一直以来的条条框框,给夏天大开绿灯。

一名总参第三位有背景的儿媳,她初为人母舍不得娃的心态,如果陷进忙碌的工作环境中,范葭怕夏天会经不住压力调换部门。

夏天病倒了,手腕被缝合的十几针慢慢养着也就罢了,她乳腺出了问题。里面的硬块让她痛苦不已,疼痛难忍,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

有时疼的她抓心挠肝,满头大汗,脾气火爆,在叶家却要时刻压抑。

再加上她确实被吓住了,回家再碰到不顺心的诸多琐碎事,嗓子发炎,换季时节忽冷忽热。感冒也接踵而至。

可想而知,万字文章里的每一个字,她是在何种程度下一笔一划的写下。

总后勤部大院一把手的三层小楼里,刘部长进了家门听见老妻正在和大女儿畅想小儿媳是不是也能生对龙凤胎的话题。

“人家你叶婶就有福气。她那个儿媳要模样有模样。现在又胖了更有福相了,听说在工作上也是骨干,出差都能立功。”

刘部长家的大女儿三十多岁的年龄,一颦一笑间面部很柔和,只是眼神中偶尔冒出一丝精光。可见她是个聪明的:

“叶婶那儿媳我见过,有一年冬天带着个小红帽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我当时听咱院里的家属说,瘦成一条,一看就家庭条件不好,出身农村就是上不得台面等等吧。

谁成想,人啊,背后别瞎讲究,就那么个瘦不拉吉的小丫头愣是生了龙凤胎。我弟妹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

刘部长拖鞋进屋,闻言插话道:“是叫夏天吧?”

“嗯。”妻女同时点头。女人到啥时候生子都是一生中最值得炫耀的大事。比其工作,能生才是根。可见“夏天”两字被宣传的力度。

“哼!老叶那个儿媳啊,倒是给我添了个难题。她拍生芽的土豆,拍那些成色不好的粮食,拍种种边境哨所的困难。每一张照片都发人深思。

她那报道里五问总后,句句犀利。

其中一问是:那些为守护国家领土不容侵犯的边防士兵,他们得不到更好的配给,谁配!”

刘部长的大女儿含笑看向父亲:“爸,我看那范葭也是个人物。她原来在李和兴的手下被压着,现在顶门立户了。忽然胆子大了。估计那个夏天最合她意。”

刘部长拎着公文包去了楼上,摇了摇头:“工作还是做的不到位啊。看来我也应该多派人去边防看看。记者当如夏天!”

被变相夸赞的夏天,此时感冒吸溜着鼻子,端着个汤药碗。瞪圆一双大凤眼在盯着小毛。

“你吐这样?哎呦,嫂子,你可别瞎吃胃药?你几个月没来那啥啦?”

夏天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即便“三病”在身,她都没瘦两斤。

她总觉得肚子空唠唠的,只要捧饭碗。那就是两碗的量。

小毛脸色微红:“我知道,别看我没亲娘指点。像你呐,全家就你、你不长心。八月、九月都没来。好像是那样的。两个多月了。嘻嘻。”说着说着,小毛自己捂嘴乐了,可见她挺开心。

夏天仰脖干掉汤药,都忘了含糖,给自己揉胸的动作很自然,医生让她这样的,说是能缓解。

“你那肚子才是福地!就结婚那两天,天啊,我婆婆知道一准儿羡慕。亭子那还不如我呢!那你两个多月得静养,需要人嘘寒问暖,你找我哥去吧。我自己看孩子们,你放心,我啊,大概以后不用去军报了。”

小毛没听懂夏天的话外音,可挡不住她摆手拒绝:“别、别的,别撵我啊!你感冒传染孩子们怎么办?再说你那还疼的厉害。我在这帮你一个月。荷花姐也回来做饭了,累不着我。”

小毛的回归问题再次搁置。其实宋雅萍都想好了让小毛去工作,她托人给找了个看管库房的活儿,只是人都是有自私的那一面,大院儿现在缺人,宋雅萍自然没提。

国庆节快要到来之际,叶志清抱着皱着小眉头不乐意的闹闹,坐在餐桌上宣布道:

“十月十二日会宣布恢复高考的通知,具体考试时间也会随之公告。文件早就下来了,我这算第一手内部消息。”

叶志清说完,眼含深意的看向夏天。

让人意外的是,夏天表情只是自信的微笑,偶尔低头用手指挠挠小碗儿的胖脸,直到小碗儿也皱眉看她妈。可小毛却打翻了饭碗。

宋外公感叹:“真的让我看到这一天了!正规考试、择优录取,才能不埋没人才。”

宋雅萍不关心其他,晚饭过后,她端着水果盘去了叶志清的书房。

“志清,亭子那工作,你看我现在还有必要安排吗?她现在成了无业游民了。咱家的孩子怎么能是待业状态呢?”

叶志清摘下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次你去问她。哼,我怕那个大小姐再回家吵闹。我们替她做主,费力不讨好!还有,让她下决定时,颠颠自己几斤几两重。看看夏天,嫁进门来,就那几本高中课本始终不离手。她啊!眼高手低!”

宋雅萍不爱听了:“我们都是高知,还不如亲家的教育啦?!你不要长别人威风,讽刺自家孩子!”扔下手里的水果盘,扭头出了书房。L

第五六五章 一根线在天空飞翔(笑笑66和氏璧加更)

夏天端着一杯蜂蜜水递给了小毛,进了卧室也不怕羞,当着小毛的面儿,敞开衣襟用毛巾热敷,语气很柔和,试探的问道:

“嫂子,我那笔记你最近翻看过很多次吧?忙着帮我带俩孩子,还能不放弃学习。你心里很渴望考大学吧?”

小毛挠挠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算了!命里没有。我原、原来没怀孕时,估计咱爹娘都不一定能让我去。现在嘛,只能算了。”

夏天抬眼认真的看着小毛:“如果嫂子你要去,爹娘那面不是问题。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着这一天,人到中年都不会放弃。钱、人,你这些都不用考虑。至于怀孕嘛,也不是不可以的。”

小毛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天黑了,可她觉得心里很敞亮,通亮通亮的:

“我没有学籍,那个不是花钱就能办的事儿,怀孕也是一方面。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

小毛捂嘴笑出了声:“你一定说我肤浅,我只想参与,看看自己的实力。

我有一个梦想,考你哥念的龙江大学,还必须是法学专业,然后考上了把录取通知书裱上,他的毕业证放我旁边…

妹、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吧?不一定会念。传宗接代更重要。”脸色红扑扑的,小毛满眼期待夏天能够感同身受。

夏天听懂了,她有啥不明白的?原来这就是支撑小毛繁忙之中还坚持学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