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夏天也就是偷偷哭一会儿,身边有人关心有人问了吧,她倒控制不住情绪了。哭的梨花带雨、哭的异常委屈。

夏天声音轻飘飘的:“嫂子,人心难测啊,巴心巴肺的对别人才容易被伤到,我真伤心。我觉得自己都快抑郁症了。”

“啥?啥症状?”小毛又心急又懵懂。她这是第一次瞧见夏天伤心哭泣,平时自己这个小姑子都是没心没肺的傻乐呵,即便那时候保胎喝汤药的日子,小姑子从不愁眉苦脸。

夏天哭的直抽搭:

“你说我吧,根本就不在意叶家有什么,别看咱家困难,什么房子啊、车子啊,估计我上辈子就明白谁给的都不如自己有。我不是没有底线,我是钱上的事儿真不在意。

都给了亭子,我都不会像其他人家的嫂子们会心疼不乐意啥的。

她跟我说要房要车时,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是叶伯煊电话里都说我傻,他知道我接电话时家里都是人,没好意思多说,就说了一句那车是他送我的礼物,他那个亲哥哥都舍不得。我呢,根本没在意。”

小毛给夏天紧了紧衣服,看向夏天受伤的手臂:

“升米恩、斗米愁,这句话你也琢磨琢磨。不介意也不是好事儿,也许亭子心里敏感呢。妹、妹妹,你是不是连惊再吓还受伤,再赶上家里孩子闹、你又身体不舒服。心、心情不好啊?你想哭想说就跟我唠叨。别憋着。”

泪眼朦胧的夏天看向满脸紧张兮兮的小毛,她知道小毛担心她了,不急不能结巴。心回暖了:

“我晚上送饭和亭子吵起来了。倒不是说房子的事儿,我就是觉得她不该回家添乱。好手好脚的还得麻烦人送饭。

该怎么着怎么着呗,她现在还不忙正事儿,工作不好好干。因为个屈磊回家里搅合,我又生了俩孩子。你看爷爷和外公都快要扶着拐杖才能出门的身体了,我婆婆明显因为不能上班脾气变差。

家里够乱了,她就别老那样。我还没说几句呢,就吵起来了。我一想可伤心了。但凡懂事点儿的也不会这样。

我们是啥样的感情?那是钻一个战壕、共同经历训练你扶着我、我背着你、谁也不允许对方掉队的情谊,她可好,说出的气话伤我心。”

小毛拍拍夏天的后背。小声劝着,看夏天哭的那个惨兮兮的可怜样儿。心情也跟着不好,困意彻底不见了:

“别跟她一样的。吵、吵架不解决问题,好好说说,她明白着呢!宋阿姨在家偷摸和外公说是那个屈磊撺掇的,依我看呀,她是迷了眼,当局者迷。也许她觉得谁都能骂她,就你应该理解她呢。”

“哐哐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夏天和小毛同时哑了音儿。夏天披着外套对小毛摆手:“嫂子,你去看孩子吓醒了没?我去楼下瞧瞧。”

宋雅萍被敲门声吓的,坐起身半响都挪不动脚步,就感觉心都跟着直突突。整个楼下只有她一人,叶志清忙工作直接睡在办公室了,她想找个递药片的人都找不到。

宋雅萍大半夜穿着个睡衣,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客厅里的夏天这个黑影往门口移动,迷迷糊糊间捂着心脏的地方喝骂夏天:“你是不是神经病!作死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呢!”

“妈!不是我敲,是有人敲咱家大门!快去看看吧,一会儿大院邻居都被敲醒了!”

莫名其妙跟着吃了挂唠的夏天,尾随宋雅萍去了大门口。一打开大门,夏天就看见喝的醉醺醺的屈磊。

“对、对不、起啊,妈、丈母娘!嘿嘿,嫂、嫂子回来啦?对、嫂子,对不起!我谁都对不起,我欠大家伙的,哈哈!”

屈磊喝的站立不稳还想要给宋雅萍鞠躬赔礼道歉。

夏天扶额,无奈死了。那对儿不靠谱的夫妻真是闹的人脑仁疼。

宋雅萍更直接,直接炮轰,只是嗓门力度不够,她不是想起了楼上休息的父亲们和宝宝们,而是被吓的到此刻还没缓过劲:

“来这干嘛!亭子去老宅了。你这刚参加工作两天就喝的醉醺醺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也就这点儿出息!赶紧回老宅吧,不回家也不告诉亭子一声,她不惦记吗?屈磊,你看看你这个样儿,像什么话!等你父亲回家,我非得让他好好说说你,丢人现眼!”

“妈,我、我错了!”屈磊继续歪歪扭扭的鞠躬道歉,一派嬉皮笑脸,谁看见他都知道这是喝多了。

夏天皱眉:“妈,他这样能找回家吗?别再睡大道边儿,让他进屋吧。”

“进什么屋?亭子自己在家不害怕吗?关大门!”

宋雅萍当着屈磊的面关上了叶家大门,转头进屋。夏天想开灯给宋雅萍倒热水让她吃上心脏药,却不想又挨顿骂:

“开什么灯!还嫌我心脏不难受啊?你也赶紧上楼哄孩子睡实了再睡大觉!让你给我吓一跳!女婿儿媳的,我一天天的哪是为人民服务啊,简直是你们的保姆了!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没一个招人喜欢的!”宋雅萍劈头盖脸骂完夏天回了屋。

夏天叹了口气,受气包啥样、她啥样。每到这时候,她就想让叶伯煊回家一起生活,让他亲自感受感受这滋味。

婆媳俩关上了大门,自然没听见屈磊的喃喃自语:“我特么的还得、还得回家哄祖宗们!等老、老子翻身的!”走路走的歪七扭八,路过大院门口,屈磊酒醉有了底气,骂目不斜视根本没看他的哨兵:

“瞅特么啥?!我、我不如里面的人,我还比不过你啊!小兵一个,给我提鞋都不配!”

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屈磊离开了大院…L

第五六零章 倔强的夏天

叶伯亭扶着醉醺醺的屈磊:“你晚上去哪啦?”

“嘿嘿,媳妇,我被老丈人外放到地方,不、不让我在军区混了,说断了我的路就断了!我还不得在地方混出个人样啊?我跟你说,真狠!她们真狠!”

“知道他们狠、喝不过还不赶紧找借口回家,你缺心眼啊!”

屈磊一头栽倒床上,嘟囔道:“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贴不到!她们真、真狠!把我拒之门外。”

叶伯亭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屈磊,推了推屈磊的肩膀:“你说什么呢?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屈磊扯过被单,趴着睡觉进入梦乡,留给叶伯亭一句:

“我得把对你好一辈子的话背下来,才有…”出头之日四个字随着呼噜声并未发出。

屈磊通过这场酒局,没有搞懂勤务组的职责,倒是听话听音儿懂得了京都水深,好的部门,都有那么几个关系户。

没关系再没能力,一辈子出不了头,可你有能力、没关系,也不行。职位这个事儿,讲不了道理、没有什么公平。

叶伯亭闻着屋里里飘着的酒气味儿,自言自语的柔声道:

“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呵呵,对我好一辈子。为了你,我与娘家人为敌,包括挚友都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如果你没做到一辈子,我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早上五点多,叶伯亭叶大小姐去了大院,她掏出钥匙把车停在了院子里,在后院打拳的叶爷爷并没有当回事儿。

却不想叶伯亭趁没人注意她,留下了车,孤身一人离开了,并未进屋打个招呼。

宋外公站在客厅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怒想呵斥叶伯亭几嗓子,后又无奈的摇摇头。

叶爷爷还好,他从年轻起就不管家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每天琢磨的就是带兵打仗。

宋外公则不然,他年轻时就会品人心,更不用说他现在这个岁数更是个老人精了,略一想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叶伯亭起了个大早去了农贸市场。她二十多年没踏足过嘈杂的菜场参与买菜这项活动,今早她来了。

她想她离开娘家一样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和屈磊一起建设小家,扶持屈磊将来能分配一套大房子、步步高升,让所有不看好她家磊子的人闭上嘴。

想法很不错。只是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叶伯亭穿着小高跟皮鞋跳开了脚,弯下身扑打几下被溅了一裤脚的水滴。

她觉得鱼太难了,味道也太难闻了,就不用炖鱼汤了吧…

一门心思想当贤内助的叶伯亭,早上六点就蹲在厨房烧炉子,一张漂亮的小脸熏的满是黑印子,她被呛的小声咳嗽着。

她想拌个小黄瓜当配菜,煮八宝粥给屈磊喝,让她的丈夫酒醉过后不用进厨房忙活。也能吃上热乎的现成饭。想法不错,实施起来很难。

“爷爷,回屋吃早饭啦!”夏天推开屋门冲后院喊了一嗓子,转头关门时再次转过了脑瓜。

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吉普车,当即火就冲到了脑门,嗓子本就睡了一宿觉后疼痛了起来,此时更是像冒了烟儿似的。

被气的,被叶大小姐“伤”着了!还有啥不明白的,客厅里没见着亭子,那车咋在院子里。这是还给她呢!

“夏天啊?你去给亭子送包子去吧。正好下一锅你回来趁热吃!”宋雅萍扬声喊道。

叶爷爷刚回前院,正要在院子里洗手,就听到夏天声音有些嘶哑,怒吼了一句:“我不去!爱谁去谁去!”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有些意外夏天的脾气。一直以来都柔声说话、挨说都跟没听着的夏天,突然发起了脾气。

宋雅萍皱眉撩起厨房门帘:“你大清早的跟谁说话呢!”语气很冷淡。

夏天“哼”一声,倔强的模样、目不斜视,她自己也不吃早饭了,转头就去了楼上看孩子们。

手里一堆稿件一字未写,待会儿还要去趟军报。回来后还得去医院查看自己伤口,她没空搭理叶大小姐任何事情!

夏天爬楼梯走路跺脚发出“噔噔蹬”的声音,从后面看就是气性极大,直倔答。马尾辫被剪掉了,否则更是让大家看个一目了然。

这么倔强的夏天,让宋雅萍也跟着压不住火气,开口对着爬楼的背影喊话:

“亭子还没求到你头上什么事儿呢,你至于吗?就送了一餐饭,你就好大意见,你跟谁撂脸子呢!”

宋外公生气的使劲砸了砸手上的拐杖:

“同样都是二十岁出头,夏天生孩子、忙工作,伤了左手腕、一只手的情况下都知道下楼帮你和馅、收拾家务,你女儿多点儿什么?非得要别人伺候着送饭!孙媳妇凭什么让着她!搅合的家里不安宁。她不会、不是还有小屈吗?你就惯着吧,惯的骨子里有什么都找娘家处理的惰性!”

宋雅萍脸色涨红。她大早上的起来包包子忙活一脑门汗,先是被儿媳顶撞,现在又很没面子的被父亲当着公公的面前骂,底气略有不足,可也来了脾气:

“爸,什么我惯着?那屈磊昨天喝酒喝到后半夜还找不到家门呢,他早上能起来做饭吗?能按时上班就谢天谢地了,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宋外公拄着拐杖上前两步,还欲再继续教育宋雅萍,叶爷爷插话圆场道:

“老弟,这都属于小辈儿的事儿,咱们不掺和!我们能留下为的是曾孙。眼不见心不烦,走,跟我去楼上先下棋再吃饭。”

屈磊清醒后,对着难喝的半生不熟的八宝粥,笑的异常满足,他对着叶伯亭的手掌心吹了吹:

“烫着了吧?以后我无论有没有应酬,都给你把饭做好。你今儿个回大院替我向妈赔礼道歉,估计昨晚打扰她们了。再去问问你工作上的事儿,我真怕你在家又干这些家务事儿,你不该属于厨房。”

叶伯亭侧过头,眼圈儿红了,不想让屈磊察觉她的异样:

“过两天吧。我今天坐火车回医院一趟办手续,然后去趟一四二团,找车把咱家剩下的东西拉回来。等都忙完的。哦,对了,我把车还嫂子了。”

屈磊挑了挑眉头,伸出一只胳膊把叶伯亭搂在怀里:“为了我,你受了不少委屈。还了好,早晚咱们自己会有的,开着、住着,舒心。谁也不如两口子亲…”L

第五六一章 季玉生

“主任,省里来的调研组那块,您看是您亲自陪着还是…”秘书敲门站在门口请示。

季玉生扶额,他昨天熬了整个通宵给一把手写汇报稿件,身体有些疲乏,今天手头还有一堆事儿。

季玉生眼睛有些充血状:“嗯。我会在下午…”抬手腕看时间:“下午两点左右赶回来,告诉大家一声准备好文件,我汇总。”

电话铃声响彻办公室…

“你好,季玉生。”

“季叔,是我。”

叶伯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季玉生挑了挑眉头,对秘书挥了挥手,看着秘书离开,他才展颜笑道:

“嗯。”

“你在哪?”

“唉!我离职了,当然是在邮局打电话了。”

“嗯。说吧。”

叶伯亭抱着电话,对于季玉生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有事儿才找他的状况,第一次有了不好意思:

“季叔,我家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我想这次回来把东西都带回京都,你能把车借我一阵吗?如果你最近一段不开的话…”

季玉生一手执电话,一手弹着椅子扶手,这是他认真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有大件东西吧。真是零零碎碎的,你不会特意来取。”

“呃,有、有那么两件,我舍不得丢,我妈给的。”

季玉生眯了眯眼睛:“等我取你。”

“什么?”叶伯亭莫名其妙听成了“娶她”的意思。

“原地别动。”

季玉生只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黑色西裤,正要走出办公室时忽地停住了脚步,他差点儿忘记拿钱,反身找到工作包拿出一沓钱想要揣裤兜时,动作略顿了一下,转身离开,到了门外告知他的秘书:

“调研组那块,你告诉王主任去一趟。我手头有点儿事儿急着处理。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我就差不多赶回了。材料你负责收上来放我办公桌上,我回来熬夜看吧。先这样。”

季玉生迈开大步离开了市政府办公楼。

秋天的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拂,吹散了季玉生办公桌上散落的那一小沓毛票,有五毛、一元、十元,那么多张。可他选择身无分文。

叶伯亭站在邮局门口抱着肩膀两脚乱晃悠的时候,放眼望去就看到了一路疾奔的吉普车。

她对着车影跳起了脚使劲挥了挥手,最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和季玉生“撞衫”。

吊着马尾辫的漂亮姑娘站在略显破旧的邮局前。仰着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在季玉生眼里犹如老照片,让他心暖的厉害,油门也不自觉地狠踩了一脚。

搬家时,叶伯煊这个当哥哥的正带领战士们在野外训练,吉普车里拉着满满登登打包的东西,就连副驾驶都快要塞满了。

叶伯亭不方便下车,隔着车门帅气的投掷给翟远方家门钥匙:“政委,麻烦给我哥钥匙,谢谢政委啦!”

还是那个人前精气神十足的叶伯亭。帅气洒脱的姑娘,至少翟远方和其他人从未改变对叶伯亭的看法。

只有季玉生,他这次给叶伯亭搬家,看到了眼前这个姑娘眼底的无助。

明明上次见面还会叽叽喳喳,这一次说话做事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叹气。发青的眼眶,让季玉生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她过的无奈、不幸福。

季玉生和叶伯亭因为狭窄的空间要放置很多东西而离的更近了,叶伯亭问:“万一我晃动坐到中间再让手刹咯着,还有啊,万一我碰到你怎么办?”

季玉生身着的白衬衫在搬家时被蹭了好几道黑印子,形象有些狼狈:

“你只要别一仰头碰我方向盘。我就能安全送你回家。”

叶伯亭抱着她结婚时买的大红色脸盆,盆里放着一堆东西,望向外面丰收的景色,静默了好久。季玉生并未打扰,直到她想开口:

“季叔,我是不是很不懂事,为了屈磊,我…”

她说了很多很多,把前前后后和叶父、宋雅萍、包括和外公的争吵以及夏天这颗“救命稻草”的反戈都一一告知。

季玉生专注开车。听着叶伯亭话语,一直未插嘴,直到叶伯亭说着说着哭了。

叶伯亭也奇怪自己,她在家人和屈磊面前都没这样,为何在季玉生面前会越说越觉得心酸委屈:

“就这次事儿,我觉得屈磊娶我很倒霉,就像是我家欠他前程一样。先不论他在部队能不能有好的发展,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家不该插手的。

插手了,我不是说要管到底才闹,我明白我这个发疯状态只会伤到亲人,可他抱头痛哭就像扎在了我的心里。

他说他坐在办公室里,没了到点儿就要训练,没有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几年如一日的习惯忽然被迫改变,他失魂落魄…”

季玉生的右手握拳放在方向盘上,他控制再控制,他想伸出手摸摸叶伯亭低头小声啜泣的脸颊,最终还是怕吓到她,手伸出去那一刻改变了方向,放在了叶伯亭的脑袋上揉了揉、搓了搓…

磁性的声音带着安抚气息:“亲情是木兰替父的故事;是孟母三迁的佳话,是思乡时拿树叶当乐器吹起的旋律。

儿女要想着如何回报父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明白错了。宁欠家人,不想欠屈磊,说明了什么,你想没想过?”

季玉生闻着亭子离他很近所散发出来女人的甜香,他想他快要暴露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了,他不想卑劣的在亭子面前谈论屈磊,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到嘴边。

季玉生皱眉,第一次带有反感情绪的评价,也撕开了他一直对屈磊友好的伪装:

“他作为成年男人,每一步要有计划。他可以拒绝工作安排,鉴于这次被迫转业的经验教训,为了所谓的不受你家的再一次摆布,完全可以用之后的行为告诉你父亲,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他一边哭哭啼啼…”

“季叔,他只是…”

季玉生冷哼出声:“他只是?他所谓的只是就是给你心理增添负担!他应该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可以干什么!

作为你的丈夫,他除了把问题复杂化,他还努力了什么?!

携带着过去的不甘,念念不忘、忧心忡忡,玩着小心思的把戏,他的人生只会拖泥带水。

而你,亭子,你替他出面的越多,他就永远的活在恩宠状态。”

叶伯亭不哭了,她像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季玉生。

“怎么?嫌话重?”季玉生吱地一声急踩刹车,大力转动了半圈儿方向盘,他知道车的惯性会把叶伯亭甩进他的怀里。

气息交流、近在咫尺…L

第五六二章 大龄男不能惹(一更)

被甩进季玉生怀里的叶伯亭,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儿,她的眼神里有着急、有生气、有意外、最后转换成了预感,唯独没有惊恐。

季玉生深邃的眼神紧盯怀里的叶伯亭,他在叶伯亭眼神的变化中确定,亭子不反感他,他在她的心里不是“叔”,是男人。

浓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叶伯亭,季玉生在狭窄的空间里,一手紧紧的搂住叶伯亭的腰肢,一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脑袋,低下了头,急切的索取…

这张唇,他思念的**很浓,他确定自己甚至能做到,得不到、也会把亭子放在心中。

季玉生霸道的启开叶伯亭紧闭的牙齿,亲了,就要彻底,要不干脆不碰。他季玉生向来如此的行为准则。

左右为难,在他这就没有拖泥带水的事儿!

她守、他攻;

她躲藏、他追击;

她小鹿乱撞知道被占了便宜,他却心里明白,这叫一吻定情,从此你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伯亭被亲着亲着亲哭了,她两只手臂不停地捶打着季玉生的后背,而最让人无奈的是,季玉生任打任骂,亭子可以随便来。

他只负责专注的亲她,直到叶伯亭放肆地在他怀里捶打到没了力气、任由季玉生为所欲为,她也不再挣扎的想喊话…

季玉生换气的功夫,叶伯亭扔了红色脸盆,那红色太过刺眼,就像在讽刺她背叛了婚姻。

她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季玉生一把拽住,没有安抚、没了平时的体贴,亭子的唇部再次被袭击。

但凡挣扎、以暴制暴、亲起来没完没了,直到驯服!

爱情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穷极一生钻研不明白的课题。

叶伯亭随夫迅速转移回京都,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连工作都没了顾及,季玉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