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赶紧几大步追上去,刚酝酿好的说服理由,想说那么带孩子有问题,问题如下…

但是在看见苏美丽偷着抹眼泪舍不得俩外孙时,又憋了回去,紧急调整。

“娘,我爹太忙了,他刚弄个厂房,您也搭把手,给工人们做做饭。我嫂子那你看看她每天一身泥,您也得跟着操劳,就是月芽现在是最淘的时期,启蒙阶段,我工作上完全能应付过来,我爷爷、外公来了…”

唉!还能说点儿啥?难怪当年夏天跟他抱怨过。

抱怨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简直不能和老人沟通,还因为屁大点儿逗孩子的事,和他母亲吵架。

叶部长脑袋有点儿发蒙。这怎么比重新写个作战报告还糟心?!

宋外公、叶爷爷带着一名勤务员,回到京都一出手就是买大件,买大宅子。宋外公瞧了瞧他女儿满脸笑容请假带亭子的孩子,冷哼一声。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当即拍板。

他们五口一起过!虽不是当年夏天看好的那个宅子,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早已易主,但也差不离儿了。就夏天喜欢的那些,全有。

只欠东风,可叶伯煊太不给力,宋外公最近手攥核桃思考大事儿,叶爷爷只能亲自登了夏家门,臊的夏爱国和苏美丽脸通红:

“叶叔,你瞅瞅。我们就是舍不得,没有别的意思…”

“那让他们搬吧,我们老了,你们多理解。”L

ps:  感谢一五零、尾数为一二四三书友的生日蛋糕。感谢昨天四十多位书友的打赏,还有投给本书月票的小伙伴们。

各位的众志成城,我又重新趴在了前十的榜单上,昨日红书销售榜第六,啥也不说了,谢大伙捧场!

今日基本上都是两年间的生活杂事,但像亲人间的纠纠缠缠杂事会一言带过,等夏天回来再写。我今天争取把这两年间发生的大事都写个明白,然后就让夏天回来了。

看着那为数不多、用手指捻一捻只剩三张纸的大纲了,哎呦,我真有点舍不得。看来我要四月二三号左右完结的计划,大概能完成了。只是…怅然若失啊。

呵呵,平淡有平淡的精彩,希望今天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吆喝一声,我开始咳嗽了,过两天就能好,但没事儿,谢谢小伙伴们的惦记,再吆喝一声,二更时间一点半。等我!

第七五三章 平凡的人不简单(二更)

叶爷爷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巧啊,老弟!”

深更半夜的,两个老家伙不睡觉,巧什么巧?

宋外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两位老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前院的书房,望着那盏在凌晨一点还没关掉的灯光。

宋外公忽然心酸的要命,从叶伯煊那么点儿大,到现在他还能看见。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伯煊代替了他想念儿子的那颗心。

“我们还能陪他几年?“

叶爷爷笑了笑,他很乐观:“我们还有用,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即便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有人味儿了,怨我啊,被我养出的小特性,他自己吃了亏后改了。”

两个老人边说着边往后院走。

“老弟,你买那么大的地方,是要做什么用?最近我都没人下棋了,你可倒好,还买这么大个院子。”

“七八年过了实行改革开放的方案,七九年有位领导去了南边儿,而这位领导在七五年曾多次说改革二字。

老哥哥,他的决心有多大…

只有物资紧缺,除非全部上缴,否则又怎么可能全民经济情况相同。改革的后面跟着开放,我们京都,将要赢来更多的外地人、外国人。

我要做的是,让闹闹长大了,对我的记忆不是模糊的。”

叶爷爷想想最近被他拽着练拳脚的曾孙:“我没你心细,也没想那么多,他只要健健康康、顶天立地。老弟,是要盖宾馆吧?”

宋外公爽朗的笑了:“如果政策可以,不止一个!”不止一座宾馆、酒楼。不止一个城市。

夏天:

我这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你那里该是几点?噢,其实我算一算能知道,你那地儿我早摸透了。

我就是想问一问,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上饺子。

你该出去走一走,下次你有机会。我依旧举双手支持。

我今天正吃饭的时候。闹闹居然吵着要上厕所,你知道我的,一般饭桌上听都听不得。

可我伺候完咱家小少爷后想起来了。你刚生少爷公主那阵,我也挺能干的,但为什么中间又断档了?

那是俩祖宗啊!你生的宝贝们不止是天使,还是魔头。随你!

我跑到说书那现学现卖给他们讲历史、地里、哲学,查阅书籍讲各地民情风貌、英雄人物。但他们总是跟我打马虎眼,经常问的我哑口无言。

你儿子跟咱爹学的东北话,他是这样评价我的:“爸爸,你带我们带的粗啦啦的。不认真、太杂。”

我觉得让他们全天候去幼儿园玩耍,影响智力。还是外公和爷爷说,怕他们脱离小孩子的乐趣。要劳逸结合,现在就变成了小朋友们玩时。爷爷就用专车陪同着送他们。

夏天,外公和爷爷怎么又老了?我舍不得。

通篇看下来,我对自己写的不满意,虽然没打算给你看,可是这啰啰嗦嗦的絮叨,太不像我的风格!

原来,家事、杂事、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儿,也需要有人倾听、有人诉说。

叶伯煊合上了日记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减压完了,该编每个月一封夏天写给孩子们的信。

他已经尽量按照妻子的语气写了。

可、八封信了,真是找不到该和孩子们唠啥磕了!

唉!有苦难言,男人好难。

王荷花踩着缝纫机坐着小孩儿衣服,她听着身后的叹气声,无波无澜的说道:

“我告诉你,我不去。我这辈子欠我妹子、叶家的人情都不知道该如何还。”

刘行天气急了,水杯“哐”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我不是想找团、部长占便宜,我是宁可降一级,不,降两级也要去他手下干!”

喊完摔完,他心里那口气出了。

事业不如意,不受重用,他呆着憋屈。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对那么好的荷花发火。

发完火,他又后悔。

王荷花表情都没变、眼睛也没眨一下,可见她一点儿也不怕:

“你们有缘还会见!你还能成为他的手下。别以为我老实就随便来,不如意拿我当出气筒,滚一边儿去!”

这是男人的习惯?家里一个,对面的马大山也算一个,惯的!

翟远方这次是真对叶伯煊有意见了:“啥意思?啊?伯煊啊,咱俩多少年了,我这个老大哥请吃饭不能去呗?”

叶伯煊站在京都军区的大门口,他都快要连轴转了,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真是忙,忘了,这样,就今天,今天去我那大宅子坐坐。”

而翟远方却冷哼了一声,开车门上车拉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他打算晾晾叶伯煊。

叶伯煊看着远去的车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天啊,赶紧回来,我的时间真分不过来。都要混的没个朋友了!”

咱俩你一天、我一天的轮番忙工作带孩子也成啊!

叶伯煊这近一年间,时时感叹。

在临近一九八一年,叶伯煊的六层五金大楼落成剪彩。可他只是站在下面看着,却没露面。

“小毛,资金不足啊!要想拿下市政府那个工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咱一没关系、二没实力,三,据说有一个姓林的老板在和办公室主任走动。不妙不妙!可不是我陪的喝出胃出血那么简单的!”

小毛看着李大军,她使劲挠了挠脑袋,当即脱掉在工地的工作服:

“给我约他,我陪他唠唠!”实际上心里明白,她先把关系走动好,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喝不喝酒,是她差钱!差钱!

去哪借呢?已经有一屁股欠账了!

夏爱国拍了一下办公桌,对着苏美丽呵斥道:

“我亲自给她排队交的培训费,她怎么没去念?!挣钱挣钱,每天钻工地,没文化怎么能行?你一个当婆婆的,每天说废话一百遍,我刚几天没回家,你不知道嘱咐她?”

苏美丽比起从前,更是在夏爱国面前不敢轻易顶嘴了。

她家老头子都成老板了,老板有钱、有本事,全家人仰仗着的人物,她惹不起!

时隔几个月,各地、各大商场从京都购买了一批电镀桌椅、简易沙发,全国畅销,十分走俏。

可谁都不清楚,挂着一个当时快频临倒闭国营家具厂的名义,它的幕后老板正是夏爱国。

第七五四章 “夏木原”(一更求月票)

由于小毛没去报到上课,苏美丽挨了顿骂,但她没想顶嘴。

不是她改了脾气,而是真的不想而已。

苏美丽嘴上常常和夏秋、夏冬抱怨,抱怨夏爱国现在是老板、大哥了,后面跟着好多个人,厂长都得对他点头哈腰,脾气也跟着变大,有钱就有话语权,等等诸如此类的牢骚。

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所想。

她亲眼目睹夏爱国的创业期,那真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她家爱国只是希望像儿媳小毛一样,只要组成个木工队,却差点儿被各路“妖魔鬼怪”给抓走。

后来还是伯煊的外公给爱国指了条明路,挂靠濒临破产的家具厂,双方合作,这样才有了今日的夏老板。

苏美丽不知道他大儿子劝她时说的“血雨腥风”到底是个啥意思,她没文化,可她懂理、真心实意的心疼丈夫。

她在丈夫、儿媳,包括女婿身上,看到了“不容易”。

在她心里,越是有能耐的人,压力越大。就是她家闺女只是求学,那还要忍受隔山隔水的远渡重洋。

所以她不还嘴,不给这些“不容易”的人添堵。

夏爱国看着这样的苏美丽,叹了口气,正要说点儿其他就当是安抚老妻了,负责他这个中心店的小赵敲门:

“叔,李厂长来了。”

“二号间摆茶,请!”

三层楼的中心店,楼上楼下十七个房间犹如一个又一个小家一般。只是目前为止,这里并没有对外经营,它的作用多半是夏爱国招待外地批发商看款式的展览室。也就是样板间。

苏美丽对起身整理衣服的夏爱国眨了眨眼睛,这李厂长是来要钱的吧?只是她家爷们说了,那木材钱有差头,水份也太大了,那到底是该给还是继续欠着?

李厂长眯着眼品着茶,看着这舒适的样板间,心里感叹。别说住在这体面的新家具、大套房里了。就是给他一楼里任何一个普通间,那都得舒服死了。

当李厂长眼神落在墙面上、那副用木料雕刻的“夏木原”牌匾上时,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而门外的夏爱国。冷笑的表情在推门时顷刻消失不见:

“呦,老李,真是多日不见。你就是爱瞎客气,没事儿来这坐坐嘛。咱哥俩唠唠多好。”

你来我往,之乎者也的客套话寒暄个差不多。李厂长轻咳了一声,向前探了探身子,商量道:

“夏老板,您看…这都快过年了。工人们也得过个好年不是?以咱们的私交,别说尾款了,就是全赊着。那真是没二话!

可话又说回来,我这个一厂之长。到了年底总不能被工人们背后骂娘,我啊,干不了几年,马上就要混到退休了,您真得让我在这几年干点儿一心为工人的事儿不是?还望您成全!”

为了钱,李厂长站起身,半驮着腰,想要给夏爱国行个礼。

夏爱国心里冷笑,你这一鞠躬,我得多花好几万!

真当他不知道木料的价格吗?一心为工人?他夏爱国从来对工钱没含糊过!

人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让这个国营厂没有提前倒闭散摊子,现在又变成了效益不错,他以诚待人又如何?开始跟他这动花花肠子肥自己的腰包!

李厂长以为夏爱国会扶他,却不想夏爱国泰然处之的坐那笑看他。他心里一咯噔。

露馅了?不是农民吗?手里不是只有几张设计图、养几个老师傅做样款而已吗?

夏爱国端茶杯轻抿了一口,他看着脸上挂不住笑容的李厂长,忽然笑出了声,笑的很真:

“老李,跟我这演什么吶?欠账还钱天经地义,那都没问题。”夏爱国说完看着李厂长马上用着希翼的眼神看他,他才话音一转:

“我们得改改合同。原来是由夏木原研发、设计、营销,你们厂子负责提供原材料以及生产。

老李你可能早就调查清楚我的身家背景了吧?

呵呵,我是京都户口、曾经却是东北小山村的农民。这点,我从不回避。并且对农民很有感情,让我现在见到农民、工人,一切以劳动获得报酬的人,都高看一眼。

可你别忘了,东北,说林业基地不为过吧?老李,你考虑考虑,是年前还是年后,给我答案。”

小赵站在夏爱国的身侧,止不住的担心,他急切的表达观点,想用自己的理由能让夏爱国接受。

只有“夏木原”发展好了,他才有前途,就凭这点,他也要制止:

“叔,南边好几家都在催货。您刚才还改了合同,那原材料会影响签订的合同、耽误供货时间!

东北现在可是天寒地冻,虽说冬天砍伐对树木影响较小,但并不适合东北的情况,这都要根据林区情况而定的。

如果我没估错,东北现在积雪早已高出十五厘米,根本无法施行。”

夏爱国紧皱眉头,不听劝道:“我会给批发商们挨个打电话沟通。”

小赵却摆手道: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也不论我们春夏砍伐能不能来得及供货,就说春夏森林多雨、道路泥泞,大型机械很难开进去,运输效率太低了!”

苏美丽两手交握在一起,她满脸愁苦,听不懂也明白了,真是一步一个砍儿!

想到无论是她的娘家还是婆家那个死郑三彩,家家都管她们借钱,只看见了她们吃肉了,没见到上火遭难!

夏爱国独自一人站在三楼的窗前,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当冤大头二傻子,却面前又有一座大山要扛在肩。

该怎么办?他无人诉说,却坚信要让“夏木原”走在一条阳光大道上,而不该让诸如李厂长这些小鬼们纠缠!

有些事儿,也许是天意,它就是那么赶巧的把一个好机会摆在了夏爱国的面前。

结了工厂上一批货的尾款,夏爱国带着小赵,两人带着夏家仅剩下的全部身家,踏上了奔赴唐庄林区的那一条路。

“夏木原”现在以研发中式实木家具为主,唐庄林区又与京都距离较近,运输方便,这是目前最快捷的一条路。

却不想,夏爱国从背着行囊倒手表到如今,唐庄此行,让他摔了致命的一跤。

“福伯,伯煊睡了吗?”

夏秋一直不怕叶爷爷、宋外公,却觉得宋外公从南方调遣过来的老管家福伯很厉害,他平常见他都很打怵。

可今天却顾不得了。L

第七五五章 重返唐庄(二更求月票)

“福伯,这封信等天亮了,拜托我爷爷的勤务兵,务必交给我们军区领导。

还有,如果闹闹和小碗儿起床作闹,给他们看桌子上的画册。

转告一下外公和爷爷,到了唐庄,如果有什么大事儿,我会随时给这边来电话的,请他们放心。”

叶伯煊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眼中毫无睡意,清明一片,里面只来得及衬衫外面套上件羊毛坎肩,手中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匆,车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一直犹如当背景板的夏秋,听到福伯:“哼”的一声后,他倒挺自觉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偌大的院落。

站在路口的夏秋,伸出手指接住漫天飘落的雪花,他的心有些沉重,他颓废地想着:

夏秋啊夏秋,无论是亲爹还是媳妇,哪一样你都帮不上忙,难道要当一辈子一无是处的人?

可他却压抑着这种想法,他明白,这个关键时刻,不是他情绪上作怪的时候!

还好,他们夏家,在翅膀还过于脆弱、在他无力承担、在夏冬还没长大成人之前,有一位能站出来顶住一切的叶伯煊。

妹妹为了伯煊的委屈忍让,伯煊为了妹妹对夏家的一片赤城…

到底谁欠了谁?宿命敲,又只为对方折腰。

福伯满脸严肃给宋外公揉着腿,宋外公眯眼瞧了一下:

“凌晨了吧?伯煊走了?夏家那面出状况了吧?”

福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少爷,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那就不要说嘛!”宋老爷子不再是刚才眯瞪着浅眠的状态:

“你要说什么?说伯煊已经因为夏家过的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