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无烟现在更需要独处。这件事不简单,我们回去做些分析,你的手也要处理,还有,朕刚打救了你和你的姐儿,媳妇儿,你要怎么谢朕?”

说到最后一句,他邪邪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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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邪火

传奇,252 邪火

素珍看他眸光闪烁,邪气十足,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暗暗拧了他一把,“七爷他们还在呢!”

连玉语气幽幽,“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走。爱夹答列”

他瞟了连捷二人一眼,连捷叹气,连琴贼笑,“六哥,我们知道怎么做,先到御书房等你,你们……完事了再过来议事。”

素珍脸烫得几乎要溶掉,“喂,你们别走……”

两人相视一笑,哪能理她,一副“男人理解男人”的模样,很快就消失了踪影榛。

素珍气结。

连玉有些轻佻地睨着她,颇为自得,素珍看他一副纨绔姿态,又是羞怯,又是哭笑不得,随即心忖,这光天白日,他能做什么?!

连玉忽的招手,后面跟着的御林军头目立刻上前,“皇上,有何吩咐?仪”

连玉换了副办公的口气,淡淡吩咐道:“你派人到前面去,再拔些羽林军,遇人经过,令其改道,十米一岗,全部背过身去,懂吗?”

那头目一怔,看了素珍一眼,似有些惊诧,连玉挑眉一扫,语气微冷,“怎么,张统领对朕的命令有疑问?”

张统领一惊,连忙低头,战战兢兢,“不敢,末将领命,立刻办去。”

他领着人很快离去,素珍看得发怔,再次心肝乱撞,“这下可好了,人家都怎么想我们了,昏君、弄臣!”

连玉双眉轻挑,眼神倨傲,“随他们想去。”

他说着,脸庞突然俯低逼近,她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嗔怪地叫,“我还伤着……”

他将她打横抱起,额头抵到她额上,并不管她,出言命道:“搂住朕的脖子。”

素珍傲娇,睨着他,“就不!”

“好啊,敢跟你未来夫君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目光微澜,手托着她臀,微微一动,竟是要将她抛起来,素珍尖叫着,连忙伸臂紧紧抱着他颈脖,耳边只听到他短促低闷的笑声,愣然看去,只见他眸中漾着丝丝柔光,如同一池搅碎的碧波,直沁进人心底去。1

他也不打话,稳稳抱着她,毫不摇晃,快步前行,她突然才意识到他的用意,微哑着声音道:“你骗我。”

原来,他只是想抱她走回去,让她不必走得那么痛苦。

只是一个皇帝这样抱着一个臣子在皇宫里走,足够惊世骇俗,方才那张统领还没看到,仅仅听到些几人的说话便已惊着,所以他的

连玉含笑望着她,挑眉道:“啧啧,这是怨恨朕没干什么了?”

素珍脸红脖子热,心中却甜蜜得像喝了密一般,将头埋进他脖子里。

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却不饶人,“等你痊愈了,便要给朕回礼,到时可再非玩笑。”

素珍脸上发烫却又似甘之如饴般,心尖亦微微发颤。竟忘了说个“不”字。

她搂紧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头之际,清楚看到连玉明亮含笑的双眸,他待吻下来,她赶紧止住他,眼眸微微睁大。

这时,正走到十步一岗的地方。放眼看去,四周都是高健壮硕的卫兵,威武肃立。只是,每个都背转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

连玉见她羞红了脸,微微笑着,抱着她走了过去。

素珍几只雀鸟从前面花圃飞过,带走一翅芬芳,夏阳明媚,她被刺得微微眯了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唤住他,“连玉。”

“嗯。”

“你会一辈子和我一起吗?”

连玉不语,素珍等了好一会,仍不见他答,心里正忐忑之际,低醇的嗓音忽落下来,“等你我过了一辈子的时候,再问我。”

素珍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笑得眼眶也酸掉。

这情景,无烟殿外蔽处几个女子并未看到,目光仿佛还停留在方才连玉将对方拦腰抱起的时刻。

魏妃宫中发生大事,早惊动了她们,接获下人禀报,各自赶了过来。

只是,方才情景,谁也识趣的没有走出去,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空气仿佛也凝结成一团,让人呼吸困顿。突然之间,慕容缻先开了口,眸中狠意不下姨.母孝安,“我们几个联手如何?”

妙音松开紧紧蹙住的眉,不冷不热答了句,“抱歉,我没兴趣。”

她是先行离开的。

“不识抬举,”慕容缻冷笑一声,看向双城,“你怎么说?”

顾双城一双眸子如墨漆,她讽刺的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慕容缻大怒,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双城今日没有带婢女。夏日阳光毒辣,她却觉得浑身寒气直冒,冷得发疼,忍不住抱住自己双臂,加速行走。

可是,无论她走多快,那两个人含情的眉目却始终荡漾在眼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猛然揉进一抹鸷色。她忽然改变了方向,向内宫深处走去。

这是一处颓旧废置的庭院,十数房屋,到处长满幽绿滑腻的藤蔓,看去让人有丝恶心,是旧日宫中司染坊所在。据说曾有一位女官因宫外情郎另结新欢,万念俱灰吊死于屋中。宫中最多捕风捉影之事,传自此此处晚晚闻泣,宫人提心吊胆,便迁到了别处。

天井中,尘螨遍布的一条条竹竿子上,还晾晒着几匹布帛,只是,日晒雨淋,东西早褪掉了往日华色,恍恍惚惚仿佛一团青雾,遇风一动忽而便打到人身上,若非此时正当晌午,委实有些渗人。

然而,就是这等怪奇之处,却有细碎人从布帛之下传出,地上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

宫女梅儿看着眼前俊俏的郎君,脸色绯红,千恩万谢了去,“谢李侍郎,奴婢这就回去将时间地点告与小姐,奴婢先回,公子好走。”

她对面男子,不久前正从御书房离去,眉目间带着几分疏冷,“有劳姑娘,请。”

梅儿脸儿一红,福了一福,赶紧掉头走了。

她很快定住脚步,望着前方,神色显得诧异,“小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太后的人盯得紧,你不好随意走——”

迎面而来的女子极快地点了个头,神色隐藏着一丝不耐,“没事,你先回去,孝安会以为我是看皇上的热闹去了。”梅儿见她语气冷若冰霜,吃了一惊,连忙点头,快步离去。

“言则双城姑娘的热闹看完了?”

青缎深处,李兆廷嘴角勾起丝讽刺的弧度,淡声发问。

顾双城心中怒极,她抑住怒意,只冷冷道:“你何必讽我?”

李兆廷见她神色阴狠悲恸,只比她怒火更甚,但他城府比她深多了,脸上丝毫不现,他淡淡的说,“我先走了,你既知宫中耳目繁杂,说话多有不便,便不该冒险,我可不愿你出什么事。”

他淡然走过,双城却走了上来,在他面前站定堵下去路,“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兆廷,李怀素到底是什么人?”

李兆廷微怔,及后了然一笑,“原来你是要问她,怎么,你连几天出宫也等不得,亲自来这一趟,是今日听到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了是吗?”

“是,”双城冷笑,“奉机案她中刀受伤,你托我向皇上求情,我一直疑惑,她既有功,皇上怎还会拿她性.命?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女子。而你,早知她是女身!”

“她到底是什么人,兆廷,告、诉、我!”

李兆廷却亦是冷笑一声,“你明知我对你心意,我怎会告诉你,好助你找到她的弱点,好得皇帝独宠。”

双城牙关咬紧,“那你便不怕我告诉皇上,你对我心存情意,我既已封妃——”

李兆廷语气更冷,“双城,我从前以为皇上很爱你,但如今所见,他对李怀素相当宠爱,绝不比你轻。”

双城一震,心神恍惚,忽然有人在她背后一拍,她大叫一声,李兆廷眉头一皱,已上前将她抱进怀中安慰,“不怕,只是你背后布帛在动。”

双城心绪稍定,点点头,李兆廷看她唇色潋滟,动人之极,忽想起御书房中连玉亲吻素珍,他腹中窜起一股邪火,怀中是他所爱的人……他猛然勾起双城下颌,吻了下去。

——

 …

253 迷雾

传奇,253 迷雾

连玉携素珍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御医已被青龙等带过来,恭候多时。爱夹答列御书房极大,里间分别有床被和软榻,供连玉日常休憩之用太医过来处理过伤口后,连玉便将素珍抱到软榻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休息,连捷和连琴在下侧坐下,开始郑而重之分析毒酒一事。

连玉首先问素珍,“你当时为何会觉得酒中有毒?”

素珍回忆当时的情景,“连月的眼神过于怪异。”

连玉未语,一手搂着她,一手撑起下巴,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习惯。连捷却微微蹙起眉,“但如今事实证明,酒没毒。”

他说着,又看了连玉和素珍一眼,“长公主虽是家姐,但连捷绝不会偏袒。她脾.性强狠,有时我也非常无奈。榛”

连玉:“朕知道,否则方才也不会让你去办这事。”

连捷稍稍宽心,眉头却更蹙紧一些,“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连琴是个坐不住的,他站起来踱起步来,十分性急,“这事确实蹊跷。先不管酒有毒与否,单说这投毒动机就有些牵强。其时魏妃宫中无人,可长公主和太后不可能预先得知吧?也”

连玉淡淡插了一句,“不错,就连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无烟为说话方便将人遣走了。”

眼看他点头示意,连琴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继续说道:“这左右有魏妃宫中下人在瞧着,万一魏妃喝下毒酒毒发身亡,她们可脱不了干系。她真要动她,倒不如找死士潜入宫中将人悄悄杀死更为方便。”

这下,连捷也微微颔首,“不错。一则,难以查出幕后指使人;二则也不必担心霍长安那里怎样交代。第三点,二人的梁子并非一日之寒,若想杀人泄愤,为何偏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对对,”连琴猛地定住身,“我再补充一点啊,太后当时也在,长公主应该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吧,除非是同谋,可……若是同谋,我真想不出太后有什么理由要杀魏无烟,不是一直相安无事着么,魏妃对平日对太后也是毕恭毕敬的,看的出不像对缻妃那么好,但也不至于突然要杀人呀!”

连捷闻言,倒突然有丝忍俊不禁,“这听去条理清晰、颇有道理的话,真不像出自你之口。1”

连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七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连捷没有理会他,望住微微垂眸的素珍,略一迟疑道:“我并非对你质疑,只是那种情况下会不会……”

素珍立刻抬头,她为人向来爽快,笑着就接了口,“会不会是我看错了……确实有这可能,毕竟我带着对长公主先入为主的偏见。”

“若果真是这样,刚给你们惹大麻烦了。”

她歉意的吐吐舌。

众人都有些诧异,连微微陷入沉默的连玉都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番几乎是不信任的分析她也不在意,心怀甚宽。

连琴低哼,“知错就好,简直是场灾难。”

话虽如此,目光却难得透出丝轻赏。

“可若确有其毒呢?”素珍却突然缓缓问道:“你们说会是什么慢性毒药,一时不至于发作过来吗?”

连捷正拿起明炎初递来的茶盏,闻言立刻放下杯子,持反对意见,“听说霍长安也是试了酒的,不仅整壶喝光,连同无烟那杯也碰了。”

连琴连连点头,“若果真有毒,管它快慢,太后和长公主都不可能让霍长安去碰魏无烟那杯酒。”

素珍想法一向颇多,几乎立刻又想到一出,“可若是慢性毒药,毒性一时没来得及发作,长公主回去后设法将解药投到霍侯的饮食里——”

“这假设不成立。”

打断她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连玉。

素珍心中咯噔一下,不解望去。

“毒物是宫廷女子惯用伎俩。朕并不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快慢,这些毒都绝不可能有解药。我母亲当年也是中毒暴毙而亡。因为没有谁会让对手或敌人有一丝存活的可能。”

素珍回去的时候,脑中翻来覆去就是连玉这话。想起连玉生母的事,想起他当时说话时漠然的眉眼,心中悱恻。后来,替无烟诊治的太医过来汇报,说魏妃娘.娘只是神识有些恍惚,身上伤势却不重,只是手腕到底伤了筋脉,不知能不能完全复原如初,若是不能,寻常用力倒也无妨,就是对弹琴、提重颇有些影响。

众人一听都难免有些沉重,魏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是京中有名的才人美人,尤爱抚琴。

但幸运的是,到底不曾中毒。

因为,连玉为慎重起见,让连捷到无烟走一趟,亲自把关,结果一诊,仍是脉相无异。

无烟惟恐素珍担心,随连捷过了来。

素珍无比歉疚,“无烟,今日的事,也许纯属误会,是我连累你惹祸,还有……”

她本来想说,害你让霍长安那混蛋伤了心,那句不合时宜的话最后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无烟用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拍拍她同样狼狈的手臂,她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丝吓人,嘴角却挂着淡淡笑意,“你不也受伤了吗,权当扯平。不要伤心,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

她眼圈发酸,“一言为定。”

连玉派玄武护送她出宫。玄武在外驾着马车,素珍在车厢里黯然神伤,她一直想找霍长安聊聊无烟,今日看来,是不必再找了。找了也没有用。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只是,不知为何,无烟的事,眼前的路,如同过往那些无头冤案,就像收紧的藤蔓、紧紧缠绕上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生生打了个激灵。

从颈上掏出连玉所赠玉石,方才稍稍定下心魂。

不能再等养伤了,明日上朝和连玉再见一面便离京,将所有事情都提上日程,一刻也不能耽搁!既然不知前途有什么在等着,就主动出击吧。

她暗暗下定决心。顾双城承认,有一刻,想起连玉的无情,她并未制止李兆廷,本来,这个人什么也不差。

除去,身份没有连玉尊贵而已,便连清俊明亮的眉眼都出奇地与连玉有着三分相似。

可是,当李兆廷眼中闪动着炙热的暗芒,唇舌撬开她嘴唇之际,她还是惊慌地用力将他推开。

李兆廷看她惊惶无措地擦着双唇,也抬手揩去自己嘴边的痕迹。

“双城,其实你对我也有些动心吧?”挑眉微笑,挑.逗着她。

顾双城第一次看到这人眸中透出幽沉佞色,心中不无惊疑,她牙关微微打颤,恨声质问,“没有!李兆廷,枉我当初将你当成知己,你不嫌自己卑鄙吗!”

他却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七夕当晚,我会在和你侍女约好的地方等你,你若想知道李怀素的秘密,就过来寻我,主动像我待你般待你。你,好好考虑几天罢。”

他要她主动吻他?!双城脸色一白,她明白男人的征服心理,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兽般的掠夺野性,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字道:“你、休、想。”

李兆廷却有着一丝撕破什么的快意,这些年来,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了,他深深看她一眼,径自走出院子。

双城站在院中,缎子被风吹起,再次打到她身上,布帛中心那团氤氤氲氲的青雾,仿佛幻化成那个惨死的女官,正冷冷看着她,嘲笑她:我的结局早晚也是你的。

双城面容一瞬微微扭曲起来,她冷冷回望着“她”,嘴唇如誓言般无声开阖,“不,我的结局是后位!我这些年所受的的苦,我要李怀素十倍尝之。她永远也别指望和连玉在一起。便是李兆廷,也当不成他的知己和朋友。”

出了司染所,李兆廷穿过几处庭院,逐渐走到开明之处。他特意选了一条偏静的小道来走,微微垂眸沉思着什么,眼中时而划过一丝暗沉,直至听到潺潺水声,咚咚作响,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苗条的碧绿身影正站在湖边奋力投石。

许是用力过猛,那女子脚步一滑,惊呼一声,竟往湖中直直栽去。

他略一思索,上前伸手一环,那女子低声叫着,跌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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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寂寞句:柳永诗词。

 …

254 公子

传奇,254 公子

将怀中人缓缓放开,李兆廷礼貌问道:“小姐没被惊着吧?”

女子脸色一红,没想到一副窘态被人看到,还是男子,这人,虽无深交,但倒也见过好几次了,知他是权派人,与连玉作对,心中虽有些嫌隙,但对方免她一身狼狈,到底心存感.激,良好的教养更是让施了一礼以答谢,“妙音失礼了,谢李侍郎缓手。1”

李兆廷微微一笑,“妙小姐远来是客,不必客气,只是,赏山鉴水虽是雅意,还是注意安全为好。”

妙音闻言,脸面有些挂不住,只是,她倒也大方,脸上略略一热后竟道:“妙音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日常所见,只有连欣公主还会做这等孩童般的泄愤之事,每位娘.娘看去都是那么端庄淑惠,以前还私下窃笑公主可笑来着,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是如此幼稚,让侍郎见笑了。”

李兆廷脸上看去却无丝毫取笑之意,目光温煦,“小姐只是真性.情而已。放眼古今,后宫千年以来便是藏污纳垢之所,小姐至情至性,何须自嘲?榛”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点评帝家终究失仪,略略一顿,便转身告辞。

妙音一愕,心中那丝嫌隙倒去了个七八。

李兆廷想起妙音紧蹙的眉眼,忽而定住脚步。

他缓缓回身,却又猛然停下,半晌,他目光如晦,走了回去。

湖边矗立着几块古意拙朴、趣怪嶙峋的岩石,以供观赏,妙音寻了一块坐下,漫无目的的看着湖水,偶尔捡起身边石子猛力投进湖中。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她到底应不应该继续滞留下去?连玉是她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可他本便有三宫六院,若不能爱她,她即便勉强嫁与他——

她怕变成慕容缻那样的女人,憎恨算计,可怜又可悲,可若这般空手归国,岂非为国人耻笑?

她该何去何从?

求不得放不下。

她嘲弄地勾起嘴角,耳畔却似乎听到幽幽一声叹息,淡极,她待要仔细捕捉,已然消失。

她心中疑窦顿生,手中捏住石子,并没掷出,而是猛地转身,冷喝一声,“是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一个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缓缓从一株大树后现出身来。1

妙音讶然出声,“李侍郎,你不是走了吗?”

对方眼中透出丝歉意,“不错。只是到底担忧小姐,是以又折了回来,无意窥看,远远站着,若小姐再出什么差迟,好及时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