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告诉他,你还爱他,像告诉连捷一样,让霍长安自己来处理。”

“可是怀素,他已经不像从前爱我,何况,他与连月已有了孩子,在他心里,连月早已比我重要,我若告诉他,他还是不会选我,但是,他心里会为难吧,我何苦让他难受?”

“你说……他和连月有了孩子?”

无烟回到霍府的时候,还记得素珍当时听到孩子二字时候脸上的惊讶和凝重,本劝着她,也住了口。

素珍说会来看她,又让她时常到提刑府去,二人约好,若连玉生母一案重审,她会过去和她一起研讨案情。这不仅是素珍有此意,想让她分心,也是她主动提出的。她也想让自己分心。

院里静悄悄,几个女子大抵出了去,她并未深思,推门进屋。

“你回来了。”

屋里的人缓缓站起身来。

无烟心下一凛,警惕地看着这个人。

准确来说,这个女人。

连月盯着她,笑得妩艳,“魏无烟,你才是那个不速之客,要防也是本宫防你,你何必一副受害者的悲愤表情?”

“知道我昨天为何要出去吗?太后见我我不得不去,但我母妃那里,我过不过夜又有什么打紧?我就是要成全你和长安,我要让长安对我愧疚,我是哭着离开的,我要他躺在你身边,心里想的是我。”

293 诱惑,还有用吗(一)

无烟虽暗下决心不能介入到这两人之中去,但闻言还是忍不住心中震怒。 她冷冷看着连月,“你何必这样做!霍长安如今爱的是你,昨晚和我什么也没有。既遂你心,你可以走了。”

连月得到证实,笑意更妩媚几分,“谢谢你告诉我。我若问长安,未免显得不识大.体,毕竟当初是我有错在先。”

“请离开这里。”无烟指着门口的方向,胸口激烈起伏。连月何时何地都是聪明的,她来不仅是宣战,还要得到她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无烟,其实你大可不必告诉我,”连月眯眸看着她,打量着她,审视着她,“怎么,这是想消除我戒备之心,好趁势而入?”

“我没这个打算。但你若再逼我,就难说了。”无烟声音轻了,心中恨怒却在加深,若这女人并非怀着孩子,若母亲并非在魏成辉手中,她真的想杀了她!

连月笑吟吟地看着她,“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要你看着,霍长安一点一点舍弃你。”

“对了,其实我一直在怀疑,魏太师胁逼你母亲的事实为你所捏造,这只是你想再次靠近长安的借口,你把所有人都骗了。”

她说着抚抚肚子,缓缓推门离开,“走着瞧,至多十天,我要你被他亲手赶出霍府。”

她走到门口,又蓦地回头,眉眼间闪烁着憎恶、厌恨的光芒,仿佛将她杀死还不够——

无烟指甲全数陷入掌心,方才抑住自己,没有将床下剪子掏出朝她捅过去!

连月出了院子,又回头望向西厢,眸光复杂氤氲。嘴角,随即又微微扬起。

无烟,我就是要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对于一个已渐渐将你放下的男人来说,你的嫉妒,却再也不值钱,只因,当初他对这嫉妒有多爱不释手,如今他便会感觉多……廉价!

她又想,若非同时爱上同一个男人,她会喜欢跟魏无烟这个人做朋友。这个女人,她几乎没有心口不一的时候,哪怕面对的是她恨之入骨的对手。

也许,这就是霍长安当初为何对她爱之入骨的原因吧。

回到东厢,只见霍长安正坐在书案前研看兵书,见她进屋,他并未抬头,却开了口,“这怀有身孕还到处走动,今儿个才从你母妃那里回来,回头又赶到娉娉院里去,你是嫌不够累吗,去,到床.上歇会,午膳备好叫你。”

“还不是娉娉遣人来说,昨夜把你得罪了,让我美言几句,我这事儿都还没了解清楚该如何美言,只好过去问问看了。说到底净是你作的孽。霍长安,你什么时候才能一心一意待我……”

连月闻言,心中一柔,嘴上却不依挠的娇嗔,她并未直接上榻安歇,而是走到他身边,轻轻往他腿上坐去。

霍长安伸手搂住她,淡淡问道:“怎么了?”

“长安,我……说了谎。我方才其实并非去找娉娉,娉娉的事,我已让厨房安排了酒席,你若肯赏脸,就出去吃杯酒罢。”

“嗯,冲你面子,我去便是。你方才去哪了?”

“我找你心上人去了。”2715446

“噢。”霍长安不置可否。

连月吃不准他此刻在想什么,一个少年成名的将军,又是皇室贵胄,心思能浅到哪里去,她未免也生了丝忐忑,但嘴上却毫不犹豫,眉心也轻拢成一团,“我去求她,想让她和你和好如初。我知道,这些年你始终没有放下她。”

“那她怎么说?”霍长安声音更淡几分。

连月又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刻答话,良久,方才轻声答道:“你知道她脾气倔强,自然不可能答应,你自己加把劲吧。”

霍长安忽地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将她抱回床.上。

连月伸手搂住他脖子,微微苦笑,“长安,不要恼我,我知道自己当年有错,可我不后悔,若上天惩罚我,让我折寿我也愿意。但有生之年,我都会想尽办法助你达成所愿。”

霍长安盯着她眼角泪痕看了好一会,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替她盖上被衾,忽而返身走出。

“长安,别气了好吗……”连月哽咽。

“连月,你该一直骄傲着才好。还有,你根本不知我现下心里在想什么。不要再找她,好好安胎。”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约定,如今还作数吗?”

她又追问一句,霍长安却已出门走远,并未回应。

连月缓缓坐起身来,微微笑了。霍长安不悦,但这不悦并非其他,而是觉得她多事了,很好。

无烟浑身发冷,坐在屋里,直到丫鬟来唤,说今儿各位姑娘的午膳仍在大厅,与侯爷和夫人一道。

问起原因,丫鬟摇头,只说不知。

到得厅上,无烟方才明白,原是连月为娉娉设的宴席,为的是昨夜娉娉惹怒了霍长安。

饭桌上,娉娉给霍长安敬酒,又请霍长安今晚到她屋里,霍长安并未拒绝,娉娉喜不自胜。

而作为牵头的连月似乎反和霍长安生了什么事儿,两人之间话并不多,但霍长安还是会偶尔给她夹菜。

无烟一直不声不响的在用膳,反正除去竹歆间或和她说上一句什么,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很清楚,连月在逼她!连月高明的地方在于,她很清楚地告诉你她要做什么,你明明知道,绝对不能中计,但你的喜怒哀乐还是会被她设下的屏障暗暗牵动着。

霍长安与连月吵架了,尚能如此对待,此刻连娉娉都嫉妒的她,更想杀了连月。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甚至要尽量控制自己面上的情绪,不能让霍长安察觉出她对连月的恨意。而同时,她不知该悲哀,还是该庆幸,霍长安果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整顿饭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反是连月偶尔会朝她的方向淡淡一瞥,眼中带着微不可见的恨意,和哀伤。

她午膳吃的极少,这次她再也伪装不来。

倒也不觉饥饿。回屋后,她便开始急遽的思考。

连月这个人很可怕。霍长安面前,既表达出对她的退让,也适时显示出嫉意。

她该怎么办?

霍长安如今是越发在乎这个妻子。

十天……连月说十天,必定不可能是十天,只会更快更狠,看霍长安也绝非耳软之人,即便在乎连月,寻常情况未必会将她赶出府邸,除非……

她猛然想到深宫嫔妃消灭对手惯常用到的伎俩,心头一震。

到住震月。她运气太背,正好赶上连月怀孕。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被霍长安赶出府。

可是,她心里有他,她不想算计,若因此而对他示好,她过不了自己的关!该怎么做才好?

“我就担心你这两个笨丫头不够机灵,幸好过来瞧瞧,还不快到厨房给姑娘传点吃的!都没看到午膳姑娘吃的少吗?”

她思索着,直到有人推门进来,头顶传来低斥,才一惊回过神来。

“大娘。”她感激的看着眼前目带叹息的梁婶,这位大娘都将她的情况看在眼里了。

两名丫鬟面带惶恐,连忙应声退下。

“姑娘,你该顺着爷点儿的。”梁婶摇头,又叹了口气,“你看你才进府几天,这脸儿尖的老身都心疼,侯爷怎么就……”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即刻噤声,无烟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头既暖,又犹如针扎一般。

她正想说几句什么让老人家宽心,却见两个丫鬟行色匆匆折回,二人脸色青白,目带骇色,仿佛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惊吓。

梁婶见状,劈头便骂,“怎么回事,饭菜呢?”

“大娘,姑娘,出事了。”其中一人哑着声音开口。

梁婶一怔,无烟已道:“什么事,莫急,把话说清楚。”

“我们方才出去,在院外暗处听到竹姑娘和娉姑娘在争执。这一听可不得了,娉姑娘说,为了报答夫人,要将她听到的姑娘你和夫人的谈话告诉侯爷。”

“我和夫人的谈话?”无烟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她和连月并没有谈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即便要见不得人,也是连月。

梁婶更是愕然。

“什么内容?”无烟忽而想到什么,心中一沉,几乎立刻出声。

果然,另一名丫鬟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说,她听到你谩骂夫人,说定要夺回侯爷欢心,定……不放过她和她腹中孩儿。”

——

这更写了几次感觉都不对,现在才算对了。双11浮云了,祝大家血拼成功。

294

“竹歆姑娘让她莫要乱说话,惹祸上身。 ”

无烟眉目一挑,笑了,好个指鹿为马。好个栽赃嫁祸。倒是,没想到这竹歆倒始终心善。

梁婶气愤道:“她这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姑娘,我们过去瞧瞧,若不能制止这女子,我们先向侯爷解释解释去。”

无烟心里却觉得,此事并非解释能成,只怕还另有蹊跷。

但如今,她确实需要知道,这娉娉到底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午后,霍长安依照平素习惯,依旧到练功房练武。练完武,梁叔来向他报账,二人方才一道折回东厢。

连月并不在屋内,书案上有封留书。

字迹不似平日娟秀,十分潦草凌乱。

“长安,我思索良久,是离还是走,最终还是决定暂离。我此前仍是说了谎。你说连月该是骄傲的,是以,我终决定向你坦白一切。我去见无烟,非是劝留,而是丑言相向,望她离开。她素恶我,也放狠话。为免你不好施为,我到母亲处暂住肃整,待恶念消即归,勿念。2715446

霍长安眉头一皱,将信放下,大步走出屋子。路遇梁叔,问他可见过夫人,梁叔一愕摇头。

霍长安眉头皱得更深,往后院而去。

马车都在后院。

及至,马夫已然扬鞭,他一跃挡到马前,两名马夫大骇,马儿吃惊,前蹄几要扬起踢来,霍长安一掌托住马头,那马竟丝毫动弹不得,马夫趁势稳住后面倾斜的车势。

丫鬟搀扶着脸色微白的连月从车厢走出来。

看到他,连月苦笑。霍长安二话不说,拉住她手就走。

“长安,停下。”连月低喊,眉眼亦含着愠怒,“你要去哪里?”

“走,去找魏无烟,咱们把话说清楚,你是我妻子,哪里也不去。”霍长安看着她,沉声说道,连月性子要强,此时眼眶淡红,眸中终于映上欣慰的笑意,“长安。”

“在哪里?”出了屋子,无烟低问。

“姑娘,那边,我们静静过去。”一个丫鬟遥指院外一处。

无烟点头。

几人去的极快,出了院子,果在一处花卉后寻到仍在低声争吵的二人,二人神色激动的,可见争执之激烈。

“竹歆,我知你向来明哲保身,当时你与我一起,若我说什么,你也逃不开被问话的结果。但是,夫人此次帮我,我该回她以礼,向侯爷揭发我所听到的事情!”娉娉怒言,使劲握着竹歆双肩。

竹歆微微咬牙,冷冷看着她,“你向侯爷揭发,并非因为夫人帮你,而是你怕无烟夺走侯爷宠爱?”

“是又怎样?难道你不怕,何必假惺惺,这无烟说得出,便不怕我指证她。当时我们外出归来,听到她屋中争吵,一时好奇在门外窃听,夫人不喜她,她也亲口说了要夫人和孩子死!这几日以来,你还看不清楚吗,这女人不能和我们和平而处,夫人若有事,下一个就到你我。我为自己打算有何不对?何况,我等再争,也不曾想过要害侯爷的孩子!”

“可是,也许不过是她一时气言?”

“气言?竹歆,你心善,不愿多事,但当时你不也听得清清楚楚,否则你为何要说是气言?证明她说了不是?!”

无烟心知事情要糟,缓缓侧身,只见梁婶和两名丫鬟都有些惊恐的看着她。她吸了口气,“大娘,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梁婶迟疑着,但到底点了点头。

但预感告诉她,最坏的地方,必定还不在这里。

“嗤,你当真没有?”

娉娉二人听到声响,猛地看过来,娉娉虽有些吃惊,却得理不饶人般扬起下巴看着无烟。

无烟看也不看她,却是定睛看着竹歆,竹歆本微微蹙眉,其后忽地变了,震惊地落到她背后。

无烟打了个寒颤,梁婶已然转身,目瞪口呆地瞪着后面的人。

黄雀在后。

霍长安半搂着连月,不声不响地看着几人。梁叔在旁,神色吃惊。

两个丫鬟见礼,霍长安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嘴中只吐出两个字:“滚开。”

二人惊如抖筛,赶紧走到一边,娉娉方才叫嚣着找霍长安告密,如今看到本尊,整个僵住。惹个指倒。

“方才你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声寒如冰,目中攥着一丝残狠之光。

纵有严厉之时,但到底极少,娉娉几时见过言笑晏晏的霍侯如此,一骇之下,说不出话来。

“我问,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说一说。”霍长安冷笑,刀子般的目光在娉娉和竹歆二人身上一扫,二人浑身一颤。

梁婶也是嘴唇微微发白,她想替无烟说几句话,心一横豁出去,对竹歆道:“歆姑娘,你便行行好,实话告诉侯爷,烟姑娘不是如此歹毒之人啊。”

无烟淡紧紧看着竹歆,竹歆苦笑一声,答道:“爷不也听到了吗?竹歆无话可说。”

果然。无烟虽已知答案,但听到竹歆所言,还是不由自主发笑。

“很好。”霍长安闻言,放开连月,朝她走过来,他一把执起她手,“现在才来嫉妒,不嫌太迟?”

“你自己寄人篱下,我的人你怎么敢碰?”

他力道大得似要捏碎她手腕,眼中凛冽和狠劲都让无烟觉得眼前这个霍长安已非旧识。

仓促中,她朝连月瞥了眼,连月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叹息和恨意,一切还是那么恰到好处。

这其实是个很小的局。局中局。

她猜到了她必会尽快出手,可实际上,她在告诉她的时候,已开始布置,如此迅速,而且,这位长公主是利用了自己身孕,但并非自残。

是,她忘了,连月是长公主,即便要消灭对手,也不会仿效宫中女子可怜又可悲的手段。

“我是嫉妒了,但再嫉妒,我只针对她,我明知她有孕,绝不可能害你的孩子。”

她也没有竭斯底里,为自己辩护,只是平静地跟他陈述这个事实。

“我若说这个是局,你信吗?”

霍长安眼中笑意更冷,一旁,梁叔忍不住出言,“姑娘,局都是人为,若这是诬陷,为何她们不直接向侯爷告发,而是在此争论不休,竹歆姑娘原意甚至不愿将此事闹大。我们都知道,竹歆姑娘心宽,做不来这事。”

无烟缄默不语,突地看了两个丫鬟一眼,梁婶却先苦笑,“姑娘,老身不知为何会闹至如此局面,这两个丫头是我亲自给你挑的,当然,若说她们被人收买,不是不能,但是老身让她们给你取食的呀,若她们没有这机会,根本不能听到这秘密,老身信你,你却连老身也要怀疑吗?”

无烟是信梁婶的,她知道,梁婶并未说慌。她认识这个老人家太久。

有些地方,她一时也想不通,所有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她看向连月,“长公主果然是长公主。”

梁叔见她如此,勃然大怒,“事已至此,你何必再诬蔑夫人?侯爷若非找你,根本不会跟过来。”

“可侯爷找你,夫人能预先知道?就当夫人料事如神,深谙侯爷心思,可我婆娘找你,她还能知道不成?甚至连我婆娘派人传膳也都算出来,从而让娉姑娘歆姑娘事先埋伏起来,演上这么场戏?”

“若侯爷晚出门少许,你已然回去,若是你早出门一步,我们侯爷也根本找不到你,能跟你至此?一步之差,结果完全不同,这是能安排好的?”

是,这是一场看似根本不可能成立的栽赃,但连月确实办到了。梁叔质问的每一句,皆有道理。在这个小局中,每个人看去都有变数,除非是真相,否则根本说不通是局。

无烟百词莫辩。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吗?”霍长安森冷地盯着她,手掌也倏然收紧。

无烟疼得冷汗都出了来,连月在暗,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推翻眼前一切,惟今,她能做的只有看他态度。

“霍长安,你说你是什么人我该知道,那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人会变,我从前也曾以为你只爱我,不是吗?”

他终是念着往日一丝情份,缓缓放开她,目光却冷得像陌生人,“魏无烟,看在过去情份上,我放你这一次,我不想动手伤你,但若你再敢对我妻子不利,我一定下得去这个手,你不能再留在这里。”

无烟曾想过无数次,他们因为再也回不去的终有永诀的情景,也知道,此事一了,就再无交集,但从没想到,他是以深爱着连月的心,和她诀别。

——

大家的祝福都看到了,非常感谢。就是昨天没能更上,没好意思在评论区说话。这段情节很久就将告个段落,这了断直接就是生死了断。这月欠下的更我都记着会补回去的。

295

“我会遣人先送你回提刑府,至于你母亲的事,我会设法跟进。 ”

他冷冷说罢,搂着连月离开,干脆而决绝,就好似当年遣散姬妾一般,情谊仍有,但毫不留栈。

无烟笑问,“如果说我心中你比连玉还要重,你我之间也再不可能?”

霍长安身形一顿,连月不安,微微一震,她紧紧看着丈夫,霍长安将她搂紧,方才返身开口。

“若这话你说在进府之初,我想,我即便不欣喜若狂,也定必高兴异常。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将你带回来吗,因为我想,你看到我如今一切,也许会嫉妒,只要你肯爱我,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可原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我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了连月,你对我来说,终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