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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巧笑摇头:“咱们可事先说好的,如玉斋若再开分店,你必须拿现银入股,所以,你的分红正好充作股资,方大少爷,您去别的地方想想辙吧,这个店可没银子分给你。”

方铮好说歹说,口水都耗干了,凤姐就是不同意,最后出于合伙人的立场,同情的借了他三十两无息借款,还让他写下了欠条…

方铮望着手里可怜的三十两纹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幽怨的看了凤姐一眼,凤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省着点花,咱们的第二家分店就要开张啦…”

方铮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盯着她:“那时我是不是可以分红了?”

凤姐笑盈盈的摇头:“不行,我还得接着找店铺,咱们再开第三家分店…”

“…”

凤姐将哭丧着脸的方大少爷送到了店门口,方铮回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正待跟凤姐再说点什么,却见小五着急忙火的从大街上跑来,气喘吁吁道:“少…少爷,不好啦!冯将军派人来府里传话,叫您赶紧去驿馆一趟…”

方铮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那两帮突厥人又怎么啦?”

小五喘着粗气道:“听说他们打起来啦。”

方铮道:“礼部那些官员干什么吃的?他们就在一边看着?再说了,打就打呗,又不关我们的事。”

小五呐呐道:“…是,少爷。那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铮悠闲的摇着折扇道:“去,当然要去,不过这事儿不用急,突厥人打个架很平常嘛,他们自己窝里斗,咱们急什么…对了,他们为什么打架啊?”

小五回忆道:“好象是听说驿馆的房子被人烧了,那两帮突厥人都说是对方烧的,于是便打了起来…”

方铮楞了楞:“驿馆的房子被…”

接着方铮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驿馆的房子被人烧了?靠!你…你怎么不早说!”说完方铮撩起衣衫下摆,拔腿便跑。

第一百零八章 纵火嫁祸

方铮赶到驿馆时,火势已被扑灭了,不过扑不扑灭已没什么关系,因为该烧的基本都烧完了,只剩下一片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焦味。

方铮急忙走上前去,见那两拨突厥人还好好的,没什么损伤,就是被烟熏火燎得很狼狈,两拨人正手执着弯刀在驿馆当中的院子里怒目对峙着,礼部的几位官员在一旁不停的搓手顿足,急得不知所措。

方铮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他们的死活方铮倒是不关心,就怕他们死了皇上会饶不了他。

“哎呀,两位贵使,这大热天的,你们就算想烤火也用不着点房子呀,烧坏了花花草草得赔钱的。”方铮一上来就把责任推到了突厥人身上。

突厥国师默棘连头发被烧焦了一大块,身上的皮袍也烧破了好几个洞,他板着被熏黑了脸道:“方大人,老夫向草原上的真神发誓,此事绝非老夫和手下所为!”

这时从对面窜出一个黝黑的突厥人,向着方铮唧唧呱呱一阵乱吼。

方铮被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突厥人继续唧唧呱呱…

方铮不耐烦道:“你先消停一会儿,说再多我也听不懂。——陆大人,陆鸿文!死哪儿去了?”

陆鸿文跌跌撞撞的从旁边冲出来,陪笑道:“方大人,我在这儿呢。”

方铮指了指那个黝黑的突厥人:“去问问,这黑鬼是谁。”

陆鸿文愕然道:“方大人,这么快您就不认识他啦?他是达塔塔呀,默啜可汗派来的使者。”

方铮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哇!原来是达兄!一日不见,达兄竟然英俊了很多,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呀。”

陆鸿文赶紧在一旁翻译。

达塔塔像动画片里被手雷炸过的唐老鸭似的,全身冒着烟,黑着脸对着默棘连指了指,大声说着突厥话,显得很是愤怒。

陆鸿文道:“达塔塔说,房子一定是默棘连派人烧的,他说默棘连就像一条奸猾阴毒的蛇,躲在暗处出其不意的咬人一口,如此卑鄙的人,真神一定会惩罚他…”

默棘连气得胡子都在哆嗦,叽里呱啦跟达塔塔大声对骂起来。

方铮摸着下巴琢磨,这事儿透着蹊跷,按说默棘连是突厥国师,智谋过人,刚到京城就派人放火烧房,以他的智商来说,不应该会做这种蠢事呀。

方铮转头问陆鸿文:“你们礼部的几个官员当时都在场吗?说说怎么回事。”

陆鸿文苦笑道:“可以肯定,房子是被人放火的,中午咱们都在房里睡觉呢,忽然就听见达塔塔使团住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怒吼声,咱们跑过去一看,就见他们的房顶上着火了,而且可能是有人在上面洒了桐油之类的易燃物,火势一起立即就变得很大,而达塔塔的房门却被人在外面上了一把大锁…”

方铮愕然的看了达塔塔一眼,心想这小子运气够背的呀,放火的人分明就是想活活烧死他,想跑都跑不了,看来达塔塔这家伙的人品真的很有问题。如此悲惨的遭遇,难怪这家伙现在气得直跳脚。

指了指同样被熏成黑褐色,像块八成熟的牛排的默棘连,方铮问道:“达塔塔被烧了,他们怎么回事?他们的住的房子也烧着了?”

陆鸿文擦着汗道:“正是,达塔塔的房子刚起火没多久,咱们大伙儿正七手八脚砸锁救人呢,却听见突厥国师那边也传来怒吼声,咱们跑过去一看,国师他们住的房子也着火了,而且火势极快,几乎是一点就整个烧了起来…”

方铮再次愕然道:“等会儿!达塔塔房门的锁还没弄开,你们便把他扔下,跑到突厥国师那里去了?”

陆鸿文尴尬的笑着:“当时情况实在是太乱了,咱们只有几个陪同的官员,顾得这头顾不了那头,这不是没办法嘛…”

方铮同情的望了达塔塔一眼,这家伙真可怜,谁叫他在城外纵马狂奔,礼部官员把他扔房里跑去救突厥国师,多半是达塔塔不招他们待见,换了方铮在场,估计也会这么做…

“后来下官见势不妙,赶紧将守在外面的军士都叫了进来,这才将突厥使团的人救出来,不过这房子可就烧得干干净净了。”

方铮点头,他明白了,这事肯定不是突厥人干的,突厥人没那么蠢,给自己找不自在,多半是华朝的人干的。他们这是想嫁祸给自己呀,突厥使者若被烧死了,谁该负最大的责任?还不是他方大少爷。

奇怪的是,这放火的人为何不在晚上趁大家都睡着了再放火,非得选白天呢?

想归想,方铮当然不可能傻得跑到突厥人面前承认是华朝人放的火,这话说出来对几日后的谈判是极为不利的,唯今之计,就是把这趟水给搅浑,屎盆子朝突厥人头上扣。

方铮走到国师和达塔塔面前,咳了两声,语重心长道:“两位贵使,有什么意见就说呀,你们犯不着放火烧房子吧?纵火罪在我朝属于重罪呀,你们的法律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本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朝廷交代…”

默棘连怒道:“方大人,老夫说话做事堂堂正正,我向草原上的真神发誓,此事绝非老夫所为!”

方铮疑惑的转过头对达塔塔道:“此事莫非是你干的?然后你贼喊捉贼?”

陆鸿文将方铮的话翻译过去,达塔塔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般仰头狂吼了一声,脸色气得半黑半红,极不客气的朝方铮大声吼了几句。

陆鸿文翻译道:“他说真神必将惩罚说谎的小人,他是清白的,如果方大人您不相信他,他愿意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这被人冤枉的耻辱。”

方铮心中暗想,说谎的小人可不就是我吗?不过你们的真神是管草原那块地方的,咱们这儿属于玉皇大帝的管区,你们的真神又不能跨区执法,这事儿到最后也算不到我头上。

方铮一摊手无辜的道:“你们两位都说不是自己干的,总不可能是我们华朝人干的吧?说句实话,这是我华朝境内,我若真想把你们干掉,完全可以派军队堂堂正正的消灭你们,用得着耍这种阴招子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房子很贵?它用的木料,雕工,瓦片都是上好的材料,眼下一把火被烧得干干净净,而且连个凶犯都找不着,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默棘连有意无意的看了方铮一眼,笑道:“方大人,如今既然找不到凶犯,此事依老夫看,就这么算了吧,所幸没有人受伤,此事还是交给你们的衙门去调查为好。”

方铮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笑眯眯的道:“甚好甚好。”说着又转过头问达塔塔:“你怎么说?”

达塔塔听陆鸿文翻译过后,重重的朝默棘连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没说话,算是默认此事作罢了。

方铮笑道:“这就对了嘛,握握手,大家都是好朋友,一栋房子而已,爱怎么烧就怎么烧,看在你们远来是客,咱们又一见如故的份上,房子就不要你们赔啦,权当是本官送你们的见面礼。呵呵,其乐融融,皆大欢喜,多好。”

言下之意,方铮还是将烧房子的事情死死扣在了突厥使团的身上。

两位使者闻言脸色一变,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吭声了。

默棘连笑道:“方大人,给您带来麻烦,老夫实在是过意不去,这就多谢了。老夫想问问,关于你我两国结盟之事,何时开始谈为好?草原上国事繁多,老夫等急着办完事了赶紧回去,还请方大人早早拨冗商议。”

方铮哼哼两声道:“贵使昨日才来,谈判之事何必急于一时?咱华朝有句俗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豆腐,你们吃过吗?软软的,滑滑的…对了,你们还没有见识过咱们华朝的娱乐生活吧?晚上我带你们到秦淮河去转转,那里的月亮很圆啊,那里的豆腐也很好吃…”

默棘连见这个油滑的小子东拉西扯,就是不直说什么时候谈判,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恼意。

达塔塔这时又说了一通突厥话,陆鸿文翻译道:“他说,他们的默啜大可汗是草原上最伟大最尊贵的汗王,华朝人只有跟他们结盟才能得到真正的好处。”

方铮摇着手笑道:“现在不是谈这个事的时候,呵呵,两位贵使,本官还是为你们重新安顿个地方吧,这里是住不得啦,两位贵使回去也梳洗一下,你们现在的模样跑出去会吓到小朋友的…”

说完方铮命礼部的几名官员开始将两个使团重新安排住处,方铮特意吩咐了,不要将他们安排在一起,最好隔远点,省得他们闲得蛋疼又打群架。

吩咐完之后,方铮向突厥两位使者告辞,临走,默棘连将他拉到一边,语含笑意道:“方大人,老夫想问问,你在你们的朝廷中,是否得罪了人?”

方铮一楞:“什么意思?”

默棘连朝达塔塔看了一眼,笑道:“今日这把火烧得有些蹊跷,老夫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突厥人所为,呵呵,方大人,这是有人想迁祸于你呀。”

方铮心里一惊,这老头太精明了,从一些蛛丝马迹竟然能看出这么多内情,这老头不好对付呀。

默棘连说了这句话后,含笑拍了拍方铮的肩膀,告辞而去。

方铮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方铮追上去喊道:“哎,你们晚上去秦淮河赏月吃豆腐吗?别客气,咱们皇上请客…”

第一百零九章 国师到访

回家的路上,方铮边走边想,究竟是谁想害我呢?想来想去,除了潘尚书那东西,自己似乎没有得罪什么人了。记得太子曾说过,有人想在谈判期间搞鬼,放火的人应该是潘尚书指使的吧?或者是太子贼喊捉贼?

这种阴暗的问题方铮想得有点头疼,一路皱着眉头回了府。

回到自己的小院,西侧厢房里住的杀手哥哥正在房里运气打坐。自从他来后,小五得了杀手恐惧症,满怀幽怨的搬出小院到别处住了,平日不到迫不得已绝不跨进小院一步。

这家伙的武功不知道多高,反正每天就在房里盘腿坐着,任督二脉肯定是打通了的,目前的情况来看,飞升估计也就是眼前的事儿了。

方铮盯着杀手哥哥看了一会儿,觉得把他请来扔在家里有点不划算,从出狱到现在,每天一百两银子都还欠着债呢,在方大少爷眼里,一双烂袜子,几张破草纸都有它的用处,更何况这么一位高来高去每天花着他一百两银子的杀手哥哥?

咳了两声,方铮故意放重了脚步,走到杀手的房门口时,还故意重重的跺了两下脚。见杀手毫无反应,仍然闭着眼在运气,方铮咕哝了一句:“这家伙该不会睡着了吧?”

贼兮兮的将脑袋探进去,方铮朝杀手嘘了两声,“哎,杀手哥哥,这么早就睡啦?我进来你不反对吧?”

杀手微微抬了下眼皮,淡淡的嗯了一声。

搓了搓手,方铮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杀手哥哥的房间。

杀手睁开眼,瞟了一下方铮,冷冷的道:“来还钱?”

方铮楞道:“什么钱?”

杀手冷冷的道:“每天一百两,你总共欠了我一千三百两银子。”

方铮尴尬的擦着汗,这家伙到底是杀手吗?哪有杀手把帐算得比商人还精的?

讨好的朝杀手笑了笑:“杀手哥哥,最近小弟手头有点紧,过两天一定给你。有笔业务你做不做?很有前途的哦…”

杀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方铮继续道:“你除了打架杀人外,应该还做别的事吧?帮我打探一下消息如何?价钱好商量…”

杀手冷冷道:“不做。”

方铮苦口婆心的做他的思想工作:“别那么死心眼儿呀,你想想,做保镖一天才一百两银子,你晚上只要摸黑闯一趟空门…呃,不对,打探下消息,银子想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说,咱们的眼光要放长远,思想更得彻底的解放…”

见杀手仍然不为所动,方铮有些急了:“哎,你就当帮我个忙不行吗?这事儿挺重要,关系到国家的存亡,百姓的生死,和我个人的前途以及我那没过门的老婆会不会守寡…”

杀手被方铮念叨得实在有些头疼了,不由得抬起头看着他:“去哪里打探消息?”

方铮闻言大喜道:“多谢多谢,不太远,吏部潘尚书知道吧?就他家,出门打个酱油的距离,你帮我去打探一下这老东西到底在干嘛,顺便摸进他的书房,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值钱的先别管,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信件呀,奏折呀什么的…”

杀手点了点头,朝他一伸手道:“一千两。”

方铮笑眯眯的把他的手推回去:“潘尚书买单,见着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尽管拿,进了他的书房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

“…”

下午,孙管家来报,突厥国师亲自到访。

方铮显得很高兴,因为突厥国师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的,还有大大小小的箱子。

方铮热情的将默棘连引到了前厅,对于送钱上门的贵客,方大少爷招待起来是不遗余力的。

“国师呀,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送这么重的礼,下不为例啊。”方铮笑得像朵花儿般开心。

默棘连笑道:“方大人少年英才,如此年轻便居高位,实在令老夫佩服,故而老夫今日以私人身份登门拜访,来得冒昧,还请原谅。”

方铮笑眯眯的点头:“原谅,我当然原谅。”心里补了一句,少爷我是个宽容的人,你不停的送礼,我不停的原谅。

二人在前厅寒暄过后,默棘连终于说到了正题:“方大人,目前我突厥汗国的情况老夫估计你已知道,实在是复杂得很,草原上如今已是战火连天,国内事务繁忙,可汗一人独臂难支,老夫请求能不能尽快谈谈你我两国结盟之事?老夫急于回国,实在是等不得了。”

方铮笑道:“国师言重了,你这么客气我又怎敢敷衍你?我见国师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让人心生好感,我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呢,是真的想谈,可是我朝的皇上不答应呀。”

默棘连愕然道:“那是为何?两国休战,互为盟国,与民生息,这不挺好吗?”

方铮摇头道:“国师你说错了,你说的是以后的事儿,我朝的皇上惦记的可是以前的事儿,你们以前做得太过分了,国师你想想,我华朝没招你没惹你,大家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们干嘛三番五次来我境内烧杀掳掠?你们把我朝的皇上气得连房事都停了,你说你们多过分!”

默棘连闻言默然不语,面色赧赧。

方铮瞟了他一眼,接着道:“不瞒你说,自从知道你们突厥内乱之后,皇上高兴得仰天长笑,说要亲提二十万虎狼之师,趁着你们内乱,把你们全给灭了。亏得我在皇上面前帮你们突厥说好话,我说呀,如今天下之势不甚明朗,草原上二雄争霸那是你们的事儿,咱们华朝向来以礼孝治国,实在不宜妄动无名之兵,再说了,出兵总不能两边都打呀,只能帮一边打另一边,至于到底帮哪一边嘛,嘿嘿…”

方铮说到这里便顿住不语了,只朝默棘连笑了笑。

默棘连心里不由暗自惊骇,如果眼前这油滑的小子说的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如今草原上两大势力正是势均力敌的时候,虽说华朝的军队战力不强,但不论他们出兵帮哪一方,都是一股不大不小的臂助,那时战事必将出现一面倒的结局,此事重大,必须得将华朝争取到自己这一方才好。

默棘连面色平静的呵呵一笑,道:“方大人,老夫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这样吧,你就告诉个准话,需要什么条件,贵国的皇帝陛下才愿意跟我谈结盟的事呢?”默棘连重重的强调了“我”字,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华朝不必再跟达塔塔谈什么结盟的事。

方铮眼珠一转:“说句实话,我还是比较偏向跟你们结盟的,只是,唉!可惜呀…”

默棘连楞道:“可惜什么?”

“可惜朝中很多大臣都不同意,说你们狼子野心,今日结盟,明日便会背盟,反反复复…”

默棘连气得老脸通红道:“此话大谬!我们突厥人说出来的话便如桩子钉在地上一般扎实,哪像华朝人这般阴险狡诈…”

方铮闻言大怒,冷冷道:“哎哎,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呀?华朝人招你惹你了?”

默棘连自知失言,忙行礼致歉。

方铮冷眼望着默棘连,心道,当着老子的面还敢骂华朝人,这老小子必须付出点代价,老子今儿不让你感到肉痛就算对不起你了。

方铮叹了一口气:“唉,默大人呀…”

默棘连尴尬道:“呃,方大人,老夫不姓默…”

方铮睁大眼道:“啊?你不姓默?那你姓什么?”

默棘连苦笑道:“…这个很难解释,你还是直呼默棘连吧。”

方铮笑道:“国师,谈判的事呢,好说,我可以帮你去说服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们,咱俩一见如故,这个忙我肯定得帮你…”

默棘连闻言大喜,忙站起身弯腰道:“如此甚好,我代骨咄禄可汗感谢方大人仗义帮忙…”

方铮拦着道:“哎,先别忙着感谢,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还有何事,方大人尽管说。”

“你要知道,有的大臣人品不太好,甭管说什么事儿,一张嘴一伸手就是要钱,唉,结盟的事儿如此重大,想要他们点头答应,国师您可得做好花钱的准备呀…”

默棘连点头道:“老夫年轻时曾在贵国住过不少年,对贵国官场的一些…呃,习俗,还是很清楚的,方大人尽管放心,老夫省得。”

说着默棘连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在方铮手里:“这点银子还请方大人拿着上下打点,不够你再来跟我说,银子是小事,你我两国长久的和平才是大事呀!”

方铮两眼一亮,禁不住感动莫名,多久了,多久没有见过银票长啥样了,阔别多日,让人又喜又爱的银票终于又让我亲手摸到了,感动呀!

默棘连在一旁愕然的望着方大少爷深情而专注的死死盯着那叠银票,并且双手还轻轻的上下抚摸着,如同对待情人般温柔,多情,眼中散出那动人的光芒,像一缕早晨的阳光,萦绕在银票的上下左右…

“方大人,咳,方大人!”

“嗯,啊?什么?”方铮如梦初醒,见到自己手中的银票,方铮咳了两声道:“这个,国师大人,我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官,相信这点你应该看得出吧?这些银票呢,是我帮你打点别的大臣而用的,我不会拿它们一分一毫,这个你得要相信我才是,做官做到我这份上,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国家大事,百姓民计,对银子之类的黄白污秽之物,我是毫无兴趣的…”

第一百一十章 帝王家事

这家伙见了银票眼睛红成那样,还说对银子毫无兴趣,华朝人实在是太虚伪了。默棘连在心里暗暗鄙夷。

“方大人,贵国的大臣就要靠你多多打点了,此事若成,老夫对你还有一番厚报。”默棘连含笑道。

手中紧紧捏着银票,方铮笑开了颜:“一定一定,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满意而归,你就安心的等消息吧,不出一两日,会有结果的。”

默棘连大喜而去,留下了大小一堆箱子,和一叠银票…

突厥国师走了还没多久,达塔塔带着突厥通译上门了,照例又是一堆箱子,突厥人送礼很实在,全部都是黄金白银,既厚重又直接,送礼的送得大方,收礼的收得高兴,宾主尽欢。

在前厅坐下,方铮仍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老达啊,咱们之间见面虽说有些误会,可是对你这个人,我还是很欣赏滴,那个突厥国师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跟他打交道我很没有安全感,你呢,虽说脾气不好,人品也…嗯,还凑合,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直爽性子,说句实话,我个人还是很偏向跟你们结盟滴,可是我朝的皇上…”

“…”

“…”

达塔塔被方大少爷忽悠得满意而去,照样留下了一堆箱子和一叠银票。

方铮坐在前厅,跷着二郎腿点起了银票,嘿,今儿收入不少,两边送的银票加起来足有好几十万两。发了,赚大发了!看来谈判这种事果然是油水丰厚呀,真不明白史书里写的那些谈判大臣为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莫非他们在演戏?果真如此,本少爷的城府还是不够深呀。

傍晚时分,宫里来了太监,皇上宣召,命方铮即刻入宫觐见。

方铮赶紧换上朝服,入了禁宫。

来到御书房,皇上正等着他。

“方铮,谈判事宜准备得如何了?”皇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

“回皇上,微臣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开始。”

“你可要办好这件事,此事关系到你的前程,不可再像以前那样惹祸了,知道了吗?”

前程在方大少爷眼里如同天上的浮云,缥缈而虚无,哪有捏在手里的银子实在?

不过方铮还是恭声道:“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听说今日突厥使者住的驿馆被人烧了?”皇上皱眉问道。

方铮眼珠转了转:“呃,是有这么回事儿,突厥人太过粗鄙,防火防盗的意识不强,警惕性太差,微臣决定以后每天给他们上一节防火防盗知识普及课…”

皇上没理他的胡说八道,沉声道:“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方铮摇头道:“查不出,微臣估计是突厥人他们自己干的,草原上的人不是喜欢开篝火晚会吗?没准他们见我华朝的房屋精美,一时心喜,便点着了房子,大家一起围着唱歌跳舞…”

皇上冷笑道:“你真的认为是突厥人做的?哼,方铮,在朕面前耍心眼,你还太嫩了!恐怕你早就猜出是谁干的,只是不敢说吧?”

方铮无辜的眨眼道:“微臣愚钝,真的猜不出呀,要不皇上您给微臣一点点提示?”

皇上瞪了他一眼,接着叹口气道:“他越来越过分了,臣若不臣,国必生乱,朕不能再任由他坐大…”

方铮笑道:“其实皇上只要下一道圣旨,微臣可以带兵去把他的家抄了,抄家这种事,微臣颇为拿手,一根针都不会漏过,必定办得让皇上满意。”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铮道:“如果真是下道圣旨那么简单,朕何必用你去?方铮,朝堂之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所趁,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历来改朝换代,究其根本,都是皇帝驾驭不住臣子,臣子蒙蔽皇帝,皇帝看不到,也听不到,形同聋瞎,君弱而臣强,天下岂能不乱?”

皇上长叹一口气,表情沉重道:“现在朕最担心的就是,不知太子在此事中陷得有多深。…太子这些年变化太大了,朕是皇帝,天下尽在掌握,惟独对太子,朕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实在让朕忧心不已。唉,朕已年迈,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方铮呐呐不敢接言,帝王的家事,还是少掺和一点的好,少爷我还得留着命回家搂老婆,数银子呢。

皇上自嘲的一笑:“朕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这些话朕却只能对你这个外人说,朕这个父亲很失败呀。”

方铮赶紧提醒道:“微臣不是外人,微臣就快做您女婿了,您忘啦?女婿是半子呢,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女婿是丈人的龙头小拐棍儿’…”

皇上瞪了他一眼:“一派胡言!方铮,朕看得出来,你的性子油滑刁钻,卑鄙奸诈,经常在朕的面前没大没小,你可知道,为什么朕一直没治过你的罪吗?”

皇上的几句评语说得方铮郁闷不已,闻言耷拉着脑袋道:“可能是因为微臣长得比较帅吧…”

皇上呵呵笑道:“你倒真不客气,朕告诉你吧,是因为你营私但不结党,在朝中毫无根基,独来独往,孑然一身,而且出身平民,非名门望族,朕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帮朕。”

方铮挠头道:“皇上的话很深奥,微臣不是太了解,能否说得浅显一点?”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说了。

“朕听说你在城外杀马放血一事,此事你做得很好,对突厥人不能太客气,该硬气时便须还以颜色,朕希望你在谈判时也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