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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凤姐,确定她已彻底醉倒,方铮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望着沉睡中红若丹霞的俏脸,方铮心中不由泛起一阵爱怜。

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方铮站起身来,轻吁一口气,回头再看了看凤姐,眼珠一转,又在床沿坐下,揭开被子一角,将凤姐的外裳解开,露出大红色肚兜儿,顿时春光无限,芳香扑鼻,如同揭开了一件绝世珠宝的外盒,满室光艳逼人。

这是我内定的老婆,摸一下下应该没多大关系吧?虽然本少爷的道德准则要求很高,但…摸自己的老婆应该在道德准则之类吧?我又没有乘人之危推倒她,摸一下而已,又没少块肉…

方铮不停的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手已不由自主的伸出去,落在凤姐高耸的酥胸,…真舒服呀,柔软却又坚挺,女人中的女人,这样的极品若不收入自己房中,简直天理不容…

这女人的腰真细啊…

这女人的腿真长啊…

这女人的脚真漂亮啊…

※※※

方铮一个人边念叨边轻薄,虽没有实质的推倒她,色手却已将凤姐全身上下摸了个透透彻彻,没有一处遗漏。凤姐似毫无知觉,任他施为,全无反抗。

一直摸了两盏茶的时分,方铮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舔了舔上火的上唇,方铮咬牙为她盖好了被子,以万分的毅力忍住了内心汹涌的冲动。不能再继续了,真若趁凤姐醉了推倒她,她会恨我一辈子的,再说这样干也不光彩,不像个男人,嗯,摸摸就好,摸摸就好…

蹲在凤姐身前,方铮轻轻道:“我走了,你好好睡…对了,你的肚兜儿与我很有缘,小弟就带走做个留念了,嘿嘿,明早若找不着它,你就换那件粉红色,那件其实我也挺喜欢…”

吹熄了蜡烛,轻轻带上门,望着天上一轮新月,方铮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后院。

厢房内,凤姐在黑暗中坐起身来,脸色羞红的咬着下唇,恨恨的低声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小混蛋!混蛋!!淫贼!”

狠狠捶了几下床沿,凤姐又躺了下去,想着刚才自己装醉,方铮却将自己的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那种火辣辣的触感,令得她差点呻吟出声,当场出丑。想到这里,凤姐感觉整个人跟着了火似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变得火热难当起来。清喉娇啭的轻轻呻吟一声,凤姐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掩住了令人血脉贲张的春光…

夜凉如水,后院的厢房内却满室如春。

走出后院的方铮心情却有些懊恼,他在想自己刚才是否做错了?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呢?若是刚才将她推倒,就算第二天她醒来恨自己,以自己对女人软磨硬泡的本事,估计拿下她的芳心不难吧?没准从此以后她就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呢。

要不,少爷我现在再回去继续?

想了想,方铮还是放弃了,不光彩,就算做了也丢男人的面子,要推倒,也得在她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的时候,那才叫有本事呢,乘人之危就没意思了。

迈出后院的门,小五正坐在马车边等他,见方铮沉着脸出来,小五赶紧上前招呼。

“少爷,您…怎么了?”见方铮脸色臭臭的,如同被人抢劫了般一脸晦气,小五小心的问道。

方铮皱着眉,咧了咧嘴:“…蛋疼!”

第一百六十章 横刀夺爱

方铮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情很是沮丧。他一路都在琢磨,自己刚刚的表现,算不算禽兽不如?严格的说,应该也不算,毕竟自己还是在凤姐身上来了个上下其手,不算秋毫无犯。可为什么每次在关键时刻就下不去手?以前对嫣然是这样,现在对凤姐也是这样。难道本少爷看似下流,其实骨子里却是正人君子,有着较高的道德准则?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扯了,从小就对柳下惠那类的所谓君子保持着高度的鄙视,这会儿自己居然跟他成了一路货色,人生之大不幸莫过于此。

回了府,怀着满腹的后悔与不甘,方铮悻悻的沉入了梦乡。真巧,梦见了凤姐,一丝不挂的凤姐,不但一丝不挂,居然还在裸奔,一边跑一边媚笑着朝他招手,就像前世的一个减肥笑话似的,只差没举块牌子,上面写着:“抓到我,随便你怎样。”

小绿叫方铮起床时,方铮正流着口水,满脸淫笑,不时还咕哝几句梦话:“嘿嘿…你就从了我吧…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小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少爷,做梦都在耍流氓,真不知该夸他天赋异禀,还是骂他无耻之尤。

“少爷,少爷!醒醒!”小绿轻轻的摇晃着他。

方铮没反应,翻了个身,继续在梦里发展他的流氓事业。

“少爷,少爷!”眼见叫不醒他,小绿无奈之下,屈指一弹,不知弹中了方铮哪个穴道,方铮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凭空跳起,接着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哇——”

声音在静谧的方府上空回荡。

小绿吓得赶紧一把捂住方铮的嘴,紧张的道:“少爷,别叫,是不是很疼?”

方铮见是小绿,终于完全清醒了,龇牙咧嘴的揉着肋下,悻悻道:“小绿啊,少爷我睡个觉招你惹你了?”

“可…少爷不是说,今日您要上朝,要小绿叫醒您吗?”小绿瘪着小嘴,委屈万状。

“唉!”方铮叹了口气,没错,他确实这么吩咐过小绿。

咂摸咂摸嘴,方铮回味着梦里凤姐千娇百媚的销魂滋味。真是个极品的女人啊,下回见到她,说什么都得把她给办了,什么身份,地位,皇上的态度,都他妈见鬼去吧!

“不行,你坏了我的好梦,你得赔我!”方铮不由分说,一把搂过小绿,两人在床上嘻嘻哈哈一阵打闹,直将小绿弄得双颊通红,气喘吁吁,方铮这才停了手。洗漱之后,坐上他的专用马车,一路打着呵欠上朝去了。

本来皇上下过旨,最近方铮忙于影子机构的筹建,可以免于上朝,昨晚却不知为何,皇上遣了宫里的小黄门传来了口谕,命方铮今日一定要上朝。

好吧,甭管啥破事儿,你是皇帝你最大,你老人家轻轻松松一句话,我就得丑时起床,屁颠屁颠儿的去金銮殿应卯。

马车刚在禁宫的西宫门前广场停下,内侍曹公公就迎上前来,笑得满脸褶子,如同盛开的菊花。

“咦?曹公公,好久不见啊,您这气色可越发见好了,白里透着红呀…”方铮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暗暗塞上一张银票。

曹公公不动声色的接过,笑得脸上的褶纹更深了:“方大人,咱家可等候您多时啦。”

“等我?”方铮诧异道:“特意等我?”

这可稀奇了,今儿是怎么啦?本少爷何时开始享受这么高规格的接待待遇了?

“方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曹公公侧过身,将方铮请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此时已是丑时三刻,离上朝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大臣们也纷纷而至,三三两两的结伴走进禁宫。

“呃…曹公公有话请直说,说话就到点儿了,我可不敢再迟到啦,再被皇上打一顿板子,我冤不冤呐。”

曹公公笑道:“那咱家就长话短说,咱家是奉皇上的口谕在这儿等您的…”

“皇上有何吩咐?”方铮心中一沉,昨晚无缘无故让他上朝,今儿又命曹公公在宫门口堵他,搞得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昨日下午,潘尚书被家人搀扶着进宫面见皇上,老尚书向皇上提了一个请求…”曹公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特意看了看方铮的脸色。

方铮的心更沉了,姓潘的老东西一准没憋什么好屁,这个请求看来不太一般呀。

“…潘尚书这次是向皇上…求亲!”

方铮眉头一蹙:“求什么亲?”

“…潘尚书请求皇上将长平公主殿下,嫁予他的长子潘陶为妻。”

“什么?!”方铮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了,勃然大怒道:“去他妈的!老东西可真会想啊,长平是我的老婆!这老东西难道不知道吗?”

曹公公吓了退了一步,陪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唉,您与长平公主殿下的事儿,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真不知老尚书是怎么想的…”

“潘尚书虽有官爵,可他儿子却是平民呀,皇上怎么可能答应?”当初胖子跟他说过,平民不可能娶公主的。

曹公公怪异的看着方铮道:“谁说潘陶是平民?潘尚书乃两朝重臣,他潘家三父子都是有爵位的,皇上还说过要将潘陶外放为官呢…”

方铮一窒,怒声道:“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曹公公脸上闪过几分疑惑之色,低声道:“奇怪的是皇上的态度也不甚明朗,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这…不像皇上的性格呀。哎哟!咱家失言了!失言了!咱家可不敢妄自揣度圣意…”曹公公说完轻轻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方铮闻言楞住了,皇上是什么意思?他与长平的事儿已是板上钉钉,铁定改不了的,甚至礼部尚书都上门提了亲,就差一道赐婚的圣旨了。为何潘尚书提出求亲的要求后,皇上没有断然拒绝他呢?这个…莫非有什么别的意思?

还有,潘尚书那老东西又打着什么算盘?明知长平跟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却横插一杠子,为他儿子求亲,他这是恶心我呢,还是另有所图?

方铮当官日久,性子早已不像以前那般容易冲动了。可别人打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再说了,如果潘尚书的儿子真的很优秀,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自己倒不介意跟他来个公平竞争,毕竟是从前世穿越来的,二男争一女的戏码虽在古代不多见,可在前世却如同吃饭睡觉一般正常。

可问题是,潘尚书的那个熊包儿子潘陶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长得一副猥琐模样倒也罢了,欺软怕硬,横行霸道,酒色过度,纨绔子弟该有的坏毛病他一样也没落下,长平若嫁给这种混蛋,…估计她倒不会过得多凄惨,以她的性子,没准潘尚书会跟户部的刘侍郎一样绝后。

“曹公公,皇上还说什么了?”方铮强忍住怒火问道。

“皇上叫咱家在这儿等您,就为了给您传一句话…”

“什么话?”方铮心里有点小期盼,如果皇上说“这事儿老潘没戏!”,那方铮就不用瞎折腾了,安心在家等着成亲吧,由得那老丫挺的四处蹦达去。如果皇上说“这事儿有点难办。”那方铮就得再私下跟皇上商量商量。

曹公公咳了两声,“皇上说,这事儿他不管。”

方铮楞住了。

“不管是什么意思?”

“咱家不知,这是皇上的原话。”

“我与长平两情相悦,皇上亲口许下婚约,这会儿别人来求亲他却不管了,有这么当老丈人的吗?”方铮渐渐开始不满了。

“方大人,咱家与您私交不错,提醒您几句,虽说皇上确实金口玉言许过您与长平公主殿下的亲事,但毕竟只算是口头上的婚约,您方家还没下聘礼,皇上也没有向天下正式颁布赐婚圣旨,而您与长平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潘尚书乃两朝元老,朝中重臣,他瞅准了这个机会向皇上求亲,看来他也知道这码子事儿…”

曹公公说到这里住了嘴,不再说了。作为一个太监,议论朝中大臣只能点到为止,领不领会得意思,全靠方铮自己了。

“可…皇上是九五至尊呀!不都说君无戏言吗?皇上说出来的话就得兑现呀,口头上说说那也是圣旨,潘尚书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曹公公叹了口气,飞快的瞟了方铮一眼,低声道:“皇上其实也难啊…潘尚书在朝中威望太重,皇上不太方便亲自拒绝,皇上说他不管,也许有他老人家的深意…”

方铮这会儿听出点儿内幕来了。合着潘尚书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向皇上求亲,一来给他下个绊子,二来求个皇亲国戚的身份,给自己将来留张保命符,三来他算准了,就算皇上不答应,冲着他两朝元老的面子,也不会拒绝得太干脆,把这滩局势诡谲难明的浑水搅得更浑了,他能争取时间暗中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方铮此刻也明白皇上为什么说他不管了,这事儿说得好听呢,皇上是让他自由发挥,自己看着办,他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说得不好听呢,皇上想拿他当枪使,让他出面去灭灭老潘的威风,皇上却在一旁边喝茶边看他和潘尚书狗咬狗…咳,坐山观虎斗。

瞧瞧!啥叫政治素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分析得头头是道,还弄出个一二三来,方铮都忍不住开始有点佩服自己,本少爷这逻辑思维能力,智商低于一百八的能行吗?

天色不早,方铮再次送上一张银票给曹公公,又恭敬的目送他离开,这才匆匆赶往金銮殿。

金銮殿外,久病不出的潘尚书被家人搀扶着来上朝了。一边大声的咳嗽一边与围上来嘘寒问暖的大臣们打招呼,群臣们见老大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纷纷猜测,今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令得病情沉重的老尚书亲自来上早朝了?

方铮仇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潘尚书,专注得连众朝臣过来向他打招呼都没工夫搭理。潘尚书到底涵养十足,面对方铮能杀死人的目光,仍是面色安详的跟朝臣们寒暄着,仿佛方铮不存在似的。

冯仇刀忍不住扯了扯方铮的袖子:“哎,方老弟,你今日怎么了?老盯着潘尚书干嘛?”

方铮咬着牙直哼哼:“…用眼神杀死他!”

金銮殿上。

千篇一律的山呼万岁,然后众卿平身,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方铮暗里撇了撇嘴,琢磨着以后自己若当了权,一定得上疏皇上将这千篇一律的规矩改一改。

以后上朝,群臣们拱个手,齐声问:“皇上吃了吗?”

然后皇上笑眯眯的回答:“吃了,你们呢?也吃了吗?”

群臣们齐声回答:“吃了您呐!”

接着皇上再问:“都吃的什么呀?”

这时群臣按官阶品级一个个回答:“回皇上,微臣吃的韭菜饺子。”

“回皇上,微臣吃的热汤面,还加了俩鸡蛋。”

“回皇上,微臣啥都没吃,跟小妾做了个早操眼看就到点儿上朝了…”

瞧瞧,多人性化呀,一听这对话就透着一股子君圣臣贤,盛世之象啊!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皇上龙目四下一扫,冷笑道:“呵呵,天下太平,国富民安,朕文治武功,古今无双,对么?”

只听得臣班中一老一小同时走出朝班,异口同声道:“臣有本奏!”

众臣望去,两人正是潘尚书和方铮。

潘尚书与方铮也互视了一眼,眼神都不算太友好。

方铮朝潘尚书笑了笑:“潘大人您先奏,下官等会儿没关系。”

潘尚书状似虚弱的摆摆手:“还是你先奏吧,老夫有的是时间。”

方铮低声笑道:“您就别客气了,瞧您这模样,分明时间不太多了…”

群臣闻言深深皱眉,方大人这些日子没上朝,还以为他品性变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这副德性,幸好他这句话声音小,远远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没听见,不然又是一顿大骂。

皇上温言道:“老尚书怎的亲自来了?你病体未愈,万勿操劳,须得保重身子才是啊。”

潘尚书谢恩,然后蠕动着嘴唇,好象在吃什么东西似的,含含糊糊道:“老臣闻知长平公主殿下端庄文雅,仙资玉质,至今待字闺中,老臣斗胆高攀,欲代犬子潘陶向皇上求得这门亲事,万乞皇上玉成!老臣感激之至…”

“慢着!”殿内一声大吼,众人如闻惊雷,侧目望去,却见方铮一脸平静的打断了潘尚书的话。

皇上望着方铮,脸上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沉声道:“方爱卿有何事上奏?”

方铮冷哼一声:“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尽知,长平公主乃是微臣的发妻,不日即将完婚,请问潘大人,你在这金銮殿上堂而皇之的夺人所爱,可知羞耻二字?”

潘尚书拖着老迈的身躯,状似艰难的转过身来,嘴唇嚅动了几下,冷笑道:“方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长平公主是你发妻,请问你可曾下过聘书聘礼?皇上可曾正式颁下赐婚圣旨?皇族成婚须循古法六礼,你行了哪一礼?”

方铮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不如跟长平来个先上车再补票,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长平挺个大肚子,看你家那熊儿子敢不敢要。

冷笑一声,方铮在朝堂上负手傲然而立,不屑的望着潘尚书道:“笑话!皇上亲口许过婚约,昨日礼部的杨尚书才登门商议过成婚事宜,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你如今却横插一杠,这不是存心让皇上失信于天下吗?以后还有谁…咦?潘尚书,你在吃什么?”

话说到一半,方铮惊奇的看见潘尚书从袖中掏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往嘴里塞。

潘尚书斜睨了他一眼,闭目不语,不屑搭理他。

“哇!潘尚书,你在金銮殿上偷吃零嘴儿!”方铮高兴得像个抓住了歹徒的警察似的。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百官纷纷惊疑的望着潘尚书。

“老夫没有!”潘尚书否认道。

“还说没有,我分明看见你塞了个东西放进嘴里,你完蛋了,我要向皇上揭发你的无耻行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让全天下人都听到

“方铮!这里是金銮殿,不是你家的后院!大呼小叫的还有规矩吗?”潘尚书没表示什么,皇上却发脾气了。

方铮一楞,这话怎么说的?老丈人怎么还帮着潘尚书说话?

随即方铮看见皇上不经意的瞟了潘尚书一眼,眼神很复杂。

而潘尚书却没注意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表情惊疑的大臣们,大臣们在潘尚书的目光逼视下,立马目不斜视,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

潘尚书只消一个眼神,便教群臣噤若寒蝉,见此情形,皇上的脸色不由更加阴沉了。

金銮殿沉静下来,君与臣,臣与臣之间互玩着眼神大战,一时间眼波横飞,场景非常之诡异。你想啊,一大群白胡子老头,年纪都快进棺材了,一个个互相眉来眼去的玩暧昧,那是何等的恶心。

方铮生生打了个寒战,怎么忽然气氛变得如此怪异?这群老东西互相瞄来瞄去的都在干嘛呢?

“皇上容禀,老臣绝没那么大胆子敢在金銮殿上吃东西,老臣吃的是一味药,名曰地龙,功能补气活血,老臣已是风烛残年,拖着老迈之体上朝,实非得已啊…”潘尚书表情沉痛而辛酸,边说还边咳嗽。

“哎呀!老大人,下官误会您了,下官对不起您呀!”眼见潘尚书大打悲情牌,博取皇上和群臣的同情,方铮趁着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着潘尚书的手大声道歉。

潘尚书使劲甩了甩,却甩不开方铮的手,只好愤怒的盯着他。

方铮浑然未觉,抓着潘尚书的手犹自带着哭腔忏悔道:“…老尚书为国为民,操劳了一辈子,临老却还被下官这个后辈小子诬蔑,此情何堪,晚景凄凉啊…下官实在是罪该万死,万不该出言无状,若气坏了老大人的身子,可怎么得了?老大人千万不要跟下官一般见识…呜呜呜…老大人你的手不要乱动啊,下官还没说完呢…哎呀,老大人您的手劲儿不小呀,比下官这个年轻人的力气还大呢…”

潘尚书没料到方铮竟然这么不要脸,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和群臣的面来了这么一出,抽了几次都没抽回手,潘尚书觉得有点下不来台,当这么多人的面,又得体现一下长者的宽仁风度,只好无奈道:“…好了,此事揭过不提,方大人,老夫不怪你便是。”

“真的?”方铮抬起头,眼角挂着零星的泪花,充满期盼的望着他。

这小子真会演戏!潘尚书大声道:“老夫说话算数,当然是真的!”

“那…下官以前对您的种种不敬,您也原谅我好不好?”方铮此刻像只犯了错误的小猫咪,可爱而无辜。

潘尚书心头一阵恶寒,现在他只想赶快撇开这个人见人厌的小子,闻言敷衍道:“好好好,原谅你了…”心中却恶毒的思忖着,老夫大事成后,第一个便将你千刀万剐了。

“那…我打你两个儿子的事你也别跟我计较了成么?”

“行,老夫答应你。”

“那…我敲诈你小儿子五万两银子的事儿你也别生我气了行吗?”

“行,老夫答应你。”

“那…我曾叫人把你官轿的底座偷偷给卸了这事儿你也别生我气了行吗?”

“行,老夫答应你。”这小子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儿?

“那…长平公主还是嫁给我,你儿子就别跟我抢了,行吗?”

“行,老夫答应…不行!此事没得商量!”差点被这小子给绕进去。

潘尚书猛然清醒,坚决的推开了方铮,一脸正色朝皇上拜道:“皇上,老臣以为,梧桐树下凤栖身,长平公主殿下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怎可下嫁区区一介商贾出身的小官?老臣之子潘陶,非老臣自夸,不论人才,品性,才学,相貌,尤胜方大人多多…”

这老东西存心要撕破脸了,当着面还这么骂人。方铮眉毛一掀,便待出言,谁料殿内忽然形势大变。

“放你娘的屁!”娇脆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如黄莺初啼,煞是好听。当然,如果忽略这句话的内容的话。

方铮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这位,就是他的准老婆,皇上的掌上明珠,长平公主是也。

群臣愕然回头,只见殿门口亭亭玉立一佳人,身着粉色宫裙,脚穿淡红蛮靴,粉白黛绿,淡扫蛾眉,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好一个俏生生的绝色美人。

见到朝堂之上竟有这般变故,群臣一阵喧闹,个个神色兴奋的交头接耳,也许是每日的早朝太过枯燥乏味,今日先来了个朝堂争妻,现在女主又华丽登场,这怎能不令习惯了无聊的大臣们满怀欣喜?以后家中纳福,甚至告老还乡后,这都是他们将来的话题谈资呀。

只可惜华丽登场的这位绝色美人脾气不怎么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却骇人不浅。

“姓潘的老头你是不是有毛病?脑子被驴踢了?现在满京城谁人不知老娘要下嫁方家,你半路跑出来瞎凑什么热闹?你是不是存心见不得别人好啊?凭什么说方铮不如你家那熊儿子?他叫潘陶是吧?听说以前在城北,因为调戏民女,被方铮打得满地找牙的就是他吧?亏你还好意思说他人才品性好,一大把年纪了还瞪着眼睛说胡话,那么个孬货你好意思高攀我皇家公主…”

潘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长平说话又急又快,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半点间歇都没有,跟相声里的报菜名儿似的,潘尚书听得两眼发直,张了张嘴,愣是没有插进半句话。

“方铮为国出策,一计退敌,救过无数华朝的军民百姓,使得无数百姓免于战乱之苦,并且挺身而出与突厥使者谈判,大扬我华朝之国威,使我华朝边境安宁。本宫一介弱女子,倒想问问这满朝的文武百官,此功之大,说是开疆辟土亦不为过,你们之中谁曾立过?潘尚书你有何资格说方铮不如你家儿子?你儿子有这份本事,有这份担当么?”

长平冷冷的直视着群臣,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平日她再怎么调皮没个正形,但毕竟从小在皇宫长大,此刻身为公主之尊,言语间清冷而不失气度,隐隐有一种皇家的威仪。

群臣闻言满面羞愧,纷纷低下头去,默默不语。公主殿下说得没错,细细一数,方铮这位年轻的五品闲官立下的功劳确实太大,满朝文武无一人可比。

皇上沉着脸,却出奇的并没有阻止长平的胡闹,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潘尚书那张布满皱纹不停抽搐的老脸,观察着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仿佛在鉴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方铮乐坏了,喜得在旁边抓耳挠腮,这老婆娶得真值!内外一把挑了,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老公骂架,这样的老婆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兴奋的拍了拍手,方铮如同坐茶馆里听戏似的,大大喝了一声彩,还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大叫道:“好!再来一段儿!”

长平闻言甜甜的朝方铮笑了笑,接着转过身来,面色决然道:“你们都听着,本宫今生非方铮不嫁,本宫与方铮成婚之日,欢迎你们来喝杯喜酒,但是,本宫丑话说前头,不论哪位大臣抱着何种目的,想要来搅和本宫与方铮的婚事,本宫可就不客气了!这里是金銮殿,本宫今日这番话在这里说出来,便是要让全天下人都听到——本宫与方铮两情相悦,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满朝文武闻言尽皆哗然,直楞楞的看着这位身材娇小的公主殿下,心中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位弱女子,闯进了金銮殿,当着满朝文武甚至是全天下人的面,大胆表白自己的心迹,言语中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决然与深情,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站在金殿上的饶是多年官场老油条,亦不禁为长平的这番话而动容。

冯仇刀揉了揉脸,当先站出朝班,跪奏道:“皇上,方大人与长平公主殿下实乃天作之合,且二人相悦日久,君子有成人之美,还请皇上成全二人。”

接着魏承德等一干朝臣也纷纷跪奏附议,一时间殿内喧闹无比。潘尚书面无表情,拢在袖中的一双干枯的老手紧紧攥成了拳。

方铮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无反应,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长平,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本以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只是这个时代匆匆的过客,甚至只当做他在前世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世情人情在他眼里,不过是冷眼旁观着的一台虚假的戏而已。

可今天他才蓦然发觉,原来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一位姑娘,如此深情的爱着自己,为了自己,她甚至敢于站在金銮殿上,不顾女子的羞耻之心,大声的向全天下人表白着自己的心迹,方铮自问,这样的勇气,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做不到。如果不是对他用情太深,她又怎会做出这惊世骇俗之举?

没去管潘尚书铁青的脸色,和宝座台上皇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没去管群臣私下里悄悄的议论声。方铮迈出脚步,在金銮殿光滑的金砖地板上,一步一步的走向长平。这一刻,方铮的眼中只有她,这位为他受过委屈,受过冷落,却仍然为他牵肠挂肚,情根深种的女子。

轻轻执起长平的手,方铮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宓儿,我此生亦非你不娶。”

长平的眼泪终于滚落腮边,使劲擦了擦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长平边流泪边笑道:“嗯,我们一直在一起。”

方铮也笑了:“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听到。”

说完方铮转过头来,面色坦然的大声重复道:“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听到,长平公主,我方铮娶定了!此生我待长平,至死不渝!”

金銮殿的议论声早已停止,静谧的大殿上回荡着这对相爱的人至死不渝的誓言,声音坚定,悠扬的回音绕过九龙金柱,渐渐传出了大殿,直至飞出皇城,传扬天下。

※※※

令人失望的是,这番变故并没有对事情产生任何作用。潘尚书仍是咬着牙不松口,皇上则看似毫不关心的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叱退了长平之后,朝会仍然继续,只是潘尚书为子求亲这事却被君臣们很有默契的揭过不提了。

方铮知道,不提并不代表潘尚书就放弃了。君与臣之间的博弈,他们可不会在乎公主殿下真正钟意的人是谁,他们要的是公主这个身份,给自己的政治天平上增加一个砝码,以备来日的变故。

散了朝,皇上没有宣方铮单独觐见,反而将潘尚书请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