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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不耐烦的咕哝道:“他就认定了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甭跟他废话了,揍他!”

“月娘,我错了,别生气,我也是太在意你了…”赵俊在屋内涎着脸赔礼。

“…”

“…”

两人在屋内又聊起了天,方铮却一屁股坐在了窗棂下,目光茫然的望着天,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不是说了揍他的么?怎么不揍了?

方铮神情萧瑟地叹道:“女人,总是说话不算话…”

“谁他娘的在外面?”罗月娘的暴喝声传出来,接着房门打开,一脸怒气的罗月娘冲了出来,左右张望,却发现…外面根本没人。

见机得早的方铮躲在屋外拐角处,擦着额头的冷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险呐!若被那气头上的女土匪头子发现自己在偷听,估计九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吧?不过还好,二人在屋内相敬如宾,没出现很黄很暴力的场面,这让方铮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表情颓丧的走到湖边,湖面很平静,平静得像面晶莹的镜子,方铮呆呆的望着这块小小的湖泊,心中却颇不平静。

本来他已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明日便下山,找徐州的官府,用快马向京城的家人报信,告之他们自己目前比较安全,并调温森和手下的影子过来,协助他将绑票事件的幕后主使调查清楚,然后自己就拍屁股走人,不带一丝留念,回家和老婆们团聚…

可是听到赵俊和罗月娘在屋里的谈话后,方铮心里忽然有了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不知道是为罗月娘这么美貌的鲜花插在赵俊那堆牛粪上而感到不平,还是为一件美好的物事被人占去而感到愤慨,此刻的方铮心乱如麻,思绪复杂。

他想起在湖边第一次见到罗月娘时的情景,那天晚上月光暗淡,她仰着绝色的面孔,静静的望着夜空,美目中那抹轻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般,深深印在了方铮的心尖上,他甚至为她感到了些许的疼痛…

他想起匪窝内讧,罗月娘妩媚的对孙有望笑着,如花的笑颜中,她身形快如闪电,手中一抹幽冷的寒光,直取孙有望的脖颈…

他想起处置陈狗子,郑老七两名叛匪时,她那泛红的眼眶,不住颤抖的双手,和脸上坚定不移的冷酷表情…

他还想起自己被押车的汉子制住,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这次买卖,甚至命土匪兄弟们掏银子赎他…

※※※

一点一滴,此刻全都涌上方铮的心头,他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罗月娘的位置,就像潜移默化一般,不知不觉便默认了她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可怕,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罗月娘,那个脾气火暴,残酷冷血,时而娇媚如秋水,时而恶毒如蛇蝎的女人,竟然在方铮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然后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悄悄的发芽,成长,直至成熟。

方铮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猜测罗月娘和赵俊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可是思绪仍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飘去…

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那是怎样一种温馨而纯真的感情啊,自己插到两人中间搅和算怎么回事?本少爷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拆散别人姻缘的恶事可从没做过,会遭报应的…

方铮越想越烦躁,俯身拾起一块小石子,恨恨的朝湖中扔去,石子入水,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接着便荡出圈圈涟漪,一如方铮此刻的心境。

妈的!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员,是世袭的忠勇侯爷,手握重权,名利双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稀罕这穷山沟里的女土匪么?赶明儿回了京城,老子花钱包下一整座青楼,里面的姑娘全都给老子打扮成加勒比女海盗,老子一个一个去收拾她们!

方铮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声,随即思绪一转,又开始琢磨起来。

瞧罗月娘对赵俊的态度,好象不是很热情,根本就不像坠入爱河的姑娘该有的表现,莫非赵俊对她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想到这里,方铮又开始兴奋起来,对呀,青梅竹马又怎样?那能代表什么?老子小时候也跟邻居家的二丫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可我不是也没对她产生过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吗?哪怕那二丫长大以后漂亮得像下凡的仙女,可自己每每见到她还是跟她勾肩搭背,亲热得跟俩哥们儿似的,为什么?审美疲劳呗。一个小时候吸溜着鼻涕,光着屁股蛋子一起和尿玩泥巴的丫头,长大以后再漂亮,你能对她有多大的感觉?那点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欲望,全被小时侯邋里邋遢的印象糟践光了。

反过来说,罗月娘没准也跟自己一个心思。赵俊那小白脸长大以后都这副揍性,小时候肯定就更加姥姥不疼,舅子不爱了,他充其量只是一坨外表长得比较符合审美观的牛粪而已,可他长得再好看又怎样?好看的牛粪,它仍然是牛粪。罗月娘一定打小的时候便看清了这坨牛粪的本质,所以她对赵俊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嗯,一定是这样!

思及至此,方铮猛的站起身,朝匪窝走去。

他决定好好问一下土匪们,罗月娘和赵俊那小白脸到底什么关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不殆!

土匪们正凑在一起赌骰子,桌上稀稀拉拉搁着几两碎银子,此时众人正赌得热火朝天,叫骂声,大笑声,声声入耳,闹腾之极。

方铮皱了皱眉,将扎在人群中的胡子脸扯了出来。胡子脸一脸的不高兴,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站在方铮面前,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赌桌上瞄去,一副欲求不满的中年男模样。

方铮也不耽误他发财,开门见山问道:“当家的跟那赵俊什么关系?老实告诉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让你赌个够。”

胡子脸闻言大喜,憨厚的面容此刻竟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瞧,再傻的人,遇到有好处拿的事儿,都会变得机灵起来,银子这玩意儿,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甚至能改变人的智商。

“呵呵,山上的兄弟们都知道,当家的跟赵俊的关系很不一般…”胡子脸挠头笑道。

方铮心一提,“怎么不一般?说说。”

胡子脸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于是便将脑袋凑到方铮耳边,神秘兮兮的道:“总之…很不一般!”

方铮咬了咬牙,生生克制住拔光他满脸胡子的冲动,定了定神,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你别告诉我,那个赵俊是当家的未婚夫啊…我会笑死的,哈哈…”

胡子脸一脸责怪的表情,狠狠瞪了方铮一眼,道:“你知道还来问我干嘛?”

“嘎?”方铮的大笑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嘎然而止,满脸呆楞绝望的表情,像一条被海水冲上岸的死鱼…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胡子脸见方铮楞楞的坐着,目光呆滞,跟中了邪似的,不由担心起来,赶忙唤醒方铮。

方铮木然的转过头,他甚至听到自己颈部的脊骨转动时发出的喀拉声,“真…真是她未婚夫?”

胡子脸的大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肯定的道:“那是当然,兄弟们都知道,当家的才两岁,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跟赵俊的父母定下了这门娃娃亲,呵呵,当家的说,要办就赶紧办,过完年就准备成亲,别让老人家在棺材里躺得不安生…”

完了,没戏了,这小娘们儿在还没长成白菜的时候,就许了一头小乳猪,只等着那头小乳猪长大,然后来拱她这棵大白菜了…

方铮现在有点想哭,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哇!

“狗血,太狗血了!这他妈什么世道啊…”方铮木然的站起身,表情绝望而呆滞,喃喃自语着往外走去。

“哎,二当家的,你不说给我十两银子么?”胡子脸跟在后面大呼道。见方铮没搭理他,胡子脸忿忿的走回了屋子,咕哝道:“说好给我银子的,不讲信用,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方铮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现在他脑子里已乱成一团,嗡嗡作响,像一条孤独的游魂野鬼似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朝山下飘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罗月娘越远越好,什么绑票案,什么幕后指使,去他妈的!老子不想活了!

回去,回京城,回家去!回到长平的怀里,抱着她狠狠睡上一觉,然后就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当这辈子没出过京城,没上过青龙山,没认识过罗月娘这个人…

※※※

方铮就这么浑浑噩噩往山下走着,心中五味杂陈,心绪复杂万分,这些滋味在他心头反复纠结翻腾,最后化为满腔苦涩。——原来这就是失恋啊,方铮终于尝到滋味了,很不好受。

家里两个老婆,还有两个准老婆,方铮对她们从未主动追求过,都是顺其自然便水到渠成,穿越至今,他一路走来实在是太顺了,不缺吃不缺穿,有殷实的家财,有好得让人嫉妒的官运,甚至有着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桃花运,一个又一个的美女自然而然的便被他收入了房中。一个男人活在世上,要什么有什么,他还需要追求什么呢?太顺利了,他简直就是偏心眼儿的老天爷宠溺出来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终于尝到了挫折失败的滋味,沮丧颓然的感受,自是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

现在他就像只在外面受了伤,急于回家舔拭伤口的小狮子,六神无主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一切都仿佛变得不重要,他想快些回到京城,好好睡一觉,罗月娘,那个粗鲁阴险冷血残酷的臭娘们儿,去死吧!老子再也不想你了!你跟你那没用的小白脸未婚夫磕磕绊绊过一辈子吧,摊了这么个老公,活该你受一辈子罪!

方铮略微提了提神,四顾一望,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半山腰了。所立之处,山路之旁,正立着一块巨石,上山之时,赵俊正靠在这块巨石上歇息。方铮看着它,眼中升起几分杀机几分悔意。——当时若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把赵俊给做了,此时自己也不至于会如此伤心失意了吧?都怪自己太过善良了,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方铮也靠在这块巨石上,闭上眼睛小憩。待会儿就要下山了,下山之后得尽快赶到徐州知府衙门,向他们要一匹快马回京城,嗯,还得要一队官兵相送,安全第一,不能再傻乎乎的被人绑票了。

赵俊…妈的!赵俊老子就饶过他算了!谁叫他是那小娘们儿的未婚夫呢,绑票案的幕后指使,我再另外找线索便是。——哎,我又开始善良了,真不是好习惯…

方铮闭着眼,一边休憩一边琢磨着。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此时巨石之后却忽然冒出个脑袋来,此人蒙着脸,眼睛中露出锐利的精光,他机警的左望右看,发现方铮正靠在巨石旁歇息,此人目光不由微微一喜。趁着四下无人,蒙面人猫着腰,踮着脚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方铮。

方铮此时仍沉浸在无边的失恋痛苦之中,哪会注意身旁的动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铮正在痛苦的海洋里自由的仰泳呢,忽然感觉脖子一紧,猛然睁开眼刚要大叫,谁知嘴也被人紧紧捂住。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方铮整个人便像一只被狼抓住的兔子般,嗖的一下被拖到巨石后面去了。

蒙面人似乎还不肯放过方铮,拖到巨石后面之后,一把将方铮摁倒,让他面朝地下,然后死死的用膝盖顶着方铮的背部,使他动弹不得。

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着,方铮突遭偷袭,心下惊恐万分,无奈嘴被人紧紧捂住,叫喊不得。手脚也被人牢牢制住,挣扎无力。方铮心里快抓狂了,老子这他妈倒的什么血霉呀!俗话说,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可老子现在还在半山腰,狼窝都还没出呢,怎么又被人绑了?老天爷莫非要玩死我才肯罢休?

方铮还没感叹完呢,蒙面人又开始在他身上搜寻起来,摸摸索索的从他的脖子一直摸到他的大腿根部,摸得方铮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方铮大惊失色,臀部肌肉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紧,心中一个声音在反复告诉他:糟了!菊花不保!我的贞节即将被人玷污!这蒙面人该不会是一个喜好男风的采花大盗吧?

虽说自己失恋了确实是一件挺伤心的事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自甘堕落到愿意被男人采花了,男人也是有贞操观念的,这蒙面人若是个女人倒也罢了,本少爷绝不反抗,而且会非常配合的应她的要求摆好各种姿势,说不定还会主动教她一些更新奇的姿势,让她尽兴而归。

但他若是男人,这事儿就没得商量了,老子说什么也得保卫自己的菊花不被侵犯!

顾不得此时自己正处于蒙面人的武力控制下,方铮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使尽全力的挣开被蒙面人捂着的嘴,手刨脚蹬的嘶声大叫道:“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

话刚落音,方铮脑袋便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恶狠狠的道:“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

完了!方铮闻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被击得粉碎,这家伙真是个男人,老子此番休矣,被他糟蹋后,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拉根绳子上吊得了…

随即方铮不甘心的又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大叫道:“好汉别伤我!我知道山上还有一个男的,长得比我更英俊,名叫赵俊,他喜欢你们这调调儿,你们去找他,放我一马吧!”

“咦?头儿,这家伙声音有点耳熟…”不知何时,又有一个蒙面人冒了出来,语带讶异的朝第一个蒙面人道。

“是吗?把他翻过来瞧个清楚。”蒙面人明显楞了一下,赶紧吩咐道。

何止他们耳熟,方铮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自己也觉得有点耳熟。

来不及细细思量,方铮便被人翻了个身,蒙面人擦亮了火折子,凑到方铮的脸前一照,细瞧之下,蒙面人不由手一颤,随即猛的站起身,语带惊喜道:“方大人!真是方大人!”

方铮楞了,这穷山沟里还真有人认识我?

不过此时此地危机四伏,方铮怎会承认?闻言立马大叫道:“不是不是,我叫方小五,不是方大人,你们认错人了!”

蒙面人一把扯下蒙在他脸上的布巾,布巾后面,是一张长相普通,平凡之极的中年男子的脸庞。

“方大人,方大人!是我呀,你不认得我了?”蒙面人一脸惊喜的表情,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抽噎。

方铮眉头一拧,凑上前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小心翼翼的一瞧,待瞧清楚后,不由大喜道:“温森?我靠!你个狗日的,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自从被绑上山,方铮便受尽了苦楚,一切事态的发展都不由他掌握,他只能被动无比的去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帮罗月娘扫平叛乱,帮土匪出点子,做青龙山的二当家,甚至是…失恋,他都无法去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力也使不上。

现在见自己的老属下温森找到了他,方铮这段日子来心中所受的委屈煎熬终于找到了倾泄口,想到伤心之处,不由悲从中来,猛的抱住温森,呜呜哭泣起来,越哭越觉得委屈,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其声之悲怆,其泪之咸湿,不禁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温森被方铮一把抱住,他也激动得泪流满面,方铮是个不错的上司,今日见他安然无恙,多日的担心化为了满腔喜悦。除此之外,长平公主殿下限时三天之内,必须找到方铮的下落,今日正好是第三天,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了!影子也不必因办事无能而被裁撤了。

想到这里,温森赶紧面容一整,微微推开了方铮,手嘬到唇边,打了个呼哨。

霎时山路两旁,怪石巨树之后,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数十道人影来,他们都蒙着面,纷纷聚集到方铮面前,一齐下拜,低声道:“见过方大人!恭喜大人平安无事!”

众人的声音中满含惊喜,顶头上司在京城被人绑出了城,影子多日追查却仍无结果,此事被众影子们引为奇耻大辱。这次影子倾巢而出,全力搜寻方大人的下落,今日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幸见方大人平安无事,众人怎能不喜?更何况找到了方大人,影子也不必被裁撤,兄弟们的饭碗没砸,甚至没准还立了大功,实在是双喜临门。

特务头子,影子首领,钦封忠勇侯爷方铮同志,此时却根本没理会属下们向他行礼,仍垂着头,抹着伤心的眼泪,呜呜哭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可自拔,当着众属下的面,边哭边数落着:“…呜呜,你说那小白脸有什么好?长得跟个人妖似的,皇宫随便拎个太监出来都比他长得帅,拽什么拽?不就他妈的未婚夫吗?娶个粗鲁的老婆,以后收拾不死他!得意什么?…呜呜,老子是朝廷二品大员,还是一等侯爵,这臭娘们儿哪点看不上我?非得跟那小白脸过一辈子,等她成亲以后,发现那家伙鸡鸡小得跟牙签似的,她就知道后悔了…呜呜,不识好歹的臭娘们儿…”

众影子属下包括温森在内,闻言满头雾水,面面相觑,互视的目光中传递着同一个疑问:方大人被困这么多天,该不会被人折磨得…变傻了吧?这可大大不妙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娘的身世

夜。

寒风呼啸,满目萧瑟苍凉的山谷之中,一声声呜咽如杜鹃夜啼,断人心肠。

数十名影子属下就这么傻楞楞的看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影子首领方大人边哭边倾诉他惨痛的失恋经历,众人如坠云雾,不知究竟。

“呃,方大人,方大人…您能把事情说清楚吗?您这些日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啊?说出来,属下愿为您报仇雪恨!”温森不得已之下,只好打断了方铮含糊不清的倾诉。

众影子属下齐声道:“对,方大人,属下愿为您报仇雪恨!”

众人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欺负到咱影子首领头上,不报此仇,以后别人怎么看他们影子?咱们影子是那么好欺负的?必须得证明给世人看看,咱们不是软柿子!

方铮闻言大是感动,到底是老子的嫡系手下,关键时刻就是让人放心。

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孔,方铮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望着属下们,感动的道:“兄弟们,啥也不说了。你们家大人我…我…”说到这里,方铮又有痛哭流涕的冲动了。

咱们家大人是个感情丰富的性情中人呐!

温森见势不妙,赶紧插话道:“方大人,您到底怎么啦?说呀!”

方铮赶紧纯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掉下来,幽幽的道:“…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倒也怪不得她,先说正事吧,绑我的人本官已经找到了,此人就在山上的土匪窝里,但你们还不能轻举妄动,此事幕后尚有主谋之人,咱们得顺藤摸瓜,把他给揪出来…”

温森大喜道:“方大人果然厉害,受困于敌手尚能查出作案之人,属下等愧不能及!”

那个…应该不算是我查出来的吧?分明是赵俊那小子自己撞到我手上的。

不过属下的马屁方铮当然还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闻言哈哈一笑,得意的吹嘘道:“那是当然,本官能做你们几百号人的顶头上司,自然有一定的能力,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查这么个小案子,不是本官吹牛,那是相当的…”

话未说完,方铮又觉得不对,哎,情绪乱了哈,我这会儿正失恋呢,得意个什么劲儿?

一想到罗月娘过完年便要与赵俊那小子成亲,从此二人双宿双飞,再没他什么事儿了,方铮立马便垮下脸来,神情异常沮丧。

“哎,多的不说了,反正呢,绑架我的事儿,是那小子和…和别人合伙动的手,我可以肯定,这事儿背后不简单,那小子是受人指使的,可他嘴太紧,死活都不肯招,我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温森闻言兴奋的搓了搓手,阴声道:“大人,需要属下们做点什么吗?对于严刑逼供,咱们影子的兄弟们都颇有心得,您只需告诉属下,那小子如今人在何处,咱们这就去把他给捉了,绑回京城,好好逼供一番,不信他不招…”

方铮闻言直摇头。

站在他的立场来说,当然恨不得赵俊马上去死。可这事儿不能这么办,他有他的打算,本来他已万念俱灰,只想下山回京城,可温森和属下们的到来,无疑又给方铮绝望的情绪打了一剂强心针,有了后盾,他忽然觉得信心倍增。

有些事情,就算老天注定了,也并不一定无法改变的,比如说赵俊与罗月娘的这门婚事。

方铮自打穿越到现在,不管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凭什么这次就必须得栽跟头?我为什么就不能像洗发水广告似的,一顺到底呢?

将赵俊绑回京城并不是个好主意。自己被绑票一事,看似不大,实则杀机重重,方铮已是手握实权的朝中大臣,对方既然敢绑架他,证明他在京城的势力肯定不小。若将赵俊绑回京城,没准在路上便被人灭了口,或是被人救走,两者都不是方铮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要挖出赵俊口中的秘密,必须只能在这青龙山上进行,别的地方都不合适。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他希望在青龙山上彻底的将赵俊和罗月娘的婚事搅和黄了。既然要搅和,赵俊这个男主角怎能不在场呢?

想到这里,方铮便下定了决心,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什么狗屁未婚夫!只要你们俩没洞房,我就有机会!实在不行,老子就派人暗地里把赵俊阉了,哼哼,洞房?洞个茅房!

想象着他们的新婚之夜,罗月娘含羞带怯的看着赵俊脱下裤子,然后她忽然大惊失色,娇呼道:“啊!官人!下面为何没有了?”

※※※

“哇哈哈哈哈…”方铮YY到舒爽之处,高兴得放声大笑,乐得眉眼不见。甭管罗月娘喜不喜欢自己,她和赵俊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呃…方大人,您…您又怎么了?”方铮的笑声听在温森耳中,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自打见了方大人,他便一直神神叨叨,时哭时笑,这让温森很是担心,暗自决定,等方大人回了京城,一定要劝长平公主殿下请御医好好给大人瞧瞧…

方铮回过神,笑道:“没什么,想到一件开心的事儿…”

“哎,说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朝中局势如何?我的家人如今怎样?”

温森恭声道:“朝堂上如今有些混乱,自从大人失踪后,福王殿下在吏部举步艰难,由于他刚入朝堂,没有人脉,没有基础,大臣们对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太子殿下,也没有什么动作,前几日上朝,太子殿下向皇上面奏,力主向徐州府增派搜寻大人的人手,并且建议皇上暂不必命人代替大人您的职位,待大人平安回京后再做计较…”

咦?太子会这么好心?方铮心下有点吃惊,他和太子虽说谈不上私怨,却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他在朝堂上为我说话,到底有何目的?

莫非太子此举,是在向皇上和朝臣表示清白,示意他与绑架自己一案毫无关联?

不及多想,方铮道:“接着说,家里呢?家里乱了吗?”

“大人府上倒是无恙,您被绑的那晚,贼人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具与大人相似之极的尸体,将他的脸部砍得稀烂,无法辨认,大人双亲见过之后,悲痛过度,便一病不起,后来公主殿下多方延医,悉心照料,这几日已见大好,如今正在将养之中。现在贵府内外一应事务,都由公主殿下和大人的几位如夫人操持,大人不必担心。”

方铮闻言,心中涌上无限感动,长平这老婆娶得真值!不愧是少爷我的正室原配,没让我失望,赶紧把这里的事办完后回京,父母,还有老婆们,真想你们啊…

“大人,自从您失踪之后,皇上命影子倾巢而出,追查您的下落…”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山上?”方铮好奇的问道。

温森闻言神色颇有些自傲的道:“大人,咱们影子执行过多年任务,毕竟不是光吃干饭的,论打探消息,追查线索,谁能比咱们强?绑架大人的马车在徐州府附近失了踪迹,咱们循着蛛丝马迹便找来了。龙武军的冯将军也领了五千军士出了营,协同寻找,皇上有旨,找到大人后,冯将军的五千军士交由大人统一指挥,如今冯将军他们驻扎在离此七十里外的徐州城外,大人,是否有令示下?”

“什么令?”方铮愕然。

“大人,据属下探知,这青龙山上住着一群土匪,大人是否被他们所劫持?要不要属下通知冯将军,请他率军来攻山?”

什么?难道要我带着朝廷的官兵去攻打青龙山?那可不成,老子还兼职青龙山二当家呢,两边都是我手下,怎么能让手下们狗咬狗?咳,形容错了,是自相残杀。再说了,老子的第五房夫人还在山上呢,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放屁!放狗屁!”方铮一楞之后,跳脚骂道,“谁让你们攻山了?都给老子消停点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温森大是愕然,怎么一提起攻山,大人就急了?

方铮站起身转了两圈,沉吟片刻后,缓缓道:“第一,赶紧派人回京城,向我家人和皇上报信,说我没事,把所有搜寻我的人马都撤回来,那么多人吃吃喝喝的,多浪费银子。等我回了京城,皇上要我垫钱,我多亏呀。”如今国库空虚,没准皇上还真会这么干,反正方铮是他女婿,不用太客气的。

“第二,派人跟冯将军说一声,请他按兵不动,说不准这段日子有事儿用得着他帮忙呢。”

“第三,影子兄弟们留几个人下来,在这山上潜伏,随时帮我传递消息,等我下一步的命令。其余的人分散开,四处打听一下消息,看能不能探到这件案子的线索,争取早点挖出那个狗日的幕后主使!”

温森一一应命,心中稍定,瞧大人下的命令,一桩一件,条理清楚,逻辑合理,看来大人脑子没坏,蒙天之幸呀…

“第四…”方铮严肃的面容忽然一变,凑到温森耳边猥琐地笑道:“哎,…有药吗?”

温森大愕道:“什么药?”

“蒙汗药,春药什么的,有吗?”方铮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态猥琐之极。

温森赶紧一本正经道:“大人,属下不是那种人,这个,没有。”

方铮不悦:“这个,可以有。”

温森苦着脸:“这个…真没有。”

方铮不高兴的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呀?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都没有,你们在外面出任务是怎么混的?”

温森委屈的解释道:“大人,行走江湖也没必要用那些东西呀,那是采花贼才用的…大人您若是要毒药,属下们身上倒是备了几种,保管入口即死,半口气都不让他多喘…”

神经病!难道要老子谋害亲妻吗?方铮狠狠瞪了温森一眼,没搭理他。

温森见方铮没理他,小心翼翼道:“大人,属下多嘴问一句…您要蒙汗药,春药什么的,干嘛用呀?莫非这穷山沟里还开着窑子?大人用这个以增…呃,以增情趣?”

方铮一翻白眼:“管得着吗?我不管啊,赶紧给我弄去,明日天黑之前要送到我手上。”

温森求助的看了看众属下,属下们动作一致的摊手,神情很是无奈,温森满脸为难的答应了下来。

组织找到了,命令下达了,方铮觉得浑身轻松极了。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屁股道:“好了,你们走吧,我上山去了。”

温森和影子属下闻言大惊:“大人,您还回山上干嘛?您不回京城吗?”

确定了,方大人自从被人绑架后,肯定受过非人的折磨,导致整个人失常,居然被人绑上瘾了…

方铮头也不回的道:“我当然是去泡妞…咳,不对,去打探敌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绑我的那小子还在山上呢…帮我跟长平公主说一声,她老公我过几日便回去…”

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方铮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山路的拐角处。

“头儿,大人…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好好的干嘛不回京,非得在这山上穷折腾,这是为什么呀?”方铮走后,一名影子属下忍不住凑在温森耳边道。

温森脸一板:“闭嘴!问那么多干嘛?大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

方铮刚回到山上,胡子脸便一脸严肃的告诉方铮,罗月娘正找他有事。

方铮赶紧直奔她的屋子,心中莫名的惊喜,这小娘们儿莫非想通了?嫁给赵俊那种小白脸太委屈了,嫁给我多好,我除了长得没他帅,其他的哪样比不上他?长得帅能当饭吃吗?肤浅的女人才只看外表呢。

怀着喜悦的心情,方铮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屋的后院。后院是罗月娘住的屋子,院中稀拉种着几株梅花,时值寒冬,梅树上点点嫣红的寒梅,正迎着凛冽的寒风傲然绽放。

院内静悄悄的,没听见一点动静,方铮心中又是一喜,土匪窝不大,也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不须通传禀报什么的,来便来了,走便走了。此时后院空无一人,罗月娘如果在干什么比较隐秘的私人事情该多好呀,比如…洗澡。

轻轻踮着脚,方铮放慢了步子,猫着腰,像个惯偷儿似的,悄悄走向罗月娘住的屋子。

——如果正好瞧见她在洗澡,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呀!不管是不是,先别发出声音是没错的。

想象着罗月娘除去大红色的劲装,露出香凝滑脂的雪白肌肤,浸泡在热气腾腾,气雾缭绕的木桶里,那副撩人勾魂的画面,啧啧…

蹑手蹑脚走到罗月娘的房门前,方铮弓着身子,微眯着眼,朝门缝中窥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方铮心中不禁暗暗责怪,大晚上的,洗个澡怎么能不点灯呢?洗错地方了怎么办?一只咪咪洗了两遍,一只咪咪却没洗,那多不好,赶明儿得劝劝她,这不点灯的习惯不好…

偷香窃玉是方大少爷的强项,没点灯怎能难倒他?

轻轻在门上一用力,咦?门没闩?这娘们儿太不小心了,两百多号人住在一起,就她一个女的,怎能不闩门呢?若遇到偷看她洗澡的淫贼怎么办?这娘们儿忒粗心了!

没发出一点声音,方铮紧紧抓着门边,一丝一丝的将门推到正好容一人进出的程度,这个过程耗时大概半柱香。——甭管做什么,都是需要耐性的,偷窥也一样。

屋内仍然没动静,方铮觉得有些奇怪,莫非她没在洗澡?怎么一点儿水声都听不到?

甭管她在干什么,既然进来了,老子就不能空着手出去,哪怕她在睡觉,老子也得摸她一把再走…

方铮趴下身子,像个潜入敌后的特务似的,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往屋内爬去。站着走进去目标太打眼,容易被人发现,还是趴着比较安全。

忽然,他觉得背部受到了一下重击,感觉像被一匹马踏过似的,从未受过如此重创的他,不由大叫了一声:“哇——”

凄厉的叫声在山谷的匪窝中传出老远。

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呢,方铮接着便感觉一只小巧的脚踹上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踹出了好几尺,方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浑身剧痛无比,提着最后一口气,大叫道:“住…住手!是我呀…误会了!”

潜进罗月娘的房间挨了打,打他的除了房间主人,还能是谁?

幸好这一声叫唤来得及时,黑暗中,听见一个悦耳的女声讶异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