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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嗤笑,怎么每个人说狠话都这几句老套的台词?让我生不如死?做梦去吧!你丫自己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呢。

方铮表情一整,面色沉静的盯着赵俊,淡淡道:“赵俊,别说这种没意义的话,在这世上,实力代表一切,而你,没这种实力。”

赵俊闻言,神色愈加愤怒,整个人气得不停的哆嗦,若非他腿上有伤,恐怕早就冲上前来与方铮一决生死了。

方铮笑了笑,道:“很气愤,对么?但我说的是事实。你只是一颗受人指使的小棋子,不,你连棋子都算不上,你充其量只是一张被人用完就扔的草纸。你别不服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来绑架我的,不过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应该是杀了我,可如今我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意味着你的任务失败了,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指使你的人已经放弃你了,甚至…他也许还会杀你灭口!他不会留下你这条线索让我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你的死,基本已经注定了。”

见赵俊狂怒的神色已然不见,只是冷笑盯着他,方铮仍淡淡地笑道:“觉得我危言耸听,对么?这就是你们这种小人物的悲哀。你们总以为自己很重要,自己受人重视,却不知道,在你背后那人的眼中,你只是一颗随时可以放弃的弃子,你们这种人卑微得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只需一句话,便可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做到吗?因为我有数百名手下埋伏在这青龙山土匪窝的四周,随时等待我发出的每一道命令,然后坚定不移的执行它。我告诉你,我所拥有的,就是权势!尽管我不喜欢它,但无可否认,有了它,我就比你强大。而且,你背后的人也拥有权势,他同样可以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赵俊仍然怨毒的盯着方铮,冷笑道:“方铮,你别废话了,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有用的东西,你白费心机了!”

方铮叹了口气,这家伙如此顽固,真不知他背后的人给了他什么好处,令他如此死心塌地。

“你现在说还来得及,我承诺保住你的性命。”方铮仍在尽最后的努力。

“做梦!”赵俊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让方铮如同狗咬刺猬般,无从下嘴。

“你不说没关系,就拜托你高抬贵手,放罗月娘一马可好?你自己找死,别连累她呀!”方铮耐着性子,退而求次。

赵俊闻言,盯着方铮半晌,然后哈哈大笑:“方铮,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从我嘴里套出秘密,顺便再把我的未婚妻勾引到你怀里,你一举两得,而我,人财两空!打得好算盘啊!哈哈,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我本来并不稀罕,可是既然你喜欢她,我还就不放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放手,她是不会毁婚的。这世上的人欠我太多,就算我真的死了,也要拖着她一起上路!方铮,你死心吧!你不会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包括我的女人!”

“方铮,识相的就赶紧滚回京城去,实话告诉你,我已将你的行踪秘密告之了上头,他们很快便会派人来杀你…”

方铮大惊,怎么还有人来杀我啊?老子招谁惹谁了?就这么招人恨呀?

方铮惊恐道:“谁?谁派人来杀我?你受了伤,这两天门都未出,你怎么传递消息的?”

幕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啊?为何非得干掉我才甘心?我到底得罪谁了?太子?潘党余孽?还是别的大臣?

不行,我得多调几个功夫好的人来身边护卫,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后,少爷我已经变得非常脆弱了…明日便传命令,把杀手哥哥从影子营地调过来,还训练什么新人呀,保护我这个影子的首领才是第一等的大事。

赵俊冷笑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自有我的办法。方铮,我杀你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并不代表你从此就平安无事了,你若不死,针对你的刺杀就绝不会停止!直到皇…”

赵俊说到这里,忽然警觉的住了嘴。

“直到皇什么?什么皇?”方铮眼睛一亮,皇?还是黄?这也许是条线索…

“没什么,方铮,滚回京城去吧,待在这里,你只能死得更快,回去有那么多人保护你,也许你还能多活几日,奉劝你一句,别待在山上勾引我的未婚妻,色字头上一把刀,若为了个女人而送命,值吗?”赵俊盯着方铮,怨毒得像一条缠上猎物的毒蛇。

方铮口水都说干,赵俊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到最后还反过来威胁方铮,此时方铮的耐性也耗光了,不由怒道:“妈的!好说歹说,你就是不识抬举,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干嘛这么恨我?我是杀了你爹,还是抢了你老婆啊?”

见赵俊满眼讥诮的看着他,方铮尴尬的顿了一下,随即道:“咳,…就算我抢了你老婆,可我又没杀你爹,你至于这么恨我吗?”

赵俊不说话,仍是讥诮的盯着他看。

方铮被激怒了,老子堂堂朝廷二品大员,跟你陪着客气说这么多,你丫居然还这种态度,太不礼貌了!管你有多少人来杀我,老子先治了你再说!

心下一横,方铮俯身拾起罗月娘走时扔下的鬼头大刀,龇牙怒道:“赵俊,老子好话说尽,你还是顽固不化,今日不给你点厉害,你丫就不知道何谓王法!妈的!刺杀朝廷命官还这么理直气壮,还有天理吗?太欺负人了!”

赵俊见方铮手中的大刀寒光闪闪,散发着慑人的冷芒,不由脸色一变,方才的讥诮之色已变成满脸惊恐,颤声道:“你…你干什么?”

这小子看着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原来也是怕死的。明日便叫温森过来,将他绑到后山去,好好的严刑逼供一番,不信他不招。

方铮狞笑道:“不干什么,老子给你放点血,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跟老子说话别这么没礼貌!”

“我…我警告你,这是青龙山,不是你作威作福的京城,我是罗月娘的未婚夫…”

不提未婚夫还好,一提起这话茬儿,方铮气得三尸神暴跳,本打算只吓唬吓唬他的,忽然改变了决定,跟他玩真的。

方铮二话不说,一脚朝躺在床上赵俊踹去,口里骂道:“狗日的!未婚夫了不起啊?你配得上她吗?你有什么资格娶她?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凭什么做她的未婚夫?”

一边骂一边踹,赵俊腿上的骨折还没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好抱住脑袋,大声惨叫着。

方铮越踹越来气,他觉得这世道太不公了,好不容易主动喜欢上一个女人,老天爷怎么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情敌?像滩甩不掉的烂泥似的,不强大,却足够恶心人,罗月娘摊上这么个未婚夫,也算够倒霉的了。

气急之下,方铮手中鬼头大刀狠狠的往空中挥舞着,作势要砍赵俊。

事情偏就那么巧,大刀挥舞之时,正好赵俊的手臂伸出来晃了晃,结果…

“嗤拉”一声,清清楚楚传入了二人的耳朵。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方铮楞楞的看着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赵俊胳膊上一道狭长见肉的刀口,鲜血,正如喷泉般纷涌出来,一滩一滩的落到床上。

赵俊也楞楞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面容迅速的失去了血色,抖索着嘴唇,接着惨叫一声,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铮,颤声道:“你…你居然真砍我…”

方铮赶紧将手中的大刀一扔,摊着双手,低着头愧疚的道:“我无意的…”

赵俊满脸悲愤,望向方铮的目光充满了指责:“你抢我未婚妻,你还用刀砍我…”

方铮也有点被吓到了,他以前杀过人,不过那是为了保命。挥舞着大刀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砍伤,这还是头一次,虽说是无意的,而且砍的还是个该死的情敌,可他心头仍忍不住有了点愧疚感。

“…我真是无意的,我好好的挥着刀,你把胳膊凑过来干嘛?这不找砍吗…”方铮咕哝道。

看着赵俊胳膊上的伤口,方铮关心的道:“…疼吗?很疼吧?我帮你吹吹?”

赵俊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仍在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伤口很深,几乎入肉见骨,豆大的汗滴从他脸上淌下来,忍住钻心的疼痛,赵俊咬牙道:“你说呢?要不我砍你一刀试试?”

方铮干干的笑了几声,不着痕迹的将地上的大刀抓在手里,打算待会儿扔出去,不能给他提供报复的工具。

拍了拍赵俊没受伤的另一边肩膀,方铮安慰道:“别怕,我去给你找点儿金创药,很快就好…”

说完方铮站起身,朝门外急急走去,边走边头回嘱咐赵俊:“千万要等着啊,我马上就回来,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赵俊咬牙忍痛,又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方铮匆匆的出门找药去了。

出了门,方铮急走了几步,将大刀扔在路边的草丛里。正要去找土匪们要点金创药,却见胡子脸一脸惶急的朝他走来。

“怎么了?”方铮问道。

胡子脸见到方铮,大喜道:“二当家的,可算找到你了,不好了,当家的跑下山去了…”

“她下山干嘛?”方铮惊道,情海生波,一时难以自处,这都可以理解,可…你不能掉头就跑啊,逃避算怎么回事?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胡子脸无辜的道:“我也不知道,对了,当家的好象哭了…”

“哭了?”方铮大急,不好,这小娘们儿不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吧?

“还楞什么呀?走,赶紧下山找她去!”方铮一把扯着胡子脸,往山下走去。

走在半路上,方铮忽然挠了挠头,咦?我好象忘了什么事情…哎,不管了,先找罗月娘要紧。

一个时辰过去,土匪窝的一间木屋中传出虚弱至极的大骂声:“方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药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醋海生波

身负为赵俊找金创药重任的方大少爷,早已将这事儿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的心情很焦急,罗月娘下山不知去了何处,这年代,若女人被人指称不贞,对那女人而言,可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儿,罗月娘该不会去寻短见了吧?

怀着焦急的心情,方铮和胡子脸一起下了山,在山下的瓜棚边,方铮与胡子脸分了手,两人分头寻找罗月娘的踪影。

山下是一片无垠的农田,隆冬时节,田里的作物早已收割,只剩一片光秃秃的禾茬子,万物俱静,间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不绝。

方铮无神的看了看这辽阔的田地,大是挠头不已。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不知罗月娘躲在哪里,凭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烦恼的揪了揪头发,方铮忽然仰天朝天,大声喊道:“有人吗?给老子滚几个出来!”

话音方落,从山林里,溪水边,还有小丘陵的山包之后,神奇的冒出十几个人出来。众人急走几步,聚集到方铮面前,单膝下跪,恭声道:“见过方大人!”

这群人当然便是影子属下,自从方铮失踪后,影子属下将此事引为生平奇耻大辱,身为华朝的特务机关,顶头上司失踪了,追查多日竟找不到他的下落。温森回营后,将影子里面几个管事的头头无差别的骂得狗血淋头,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方铮,他们怎敢再让这位顶头上司离开他们的视线?所以方铮现在无论在什么地方,身边不远处总是隐蔽着他的属下,奉命随时保护他,以及传递方铮发出的命令。

方铮淡淡的扫了一眼属下们,哼道:“都起来吧,说说,这附近有多少咱们的人手潜伏着?”

一名管事头头模样的属下恭声道:“禀大人,山上有一百余名手下,山下也有二百余名,在此等候大人的命令。”

“温森呢?”

“温大人昨日连夜赶回了京城,向皇上和公主殿下禀告大人平安无事的消息。”

方铮点了点头,道:“去叫手下们集合,在这附近全力寻找一个人。”

影子属下忙应道:“是,敢问大人,要找何人?”

“嗯,找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长得…嗯,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弯弯的,嘴巴小小的…销魂,销魂得紧呀…”方铮越说越投入,连神色都变得色迷迷起来。

影子属下见方铮这副淫荡的模样,互觑几眼后,大家都会意的点了点头。

那名回话的属下立马心领神会的凑到方铮耳边,悄声淫笑道:“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大人久旷之身,需求较高,属下斗胆,一个女子可能不够,不如多叫几个来,以解大人之需…”

方铮一楞:“什么多叫几个?啥意思?”

属下色笑着,朝方铮丢了一个“大家都是男人”的淫荡眼神,挤眉弄眼悄声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而且属下发誓守口如瓶,绝不让长平公主殿下知道。…京城的群芳阁最近新进了几名色艺俱佳的江南女子,属下这就派人,将她们连夜从京城请出来,送到大人的床榻上,以荐大人枕席…”

见方铮两眼发直,呆楞楞的看着他,属下一怔,接着又赶紧识趣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悄悄塞入方铮手中,同时还淫笑道:“…这是大人要的春药,名曰‘烈女吟’,这可是个好东西呀,嘿嘿,大人当可用此药以增房事之情趣,嘿嘿,嘿嘿…”

身旁十几名影子属下一脸暧昧的瞧着方铮,异口同声的“嘿嘿”淫笑起来,毛骨悚然的笑声,吓得农田里几只找食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

方铮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烈女吟,心头升起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哀感。

老子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呀?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老子的作风一贯严谨正派,怎会有如此淫荡猥琐的手下?温森平日是怎么教他们的?回了京城,我得在影子里展开一次整风运动,再这样下去,好好的特务机构变成了采花贼的淫窝,皇上还不得砍我的脑袋呀…

看着淫笑连连的众属下,方铮将脸一板,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怒道:“放屁!你们这群混蛋,思想怎能如此龌龊邪恶?”

众属下被忽然翻脸的方大人吓得一惊,同时将脸上的表情一收,闭上嘴老老实实挨训。

方铮却没工夫训他们,罗月娘现在踪影全无,得赶紧派人找呢。

堂而皇之将手中的烈女吟往怀中一放,方铮板着脸道:“整天就想着跟窑子里的女人干那事儿,你们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等老子回了京城再好好收拾你们!”

见众属下吓得噤若寒蝉,方铮满意的瞪了他们一眼,正色道:“现在,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全力寻找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衣服,刚从土匪窝里跑下山去的…”

方才答话的属下惊异的看了方铮一眼,插言道:“大人…您说的红衣女子,是否便是这土匪窝的当家的,名叫罗月娘?”

方铮闻言大喜:“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告诉我,她如今人在何处?”

属下恭声道:“自从发现大人的下落后,属下们这两日将青龙山土匪窝的情况摸了个通透,罗月娘是匪首,自然得加倍注意她…”

“废什么话!赶紧说,她人如今在哪里?”方铮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属下抬起头,朝方铮笑道:“大人勿急,那小娘们儿跑不了!她一离开匪窝,就被咱们兄弟盯上了…”

方铮闻言大喜,兴奋的搓了搓手,高兴的夸赞道:“不愧是老子的手下,办事真让我省心!…现在她人呢?”

属下得意的一笑,炫耀似的道:“被咱们影子盯上的人,她还能跑得了?上天入地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不过那小娘们儿武功确实高强,离开匪窝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于是她便在后山的竹林里,跟咱们的兄弟打了起来…”

方铮大惊失色:“打…打了起来?”

属下见方铮脸上变色,急忙陪笑道:“大人别担心,打起来后,兄弟们赶紧叫来了几十个人围住了她,后山僻静之极,她又叫不到帮手,武功再高强也没用,这会儿估计那小娘们儿已经被咱们兄弟群殴致死了…哇哈哈哈哈!”

“扑通!”

“大人!方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来人,快去叫大夫!大人昏倒了!”

※※※

江南。扬州府。

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庭院,坐落在运河旁边,庭院之外,栽种着几棵垂柳,时值隆冬,垂柳的枝条早已谢败,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轻轻摆动,显得萧瑟而破败。

庭院内是一间如同大殿般的大屋子,屋内铺就光滑的大理石,空荡荡的前厅里,一道厚重的珠帘帷幕,将前厅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扈云生跪在大厅内,冬日寒冷的季节里,他的额头上却大汗淋漓,他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耷拉着眼皮,脸上的汗水都不敢擦拭,任由它滴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扈云生只是一条狗,是的,在那帷幕之后的人物面前,他就是一条忠心的狗,主人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可是这一次,主人命他咬人,他却没咬到,作为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很明显,他失职了。所以现在他跪在这个前厅里,怀着万分惶恐的心情,等待着主人的惩罚。

在他的眼里,帷幕之后那位他一直未曾见过的主人,如一座山般高大的存在,主人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个命令,对他而言,比皇帝的圣旨更有效用。他一直都将主人供若神明,而现在,他心中的那位神明很不高兴。

“你刚才所说的,属实吗?”帷幕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平静之极,可扈云生却知道,这平静的背后,也许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扈云生将头深深的伏在地上,用恭敬至极的语调,低声道:“是的,主上。赵俊传来的消息,方铮还活着,甚至…莫名其妙做了青龙山那个土匪窝的二当家。”

“土匪窝的二当家?”帷幕后的声音略略高了些,显示声音的主人此刻是多么的讶异。

“是的,主上。赵俊传来的消息上说,那晚他正要下手除去方铮时,却不料青龙山的匪首罗月娘将他拦住,保下了方铮的性命。所以方铮没死,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青龙山的土匪窝里。”

“如此大事,你怎么今日才报?”主人的声音很不满。

扈云生吓得一激灵,脑袋伏在地板上不敢抬,惶恐回道:“禀主上,那晚之后,赵俊便一直未与属下联系,而且…他还说,原本打算再上青龙山,寻找机会将方铮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方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赵俊还在半山腰时,方铮便施诡计,弄断了赵俊的右腿,此时赵俊虽然与方铮同处匪窝,无奈腿伤未愈,动弹不得,根本无从下手…”

扈云生说到这里,脸上的冷汗又不停的开始往外冒。

有个这样不争气的手下,扈云生也觉得无地自容,更让他惶恐的是,任务没完成,破坏了主人的计划,等待着他的,不知是怎样的处罚。

“哼!你带出来的好手下!”果然,帷幕后的主人冷哼一声,阴森森寒恻恻的道。

扈云生大惧,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颤声道:“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良久,帷幕后没发出半点声音。就在扈云生忐忑不安之时,主人清冷的声音又传来。

“如今京城朝堂之内的情势如何?”

扈云生心中松了一口气,恭声道:“如今京城朝堂,大臣们仍旧如常。可是局势却异常诡谲,方铮失踪之后,皇上严旨查办了金陵府尹,城卫军副将秦重也被皇上降旨责罚二十廷杖,并罚俸一年,仍居原位留用。”

“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呢?”

“方铮失踪,所有矛头全都指向太子,朝中大臣们私下议论,都觉得此事乃太子所为,如今太子虽负监国之职,手握重权,可为人行事却较以前低调了许多,下朝之后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客人,似为此事而避嫌。福王身在吏部,由于根基太浅,尚得不到大臣们的支持,如今也是举步维艰…”

“哈哈哈哈…”帷幕后的主人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满是讥诮之意:“堂堂国之重器,太子,福王,文武百官,甚至是皇帝,哈哈,离了这个方铮,莫非全都支撑不起来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泼皮混混般的无赖人物,何德何能,竟能左右我华朝大国之朝局?”

扈云生闻言不敢作答,老老实实伏在地上,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主人大笑之后,忽然沉声道:“扈云生,你办事不力,错用手下,致使任务失败,回去后自断一指,领五十鞭子。”

扈云生闻言大喜,恭恭敬敬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谢不已。

主人的惩罚已经算很轻了,按照惯例,任务失败的手下,主人通常都是让他从这世上消失,今日主人只断了他一根手指,挨上几鞭子,实在算得上是法外开恩。

“方铮,哼,你是只杀不死的蟑螂么?扈云生,赵俊杀不死他,你应该杀得死吧?带几个人去青龙山,把方铮的脑袋割下来见我,这次若再失败,你还是自己了断吧,我的手下不养没用的废物!”

扈云生浑身一颤,赶紧恭声应命。

“至于那个赵俊,不能让他活着,以免被方铮追查到我身上,你去杀方铮时,顺便也将赵俊做了。这种人连狗都不如,要之何用?还有那个匪首罗月娘,哼!坏了我的大事,委实该死!把他们全都做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是!”

※※※

华朝京城,方府内。

“什么?找到那混蛋了?哈哈!”

长平高兴得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旁的凤姐,嫣然和小绿也满面欢喜,紧紧抓住彼此的小手,高兴得俏脸都泛上了迷人的潮红。

长平无视跪在她面前的温森,急匆匆的往府外走去,边走边张望。

“咦?他人呢?温森,你不是说找到他了吗?他怎么没回来?莫非他先进宫见父皇去了?”

温森苦着脸,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涩声干笑道:“这个…嘎嘎,这个…方大人说,暂时不能回来,他说…他说绑架他的人如今也在山上,大人要继续追查下去,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之人…”

闻知方铮并未回京城,众女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黯淡下去,彼此互望几眼,发现大家的眼中尽是失望。

长平明亮的眸子迅速黯淡了下来,随即嘟起了嘴,不高兴的道:“这事儿他交给你们去办不就得了,他干嘛非得自己去查?你们影子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当官儿时日已久,莫非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哪是查案呀,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留在山上勾搭那女土匪头子…

回京之前,已将一切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的温森,心中不断苦笑。当然,这话他打死都不敢跟长平说,否则后果很严重。

不过温森显然低估了自小在皇宫长大的长平公主,尔虞我诈的事情见多了,长平见温森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不由心中起疑,轻颦黛眉问道:“温森,方铮那个混蛋到底在青龙山上做什么?你老实交代!”

温森吓了一跳,赶紧苦着脸道:“回公主殿下,方大人真是在查案啊,属下不敢有丝毫隐瞒…”

长平狐疑的道:“除了查案呢?他还做了什么?”

温森犹豫道:“…除了查案,方大人…方大人还顺便做了那土匪窝的…呃,二当家…”

“什么?”此言一出,厅内众女尽皆大惊,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长平楞了楞,随即大怒道:“那个不着调的混蛋!好好的高官显爵不做,去做劳什子土匪窝的二当家,他…他疯了么?”

“温大人,你是说,夫君他在青龙山做了土匪二当家?”嫣然插言问道。

温森心里叹了口气,恭声道:“禀二夫人,是的。”

嫣然闻言又是一惊,神色颇为惶急的转头对长平道:“姐姐,糟了!”

长平怒气未息,闻言奇怪的看了嫣然一眼,道:“什么事糟了?”

嫣然古怪的看了垂头不语的温森一眼,凑在长平耳边轻声道:“姐姐可还记得,前几日方家商号从京城发往幽州金铺的两车黄金和玉石吗?”

长平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道:“记得啊,怎么了?”

嫣然雪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道:“前日押车的震远镖局还有跟随而去的护院头儿郑仗,联名传来消息,说徐州府附近的官道被断,他们决定改走青龙山,算算日子,也许明天便会走到青龙山脚下了…”

长平大愕,吃吃的道:“你…你是说…”

嫣然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抿着唇轻声道:“不错,那两车黄金和玉石,很有可能会被青龙山的二当家,咱们的夫君亲自带人下山抢了去…”

“…”众女包括温森在内,尽皆愕然,大厅内久久没人作声。

片刻之后,长平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扶着额头坐在了椅子上,呻吟般喃喃道:“天呐!这叫什么事儿呀!日子没法过了!老娘这里辛辛苦苦为他打理家事,维持买卖,这个…这个败家子倒好,领着土匪去抢自己家的财物,我…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转头看众女,见大家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连温森都情不自禁的点头,长平见状,不由更加哭笑不得。

“温森,那个混蛋除了做土匪的二当家,还干了什么?老实说!不然本宫叫父皇把你扔进大牢,治你个诳言不敬之罪!”长平一拍桌子,大喝道。

方铮留在山上的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不由得长平不怀疑他的真正目的。

温森闻言吓得浑身一抖,颤声道:“公主殿下,真没别的了,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长平俏目一转,忽然问道:“你说他做了二当家?那他上面应该还有个大当家吧?大当家是谁?”

温森此时已是满头大汗,闻言更是颤栗不已,心中对长平那天生奇准的女人直觉佩服得五体投地,温森擦了擦汗,结结巴巴的道:“呃…大当家的,咳咳,大当家的…她姓罗…”

长平见温森的神态,心中立马便知这大当家的非同寻常,闻言微微的眯起眼,冷声道:“嗯,姓罗,然后呢?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长相如何?快说!”

温森心中叹了口气,方大人啊方大人,不是属下不帮你,实在是你的夫人太过厉害,属下隐瞒不下去了,你…你老人家在青龙山上,…自求多福吧!

“禀公主殿下,那大当家的名叫罗月娘…长得,咳咳,长得很是貌美…”温森老老实实的全交代了。

“罗月娘?貌美?”长平和众女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心中都有数了。

什么追查绑架案,什么寻找幕后主使,全都是屁话!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留在山上的主要目的,纯粹就是为了勾搭那个貌美的罗月娘!

众女表情复杂,有伤心,有失落,也有几分不服气的醋意。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大家在府里为他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他却在山上悠闲的勾搭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真的貌美吗?美到他连家都不想回了,情愿留在那穷山沟里吃土喝风?

长平面色怔忪了片刻,便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勃然大怒道:“混蛋!该死的混蛋!他怎么不去死!老娘在家里累死累活,日夜担心他的死活,吃不下,睡不着。他却只顾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么?还有那个勾搭人家夫君的狐狸精,太不要脸了…”

凤姐闻言脸色一窒,长平斜睨了她一眼,哼道:“我又没说你,你是大狐狸精,那个罗月娘是小狐狸精!哼!”

想着自己在方府日夜操劳,为那个该死的混蛋担心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却为了别的女人不肯回家,想到这里,长平的眼眶忽然红了,豆大的泪珠儿顿时流了满脸,心中委屈得恨不得死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