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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沉沉笑道:“…也许,还有别人吧,谁挡了孤称帝的路,谁就是孤的敌人!”

范瑞悚然,垂头不敢出声。

“先生,吩咐新军,加紧练兵,藏匿行踪,莫被人发现。时机一到,便攻入京城…”

“不知殿下所说的时机是…”

太子笑笑,摇头不语。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胖子的春天

“一人独叫不是春,众人齐叫春满园…好诗,好诗啊!”

方铮刚睡醒,便漫口吟了一句好诗,连他都忍不住为自己击节赞叹。

伸了个懒腰,方铮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神色怔忪,眼神呆滞,开始享受幸福的发呆时间。

所谓发呆,便是将脑子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佛家所说的“灵台空明”,不过人家是为了修行,方大少爷却是很单纯的想体会一下白痴的境界。两者有本质上有区别。

这几日常去城防军的军营巡视,自从斩了副将沈信,方铮在城防军中算是立了威,看着将士们敬畏的眼神,方铮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了一番。不过立威只能偶尔为之,若要将城防军抓在自己手里,更重要的,还是怀柔。恩威并济之下,将士们才会归心。

所以这几日方铮很大方的花出去了不少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买肉改善伙食,或是抚恤伤亡将士遗属等等,方铮的这些做法,很快便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同,如今城防军的将士们对他虽说还未到赴汤蹈火的地步,不过好感却是大大增加了,至少将士们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里面多了几分温情和笑意,这是个好现象。

方铮高兴了,可别人却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人是户部尚书杜松君,昨日杜尚书亲自登门,掏出一本帐簿,挤着满脸的褶子,哭诉方铮最近的大手大脚,光是给城防军五万多将士发饷这一笔,国库就支出了十几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方铮时而大方的给将士们拍胸脯说“跟着我,有肉吃。”

这句话每说一次,就意味着国库又得划出去一笔银子买上千头肥猪,来实现方铮给将士们即兴许下的诺言。

望着日渐空虚的国库,杜尚书杀方铮的心都有了,最可恨的是,这人他还偏偏不敢得罪,所以他只好亲自登门,照例先哭穷一番,然后杜尚书抹着眼泪,作揖打拱的求这位方大爷出手稍微小气一点,莫再把国库的银子当成自家的人情,四处乱送了。

方铮看着帐簿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红字,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安慰杜尚书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杜尚书当时听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儿闭过去。

身外之物?你丫怎么不给我这些身外之物?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实在太可恨了!

最后方铮被杜尚书的眼泪打败了,只好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忍着心疼的说,这是他私人捐献给国库的一点小意思,杜尚书这才收过银票,意犹未尽的抹着眼泪告辞。

方铮皱着眉,万分肉疼的望着杜尚书揣走的一万两银票,一时心如刀割,后来一想,老子从他儿子手里敲诈了好几万两银子,捐一万两出去也是应该,这么一想,方铮又释然了。

只是不知杜尚书若知道这一万两银子原来是他自己的,会不会把他那混蛋儿子一巴掌抽死…

今日醒来,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方铮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城防军巡营,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每巡一次营太贵了,他又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万一高兴起来即兴再拍着胸脯说“跟着我,有肉吃。”…估计杜尚书会抄着刀子上门,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就不太美妙了…

下人出现在门口,见方铮醒了,忙禀道:“少爷,福王殿下来…”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肥胖如球的身影极为矫健的闪了进来,一屁股将下人扛飞,然后如同使了瞬间移动一般,嗖的一下窜到方铮面前。

方铮楞了一下,定睛看去,来人正是胖子,不由大是惊奇。

死胖子,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莫非也是逃命逃出来的真功夫?

方铮还未开口,只见胖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拭,浑身哆嗦如同磕了药一般,颤抖着嘴唇,一把扑到方铮的床榻边,大叫道:“方兄!救我!我死了,我要死了…”

方铮大惊,见胖子惶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多次死里逃生形成的危机意识瞬间便亮起了红灯,于是他反应飞快的跳下床来,伸手抓住胖子的衣领便往桌下掼去,同时嘴里沉声大喝道:“侍卫!护驾!有刺客!”

方铮的院子四周守护着不少侍卫,听到方铮的大叫,马上行动起来,分出数十人守住方铮卧房的门窗,接着嗖嗖嗖,屋顶也上去了不少人,占住了制高点,侍卫们分工有序,显然是早已预先演练好的,虽然事发突然,却也不见慌乱。

紧接着,方府内敲起了锣,四周传来侍卫们的大叫声:“有刺客!保护福王和方大人!分出人手保护家眷,快!”

一时间方府内人影幢幢,鸡飞狗跳,数百名侍卫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很快便将方铮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铁桶一般。侍卫们抽出兵刃,在预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凝神戒备,弓箭手占据了制高点,张弓搭箭,四下搜索敌情。方府瞬间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

卧室内。

胖子见状大惊,分辨道:“方兄,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少废话!”方铮不由分说,见这死胖子极力挣扎,不肯钻进桌子,心中一急,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上胖子那又肥又厚的大屁股,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胖子惨呼一声:“哎呀!”

接着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桌底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方兄…你真误会了…哎呀!”胖子在桌子底下手刨脚蹬,不停的乱动,气得方铮伸腿进去又踢了他一脚。

“少废话!老实待桌子底下,别出来!”

“方兄…”

“再乱动我扁你啊!没心没肺的,这么多人保护你,你还不配合!”

“…”

“…”

半个时辰后。

胖子脸上几处淤青,臊眉搭眼的坐在桌边。

方铮满脸尴尬,向搜索半天仍不见刺客一根毛的侍卫统领道歉。

侍卫退出后,方铮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胖子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胖子兄,合着你今儿来我家玩我是吧?瞧把我家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很好玩吗?”

胖子瘪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讷讷道:“…我不是早说你误会了么?谁叫你反应那么快,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嗬?合着我错了?我就不该救你!你小心点儿,别像那个老说‘狼来了’的放羊小屁孩似的,这种把戏多玩几次,看以后谁还会来救你…”

胖子两眼一亮:“‘狼来了’是个什么说法?说说,说说…”

“我没跟你说过吗?咳,这个故事很曲折,从前有个放羊的倒霉孩子…哎!别跑题呀,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自己说,今儿跑我家来,一见面就说你要死了,你什么意思?不是有人追杀你吗?”

胖子闻言顿时垮下脸,哭丧着道:“方兄…我死了,我要死了…”

方铮懒洋洋的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我看得出。先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了再死。”

胖子瘪着嘴,小眯缝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方兄,我…我的春天来了!”

“春天?”方铮一楞,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的春光,不服道:“凭什么是你的春天呀?春天是大家的!”

胖子摇头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说着胖子不好意思的看了方铮一眼,颇为羞涩的低头道:“我…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我的春天…来了。”

方铮楞住了,呆呆的看着羞涩的胖子,心头一阵恶寒。

“你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若干侍妾…这会儿你跑来跟我说你爱上了一个姑娘?”方铮一时没明白过来。

胖子抬起头,眼望天空,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那都不是真爱。”

方铮大愕,看着满脸春意盎然的胖子,楞楞道:“…所以你跑来我家,说你要死了?然后把我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就是为了这…真爱?”

胖子羞涩点头。

方铮欲哭无泪…

文艺腔…害死人呐!

“方兄,我是真的喜欢那姑娘…”见方铮满脸呆滞,胖子又强调了一句:“…真的!”

方铮失神的看着如同吃了春药般兴奋的胖子,嘴里喃喃道:“…太子要起兵谋反,王爷们忙着争权夺位,各路大军蠢蠢欲动,你这会儿却爱上了一姑娘…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胖子也知道时值非常,这个时候说风花雪月未免过分了,所以神色间显得有些赧赧。

随即胖子似乎又觉得追求个人的幸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胖子又挺起了胸,理直气壮的道:“有人告诉我,真爱是伟大的!”

“哪个王八蛋说的?”方铮阴沉着脸道。

“这不是你跟宓儿大婚以前跟我说的吗?”胖子笑得很狡猾。

方铮满头黑线:“…不错,果然是真知灼见!”

暂时抛开了那些争名夺利的事不去想,方铮打量了胖子一眼,叹了口气道:“说吧,那姑娘是谁,你怎么就爱上她了?”

胖子闻言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两眼发亮道:“那姑娘简直是天仙下凡!我一见她,当时脑子便懵了,两个字能形容我当时对她的感觉,绰约,非常的绰约啊…”

“…”

这家伙若做了皇帝,肯定也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胖子仰起头,肥胖臃肿的脸上闪耀着圣洁的光辉:“那天我去喝花酒,仿佛天注定的缘分一般,我在秦淮河的画舫上遇见了她,她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

“慢着!等会儿!”方铮失色道:“…你去画舫喝花酒认识的她?她…她是什么人?”

胖子理所当然的道:“她是那艘画舫的红牌姑娘啊,怎么了?”

方铮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怎么,你继续说…”

这死胖子!逛窑子居然逛出感情来了…

“然后我们便相遇了,她远远的坐在台上,拨弄着琴弦,我的那颗心哟,当时差点停跳了…”胖子喋喋不休的述说着他的真爱,眉飞色舞,喜中带羞。

方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可怎么办?死胖子好象完全没意识到,如今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期,这会儿忽然蹦出了一个什么“真爱”,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儿?

“你说你喜欢那姑娘,喜欢她什么?谈吐?气质?美貌?还是…床上功夫?”方铮不得不开口问道。

胖子闻言如同受了侮辱似的,站了起来,一张肥脸气得通红,圆滚滚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大声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她在我心中如同女神一般,我连话都不敢跟她说,哪会玷污她一丝一毫?”

方铮惊愕的睁大眼:“你是说,你到现在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每天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不敢靠近?”

胖子肯定的点点头。

“你确定你是真喜欢她?不会是你喝多了的幻觉吧?”方铮不放心的道。

“当然确定!每次看到她,我就开始头晕,浑身发热,回去后心里又开始难受,食欲不振,易怒易躁…”胖子双眼痴迷,一副深陷爱河的毛头小伙子的傻模样。

方铮皱眉,摸着下巴沉吟:“照你说的这些个症状,我怎么觉得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方铮在胖子身上左摸右抓:“…你最近被狗咬了?”

胖子脸色变得很难看:“方兄,别闹了,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每天就想着她,所以你得帮我!”

“那还不简单,她不是红牌姑娘么?找那艘画舫的老鸨,花钱把她赎身,接入你府里,你每天跟她爱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

胖子直摇头,脸上的肥肉甩得跟发面团儿似的,左右直晃荡。

“不行…我去问了老鸨,老鸨说,那姑娘不愿意赎身,她…她…”胖子说着,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她不喜欢我。”

方铮睁大眼睛:“那姑娘没病吧?谁家姑娘愿意一辈子待窑子里卖笑?”

胖子委屈的看了看身上圆滚如球的肥肉,很黯然。

方铮一看也明白了几分,不由忿忿道:“太不像话了!你不就胖了点儿么?又没长到天怒人怨的份上,她凭什么不喜欢你?”

胖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不语。

方铮咬牙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召集侍卫,把那姑娘抢出来,再一把火烧了她那破船!看她还得瑟什么!”

说完方铮和胖子一齐楞住,然后异口同声道:“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接着二人马上想起来了,当年老鸨不肯给嫣然赎身,胖子站在秦淮河岸边,可不正是这么说的吗?

二人相视大笑,如醇酒般浓郁的友情,在二人之间蔓延,飘荡。

方铮拍着胖子的肉肩,笑道:“好吧,既然花银子都摆不平,咱们就按她的套路来,我一定帮你泡到她,什么争权夺利,什么太子之位,全都去他妈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胖子感激的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垮,哭丧道:“别呀…方兄,争太子这事儿你也得帮我,名利财色兼收,岂不是更美,你说对吧?”

方铮无语:“…”

合着这胖子倒不傻,他美滋滋的泡着妞,老子辛辛苦苦帮他夺位,结果太子他当上了,美妞也搂怀里了,我捞着什么了?古代活雷锋?

※※※

夜色降临,秦淮河岸边人潮渐密,沿岸停泊的画舫早已挂上了两行红灯笼,像个奔放的怀春女子一般,向来往欲寻花问柳的文人墨客,王孙公子们敞开了她的胸怀,尽情接纳四方来客。

方铮和胖子身着便服,两人皆是一身富贵风流公子的打扮,在岸边慢悠悠的散着步,二人的四周,若隐若现的徘徊巡游着数十条人影,不着痕迹的将过往的行人挡在了一边。这些人是方铮和胖子身边的侍卫,此值非常时期,二人也都算不上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杰,外出活动当然得小心翼翼。

方铮正低声跟胖子交流最近的进展。

“…跟大臣们合伙做买卖的粮车已经备妥,一共六十大车,我还请冯仇刀派了两千名龙武军士兵押车,再过几日便可出发,直奔贺兰山了,沿途就算有土匪也不用担心,正好将他们剿灭了,给以后的商人们扫平这条商道…”

胖子点点头:“这事儿你干得挺漂亮,不但拉拢了大臣,而且赚了银子,更重要的是,在民间得了名声,一举三得啊!”

方铮笑道:“这倒是阴差阳错,我当时出这个主意只是想着若亏了本,多拉几个垫背的而已…”

“城防军那里你治理得如何?那些将士们肯听你的话了么?”胖子神色凝重道。

方铮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这才上任几天呐?那些将士对我的态度虽说比刚去时和善了一些,却还没到唯命是从的程度,你别忘了,秦重一直横在那里,他在军中的威望可比我高多了,若他真的铁了心跟太子一条道走到黑,城防军的变数就大了…”

胖子叹了口气:“慢慢来吧,只希望太子能够给我们多留点准备的时间…”

“不能慢慢来啊!太子比咱们更需要时间,可咱们还偏偏不能给他机会,陈夫子说得对,坐而等不如起而行,咱们若抢先发动,说不定胜算会更大,咱们固然没准备好,可我估计太子那边更没准备好,有心算无心,咱们赢面更大。”

胖子疑惑道:“你说的抢先发动是什么意思?”

方铮神秘一笑,道:“我有个主意,说不定能逼得太子先出手,他一出手,咱们的机会就来了…嘿嘿嘿嘿…”

“方兄,你笑得好…好…”

“帅气吗?”

“…奸诈。”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艘画舫前,画舫的规模挺大,抬头一看,画舫前厅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红木制的牌子,上书四个大字:“蓬莱仙舟”。

方铮努了努下巴,问胖子道:“…就是这里?”

胖子的小眯缝眼痴迷的盯着画舫,如同看着情人般深情:“…对,就这里。”

画舫的名字取得挺不错的,有那么点儿飘逸出尘的意思。

方铮帮胖子整了整衣冠,又逼着胖子收起了满脸傻笑,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指着画舫大声道:“好吧,泡妞行动开始!胖子,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赎身

官柳动春条,秦淮生暮潮。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

秦淮河,自古便是文人雅士聚集的风月之所,才子与佳人,从古至今便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这条蜿蜒流淌的河流里,不知流传着多少凄美绝艳的离合故事。

方铮和胖子踏着半丈余宽的跳板,登上了这艘名叫“蓬莱仙舟”的画舫。

画舫的规模很大,高达三层,这样大的楼船在秦淮河里还是很少见的。秦淮河的画舫总计大约有好几百艘,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暗娼揽客的小船,也就是俗话说的“半掩门”生意,在狭小的船舱里办事,办完就走人,跟风月无关,纯粹就是嫖客发泄生理需要,而娼妓则维持自己的生计,独门独户的小生意。

真正形成了规模,一艘画舫有几十上百个姑娘的大船,在秦淮河还是不多的。

方铮和胖子登上画舫,当先走了进去,侍卫中走出七八个身手高强的紧跟其后,其余的侍卫则在岸边守卫。

站在画舫船头迎客的龟公见两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上船,又带着不少随从,不由两眼一亮,扯开嗓子朝前厅大叫:“有客到——迎客——”

“闭嘴!叫那么大声儿干嘛?以为这是多光荣的事?”方铮扔给龟公一锭银子,压低了声音狠狠训斥道。同时还心虚的朝岸边瞟了几眼。

龟公一窒,不过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又眉开眼笑,急忙凑到方铮面前说起了悄悄话:“公子,两位么?”

方铮以悄悄话回应:“不错,大厅里有座儿吗?”

龟公悄悄道:“有,两位公子请跟小人来…”

“好,偷偷的进去,打枪的不要…”

“…”

三人像进村的鬼子似的,鬼鬼祟祟走进了画舫的前厅。

胖子满头黑线:“方兄,喝花酒又不是做贼,你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方铮干笑道:“这个…咳,我是已婚男人了,喝花酒这种事儿,干起来总有点儿心虚,呵呵…再说你妹妹也不是个善茬儿,若被她发现我来这种地方,吾命休矣…”

胖子摇头叹息:“难怪你以前总说什么婚姻是男人的坟墓…啧啧,方兄,不是我说你,你得跟我学学,驭内之道,也是门大学问呐,怕老婆怕成你这样,还像男人么?要振夫纲啊…”

“少废话!”方铮被奚落得面子有点挂不住,“那是怕么?那叫尊重!再跟我说振夫纲之类的屁话,回家我就把你妹妹吊起来毒打,然后说是你教的…”

胖子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乖巧的陪笑道:“啊,方兄,风花雪月,风花雪月,咱不说这个了…呵呵。”

在大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龟公又命人端上一壶酒,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哈着腰讨好地笑道:“两位公子要不要叫几个姑娘陪着二位喝几杯?”

胖子摆摆手,非常老道的将龟公打发下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略带夸张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哎哟!这不是周公子吗?您今儿又来啦?哟,还带了一位贵友,呵呵,奴家给二位见礼了。”

方铮回头,见一位中年女子正盈盈向他们福礼。

施礼之后,中年女子抬起头来,却见她风髻雾鬓,薄粉敷面,虽徐娘半老,却犹添几分女子的成熟妩媚,特别是她那对细润如脂的酥胸,撑在半遮半掩的春衫中,晃晃悠悠,直令人忍不住伸手进去一探究竟。

胖子见到她,两眼顿时一亮,色眯眯的盯着她的大胸部,嘿嘿笑道:“柳妈妈客气了,今日在下与朋友一同前来,柳妈妈可要招呼好哦…”

说着胖子悄悄递过一张小额的银票,塞在柳妈妈手里,还色眯眯的在她手上摸了两下。

方铮看得心头恶寒,这死胖子喜欢的该不会是她吧?很早以前方铮就知道,胖子对熟女有着异乎寻常的爱好。

柳妈妈接过银票,咯咯笑了几声,那对大胸脯随着笑声愈加晃晃悠悠,真担心它们会一不小心从她的衣衫中蹦出来透透空气…

胖子盯着那对大胸两眼发直,嘴角一线晶莹的口水欲滴未滴,模样之猥琐,连方铮都实在看不下去了,伸腿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胖子这才略有收敛。

柳妈妈杏眼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方铮,又朝他抛了一个勾魂的媚眼,笑道:“周公子是咱们这蓬莱仙舟的贵客,您的朋友自然也是贵客,奴家一定会尽心招待的,咯咯…”

说着柳妈妈双手搭着胖子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娇笑道:“周公子,今日要不要姑娘陪你喝几杯呢?您每次来都是一人独酌,难道咱们这画舫上一百多位姑娘,就只有袅袅姑娘才入得您的法眼?”

“尿尿?”方铮有些吃惊,这名字…有点儿意境。

胖子脸一黑:“是袅袅!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方铮尴尬的笑:“胖子兄真有文化…”

瞧着柳妈妈,胖子的肥脸忽然涌上一抹羞涩的潮红,犹豫了一下,结巴道:“还…还是不必了吧…柳妈妈,待会儿袅袅姑娘出来抚琴,我坐这里看看就很满足了…”

柳妈妈似笑非笑的勾了胖子一眼,道:“周公子还真是一颗痴情的种子呀,可比那些来这里寻花问柳的臭男人们好多了,只可惜袅袅那丫头不懂事,辜负了周公子的一番深情呢…”

方铮听得心头直冒酸水,妈的!这死胖子,还装!再装纯情没准那尿尿姑娘就躺别的男人怀里去了…

“柳妈妈。”方铮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老鸨,淡然道:“袅袅姑娘可还是清倌人?”

柳妈妈一楞,下意识看了看胖子,接着马上笑道:“这位公子,袅袅刚满二八,还未曾梳妆呢。”

方铮点点头,又使劲瞪了臊眉搭眼坐在一侧的胖子,向柳妈妈笑道:“柳妈妈,今日初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说了吧,我这位朋友看上了袅袅姑娘,想为她赎身,不知柳妈妈意下如何?”

柳妈妈有些吃惊的望着方铮,似乎想不到周公子带来的这位朋友如此直接,接着反应飞快的堆起了笑脸,笑道:“奴家是没意见啦,可是袅袅那丫头心气颇高,恐怕她不愿意呢…”

方铮冷笑,老子名下开了好几家青楼,这种把戏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身陷风尘,哪个女子不愿意赎身?再说了,赎不赎身,由得她自己吗?

“柳妈妈,你这话可就说得太不实在了,我们都在风月场中打过滚的,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别拿这话来敷衍我们,直说了吧,为袅袅姑娘赎身,所费几何?你说个数儿,我们马上掏银子。”

柳妈妈面色阴晴不定,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即强笑道:“这位公子,袅袅姑娘是我们蓬莱仙舟花了多年的钱财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红牌,至今一直未出阁,若就这样被公子赎了身,我们这画舫可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