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娜打出照明术,看完了信中的内容,便直接用火烧了。她最近两年终于能用火球术了,真不容易。

但信里提到的任务,却让她觉得有些怪异:“近年大陆拐卖团伙越来越猖狂,而且有蔓延到伊斯特的迹象,查出幕后黑手并尽可能清除,如果有困难。至少要得到参与人员的名单。”

“拐卖地事已经存在好几年了,伊斯特国内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到现在才查?”她问。

威尔答道:“这次不一样。以前被拐卖的几乎都是平民,而且有很多是半自愿的,贵族们都不当一回事,署里又忙,顾不上。可这一回,有贵族被牵扯进去。不是卖,是被卖。”他凑近了明娜:“除了你这回救的那对儿。还有别家贵族的子女遇到同样的事,不过没那么好运。你记得吧?法政署长杜拉斯,他的亲侄女就倒了霉。”

“杜拉斯?”明娜愕然,“不会吧?”

威尔正经地点了点头:“他家也是当红权贵了,他弟弟虽然只是个男爵,但领地就在西南与韶南接壤的地区。相当富裕,那女孩是在出门游玩时失踪的,家人过了半天才发现,在当地大肆搜查,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今年初他家一个朋友在安可附近绿洲地一个夜乐账篷里看到一个长得很象地女奴,通知他家的人来认,不过那女孩地父亲见了说不是。”

明娜皱了眉:“故意的吗?嫌她有辱家门?!”夜乐账篷,其实就是沙漠中的活动妓院,流落到那种地方,那可怜地贵族少女的命运可想而知。但如果她家人因此不认她。就太冷酷无情了。

“不是的。”威尔忙道,“他当时说不是,但离开后却托人悄悄将女儿买了回来。才发觉她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了,请了可靠的医师检查,发现她很可能是服用了某种药物,不但忘记了以前的事,还完全变成了只懂得讨好男人的…的…”威尔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明娜替他说了:“性奴吗?可恶!”

威尔轻咳一声:“杜拉斯男爵非常愤怒。要追查到底是谁拐走他女儿的,但他女儿大半年里已经转了两手,最初是被卖到什么地方,谁也查不出来,她本人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他们倒是找到了另外几个失踪的没落贵族子女,情况都好不到哪里去,有两个回去后就死了。杜拉斯家怕事情传出去,会影响他们家的名声,所以只是把那女孩送到乡下静养。没有声张。但法政署长私下向我们安全署求助,署长答应了。国内已经有人出发过去,其中就包括杜拉斯家地人,你到了安可,先跟那几位会合,然后再一起查。”

明娜皱眉道:“要跟外人一起查吗?那不等于是把我们的秘密人员都暴露在杜拉斯家的眼里?”

“麦洛里都没说什么,应该没问题吧?”威尔想了想,又道,“对了,麦洛里特地叫送信地人传一个口信给你,那人说我直接告诉你就行了,可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别管是什么意思。”明娜断然道,“直接说出他的话吧。”

“就是…最近熊要吃的粮食和草比往年多了三倍,店里粮价高了,奇怪的是,连香料都缺货起来,今年的五月节庆典,国王陛下很可能要向王后借用香水呢。就这样。”威尔满脸都是莫名奇妙,明娜却苦苦思索起来。

熊指地是北方的诺嘉,粮食与草料需求增加了,很可能是在整备军需,看来诺嘉终于忍不住想动手了,只是不知道它这次要打哪里?店里是指大陆,粮价高涨,普通民众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这时候打仗,情况会更糟,要不要通知这边的人多收购些粮食运回国?

至于说香料嘛…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外公提过的大生意,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的话,也许她已经掌握到一条线索。

事不宜迟,她匆匆跟威尔说了句:“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你也快回意尼吧,好好读书。”便离开了。

威尔刚来得及说一句:“我明天没课…”她已经完全消失在街角,少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明娜冲进家门时,看到父亲正在大厅里铺开爷爷的所有衣服,口里念念有词,便疑惑地问:“爸爸,你在干什么?”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安隆抬起头,“晚饭前收到你伯父的信。说米拉贝尔夫人想要拿回你爷爷地…随身物品和衣服。我不想全部给他们,就拿出来挑。”

明娜心中升起一丝不悦:“为什么要给他们?!我早就说了,爷爷只是回了家,不是死了,他们干嘛表现得好像爷爷已经死了一样?!”

安隆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明娜,不管我跟你伯父之间有什么纠纷,米拉贝尔夫人毕竟是对我们有恩的,她这几年一直深居简出,听说现在连外人都不见了。如果拥有你爷爷地东西,能让她好受点,给他们又有什么要紧?”

“是没什么要紧,我只是讨厌他们这种态度!就好象我在说谎!”明娜气冲冲地跑上楼,又噔噔噔冲了下来,揽起一大堆萧天剑的衣服。丢进脖子上挂的储物戒指里:“这些都是爷爷和我在一起那几年穿的,我小时候还穿过呢,都归我了。爸爸把那些华丽的贵族服饰给他们就行!”反正那些衣服,爷爷仅仅在和米拉贝尔夫人结婚那几年里穿过。

安隆头痛地道:“明娜,就算汉林给你做的新戒指空间比以前的大,也不能这样浪费吧?”

明娜倔强地昂起头:“大不了我回房后把它们塞进手镯里,再放进戒指里好了。”汉林与帕蒂夫妇地最新产品,就是可以容纳另一个储物空间的储物首饰,她特地选了简单、低调的银戒,用了三年的手镯就成了次选。

安隆无奈地摇摇头。认真考虑起女儿的建议来。

没过两天,明娜又再度出发了。这种事在过去两三年里经常发生,所以安隆和朵拉也没说什么。只是交待她路上小心,注意保护自己,另外,安隆很快就会收到调令,也许当她再回到这栋房子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明娜仍旧扮成男装。不过没有喝魔药,只是随身带了不少瓶瓶罐罐,都是索伦送来的。感激老师之余,她也下了决心,路上遇到什么魔药材料,一定全部打包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运送香料地船是逆流北上的,已经出发一天了,在空气湿重的春天,只要没有风。那股特别的香气会在河上停留许久。明娜骑马走陆路。一路边闻香味边打听地北上,却在奥里附近失去了那几艘船的踪影。

怎么回事?明娜不解地扫视河面。她问过水坝的工作人员。没有香料船经过,那些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据说他们前一天晚上还在奥里镇边上歇脚,船上的人还买过小圆饭呢,天亮时却忽然失了踪?

明娜原地徘徊了半小时,决定再等一晚上,如果一直查不到他们去了哪里,她就自行去安可城与国内来的人会合了。

她刚下了决心,鼻子却忽然闻到一丝香料的气味。托妈妈与外公的福,她从小就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因此嗅觉相当灵敏,能闻出这味道跟外公卖掉地香料气味一样,忙走到街边回头打量,见是十来个男子抬着七八个木箱经过,便装作路人般跟着他们走到街角,看着他们进了一所房子,忽然心中一动,转到房子后头,果然看到那里有一个小码头,停了三四条小船,刚才见过的那些男子正把箱子往船上搬。

真狡猾,人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开船路过,谁知道他们悄悄上岸假装本地人改乘小船?!

看着那些男子,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外公会说他们有些怪异了。他们每个人都脸色青灰,看上去跟死人差不了多少,但能说话能做事,又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身上的异味她倒是没闻出来。

有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踩着木板上了岸。明娜觉得他有些眼熟,多瞄了几眼,吃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忙缩回脑袋,心里有些糊涂。

那不是埃斯帕罗.赫达吗?他应该还有巴拉士格吧?怎么会在这里?!

明娜咬咬唇,又再探头去看,确定了那地确就是埃斯帕罗,或者说是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居然有人进了巴拉士格还能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直觉得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署里,却看到船上又出来一个男子,也是熟人,就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位“黑斗篷”。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了呢?难道香料主顾和奴隶贩子…真的是一伙的?

为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明娜等到天黑,便想办法悄悄潜入那所房子,寻找线索。

她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避开巡逻的守卫,根据白天里地观察辨认着方向,刚接近书房,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忙躲进房中,看到窗帘布又厚又长,后面的窗子又打开了,忙躲进帘后。

埃斯帕罗和黑斗篷使者走了进来,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僵持,似乎刚刚发生过争吵。前者倒了杯酒径自喝了,使者见状便淡淡地道:“人能跑出去,一定已经脱险了,我们再争论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埃斯帕罗冷笑,“我的亲弟弟被你们拐过来,差点就被喂了那种药,你还说什么意义?!”

使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杜拉斯家的女儿,是你亲自下令捉来,又亲手喂的药,当时你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那怎么一样?!”埃斯帕罗忽地摔了杯子,“他家落井下石,有这种报应是他们活该!可是我的弟弟…我的弟弟…如果他变成那个样子,我情愿亲手杀了他!”

“既然你那么在意你的弟弟们,为什么不干脆将他们接过来?”使者劝他,“主人会好好照顾他们地,你在狱中地父亲和弟弟,我们也会想办法救出来。”

埃斯帕罗收了怒色,淡淡地道:“现在不太方便,等过几年再说吧,他们身边很可能有人监视呢。”

“你不会是…不信任我们吧?”使者笑了笑,“请放心,我们对于自己人,一向很真诚。只要你老老实实为我们办事。”

“啊,这个我会的。”埃斯帕罗轻轻了袖子上地灰尘,“只希望你们攻下伊东城的时候,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明娜心中惊愕无比,脚下轻轻一转,便想从窗口离开,却忽然听到天花板上“咔嗒”一声,房中两人立刻跳起:“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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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黑暗中的行者 九十六、追踪

明娜必须尽快作出决断,是立刻从窗户逃走,还是先躲起来,不管选择哪一种,都有可能被发现。她留意到屋顶上有声音,显然现场除了她,还有另一个偷听者,当时便决定暂时什么都不做。

她赌对了,埃斯帕罗与那位使者听到天花板上传来的声音,立刻叫人追了上去,前者还特地在房里停留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把什么东西锁起来,然后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明娜暗自庆幸,她是躲在窗帘与窗台之间的死角中,有帘布挡着,夜色昏暗,她又故意收敛了气息,埃斯帕罗根本没察觉。他一离开,她确认过房中没人,便跳出来四周打量一番,留意到屋角有一个黑色的柜子,大约两米高,一米宽,摸了摸,似乎不是木头做的,质地相当坚固,上面的大锁也显然是精钢铸成。她掏出匕首试了试,根本没法在锁上或柜上留下一丝痕迹。看来刚才埃斯帕罗锁的就是这个东西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重要物件呢?

那锁是威沙出品,矮人打造的,明娜认得上面的标记,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法打开柜子了,听到外面有人声正接近房间,她当机立断,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硕大的黑影从她眼前掠过,她蓦地一惊,忙停住脚,便感到有一股风向她袭来,不由得蹲下躲过,再抬起头时,眼前已多了一只怪鸟。

那鸟足有一米多高,扬起翅膀时,却有两米多长,通体纯黑,额上长了个瘤状的肉冠。呈紫黑色,眼睛、爪子都是鲜红的,爪尖锋利非常,当它停留在桌子上时,那桦木桌子被它抓下不少碎屑来。

它一双红眼直直地盯着明娜,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但只要她稍一有动作,那鸟便扬起翅膀作欲攻击状。明娜有些忌惮它那对爪子,悄悄将手移到背后,变出一把坚固的冰剑来。脚下慢慢向窗口方向移动。

黑鸟忽地扬起双翅扑过来,明娜忙将冰剑劈出,仅仅擦着它的爪边,它却飞上了天花板。稍一转身,又再向她冲去。明娜有些手忙脚乱地挡着,心里知道如果不能想办法挡住这只鸟,等那些人回来。她就跑不掉了,于是打出一个冰障术,拦了一下,见那鸟扑哧几下才在冰壁面上拍出裂缝来,忙再打出一个厚厚地冰障,推着黑鸟撞上墙壁,然后又让冰层一圈圈延伸开来,形成一个冰的“蜘蛛网”,固定住黑鸟。虽然冰层中不断传来碎裂声。但这一小段时间已足够让明娜逃走了。趁着外面的人还没回到房间,她迅速跳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黎明时分,几艘运载香料的船悄悄驶出码头,沿河道向北方逆流而上。也许是因为接连有人侵入的关系,他们的行动非常安静。奥里镇上几乎没什么人留意到他们的离开。

明娜站在码头边,看着他们的船越走越远,心中有些遗憾。

昨晚上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象这样潜入私人宅院探听消息的,大多数不是接了任务地佣兵,就是官方的情报人员。如果是前者,她没有兴趣,但现在看来,倒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那又会是哪一个国家派的呢?

就象伊斯特拥有安全署一样。其他几个国家也都有属于自己地情报系统。但各有特点。

比如韶南。密探是融入普通民众中地。平时地生活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负责监察人群中地舆论动向或非常规行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地人是不是密探。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会成为密探。明娜在很偶然地情况下。发现卢芭在魔法学院当杂工地丈夫怀斯。每个月都会领到一小笔津贴。作为他监察学生言行地报酬。但他除了偶尔听听学生们聊天以外。就不需要做得更多了。那时她才知道。韶南地密探跟伊斯特地有多么不同。

威沙没有全国性地情报机构。但几大黑帮掌握着重要地情报来源。还有不少情报贩子。大都数是在酒馆、赌场、妓院之类地地方活动。当年认识地弗里多。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诺嘉是全民皆密探。每个人都要无偿为官方提供他所知道地信息。但又从军队中分出部分士兵派驻各地收集情报。军管地味道相当浓。不过各大贵族同样养着不少人。为雇主打听各种秘闻机密。

梵阿没有情报机构。但它在大陆各地所开设地光明神殿。殿中地所有修士。在聆听别人地忏悔时。难免会听到许多秘密。他们虽然不会把内容外泄。但如果听到地话里有重要信息。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向中央教廷报告地。

这么一想。那位在屋顶上偷听地神秘人。行事风格倒更像是安全署地。难道是其他同事?会不会是派在本地地基层情报人员。无意中发现问题才跟踪来地?

明娜略一踌躇,便转身往镇公所走去。现在天还没全亮,镇公所大门紧闭,她没有进去,却拐进了旁边一条路,来到一处不大的街心公园,在从东往西数第三张长椅上坐下。

借着晨曦与照明术的光,她匆匆将昨晚上的发现写在纸条上,左右看了没人,便弯下腰去摸椅座底部,挖出半个巴掌大小地一个小木匣来,打开盖子,将纸条放进去,又重新塞回椅下。她装作无事地在街头游荡,挨近一处小店,在店外地墙脚下画了个记号,才重新回到码头。

昨晚上她已经买下一艘小船了(费用当然是安全署出),半旧、普通、窄小,但性能良好,行动灵活,空间足够让她起卧。她上了船,拿出一只小水晶球,输入些许魔力。球中便显示出那几艘香料船的去向。

她昨晚上悄悄在其中一艘船上做了手脚,即使闻不到香味,或是看不到船地影子,也一样不会跟丢。

她驾驶小船迅速离开了码头,根据小水晶球上显示的信号,远远跟上了那几艘香料船。

一路向北,那些船果然到达了安可城。明娜跟着他们上了岸,见他们将香料都搬进了一所房子,暂时没什么动作,便去找里德尔神父收养的一个名叫丹尼地男孩----他在那附近的桐油店里做学徒----托他留意那栋房子里的动静。才匆匆赶到约好的会合地点。

在门外明娜就看到了同事的标志,知道国内来的人已经到了,心中一喜,进了屋。却发现只剩下一个人:“路玛大叔,怎么只有你在?”

路玛向她打过招呼后,一脸苦笑地道:“都出去了,说是找到了人贩子的线索。他们嫌我年纪大。就让我留下来等你。”

明娜皱皱眉:“杜拉斯家那边…来了多少人?”

“那位小姐的哥哥亲自来了,带了几个护卫,还有另外三个人,有两个是没落贵族子弟,家里都有弟妹受害的,一个是未婚妻失了踪,怀疑也可能是遭遇了类似的事。其他地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

明娜低头想了想,问:“麦洛里没阻止吗?这么多人…就算你们全都是明面上的,我可是秘密人员啊。”

“乔装一下就行了。”路玛倒不太担心这点。“至于说可不可靠的问题…你可以放心,署里跟杜拉斯家有协议,而那几家子弟…等事情完了,也许会成为我们地助力。”顿了顿,他补充一句:“自从你父亲受伤后,我们在贵族圈子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麦洛里觉得那几个孩子都不错,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知道上面几位有自己的打算,明娜便没再追究下去,转而问道:“你们到了几天?来得可真快。”

“昨天到的,现在有了梵阿那边地通道,我们直接过来了,不用绕路,比以前节省了许多时间。如果梵阿早点开启国门就好了。”

明娜闻言想起了里德尔神父,他曾担忧过这未必是一件好事。梵阿千年来一直生活平静。跟国门紧闭是脱不了关系的,一但开启。不知会对他们国家的人产生什么影响?

明娜匆匆喝下魔药变了身,又换过衣服,出去的人便回来了。她自我介绍是来自韶南情报司的敏特,奉命前来帮忙的。小杜拉斯和没落贵族子弟们并没有把她这个新来的黑瘦少年放在眼里,只是随意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去了,似乎有些恼怒,又有些沮丧。

明娜也没在意,径自向同事们问好。这些人大多数她都打过交道,彼此还算了解,只有一个来自国内南方情报司的人,之前没有见过,因为不清楚明娜的身份和过往,对她地年轻深感讶异。

双方将自己掌握到的信息拿出来交流一番,明娜自然也把自己在奥里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路玛立刻起身撰写急信回报国内,而另外几个人,已经讨论开了:

“进入巴拉士格的人居然还能逃出来,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放了他?现在在狱中那个又是什么人?”

“我认为最要紧的是查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人逃了出来。要知道巴拉士格关押的都是重犯或政治犯,万一…那几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我们还不知道,那以后可就麻烦了。叛乱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

“我不认为这种事很普遍,巴拉士格地狱长和看守是每年轮换的,每一位都希望做得比前任更好,如果是前三任出的事,今年新上任那位一定会报告陛下。他没说,也就表示这种事没多到会引起怀疑的地步,你们担心的那几位虽然是重犯,但也是王室中人,据说陛下常常派内廷特使去慰问,他们一但逃走,马上就会被发现。”

“但赫达家长子的确是逃出来了,敏特亲眼看到的,那么至少可以说明,有一个能拿到巴拉士格监狱钥匙的人做出了这种事。我们必须尽快查出这个人才行。”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明娜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大概能推断出,埃斯帕罗已经为某个国家服务了,而那个国家想要攻打我们伊斯特。他跟拐卖集团的人又是一伙地,如果我们查到集团地人,说不定能找出是哪个国家图谋不轨。”

“除了威沙和诺嘉,还有别的可能吗?”写完信地路玛回头插嘴道,“反正赫达家从以前开始,就跟这两国关系密切,现在他完全投靠过去,也很正常。”

旁边有人摇头:“总要确定是哪个国家,不然我们备战时会很被动。”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尖哨,明娜立时起身冲了出去,丹尼正站在街灯下,一见她便急道:“那些人要坐马车走了!”明娜马上对跟上来的同事交待几声,便赶到那座房子附近,刚好看到埃斯帕罗等人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她忙跟了上去。我是转换时间与场景的分割线

三天后的傍晚,在威沙中南部的沙漠中,明娜伏在沙丘后,远远眺望前方的营地,见没什么动静,便略放松了些,拿出水袋喝了几口,又硬塞了半块饼下去。

她埋伏在这里已经有将近两天了,也曾悄悄摸进营地里打探,对地形和营地人员的作息时间有了初步的了解。这种地方总是让她想起过去的不愉快经历,但也让她节省了一些收集情报的时间。根据探听到的消息,白天里刚运来了几车女孩子,如果没有意外,今晚或明天应该会有“大人物”降临,埃斯帕罗和那位黑衣使者也会在场。

明娜有些兴奋,谜题很快就有机会解开了。

沙面下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她脸色一凛,连忙滑下沙丘,躲在另一边细听,发现马蹄声到了二公里外就停了下来,轻微的马嘶声过后,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看到自家同事和小杜拉斯等人低头弯腰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