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特忙冲上去拉住他地马,跟后面几位同事打过招呼,便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不是明娜,要叫敏特啊,别穿帮!”

瓦西里哈哈一笑,会意地眨眨眼,“明白,小敏特。”说得敏特都笑了:“没想到是你带队过去,你不是已经当了骑士了吗?”

“就是因为当了骑士,才叫我带队过去的。”瓦西里耸耸肩,“协助盟国抗敌,总要有个身份过得去地人出面才行嘛。军方的人已经过去了,我代表的是安全署,也算是重新跟老朋友们合作啦。”

敏特满脸都是笑,他跟瓦西里从没合作过呢,虽然每年都有机会见面,但因为骑士学院的功课很重,每次都没时间好好聊聊。

瓦西里望望四周:“哇,人真多。那边的是威沙人吧?居然还筑城了。现在就算了,可别打完了仗,也不肯离开。”

“应该不会吧?”敏特有些迟疑,“他们是为了逃命才跑到这里来的,等事情结束了,也该回自己家去了,怎么会有人丢下自己的家不管呢?”

“谁知道?威沙现在几乎有一半领土都落入魔域手中,就算战争结束了,那些人的家估计也毁得差不多了。能占据这么好的地方,他们怎么肯走?我们伊斯特虽然好心,也没理由把自己的领土割让出去。”瓦西里手搭凉棚,眺望远方,“说起来,这个地方挺眼熟的,我们曾经来过这里,对不对?”

敏特笑着点头:“对,我们从安可城回来时,曾经在这里的小溪喝过水。你说过,我们喝了这条小溪的水,将来一定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指了指溪流的方向,脸上却一僵。

现在的小溪,两岸住了近千人,他们拿那溪里的水喝,也用它洗脸、洗菜、洗澡、洗衣服。过惯了缺少水源的生活的威沙人,仿佛要好好补偿自己似的,拼命把水用杯、碗、盆、桶、瓦罐…一切可以利用的容器装起来,孩子们还跑到水里打滚玩耍。原本清澈的小溪,现在已经肮脏不堪了。韶南人们冷眼旁观着,有看不过眼的劝两句,还被骂回来。有些聪明的人,便到溪流上游处,取干净的水用。

瓦西里叹了口气:“看来我跟这里的水又要错过了,等我们回程时,再找时间拐到上游去喝吧。”

敏特低头笑笑,牵过自己的马:“咱们走吧,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呢。”

一行人前往沃特城,城中果然很拥挤,连城市中心的英雄广场,也搭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他们赶紧找到安全署在城中设置的据点,发现他们用来作掩饰的客店,居然还留下两间空房,才松了口气。

但听了安可城驻守的同事介绍,他们才知道西边的战况有些不妙。

威沙西部已经完全落入魔域手中,而南部大领主忽然叛变,更使得威沙境内超过六成领土都沦陷了。威沙国内已经乱成一团,国王努力控制局面,想要指挥军队展开行动,却被接二连三的领主叛变而打乱阵脚。他非常恼火,打算处死那些叛徒的家眷,却听到有传言说,那些领主实际上已经死了,发表叛国宣言的另有其人。但消息无法证实,威沙国王头痛不已,贵族们蠢蠢欲动,而平民们,能够逃走的,都往其他国家逃了。

同时,魔兽借道威沙南部,不知用什么办法横穿大沙漠,突然出现在韶南西北边境,已逼近了巴罗河上游区域。当地居民大批逃往下游地区。意尼方面在前天宣布,为了防止魔域在巴罗河水里做手脚,危及中下游居民的生命,他们打算封锁奥里之前的河段。

“封河?”敏特惊诧地问,“要怎么封?!”

那位同事便答道:“这个不太清楚,好象是利用他们的水坝。不过我听说魔法之都已经派出大队魔法师前往奥里,构建防线了。你们最好尽快赶到那里去,因为一旦封河,船就无法通行,从陆路去奥里,是要绕一个大弯的。”

敏特与瓦西里对望一眼,都点了头。吃过晚饭,略休整片刻,他们便连夜出发了,经过大半天的急驰,到达了奥里水坝以北数公里的河边,然后望着远处的庞然大物发呆。

一堵至少有十二三米高的灰白色石墙耸立在原本该是水坝的位置上,两端延绵几十公里,看不到尽头,就仿佛是一把巨大的刀,将土地与河流统统砍成了两半。

这个…是什么东西?!

(场景转换,软绵绵的国家发起狠来,也是很厉害的…照例求票票,最后一天了…)

第四卷 光与暗的交锋 一百五十六、备战中的奥里

敏特期期艾艾地问:“这里…本来不是水坝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应该是水坝。”对本地非常熟悉的瓦西里只观察了一小会儿,就得出了结论,“你看,虽然是石头砌的,但港洞的位置跟以前的水坝是一样的,而且墙头的形状也跟水坝很象。”

敏特仔细瞧过,发现果然如此,心里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魔法变成的!不是说有大批魔法师来了奥里吗?是了,魔法不能凭空变成一样东西来,但如果把原来有的东西改变一下外表形状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魔力消耗也不大!”

瓦西里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也很了不起啊…”他眺望前方,见那高墙一直延伸到很远,叹道:“该不会…连巴罗河面上,也起了这么一堵高墙吧?”

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从墙延伸的方向可以看到,它一直跨过远处本该是另一条河河床的位置,如果说这边河上的墙是从水坝变来的,那么那边那堵墙,就完全是凭空变出来的东西了。可见韶南的魔法师力量实在强悍。

他俩在那里不停赞叹,跟在后面的安全署同事忍不住提醒了:“别顾着看了,快想办法怎么过河吧,现在一艘船都没有,要走陆路吗?”

敏特与瓦西里这才醒过神来,后者皱着眉道:“没办法了,如果过不了河,就只能多花半天时间,绕到山的另一边。从镇子背后进入,不过…”

敏特明白他的迟疑,如果是平时,这样走当然没问题,可现在有这么一堵墙在,谁知道山的另一边能否通行?

正烦恼间,他眼尖地瞥见河对岸有两艘船,便高兴地叫起来:“看那边!有船!”他跑前几步,朝那两只船大叫:“船夫!这边!我们要过河!”

那两艘船之一正有十几个人抬着行李上船,另一艘空船地船夫听见这边的叫唤。便招了招手,然后撑着船过来了。待他靠近,敏特上前正想说话。却发现那人有些眼熟,不由得一呆:“保德曼大叔?!你不是去了魔法之都吗?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是当年送他和爷爷前往魔法之都的那位船夫。

但当事人却有些糊涂了:“小伙子。我认识你吗?”

敏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孩子打扮。咳了几声。道:“我小时候坐过你地船。不过你大概不记得了。”

保德曼闻言释然:“我载过地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当然记不住每个人地模样哟。不过…”他仔细打量着瓦西里:“这位先生倒是很面善。看来我们真地见过呢。”

这回轮到瓦西里咳嗽了。敏特忙扯开话题:“保德曼大叔。我们要进奥里镇。请你载我们一程吧。”

“没问题!”保德曼很爽快地应了。“快上船吧。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到时候河面上是不允许行船地哟。而且。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通航日了。明天起要全面封河呢。”

敏特心中有些疑惑。忙招呼了众人牵马上船。待船起行了。才问保德曼这封河是怎么回事。后者便笑道:“这是魔法师们想出地办法。将原本地水坝变成石头城墙。这样那些魔兽就不敢来了哟。这几天天一黑。河上就封锁了。头一天先是在巴罗河面上起了座土坝。接着又变成了石砌地。第二天这城墙就连起来啦。听说过两天。这墙就会一直延伸到森罗河流域呢。这边则是延长到边境线上。长得很。大概有上万公里!”

上万公里?敏特突然觉得这种说法好象挺耳熟。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还没等他想出来,瓦西里便在旁边问了:“虽然城墙很长很坚固,但如果魔兽绕过墙,直接从别的地方侵入,又该怎么办?而且,真的能建起那么长地墙吗?总会有缺口吧?”

保德曼笑了:“每个人都象你这么想,但其实啊,自从沙盗那次入侵以后,韶南人就学聪明了,他们军队不行,就只能依靠魔法啦。那个水坝可不是乱修的!原来韶南人在每条河流上建设水坝,表面上可以防止水旱灾害,实际上所有水坝地位置都是经过细心设计的。当战争来临时,魔法师们就会将水坝变成城墙,连接在一起,阻止敌人入侵。从奥里开始,一直到意尼,这种防线足有五六条,而意尼以南,也还有另外几条,南边的大海港多罗处更是准备好了无数只船,随时可以出航。即使魔兽真的打来了,韶南人也有退路。

众人听了,都感叹不已。这时船已经来到城墙下,保德曼朝墙头的卫兵打了声招呼,那卫兵问过他的名字,对了对手中地名单,又问船上载的是什么人。瓦西里站起来回答了,那士兵忙回头让人将港洞的入口打开,船才得以顺流而入。

敏特仔细看着港洞顶端的石头表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的确是石头的质感,但纹路却很象是木头。看来真的是用魔法将木头变成了石头,但这种魔法一旦失去了魔力地支持,就很容易失效,到时候,这座城墙是会就此崩塌呢,还是还原成木头建地水坝?

穿过港洞,众人都眼前一亮,宽阔的河面上有许多小船来往,将箭支、刀剑等物运往城墙处,而巴罗河地河面上,果然也出现了城墙,并与支流这边的连成一体,上面有无数士兵来回奔走。前方地河岸,原本的原野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几百个帐篷,士兵与穿着魔法袍的人在帐篷之间穿梭。左手边的奥里镇,已经变了个样子。码头处热闹的场景没有了,只剩下三两只船在,几个士兵站在水边四周张望。瞥见保德曼这只船,就一直盯了过来。

等到船靠了岸,士兵们就立刻上来找保德曼登记了,原来为了防止有人在禁航期内私下出航,所有地船只都要接受统一管理。保德曼并不在乎,问明自己船的停靠位置,便领着众人上了岸,回头笑着对他们说:“到奥里帮忙的外国朋友,都是统一住在一个旅店里的,免费哟!我正好顺路。带你们去吧?”

瓦西里微笑着点点头,敏特高兴地跳过去:“谢谢您,大叔。您真是太好了!”保德曼呵呵笑着,领着他们往镇子里面走。

现在的奥里镇与之前经过的城镇很不同。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冷清了许多,经过的人都是用手推车运送物资的,而且没有了女人和孩子。问了保德曼,才知道自从这里被宣布为前线,所有的老人、妇女与孩子都被迁到后方安全地村镇去了,只留下男人帮忙做后勤工作。保德曼本人。也因为是专业的船夫而被征调,从明天开始,他将跟其他同行一起待命,预备随时将人们载往后方。到了固定供外来人住宿的客店前,保德曼跟店主打过招呼,便要离开了,临走前对敏特等人笑说:“我走啦。希望你们不会要从我地船逃命吧。”然后又再瞧了瓦西里几眼:“真是眼熟。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安全团众人干笑着,送他离开了。然后才回头进房间的进房间,找人地找人。瓦西里要去向本地长官报到。问敏特有什么计划,敏特想起这间旅店是专供外来人住宿的,既然有大批魔法师到了这里,亚历克斯会不会也住了进来呢?便道:“我还有找人的任务,你自己去吧,记得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呀。”

瓦西里点头答应了离开,敏特转身去问店主:“您这里是否有一个叫亚历克斯的年轻魔法师住了进来?我正在找…”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地走廊中传来:“…干活时要多用点心,千万别马虎,知道吗?”“知道啦,神父,您回房间休息去吧。”

敏特睁大了眼,望向从走廊里转出来的里德尔神父和伊凡,又惊又喜:“神父?!您怎么会在这里呢?您没事吧?受伤了吗?!”

里德尔神父转过那张丑脸,立刻就认出了敏特,满脸堆笑:“是你呀,小明娜,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没事,伤已经好全啦!”他将满是红斑的手伸到敏特面前,可以看到上面的伤已经结疤了。但敏特看了却有些心疼,连对方的“错误”称呼都没去纠正。

伊凡在旁边露出迷惑的表情:“你…不是叫敏特吗?怎么会成了明娜?”里德尔神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个你就别管了,去吧。”伊凡一脸疑惑地去了

敏特上前搀住里德尔神父:“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地?我听说梵阿锁国,还以为您已经回国去了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是从安可城过来地吗?”

里德尔神父点点头:“我舍不得孩子们,他们不是梵阿人,没法跟着我回去,所以就留在安可了,后来,几个在法拉底斯工作的孩子不放心,一定要我离开,我才带着大家到了奥里。本来他们要我去法拉底斯地,但我看到这里的人都在为战争做准备,很想出一份力,就和几个年纪大地孩子留下来了,小的都送到法拉底斯,这样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敏特仔细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那些坏人真的伤害您了?”

里德尔神父笑了笑,手轻轻抚着受过伤的前臂:“只是一点小苦头,他们其实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让他们摆脱狂躁的情绪,回归平静,正是我们修士的责任。”

敏特掏出一瓶魔药,替他擦上,看着那些遗留的伤痕渐渐消失,里德尔忙拦住他:“我的伤已经好了,不要浪费了好药,现在要打仗,留着给需要它的人吧。”

敏特正想劝他,却听到店主在叫自己:“客人,是您要找亚历克斯魔法师吗?”他忙转头看去,只见亚历克斯正站在柜台前,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走过来两步,瞥见他身旁的里德尔神父,讶色更浓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小曼特宁吗?你怎么不在梵阿?”里德尔神父同样很惊奇。

但谁都比不上敏特此时的震惊:“曼特宁?!亚历,你是曼特宁家的人吗?!”

亚历克斯收敛住脸上的神色,抬了抬下巴:“怎么?不行吗?我姓曼特宁又怎么样?你不也没对我说实话吗?萧敏特先生!”

敏特瞪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笑了:“好吧,咱们都没说实话,算扯平了,不过…”他忽然有些担心,“你…是旁系还是嫡系?你对我爷爷…”

亚历克斯撇开头:“他把我亲姑姑害惨了,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儿,我管不着!”

敏特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没想到亚历居然是曼特宁家的人,而且还是那位爱莲娜小姐的亲侄子,但两人搭挡了那么久,面对魔兽时,曾经背靠背地共同战斗,如果因为彼此的姓氏问题而反目,那当初的伙伴情谊就成了笑话了。他笑着拍拍亚历克斯的肩:“好,爷爷的事我也管不着,咱们以后还是好伙伴!”

亚历克斯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敏特白了他一眼,拉着他和里德尔一起进了房间。后者一直微笑着看他们,进房后坐下,便问亚历克斯:“你不是在大主教那里学习光明魔法吗?怎么会到韶南来的?”

亚历克斯眼圈一红:“老师…去世了…”

“什么?!”里德尔十分震惊,“我怎么没听说过?!”

“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葬礼是低调举行的,但我没法参加…”亚历克斯难受地道,“他们…怀疑我跟凶手有关系,要将我驱逐出境。”

“凶手?!”里德尔与敏特同时叫出声来,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相当稳定的名次…咳,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卷 光与暗的交锋 一百五十七、谜雾渐散

原来梵阿封国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在七月大祭的祷告仪式休憩期间,中央神殿的圣女之一,来自伊斯特的罗莎琳在茶水里下毒,导致包括大主教在内的三名中央教廷成员去世,另外两位也元气大伤,剩下的七位主教十分震怒,追问罗莎琳的动机。谁知她突然服毒自尽了,留下的遗书中只是表示了自己的愧疚,说自己是被迫的,却完全没提到她这样做的原因。

但有证据表明,曾经有人在她动手前两天见过她,而在见过这个人之后,罗莎琳就表现得十分不安,跟平时很不一样,还把原本由别人做的为主教们倒茶的工作争了过来。

那个人的身份来历没人知道,只有曾经见过此人一面的神殿侍女,还记得他说话带着伊斯特口音,而且求见罗莎琳时,碰巧路过的另一位同样来自伊斯特的圣女爱莲娜曾向他点头示意。

这使得爱莲娜的处境异常尴尬,幸好她在梵阿多年,一直是温和仁慈、与世无争的性格,那几位主教也没有对她严加责问,只是传唤了她身边的所有侍女跟班盘问。

这一问就出了事,他们发现曼特宁家在几天前刚刚送来几箱日用品,都是换季的衣服鞋袜之类的。自从爱莲娜做了圣女,她的家族每年都会送东西来,就象伊斯特王室也会时不时送东西给戴安娜公主一样。然而,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曼特宁家的人却几乎算得上是当时唯一进入中央教廷地区的外国人了,那名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神社前,跟他们家真的没有关系吗?

如果说爱莲娜因为长年待在神殿内,给人印象好,而没受到怀疑的话,亚历克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是家中幺子,在家族中是少有的拥有杰出魔法天赋的人,从小就跟随有名的魔法师们学习。为了能够进一步深造,他不顾父母地反对,请求姑姑出面做说客,终于在三年前成为大主教的弟子。他天赋过人,人也勤勉,就是有时候说话做事略微尖刻了一点。在崇尚“平和”的中央教廷内,不太受人待见。曼特宁家派来送东西给爱莲娜的人,逗留期间一直是住在他的住所中的,而受害地,又恰好是他的老师,更在前一天刚刚斥责过他。

爱莲娜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戴安娜公主为了阻止这件事破坏伊斯特与梵阿的关系,双双决定自封于中央神殿的一个小偏院中,为梵阿与大陆人民向光明神祈福。在这预计将长达十年的祈福仪式结束之前。不再与外界来往通信。

她们的做法稍稍平息了主教们的愤怒,但亚历克斯那一边,却拒不承认自己与此事有关。同时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必须带着自己地仆人立刻离开梵阿境内,并且在证明他确实清白无辜之前,不得再进入这个国度。

亚历克斯咬牙道:“我不能接受这个决定!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要承担这个罪名?!老师骂我是为了我好,我一向都非常尊敬他的,可现在老师的其他学生都把我当成是仇敌和罪人!甚至不允许我参加老师地葬礼!”

里德尔神父问了那几位中毒的主教的名字,便叹气道:“没有中毒的那七位。我都认识,他们一向有些偏激,可惜最理智最平和的,都遇到了不幸…”他又问:“后来呢?你就到韶南来继续学习魔法了?”

“当然不是。”亚历克斯摇头道,“我被送到西科了。当时因为所有边境城镇的梵阿人都受到其他国家人士的骚扰,又有好几个神殿被火烧了,不少修士受伤甚至死亡,梵阿怀疑别的国家是存心挑衅,又怀疑下毒的事是伊斯特主使地。就索性宣布封国。我不甘心就这样担着罪名离开,所以一直滞留在那里。”他转头看向敏特:“家里人本来为我在法政署安排了职位,但我是魔法师,去当官实在是太奇怪了,也不想凭借家族余荫当个小贵族,所以…一看到伊斯特与诺嘉两国合力反抗魔兽的入侵,就立刻报名参战了。我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姓氏,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我的姓氏,而忽略了我的实力。”

敏特理解了他地意思:“我明白了。不会因为你姓曼特宁。就忘掉过去地一切地。我也不是有意隐瞒我地身份。这件事说来复杂。回头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亚历克斯眨了一下眼。算是接受了。里德尔神父看了笑得很可怕。柔声问:“西科地大战我也听说过。没想到你们都参加了。真是了不起!那小曼特宁又怎么会来韶南呢?”

“他是来向人求教地。”敏特先一步替亚历克斯回答了。然后掏出那叠纸。“我在诺蒙卡东郊地山上也看到一个魔法阵。图在这里。跟你地几乎是完全一样地。麦洛里叫我马上来找你。说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亚历克斯立刻抢过图纸。看了又看。同时头也不抬:“说说当时地情形吧。你是怎么找到地?”

敏特便把事情地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亚历克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叹道:“原来是这样。如果不是我看到地魔法阵已经将近失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破坏。匆忙做出地东西。效力实在是有限地。而你看到地那个。恐怕就是正常地阵形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那些魔域地人悄悄在每个国家地腹地中画上几个。这仗还怎么打?!”

敏特也是一阵惊恐:“不、不会吧?如果这些魔法阵那么容易画出来。那为什么埃斯帕罗他们还要花心思将魔兽藏在马车里运到西科去?!直接在附近画个魔法阵不就行了?”

亚历克斯皱了皱眉:“也对…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没问过韶南的魔法师们吗?我听说几位大魔法师都过来了。”

“我去请教了几位擅长魔法阵的前辈,只有两位觉得图形眼熟,但一时记不起来。现在奥里忙着备战,他们都必须去帮忙,只好答应等事情结束,再来帮我们解读。”

可那得等多久呢?敏特低头看那图纸,心里有些泄气。

这时里德尔神父突然道:“让我看看图纸行吗?我好象有点印象…”

敏特与亚历克斯对望一眼,立刻将图纸塞到他手中,后者又把自己那份掏了出来。

里德尔神父眯着眼。仔细翻看着每一张图,又闭起眼回忆。敏特与亚历克斯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直直盯着他等待回答,足足过了一刻多钟,才看到里德尔神父一拍掌:“我想起来了!”

两人顿时精神一振,忙认真听起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