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出息了?”

毕月点点头,“是,比起从前,你出息大发了!”这还是从前卖冰棍那小子吗?为啥最近发生的事儿,这么挑战她呢?有一个算一个,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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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有了美女,嫌弃姐姐(二更)

毕成拧眉看向毕月:“姐,有话就说,你能别这种语气说话吗?”

呦呵!毕月这回真撩脸子了!

那点儿事儿就那么重要吗?

值当她给叫了“停”,就能跟亲姐姐激激恼恼吗?!

满脑子黄色废料,他还有理了!最近真是给大弟惯的没了样子!

毕月拉下了脸,和毕成肩并肩的往前走着,想压下火气,到了没压住,脱口而出道:“那女孩儿家是农村的吧?你们学校的?看起来人不咋地啊!”还成,情绪激动,声音还算平静。

毕成却炸了:“姐!农村的咋了?你和我也是农村的!刚当了几天城里人啊,你就瞧不上农村?农村就不咋地?!你怎么随随便便评价人!”

毕月恼羞成怒,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立着两个大眼睛喊道:“我哪知道为什么会说她不咋地!我啥时候说农村不咋地了?!她上面穿个羊绒大衣,下面穿个大棉闷子,见着我就跟见到狼似的,扭扭捏捏,真扭捏能干出来跟你光天化日之下摸摸搜搜的事儿?就这两点都违和,我说她不咋地咋的啦?!”

毕成被毕月气的心潮起伏,胸口直喘,使劲拽了把棉袄帽子,气到他拿帽子撒气,声音比毕月大多了,男孩子更有力量的低沉声音喊道:“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居然说…你也是女孩子,你就这么评价小蕊?!她品学兼优,性格内向,就你现在这样,狼见到你也得跑!她跑了咋啦?!”

哎呦,毕月被她弟弟噎的,气的要死。尤其那句狼见到她得跑,哪个狼见到她跑过?!

靠!

这个小没良心的,刚跟人家处几天啊,亲姐姐都不认了。

她还没说啥呢?这就开始偏心眼向着了,不知道里外拐的玩应儿!

没吃没喝,是她这个姐姐给挣吃拿喝,有钱了,供他供的跟个大少爷似的,几个月啊,啊?!

越想越伤心,毕月气的…她转圈圈,几步跑走,站在道边儿的白杨树下往下拽挂着雪的树枝子。在她心里,气懵了的直观反应就是,手里有武器打起来更有气势!

今个儿,就此时,这段日子都给惯的没个样了,不抽他,对不起自个儿!

毕成脸色微变,知道他姐又要暴力了,但没挪地方,眼神闪了闪,有一丝失望在心里悄然划过。

对,这就是大半年前还不爱吱声的姐姐,现在动不动不是踢他就是吵着嚷着要抽他。

他十八岁了,他是个男人!

他姐姐对他管天管地,什么都要问问、什么都要插手,却从不和他塌下心聊聊他怎么想的。每天都抓不到她的影子,她还动不动就发火。

毕成一肚子闷火,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有膈应毕月打扰了好事儿的因素,男孩儿烦了。

还有一种叫做心虚,叫做越大嗓门越感觉能有理。

他姐咋知道是农村的?怎么一眼就能盯上那羊绒大衣?他现在真是害怕她,聪明的让人胆怯,他姐现在安个尾巴就是猴,越来越火眼金睛!

两种羞恼的原因,毕成控制不住找他姐茬,又不敢离开,怕把他姐给气个好逮,各种矛盾的情绪袭击着他,也造成了他原地挨抽。

毕月拿着树枝子往毕成后背抽,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她跟个半疯似的发火,凡事儿不能多想,想多了、委屈感袭上心头:“我说啥了?你能跟你亲姐姐俩这么喊?啊?!因为个外人。我问问咋了?你给我上纲上线!成子,你咋变化这么大?你们这是都咋的啦?!”

毕月那双大眼睛里,随着抽打的动作,聚满了眼泪。

哭了,无助感遍布全身,用树枝子抽打也就抽了四五下,还不敌她平时上脚踢的疼痛感。

然而毕月却像是抽打着她自个儿的心一般,对这段日子的混乱、对明明条件越来越好、怎么烦心事儿倒多了的无奈,谁都是,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让她心里痛快。

“姐?姐你抽我,你哭啥啊?”

哭啥?她有一肚子理由能告诉毕成她哭啥,然而话到嘴边儿,却又说不清。

毕月扔了树枝子跑走了。

在毕月心里,毕成千变万变也该是个过日子好手的弟弟。

然而她此刻并不知道,她弟弟已然会在某大闺女面前装阔少了。

因为她想破头也无法想象、无法理解。

毕竟她大弟可是一毛、五分的钱都赚过,苦药汤子里泡出来的孩子,不可能会败家!

自然,她只因为违和两字,对邱怀蕊第一印象不好,认为是个管家要钱、没分寸的不孝女,而没往旁处想去。

蔫头耷脑的毕成,火气消了,从他姐落泪那一刻。

他站在胡同口傻站半天,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等想追他姐的时候,毕月已经坐车走了,并且难得的是败家招手打了出租车。

毕小叔正站在院子里抽烟,一回身就看到毕成脸色很不好看的进了院儿:“怎么了?你这是去哪了?”

毕成倒实话实说:“胡同口碰到我姐,吵了几句。”

毕铁林意外,挑了挑眉,心里也随之叹了口,这俩孩子都大了,他一三十岁人带俩半大孩子,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

真得让大哥和大嫂尽快过来,哪怕是给他俩做做饭呢,看看别人家的幸福,不就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吗?!

“因为什么?”皮鞋撵灭烟头,毕铁林双手插在裤兜里。

毕成脚步停顿了一瞬,少了从前的吱吱呜呜,学会了兄弟们教他的那一套,不能啥事儿都和家长说!

随口扯谎道:“我姐嫌我乱花钱了,小叔,我去给我姐那屋捅捅炉子,你早点儿睡觉吧,我给她开大门,估计是跑店里去了。”

毕成正苦闷着捅炉子,进入后悔模式,回忆是不是哪句话重了,要不然他姐能哭吗?五分钟后,毕铁林推开了毕月屋的房门。

十元一张票,三十张厚厚一沓,摆在了毕月的书桌上。

毕成蹲在炉子那回头一瞅,愣了:“啥意思啊?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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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找揍(Oo细雨含情oO和氏璧+)

之所以给钱,毕铁林是出于一番“男人思维”的考虑。

他认为他多辛苦、遭多少罪,那都没事儿!现在底子虽然还空,但是多多少少手里有了些钱,甭管咋的,再苦再累别耽误下一代。

从老爷子去世时,毕铁林就品出来了,就他大哥家这俩孩子,性格要是互调一下,那就更好了。

现在是毕月像个男孩子思维,说话办事儿,各个方面都有所体现。就他屋里那四个兄弟都说大侄女外向,像他,有大主意。

毕成呢,有些方面不闯实,就单说不能独立性思考,甭管什么事儿都找姐姐、问姐姐,这时间长了,那还了得?!

在毕铁林看来,家穷会造成无论干啥事儿都畏手畏脚。

这男人啊,那得练!

该交朋友交朋友,拿着钱出门涨涨见识,最起码这钱也没白花。别一副不敢出门见世面、说话吞吞吐吐不大气的样儿。

“你姐对你管的严,那是为你好!但毕成啊,月月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事儿可能不理解。你是一个老爷们,将来得给老毕家扛事儿的人,不能因为钱字束手束脚。

该花的花,不该花的要节省,记住了,钱是赚来的,不是攒出来的,但是也不能浪费,生活节俭和出门花钱两个意思。你明白不?”

也没管他大侄子到底听没听懂,像不像他一样,真能把钱花到刀刃上!

“这钱你揣好,应急用,一时你姐不理解的应酬钱,你就拿去用。”

毕铁林说完就走了。

他确实对自己很抠门,穿的吃的用的,他姐让干啥干啥,从来不主动要,想到这…毕成心里有点儿难过了,替毕月。

他是从没要过,那是因为他姐自从有钱了,没缺他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老是提火车上、他不敢点菜那一幕。

每当忆往昔就说他抠抠搜搜不大气,也和刚才小叔说的差不多,他姐对她自个儿抠门,却常常絮叨他要敢花、多长见识。

可他真的是他们眼中不敢花钱的人吗?

毕成闹心了。

他掏出裤兜里的一个小本本,自个儿手工做的巴掌大小的本,用针线手工穿起来的。

那上面一笔一笔写的很清楚,其实晚上睡不着觉时,他就翻来覆去的心疼来着,可是…不花了,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自己了?

火苗正旺的炉光,照射在毕成那张苦恼的脸上。他低下头,眼神再次落在记账的小本上。

买钢笔花了多少,给小蕊买书包、大衣、还有…他还攒下了给她回老家的火车卧铺钱…

卧铺钱?

不知为何,毕成觉得心虚、愧疚,看着那上面的数字,有了一瞬的清醒。

他划掉了准备预知的卧铺钱,还下定决心,那三百块钱,赶明儿找机会都给他姐。

坐着出租车跑走的毕月,此刻对着暖男大山哥,哭着唠上了。

“大山哥,你要是哪天也变了…唉,算了,你变就变吧,我都习惯了!”

这话,从毕月的嘴里说出,赵大山那颗心吶…

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呢,以为毕月大晚上来是问他找房子的意见。

你说他能有啥意见,小叔给买门市,还正要说毕月多此一举、太爱多想瞎折腾啥的,就看到毕月哭了,莫名其妙整出这么一句。

赵大山的整个人、整颗心,潮湿潮湿的。

那么要强的女孩儿,单纯又执着,这是碰到啥人啥事儿让她无力又无奈了…谁不了解毕月,他了解、他懂着呢!

伸手时犹豫了一下…

一只大手拍了拍毕月的肩膀,“我变啥变?你不也没变?”

毕月抬起泪眼,愣了。明明她穿来了,所有人都说她变了,她还心虚来着,这说法、第一次听说。

赵大山坐在炕边儿、毕月的身边,他认真地盯着毕月的双眸:“以前,你一根筋的拼命学习,咱们那屯子,要想念书得走几里地。我记得你有一次发高烧,走路都迷糊地直点头,那也不成,咋劝都得顶着冒烟雪去学校。我那时候就跟在你后面,怕你摔雪坑里。

你当我不知道?大成说过,你那时话不多,可你扯着他学习,就你家那条件,眼睛没看书看坏了,都是幸运。

现在呢,我也品出来了,唉!没来过京都的人不懂,就认为只要好好念书指定能有出息。可时代不同了,没钱啊,念书也不痛快。

来咱家这喝酒的大学生也挺多,我听他们唠的那些磕…你只是把一门学习的心思变成了赚钱,有时候看你那能干张罗的劲,就能感觉到你干啥都一根筋。”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毕月说到那些“从前”,解析转变前后的两个毕月。

她晕乎乎地看着赵大山,回了句:“我穷怕了。连卫生纸都买不起,太难堪了。”

赵大山笑了,笑的眯起了他那双小眼睛,里面有光亮在闪动,他觉得此时的毕月可爱极了,话心酸、分怎么听!

“不怕,现在条件这么好,小叔说了,买了门市写你名下,你也算在京都有根儿了,这才多久。月月,等你毕业时,估计我都能买得起四合院,咱们好好干。”

毕月傻兮兮地道:“那可真好。”

赵大山起身看了看时间:“那还哭啥?不过话说回来,变就变呗,我虽然没听明白,但是越变越好啊!走,我送你回去,边走边和我说说,是谁、咋变的,我给你想招出气!”

在生活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常常会遇到。

可身边有人同行,那是温暖、更是力量。

放松心态了,负面情绪也就不再那么搅乱情感。

毕月早就不哭了,她想想还挺丢人,居然能被毕成给气着,犯不上,她弟弟就是坏透心了、她也得要啊!

和赵大山先是告状毕成的种种,讲着和梁笑笑现在隔一个座位上课,赵大山评价:“可别置气了,都十八啦。呵呵。”

毕月进了院儿,在却黑却黑的天里,剜了毕成一眼,毕成被赵大山叫出了家门。

半个小时后,身上带着烟味儿的毕成,推开了毕月的房门。

大半夜的,姐弟俩都没睡着,然而赵大山教育毕成的话,毕成一句都没往心里去,他全程都在琢磨一种可能性…

“姐,大山哥好像喜欢你。”

毕月把刚擦过脸的毛巾对着毕成的面门扔了过去:“我看你今天是找揍!”

不经意间,又一个窗户的窗户纸,被人捅破了,捅的毕月这一夜、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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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朋友(暮春三月江南和氏璧+)

你说闹不闹心…

毕月站在窗台边儿,对着对面她大弟那屋的灯光,直翻白眼。

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说走就走,瞅着吧,不出五分钟,准保闭灯、没心没肺睡觉。

留下她一人,胡思乱想、孤枕难眠。

毕月拿着毛巾擦了擦短发,脸色涨红,有气、还有刚才和毕成唇枪舌剑证明大山哥只是哥哥的羞怒。

唉!如果毕成说的那些“蛛丝马迹”,真的像他分析的那样,毕月张开双臂,直直地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棚顶…

毕成是因为他自己谈恋爱了,所以才神经兮兮!

不对,大山哥确实看见她就笑,她都不用喊,只要站在厨房门口,大山哥不回头就知道:“月月啊…”

还有…毕月一侧头,枕头边儿那个红色带着白条纹的小发卡暴露眼前。

她翻身趴在了床上,握在手中摆弄着,想着毕成提醒的那些大山哥的表现。

三十平的小屋里,午夜时分响起了叹气声:“唉!”

一个一个的,讨不讨厌。她这是学过外语,她只需要背一背死记硬背的就成。还有,她这是穿越的,神经思维都大条,不太把男情女爱谁喜欢谁当回事儿。

要是换成原主,估计学习成绩得下降的厉害…

毕月把被子蒙在脑袋上。

她纳闷啊,你说就她这身材,跟小豆芽菜似的,要胸没胸、屁股和胸不成比例,至于长的…好吧,她承认她长的还行。哼!毕月忽然又生气了。

瞅瞅吧,都看上她这脸蛋儿了!要不说男人没个好饼,视觉动物们!

十八岁的女孩儿,在即将要迈入十九岁时,终于被楚亦锋的主动出击、毕成的外在提醒,开了窍。

关于大山哥喜欢她那事儿是毕成胡说八道、还是真是她又后知后觉,毕月想,她得通过仔细观察品一品,别乱了阵脚,再把仅剩的朋友搞丢了。

她丢不起了,因为她舍不得。

至于楚亦锋,毕月咬唇,让他去死!

第二天,毕月又顶着大黑眼圈儿去了学校。

课间十分钟,梁笑笑装忙碌,毕月瞟了一眼又一眼,心里拼命吐槽:原来也不那么努力,这两天为了不和她说话,装样子!哼!

毕月撅了撅嘴,但是一想到小叔,她又侧头用眼神一次又一次看向低头写字的梁笑笑,憋着嘴想着、建议自己,主动开口吧,得告诉她一声,别小家子气!

“嗯!”清了清嗓子。

梁笑笑的笔尖儿一顿,随之又写了起来。

“我小叔回来了。”

梁笑笑没吱声,她现在恨死毕月了,戒了她的中午饭,糖醋排骨、牛肉炖柿子、酱猪爪…

想到那些赵大山做的饭菜,她就来气。

毕月长呼出一口气,胖笑笑够哏,算你狠!怎么办?忍!

“他现在给我办理走读去了,我要搬出寝室了。”

两个女孩儿,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位置,中间隔着一个椅子,一个低着头,手上的笔停了下来,苹果脸面无表情。

另一个瘦高的女孩儿,在下课时间,居然紧紧地死盯黑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只在一瞬间闪动着失望,随后也是面无表情。

没有人说话,可这一刻,怎么那么让人难受…

毕月受不了这种感受,她急速起身,离开了教室。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还在吐槽的胖笑笑,在她起身离开那一瞬,眼泪染花了她不知道写的什么字。

一滴,又一滴,梁笑笑心里骂着:毕月,你没良心,你好狠,剩我一个,明明知道我和她们都谈不来,明明知道我为了你都得罪光了人,你现在剩下我。

苹果脸、梳着学生头的女孩儿,用衣服袖子不停地擦着眼泪,她警告自己,不可以没出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哭了!

毕月站在学校门口,跟她小叔说着话:

“小叔,都办完了?老师放行?您找的谁啊?”

毕月十分纳闷,办房照也是,他小叔好像没费劲儿,这次也是,就十分钟,说是会提前打电话…谁打电话提前打的招呼?

毕铁林扬了扬下巴,示意毕月赶紧回学校:“进去好好上课,中午我让你吴叔抽空过来帮你拿行李。”

什么样的人,就找什么样的人玩。好听点儿叫有共同话题,不好听的叫臭味相投。

同学、室友,袁莉莎和姜珊因为何卓尔闹完别扭,随着时间久了,两个人又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