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么的当什么狗屁哥哥!

什么都当,搞半天儿,毕月就是特妈的没有把他当男人!

楚亦锋咬紧后槽牙:随便!你真是个随便的女人!你!

他咬着牙挑了挑眉,泛着寒光的双眸在眨动间,正好看到伤腿上那串穿着红线的钥匙,两把并排的钥匙,他却紧紧地盯着拴着红线的那个。

讽刺,他穿的红线,他给的钥匙!她要搬出去?搬哪去?用完就甩是吧?啊?!

楚亦锋一弯腰,大掌直接扣在伤腿上,王建安和乔延两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这一刻都觉得楚亦锋是受了双重刺激,以为他要自残:“小锋!”

“亦锋!”

楚亦锋紧紧握住那把钥匙,挥开胳膊猛然一甩,甩开了上前拉扯他的王建安和乔延,面色冷若冰霜:“你们出去!”

叶伯煊来了,讲了一堆刺激人的话、也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大道理,楚亦锋都觉得没劲、没劲透了!

可这一刻,他将全身涌动的怒气,全部换成了咬牙切齿的计划:要尽快站起来!

毕月,你说再见就再见?你说还钥匙就还钥匙?你说你没多想就算了?我楚亦锋告诉你,你想的美!

跑出医院的毕月,用手捂住唇、捂住惊愕、捂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一直跑、一直跑。

冬天的寒风吹拂开她的大衣,吹乱了她的短发,她背上的双肩包随着跑动、像她的心口一样,一跳、一跳。

毕月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得想,就知道得离医院远点儿,天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再跑远点儿,那么一切都在原点,而不是现在脑子像浆糊,什么都捋不清楚,这让她以后怎么再面对啊!

潜意识里她,那句“再见”,真的只是再见,因为她还想着面对。

气喘吁吁的毕月停下了脚步,她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嗓子干疼,一口口呼出的热气似她的心一般,乱雾、乱舞。

瘦高的女孩儿,失魂落魄般的站在公交站台,眼神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困扰、一会儿迷茫地望向不知名的对面。

135路公交车来了、135公交车开走了。

楚亦锋、喜欢我?

他瞎了吗?

他喜欢我什么啊?

什么时候喜欢的?

他怎么就能轻易说出确立关系的话?

他也没和她说过有关系啊?

她是迟钝了吗?

为何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丝蛛丝马迹?

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出来?

她居然也有人喜欢,是喜欢吧?

毕月跺了跺脚,缓解了一下站的发麻的腿。

他、他亲了她,不是浅尝辄止,是特别深、特别细致的深吻,还有…

毕月双手搓了搓脸,现在想起来细节了,他刚才还边亲边抚摸她背…

懊恼,那份懊恼、被楚亦锋莫名其妙的亲了不止是有恼,如果细究,还有其他的东西在毕月的心间缠缠绕绕。

只是她不想细究、装作没意识到。

心里七上八下的女孩儿,坐在了135路的公交车上,她的小脑袋瓜又再次倚在窗户上,眼神放空。

五月时,她穿着破旧、梳着条大辫子,追赶公交车为了怕大姨妈染透裤子,兜里揣着二十多块钱,倚在车窗望着陌生的八十年代京都,心里疲惫到了极点,塞满了迫不及待挣钱的计划、对未来迷茫的寂寞。

近十二月飘雪的季节时,她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梳着率性的短发,不再在意块八毛,兜里揣着二百多块钱。

她倚靠着车窗,望着京都的夜晚,终于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女孩一般,心里塞满的故事是关于粉色、青春、爱情、对待感情的领悟。

她打算安静的思考完,躲着了,那是对不敢沾惹“受伤”两字的胆小。

——————————————————年代文,被我写成了言情戏。我啊,偏爱这些男女主的互动,喜爱雕琢亲情友情爱情这些关系,下笔力刻画细致描写,也是我的一个写作风格吧,不知道你们感觉咋样?我写的可开心、可过瘾呢!

嗯!我求月票,让我再开心开心吧。

第一一一章 情窦初开(为雾夜幻影和氏璧+)

“月月。”

毕月端着刷牙缸脸色通红的回头,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回头看着毕铁林,蔫头耷脑地说了句:“小叔。”

毕铁林觉得他大侄女有点儿不对劲,但也知道姑娘家大了,他一个当叔叔的,能不过问尽量少问。

“嗯,我过几天要回趟赵家屯,有没有啥事儿要和你爹娘说的?还是放寒假再回去?”

毕月嘴里还含着牙膏,这是她刷的第二遍牙齿了,总觉得嘴里带着那谁的味儿!

她含含糊糊道:

“啊,小叔,我放寒假也不回去,回去就是闲呆,还浪费时间,我有其他安排。”

不行的话,你叫他们来吧,上咱这过年,反正冬天村里也没啥事儿!要依我说,他们现在就应该来这,正好店里缺人手。”

毕铁林认可地挑了挑眉:“我回去试试看。你们那店里确实挺忙。”

呼噜噜,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毕月放下牙缸,思维转向正常,她看着毕小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小叔,那东跨院住着那四个男的都是你的朋友?”

毕铁林点点头。

那四个全是从里面出来的兄弟,吴玉喜打头,剩下仨都是他陆续找到的,现在算是他的手下,但他不打算和毕月多说,没必要。

“可以信任的人,没事儿,你和大成也就不方便几天,过两天手里的货倒完了,我给他们分了钱,基本都能在京都买得上房子!”

什么?

就这个地点,就目前的京都房价行情,小四合院就是一两万啊!

今个儿,小叔又很有底气的拉着大山哥和毕成出去看门市,那一个门市、差不多看上眼的又得几万,虽没出手张罗买呢,但瞧小叔那样绝对拿的出来。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小叔到底倒买倒卖啥呢?

越想,毕月越不踏实。

面露急色,毕月扯住毕铁林的衣服袖子,第一次打听,很担忧、很直接的问道:“小叔,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擦边儿的买卖?你听我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了,一旦要是再出事儿,利润大意味着风险大,没必要铤而走险…

再说咱家钱可以慢慢赚,不是还有我呢吗?大踏步可以等等,我认为哈,我认为现在还不算啥好时机,除非买地皮建房子,咱还没那资金人脉本事,您可千万…”

毕铁林笑了笑,他不打算和大侄女多说其他,知道不知道,他都会继续干,况且没什么危险的,他比谁都知道不能“铤而走险”。

“早点儿休息。”

毕铁林根本就没回答毕月,在毕月着急要再缠着问问时,他走到了门口,回身看了眼炉子里的炭火,问道:“你不爱住校?”

嗯?

“嗯。不爱住校,麻烦。”

“知道了,我下周一就给你办理走读手续。”想了想,看出毕月脸上的急切和不放心,毕铁林意味深长地叮嘱毕月道:“你好好读书就行,看看你爹娘能不能来帮把手,能来的话,以后你就等着念完大学,分配个好工作,一个女孩子,那样才是体体面面。”

乱糟糟的心境,乱糟糟的情绪,毕月哪睡的着,她在毕小叔离开后,套上平时穿的棉袄,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东跨院小叔那几个兄弟喝酒大声吵吵的声音,毕月摇了摇头。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几位都是里面放出来的,但应该跟小叔有很深的交情。

无论是从“三室一厅”搬家,到新家收拾屋子,这几个人都恨不得抢着干活,没有懒人,付搬家的车费时,更是谁赶上谁掏,至于眼神正不正派嘛…

毕月摇了摇头,她太年轻、看人不准。

自从来到这,她看歪了多少人,楚亦…

还军人呢?还拿他当最最典范的正派好同志呢?狗屁!

想起那个人,毕月烦乱地咬了咬唇,决定趁着天儿还不算太晚,去趟大排档,问问大山哥今天找房子的情况。让自己忙起来,别胡思乱想的。

她那个大弟毕成,现在越来越不服管教,她从医院回来后,就没看到那小子的影踪。

毕月正心里碎碎念着毕成的坏话,刚走到胡同口要拐弯儿时,站住了脚。

天啊,她朴实的农村弟弟,没啥花花肠子的弟弟,她甚至都怀疑过能不能骗到媳妇的弟弟,那个白天看房子、据说累的要死,晚上又消失不见的毕成,现在倒是有了精神头。

你就说男人这种生物吧?真是…无利不起早!

她居然逮到个现行。

那是干啥呢?拉小手也就算了,凑那么近、也不找个背人的地方,你当现在是却黑却黑的天吶?!

毕月咳嗽了一声。

十八岁的男孩、二十一岁的大姑娘,毕成正控制不住想探索女性身体时,听到了冷不丁的一声咳嗽,被吓了一大跳!

清醒了,尴尬了,也意识到这地点不对了!

情窦初开的男孩女孩瞬间分开,一起惊愕望向“打扰者”。

“姐?”毕成脸色涨红,红到感觉耳朵都热的要命。

他习惯性抬手要挠脑袋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边儿的女孩儿,害羞到头都快要扎到地上似的,僵硬着表情看向他姐,上前一步,倒是挺有担当,半挡住女孩儿的身影。

不知为何,毕成心里真生气了,你说他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

招人恨!

“姐,你这是要回学校啊?”

毕月觉得自个儿咋就莫名其妙坏透呛了,她明明可以悄咪咪路过,为啥要清清嗓子吓唬他们。

不过…真爽!暗爽!

毕月板着一张小脸,心里吐槽,你恨不得我现在消失不见吧?我就不!

“我回什么学校回学校,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毕成,跟我去趟大山哥那,天黑了,不安全。”

天黑?不安全?他姐这不是裹乱吗?以往都大半夜回家的野狼嚎!

邱怀蕊这次抬头了,被对方姐姐逮到,尴尬难堪的二十一岁大姑娘,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儿,顾不上和毕月正式认识一下,也感觉没脸认识,急匆匆地说了句:“我先回学校了。”

“你?”毕成想拽住女朋友。

嗖嗖嗖,穿着黑色烫绒棉鞋的邱怀蕊,连头都没回,带小跑的离开了。

不知为何,第一印象?毕月皱了皱秀眉,不喜。

第一一二章 咋回事儿?(一更)

邱怀蕊脚步匆匆的离开,跑出很远,拍了拍胸口。

柳叶弯眉樱桃口的姑娘,微皱秀眉,总是让人看见后会不由自主的心疼。

长相清纯、眼神无辜,也总是让人想替她出头扫清一切眼前的障碍。

然而她此刻心里想的是:

为什么在见到毕成嘴里常念叨的那个姐姐,有点儿惧怕、心虚、自卑呢?

邱怀蕊轻摇了摇脑袋。

她承认,如果不是毕成在这学期开学,穿衣打扮、说话办事儿都有了变化,她根本不会注意到班级里曾经最穷的男孩儿,更不会和以前见到她就吱吱呜呜的毕成、谈恋爱。

她家已经够穷的了,她读大学就是为了能改命!

更何况毕成是班级里年纪最小的,她们这些大三生都是正常年龄,只有少数的那么两个十八岁、十九岁。岁数小、又穷到比她还寒碜,怎么可能呢?

她知道毕成从去年开始就喜欢她,见到她就抓耳挠腮。

她找对象就两点要求,一个是改命,必须嫁个条件好的,将来留在京都,再也不回她们那个小镇上,她一个女人,有个好归宿,这样才算真的有出息。

另一个是想找个年纪大一些的,她爹就比她娘大八岁,懂得谦让,困难是困难,可她娘在家说一不二。

她娘常常念叨,岁数大的男人,懂得疼人,是个依靠。

邱怀蕊有些失落的迈着步子,向公交站台走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当手心触摸到羊绒大衣的面料,她心下鼓励自己,谁说比自己小的男人就不可靠?毕成做的就很好。

说实话,她也有点儿糊里糊涂的,对于怎么和毕成在一起拉手、拥抱、亲吻,一直没有明确的点,也不记得到底是哪天开始的。

似乎是…

也许以前他也一直喜欢踢足球的吧?只是怕费鞋、还有男生们踢球完会一帮人去食堂吃饭什么的,也怕费钱。

那种感受,她懂。

不是不合群,是自卑。

可这学期开学,毕成穿衣打扮在悄悄改变,当她路过操场时,被飞起的足球吓的乱叫、乱跑,一双穿着现在最流行旅游鞋的大脚站在她面前,她那时候才认真地审视毕成。

他变了,他从穿补丁衣服的人、无论冬夏都是灰淘淘的裤子、衣服,变成了穿带颜色的衣服。

白色运动服、白色运动鞋…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上课串了位置,坐在他的身后,发现他现在也特别爱说爱笑,和罗刚他们称兄道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搬出去不住校了,他们寝室那几个男生居然特别高看他。

再后来,他有了各种颜色的衬衣,什么季节穿什么,都是好的,她没事儿就喜欢逛百货大楼,买不起就看,她居然在毕成的身上看到一件卖价特别贵的外套。

虽然他看起来很忙碌,但是当她试探的借钢笔借笔记、在放学时和他说话,他会停下脚步、磨蹭着。

他还是那么羞涩,他仍然喜欢着自己。

她懂了,这样的男人太少,以后万一…

她坐的越来越近。

当她无意间,听到罗刚大嗓门说要去毕成家的饭店吃饭…

再后来,每到大礼拜,她和他一路同行,他给她指路,告诉她哪都有便宜东西卖,她自然也就知道他住在最高档的小区、他有个好像叫大山哥的亲哥哥在开着饭店,经常背着他姐、偷偷摸摸给他钱。他有一把一把的零花钱,他不乱花,他把他哥哥给的钱,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了新书包、有了体面的学习用品,有了换洗的床单。

邱怀蕊看着公交车来了,失魂落魄的上了车。

她叹了口气。

牵手、拥抱、亲吻、甚至让毕成摸她、碰她,她没觉得咋地,就是穿他送的大衣…他那个姐姐还看了她的鞋,她不抬头也知道她这一身不配套。

邱怀蕊低头摸了摸身上穿的衣服,她很喜欢这衣服。

刚才心虚就是怕他姐发现,本来今天穿着破棉鞋是想让毕成看到,他通常看到她缺什么,不当面说,隔两天、她一准儿收到。

因为他曾经穷过,他懂她缺一双冬天穿的皮鞋。

今天,毕成领她来认家门,原来不止他哥哥发达了,他叔叔也厉害了,毕成真的不一样了,他们家居然在京都买了那么好的四合院。

邱怀蕊在心虚,怕被毕月发现那双棉鞋,毕月此刻真在瞪着大眼睛看着路边的树,琢磨来着!

怎么琢磨怎么都觉得那女孩儿违和!

黑乎乎的没瞅清,但毕月怎么看那女孩儿身上穿的都和她是同款。

她这衣裳、小叔给买的,她好信儿想知道小叔到底怎么个情况,去商城问了,三百四!

三百多快,工人现在工资100多点儿,好一点儿的工厂150那样。

得,不纠结那个,就琢磨那大棉鞋吧!

农村妇女手工制造,为啥她一眼就能瞄到那个,因为她搬家刚扔了两双,她娘给她做的,红色带花烫绒面儿,太熟悉了!

上面那大衣几百块,下面棉鞋…

毕月啧啧出声,不喜这种违和感。再说了,你瞅瞅那小家子气吧,说跑就跑,就跟她是老虎下山似的!整那出…给她在她大弟眼里上眼药吶?!

是,她欠了吧唧的上前撩了撩,不撩不行啊,真怕出事儿!

亲个小嘴、扯扯小手,她都可以当不知道,这段日子也没稀得出手管理,不干活不干活吧,都十八岁了!

退一万步来讲,她之所以懒得搭理这事儿,也是因为私心讲,一个男孩子,吃亏也是女的吃亏!

可今晚吧,过了!

她大弟这个不害臊的,手都伸进去了,就她这大眼睛,眼瞅着在袭击人家大姑娘的胸,她打他们面前经过,装看不到?!

毕月轻咳嗽了一声,伸脚直接踢,一脚蹬在毕成腿弯儿那,知道她弟弟跟她生气了:“别抻脖子瞅了,都没影了!瞅你那点儿出息?”

毕成不是好眼神瞅了眼毕月,真是要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