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男人也笑到露出一侧清浅的酒窝:“你们不是在礼堂排练?有几个小子没事儿过去看。”

白雪心跳的有点儿乱了,被楚亦锋笑的。

她觉得她已经好久不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特紧张,有失她以往聊天的水准。

楚亦锋在她心里,像个王子一样,车里也充斥着他的气息。

白雪抿了抿嘴角,自黑道:“我那不是才华,是侥幸。你指定听说过不遭人嫉是庸才,我就属于夹缝生存运气好的。楚大哥…”

“过几天去看我演出吧?你去我心里有底儿。”

楚亦锋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去鼓励鼓励我还能有运气捡漏,捡漏开场,呵呵,去吧,楚大哥,啊?”

楚亦锋再次失笑:“行啊,有空就去,还挺谦虚。”

这一路上,白雪问楚亦锋当年念大学是怎么学习的,感觉楚亦锋知识面很广,楚亦锋聊着聊着,被白雪带动的,也说了几句真话。

楚亦锋讲了一下,那时候真是苦读,对着磁带练口语,各种科目,基本上感兴趣的科目,哪个班级他都旁听,老师们笑称他是当时的班级串子,德智体美劳,一样没耽误。

最后,他总结道:“其实就是目标能力,那时候也确实有精力。读书那几年,就该干学习的事儿,目标比较明确。我现在精力大不如从前,比较分散。”

白雪摇头,眼神中是赞许是认可还有欣赏:“不,你现在也很优秀。专注且投入。”

楚亦锋笑了一声:“你哪看出来的?”

“眼神、动作、谈吐。你这样的人,干什么都不会差的。”

“嗯,专注这词…”楚亦锋再次笑了笑,他挺受用。

事实也证明,白雪的情商确实还算不错。

她看起来文文静静,她即便紧张,即便见到楚亦锋一时有点儿麻爪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但她音调不高不低,说话语气真诚。

再顶着一张漂亮脸蛋,一直微侧着身子保持倾听,以至于楚亦锋和她在回大院儿这一路上,俩人一直话题不断。

在离大院儿还有五六百米的距离时,白雪说:“楚大哥,停车吧,今天麻烦你了。不过我最近几天估计会总麻烦你,你不要嫌烦喔?”

“没事儿,一脚油门,给你送到大门那。”

“不用了,就这个时间段外面比较凉快,我走回去。”

白雪在挥手再见,楚亦锋正微点了下头时,迎面银灰色轿车对楚亦锋的车闪了几下车灯。

楚亦清和王建安都看到了这一幕。

王建安手指摸着唇角,对楚亦清嘀咕了句:“别打双闪了,早看见咱们了,就看他想不想下来了。”

“他凭什么不下来?妈都那样了,他怎么当儿子的?”

楚亦清瞪眼,瞪完就要下车,被王建安一把拽住,怕说着说着姐弟俩再干起来。

白雪站在俩车中间,她彻底明白了。看向楚亦锋,若无其事地甜甜一笑,又对楚亦清的车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楚亦锋瞟了眼对面车里的俩人,动都没动地方,调头就走。

梁吟秋现在特烦女儿女婿过来。

一个是婆婆叮咣摔东西,骂她女儿给她听。

另一方面是,她女儿别看任打,那天婆婆急了,让亦清跪下也跪下了,但不认骂,跟她奶奶顶嘴。

那天晚上,老太太也三拐杖打在楚亦清的身上,却疼在了梁吟秋的心上。

两天前,儿子刚被抽了一顿,她直接去了医院又做手术又躺两天,两天后,女儿又挨打,到底没躲过。

梁吟秋甚至病歪歪时都问自己,怎么犯病不发作大劲儿呢,怎么还没被俩个孩子气死过去?是不是气死了,也眼不见为净了。

还有,女儿缺心眼啊,她是做小月子,怎么能把女婿往这领?

所以,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梁吟秋没有好脸色:“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刚走吗?”

被弟弟气坏了的楚亦清,一看母亲见她也拧眉,彻底压不住火了:“妈,您这是什么态度?也就我来看你吧。你儿子过家门不入,直接走了,能送别人,他都没说来看看你,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吟秋一看楚亦清那气哼哼的样,怕她女儿说话不着调,干脆看向王建安。

“刚才看到小锋了,他送白雪回来,又调头走了。”王建安说到这,一看丈母娘忽然像贫血似的,嘴唇都有点儿发白了,赶紧添了句:“妈,别多心,备不住是想回家,结果看到亦清才…”

“你拉倒吧你!他在哪停的车你不知道啊?那叫想回家啊?”

王建安紧着对楚亦清眨眼睛,对方不但不领情,还一甩胳膊呵斥道:“你眨巴什么?对自己妈也说谎是吧?”

楚亦清看着坐在床上的梁吟秋,她刚要喋喋不休继续骂弟弟,忽然顿住,王建安以为是顿悟了,结果他媳妇说:“妈,我奶打我时,她是不是说他俩分手了?小锋还真同意分手了?现在的关系就是毕月给生个孩子?”

梁吟秋根本没缓过来那份伤心,头都没抬道:“你什么意思?”

楚亦清啧了一声:“那天给我气懵了,我奶好像是这么说的。小锋都同意分手了,难道是真分手?小锋是不是也打算不回头了?您不知道,刚才离挺老远,我就看见他车了,车里他和白雪有说有笑的。还有…”

“还有你奶奶个爪!”楚老太太人未进屋声先到,拐杖也抡了起来。

梁吟秋傻愣的坐在床边儿,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奶奶奶奶。您别…”

王建安及时地挡住拐杖,一拐杖削他背上了,疼的他嘶了一声,却顾不上别的,一把拽住楚亦清往他身后扯,一手推拒着老太太:“奶奶,咱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楚老太太立起眼睛,瞪着躲在王建安身后的孙女:“说的都不是人话,好好说个屁,就是欠削!楚亦清,你又回家当搅家贼了是吧?我看你皮子痒痒了!”

楚亦清扬着脑袋瓜:“我又说什么了?您打顺手了是吧?你不说了吗?我不是楚家人,我一老王家人,你凭什么说抡拐杖就抡拐杖?奶奶你真是够了!”

楚太太气势汹汹道:“我也对你够够的了!你说你说什么了?”

“娘,我这就让她回家。开窗户开门的,我求您了,刚消停几天?”梁吟秋站起身,这回可真是态度极好的商求,往外推老太太。

“你给我起开。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你捂家里这点儿事儿怕丢磕碜,哪天她就得给你丢人丢大马路上去!”

楚老太太甩开梁吟秋的手,指着楚亦清:“看到车里拉个别的女的,别人没等说啥呢,你先给小锋头上扣屎盆子。”

楚亦清不干了:“那不是你说的吗?你说我给他俩作的分手了,我怀疑有错吗?”

“我咋想的不用你管,比起你,强百套!

你心肠跟筛子似的坏透腔了。

这话你要让月丫头又听到了,楚亦清,我就不是揍你一顿了。

就是月丫头头胎生了个丫头,我能寻摸的想其他招让她再生,我不会盼着我曾孙女缺爹少妈弄一个不是亲的搁那。

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乱编排,我下回,我…”

楚老太太越说越气,再次抡起拐杖,吓的王建安死死把住:“奶奶,她胡说八道没长脑子,再说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太心话了,是不是的,有这苗头吓也得吓回去:“我下回不用这个了,我拿菜刀上你单位去。楚亦清你,再敢搅合你弟弟的事儿,不嫌磕碜你就来,不信你就试试。”

梁吟秋扶额,她此刻甚至都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又来这一套,不是威胁她去单位,就是威胁女儿的。

楚亦清委屈。她就是问问,她还没说别的呢,这怎么的?

难道弟弟的事儿,以后就划圈儿了,她就不能多问一句了是吧?

楚亦清用手背儿抹了把委屈气愤的眼泪。

她儿子都七岁了,可她回了娘家,父母教育几句也就算了,奶奶现在动不动就要打她,弟弟见到她直接拿着当空气对待。

她一心带他们…

“我走!我再不问一句!就楚亦锋好,你们俩,你们俩就楚亦锋好吧,天天维护他,他呢?到了大门口都不进家,我回来还回出错了!”

一跺脚,楚亦清抹着眼泪就要走,王建安也以为这就得了呗,结果老太太在楚亦清走她身边时,在王建安和梁吟秋都没反应过来时,到底拐杖挥在了楚亦清的胳膊上,抽打的楚亦清当即疼的一哆嗦。

楚亦清瞬间站住脚,她一双泪眼里,看老太太带着仇恨。

“你咋地?你要大逆不道打我啊?来吧!”

王建安真生老太太气了:“奶奶,您这是干嘛啊?”

“你给我滚边儿去。站我楚家地盘,轮不到你说话。”

王建安使劲推了一把楚亦清。

上回没赶上媳妇挨打,他没护到,回家给趴在床上的楚亦清抹药,心疼的不行,后悔怎么没跟着来大院儿。

这回直接看到了,可想而知,王建安有多心疼:“走!以后你给我少回这。你都多大岁数了,回这挨打?嫁我了,你姓王!”一把拽住楚亦清的手,俩人都是气哼哼的往外走。

“娘,您?为什么呀!”

梁吟秋心疼地看向捂着胳膊往外走的楚亦清。也站在客厅多看了几眼王建安。这还是姑爷第一次在这撩脸子。

“为什么?为她少惹祸。我怕你那个傲的没边的闺女。再干出登人家门、说风凉话的事儿!”

同一时间,政委王大海家,他的妻子何振云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笑眯眯地看着白雪,慈爱道:“慢点儿吃。我刚才去门口转悠好几趟了,你这丫头,晚回来以后给家来个电话。”

“嗯嗯。”白雪憨憨地点头夹菜。

何振云看了眼出落的跟朵花儿似的外甥女,装作无意间提到:“这周和你徐伯伯家的小儿子见个面,有时间吗?”

“我…”白雪顿时胃口全无。

恰好王大海进了家门:“你们娘俩说什么呢?”

王家也没个女儿,白雪在这个家的地位,跟亲闺女一样,孝顺、听话,懂事儿。

“大姨夫,我好纳闷啊,楚大哥双学位,还会外语,怎么跟那个徐伯伯家的小儿子一个级别?据我所知,徐伯伯家的小儿子也没什么特别嘛。”

王大海一愣…

第五三六章 祝大家新年快乐(二合一)

王大海仰着身子,将脚挪开,让她媳妇将洗脚水倒了。

何振云天天倒,天天都会嘟囔两句:“竟使唤我,在别人面前倒是挺会装。”

她心里不平衡了很多年,丈夫在勤务员,在家政阿姨面前,特别会装好人,却一样活不干,老了老了,洗脚水还得她伺候。

想起白雪提到楚家,想起梁吟秋,何振云加快了脚步。回屋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嗳?老王,听说了吗?老楚媳妇怀孕了。”

“嗯?”王大海以为自个儿听茬了:“老楚小楚啊?”

何振云不厚道的笑出声:“老楚呗,你什么耳朵?最近这几天,大院儿传遍了。”

“胡说八道。都多大岁数了?我看你是思想有问题。别学那一帮吃饱撑的捕风捉影。”

“嗳?你怎么说话呢?少给我扣帽子哈。我们这帮妇女同志,就是胡说八道也不能编排这事儿啊?是真的,有人去军区医院,听医生说的。老梁都请假在家呢,你说…”

王大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媳妇。

何振云倒不笑了,而是指着王大海的鼻子方向抱怨道:“你看看人老楚。老梁这么大岁数,居然…

你自个儿琢磨,可见人家没遭过什么罪呗,保养的好。

我以前还不信老刘那媳妇说的呢,说是从入秋水凉了,老楚只要在家,他就包了洗洗涮涮的事儿。那时候我是真不信,你们男人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结果…

唉,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你再看看我,老的我自己都不爱照镜子。说明啥?说明你王大海不是个东西,我给你生俩儿子,你对我不好!”

王大海沉吟道:“老何同志,不要无理取闹。小雪可在楼上呢,你给我注意点儿个人修养个人形象。”

不提还好,何振云说着说着真有点儿赌气了,一屁股坐在床边儿,心里不得劲儿用拳头推了一把坐那晾脚的丈夫:“我还个人形象呢,我有形象吗?女人这双手,家庭条件什么样,干活多不多,嫁的好不好,在这个。我这张老脸,你知道在什么吗?”

王大海斜睨了一眼妻子。

“在于跟你们爷几个操不操心。皱纹多,就是你王大海不会疼媳妇的证据。”

“行了行了。要你那么说,法院都看脸定案得了。唠人家事儿呢。这个楚霸天,不讲究啊!”王大海细想了下,也不厚道的哈哈笑出声,继续道:“这有啥子嘛,还藏着掖着。我要是有他那两下子,你也不是盐碱地了,你看着的,我指定挨个通知!”

“你才盐碱地!”何振云又拐回正题说道:“所以我最近都没去楚家,听老刘媳妇说,他们家最近总吵架,很是热闹。换平常我早就去了。这就得当装不知道。”

“你别跟着背后说没用的。弟妹够臊的慌的了。我发现老刘媳妇…老刘啊,白瞎那么个人了。你离爱讲是非的远点儿。你在外,代表我,知道不?”

“你说,咱家小雪的事儿,你看她晚上那态度,又提楚亦锋,我看你都被她问愣了。”

王大海歪靠在被子上,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其实你都透过话了,弟妹不是挺含糊嘛,那就应该心里有数了,就多余让我问老楚,还给我造个大红脸。

咱们吶,不要强求,就这一个小雪在身边,岁数还小,慢慢挑。”

何振云卡巴了下眼睛:“那老楚到底咋回的?找个什么样的?我只要一想这个,再一看小雪那样,老王,我对老梁特不满。她一个当妈的,回什么都含糊。儿子的主都做不了?亏了我这些年一直跟她走动的挺近。”

“能说啥?我像闲唠嗑那么问的,老楚给的明确回答,楚家快办喜事了,他和弟妹对儿媳都挺满意,还挺显摆的跟我说,农村孩子能考出山坳坳,就这份心劲儿,以后就差不了,没啥门当户对的事儿。

你看看,这话回的多干脆,你教我的那些,我能用上吗?

强扭的瓜不甜。咱们这一把岁数了,不要为了让孩子一时高兴坑孩子,那才是糊涂。你也不要小心眼,咱给咱那两个做主了?”

门外的白雪,手上还端着新煮的酸梅汁,不知所措眼圈儿发红的赶紧转身离开。

楚亦锋嘴里嚼着饼干,手上的钢笔不停的写写记记,电话响了,就看他接起时说道:“嗯,去看看更把握点儿。行,那你注意安全。”说完都快要挂电话了,他又极快的“喂”了一声:“大鹏,回来去趟富裕乡莲花镇赵家屯,到了那,你打听毕家,给我媳妇和丈母娘拉回来。”

刘大鹏听的心里含糊,那毕月可是说报警就报警的人,对军辉那种表白的都那么狠,能听他的吗:“我去接?你媳妇不跟我回来怎么办?”

“不回来?”楚亦锋咬了咬后槽牙:“我不管,分寸你自己拿捏。不过你不准吓唬她,她怀孕呢,总之你得把人带回来。”

“啧,你这人讲不讲个道理?”

楚亦锋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挂电话时,他耳朵都热了,也臊得慌。他要是有其他方法能管得了毕月,用费这劲?

等再坐下,楚亦锋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饼干瞅了瞅,又扔在了桌子上,忽然这一刻觉得索然无味。

不想起毕月,不想起拿她没招,想不起现在难堪的相处关系,他还能兴致冲冲的该干啥干啥,而只要想起,五味杂陈。

想得慌,惦记得慌,一想到明明好好的两个人,不甘心火烧火燎,心还堵得慌。

他现在也不会别的了,只能简单粗暴远离会自作主张“为他好”的家人,以防继续“为他好”。

尽力挣钱,尽力劝自己别浮躁,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控制不住脾气,很泄气。

楚亦锋告诫自己,现在的种种,要记牢,他才不要跟左涛一样,两面讨好,两面不得好。

楚亦锋关好了四敞大开的大门。

“干嘛呢?”

狗蛋儿瞟了一眼。

“爸呢?”

狗蛋儿继续低头切葱花,还撇了撇嘴。什么爸啊?叫的还挺欢。承认了吗?我姐都不要你了,还爸呢。

“问你话呢?”楚亦锋用胳膊肘给狗蛋儿推一边,抢过菜刀:“怎么不去饭店吃饭?”

“…”

“吃茄子卤?”

狗蛋儿就跟没听着似的,转身就走了。

俩人各自吸溜着面条,狗蛋儿歪侧着身体端着饭碗,给楚亦锋后脑勺看。

楚亦锋运气再运气:“你姐给我脸色看,那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臭小子,你吃着我做的饭,你好意思吗?”

狗蛋儿嗖的回头,怒视楚亦锋。

“跟谁瞪眼?”楚亦锋用下巴点了点茶几方向的卷子:“你是笨蛋吗?全是大红叉。”

狗蛋儿腾的站起身:

“我瞪眼怎么了?我跟你摆脸色有什么不对?那你姐呢?你姐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她还上门骂我爹娘呢,还不给我和我哥好脸色瞧呢,我给你后脑勺看就不错了!”

楚亦锋端着筷子,看着忽然暴怒的狗蛋儿,他哑然了。

沉默了半响,也知道狗蛋儿一直在盯着他瞧:“坐下吃饭。”而实际上,他自己却无法下咽。

连狗蛋儿都能耿耿于怀,毕月呢?那被骂的丈人和丈母娘呢?

毕铁刚进屋看到俩人吃饭还纳闷呢:“你来是有事儿啊?”

楚亦锋抿抿唇,问了几句咋才回来?说狗蛋儿岁数小,不能让他开煤气罐。

直到离开,他都没好意思说上次态度不好,就是想来转转。

远在东北的赵家屯,这个屯子不大,风景如画,人口不多,贼拉能喝。

村里的很多人,遗憾回味春节期间毕家的招待。

但这次回来的是女眷,他们也只能送菜送块豆腐的进小楼里转转,不能坐那东拉西扯的一天喝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