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来也应该跟楚老太太一样心情的刘雅芳,此刻却没烦毕月一会儿一个电话的问到哪了?

而是坐在京都饭店的包厢里,和毕铁刚喝茶等着笑笑家人到,好一起吃饭商议婚礼细节。

包厢门打开,刘雅芳和毕铁刚一起迎了过去,刘雅芳一把握住笑笑奶奶的手:“哎呀,快请进请进。笑笑奶奶,咱是头回见面啊。”

“他嫂子,辛苦了,这请吃饭还来京都饭店,破费了。”

“不破费。本来吧,我寻思上我家那饭店,但一琢磨和这比太小。等会所那面儿吧,还离你们太远。咱结成亲家这可是大事儿,我寻思不能马虎,跟孩儿他爹一商量就来这吧,这都应该的,破费啥,一家人。”

刘雅芳一手一个,一边是梁笑笑的外婆和舅妈,一边是梁笑笑的奶奶和姑姑,她一张嘴和好几个人客套着。

同样的,毕铁刚那面也不遑多让,又是跟梁笑笑的爷爷外公说话,又是让梁柏生和笑笑舅坐那。

梁柏生和笑笑舅都问:“毕月没回来?”

那面儿她舅妈也问:“毕月还没回来呢?”

没等刘雅芳回答呢,总和毕月通电话的梁笑笑率先回答:“马上了,快的话明天晚上到家,慢就后天,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笑笑外婆乐了,指点着梁笑笑的方向跟刘雅芳说:“瞧瞧,这还没长大呢。唉,这就要结婚了。”

“我家那个也是。现在当妈了也没正溜。你咋不说呢,孩子在咱们眼中,多大岁数也是小孩儿,哈哈。”

刘雅芳说话比划间,手上的金手镯金光灿灿的。舅妈眨了下眼,又看了下刘雅芳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

毕铁刚点好了菜,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的端盘进来。

他现在太知道什么好吃什么孬吃了,跟闺女走南闯北的,正经吃了挺多好料。这次出手也大方,不过即便这样,心里还挺嘀咕就怕笑笑家人挑理。

要知道弟弟啊,那个可是要当新郎官了,眼瞅着要结婚了还在山西呢,你说换谁家谁能乐意?自个儿的事儿不回来商量细节,一问就说:“哥、嫂子,你们来,怎么着都行。”他们两口子就成了掌舵的人。

菜上来了,大家动筷前没急于说别的,而是先聊家常。

笑笑奶奶问毕金枝啥时候到,刘雅芳回道:

“这不嘛,咱京都这一阵儿乱嘛。东北那面的养殖场早卖完了,本来早就应该过来做买卖的,俺家月都给她姑准备好门市就等着她来开张呢,这就耽误了。就这三五天,和俺家月前后脚到位。我家那妹子,为人处事没说头,真的。放心,笑笑指定能跟她处的挺好。”

笑笑外婆接过话题,也挺会说话:

“我们放心。铁林那姐姐是干大买卖的人,没有本事不可能在东北铺那么大摊子,估计性情也是个爽朗的。看月月就能看出来,养女随姑,这是有道理的。”

刘雅芳笑呵呵不停点头:

“对的对的。我那小姑子真是没挑。原来我们条件困难,那她顾娘家十里八村都有名。现在条件这样了,她还总怕来京都麻烦铁林和月月。要我说就多余瞎寻思,自个儿家人,咱们都加一块才总共多少人,是不是?”

夹菜吃饭,大伙你让我我让你的,端起酒杯几杯过后,作为男方这面的,那刘雅芳得主动问啊?

她问梁柏生,不过也没叫啥,这弟弟娶跟她闺女一边大的小媳妇,辈分早都乱了,她顶着一张老脸总不能管面相那么年轻的梁柏生叫点儿啥吧,囫囵个儿的瞎唠吧:“笑笑爸,你们那面儿有啥要求没?有啥要求你就提。咱都尽可能做到。给他们俩人这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

梁柏生看长辈们,尤其是笑笑的外公和外婆。

笑笑的外婆沉吟了一下,和外公对视了一眼才说道:“他嫂子,是这样的,依照我们老家的规矩,过礼有个六或是九,就过礼数目这块能不能依照我们那面儿。”

“六和九?”刘雅芳微拧了下眉,有点儿糊涂。

“打比方六万六千六百…”

“啊。这么回事儿啊,那别六了。”刘雅芳一摆手:“那九吧。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长长久久,我看九好。这钱,我和他哥出了,我公婆都没有了,也理应我们出。”

毕铁刚高兴的举杯,笑容堆满脸:“我不能多喝,我开车来的,那咱也喝点儿。”他觉得他这婆娘,现在行啊,敞亮,这老婆子手里掐着二百万,闺女给的,那一天藏着掖着的,到真章还挺行。

笑笑外婆拍了拍刘雅芳的手:“你们无论过礼多少钱,最后我都让笑笑带过来,我们不留一分,还是他们小两口的。再没什么要求了。”

刘雅芳挺感慨道:

“就是你们女方那面儿有十条八条要求也是应该的。谁家养大闺女都不易,比养小子操心多了。

再一个,多少要求我也应该去尽力做到。

掏心窝子讲,我们家铁林太不容易了,我就是冲他,我们两口子也该那样。他没过过啥好日子,咱可得让他们这次大办,从此往后顺顺溜溜的。”

舅妈活络气氛道:“提不出来了,他们不缺什么。人家家里讲房子家具什么的,咱们都不知道讲什么,咱还是吃饭喝酒希望他们过的幸福就好吧,哈哈。”

毕铁刚和刘雅芳听了这话也笑了。

他们心里明镜的,确实,哪还有啥细节商量啊。笑笑拿着存折,早早的就挑好喜欢的房子,她自个儿喜欢的家具,衣服首饰那就更不用说了,铁林不往家交钱,全交给笑笑,那可不想咋买咋买。

至于婚车啥的就更没什么可唠的,就闺女公司的车跑来一趟,那京都城也没几家能赶上的啊。

所以这顿临结婚前商量细节的宴席,气氛好的不得了。

可临了临了,刘雅芳却不高兴了,只是没当着梁家人面儿表现出来而已。

毕铁刚频频观察媳妇脸色,刘雅芳死死的抓住副驾驶车门上方的把手,她坐好几回这车了,可仍然信不着丈夫的车技:“开你车,老瞅我嘎哈?”

“咋还抽抽个小脸儿呢?咋的了?”

“你说咋的了!”

毕铁刚点了下头,他也挺无语:现在的孩子实在太敢花钱。他们宴席散了,一块去那名牌裁缝店,叫啥名来着?反正就是去那取嫁衣,他这不有车嘛。

结果居然听说梁笑笑花七千块钱啊,七千块订做嫁衣。光做那件衣裳就用了三个月时间,好几个师傅忙一件衣服。

哎呦天儿,能穿出花来啊?一件衣服而已。弟弟太惯着了,这弟媳还没进门呢,再有钱吧,那也太敢花了。

没听那梁笑笑的奶奶,那还他们梁家自己家人呢,那都说:“天吶,这都快顶上两套四金了。别人家结婚能有一套四金首饰就算不错不错的了。”

毕铁刚想到这,边开车边劝道:“咱那是弟弟和弟媳,不是咱儿媳,管不着那个。别说七千了,花七万买衣服花咱的啦?等成了家了,关起门过自个儿日子了,好啊坏啊的,得铁林吱声。你就别跟着瞎闹心了。”

“我能不闹心吗?我嫉妒。”说到这,刘雅芳还气急败坏的拍下心口:“我嫉妒的闹心!”

“咱那时候是啥年月啊?有件体面的红棉袄就不错了。现在啥年月了?再说要不照咱家大妮儿出息大发了,咱俩还搁屯子吃糠咽菜呢。你嫉妒哪辈子呢,没有可比性。”

刘雅芳用鼻子哼了一声,挖苦毕铁刚:“你还怪知道的呢。咱俩靠闺女,人家是靠铁林靠丈夫。你这丈夫,红棉袄都不趁,没让我进门就跟你出去要饭好不错了!”

毕铁刚好脾气,今天他必须得好脾气,媳妇给他涨脸面:“是,我知道你跟我委屈了,那都过去的事儿了,你嫉妒?”

“哎呀!”刘雅芳心烦:

“那笑笑是弟妹她也是小孩伢子,我嫉妒她干啥。我是替咱闺女嫉妒。

唉,想想我就心堵。咱家大妮儿挺着大肚子,连婚礼都没有。稀里糊涂的扯证。

再看看那笑笑,凤冠霞帔,不是七千七万的事儿,是我替闺女闹心,有多少钱,就是全国首富了,女人一辈子婚礼那天多重要,她没有,你说遗憾不?”

毕铁刚觉得这理由就更神经病了,外孙都眼瞅着奔三岁了。

“我一寻思这个我就恨楚家。我还恨大妮儿不争气,着哪辈子急生孩子。跟姑爷消停处对象,等咱现在这条件了,楚家他得八抬大轿请进门,咱也凤冠霞帔,姑爷骑高头大马迎进门,那多好,那多风光?”

“那生的就不是小溪和小龙人了。你要不要你那俩宝了?你这娘们,你不要我要。”

哎呀,可不是咋的?刘雅芳焦心的感受瞬间被安抚下来。

“你快点儿,赶紧回家给大妮儿打电话问问到哪了,咱家俩宝快回来了。不行,我明天得起早排队去买菜,你闺女说话可没准儿,她性子急,备不住赶夜路明个儿就到家呢。”

刘雅芳开始合计:俺的小溪爱吃糖醋里脊,俺龙龙爱吃鱼,都得准备好。

毕铁刚瞟她一眼。看看,听风就是雨。这就是闺女常说的那句:典型的更年期。

第六九二章 两个小花童到家(一更)

俩宝奔跑着冲进姥姥姥爷的怀里。

爷爷奶奶和他们的太奶奶,眼巴巴地瞧着,伸出两个胳膊等着俩宝能倒出空也搂搂他们。

毕月掏出一沓子照片。有她和楚亦锋打羽毛球时拍的,有楚亦锋陪两个孩子玩耍拍的,有俩孩子小大人儿穿爸爸军装戴爸爸军帽的照片,还有他们四口之家在山上的亭子拍的,更有毕成在南京各个旅游景点照的。

一时间,毕家院落人声鼎沸。

真是谁家孩子谁看吶,一着急全都漏了陷儿。

刘雅芳干脆就没看楚亦锋,扒拉开楚亦锋那张咧嘴笑的照片,拿起毕成的照片不停地说:“瘦了,大成咋瘦这样?”

毕月斜睨她娘:“胡说。那全是肌肉你咋不说呢?他吃住好着呢。你儿子现在是毕老板,手里管上千人,一天吆五喝六,特有老板派头。娘,你这啥意思啊?好像你儿子给我干活多遭罪似的。”

娘俩打嘴架:

“那咋不遭罪?你寻思享福呢?一天天不招家,东一趟西一趟的。”

毕铁刚还好点儿,还知道当着楚家人面儿先看看姑爷,跟抱着俩宝哄叫爷爷的楚鸿天评价道:“小锋瞅着更精神了哈。这现在军装带军衔是不一样。”说完才捡起毕成的照片认真瞧着。

至于楚家人,楚鸿天即便在大大咧咧忙活用胡茬扎孙子脸,他也瞟了眼楚亦锋的照片点点头。

老太太都不带藏着掖着的,想孙子啊,一年没见了,笑的见牙不见眼夸道:“我大孙子长的是真好,俺楚家孩子长的真是没说。哎呀,奶奶都想他了,也不说这趟跟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梁吟秋抱着小溪一脸心疼:“小锋才是真瘦了。”

过一会儿大伙说辞终于统一了,又变成说俩宝瘦了。

毕月解释:“他俩长高了,再那么胖就不健康了,能像小时候似的胳膊腿都胖的一节一节的吗?”

奈何没人听她的。

毕月无语,合着在长辈们的眼里,谁都瘦,心疼的理由也很单一,就是不能瘦。

不过得说,从她带着俩孩子回来这一刻,娘家婆家全热闹起来了。

俩宝自个儿都搞糊涂了,到底每天晚上该住哪里才好呢?

刘雅芳也会问毕月:“在那面生活怎么样啊?有没有碰到不咋地的人?碰到啥难处没有?”

毕月会躺在她娘身边唠嗑道:

“楚亦锋在那是一把手。谁那么不开眼给我找心堵。

也有花嘴儿的,为人处事不实在的,不过大多数都好相处。

不咋地的,我都不用过事儿就能看明白,绕开就得了呗。在那面过的挺好。”

“那你和亦锋吵过架没?”

“因为啥吵啊?”

“那咋不吵。过日子天天在一起,琐碎事儿多了,哪有上嘴唇不咬下嘴唇的。”

毕月真琢磨了下:“没有啊。”随后又自信的一挑眉:“他敢气我吗?我可是带车去的,抬腿就能走。”

每到这时,刘雅芳就会拍毕月胳膊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这给我惦记的。就怕你过日子不行。”

第六九三章 助小叔一臂之力(二更)

毕月这一回归,十月十六号小叔毕铁林的婚礼添了一大助力。

她安排完了由十八台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又决定京都月亮湾在还没对外开业时,餐饮客房部却要全部待命,即将迎来一众亲朋好友入住。

然后她就开始安排车票的事儿,东北老家有很多人得入京来参加婚礼。

可这敏感时期,要知道十月份的京都,还因为前一段日子生的事情而局势尚显紧张。入京可不是光有车票那么简单,介绍信、户口、工作证明,外地人想去京都就差得出示调令了。

毕月一个电话打回地方,远在东北、以毕金枝为的一众人,他们的车票都是由市里铁路部门领导直接安排的。连刘县长都没用上。

毕金枝和列车员一起扶三爷爷上火车,又接着搀扶刘雅芳的舅舅。舅姥爷比较操心:“金枝啊,住哪个屋?”

“随便住,跟前这几个车厢,您老稀罕哪屋住哪屋,这软卧都被咱包了,不用按票找号。”

以前毕家的邻居胖婶儿,她里面穿着花衬衣,外面是条纹呢子西服,在站台上排队上车这一刻还云里雾里的,望着长长的火车激动道:“搁电视里广播里听到毕月算啥?没想到我也能借光去大都了。”

在最后面站着,两手拎的满满兜子的付国,和他闺女付娟对视了一眼,瞧着长长的赵家屯大军,一个个七嘴八舌激动唏嘘的模样,他小声自言自语嘀咕了句:“真是鸡犬升天了。”

他说完也是点儿背,也没注意到毕金枝啥时候走到他跟前儿的啊?

毕金枝狠狠地瞪他:“你才是鸡。”

付国马上抬脸笑:“嗯那。金枝啊,我票呢?”

“要票干啥?丢不下你啊!让你站这看景的啊?赶紧给我过来扶人。”

付国颠儿颠儿跟了上去,他两手拎的满满的,哪还有手去扶人了?那还紧着热情喊道:“来了来了。”

毕月又一个电话打到会所问道:

“关叔,喜灯笼都送过去了吗?菜色娘家客那面儿跟你确定下来了吗?行,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后,毕月拍了下她的老板椅站起身。

她双手环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十五楼的高度视线所及的地方,正前方正在搞酒店绿化,建凉亭喷泉甬路,侧头就能看到不远处还有两栋高楼在建设中。

她笑了:小叔,新郎官,剩下看你的了。

同一时间,毕铁林带着三台山西领导的车,七台山西煤老板同行朋友们的车,每台车里都是装满了人,且还有一台大客,大客里装着跟他这些年共同奋斗的手下们。

他问陈大鹏:“大鹏,自从三大爷把你托付给我,一直没见到呢吧?这次好好陪他喝几杯。”

陈大鹏少有的露出腼腆,大小伙子脸色微红反问道:“二哥,你说他老人家能不能夸我出息了?我就想给他争气。”

毕铁林笑了,跟他侄女一模一样自信的笑容,不置可否看向前方。

这段日子别看他忙,可要当新郎官了,还是很会忙中取乐的。

学侄女婿用黄瓜片敷脸,虽然赶不上楚亦锋那天生的帅气,但是也得保养保养不是?不能跟笑笑站在一起跟叔叔似的。

结婚,真好。终于他也能等到这天了。

对于他来讲,幸福来的太不容易,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直匍匐前进,一直从未放弃。

第六九四章 结婚(三更)

大红喜床的正中央,用各式喜果撒出了“心”型状。

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包括旁边摆的四叠喜糖盘,小溪和小龙人都不稀得偷吃喜床上的了,这几天吃的够够的了。

龙凤被铺在床边,女左男右,喜房里设有香案,上面摆放硕大的两根红烛。

车队气球彩花全部拉上。那寓意新娘嫁人不走回头路的环城绕路的路线图,也已经到了每个司机手上。就连司机们的白手套也已经分。

月满西楼会所里,有乐队在最后检查设备。还有更让人稀奇的礼盒队,专门有两纵列穿绿色旗袍的大姑娘给分喜糖。

会所那条直通三百人宴会厅的甬道两旁,更是挂上了方形彩灯。每个彩灯都被专业人士绘上了图案。有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合家欢等。

可想而知,在十六日那天的夜晚,这里将呈现怎样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

切的切,都似在宣告就差鸣炮奏乐、轿迎亲了。

切的切,也使得刘雅芳最近的口头禅成了:“谁也没有笑笑那丫头有福。”

她心话:瞅着不哼不哈憨头憨脑的,天嘻嘻瞎乐呵,啥事儿不操心像没心眼子似的,其实谁也没她命好。

不过倒是在毕月的几次劝解下,刘雅芳即便心里再不平衡,也戒了那句:“赶上都让她借光了!”

不过该咋是咋,刘雅芳有点儿小情绪也抵不上她的高兴啊。她们毕家是娶亲啊,添人进口。

公婆没有了,她当大嫂的今天得扮演很多角色。

十六日大早上,俩宝吃着奶糖,哈喇子都快要笑出来了,围着毕铁林笑哈哈的,刘雅芳和毕金枝也看着毕铁林身新郎官中式礼服笑开怀。

昨天刚赶回来的毕成,他和狗蛋儿从吃早饭开始就打趣小叔两句。

毕铁刚穿着身灰色西服,大力地拍了拍毕铁林的肩膀。

要说有点儿遗憾的就是楚亦锋回不来。不过这就挺好的了。

所以男方这面儿从清早开始,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花多少钱也开心。

可笑笑家那面儿,笑笑出嫁再风光,也挡不住娘家人抹泪。

七千块的大红新娘礼服华美至极的铺在床上,广袖对襟翟衣,上面密布左右对称、成双成对的锦鸡图案,梁笑笑头饰是用金簪盘、头侧鲜艳红玫瑰,然后遮盖头。

但在盘得高挽鬓时,梁笑笑的外婆刚拿起木梳给笑笑顺了两下头就哭了,她这哭,连进屋问事儿的笑笑舅,个大男人心焦的眼圈儿都红了。

笑笑外婆哭道:“按照古礼,你嫁人这天应该是由母亲或者姐姐梳好头。你妈妈,你妈妈定也知道,她高兴着呢,铁林是个能靠得住的。”

“外婆。”才化好妆的梁笑笑,哭的稀里哗啦的。

屋里时全是哽咽声,还是外公在外面现笑笑的爷爷奶奶脸色不好看,才呵斥道:“说那些干什么?大喜的日子,别错过吉时。”

因为有了这个插曲,即使带着车队来迎亲的毕铁林到了,坐在出嫁床上被蒙着红盖头的梁笑笑还眼圈儿红红的呢。

毕铁林歪着脑袋在红盖头下面极快的安抚逗她道:“月月差点儿让我骑马上路。”

梁笑笑没心没肺,眼瞅着就要离开娘家了,还噗的下就笑了。

跪、叩、再叩、三叩。拜天地,二拜梁柏生和长辈们、夫妻相拜。

梁笑笑被毕铁林抱着离家。她盖着盖头啥也没看着,小丫头死死的拽着毕铁林礼服磨叨道:“快去个人劝我外公他们,我去你家坐床也让他们跟着嘛,咱不讲究那个,都去吃饭去。”

“嗯嗯,都去,放心吧。”这给毕铁林累的,笑笑这是又胖了?

梁笑笑哪知道,她父亲梁柏生看着她上了喜车后,什么都顾不上了,急步返回楼道,步两个台阶也不知爬到了几层,脚步停下那刻,当父亲的鼻涕眼泪流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