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许多人站在院子里,看到他回来,陈夫人就走了过来,说道,“章儿,走,我带你去玩。”

廖秀章却是推开陈夫人,警觉的说道,“陈夫人,你别骗我,出了什么事儿?”

陈夫人觉得廖秀章实在是太聪明了,但是这件事还不能说,刚才看到大将军脸色都白了,这可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难道说夫人真的得了什么顽疾不成?

一想到这些陈夫人心里就沉甸甸的,很是难受,但是又不能对着廖秀章讲,怕是吓到孩子。

廖秀章见陈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又想着既然陈夫人在这里,那显然陈大牛也在,谁生病了?

爹爹?肯定不是,廖世善的伤刚刚治愈,那之前陈大牛还经常给他把脉,说过廖世善底子好,治愈的很好,没道理这几天就突然不舒服了,难道是娘?

廖秀章一想到这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了门往里闯。

那兵士怕是伤到廖秀章自然不敢太过用力,就这样让廖秀章跑了进去,他一眼就看都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余青,心里咯噔一下的,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

娘要是病死了,他是不是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余青看到廖秀章,忍不住一笑,说道,“章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孩子居然还哭鼻子。”

一旁的陈大牛笑着说道,“应该是吓到了,我刚才把脉之前也是紧张的不行,居然是喜脉,这可是喜事儿!”然后对着廖秀章说道,“章儿别怕,你娘不是病了,是要给你添弟弟或者妹妹了。”

廖世善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纠正陈大牛说道,“是妹妹。”

余青朝着廖秀章伸出手臂来,廖秀章就跑过来,把脸埋在余青的怀里,余青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儿廖秀章才别别扭扭的说道,“娘,我想要个弟弟。”

“好,弟弟妹妹都要。”余青无奈,不过她其实很喜欢孩子,也不怕多生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一时屋内欢声笑语的,很是愉悦,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陈夫人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着想,原来是虚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晚安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了身孕当然是高兴的事情,可是余青没想到自己的反应这么大,居然连水都喝不下去,闻到那股味道就要吐。

廖世善愁的不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还是陈夫人说道,“不喝水怎么行呢?要不山上有泉水,取了泉水给夫人喝。”

听了陈夫人的话,廖世善二话不说就骑着马上山,下来的时候提了两桶的水,都是挂在马腹两边,说起来这马名字叫雷神,是特意花了重金从漠北买来的马王,平时廖世善爱惜的不行,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没亏待过它,结果这会儿因为余青有了身孕,就成了普普通通的拉水桶的马。

不过廖世善浑然不在意,往玉壶里装了水,就给余青倒了一杯水。

余青一天一夜没喝水,只要吃了就吐,这会儿喉咙干涩,难受的不行,俯身在廖世善的怀里,看着杯子里的水,她不敢喝,先是凑过去闻了闻,居然没有那种难闻的味道,她高兴地不行,说道,“可以喝。”然后接过那杯子就迫不及待的给喝光了。

廖世善大喜,又给余青倒了一杯。

余青连着喝了三杯水,这才觉得解了渴。

廖世善就说道“以后天天让人去山上取泉水来喝。”然后怜惜的摸了摸余青的脸颊,粗糙的指腹在蹭在脸上让余青有些不舒服,但是余青说什么都没说,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说道,“你今日不是要出征?”

余青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廖世善明显一愣,然后艰难的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

“娘!”

随着一声呼唤,廖秀章手里提着个竹篓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兴高采烈的说道,“娘娘,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我昨天晚上放的渔网,刚才就发现捉到了两只鲫鱼,可以给娘熬汤喝,让弟弟长的壮壮的。”

余青看都在竹篓里还活蹦乱跳的鲜活鱼儿,但是那鱼腥味一下子就冲入了她的鼻腔,她原本想要忍着的,但是这根本就忍不住,又低头来干呕。

陈夫人端这早饭过来,是小米粥和清脆的黄瓜酱菜,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这场景,很是无奈,说道,“章儿,你娘不能闻到腥味,你快拿出去。”

廖世善恨不得揍儿子一顿,好容易舒服了一些,结果就又吐了,喊了人过来收拾了一遍,因为屋内还有些味道,就开了窗透气,然后又扶着余青去了厅堂。

廖秀章在一旁,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委屈的神态,余青刚才吐的难受,根本就顾不上儿子,这会儿缓过神来,就哄道,“章儿,娘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廖秀章很是跑过去让母亲抱着他,但是他还记得余青不能闻腥味的事情,他手心里都是腥味,别是又让娘吐了,说道,“娘,我去洗漱下。”说着就跑了出去。

余青吐了好久,这会儿终于舒服了一些,但是还是吃不下饭,就吃两口酱菜,陈夫人对着焦躁的廖世善说道,“大将军,别急,一开始是这样的,后面补补就行了。”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都花将军和宋将军几个人…”

已经清点好了兵士,就等着廖世善了,但是因着余青有了身孕,他们都不敢进来催,陈夫人被几个人嘱托,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她倒不觉的廖世善反应奇怪,大将军平时就是极为宠溺余青,在外头连妻管严的外号都不在意,而且还以此为荣,知道这会儿有了身孕如何能淡定?

更重要的是,哪个男子会容忍女子插手军中的事物,更不要说还会无条件支持余青实行男女平等的新政,她当时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觉得像余青这样,有一个懂你的男人,不见得多么英俊,出身还不好,但是一辈子都是值得了。

廖世善知道耽误不得了,叹了一口气说道,“青儿,你等着我回来陪你用膳,我快去快回。”

余青娇嗔的说道,“你们是去元洲,那地方要穿过锦州,来回都要四五天的时间,还等你回来用晚膳?不是要饿死我了,好了,快去了,我又不是没生过,没那么娇贵,你只管在外安心剿匪就是。”

廖世善无言以对,最后拖着不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陈夫人看着忍不住捂着嘴笑,说道,“大将军可真是疼夫人。”

余青其实也觉得很甜蜜,说道,“辛劳陈夫人了,从昨天开始一直照顾我。”

陈夫人摆了摆手,说道,“夫人这话就是跟我太客气了,当初要不是夫人肯出手相救,哪里有我们两口子今天的日子。”陈夫人觉得跟着余青开始,这日子就越来好了,当初夫君立志要继承家业,打破祖宗的规矩重新研读医学,余青是给予了很大的支持的,怕是陈大牛因为读书没办法赚钱养家就让廖秀章带着陈氏姐弟,平日里吃穿都在一起,给廖秀章做衣裳的时候也会给陈氏姐弟带着。

虽然没有直接送银子来,其实送了钱他们也不会收,家中还有些余钱,不至于饿死,但是她这样不动声色送吃的过来,倒是让她没办法拒绝。

余青总是这样,一直力所能及的帮别人,陈夫人看在眼里,好几次对着陈大牛说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不离开了。”

再后来陈大牛医术有成,名声大噪,不少人来请他过去,他都拒绝了。

第一个这乱世跟着余青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才有安稳,第二个自然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早就是自己的家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廖秀章换了一身衣裳,头发湿漉漉的跑了进来,然后依恋的看着余青,说道,“娘,我洗干净了,你看还有味道吗?”

余青很是心疼,赶忙伸手把廖秀章抱到了怀里,但是因为怕压倒肚子,动作很轻,柔声说道,“怎么连头发都不擦,不对,这么短时间,你叫谁给你烧水了?”

这时候洗个澡就先烧水,肯定要费一番功夫的,但是廖秀章来回不过两刻钟,也就半小时,根本就不太可能。

廖秀章说道,“我去后面的河里洗的。”

余青,“…”

陈夫人见余青震惊的不行,捂着嘴笑,说道,“夫人不知道?大将军都在那边洗,许多兵士也一起去了,我家旺年也跟着章儿洗过。”

“这么冷的天,这不是要生病吗?”

陈夫人却道,“越是养的娇贵,就越是容易生病,这样从小锻炼,就结实了。”

余青觉得简直跟不上古人的思维了,原来这时候就有这种说法了?难道她才是古人?感觉陈夫人等走在时代的尖端。

廖秀章道,“娘,我是从夏天开始的,爹爹说徐徐图之,如今已经不冷了。”又道,“是爹爹不让我告诉您,说您会担心。”

余青无奈,想着,好,你们开心就好。

拿了帕子给儿子擦头,廖秀章坚持自己擦,擦了头发就要照顾余青,给她倒水,还剥了橘子给她吃,学着廖世善剥桔子,把上面的白线都给挑没了,只是余青却是吃不下,让廖秀章自己吃了。

廖秀章见余青什么都不肯吃就很苦恼,说道,“娘,弟弟会不会长不大?”

陈夫人一直都知道廖秀章是个早慧的孩子,平日里闲话都不说一句,但却是极有主意的,上次还帮着廖世善抓了甘卓志的同伙。

大家都说廖秀章文武兼备,以后将会是最好的继承者,心里都十分的高兴。

但是这会儿却是像是最寻常孩子,露出依恋的一面。

陈夫人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再去看廖秀章就充满了关心,柔声说道,“一开始都这样,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又问起他的课业来,说道,“早上不是要去操练,快去,别是耽误了时间。”

余青就推廖秀章,说道,“不能耽误课业,章儿快去。”

就在这时候,陈氏姐弟和小栓子都来了,在外头喊道,“秀章哥哥,去操练了!”

廖秀章犹豫了半响,最后不舍的说道,“娘,我去去就回来。”

等着廖秀章走后,陈夫人就笑着说道,“真是羡慕夫人,大将军这般心疼夫人,就连章儿也这把听话懂事。”

余青心里也是暖暖的,摸着肚子想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男还是女,应该是男孩?不然怎么反应这么大?太调皮了。

许多人都知道余青有了身孕,都过来探望,余青本就吃不下东西,还要待客,很是疲惫,但是看着大家真心的关心自己,又觉得很是高兴,心想着,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因为这反应太大,连着十几日都没去青学堂,孩子们自然就知道了,余青每隔几天就回去给他们上课,其实也就是随意挑选一门课,讲一讲,但是每次只要她来都会爆满。

余青主要是想监督下孩子们都学习状态和环境。

这一天陈夫人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余青一看,都是孩子们都礼物,有的是用树叶黏在纸上贴的画,一包花生仁,新采的板栗,许多礼物。

余青最喜欢的应该是里面一幅画,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人物图来,里面站着许多孩子,而中间那个被人簇拥着的就是余青。

余青看到下面的落款是灵玉,一惊,忽然想起来,她居然把这样一个人物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廖秀章死后,乌有渝和郑春之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那时候乌有渝还年轻,再后来就传出她和白马寺的主持和尚蔚博有了私情,据说还给建文帝生了一个异母的弟弟,这件事只是在野史里提到过,具体是不是真的却是无法查证。

而灵玉是蔚博的字,他从小自视甚高,只是家道中落,乱世中为了糊口不得不出家为僧,乌有渝擅长画人物,灵玉却是擅长书法,他的字后世赞誉极高,唯一的一副画居然是一副仕女图,许多人都说那是乌有渝的丹青。

无论怎么样,蔚博结局很惨,建文帝亲政之后第一个杀掉的人就是蔚博,罪名是他心怀不轨谋逆造反,而且还是车裂致死,尸体被丢去喂了狗。

余青一开始不太相信蔚博和太后乌有渝的私情,但是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建文帝的恨的这般浓烈,而且一个和尚如何造反?所以觉得十有**是真的。

对于蔚博的死,后世许多人都觉得惋惜,因为蔚博是一个有名的文学家,留下的著作不少,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白寺见闻录。

这本书余青也读过,写的各式各样的人和故事,短小的合集,一下子就把那个时代的人物和生活风俗,价值观,文笔细腻婉转,十分的有趣。

虽然是一本古书,但是也让出生于现代的余青看得津津有味。而现在这个蔚博居然在青学堂。

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一个又是未来儿媳妇的奸夫,余青想想就觉得很是无语。

但是要让她做个什么,她又觉得不至于,如今的廖秀章已经和史上的那个人不同,在她和廖世善的爱护下,茁壮成长。这么一来,廖秀章的婚事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余青想来想去,她不能干涉这件事,乌有渝也好,蔚博或者自己的儿子也好,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余青还是想看看这位后世鼎鼎大名的蔚博,就叫人去喊了他过来。

这时候的蔚博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件半旧的青学堂长衫,个子挺拔,略显消瘦,但是站姿如松,眼眸清澈,干净而温润,让余青想起了少年如玉四个字来,他显然有些紧张,紧紧的攥拳头,但是还是没有失礼的行了礼。

余青笑着让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问道,“是什么时候入的青学堂?”

“回夫人,是两年前。”

余青见他说话的就要站起来,笑着说道,“坐着说。”又去给他倒水,她自己喜欢和玫瑰花茶,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待客的时候用的是碧螺春,但是今日来的是青学堂的学生,在余青眼里还是个孩子,就拿了专门给儿子留着的杏仁露。

蔚博看着那奶白的杏仁露,一时愣住。

“那不是刚开了青学堂,你就来了?那你的父母…”如果后面入学,还有可能只是因为家里贫困的原因,但是前期来求学的孩子都是孤儿,史上没有对蔚博父母的详细记载,只说出身世家,但到底是哪个谁也说不清,还有人说是为了抬高蔚博出身而杜撰的说法而已。

蔚博神色一黯,“死了。”

余青很是怜惜,这个时候的蔚博还是个纯真的少年,在青学堂里,在那些先生们的爱护中,慢慢的成长。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余青不想勾起蔚博的伤心事,这才问起另外一件画作的事情,“画的很好,是跟谁学的?”

青学堂也有画画课,但是蔚博这画显然功底深厚,可不是一二年才能有的成效,她又想起蔚博留存于是的画作,仅仅就是一副,既然他画功不差,为什么没有留下其他的画作品呢?

蔚博沉默了下,艰涩的说道,“是家母所教。”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我家在湖州,母亲出自湖州的林家,父亲在守备府任职。”又道,“那一年湖州被土匪围,那些人闯入家中,见我姐姐生的美貌,就要欺凌,我母亲无奈,为了保名节…但是又舍不得姐姐,只好抱着她一同跳井了,再后来父亲回来之后,还没过一个月的孝期,我母亲和姐姐尸骨未寒,爹爹就纳了个继母,后母待我十分苛刻,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蔚博说道这里看了眼余青的神色,急急的解释道,“在我眼里,只有母亲和姐姐才是亲人,而父亲,只当他死了。”

蔚博说着话,显然想起了母亲和姐姐,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说道,“夫人,我来了这里之后就想,管什么男女大防,管什么女子的清白,只要娘和姐姐活着就行!”

这显然是蔚博藏在心中的事情。

湖州被围?那不是她上次去买棉花逃出来的时候?想想当时她们自己也是十分的危机,要不是遇到了顾芳,还真是难以逃出来。

只是被留在湖州的其他人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了,特别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为凄惨的,不是被蹂/躏就是被当做负担丢掉。

余青安慰,说道,“早晚有一天,所有的地方都会像这里一样的。”又去温柔的拍了拍蔚博的肩膀,说道,“你也要好好学习,待你学业有成,就到军中一展抱负,现在实在是太缺人了。”

蔚博从议事厅里出来的时候,唇舌上还沾染着杏仁露的甜滋味,没有散去,如同多年前在家中,母亲最喜欢让厨娘细细的研磨出来,抱着他坐在抱夏,跟着姐姐一同饮用。

一阵冷风吹起,蔚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却发现寒意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渗入骨髓,身上披着厚厚的天青色的素面披风,正是余青见他穿的太过单薄,拿了廖秀章的给他。

蔚博明朗的笑了笑,大步的向前行去。

回到住处,蔚博铺开纸张,研墨,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写了三个字,穹山书。

***

廖军兵强马壮,又有廖世善亲自领兵,他本就是少见的悍将,无人能及,根本就没有敌手,不过十几日就已经把元洲给占下来了,廖世善留了宋志武在元洲整顿,自己先回了穹山,大家都知道余青有了身孕,这是廖世善心里着急。

余青还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倒是和顾芳成了难兄难弟,两个人时常凑在一起,主要还是顾芳差不多到了发动的日子,余青不放心,就一直陪在身旁。

但就是这样,顾芳还是依然没有中断公务,我行我素。

余青心里是真的佩服了,她想问问刘义坚的事情,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但其实也没有和离,听刘忠庆说,刘义坚行商去了北边。

“你看,你临盆在即,是不是要喊了我哥回来?”

顾芳见余青说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笑着,说道,“夫人,你不必这般,我已经想通了,会好好抚养孩子的,至于通知夫君,我已经写了信过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赶得及。”

余青这才松了一口气,想问问两个人到底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想等着到了合适的机会,肯定会告诉她的,现在不说肯定是觉得不是好机会。

外面,有人喊道,“夫人,大将军得胜归来了!”

两个人高兴的一起出了议事厅的门,军中十分的热闹,听到众人喊道,“大将军威武!”又有人欢呼,气氛很是热烈。

廖世善看到余青略显消瘦的面容心疼的不行,想着幸亏是提早回来了,晚上费了一番功夫给余青做了晚饭,只是余青只是不舍的廖世善忙碌,才勉强吃了两口,倒是来蹭饭的顾芳吃的很香,弄的廖世善很是挫败。

陈夫人就笑廖世善,说道,“这种时候心急也没有用,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廖世善无奈,过了几日又去出征,慢慢的把附近的土匪清理掉,或者招揽过来,等着到了下第一场小雪的时候,顾芳的也发作了。

余青早就请好了稳婆,虽然陈大牛医术高明,但是术业有专攻,他毕竟是男子,确实是不方便,而且也不是擅长妇科。

那稳婆也是宁谷郡的人,知道顾芳的大名,对她很是敬佩,所以一直都很尽心尽力,顾芳这会儿疼的不行,却是气道,“夫人,凭什么大将军做饭那么好吃,这都胖了一圈了。”

余青本来看到顾芳的难受,很是心疼,结果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廖世善心疼她,只要在军营里就会下厨做饭,但是她没什么胃口,却是让孕晚期的顾芳过了个嘴瘾,毕竟这时候最是嘴馋的时候。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其实顾芳根本就不胖,这是有些圆润了而已,因为稳婆说过,吃的太好不好生,所以一直控制着,但到底廖世善做的饭菜太好,还是贪嘴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夜里,顾芳诞下了一个儿子,顾芳有些惋惜,说道,“本来想生个女儿的,毕竟小子太淘气了。”

余青看着小小的孩子,觉得可爱的不得了,说道,“小子就挺好,等着我生了闺女,正好跟你定个娃娃亲,你且等着。”

顾芳就期盼的看着余青的肚子,笑着说道,“那就说好了。”

余青又问道,“想好叫什么没有?”

顾芳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小雪出生的,那就单名一个寒字,顾寒,夫人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晚安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姓顾?”

顾芳笑了笑,爱怜的摸了摸孩子,说道,“是我跟夫君商议好的,说好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随我的姓。”

当时顾芳根本就没想过,怀孕,生下,再去是多么费心的事情。

余青还当顾芳想要一个人抚养孩子,所以直接把孩子的姓给改了,原来他们之间早就约定,不过对于刘义坚的迟到,余青还是有些在意的,说道,“我哥在哪里?到底什么事居然耽误这么久?没赶上你生产。”

这时候生个孩子很危险,所以男人除非天大的事情,肯定要在场的。

余青见顾芳因为困顿睡了过去,而躺再顾芳床边的顾寒也睡了过去,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刘义坚。

他穿着一件褐色的莲蓬衣,罩住头,上面雪就落了一层,显然是站了许久了,余青一愣,说道,“哥,你回来了怎么进来?”

刘义坚问道,“她还好?”

余青就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不自己进去看看?”

刘义坚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我明天就要出门了,你把这些交给娘子。”又道,“至于孩子的名字,说好娘子取的,不过我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圆圆。”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屋里的方向,就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

余青打开手里的包袱,里面放着百宝的金锁,沉甸甸的想来是足金的,而且手工十分的精致,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心里头想着,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一想到那个刚刚出生的顾寒,眼睛圆溜溜的,就好像是被水浸润过的宝石,那么天真无暇,就一阵的心烦意乱。几步过去,喊道,“哥,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外面还下着雪,余青又穿的单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刘义坚见到就急忙拉着余青往回走,说道,“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一点,一会儿妹夫看到又要叨唠了。”

俩人来到了门口,刘义坚就要脱下自己的莲蓬衣给余青,又闻了闻味道,觉得有点难闻,赧然的说道,“回来还没洗漱过,别是熏着我外甥了。”

两个人就去了旁边的厢房,刘义坚就问道,“你是不是要问我和娘子的事情?”说着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郁结,原本举起茶杯要喝的,又放了下来。

屋内烧了暖坑,很热,刘义坚就靠在椅背上,他连着几日赶路,又是在门外站了许久,早就疲惫不堪,一时闭上眼睛养养神。

“是,我本想着,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该去问,但是孩子还那么小,你就这么狠心不管了?”余青摇头,“我不相信哥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义坚睁开了眼睛,苦笑着说道,“娘子说根本就没看中我,当初只是觉得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女人都要成亲,跟谁不是结?还不如嫁入刘家,以后跟妹妹还是一家人,能更加牢固的和廖军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