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家的慧姐儿也能参加科举?”

慧姐儿是郝家大小姐的长女,剩下两个儿子则是妾侍所出,所以郝家大小姐自然是最为疼爱这个女儿。

郝家二小姐见大姐神态有异说道,“大姐,难道你也被迷惑住了?你听听都说道什么话,自古都是以男子为天,怎么可能让女子也参加科举?而且我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后宅里,绣花弹琴,教养子女,难道不好吗?”

对于那些有本事大人,新的律法反而是一个机会,可以快速的得到权和利,但是对于安于现状,又或者说,已经把奴性刻入骨髓的人,改变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痛苦的事情。

这还是余青对郝婳说过的话,这会儿郝婳再去看自己的两个姐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对她大姐而言,这是个机会,而对于喜欢安稳度日的二姐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的。

郑春之推行新政很艰难,泉州的世家意外的□□,这让他颇为头疼,少不得杀了几个人,杀鸡儆猴,而且郑春之并没有退缩,反而斗志昂扬,一想到逼死母亲,又给他除名的郑家就在这里,就觉得热血沸腾到了起来,他要把郑家人自以为的贞洁观念,狠狠的践踏在脚下,让他们懊恼后悔。

这一日,郑父亲自上门来找郑春之,说道,“孽畜,你这是做什么?”

郑春之看着这个他一直都极为尊重的父亲,心中感概万千,却道,“如果郑老先生是来辱骂我的,请回。”

“我是你爹!”

“我娘还是你的结发妻子呢,你却逼死了她!”

已经过了许久了,但是郑春之现在想起来,依然是止不住的心痛,父亲常年在外,给予他温情的都是母亲。

郑父深吸了好几口气,说道,“是她自己不贞了,辱没了我们郑家的名声,难道就不该去死?她自己下定不了决心,那就让我替她下,是我亲自把她绑了起来,你哥哥拿了药…”

郑春之眼睛通红,可以想象当时母亲的绝望,道,“伪君子,畜生!”

郑父也是怒不可遏,“居然辱骂父亲,看我不打死你!”

郑父是被兵们是架出去的,他却不甘心的喊道,“孽畜,推翻老祖宗东西,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郑春之却直挺挺的站着,目光坚定,说道,“我等着。”

那之后郑春之推行的就更加雷厉风行,只要不听劝的一律从泉州城赶出去,又或者顽固之人直接杀了,又或者关起来。

不过被赶出去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正逢乱世,除了被廖军管的这几个郡县,其他地方都是动荡不安,除非去了江南,但是如今交通都断了,路途遥远,如何能安然的到达?指不定就死在路上了。

不过让郑春之意外的是郝家的大小姐郝嫱,居然说服了夫君赞同郑春之推行新的律令,还大张旗鼓的送自己的女儿阮慧茹去青学堂学习,为此还跟家中决裂出来,离开了阮家的祖宅,自己出来单住,帮了郑春之不少忙。

一开始青学堂是只收那些父母双亡,没有依靠的孩子,再后来余青看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们也都上不起学,就让贫困的孩子们也可以上学,等着到了如今,余青是准备要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自然也鼓励那些富家之子弟来上课。

到了过年的时候,泉州这边的新律法就已经推行完了。

郑家人和其他不愿意低头的世家一般,全被赶出了泉州城,至于去哪里谋生?以后如何生活,这自然不是郑春之要操心的事情。

原本余青还担心郑春之会舍不得郑家,等着他回来,这才知道,郑家已经被赶出了泉州城,而且喝令永远不得踏入。

郑春之对余青说道,“夫人不会怪我放走了这些世家?”然后马上正色的解释道,“不是我心慈手软,大将军以后要成就大业,名声总是重要的,如果为了推行新政大肆屠杀世家,我们就成了整个世家的敌人,何不退一步?”

余青道,“我们要的是推行政令,而不是以此借口任意屠杀。”

郑春之看到余青的含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里很是不自在,确实是不能任意屠杀,为了廖世善的名声着想,毕竟如今许多地方还是那些世家乡绅们做主,一旦传出杀世家的名声,以后恐怕都有些艰难。

但是他又怕旁人误会。而余青总是这样,理智却又仁厚,好像你做的一切,她都能包容和理解。

只是这会儿见余青这般坦然,忽然间就笑了起来,云淡风轻,很是洒脱,道,“多谢夫人。”

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却没必要说的那么直白。

余青见郑春之又消瘦了许多,上次看着刚做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又显得大了,就知道郑春之又废寝忘食的处理公务了,道,“郑大人,这一次去没见到令夫人吗?”

“她已经出家为尼了。”

余青很是无奈,这哪里是什么出家,根本就是被家里人逼出去的,“就没想过把人接过来?”

郑春之却是摇头,说道,“破镜难圆。”

余青主要是心疼郑春之的两个孩子,郑春之出门之后就把两个孩子都送去了青学堂,余青时常带着她们俩回来吃饭,再后见那俩孩子实在是乖巧听话,就干脆放在了身边。

“去见见孩子们。”

余青倒也不多说了,让人领了两个孩子过来,郑春之的大女儿叫郑蕾,今年六岁,小女儿叫郑莜也才四岁。

“爹爹!”两个孩子见到父亲高兴的不行,都扑过去抱住郑春之。

郑春之哈哈大笑着,把俩孩子都抱了起来,只是到底长大了,他抱着有些吃力,但还是舍不得放下,毕竟许久没见了。

“爹爹,你能陪着我们过年吗?”

“能,你爹爹已经放了假了,这几天都会呆在军营里。”余青笑着说道。

“太好了。”两个孩子很是高兴,但是还是有些舍不得廖秀章,郑蕾从郑春之怀里挣脱下来,走到廖秀章跟前,说道,“章哥哥,你能来看我们吗?”

廖秀章知道郑春之回来了,余青是带了孩子过去,让他们父女团聚的,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这会儿看到郑蕾这般,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从你家走到我家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别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余青觉得廖秀章这孩子也太霸道了一些,但是看到郑蕾却很开心的笑,说道,“也是,那章哥哥,你们明天去玩冰,记得来找我。”

廖秀章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郑春之见了,说道,“他们玩的可真好。”

余青,“…”

等着郑春之一手牵着一个回去,两个孩子说道,“爹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郑春之沉默了下,说道,“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最近都不能回来了,咱们自己过好不好?”

“哦。”郑莜还太小不知道其中缘由,虽然见不到娘不开心,但是能见到父亲也是高兴的,倒是郑蕾稍大一些,道,“爹爹,他们都说娘是因为不喜欢我们这里才走的,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在这里可开心了,以前娘都不让我去玩冰,说是不庄重,但是夫人却说我可以玩,还给我做皮手套,怕是被冻到了。”

“娘难道不想玩冰吗?我还想长大了,当一个像顾先生那样的谋士,指挥千军万马,他们都说顾先生可厉害了。”

郑春之心情沉重,想着这推行新政的事情当真是任重道远,他要越发的努力,等着女儿们长大,可以过肆意的洒脱,没有束缚的生活。

到了那时候,娘子总会明白他的苦心?

***

廖世善张罗着做过年的食物,炸藕片,肉丸子,鱼肉段,余青正是嘴馋的时候,吃的十分的满足,但是看着圆润的身形,很是忧愁,想着还是要锻炼锻炼,就跟着宋志武学习太极拳。

廖秀章是余青的跟屁虫,也要跟着一起,他来了几个小伙伴自然也跟着一起,一开始廖秀章还对余青说道,“娘,这是什么拳?软绵绵的就跟跳舞一般。”

小栓子道,“还没射箭好玩呢。”

余青就乐,说道,“你去玩冰。”

后面的河水都冻住了,最近孩子们天天都在那边玩冰,每天都不亦乐乎,但是廖秀章还是忍不住了,说道,“我要看着娘。”

廖秀章看着余青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担心的不得了,每次看到余青走路,都会上前自动搀扶,弄得余青很是好笑,但心里也很暖。

过了安稳的年,很快就迎来春暖花开的春天。

只不过这期间出了一件事,余含丹走丢了,余开和刘春花到处去找都没找到,就是余青也叫人留意了下,只是余含丹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一下子就消失了。

余青跟余含丹谈不上什么深厚情谊,没成仇人就不错了,既然找不到也就不去管了,只是余开却像是老了许多一半,每日里唉声叹气的。

就连刘春花也惶惶然的,显然也是心事重重。

山上的迎春花开了,余青就带着孩子们去踏青,廖世善不在,这护卫的任务就落在贺念芹身上。

余青在草地上铺上了毯子,和顾芳,郑若梅坐在一起闲聊,几个孩子们则是在花间疯玩,也不知道谁的主意,孩子们编起花环来。

廖秀章已经九岁了,因为长的比别人都高,像是一个小少年,拿着编的精致花环出来给余青戴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说道,“娘,都是他们要做的。”

余青忍不住笑,上前抱住孩子亲了亲他的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昨天实在是不想熬夜了,调整下作息了。今天睡足了,爱你们。(最近在铺垫,要是觉得些枯燥就等着过几章再来看。)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余青今日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要不是身子沉,真就想跟孩子们一起玩了,郑若梅和顾芳正逗着顾寒玩,顾寒却是瞧着廖秀章他们几个孩子,渴望的不行的样子,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还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弄的旁人都忍不住笑。

郑若梅就哄他,说道,“你现在还小,以后等你大了跟哥哥们玩好不好?”

顾寒能从郑若梅的神态里判断出这是不准,忍不住扁了扁嘴,委屈的靠在顾芳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弄得余青和郑若梅心软的不行了。

“抱着他走走。”

“现在看见什么就抓,一点都不老实,也不知随了谁。”顾芳摇头。

“随我哥。”余青笑道,“我舅娘说过,小时候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

过年之后刘义坚又出门去了,年前他又去了一趟辽东,赚了不少银子回来,等着年后就嚷嚷着要给儿子攒老婆本,又兴致昂扬的走了。

这会儿余青不得不说顾芳的想法对的,抛开守着的顾芳的心情,刘义坚其实很享受这种行商过程。

而能让一个人自信,唯独让他有自己的事业,如今再去看刘义坚,当真是意气风发的不行,人也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当然余青也知道刘义坚在卖壮阳药的事情,而且这药还是陈大牛祖传的方子,效果显著,余青就觉得这钱来的这么快,就算刘义坚命盘里带了聚宝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原来是这样的暴利的事情。

刘义坚见余青颇为关心,挤眉弄眼的问道,“妹妹,要不要给妹夫拿几瓶?咱们自己人就不要钱了。”

因着余青有了身孕,廖世善已经好几个月都不知道肉滋味了,要真是用上这个药,还不得出事儿?而且余青觉得廖世善那个体质,根本就不需要,囧

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来,贺念芹好声好气的跟着对方说道,“姑娘,你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过了一会儿就加贺念芹拎着一个穿着补丁的年轻女子过来,她见到余青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说道,“廖夫人,我是杏花村的翠姑,请夫人给我做主。”

余青没想到居然有人委屈的告到她前面来,她当然没觉得他们廖军的地方就是万事太平,但是这种事就在眼皮子低下发生,还是让她颇为恼怒。

“你说,到底什么事?如果是有冤情,我一定替你做主。”

翠姑没想到余青跟外面传闻的一样,这么仁厚可亲,顿时就激动的不行,刚开始还带着忐忑不安的,这会儿已经全是被善待的感激和恐慌。

“夫人,不是委屈。”翠姑紧张的搓了搓手,上面都是厚重的茧子,显然是做了不少年农活的人,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里一共十几口人,但是地不够种。”

“没有给你们发救济粮?”

余青早就跟军需那边的人说过了,给那些缺衣少食的农人发放救济粮,这也是虽然廖世善剿匪之后,一车车的把金银财宝运过来,钱还是不够用的原因。

余青在对待民生上从来没有吝啬过。

“有的,每个月都能领到。”翠姑笑的很是幸福腼腆,又道,“可是我爹说了,我们都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领救济粮?那是给那些初来乍到,没有稳定下来的灾民的,只是我们地不够,后来我就想着,能不能让我们自己开荒,就算是我们的土地,而且还有许多无主的地,夫人你看,是不是分给我们种?”

“你想的很好。”余青忍不住夸赞道。

翠姑高兴的落泪,说道,“那太好了,我们以后也有不用去领救济粮了。”

过了几天,就颁布了这个公告,只要开荒的土地都归开荒者所有,又叫人去无主的土地收集了下,然后按照最低的钱,公租给贫困的百姓。

正是春耕时节,农户们都有了盼头,如今是什么世道?外面劫匪横行,民不聊生,许多□□离子散,但是他们这廖地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只要努力种地就有饭吃,不需要担心土匪,也不需要担心流民冲撞。

而现在呢?如今还能自己开荒,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许多山地都被人改造成了梯田,还有不少人去领了无主的土地耕种。

一时间廖军的这几个郡县,就好像是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朝气蓬勃。

当然,与此同时,许多灾民也涌入了这几个郡县,因为战乱的缘故,死伤无数,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自是欢迎。

廖地风风火火的,人气鼎盛,和为了争夺王位而明争暗斗的辽王府相比,廖军更像是拧正一股绳一般团结,一时间廖军的势头简直就是无人能比。

过了夏天,到了初秋,余青就到了临盆的日子,她脸色白净,除了开始的几个月,后面都是安安稳稳的,许多人都说是女儿,毕竟儿子才不会这么闹腾,这可把廖世善乐坏了。

余青已经是准备了不少小孩子的衣物,除此外顾芳这边还有顾寒穿过的,余青也不嫌弃,反而很喜欢,毕竟是穿过的衣裳,反复的都水洗过,很柔软,就是颜色有些深,一看就是男孩子的穿的。

廖世善说什么也不要委屈自己的女儿,又让人去做了许多粉色,红色的这种颜色的小衣服。

这一天余青正在院子里吃葡萄,顺道和郑春之商量事情,说道,“郑先生,你可是又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须得知道我们可是离不开您呢。”

郑春之穿着一件半旧的菖蒲纹杭绸直裰,一看就是外面买的,没有自家做的那样精细,但是一点都掩饰不住他出众,其气质温文中带着刚毅,容貌精致迤逦,过于苍白的肤色,带着羸弱的美男子之态。

他听了余青的话,凝眸去看她,见余青虽然有了身孕,但是皮肤白净无瑕,神态温柔,浅浅的笑了起来,眉目如画,在秋日的明媚的阳光下有种时光荏苒,岁月静好的心情。

郑春之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来,说道,“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是太缺人了。”

这个问题余青也知道,但是这战乱,又道哪里去找合适的人手?要说旧朝的人多半都去依附了江南三大世家,还剩下的都被辽王划拉走了。

其实说白了,还是廖世善的出身不够了,读书人瞧不起,世家觉得配不上,但是在这个时代,稍微有些能力的人自然都是读过书的,而读书人总会有种莫名的坚持,比如不会依附小卒出身,身上带着胡人血统的廖世善。

更何况他们这廖地还推行新的律法,崇尚男女平等,虽然没到群起攻之的地步,但也是被许多读书人和世家人唾弃。

这时候余青才知道,为什么史上的许多人都会拿了旧朝的皇子来当傀儡,那名头确实是比他们现在要好听。

余青道,“要是能找得到那位永始皇帝唯一血脉的公主就好了。”但是余青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心里还是希望,这个人永远不要被找到,不然光是有那血统而没有相应的智谋和兵力,不过就是当人傀儡的料。

郑春之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下,目光闪烁,显然是有心事。

“怎么了?”

郑春之正想着如何跟余青说,魏珍却是走了过来,她脸色有些难看,这还是余青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神态真么凝重,果然她快步走了过来,说道,“夫人,冒昧打扰,只不过这件事实在是有些紧急。”

“魏珍!”身后突然出现了廖世善的声音。

他穿着一件青铜色的铠甲,披着鲜红色章绒披风,腰上别着长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虽风尘仆仆的,但是气质冷冽,神态肃穆,强大的气场震慑的,一时叫人不敢直视。

“不要讲了。”

廖世善的声音明朗温文,带着几分无奈,“夫人这几日就要临盆了。”

魏珍何尝不知,但是她又觉得余青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大将军,夫人早晚是要知道的。”

廖世善叹气,说道,“那我来说。”

“到底什么事情?”

廖世善坐在了余青的身旁,接过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娘子,你恐怕是想不到,你姐姐余含丹居然是永始皇帝的唯一血脉。”

余青觉得荒诞的不行,“这不可能。”又见大家都沉默着,摇了摇头,道,“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她拿了一个信物,是永始皇帝的御用的手帕。”魏珍道,“不过短短几个月,江南的三大家族,厦门守备,还有云贵的大将军,都已经发誓要追随这位含丹公主,复辟旧朝。”

“我不相信。”

“相不相信不重要了,即使不是,也会有人许多人愿意去相信,因为他们需要这样一个人存在。”宋春之总结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余青明白了,大家只是希望有个人出来收拾这盘散沙一样的乱世,至于这公主是不是真的…,反正她有物证,而这物证还被旧宫里的宫人给证实过了,这就足矣了。

“荒诞至极。”余青忍不住说道。

“可不是。”魏珍也附和道,“就是这样荒诞的事情,却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他们已经集结了六十万的兵力,而且给辽王写了诏书,让辽王归顺正统,恐怕过几日我们也会收到这样的诏书。”

余青忍不住摇头,“看来余含丹之前说疯了,其实不过是因为怕担责任而装傻充愣而已。”当初旁人都说余含丹疯了的时候,余青只当余含丹终于受不住了,但是她还是小看了一个人的求生**。

如果那个时候余含丹不装疯,恐怕余开拿了再多的银子也没办法从杨府里把人接出来,正是觉得人已经疯了,这才放的手。

“杨九怀呢?”余青马上就想到了消失了杨九怀,她总觉得余含丹一个人根本就做不来这样的事情,而唯一能想出这样阴谋的人恐怕也就剩下杨九怀了。

“没有杨九怀的消息,不过听说云贵大将军云长志要迎娶公主,当驸马,以后以公主为首是瞻。”

余青讽刺的说道,“江南三大家族没有挣到公主驸马的名头?”

“据说公主属意云长志,所以旁人也是没办法。”魏珍说道。

一旁的郑春之冷声一声,说道,“恐怕是看中了云长志十万的兵力?”这云长志跟曾经的郝谦一样,也是对旧朝忠心耿耿,虽然乱世却也是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一天。

说起来何止是郝谦,云长志,许多人都是永始皇帝的追随者,倒不是说当初永始皇帝多么的出众,而是因为他们都觉得永始皇帝才是正统,至于后面的正德皇帝…,正是因为他夺取了不该争取的皇位,又不是正统,这才被灭国的不是?

“去问问余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世善道,“等他回来。”

余开夫妻因为家里有些事儿,就回了茂林,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余青一时忘记了,听了廖世善的话,这才记起来,道,“真是太巧了,这时候居然不在。”

众人一阵沉默,知道这件事一时半刻也弄不清楚了,廖世善起身说道,“晚上了,都一起吃个饭。”

他们这些人经常会聚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谈论公事,而且还能增进感情,让大家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廖世善的手艺不仅征服了余青,还征服了这一众人,当然还包括郑春之,他笑道,“大将军刚刚回来,还是歇着。”

廖世善却道,“不过出去巡防了下,又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然后笑着对郑春之说道,“你上次还欠我一杯酒,别忘了。”

郑春之酒量很差,有时候廖世善会帮着他挡酒。

“正好我带了一瓶安溪的桂花酿,陪大将军喝一杯。”

晚上吃过了饭,众人就散了,虽说不在意,但是因为余含丹的事情,还觉得有些低气压,这一天晚上余青的发动了。

早上天空刚刚蒙蒙亮就诞下了一个女婴,可把廖世善给高兴坏了。

孩子皱巴巴的一团,自然谈不上什么好看,但是在廖世善的眼里就是最可爱的孩子。

廖秀章皱眉看这个妹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的样子。

余青头上缠着布条,正在吃奶白色的鲫鱼汤,因为她准备自己喂养,所以要吃一些下奶的东西,看到廖秀章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还忍不住去摸摸她的小手,很是好笑,说道,“这是你妹妹,是不是很小?”

廖秀章点头,“还很丑。”

廖世善可受不了旁人说他闺女不好,就是亲儿子也不行,说道,“章儿,你如今可是做哥哥的人了,以后要护着她才是,怎么能说妹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