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娇点点头,立刻拎着披萨饼小跑进去,小跑了几步又回头,笑着问赵茗茗:“茗茗姐,我这身衣服漂亮吗?”

赵茗茗点点头:“很好看啊。”

“靳拓喜欢大红色。”秦娇娇露出一个甜到令人腻味的笑容,“他喜欢我穿裙子。”

带着一串轻铃的笑声和雀跃的小步子,秦娇娇飞进医院急诊。

赵茗茗瞬间很羡慕,她觉得秦娇娇运气真的很好,上了第一期节目就寻觅到了良缘,现在明显进入了甜蜜期,年轻,貌美的小甜心总是有比较多的机会,而男人通常也喜欢这样类型的。

晚上的车怎么也打不到,赵茗茗穿得单薄,时间长了有些发抖。

一等等了二十五分钟,一辆车也没有。

没等来车却又等来了秦娇娇,她手拎着刚才拿进去的披萨盒子,踩着失意的脚步又出来。

“怎…么?”赵茗茗笑笑问。

秦娇娇撅起嘴巴:“茗茗姐,他说他很忙,说吃过饭了,让我先回去。”

“啊?”赵茗茗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照例说两人应该是不分场合迫不及待“热乎”起来。

秦娇娇俯身摸摸自己的小腿腹:“累死了,这双鞋子不是人穿的…我为了他…他一点也不领情。”

“他在值班,应该很忙,也许真的没时间陪你。”赵茗茗安慰。

“那也不用冷着一张脸…茗茗姐,你知道吗?下了节目后他就和我吃过一次饭…电话什么的都是我主动打给他的,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我真的怀疑他在耍我玩。”秦娇娇露出纠结的神色,“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对我…我秦娇娇竟然热脸贴他冷屁股,不就是有点钱,长得帅点,就傲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放松一下,听一个愉悦身心的笑话V

有两个渔夫在海边打鱼,一天一个渔夫打上来一条美人鱼,鱼尾巴以上是个超级美女,但是渔夫想了想把她放了,另一个渔夫不解,问:"Why?"第一个渔夫耸耸肩,答道:"How?"

哈哈,纯洁的小盆友看懂了咩?

玩玩而已

赵茗茗完全没有想到叶靳拓竟然是那么“故作矜持”的男人,摆明着奇货可居,竟要女人反过来哭着求着他,连秦娇娇这样女人看了都会产生怜爱的小甜心都不例外。

“我又不是没有人要的,干嘛要受这样的气…”秦娇娇垂眸,一脸难受,“追我的男人都可以成一排,何必吊在他这棵树上?”

赵茗茗安慰道:“是啊,真的太冷淡的话就算了,这样的恋爱也太累人了。”

秦娇娇咬唇不说话,像是思量着什么,随即一副完全看开的样子,笑嘻嘻地看赵茗茗:“还没打到车?”

赵茗茗点头:“嗯,一辆也没有。”

“我有办法。”秦娇娇掏出镶满粉钻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半娇嗔半命令道,“快过来,**医院门口,限你十分钟。”

吧嗒,合上电话。

“谁啊?”赵茗茗问。

“朋友。”秦娇娇露出行情很好的笑容,“追我的。”

“哦。”赵茗茗恍然大悟。

“可惜,我看不上。”秦娇娇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继续道,“有钱有车,家境很好,富二代呢,就是有些娘。”

赵茗茗笑笑,心里想现在条件好的小女生择偶标准真的是苛刻,少了哪方面都不成。

“茗茗姐,就十分钟,待会载你回去。”秦娇娇很自然道。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茗茗姐,你知道吗,他压根不上班,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爸爸妈妈是做大生意的,每个月给他好几万的零用…追我得可紧了…”秦娇娇开始说起来,也不管赵茗茗爱不爱听,一派自己行情很好的架势。

十分钟不到,富二代男就开车前来,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十分耀眼地横在医院门口。

秦娇娇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笑:“还挺准时的。”

富二代男立刻下车,为秦娇娇女王打开车门。

“你穿红色衬衣真难看。”秦娇娇笑着指指富二代男的衬衣,“远看就像一只大公鸡。”

富二代男一个劲地笑,再挠挠头,接受着批评。

“这是我茗茗姐,顺道载她回去。”秦娇娇立刻将赵茗茗拉过来。

“我还是自己打车好了,再等等。”赵茗茗婉拒。

“别啊,这么晚了打车多不安全,再说了有车干嘛不坐?”秦娇娇亲密地拉着赵茗茗的手,一同上了车。

赵茗茗报了地址,宝蓝色的轿车驰骋而去。

“娇娇,这么晚了怎么在医院里?”富二代男笑着问。

“茗茗姐手受伤了,陪她去医院包扎了下。”秦娇娇很自然地撒了谎,当然不会提起叶靳拓的事情。

富二代男对秦娇娇的话照单全收。

“茗茗姐,你看他,多娘。”秦娇娇凑在赵茗茗耳朵边小声笑道,“他平常特爱穿红色的衣服,还有一只粉色的皮包,讲话也细声细语的…”

“可他对你不错啊。”赵茗茗说。

“对我不错的男人多了去了,难道我个个都收下?我也是有标准的。”秦娇娇自傲道。

赵茗茗心想你的标准不就是叶靳拓那样的男人吗?可那样的男人你又嫌他冷淡,将你捧成女王,由你控制的富二代男你又嫌层次低,诶,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那么挑剔。

秦娇娇拆开披萨的盒子,撕下一块放在嘴里啃,又递给赵茗茗一块。

“最近忌口。”赵茗茗指指自己的手臂。

秦娇娇便倾身靠前将披萨递给开车的富二代男,顺便挑逗他:“来来,喂辛苦的宝宝吃披萨。”

富二代男心花怒放,耳根红了一片,立刻转头啃住那块披萨饼,心里想一切都值了,上刀山下油海全值了。

赵茗茗有些尴尬地看他们调情。

“你看他,多会脸红。”秦娇娇又小声地在赵茗茗耳边笑。

“会脸红的男人老实。”赵茗茗实话实说。

“姐姐,你喜欢他?要不要我帮你…”秦娇娇暧昧地笑起来。

“别,千万别,比我小太多了。”赵茗茗估摸着富二代男最多二十出头。

“我也觉得太嫩了,没什么男人味,和逗孩子玩一样,特没意思。”秦娇娇又掏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娇颜,轻轻地说,“算了,再给叶靳拓一个机会。”

她还是不想放弃叶靳拓。

赵茗茗回家后喝了杯牛奶便钻进了被窝,睡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温柔地问她有没有睡,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饿着之类的,赵茗茗耐心地作答,并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最近去见过你爸爸没?”母亲问。

“上周见过。”

“在哪里?”

“云轩餐厅啊,我们就喜欢吃那里的奶黄包。”

“他身体好吗?”母亲又问。

“不好也不坏,工作太忙了,有些憔悴。”

挂下电话,赵茗茗在床上了翻了翻,毫无睡意,她感觉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整个人很疲乏,却又不想睡,刚才说到奶黄包,还真的想吃一个,幸好快到周末了,又可以和父亲一起去云轩大快朵颐。

《预见钟情》节目已经播出四期了,收视率节节攀升,成为同时间段综艺类节目的佼佼者,节目组趁胜追击,安排了几个毒舌女嘉宾,对上来的男嘉宾进行连环炮的轰炸,制造热点,爆炸点,争议点,很快,节目便有了贴吧,贴吧里开始对节目里的男女嘉宾展开讨论。

等到第五期,二十个女嘉宾来了次大换血,节目组换下了几个姿色平平的女人,换上了艺几个特色迥异的美女,一个来自艺术学校,一个来自影视学校,一个是个广告模特,还拍过几个小有名气的广告。

赵茗茗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个节目找了几个“托”,为了制造新鲜看点和话题刺激收视率,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在任何圈子都需要宣传,都需要热点话题,反正她自己抱着真诚的态度来相亲的,别的不去管。

第六期节目上来了个男嘉宾,穿了一身假的GUCCI,立刻招到那几个新来的女嘉宾的攻击。

“你上节目干嘛穿假名牌?你知道不知道这个LOGO都写错了,看着真好笑。”

“如果没有经济实力就穿普通的,你怎么那么虚伪啊?”

“没有时尚观念却偏偏要装作时尚,真是贻笑大方。”

那个男嘉宾脸红成一片。

“十三号,赵茗茗,你有什么要说的?”主持人问赵茗茗。

赵茗茗想了想说:“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人很老实,怎么说呢?我平常自己也会在淘宝上买A货啊,而且现在满大街的LV,谁也分不清是出自巴黎专柜还是菜市场货,穿假名牌不是那么大的罪过,他也许只是想穿得得体点,也未考虑什么假不假,真不真的问题,撇开真假问题,他今天这身衣服搭配得还是很舒服的。”

那个男嘉宾向赵茗茗投去感谢的目光。

赵茗茗为这个男嘉宾保留了机会,可是最终这个男嘉宾没有选择她,理由是他要找一个比他小两三岁的女孩。

化妆间。

赵茗茗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艺术学院的女孩和影视学院的女孩在响亮地“窃窃私语”。

“没有男人会选她。”

“她不知道会等上多少期,哈哈…”

“那她不是要急死?哈哈…”

赵茗茗当然知道两个小美女在嘲笑她,她无所谓,继续换衣服。

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胖导。

“茗茗,你的手怎麽了?”

“不小心伤了,包了一下。”赵茗茗说。

“茗茗,你这姑娘挺不错的,放心,会遇到好的。”胖导给了她鼓励。

“我也是这么觉得。”赵茗茗笑。

隔天去医院换药,又遇到叶靳拓,他看到赵茗茗淡淡笑了笑,找了个实习医生帮赵茗茗换药。

“你的伤口是叶医生缝的?”实习生问。

赵茗茗点头。

“怪不得,缝得那么漂亮,以后根本看不出。”实习生提到叶靳拓一脸崇拜,“他是天才。”

“是吗?”赵茗茗笑问。

“嗯,他硕士毕业,理论和临床实践却比那些博士都强,是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生,开刀开得很漂亮,我们都特别服他。”实习生继续说,“而且他完全不看中名利,很多次发表论文的机会都让给别人了…”

赵茗茗懵懂地听着。

换好药,走到电梯口,人很多,赵茗茗决定走着下去。

楼梯口转弯处,便闻到一股烟味。

叶靳拓在吸烟,他脱下了白大褂,里面是件骆驼色的衬衣,他身材好,穿衬衣很好看,处处显出一种优雅。

“医生也吸烟?”赵茗茗问。

“好医生才戒烟戒酒。”叶靳拓笑笑,“可惜,我不准备当好医生。”

“你太谦虚了,刚才那个实习生还在夸你。”赵茗茗说。

“那我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叶靳拓微笑,又看了眼赵茗茗的手臂,“伤口有没有痛痒?”

“没有。”

“上节目有影响吗?”

“嗯?”赵茗茗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预见钟情》,微笑道,“没事,穿长袖就可以了。”

“还没找到合适的?”叶靳拓问。

赵茗茗摇头。

叶靳拓笑出来:“身边的男人一个也不看上?非要到节目上找?”

赵茗茗驳斥他:“你也不是在节目上找的?”

“我?”叶靳拓挑眉,想了想,“我那是去玩玩,不当真。”

“啊?”赵茗茗惊讶,“什么意思?”

“娱乐游戏罢了。”叶靳拓捻下烟,笑笑,“说实话,里面没有一个女人是我喜欢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还选择秦娇娇,你完全没有诚意。”赵茗茗蹙眉。

“说了去玩玩,既然去了就得按规则来,挑走一个,秦小姐外在条件不错,看着还顺眼。”叶靳拓淡淡地说。

赵茗茗顿时有些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愉悦身心的笑话V

男人最喜欢的是哪一天?答:1月31日

男人最讨厌的是哪一天?答:12月1日

纯洁的小盆友看得懂了咩?

PS:提示最后一个字

小恶魔(修)

两人对视了一会,似乎想在彼此的眼里看出什么东西。

人与人对视的时候总有很微妙的感觉,像两只小兽彼此试探对方藏掖在眼神下的情绪,但对方是个太过英俊的男人,对视时间长了会有点小晕眩。

叶靳拓懒懒笑笑:“其实,本来想选你的。”

“啊?”赵茗茗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眨了一下。

“可你胆子小,又较真,不是玩得起的人。”叶靳拓一眼就看透了赵茗茗。

“你上节目完全没有诚意,只是为了…炫耀你的条件吗?”赵茗茗蹙眉,她想不出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理由上《预见钟情》。

“我自认为条件不算最差也不算最好,炫耀什么?炫耀有意义吗?”叶靳拓说,“一个游戏而已,赵小姐实在太当真了。”

赵茗茗想了想开口:“也许对你们这类人来说,感情本身就是游戏,玩得起就是赢,玩不起就是输,可我不是这么想,不管这个节目单纯性有多大,我自己是抱着诚意去参加的,其他的我也不去管。”

叶靳拓静静看了赵茗茗许久,微笑道:“希望你如愿以偿。”

第七期的节目又引发了网络上的口水战,导火线是一个农民工上台用浓重的乡音玩笑说“俺要找的是美女,相貌要好,身材要好,温柔贤惠型的”,结果被两个女嘉宾嘲弄,挖苦到面皮紫涨,其中那个艺术学院的女嘉宾直接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大伯,你妈叫你回去拉牛车种田浇肥呢。”

节目播出后,网友情绪亢奋,言论分为两派,一派是鄙视民工的,一派是鄙视艺术学院女孩的,明显后者言论压倒了前者。

“民工怎麽了?民工没有资格选美女?”

“民工也是男人,喜欢美女很正常啊,而且他不过是调侃了下,台上的女嘉宾有必要如此恶毒地攻击吗?”

“那艺术学院的女孩是来傍大款的吧?!一点诚心也没有,提出的问题很肤浅!”

意外的是在网友非常激动的言论外出现了一个关于赵茗茗的帖子。

“我看这些女人都很虚伪,除了那个十三号还算是比较诚心。”

“对,十三号我喜欢,看上去很实在,是来真正相亲的。”

“怎么没有男人选十三号啊?”

赵茗茗自己也有些小灰心,参加了八期节目,还没有一个男人选择她,也不能说是她外表条件差,只是放在众年轻靓丽的小甜心里委实黯淡了点,加上不会抢镜头,没有惊人的言论,更是不会让男人注意到。

节目一火再火,赵茗茗的母亲终于在电视机前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一瞬间她的表情简直是可以惊愕来形容,不停地揉眼睛,整张脸贴着电视机前不到一寸,心里嘀咕着咋这么像自己的女儿,然后一看“赵茗茗”三个字立刻瞠目结舌,不知是喜是愁。

“茗茗啊,你怎么去参加那个节目啊?”母亲有些埋怨。

“报名参加的。”赵茗茗将**酸奶中奖到参加节目的全部过程告诉母亲。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吟很久后开口:“茗茗,还是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

“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要到电视上抛头露面?再说了,这个节目里的人包括主持人都油里油气的,不靠谱。”母亲的感觉很敏锐。

赵茗茗笑:“你不是老担心我社交圈子窄,以后嫁不出去吗?现在参加这个节目,什么男人都可以认识到,不好吗?”

“不好不好,这算什么回事,好好的女孩子像什么一样得站在上面,来的男人认都不认识,是骗子都说不定,太不靠谱了。”母亲怨气重了许多,“不许去了。”

“万一我可以找到喜欢的男人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母亲坚决否认。

赵茗茗吮吸着酸奶,想了想母亲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这段时间她越来越觉得节目的性质有些变了,上来的男嘉宾和女嘉宾争锋相对,争对“拜金”“凤凰男”“房车”展开激烈的讨论,完全不像是真正来交朋友,而是观点上的辩驳,外带一些人身攻击,热点是有了,节目收视率是上去了,可是节目的真实性越来越让人怀疑。

如果再一个月,还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就退出算了,赵茗茗在心里暗暗想,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要专注,不得不说,《预见钟情》耗了她太多的时间。

九月的时候,幼儿园又进来一批新的小朋友,每当看到这些粉嫩,水灵的小可爱时,赵茗茗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孩子是落入人间的小精灵,一双双黑曜石的眼睛,俏皮的,清纯的,狡黠的,可爱的,胆怯的,赵茗茗非常喜欢小孩子,看着他们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情绪。

叶展冬是其中最顽皮的一个孩子,像一个头上长角的小恶魔一样跨入幼儿园便开始“兴风作浪”地恶作剧,用小拳头打文弱的小男孩,笑嘻嘻地揪小女孩的辫子。

这天,吴朵朵哭着来找赵茗茗,原因是叶展冬故意将五颜六色的颜料盒洒在她裙子上,这是她最心爱的一条白棉裙,现在已经是斑驳不堪。

“朵朵,别难过,阿姨送你一条新的裙子,好不好?”赵茗茗掏出两块酒心巧克力塞在吴朵朵的手心里。

吴朵朵抽泣着:“叶…展…冬是大坏蛋,最大的坏蛋。”

赵茗茗苦笑。

午休的时候赵茗茗遇到了小恶魔叶展冬,他从午睡室偷偷跑出来,一屁股坐在秋千上晃着腿,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往嘴里塞,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