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只是觉得薛姒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没有别的多余想法。薛姒也是个要强的人,两人常常会在一起争论“肾病晚期化疗第三类方案”到底妥当不妥当。慢慢地,两人泡在实验室里,一起看书,她为他打饭,他说谢谢,又慢慢地,一个下雨的晚上,他说:“我有车,要不要载你。”

也是那日雨夜,到了女生公寓楼下,薛姒踮起脚在叶靳拓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叶靳拓当时面无表情,只是觉得那个吻很柔软。

同在模拟医院,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副院长,同学都起哄说她们是夫妻搭档,叶靳拓也不解释,两人暧昧了一段时间后,薛姒提出:“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什么叫喜欢?”

“就是和我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会无聊。”

叶靳拓想了想:“那就是喜欢。”

说来也许很多人不相信,两人交往的三年,不是像其他情侣那般黏糊在一起,她们各自忙各自的,薛姒很早看梁凤仪的小说,总觉得自己的家世和梁凤仪笔下的女主很相像,她想成为像梁凤仪一个女强人,于是她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参加社交活动,在学校里拼命读书,寒假暑假就去父亲的公司学习业务知识,她待人处事的能力从那时候就被培养起来。说起来,两人真的是属于各做各的,叶靳拓的生活很单调,偶尔会逃课躺在寝室的床上看书,周末固定回家睡觉,假期里在家看高一级的医学书,他医学知识很扎实,很早就开始往医学杂志投稿,敢于对旧的理论知识质疑,提出自己的新视点。

当然,叶靳拓不是个性冷淡的男人,在一次薛姒主动脱下衣服邀请他的时候,他静静看着她漂亮的**,看了很久很久,看得薛姒都有些发毛了,才拍拍腿:“过来,坐我身上。”

薛姒那晚酣畅淋漓后才消除了恐惧,幸好叶靳拓不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毕业分手是很自然的事情,薛姒要去国外读书,她本以为和叶靳拓提出分手,他一定是面露痛苦之色紧紧抱住她说:“不要离开我!”

谁料到,叶靳拓只是说:“好吧,希望你一帆风顺。”

薛姒要晕倒,临走之前她在心里想:叶靳拓这个男人一辈子是不会真正疼爱一个女人的。

读研结束参加工作,叶靳拓的生活依旧很调单,然后他在一次偶然的相亲节目上认识了赵茗茗。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月老这个人物。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你以为他不会有,其实他只是没有碰到遇见的人。

很久很久以后,叶靳拓终于承认,他对赵茗茗是一见钟情。

赵茗茗和薛姒不一样,和生活中那些追求他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温和的,传统的,甚至有些怯弱的女人。

像一只大白兔子,这是他对她的形容,他从小看动物世界就觉得兔子是很可爱的动物。

怎么办,她这样一个大白兔就是符合他的胃口。

遇见她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并不喜欢薛姒那种个性的女人,原来他个性中有大男人的因子,原来他会希望尝试宠爱一个女人的滋味。

他强吻她,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面对她没有了理智,没有了规律,她比那些医学书吸引他多了…

她的唇是柔柔软软,像果冻,吻起来很甜美,他简直想吞没她。

他想得到她,这是他第一次想得到一个女人,以往母亲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每一个他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她的出现终于告诉他一点,他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用他的话说就是:她实在是对她胃口。

他要的是速度,要的是效率,几乎是豪取强夺,将她绑到他的身边,甚至腹黑地利用小侄子,每次看到她害羞脸红的样子他就得意。

在她面前他已经成了一个登徒子,他喜欢逗弄她,喜欢调戏她,曾经这些都是他不屑的,可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却又克制不住。

同居后,他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每日上班的时候开始分心,有时候脑子里会浮现她昨晚在床上的样子…他也是个男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总会不禁地去想着抚摸她,亲吻她,扑到她,吞没她,把她融入自己身体里。

有一次,她睡着了,他抽出她怀中的那本台言看,他高中时候看过不少女生偷偷摸摸看这些书,觉得很幼稚很没营养,那次不知为何他翻看许久,看到那句“宝贝,就想吃掉你。”时候突然笑了一下,还真贴切。

有时候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会觉得自己算是幸福的男人。幸福,他很少想到这两个字,因为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有什么,生活对他来说没有坎坷,没有阻碍,一帆风顺,自然也就不会想到什么幸福不幸福,可是拥有她后,他常常会想,幸福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番外:我是真心爱她的正牌楠竹(下)

和赵茗茗同居的日子,他感到了幸福。

对他来说,幸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好深究的。幸福有破坏力,他开始在工作上看小差,长时间盯着一张化验单,嘴角已经不知不觉地勾起,每到下午四点多就频频看手表,这些都是他不曾有的表现。

回到家,可以看见她,拥抱她,触摸她,时间越长这样感觉越强烈,一见到她就想将她揉入怀中,捏捏她的脸颊,揉揉她白白的手臂,含住她的唇。

他觉得她每天都有所不同,好像今天可爱多一点,明天俏皮多一点,后天又是温柔多一点。

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一个人睡,有时候都不靠枕头,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多余的东西磕磕碰碰,可是现在他却非常享受夜夜搂着她入睡,有时候睁开眼看见怀里空空的会产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烦躁,失落。

但他不擅于表达,他觉得自己对她很好,她应该感受到了,和他一样觉得很幸福,却不知她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不看爱情小说,爱情电影,不知道那些伟大的,温柔的楠竹的完美表现,他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方式。

常常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时候偷偷看她,看她的背影,她或许是在切水果,或许是在为花浇水又或许是在逗叶展东玩,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跟着她,但等她微微转过头来他便撇过头去。

这是种什么心理,是微微的羞涩吗?这是男人爱情必备的情绪吗?

要知道,羞涩这两个字和他叶靳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羞涩过?从来没有。

在床上的表现他也绝佳,他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精力,看着香香甜甜的她就想一口吃掉,一次又一次,有时候会折腾到天亮,然后看她腰酸背痛又心生疼惜。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么野兽的一种属性。

结婚,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两个字,他不觉得婚姻能带来什么实质的内容,他爱她,想和她在一起这点不会变,但不认为一定要结婚。原谅他这方面的粗神经,他完全不了解婚姻,只是看见自己大哥和大嫂婚姻失败,自己的大姐嫁入豪门却被男方冷落,自己的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回家…他觉得婚姻,真的很无味。

可他渐渐发现她不是这么的想法,她是传统的女人,需要婚姻这个保险箱,他摸着她的脑袋看着她有些难受的神情,心里想: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多给你一点安全感,小傻瓜。

前女友薛姒回来了,他只当是个老朋友归来,很礼貌地请她吃了饭,饭桌上她请求他帮忙引荐去他的医院,他想了想点头答应。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公事,他不觉得这需要和赵茗茗汇报,何必要添加她的烦恼呢,她那个小脑袋瓜子已经很纠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觉得自己可以把捏那个分寸,他不会在行为,思想上有任何偏差。

其中一个夜晚,送薛姒回家的那个夜晚,她抱住他提出了复合的要求:“我觉得你还喜欢我,其实…我也是。”

他推开她:“你想多了。”

“真的?”薛姒轻笑,心里猜想他要闷骚到什么时候。

“我有女人了。”

“什么?”她一下子从悬在空中的飘飘然瞬间跌入谷底。

“我有女人了。”他重复,嘴角还勾起一抹笑容,表现出一种满足感。

是的,他有女人了,那个有点笨,很合他胃口的女人。

“你们不会是已经住在一起?了”薛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他直接笑着点头。

“怎么可能?你…你会和一个女人同居…你…”薛姒不可置信。

“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有了喜欢的女人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这很奇怪吗?”他反问。

薛姒的心瞬间碎了,她迫切地想看到那个可以让他如此神魂颠倒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倾国倾城之姿吗?

他们很狗血地相遇了,矛盾也就出现了。

当他看见她很激动地质问他,很难受很伤心的神情,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明心迹,在他思想里语言是最脆弱的,他不觉得什么甜言蜜语可以将事情解决,况且他不会说那些,他只会很简洁地道歉: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这很重要吗?”

越说越糟糕,最后看见她赌气地收拾行李离开。

他没有上去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死死抱住她死死吻住她,他不会那些,觉得那些完全没有用,于是他采取了放任,放任她的情绪爆裂,放任她的任性,闹脾气,他想让她冷静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他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给她,人生第一次他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像一个玻璃瓶搁在桌沿,他不敢贸然打电话过去,连短信都不敢发,他怕她讨厌他,怕她在怒火尖上忿然拒绝他。

于是他选择等待,他能做的只是在晚上开车到她公寓下,坐在车里吸一根烟,听一会音乐,闭眼养神,镇定自己。

本想再等待一段时间去求和,去解释,却意外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夜市吃东西,两人说说笑笑,动作不失亲密,那一刻他真想立刻起身走过去质问:“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和他一起说说笑笑?”

但他克制住了,他觉得那样会被她更讨厌。

她是他一个人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占有欲,从小到大他在物质上一直很大方,愿意穿大哥穿剩的衬衣,愿意将自己手上戴着的名表送给朋友,要是那个朋友很喜欢的话,他很愿意。这些东西他不看重,本身就是可以替代的,可是感情,他却坚决不同意。

想发火,想打人,都克制下来,却还是功亏一篑,打了个电话给她,说了堆难听的话,在放下电话那刻就后悔了。

他知道再不行动也许会失去她,他从没有盲目自信过,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拿她没辙。

“爱她就给她这个。”这是他从杂志上看到的一则钻石广告,他放下杂志便去了那家钻石店。

他想哄她开心,他在想等会见到她应该说什么,想了很久,可偏偏是最差的一种开口方式。

她拒绝了他,他心里微微发痛,克制不住又强吻了她,然后缓和语气向她解释,可是运气很背,她竟然看见他和薛姒去买手表的那一幕。天为他证明,那日有不少同事去,只是大家分散开来,薛姒自动跟着他的,他们不是事先单独约好的。

她生气,不听他解释,又说了一堆他很少想到的问题,他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问题,很本能地反问她是不是有新的选择,又醋意大发说了难听的话。

他一直提醒自己要克制,可始终克制不住,他在她面前没有理智。

很自然地,那个晚上没有任何结果。

一段时间后,又看见她和那个男人在咖啡厅里,俨然是热恋交往中的亲密情侣姿态,他的心那一刻慌乱了,直到小侄子跑过去大叫“赵阿姨”,他才清醒过来,她在其他男人手里,他快要失去她了。

他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她,于是他又一次拿着戒指到她楼下,静静坐在车里想了很久,该怎么开口,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怎么发软语气哄她…

还没想好,她就下来了。

一碰到她,又没了理智,脑子里只想到她和那个男人亲密的样子。

她提出了分手,是为了那个姓沈的男人,他听说过那男人,有过不少风流艳史,而她竟然说那男人对她很好,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在她生病的时候他在她身边照顾她。

顿时,不甘,难受,嫉妒一齐涌来。

他眯着眼看着她。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将他搞成这么糟?这段时间算是他人生中最消沉的一段时间,他抽烟多了,喝酒多了,喜欢的杂志看不进去,工作麻木,人的情绪时好时坏,常常烦躁过后是浓重的失意,甚至出现衬衣扣子扣错的情况。

他竟然变成了这样,不过他认了。

他决定再给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又一次求婚,但心里已经乱了。

她问他理由,他真的回答不出,为什么要求婚,其实就是不愿意失去她,想每个清晨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她,想吃她做的咖喱牛肉饭,想看她认真切水果的样子,想知道十年以后,再十年以后她是什么样子,想…太多太多太多。

“没有理由。”

其实就是全部的理由。

婚事

赵茗茗开始和沈先生一周两次的约会,地点基本是沈先生定的,他不是个挑剔的人,去用餐选的是她比较喜欢的温馨环境,去看电影看的也是她喜欢的浪漫文艺片。

“你会不会无聊?”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赵茗茗问。

沈先生摇头:“不会,这个爱情电影挺好看的。”

“那你喜欢小唯还是佩蓉?”

沈先生笑着想了想:“佩蓉,她是妻子,自然是喜欢她。”

“可你不会觉得小唯很可爱又古灵精怪,比较吸引人?”

“你这是对我的测验吗?”沈先生很自然地搂住赵茗茗的肩膀。

他们相处这段时间,亲密动作仅限于牵牵手,搂搂腰,他没有进一步的要求,这也让她松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未作好真正接受他的准备。

不过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确很轻松,每次约会的地点他都会提前订好,餐厅环境一定是幽雅的,菜肴一定是可口的,饭后的甜点一定有她喜欢的栗子蛋糕。他很清楚什么样的约会会使女人开心满足也很清楚她个人喜欢的那些东西。

他有车有房又有社会地位,和他出去可以常常收到其他女人歆羡的眼神。作为一个女人,真的应该是知足了,赵茗茗心虚地庆幸。

那天,赵正鹤打来电话问女儿和叶靳拓是不是分手了,赵茗茗当下就承认了。

“茗茗,靳拓是个不错的孩子。”赵正鹤惋惜道,“他说他挺喜欢你的,是你那边的问题?”

“算是吧,我们个性不是很合,问题比较多。”

赵正鹤也就不强求,但还是反复强调叶靳拓是个不错的孩子。

对长辈来说是个不错的孩子,但对女人来说不一定是个不错的男人。

因为赵正鹤一直对叶靳拓恋恋不舍的,赵茗茗没有向他交代沈先生的事情,当然也有一种事情没有完全尘埃落定的缘故。

可是赵母和梅阿姨那边就急得不得了。赵母频频示意叫沈先生来家里吃顿饭。

“就算是普通朋友,带给妈妈看看也可以啊,又不是要怎么样,就是看看。”赵母有点委屈,“为什么不让妈妈看啊?”

“妈,我和他还没到那个地步,这样贸然提出见家长双方都会很尴尬的。”赵茗茗苦笑。

赵母很敏感,听出了点苗头,丢下手里的活,坐到女儿面前,看着她:“茗茗,你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

“啊?”

“你还在挑三拣四?”赵母叹气,“你不小了,我就想不通,为什么沈先生这样好的条件你还要挑剔?”

“没有,哪轮得到我挑,不过…不用那么急。”

没想到隔日沈先生也主动提出了见赵母的事情。

“不行吗?”沈先生笑,“我挺想看看茗茗的母亲,应该是个很有气质的美女。”

赵茗茗笑:“你连我妈妈那样年龄的女人都不放过?”

既然两边都要求见面看一看,赵茗茗就不再矫情地坚持了,将时间定在周六上午。

沈先生果然准备很充分,穿着得体,说话得体,带的礼物更是得体,赵母兴奋得不得了,她之前看过沈先生的照片,感觉是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现在一看真人,简直是太满意了。

一桌子菜,沈先生吃了不少,他平常不太能吃辣但连那碗辣椒炒肉里的小青椒都吃光光,一边吃一边赞叹:“阿姨您是好手艺,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菜,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每天回家吃的妈妈做的菜。”

赵母心花怒放,问起沈先生的家庭。

“我有个大哥,有个妹妹,老家在绍兴,本想接爸爸妈妈来住,但他们不愿离开那边,索性在那边买了套大的住宅,现在老两口就住在那里。”沈先生说,“他们以前都是教师,现在退休了,家里还常常来一堆孩子学语文算术什么的,很热闹。”

“真是桃李满天下啊。”赵母赞叹,对沈先生家世很满意。

吃完饭,沈先生主动削水果给赵母吃,赵母啃着梨子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梨子。

赵茗茗将小蛋糕切好端进客厅,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

“其实我也想快点和茗茗结婚。”

“我不是催你们,现在已经快一月了,又是一年了,结婚这种事情如果不趁着年初就会拖到年尾的…”

赵茗茗顿住,没想到母亲和沈先生已经在计划她的婚事了。突然间多日里的心虚越放越大,一时间心跳得快,要是沈先生答应了呢?他们要结婚?要和他结婚?她都不太了解他…

一下子,婚姻两个字慎重地摆在面前,赵茗茗有些恐惧。

沈先生走后,赵母继续好心情:“茗茗,他说了,要是你愿意,马上可以结婚。”

“妈妈,我…”

“你放心,妈妈看人很准的,弋泽是个好人,会顾家的。”赵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叫沈先生为弋泽。

“太急了。”赵茗茗皱眉。

赵母叹气:“你们年轻人总是说这个太急,那个太急,好像永远都准备不好,我都不知道你们要准备什么,弋泽有房有车,什么都有,你和他结婚又不是要露宿街头,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像你王婶婶的女儿结婚三年了还说没准备好生孩子,结婚,生子这种东西要拖是拖不起的,你快三十了,妈妈在你这个时候都生你六年了。”

赵茗茗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想了想还是决定和母亲沟通。

“妈妈,我是觉得我对他…不是那么有感觉。”

赵母听了似懂非懂,慢悠悠道:“情啊爱啊都是不成熟的表现,过日子是不一样的,你不要以为妈妈不理解你们的想法,妈妈也年轻过,情爱是不能当饭吃的。”

“像我和你爸爸,那时候你姥姥也是强烈反对,可我还是执意和他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还是分开了。”赵母笑笑,“日子不顺了,什么感情都磨光了,相反,日子顺了,什么感情都有了。”

赵茗茗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觉得母亲说得也许是对的,毕竟母亲走过的桥比她的路多,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她会发现现在的她想法很幼稚,而母亲的说法才是生活真谛。

“茗茗,你看,妈妈都有白头发了。”赵母拨开后额的头发给女儿看,“为你急的。”

赵茗茗心疼地笑笑。

那晚,赵茗茗躺在床上看一本亦舒的书,上面有句话说:我也想清楚了,婚姻根本就是那么一回事,再恋爱得轰动,三五年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下班后大家扭开电视一齐看长篇连续剧,人生是这样的。

人生是这样的。

赵茗茗闭上了眼睛。

沈先生再一次求婚的时候赵茗茗低头看那枚戒指,垂眸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但戒指由你保管。”沈先生笑。

赵茗茗收下那枚戒指。

也就是从那刻起,她决心要开始好好了解沈先生,了解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去过哪些地方,有过哪些经历,她觉得她应该要了解他,她已经决定慢慢接受他。

“夏天的时候,我们兄妹三人就喜欢吃校门口那家店的西米露,放在冰柜里,上面还覆盖一层碎碎冰,我们三人买一盒一起吃,大哥人很好,总是喂我和妹妹吃,他自己就不吃…”沈先生将赵茗茗抱到腿上,在她耳边说小时候的趣事,“有一次,妹妹学校里几个小流氓欺负,我告诉了大哥,大哥去找那些小流氓算账,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被教导处吃了处分,我和妹妹很内疚,可那天大哥还是买了西米露回来给我们吃,头上包了块纱布,一脸轻松地笑。”

赵茗茗突然觉得一阵温暖,她很羡慕他的童年,有兄弟姐妹,一起淘气,一起玩耍。

“茗茗。”他说着说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我们以后争取生个双胞胎怎么样?最好一男一女,多有趣。”

赵茗茗脸红,不知话题怎么被他绕到这里来,不敢作答。

沈先生出差前赵茗茗帮他收拾好东西,包括衣服,裤子,洗面乳,剃须刀,药盒…

“茗茗真乖。”沈先生笑着亲了她的唇。

赵茗茗要躲已经来不及了,被他密密地吻住。

男人的沦陷

赵茗茗在超市买菜的时候碰到了叶靳拓。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都小诧异了一番。

“买菜?”叶靳拓先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

“来附近银行办点事,顺道买点东西晚上给展东做饭。”他淡淡道。

他会做饭?给展东做饭?赵茗茗愣了一下,他从来都是叫外卖或是请阿姨帮忙做饭的,从来不会主动下厨。再看看他车里的东西,一把青菜,一根黄瓜,一块生牛排,一盘鸡胸肉…还都不是熟菜。

“最近怎么样?”他看了看她,淡淡问。

“还行。”赵茗茗撩了撩头发,想了想后决定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叶靳拓一怔,静静看了她好久:“是那个姓沈的?”

赵茗茗点头,费力朝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