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的眼睛瞪大了,我感觉到他并不想去见校长。相较而言,乌姆里奇在他的眼中不及校长的地位崇高。

乌姆里奇不快的说:“莫非我这个高级监察官仍然不能裁决这样一件小小的违反校规事故吗?交出你的魔杖,小姐。”

我后退躲开她的手,看着马尔福说:“因为我需要马尔福先生给我道歉!”

乌姆里奇一时没反应过来,马尔福却像被点着了尾巴一样,差点跳起来。

我正直的说:“马尔福曾经数次言语侮辱过我的出身和我的家庭,这一次更是在学校走廊上公开攻击我,然后又诬蔑我作用违规魔咒。一直以来我虽然拼命忍耐,但始终不见马尔福先生有所悔改,甚至变本加利。所以这一次,在证实我没有使用违规魔咒之后,我要马尔福先生对我公开道歉。”

我看向已经呆滞的乌姆里奇,遗憾的说:“所以我认为由校长来处理这件事比较好。我不想给乌姆里奇教授添麻烦,毕竟马尔福先生是一位贵族。恐怕……”

我打量了乌姆里奇一眼,微微笑了笑。

乌姆里奇被激的几乎要跳起来,在这所学校里没有哪一个学生真正尊重过她,所有的教授也都看不起她,所以我早就发现她的情绪其实很容易激动。

她不加思索的说:“如果证实你的确是被诬蔑的,我当然可以要求马尔福先生向你道……”

她没说完,因为马尔福跳了起来,大怒道:“休想!!马尔福绝对不会向泥巴种低头道歉!”

他逼近我咬着牙嘶声道:“……哪怕是魔法部长下令。”

我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位连魔法部长也没有放在眼中的马尔福家嫡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连乌姆里奇都得罪了。

乌姆里奇在听到马尔福的话以后,脸颊上的肌肉乱跳。

斯内普教授看戏一样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乌姆里奇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找校长。”

第 23 章

在乌姆里奇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四人在七转八绕下走向霍格沃兹校长室,在搭上那个像游乐园旋转梯的上升楼梯时,我的心突然落回到肚子里了。

邓不利多校长应该是一个充满童心的老头子吧?我想起了我的姥爷。

乌姆里奇对着校长室门口的石像说出开门咒:柠檬雪糕。其实我觉得蛋奶口味的更好吃。

门应声滑开,长着拖地的白色长胡子的老头子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像个圣诞老人那样慈祥的笑着迎上了来。

他说:“真让我吃惊,乌姆里奇女士,你居然会跟斯内普教授一起过来?”

我刚刚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歧义,就见斯内普教授眉毛紧紧皱起,脸颊隐隐抽筋。

他冷冰冰的回答校长:“只是碰巧遇上的。”边说边看了乌姆里奇一眼。

我跟马尔福也看向乌姆里奇,她出现的时机真的很怪,就像这间学校里发生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最后她都会知道。

乌姆里奇感觉到了斯内普教授口中隐含的讽刺,不安的整整衣角,清了下喉咙。

邓不利多教授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斯内普教授的嘲讽,他殷勤的请两位教授坐下。然后看向我和马尔福。

他说:“马尔福先生,克林顿小姐,需要来点糖吗?”

看着他递过来的糖盒,马尔福嫌恶的避开,冷淡的说:“不必了,谢谢校长先生。”边说边挺了挺胸,仿佛邓不利多递过来的糖果有多么的寒酸。

我现在非常喜欢跟他作对,于是热情的上前一步说:“我更喜欢巧克力或奶糖。”

邓不利多促狭的伸出手指说:“我这里有蜂蜜公爵的最新产品!是那里的老板送给我的!”

他回身在柜子里翻,期间乌姆里奇看着他几次想开口,却好像为了保持矜持的风度似的以目光示意斯内普教授,仿佛希望由他来开这个口。

斯内普教授目光直视前方,对乌姆里奇教授的眼神完全没有感应。

邓不利多把一个漂亮的棕色盒子递到我面前,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二十几枚巧克力,令人垂涎欲滴。

我伸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

邓不利多教授热情的摇着盒子,示意我再多拿几颗,我从善如流的再次伸手。

此时斯内普教授打断了我们,他轻飘飘的说:“校长,请允许我提醒您,现在还不到下午茶时间。我没有那么悠闲出现在这里,看着你和克林顿小姐分吃一盒巧克力。”

邓不利多教授如恍然大悟般收起巧克力盒子,严肃问:“当然,那么西弗勒斯,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退回到马尔福身旁,他瞪了我一眼,我能明白他是对我刚才表现出的对巧克力的垂涎的不满,这位少爷可能连身旁路人的仪表举止有问题都会自己生一场闷气。老实说这样不利于身心健康,于是为了纠正他的这种不良习惯,我瞪了回去。

他更生气了,脸憋得通红,如刀子般的视线扎到前面的地板上,我想他可能是在克制着不要当场再对我大吼,这可不是在走廊上。

此时乌姆里奇教授已经无法忍耐斯内普教授和邓不利多校长慢悠悠而且不着边际的对话方式,可能之前我跟邓不利多分享巧克力浪费的时间也令她不满,所以她急切而强硬的插话。

她向前探着身,对邓不利多说:“校长先生,今天我偶然听闻在学校中有一项重大的违反魔法部教育令的严重违纪情况。不知您对这件事是不是有兴趣?”

邓不利多立刻转头殷勤的对乌姆里奇说:“当然,多洛雷斯,我很愿意听你说。”

乌姆里奇满意的仰起头,清了清喉咙把刚才发生在走廊上的事说了一遍,她特别强调了“她只是偶然经过,关心学校的她在没有课的时候总是会巡视校园”。

邓不利多不停的点头,对她的话大加赞同,然后严肃的看着我和马尔福说:“好了,年轻的小姐和先生,我必须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对于魔法部的教育令我们应该怀抱着敬意,那么回答我,你们真的违反校规了吗?”

马尔福立刻反应过来了,他辩解道:“校长先生!我没有违反校规!违反校规的是贝比·克林顿!”

邓不利多随即看向我,我微笑回答:“我当然也没有违反校规,我愿意请校长先生检查我的魔杖。”

没等乌姆里奇再多说什么,我上前一步把魔杖递到邓不利多的面前。

我说:“我听乌姆里奇教授说,可以检查魔杖,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检查,但我没有使用任何一个超出一年级使用范围的魔咒,我愿意让校长为我证明这一点。”

邓不利多要接过我的魔杖,我握住另一头没有放手,紧张的看着他,然后我看到他在镜片后面的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冲我眨了一下。

我几乎要跟着他一起笑起来,放开魔杖站回马尔福的身侧。

邓不利多郑重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严肃的看着我的魔杖,他干瘦的手在魔杖上轻轻来回磨搓,闭目沉思一般。

他看了看乌姆里奇,严肃的向她点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邓不利多抬头问我:“克林顿小姐,请问你最后一次使用的咒语是什么?你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出来吗?”

我心中大喜,力持镇定的回答道:“因为我已经开始期末复习了,所以是变形课那个变化针的咒语和变化纽扣的咒语,以及魔咒课的飘浮咒。”

邓不利多严肃的环视一周后说:“那我们就来看看吧。”

他在众人的期待中挥动魔杖,一幕幕如倒放的电影一般的景象呈现在大家眼前。

虽然我认为邓不利多一定可以帮我遮掩过去,但第一次看到还是很惊讶的。我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

斯内普教授突然在我背后回答道:“闪回咒,可以看到魔杖使用的咒语。由后向前依次闪现。”

我惊讶于他会回答我这件事,于是错过了乌姆里奇和马尔福的尖叫。这两个人不相信魔杖闪回的咒语。因为那正是变形课和魔咒课的咒语,任何一个不应该由一年级学会的咒语都没有出现。

对于乌姆里奇的不服,邓不利多教授平静的摇头道:“多洛雷斯,经过检查就是这样。这个学生根本没有使用过任何一个不应该使用的咒语。”

他没有再给乌姆里奇说话的机会,把魔杖递还给了我。

而马尔福再次斩钉截铁的重复他真的看见了我使用咒语,还烧伤了他的下巴,而且不止他一个斯莱特林看到了。

正当他要说出那些斯莱特林的人名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严厉的说:“马尔福!注意你的风度!我不想看到一个斯莱特林像个格兰芬多那样大呼小叫!这会让我怀疑我的眼睛!”

马尔福咬紧牙关闭上嘴巴,可是我看到他的手握成拳头在身侧发抖。

邓不利多校长要求斯内普教授把我和马尔福送回教室,而他叫住了乌姆里奇。

他说:“多洛雷斯,请等一等,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门关上之前,我听到邓不利多回答乌姆里奇的质问:“既然没有违规使用魔杖,那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违规的学生组织不是吗?……多洛雷斯,不要着急,我当然是听从魔法部的命令的,也会配合你的工作。要来杯蜂蜜茶吗?”

走下校长室的旋转楼梯,斯内普教授命令我跟马尔福立刻回到教室去上课。

他冷笑着说:“你们已经错过半堂课了,就为了那种无聊的小争执。现在快去,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他转身大步离开,等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时,马尔福突然扯住我的衣领咬牙嘶声道:“贝比·克林顿……你给我等着……!!”

听着他咬着后槽牙放出的威胁,我的注意力却在他下巴上的一块边缘收紧的红色嫩伤上,大约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像烧伤。

看来我真的烧着他了。不知不觉的,我伸手轻碰那块嫩红色的伤痕。

马尔福正在用眼神对我施压,可能没意识到我低垂的视线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走神的缘故,结果被我碰到伤处,倒抽一口冷气将我用力推开。

我踉跄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的伤处无话可说。他对我并不客气,一直以来也有敌意,但谁能想到先受伤的居然是他呢?

他捂住下巴,看看周围的环境可能不适合报仇,只能死死瞪了我一眼后大步离开,像后面有鬼在追。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有些还回不过来神,但也知道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可能一会乌姆里奇就会下来了。

我下楼梯,走向变形课教室,却在楼道里再次碰到了斯内普教授。

脚下一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行礼问好。我已经明白上次他为什么愤怒了,可能上一次,他认为我是一个得寸进尺,狂妄自大的学生,就像以前他见过的格兰芬多四人组那样,被老师优待一下就忘了自己是谁,提出了一些并不合适自己身份的要求,关于这一点,他已经再三的警告我了,在他看来,我那次应该可以被称为屡教不改。

而另一方面,我想是因为在等级森严的斯莱特林眼中,身为麻瓜家出身的我应该更加谦卑顺从,而非像我那样主动提出要求,这可能就像是对他的尊严的冒犯。联想起那些贵族对家养小精灵们自我惩罚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在某方面极为守旧。

所以我吃不准,现在去向他行礼算不算另一种的冒犯。

斯内普教授看了我一眼,说:“见到教授不行礼问好,赫夫帕夫扣一分。”

如雷光火石,我立刻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顿时愣在原地。

他冷哼一声,扔下一句:“周四的劳动服务,我希望你不会粗心的忘记。不过以赫夫帕夫的脑袋,我倒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大步走了,留下我呆站在那里。

我明明记得,劳动服务……已经转到费尔奇那里去了。

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欢呼!!虽然只能猜测,但或许他已经不再生气了!这才是他真正原谅我的意思吗?

在周四晚餐后七点,我准时敲响了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

我走进去后,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是成摞的作业。

他示意我站到他的面前,严肃的说:“我只做一次。”

他举起他的魔杖,说:“魔杖是不能被欺骗的,但是可以被蒙蔽,比如混淆咒。”

我立刻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只为我做了一次,然后我就在他的桌子前不停的练习,而他已经坐回到办公桌后继续批改作业。

晚上九点,他看了一眼仍然在练习的我说:“以后每周四你可以过来。”

我马上收起魔杖向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立刻背起书包离开。

在我打开门前,他叫住我,说:“克林顿小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完全没有任何作伪,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教授,我将保证做到。”

他冷笑了一声,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关上门,心里想,或许现在他仍然不会相信我的话,相信我的保证,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我失望,而我将保证在未来的时间里,不再令他失望。

我愿意。

第 24 章

美好的一天,特别在它居然还兼职情人节的时候。

邻近情人节,整个霍格沃兹被粉红色包围了起来,到处都可以看到成双结对的情侣。

我在又经过一个灌木丛,看到一对男女像扭股糖一样紧紧贴在一起抱着用力的啃的时候,迟疑的问旁边的爱丽。

我说:“你真的认为……”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没错!”

我举双手作投降状。好吧,我知道一个问题从昨天问到今天是有些奇怪,但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或者说,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在什么时候答应了跟爱丽和菲丝一起去跟巴里·拜耳来次野餐约会的?

那位拜耳先生答应再找另外两个男生来,这样男女的数目才相当。

爱丽和菲丝都认为在拜耳先生给我送了封情书之后,我应该跟他约一次会。

我不明白这个等式是怎么罗列出来的,特别是在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任何发展的时候。不管是我们的年龄,还是他的年龄,我要说这根本一点也不合适。

可是爱丽和菲丝异口同声的大叫道:“这是礼貌!!”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礼貌。但很明显的是,我无法真正的反对这两个姑娘的提议,因为我喜欢这两个可爱的朋友,所以在某些时候,我愿意迁就她们一下。

我想这应该就只是一次普通的野餐,考虑到大家的年龄,我想不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于是虽然我一直想令她们打消这个主意,但在情人节当天,我还是被她们拉出了寝室去参加了这一次的野餐。

跟三个我完全不熟悉从来没见过连名字也记不住的赫夫帕夫一年级男生。

看在他们只有十一岁的份上,我想,这应该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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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野餐的地方是一片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草地,就在校园里。

我和爱丽、菲丝带了一些零食,以及我偷偷从波波那里要来的一些蛋糕饼干和水果。当我们把野餐布铺好的时候,那三个男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看起来还很腼腆。看到他们不敢过来的时候,我放下了一半的心,决定吃饱喝足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从安排座位开始,事情就不对头了。

爱丽和菲丝认为应该男女生交插着坐在一起,而不是我认为的女生坐一边,男生坐另一边。然后她们把那个肉头肉脑的拜耳按在了我的旁边。

他对着我腼腆的笑了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孩子,我们只有十一岁啊。

然后开始吃东西,在爱丽和菲丝的示意下,拜耳同学拿三明治给我,但很明显他在拿的时候有些不够熟练,我也见过别的孩子这样。

反正等他把三明治从野餐篮里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沙拉酱正顺着他的手向下滴,里面夹着的小黄瓜正缓慢的滑出来,然后我看着他用手给塞了回去。

然后他递给我,然后爱丽和菲丝示意我接过来。然后我看着这个三明治发呆,真的要吃这个三明治?最后我拿着它对他笑笑,悄悄用另一只手拿薯条吃。

然后就是平凡的野餐会,如果爱丽和菲丝没有跟那两个男生你侬我侬的话,就更好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明明问过她们认不认识这两个男孩,她们说完全不认识,那么现在他们怎么会两两对坐然后如此亲切的交谈呢?还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你顶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这样。

结果我跟拜耳如此正襟危坐的看起来特别的不合群,但是看到拜耳投过来的期待的视线,我是真没有跟他这样吃野餐的兴趣啊。

我偏开头装没看见,结果拜耳先生比我想得更先进,其实我觉得我是这六个人里最守旧的一个了。

他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一张餐巾纸用力擦过我的下巴,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紧张的扬扬餐巾纸说:“……你,吃到下巴上了。”

我反射性的摸下巴,然后就看到爱丽和菲丝他们四人看着我和拜耳坏笑。

我真的错了。

干笑两声,我迅速站起来说:“……我,去那边一下。”

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落荒而逃。

直到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漫无目的开始在稀疏的树林里散步。

虽然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在麻瓜小学上学的时候,也见过交男女朋友的小孩子们,甚至这种情况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了。有时父母还会像参加一个郑重的游戏一样帮恋爱的双方出主意,如果他们闹别扭了,还会开解他们。

情人节的礼物,也多数由父母出钱。所以在这个世界,倒是不存在早恋的问题,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可以有未成年性行为,如果有,请使用安全套。

我抱着一棵树反省,这才是真正的差异,而且如此直观。不管我在心里再认为自己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来,已经接受了现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里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辈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是它们奠定了我的观念基础,从这一个方向讲,我可能永远都不是纯粹的贝比·克林顿,现在只是将以前的人生延长了而已。

但贝比·克林顿也的确是我,就像我又起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城市继续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叶缤纷,呼吸间是草木的清香,脚踩在厚厚的金色落叶上,像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样,眼前的景色一望无垠,美不胜收。

我被这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越来越向树林深处走去。

前面有一个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