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视线,双手十指交叉,仿佛自在从容,我却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在他惊讶的看过来的时候作出一副吓坏的表情。

我苦着脸说:“好可怕哦……”

他松了口气,嘲笑我:“真是胆小鬼!你已经被退学了,只要不回霍格沃兹有谁会特地跑来找你的麻烦啊。”

但他并没的挥开我的手。

在刚才,我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忍不住想靠近他安慰他。在他没有拒绝之后,虽然心喜,但也更加不安。

我是不是在泥潭中越滑越深?

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他吸引,越来越无法自控,总是忍不住想接近他,发觉他不安害怕痛苦的时候为他心酸,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感觉不到恐惧。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受惊抬起头,正撞入他询问的视线中。

楼下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我立刻甩掉他的手,他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将他变成斯利沃后,妈妈在楼下喊我下楼。

我走下楼时心还在狂跳,妈妈奇怪的问:“脸怎么这么红?”

他淡定的迈着猫步从旁边走过,跳到桌子上对着妈妈撒娇,妈妈立刻摆出特意为他买的新鲜三文鱼,说今天晚上为他稍稍煎一下当晚餐。

自从他特别亲近妈妈,特别善解人意之后,生活水准直线上升,每天的饭不再是剩饭,妈妈都会特意给他买新鲜的鱼肉或鸡肉作给他吃,有时还会加入红萝卜或洋葱补充纤维和维生素。

我认为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如果不是我这么喜欢他,妈妈爱乌及乌,哪里会对他这么好?

所以看到三文鱼煎好,我立刻先抢了一块洒上盐和胡椒大快朵颐,康提路闻香而来,甜蜜的在妈妈脚下打转,也分了一块。

他蹲在椅子上背毛耸起小声呜叫,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吃完晚餐我们一家五口聚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上说这几天股市气氛低迷要求大家投资谨慎。爸爸叹气说办公室里的好几个人的股票都赔了,最近哪里都不景气。

“大家心情都变糟了,工作起来一点劲头也没有,特别容易生气。”爸爸这样说。

我听得心惊,他跃到我的膝盖上轻轻抓我的裤子,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把事情告诉他,估计在他看来,信不过我的父母。

不用他说,我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关于魔法世界的事告诉爸爸和妈妈,一方面是担心让他们害怕,毕竟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的事,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

另一方面是担心造成他们的恐慌之后,我反而不好保护他们了。

于是我只好告诉爸爸最好远离那些看起来沮丧、灰暗、容易失控的人。然后告诉他和妈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巧克力,对付摄魂怪时巧克力可以令人心情好转已经是巫师界公认的事了。

爸爸大笑,把我抱到怀里,妈妈在一旁捂着嘴笑,爸爸说:“贝比这个办法好,以后我上班都会带着巧克力的,贝比的巧克力分给爸爸一些吧。”

他们把我的话当成小孩子的玩笑话,没有当真。但第二天早上爸爸上班时,特意跑到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把巧克力装进公文包里,还说:“爸爸拿走了。”

妈妈在一旁逗我:“爸爸要把你的巧克力吃光了。”

我在他促狭的目光中淡定的说:“很好,要记得吃。”

爸爸大笑着亲吻我后出门上班,妈妈说要去银行,我连忙说跟她一起去,打定主意从今天开始跟紧妈妈,只要她出门我就跟着她去。

但在出门前,我发愁要不要将他变回来,毕竟变成人的他更能保护好自己。他咬着我的手指拒绝了。

这让我更加确定,马尔福家的确出事了,危险来自于他真正的身份,变成雪貂更安全。

一个星期后小斯利沃在一个深夜飞了回来,他在半夜叫醒我时,小斯利沃正蹲在窗台上安静的向房间里面看,像个影子似的完全不吵闹。

我把它放进来后,它一跳一跳的来到我面前,张开双翅我才发现藏在下面的三个小包裹。

把他变回来之后,他抓起小斯利沃,毫不温柔的将那三个小包裹撕了下来,几片绒羽飞舞在空中。我看得都牙齿发寒,小斯利沃却完全不挣扎嘶叫,安静顺从。

我一把抢过小斯利沃,疼爱的抚摸它的背羽,它的小脑袋转动,眨着眼睛蹭我的手。

他不耐烦的咳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赫夫帕夫,说:“那只是一只猫头鹰,不要把它当成人来对待。不然它会忘记好好工作的。”

我瞪了他一眼。

他扔给我两个小包裹,我不解的问:“不是有三个吗?”

结果就看到他把玩着一个玩具徽章说:“有一个是我的。”

我打开那两个,一个里面是三个钥匙圈,没有任何装饰物,光溜溜的一个钢圈,另一个里面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戒指,上面的花纹极为粗糙。

看到我要戴上戒指,他阻止我说:“在没有让它记住应该被传送的地点之前,别戴上它。”

对于门钥匙我一无所知,之前也完全没有想过会用到它。

他一脸不耐的给我扫盲。门钥匙的作用简单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进行传送,其实时间地点是完全没用的。比如魁地奇世界杯时用来运送巫师的门钥匙就是这一类。

第二种是任何时间只要碰到就会被传送离开某一固定地点,或者传送到某一固定地点的。

通常门钥匙是双向的,在A地可以传到B地,在B地可以传到A地。

以上两种都不适合我和我的家人,因为第一无法确定受到袭击或危险的时间地点,第二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随时会被传到另一个地方。

马尔福说:“那就只有第三种了,固定地点后,随时可以传送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玩具徽章,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花纹说:“需要时按住这里就可以用了。”

我在怀里的三个钥匙圈一个戒指上找了一会,很快发现了可以启动的地方。

他说:“现在重要的就是确定传送的地点了。什么地方才能保证安全呢?巫师有追踪咒,如果让他们施了追踪咒,不管是天涯海角,他们都可以用幻影移形追上我们的。”

我看着手中的门钥匙,其实它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好歹是一个希望吧,我握紧门钥匙。

关于门钥匙的降落地点,我们两个决定彼此保密。

我为我的家人准备的藏身地,不会告诉他,而他的藏身地也不会告诉我。

在他把怎么使用门钥匙确定传送地点教给我之后,每天我陪着妈妈去超市去银行去干洗店,他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每次回家都看到他一身的泥水污物,但我不问,他也不会刻意告诉我。

另一方面我开始游说爸爸将家搬到市区去,虽然市区的房子少而且贵,但我们现在住的郊区住户实在太少了,每家之间离得太远。

如我所担心的,如果食死徒出于玩乐的兴趣跑到我家附近来,郊区绝对没有市区安全。普通人越多,受众越多,我的家人混在人群中才会越安全。

我的理由是现在社会上不太安全,郊区住家太少,如果碰到坏人可能会有危险。而且爸爸平常上班,只有我和妈妈在家。

可能爸爸也在担心家人的安全问题,我说过几次之后他就同意搬家了。但我们现在的房子的贷款还没有还完,最好租出去换一些租金,然后找一间有口碑的地产公司租间公寓房。

妈妈开始带着我每天去市区看房子,因为经济不景气的缘故,房源还很多。虽然我们只能租一些比较便宜的旧房子,坪数也只能控制在五十坪左右,跟家里两百坪的大空间是不能比的。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个月后就选好了一间有十年以上房龄的老房子,但胜在所在的位置好,租金商量之后还能省下一些钱。签了合同后我们就搬了家。

问题只有一点,公寓楼不能饲养宠物。

妈妈曾经想过要将康提路送到宠物店里卖掉,斯利沃就送进动物园。我再三保证不管是康提路还是斯利沃绝对不会在新家里发出声音让人发现。

抱着康提路告诉它换新家后不能叫也不能出门散步了,结果它舔舔我的手指,一星期没有叫一声。妈妈这才放心,同意带着它一起走。

马尔福我不担心,只要告诉他不出声就可以了。他应该比康提路还要简单,当我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扭头不搭理我,跳下床跑到妈妈身旁撒娇去了。

至于还没有让爸爸和妈妈见过的小斯利沃,它的乖巧经过马尔福的教育之后更上一层楼,我怀疑它就是受伤只怕也不会出声。有一次我担心它不会叫,对它说叫吧叫吧,我想听。

它歪着头看着我,清亮的咕了一声。高兴的我连喂了它好几块鸡肉,结果就看到斯利沃牌马尔福站在桌子上不善的看着我。

难道他会跟一只猫头鹰抢食?我满身鸡皮疙瘩的想着。

转眼就到了搬家那一天,这一个月来新家重新刷过漆走过电路,还给我换了一套新的家具,妈妈坚持说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用以前的儿童家具了,结果花了大钱从商场搬回一套卧室四件套给我。看得我头晕,有时妈妈和爸爸为我花的钱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

周末的一大早爸爸和妈妈就起来了,一些零碎东西早就收好放在纸箱中,今天要一趟趟的把箱子运到新房子里去。

妈妈在第一趟的时候就跟着车到了新家,在那里整理。爸爸开车一次次运纸箱过去,我等在家里,每当爸爸回来时帮他搬纸箱,等到最后一趟再跟车一起到新家去。

早上一阵忙乱,直到中午爸爸带着批萨回来时我才发现,他不见了。

我拿着鸡肉批萨满屋子找他,依稀想起早上起床时他就不在枕头边。

爸爸吃完批萨继续搬纸箱,见我满屋子叫斯利沃就说他可能是躲在哪里了。

“不用担心,可能搬家吓着他了,你再找找。不然等收拾好了我跟你一起找。”爸爸安慰我。

我草草点头送他离开,心乱如麻。他不是真正的动物,绝不可能被搬家的动静吓到而躲起来。搬家的事他早就知道,既然没有反对也不可能是因为不想离开这里而躲起来。

我又在院前院后找了一遍,小声叫着斯利沃却不见他出来。

茫然无措的站在院子中央,我头一回觉得眼前发黑。

我开始找到外面去,甚至悄悄绕着紫丁香小区转了一圈,但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最后爸爸和妈妈找到了我,当时我正在街边乱走,当他们惊慌失措的扑上来抱住我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一下午没有跟他们联系了。

爸爸抱着我,他的全身都在发抖,妈妈在一旁眼睛都是肿的。

我结巴着说:“我……我没事,我只是出来找斯利沃……”

一句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我扑到爸爸怀里大哭起来。一下午的忧心如焚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坚强,我不停的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捉走了,是被巫师捉走的还是被其他人捉走的。如果他是自己离开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跟我说一下。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我的大脑,越想越害怕,害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害了。或许就是因为我把他变成了动物他才会无法反抗被人伤害。

茫然间我被爸爸和妈妈抱回家,他们两人围着我。

我哽咽的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第 40 章

回到新家,窗外飘来隔壁的菜香。房间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收拾好,只有我的房间已经收拾整齐,马上就可以住了。

坐在床上,妈妈给我端来热可可,然后坐到旁边抱着我,爸爸坐到对面,他仔细看着我说:“贝比,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喝下半杯热可可,肚子里温暖起来,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我抽出魔杖当着爸爸和妈妈的面施下静音咒,妈妈虽然一脸惊讶,却只是更用力的抱住我而已。

在温暖的灯光下,我把魔法世界的事一件件说给他们听,包括伏地魔这个种族灭绝主义的人所带来的战争。

我以希特勒来类比伏地魔,更大程度上的让爸爸和妈妈理解他给魔法世界带来的影响,以及现在那里的情势是如何的紧张。

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很镇定,好像我说的事一点也没有吓到他们。妈妈坐在我的身旁,温暖的看着我,不停的抚摸我的头发,不时的搂一搂我。

结果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并不觉得有多艰难。

全说出来后松了口气,妈妈倒是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马尔福的身上,笑着推推我问:“那个男孩子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我一点一滴的回忆,笑着说:“自大、傲慢,看着人的时候像是从鼻孔下看,看不起人,恶毒,可能不会有一个朋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妈妈笑起来,古怪的看着我:“那么糟啊。”

我笑倒在妈妈的怀里,接着说:“金发,颜色很淡,灰蓝色的眼睛,皮肤很白,很不健康,看起来就是不爱运动的样子。个子很高,但很瘦,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却很好看,走起路来能带起一阵风。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喜欢擦头油,擦香水,搞得像老头子似的。”

妈妈抱着我轻轻摇晃,感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

爸爸看着我,一脸复杂。

我靠在妈妈的怀里,眼泪却无声的落下来,她抱着我,任我在她的怀里哭。

为什么哭?是担心马尔福吗?是担心现在的处境吗?都有一点,但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很累,从心底涌出的疲惫将我淹没。我做了这么多,一直以来丝毫不敢懈怠,谨小慎微,但一切看起来仍然危机重重。我所做的好像都是没有用的,危险仍在逼近,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爸爸蹲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贝比,你做的很好。”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他拍着我的头说:“没关系,爸爸都知道了,接下来就交给爸爸吧。”

我不安的拉着他的手想再告诉他一些关于魔法世界的事,告诉他其实他们没有那么好对付,他们是能力和咒语。

爸爸拍着我的手,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紧张,他坐到我身旁,笑着说:“贝比,听爸爸说。”

我安静下来,不解的看着他。

爸爸拍着我的头,说:“贝比,听你说了这么多魔法世界的事,爸爸已经对他们有些了解了,你听爸爸说的对不对,好吗?”

我懵懂的点头。

爸爸慢慢的说,说一段就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他说:“你说他们那边有收音机和蒸汽火车、汽车、钟表,却没有电话、飞机一类的东西是吗?更不用提电脑了。”

我点头,巫师们的生活是落后了点。

爸爸说:“我判断他们的生活水平应该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

我像在听老师讲课一样,虽然爸爸说的我能听懂,在组合起来我却不理解他的意思。

爸爸一样样解释给我听:“蒸汽机是18世纪的东西,在那之后才有蒸汽火车出现的。收音机是19世纪出现的,飞机同样是出现在19世纪,但这一个巫师们就没有,对不对?”

我只能呆呆的点头,仍然不明白爸爸想说什么。

爸爸一拍大腿,肯定的说:“所以我认为,在19世纪中期之前,巫师跟普通人之间还是有交流的,但之后他们就远离了普通人的世界,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原因可能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

他微笑着说:“贝比,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真正落后于时代的是巫师,他们已经脱离时间有二百年左右了。他们已经落后我们很久很久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到爸爸这样,感觉突然轻松了不少。

爸爸继续说下去:“你说的那些巫师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随便一个警察局里翻出来几个变态杀人魔都比他们可怕的多。”

他扳着手指一个个举例:“那个索命咒,其实就是手枪。钻心剜骨,拿条鞭子拿把刀,谁都可以做到让人投降。夺魂咒,这个倒是很有意思,不过听说军方有这样的研究可以给人洗脑之类的,电影上不是都有演吗?”

看他摸着下巴一脸严肃的这样说,我忍不住无力的喊他:“爸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妈抱着我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满屋的沉重一扫而空。

爸爸看着我们两个笑了,松了口气说:“唉,本来就没什么神秘的,想想看,他们还停留在18、19世纪,我们都20世纪,马上就21世纪了,超他们好几百年呢,有什么可怕的!”

他满不在乎的继续说:“其它像什么魔药啊飞天扫帚啊,咱们的现代医学也很发达,各种绝症不是都渐渐找到特效疗法了吗?出远门有飞机和高速公路,火车咱都改轻轨了,他们还在用蒸汽,这都是老古董了,这完全可以证明他们有多落后,我们有多先进。”

爸爸笃定的对我说:“贝比,其实这完全不用害怕,他们没有咱们厉害。”

我似乎也开始相信爸爸说的,渐渐觉得巫师没有那么恐怖了。毕竟在霍格沃兹的时候,见过巫师使用的东西的确是非常落后的。虽然通过魔法能够做到很多事,但那些其实都很普通,真正能有杀伤力的咒语其实并不多。

爸爸摸着我的头,说:“明白过来了?那我就说说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严肃起来,说:“那个有种族歧视的黑魔王的确是最麻烦的,还有他的那些狂热的追随者。这种人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

我的心一紧,不由得从妈妈怀里坐直听爸爸说。

他认真的看着我和妈妈,说:“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他们不会那么巧到我们这个街区来找麻烦,毕竟全英国的城市那么多,但就像贝比一直担心的那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他们跑到我们家附近来,警察到时是绝对不管用的,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魔法世界的警察身上。我们必须有自保的办法。”

他对我说:“贝比买的那个门钥匙很有用,如果那些人不巧真的跑到我们家门口了,这个是最快的。我们要选一个远离这里的安全的地方作传送目的地。”

我拼命点头,有爸爸和妈妈的同意后,这个传送地的选择就多了。

最后爸爸选中了加拿大,他决定明天我们全家就先到加拿大去,他曾经在那里上学,对那里十分了解。将传送地选在那里,一方面是离英国十万八千里远,一方面是他也可以带着我们尽快融入当地的生活中。

然后就是他的工作和我的上学的问题。他认为我还是应该去上学,“在事情还没有糟到那种地步之前,不能让他们打乱我们的日常生活。”

而他也会继续去工作,毕竟危险还是很遥远的,万一战火永远不会烧到家门口,一家人还是要吃饭的。

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们一家人必须时刻保持联系,在不知道巫师世界正有一个种族主义的家伙在引起战争,那还可以平静悠闲的度日,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们家又是潜在的被攻击对象,当然应该慎重一点。

手机是必须随身带着的,就算是在家里。妈妈出门必须有人跟着,妈妈抱怨道超市买东西下午是最便宜人最少的,爸爸就说每天他中午下班赶回来陪她去超市。

妈妈也不能再单独留在家里了,就像我想把家搬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的原因一样,爸爸也认为混在人群中会更安全,毕竟受到攻击的目标越多,分摊到自己身上的危险越少。

妈妈只好去报名上个学习班之类的,反正她一直都想去学一下红酒和插画,还曾经说过想学编织和布艺,一直没有时间去,这次干脆都学了好了。

安排好这一切,商量了接下来我们一家人的学习和生活方式,时间已经很晚了。草草吃了点东西大家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担忧家人的心虽然已经放下一半了,全都告诉爸爸和妈妈比我一个人着急要好得多。但我却更加担心失踪的马尔福。

我无法□去找他,也不可能在此时离开家,更何况继续跟他牵扯意味着将危险带到家里来。

他在哪里?平安吗?我辗转难眠,我连去哪里找他,联络谁去找他都不知道,闭上酸涩的双眼。

希望梅林保佑他平安。

我在心底祈祷,虽然我并不相信异教的神,但希望梅林会保佑他的信徒和子民平安无事。

第 4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