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坐在沙发上拥抱了一下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左右颊上都亲了一口,才扶他坐到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茶。

德拉科乖顺的坐在母亲面前任她仔细的打量自己,以前他会觉得不耐烦,他会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来意,因为他的事从来都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想要一柄新的飞天扫帚都比母亲的叮嘱爱护更重要。而母亲从来不跟他计较他的冷漠。

他以前对父母真的很过分。德拉科喝了口茶,默默回忆以前那个无知的自己。

纳西莎见德拉科进来半天了只是发呆,以为他是不好开口,虽然对他擅自将那个麻瓜女孩送回来的事不满,但看到儿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十岁的样子又觉得心酸,竟然愿意用一切来交换那个仍然天真不知愁的德拉科。

她在心底叹息,在德拉科出生之前她曾经想过一定要严厉的教养孩子,不管生出来的是男是女都是继承了布莱克和马尔福两家尊贵的血统的重要的继承人,必须要能够承担的起这两家的期待。但与卢修斯结婚后多年不曾生下孩子,终于得到德拉科的时候她就把以前的想法都抛开了,她只想要德拉科幸福。

但世事难料,想起卢修斯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纳西莎心中一阵害怕。那个如幽灵般笼罩在马尔福家族头顶的阴影。

她叹了口气,把这些心事都先放在一边,德拉科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她不希望那些黑暗的东西不但停留在她的家庭里,还停留在她儿子的心里。

那个麻瓜,如果可以让德拉科开心,暂时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女孩现在还小的得,等个三、四年说不定德拉科就没有这个兴趣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笑着打趣德拉科,说:“我还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呢,怎么,不聊聊在三楼的那个可爱的小客人吗?”

她以为德拉科会像上次一样着急紧张,却没想到他听了她的话之后只是平静的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说:“妈妈,我认为贝比是一个适合我的姑娘。她也同样适合马尔福家族,我希望你能见见她,然后到时再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好吗?”

纳西莎一愣,她没想到德拉科居然这么正式的对她说起那个女孩,他的这种态度简直是以他身为马尔福的身份来表态的。她想了想,放下茶杯严肃的说:“德拉科,她是一个麻瓜,而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你是一个马尔福。”

话说完纳西莎就等着德拉科的反驳,她以为儿子一定会生气的,谁知她又猜错了。

德拉科仍然一脸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受到打击,他说:“没关系,她现在还小,时间还很长,妈妈你可以慢慢的看她。”

纳西莎这次不得不认真的打量一下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感觉到母亲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抬起头说:“妈妈,我明白在受到反对的时候愤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了解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更加镇定和理智。”

德拉科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又喝了口杯,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对纳西莎说:“妈妈,你应该换衣服了吧?晚餐一会儿就开始了。”

纳西莎看儿子这个样子,觉得很好玩。明明还是一脸的稚气,却摆出大人的样子。她轻松一笑站起来说:“好吧,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走。

德拉科在纳西莎离开之后才垮下肩膀,一脸沮丧。虽然他设想过见到母亲应该怎么说贝比的事,他甚至还想过像以前那样对着母亲撒娇来达到目的。结果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了。只好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心中早就愁翻了天。他知道要想让父母承认贝比,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如果等到战争再紧迫一点恐怕大家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聚在一起,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悠闲。另外他还是想给贝比一个不那么寒酸的见面。而如果拖到战后,按照他们家现在的盘算,全家平安活到战后是绝对没有一点问题的,到那时再想让父母同意贝比就更不可能了。

这下可怎么办?德拉科知道母亲在更衣室换衣服,四下无人,小时候的习惯就冒头了,无意识之间居然啃起了手指甲。这是以前他小时候着急发愁时的小毛病,后来母亲在他手指上涂了极苦的魔药才治好了他这个毛病。

纳西莎正躲在更衣室里偷看德拉科,见他居然开始咬指甲就一肚子笑。再装也是她的儿子。

站在她旁边的赫然就是卢修斯,她的丈夫扬着下巴一脸轻蔑的看着苦恼的咬指甲的德拉科,冷哼道:“看来那魔药他还没尝够!”

纳西莎收不住笑,转回身开始换衣服,看丈夫还在看,说:“德拉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卢修斯摆足了架式,看妻子不屑的看着自己才说:“他自己都把话说出口了,我这个当父亲的只需要看着就好了,难道还要管他娶谁当妻子吗?”

纳西莎当然不会相信卢修斯的话,几十年的夫妻,卢修斯口中的话连他自己也要打个对折才能听,何况她这个作妻子的。

听卢修斯这样说,纳西莎翻了个白眼,也不反驳,反而顺着卢修斯的话说:“你这样说,难道那个麻瓜还有什么能入眼的优点吗?”

卢修斯见妻子不肯接招,当然也不愿意改口说其实他当然会反对,虽然跟纳西莎几十年夫妻下来从来没有一次骗得过她,但没想到儿子的恋人这种事都不能引得她变脸,只能摇头叹息。

他走到纳西莎背后帮她系上带子,轻轻吻在她的脖子上,一副深情陶醉的模样。

纳西莎见他开始演戏,立刻转身配合,两夫妻厮杀般搂在一起努力亲吻。最后卢修斯揉乱了纳西莎刚刚梳好的头发,弄花了她的妆,连刚穿好的平整的袍子都揉皱了。

而纳西莎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同样揉乱了卢修斯梳得一丝不乱的长发,耳朵上被她的指甲拧得通红发亮,扣好的领扣和领结也被她扯散了,长袍和下摆也被她解开了。

卢修斯本来看着妻子需要重新梳头重新化妆重新换条袍子正得意,结果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扯光了,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更衣室可不在这里!!

难道要用这种样子穿过走廊回到另一端的自己的更衣室去?这个庄园里是无法幻影显形的。

回头一看他美丽端庄的妻子已经一派淡然的坐在梳妆镜内重新梳头了,他叹了口气说:“我的女王陛下,你让你的骑士怎么离开你的房间呢?这样可太难看了。”

纳西莎从镜中看自己狼狈的丈夫,优雅一笑,说:“亲爱的,或许你可以化形离开,你知道,德拉科一直很想念家里的那头北极狼爱克塔。”

卢修斯脸色一黑,嘲讽道:“我相信他同样很想念家里那头漂亮的欧洲豹兰埃法特。”

夫妻两人双双负气,纳西莎等到卢修斯离开后才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什么也没说!!

她一掌拍在梳妆台上,怒道:“兔崽子!!”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更衣室的卢修斯在穿衣镜中刚一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就无力叹气,而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更是懊悔难当。

他的穿衣镜是他的父亲的父亲留下来的,服侍过几代马尔福的镜子也养成了十分刁钻刻薄的嘴巴,一看到卢修斯这副样子站在它面前立刻啧啧冷嘲起来,说这样的马尔福居然还敢站在它的面前,用马尔福祖辈用过的镜子照出这副丢人的模样,地底下的马尔福们只怕都要跳出来痛哭了。

卢修斯满肚皮的不自在,但自持身份当然不可能跟面镜子一样见识,只能充耳不闻。镜子变本加利的从他的头发批评到鞋子,简直把他说得一钱不值。

卢修斯只当听不见,换了套衣服站在镜前,正得意,镜子惊呼起来:“难道你刚才就是那副样子穿过走廊走进来的?!马尔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话音未落镜面突然一片灰暗,顿时什么影子都照不出来了。

卢修斯的头发还没有梳好,领结还没有系上,见镜子突然发脾气几乎没气晕,举着魔杖叫喧要它马上恢复过来!否则就毁了它!

这次轮到镜子充耳不闻了,卢修斯到底没有把镜子怎么样,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有时镜子甚至会在他照的时候说一些以前父亲的事,他是怎么也舍不得把镜子毁掉的。估计这镜子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压了满肚子的火气的卢修斯只好随意系上领结离开,一边想这么麻烦的镜子以后一定要送给德拉科,让这小子也尝尝厉害。

纳西莎换好衣服早早的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小点心,还喂儿子吃。德拉科还是比较关心父亲的,见父亲久久不来以为是有什么事,不由得担心,纳西莎就淡定的告诉他卢修斯现在正在准备着十分重要的事。

她说:“德拉科,你的父亲十分辛苦,他的工作太繁重了,我真希望你能早日为他分担一下。”

德拉科深以为然,见到卢修斯出现立刻迎了上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卢修斯当然看到纳西莎面前的小点心,看着妻子温柔的微笑,他冷笑一声,用力抖开餐巾。

德拉科看父亲一脸严肃关心的说:“爸爸,你的工作太多太重了,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卢修斯抬头就看到纳西莎也是一脸体贴关怀的看着他,扬起下巴冷哼道:“你这样想很好,不愧是马尔福。”

德拉科还在等父亲的下文,结果却看到卢修斯已经摇铃叫上菜了。看来父亲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他需要更加努力的证明自己。德拉科心里这样想。

纳西莎一直贤妻良母似的看着卢修斯跟德拉科的交谈,不说一句话。

卢修斯倾身亲自为她倒了杯餐前酒,温柔的说:“亲爱的,敬你,我的爱。”

纳西莎一脸激动的举起酒杯,眼眶含泪的说:“……不,亲爱的,敬你,我的爱。”

夫妻两人碰杯,归座,吃饭,一时餐桌之上刀叉之音铿锵不停。

德拉科见父母如此恩爱,不由得想起独自一人用晚餐的贝比,叹气,什么时候他也能跟她这样坐在一起呢?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第 68 章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床垫软得我躺在上面陷下去一个大坑,纯棉干净的香气包围着我。我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打滚,翻到床边时,看到阴沉着脸的多比站在枕头边看我。

它平静的说:“小姐,已经八点半了,请起床吧。”

我打量着它包着绷带的脑袋和手臂,猜测它又从什么地方找出了需要自我惩罚的理由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悲惨的样子。其实在我见过波波和托托之后发现,小精灵并不都是那么喜欢将自己当成爱思爱摸的模板来玩的,最少我就从来没见过波波和托托会给自己弄出一身伤来。

我曾经小心翼翼的问过多比它为什么有这么多伤,结果它的回答是用力的把头撞向地板墙壁桌椅板凳,并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它是一个坏小精灵。

我得出结论,或许是小精灵也像人一样千差万别,多比属于比较特别的一种。或许马尔福家有虐待小精灵的家庭习惯。再往后见过多比身上有伤我就只能装做看不见了。

在我表示立刻起床之后多比离开去为我准备浴室,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我像之前的几天一样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时,多比站在我身旁平板板的说:“小姐,请到餐厅,德拉科少爷等你用早餐。”

我冲口而出:“什么?几点?”

多比回答:“少爷通常十一点起床。”

我看着钟表的指针正稳稳的停在九点的位置,古怪的看它,问:“……那你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

它奇怪的看着我,表情有一瞬间的不稳,说:“小姐一直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多比做错了吗?”

我看它开始动摇,马上对它说:“不,你做的很好,我的确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多比僵硬的点点头,它左右望望,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说:“……小姐,需要多比准备一些点心吗?”

我摸摸已经开始感觉空虚的肚子说:“谢谢,多比,我想来点三明治不错。”

结果多比给我送来了三明治奶油曲奇和热果珍。等到十一点德拉科少爷起床后叫我去用早餐时,我已经捧着书看了一个小时了。他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戴着雪白的三角餐巾美美的享用着煎蛋培根火腿香肠,一边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吃?”

我拿着牛角小面包小口小口的啃着,说:“我这不是正在吃。”

他撇撇嘴不屑的说:“那怎么能叫早餐?还是麻瓜都是吃这么简陋的早餐?”

我发现这家伙自从回到这里来之后,这种高人一等的架势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在学校里的时候绝对没有这样一字一句里都透出鄙视和轻蔑来。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功力,我怀疑如果一开始我遇见的就是这样的德拉科,我还会不会喜欢上他?

我翻了个白眼,他一看到就用叉子指着我说:“这样可太不礼貌了,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女巫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回了一句:“一个真正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歧视任何一个种族的。”

他一怔,随即做出一副宽大的样子,说:“好吧,就当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他的模样好像他只是暂时表示了一下他的风度,而无理取闹的是人我似的。

我低下头不理他,实在懒得跟他在每一次这种时候都要争辩,其实真正的理解和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口头上的争斗没有价值。在德拉科的眼中,麻瓜的确是低巫师一等的,我怀疑在他的理解中普通人可能还处在原始社会,一切生活水准都低于巫师一千年不止。

他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手,多比迅速给我端上了一盘跟他一样的早餐,他对着我宽容而善良又体贴的笑着,比着手势说:“快吃吧。在这里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不知道在他的想像中这几天我在马尔福庄园过的是什么样的黑暗日子。,然后他的出现就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那样拯救我于危难,我想他会不会期待着我向他诉苦?

结果早餐过后他带着我去了他的书房,在屏退多比后,他小声问我:“这几天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他怜惜的看着我,闪动的目光在向我表示他愿意听我向他哭诉,如果我真的掉上两滴泪说不停他会更满足更有成就感。

我腰肢一软倒在他怀里,先把脸藏严了,然后轻声细气的把这几天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过程细述了一遍。虽然没有人搭理没有人接见每天没有人说话只能坐在房间里发呆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受了什么大罪,但德拉科却立刻以非常郑重的态度对我进行了系统的安慰。

他一边说其实这代表着他的爸爸和妈妈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其实是好事,这样他们在接受我的时候才不不会用先有什么想法。一边又说其实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忙,所以才没有多少时间招呼我,而他已经先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他的爸爸和妈妈了,而他们并没有说要赶我出去,所以事情还不算太坏。

我把脸藏在他肩头,腹诽着,还不是他把我扔过来的!结果现在却弄得好像我很想留在这里一样!

不过我想现在我已经不能轻松的离开了,德拉科这一招其实很冒险,这里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他的父母藏身的地方而不是真正的马尔福庄园,如果他的父母并不想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这里,那可能在他回来之前我已经被消去记忆送出去了。

而卢修斯夫妇没有动我让我真正认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跟邓不利多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里能让我保命的绝对不是他们的儿子德拉科,我想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我而反抗他的父母。能够让卢修斯夫妇投鼠忌器的只有邓不利多,杀害一个无辜的麻瓜小孩子可不是邓不利多能够原谅的罪行。

在霍格沃兹我发现邓不利多最爱护的就是学校里的学生,特别是在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愿意给学生最大的自由。我甚至觉得只要学生不犯什么大错,在学校里他几乎都能包容。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有时会忽略掉一些名为天真的残忍。

我跟食死徒卢修斯相比是个绝对的弱者,所以如果我在卢修斯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什么事,估计邓不利多跟他的结盟就会出现巨大的裂缝。邓不利多对天真和弱小的守护绝对是最坚决的。

德拉科说了一通,满足开心了,也认为他对我的安慰已经圆满完成了,我也终于可以从他肩上起来了,皆大欢喜。

我正在回想刚才走神时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好像还是很有用的,一回头就看到他古怪的看着我,问:“……你没哭啊。”语气中颇为失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他期待中的柔弱女性形象扮演下去,反正他就是想当英雄嘛,我低下头侧过脸小声说:“……我才没哭呢。”

他满意了,凑过来陪着小心说:“没事,我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从今天开始我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

我默默点头。他不经意的说:“父亲和母亲要对我进行训练,所以我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来找你,没事的时候你可以来这里找几本书看,我已经跟多比提过了,它会领你过来。”

我捕捉到一件事,问:“怎么,你要进行训练?”

他说:“对,我每年假期都要训练。”他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说:“你不用着急,其实上个学期在学校里我不是教你了吗?等到回到学校我还会教你的。跟一般的巫师家庭相比,你的确需要更多的训练。”

我虽然也想多学一点,上学期德拉科在有求必应室教给我的咒语和训练是我自己自学时绝对无法做到的,他教我的时候一看就能发现这是比书本更实用更直接的训练,有些甚至可以称为血腥,一些咒语的使用是要求直接在活体上面进行练习的,光这一点我想霍格沃兹绝对不会为学生准备活体教材。

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在马尔福庄园进行学习,让德拉科教我跟让卢修斯夫妇教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差别大概跟是让邓不利多教我或者是让伏地魔教我。

我淡定的对安慰着我的德拉科表示其实我对跟他一起学习并没有兴趣,对他能够在假期学习也不觉得羡慕,但或许是我表达的方式有问题,第二天多比天还没亮就把我带到了德拉科进行学习的地方。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要睡到十一点才起床,他晚上几乎是不睡的。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练习了大半夜了,虽然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看到我被多比领过来就立刻把我拉到身旁,说:“我跟父亲说过了,他同意你跟我一起练习。”

我无奈的看着他,我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学习咒语啊,特别是在马尔福庄园里的时候,我狠不能像一抹影子一样毫不起眼。

卢修斯先生站在我们的正前方,微笑着看着我和德拉科,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优雅而和善的对我露出一个呲着牙的阴森微笑。

我觉得他的笑容可能还是很和蔼的,如果不是我们头顶上的月光太阴暗,或许他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这么狰狞。

这虽然是在一间房间里,可是周围的景色却像是在一片昏暗的密林中,头顶的天花板上飘着乌云和被云彩掩去一半的月亮,脚下是泥泞的沼泽和古怪的似乎长着倒勾的植物和枯木。

德拉科提醒我:“今天的课程是对战满月期的狼人。”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下算是完全明白他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了!不过跟一个满月期的狼人打能只受这么点伤他也算是很厉害了。

他将我挡在身后,安慰我说:“今天只是让你来看一看,爸爸说你还不能直接上场。所以一会你跟在我后面,不用主动攻击。狼人也只会攻击我而已。”

我抽出魔杖,觉得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卢修斯会只让我来看个热闹吗?

眼前的密林中渐渐传来沉重而迅捷的脚步声,好像是一只几百斤的怪物在用很快的速度在密林中奔跑,它撞到了很多东西,它的脚步很不协调,好像已经半疯了,它在嘶吼,又像在呼痛在呻吟。

它渐渐接近了,我能看到它巨大的古怪的畸形的身体出现在阴影中。

德拉科紧张起来,他舞动魔杖,我看到那是一个变化的四分五裂,原本只能对无生命物有效果的咒语现在对有生命物一样有效果了,被这个咒语击中会变成碎块的。

狼人纵身跃起躲过德拉科的攻击,他紧接着指着狼人大声喊道:“剥皮拆骨!!”

我在他的身后同时施了一个铠甲护身挡在他面前,却在咒语生效的同时发现跟另一个相同的咒语重合了,我惊讶的抬头看一旁的卢修斯,他也正在看我。

是他施的咒吧,这才是德拉科身上伤痕这么少的真正原因。他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德拉科。

他看着我,缓慢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善意。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 69 章

接下来我就只需要看着德拉科左闪右躲攻击那个狼人,因为我闪到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我先是目测了卢修斯和德拉科之间的距离,因为我发现那个狼人目光混浊,似乎根本看不到站在离德拉科十步远的地方的卢修斯。我多了个心眼,慢慢一步步的离德拉科远一点,终于在某一个地方停下来时发现那个狼人攻击时再也不看我了,我就乖乖站在那里了。

然后卢修斯又看了我一眼,我努力镇定自若。

德拉科打得还算辛苦,他倒是没有逃避躲开的意思,而是在每一次狼人攻击上来的时候主动迎上去进攻,而且只要抓到机会就主动攻击毫不手软。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因为我记得被狼人抓咬到是会变成狼人,我一直认为狼人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而且一旦染上就是终身性的,没有治愈的可能,现在巫师界使用的狼毒药剂也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安慰剂,它其实对治愈狼人根本没有作用。

也就是说如果德拉科不幸被狼人抓到或者咬到都有可能被传染然后变成狼人,可是我看卢修斯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一点,他只在狼人会咬到德拉科时出手,而当德拉科有可能被狼人的爪子挠到时他就不管。

我看到德拉科肩上背上一道道的伤痕就忍不住害怕,这难道都是狼人的爪子挠的?结果下一次看到狼人扑向德拉科时我忍不住用了一个障碍重重打向狼人,狼人一个踉跄向前栽倒时德拉科迅速扔上去一个剥皮拆骨打得狼人一阵凄厉的惨号。

德拉科一张脸溅上了血污,双眼闪着迫人的光芒,我觉得他正在享受这种杀戮的快|感。他回头看我,咧嘴得意的笑,说:“别多事!我一个人应付的了。”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开始想起他是一个在霍格沃兹恶名远扬的斯莱特林,无数传说证明了他不可能是一个善良的好人,而在我眼中的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哈利·波特的敌意和那些不入流的恶作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是一个恶毒、阴险、喜欢暴力的人。

或许他比我想的要可靠的多。我或许不应该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也可能是我没有亲眼看到他跟邓不利多谈判,而在两人独处时他那幼稚的英雄主义也让我对他的年龄更加的关注,从而忽略一个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代表着什么。

我亲眼看着他把那只狼人几乎给肢解掉,当然狼人最后没死。卢修斯似乎还算满意他的表现就把他和我送走了,离开那个装饰成密林的房间时德拉科告诉我:“狼人的生命力是很强的,用魔咒和魔药给它治疗之后,它可以很快恢复过来。下回你要用它练习吗?我记得你用过巨怪吧?”

我不确定德拉科是不是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给卢修斯听的,因为他那句话实在说得有点大声,说完还特意瞟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卢修斯一眼。可惜的是卢修斯没有对这句话作出反应,而我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过于刻意,再加上我根本不打算在卢修斯面前太显眼,于是我连忙把他拉了出去,关上门后我才回答他:“对,我用过巨怪进行练习了。”

当时托托真的给我找了巨怪来,虽然它可能有特别给我挑小的巨怪,不过一个足有三四米高的明显不是说人话的怪物站在我面前扑向我时,我仍然吓出了一身冷汗,用了一星期的时间我才能坚持着不逃走而是攻击它,而用了两个星期我才能把它打退一到两步。巨怪可能也和某种魔力,我怀疑它可能跟巨人有某种亲缘关系,我发现咒语很难在巨怪身上起作用,效力可能会减少个百分之二、三十。想起以前书中描写过波特在一年级时用一个初级的漂浮咒就把一个成年巨怪挂掉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托托告诉过我巨怪是吃人的,其实它吃任何能找到的食物,但它们最喜欢的食谱是人。所以虽然巫师有法律规定保护这种非巫师的生物,但其实它们已经被限制在远离人类的地方繁衍生息,食物的缺乏让它们有时喜欢吃自己的同族。

而我在看到巨怪扑向我的时候那副快乐的样子,那时真的感觉它好像是看到一顿大餐似的开心快乐。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对拿巨怪当练习对象完全没有心理障碍,如果我能克服恐惧不逃跑的话,我可以对它们施恶咒。

德拉科带着我直接回到他的房间,走进那间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房间时,我几乎要以为我走进了童话中王子的房间。他把我留在会客室自己走进了卧室,我听到他开柜子换衣服的声音,他大声说:“其实练习的时候应该尽量面对跟巫师相似的敌人,巨怪虽然巨大,可是它们动作迟钝还没有魔力。狼人是最好的,它们在变身时基本没有记忆能力,发生过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而且它们在变身后具有对魔咒的抵抗力,甚至有些魔药对它们也没有作用。用它们练习可以更快的变强。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恢复力是最强的,完全不用担心会不小心杀了它们,练习完了扔出去就可以了。那些狼人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恶梦,它们甚至都不敢说出去,只会躲回家发抖。”

很符合斯莱特林精神的选择。我不得不佩服他们居然能想出找狼人来进行练习,真可以说是无本生意。

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四下打量他这间摆满珍玩的房间,一些古怪的水晶瓶里盛着好像标本的东西,我一个也不敢细看,害怕会看到某种无法接受的东西,比如人脑之类的。还有一些华丽的珠宝书籍,我也不敢靠近去看,有很大可能他房间里的东西都是黑魔法物品,如果哪样东西上有诅咒,而这是也非常可能的,我可不想尝试一下。

他的声音传来:“不要乱翻!!特别是架子上的项链戒指!!你可以看左边那个柜子里的书,那些东西没事。”

我还没来及回答他,就听到他关门放水的声音,他要洗澡?

我突然有些挣扎,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装作不小心过去偷看一下会不会不太好?

第 70 章

偷看不是一个好习惯,我在心底这样说,然后起身蹑手蹑脚潜进房间,若无其事的站在貌似是浴室的那扇门前突然出声说:“德拉科?你在哪里?”边说边光明正大的推门,再加上一句:“你在哪?”

门刚刚推开一条缝就被人从里面死死抵住了。

接着听到门后的水声骤然消失,好像是水龙头突然关上,一片沉默之后德拉科仿佛被掐住脖子般的说:“……贝比,退后,然后坐到外面的沙发上,让多比给你送茶点来。”

我窃笑着退出房间,仿佛能想像到他屏住呼吸的紧张模样。回到沙发上坐好,听到浴室里水声第二次响起,我被半夜叫起看到狼人和卢修斯的紧张情绪终于在与德拉科的交流中得到缓解。

半小时后他热气腾腾双颊粉红湿润鲜亮衣冠楚楚的出现在我眼前,气哼哼的样子侧目瞪我,瞪了一会儿后阴森的问我:“……你刚才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