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珠炮似的说:“今天……那个家伙为难你们了吧?”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他说的是邓不利多?为难是指为难我和德拉科吗?

阿不福思看起来比邓不利多更显老,我想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势不同。虽然他们是兄弟,但邓不利多是国王,阿不福思就是乞丐。他们一个声名远播,一个平凡度日,甚至可以说是在贫困中挣扎。可是在面对这两兄弟时,我却更喜欢阿不福思,他是一个不会用心算计的坦诚的老人,虽然看起来实在不如邓不利多那般招人喜欢。

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他紧皱着眉,悲伤苦闷却仍然面带微笑着说:“……我很了解他。他……口口声声的都是那些大事。虽然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看起来改变了些,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改变。”

他的目光中有着看透一切的哀伤和坚强:“……以前他虽然回了家,却仍然认为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他把他的智慧当成一种天赐的责任,为了满足他的智慧,他可以牺牲一切。”

我默默的听着阿不福思的讲述。

“……以前,他甚至觉得妹妹是他的负担,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是就算住在家里,他却总是呆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写着那些永远不会实现的计划,他渴望建立一个真正强大的巫师世界。”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说:“这是妄想。但他并没有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虽然、虽然我的阿莉安娜离开之后,他看起来是改变了,可是并没有!我知道他没有!”他握紧拳头。

“他、他以前是不在乎阿莉安娜,现在不在乎你们!他可以利用你们,可以毫不客气的利用!只要为了他的目标!他可以毫不客气的利用你们的生命和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邓不利多的确对不起他的家人,而如今在为了消灭伏地魔,他的确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是与非,功与过,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界定的。邓不利多对现在的巫师界之所以重要,就是他能够对付伏地魔,他或许对不起我们这些在他身旁的人,但他对得起这个世界,对得起外面所有相信他的巫师。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小心。”

阿不福思抬起头古怪的看着我,似乎不愿意相信他说了这么多,我却如此轻描淡写。

我说:“……我也从来没把他当好人看。”至少,我从来不敢认为他会毫无原则的对每一个人好,虽然好人似乎应该无欲无求,对所有需要他帮助的人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但谁又真的能这样去要求别人呢。

邓不利多已经是一个伟大的人了,无论如何他是一个成功的巫师,除此以外无论谁都没有资格要求他尽善尽美。

或许我的回答还算让阿不福思满意,他点点头端着餐盘离开,在门前说:“阿莉安娜注意到了阿不思,虽然她还小,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她哭着下楼来找我,说那个可怕的哥哥又回来了。”

我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个小姑娘被吓到了!我这才发现似乎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她在从画中传来的笑声!在我住在这里之后,几乎能看到她在每一幅画中嬉戏玩耍,她似乎总是开心的。而阿不福思和邓不利多,以及画中的妇人,都在尽力为她营造一个幸福的画中世界,她没有见过的绿地花园,没有经历过的风景,没有吃过的美味食物,所有的一切都能在这间酒馆中的画中找到。

阿不福思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消沉而阴暗的说:“……这几天,她或许不会出来了。”

而之后的几天,我的确没有见到那个画中的女孩,也没有见过邓不利多。我不知道阿不福思有没有给他送吃的,或许他下楼吃?我不知道,在我去取餐点时阿不福思没有再叫我多拿一份送上三楼。

但空气中的油画颜料的味道却没有减轻。

三月来临,霍格沃兹已经开学有一个多月了,但德拉科却再也没有来过,而自从上次见面以来,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我开始不安,要求托托潜入学校,它发着抖说自从它接到斯内普校长的帽子时就已经不算是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了。

“……托托进不去学校的,小姐。霍格沃兹会拒绝托托靠近的。”它哀伤的告诉我。

我决定潜回去一次,而我记得在这间酒吧里应该有可以潜进霍格沃兹的密道,所以我去找了阿不福思,他火冒三丈的拒绝了我。

“不行!你忘了我都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为什么你不能再想一想!那个男孩子不联络你可能会是、会是这间屋子里的某个人搞得鬼!你不能上当!”

他的意思是说邓不利多阻碍了德拉科跟我联系?

我坚持的说:“对,或许是这样。可是老板,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是陷阱好了,邓不利多校长的陷阱我还是有信心的,他应该不会让我一踏进霍格沃兹就去见梅林。他总会先让我有机会见到他的,然后或许会安排我们一起去做些什么。”

我郑重的说:“我不怕做什么。我要见到他。”

阿不福思气得脸发青,可是他仍是为我打开了秘道。我拥抱了他之后,准备沿着秘道进入霍格沃兹,而此时旁边一幅小像框中出现了阿莉安娜,这个已经多日未见的姑娘脸色稍显苍白,她紧紧贴着身旁的母亲,抓着她的袍子躲在她的身后,母亲的手轻轻抚着她稚小的肩膀。

她对我说:“祝你好运!”

我泪意上涌,抽出魔杖轻点画框,念道:“落瑛缤纷。”瞬间画框中应声落下无数粉红色的桃花花瓣,阿莉安娜哇了一声,张开双手接住那些桃花瓣。

我走进秘道,眼前一片漆黑无边,我抽出魔杖念:“星星点灯。”星光点点照亮前方。

我掏出双面镜,镜中映不出另一面的他。摸着湿冷的秘道墙壁向前走,渐渐眼前身后皆是一片黑暗,我好像走进了一条永远也看不到出口的黑暗之路。

德拉科。

我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微微加快脚步,希望他没事。

第 131 章

沿着秘道向前走,我知道托托一直跟在我身后,因为隐身的它一直在不停的拍打我的小腿好让我知道它的存在。

在一个拐转处,我正想沿着秘道走向转弯,托托却突然扯我的裤角,把我向另一个方向拉。

莫非前面是假道路,用来迷惑不知道正确走法的人的?我听从托托的提示,向另一边走去。

在一面仿佛被冻住的土墙上,我摸索了好一会儿,每当我想要抽出魔杖来,托托都拍打我的小腿阻止。我只好猜测这道暗门只能找到机关打开,而不能使用魔法。

现在的我居然不可思议的镇定,虽然德拉科没有任何消息,而我正在没有任何情报和帮助的情况下准备跑到霍格沃兹去。

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了。

或许心平静下来事情就会格外顺利?不出一分钟我就找到了机关,轻轻拨动机簧,这条秘道应该建来逃命的,机关可能是为了避免失去魔杖或魔力的巫师来使用,当我摸到那个和普通人的转锁相似的机关时不由得觉得好笑。

左转三圈后就再也拧不动了,我向前推,巨大的土墙壁缓慢向前滑动,竟然没有一点声音,而且推起来跟一扇普通的门一样轻。

走出秘道我才发现,原来秘道开口处是第五温室,这里是斯普劳特教授最喜爱的一间温室,她从来不许任何一个学生进去,传说她在这间温室里养非洲食人花,但她曾经当成笑话讲给赫夫帕夫的学生听,其实她只是在这里种了很多麻瓜的植物用做研究。而赫夫帕夫的学生不像格兰芬多那么有探索精神,在课堂上听到笑过一场后就丢在脑后了。

托托又拍了下我的腿,它显形出来,看起来样子不太好。我担心的看着它:“是不是霍格沃兹拒绝你的靠近?”

它哆嗦着点头,结结巴巴的说:“……小姐,小精灵不是巫师,我们在不接受我们的地方是会受到伤害的。霍格沃兹已经不承认我是这里的家养小精灵了……我无法在这里使用魔法。”

我无法勉强它继续跟着我走下去,蹲下来对它说:“托托,我命令你回到酒馆去,悄悄的监视邓不利多。”

托托捂住嘴,恐怕它很想尖叫,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我。

我说:“你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注意有谁去见他,或者他要去哪里?如果他离开酒馆,你就到禁林去,我的猫头鹰斯利沃应该在那里坐窝,你去找它,让它给我送信。”

虽然不知道邓不利多有没有打什么主意,不过如果他有什么暗中的计划,是一定不会留在那间酒馆中的。

托托不甘心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消失了,我知道接受命令的家养小精灵会百分百的听从命令。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温室的门,吱吱哑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现在是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城堡外的空地上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学生,难道今天下午连一个上保护神奇生物、飞行课或者草药学的班级都没有吗?

我现在的模样还是黑发棕色眼睛黄皮肤,发型还是艾德琳带我去烫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像个高年级学生了。

我平静的走进城堡,穿过走廊沿着楼梯向赫夫帕夫休息室走去。

刚走到二楼,身后就传来喝斥声:“站住!你是哪个年级的?怎么这个时间在外面?”

我缩着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回头,居然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教授,我慢慢腾腾的走过去,她盯着我胸前赫夫帕夫的标志,严厉的说:“赫夫帕夫?你是几年级的?怎么会在上课时间在城堡中游荡?”

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她冷哼一声,喝斥道:“你是哪个年级的学生?说!”

我闭嘴不吭声。

她冷笑着说:“嘴挺硬啊!赫夫帕夫扣二十分!跟我去见你的院长吧!”

我跟在她身后走向斯普劳特的办公室。跟在她身后,我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经过的教室,然后让我心惊胆战的发现最少在我经过的地方,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教室弃之不用了。学生减少了这么多吗?

而这个女教授是教哪个学科的?我打量着她,她看起来三十几岁左右,可能比麦格教授还高,深红色的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古怪的金丝系住。她穿的巫师袍用暗纹绣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又有些像咒语,她脖子上戴着的蛋白石项链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走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前,大门紧闭,她应该还没回来。我正想说我可以自己在这里等,就见这位女教授掏出钥匙开门!

电光火石间我抽出魔杖指着她就要施咒!可是魔杖却被从斜后方射过来的一道魔咒打飞,然后是一道强劲的铠甲护身挡在我身前,而透光铠甲护身白色的光壁我看到那个女教授正对着我发射一道熟悉的绿光,那道绿光魔咒打在光壁上击起一连串响亮的爆炸声!

我退后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拉到一副熟悉的背脊后。

他气喘吁吁,头发都跑乱了,他对着那个女教授低声喊:“妈妈!如果我没来!你难道真的想杀了她吗?”

妈妈?

我推开德拉科,看着眼前那个把玩着魔杖的女教授。

她是纳西莎·马尔福?!

第 132 章

德拉科一手推一个,把我和那个可能是纳西莎的女教授推进了原来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

而一走进去我就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斯普劳特教授就像每一个赫夫帕夫一样,能够把任何一个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摆满各种东西,有时甚至可以在床上找到花生酱和曲奇饼干。

但现在这间我曾经见过的草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已经完全不同了,首先一进门就能看到地板上铺的华丽的地毯,暗沉的绿色上是闪着银光的富丽花纹,黑色的木制家具,看起来不但重量很沉,价格应该也很高,可能有钱都没地方买,正对着门的是一面等身高的水晶全身镜,我深深的怀疑镜框是精灵做的,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样的办公室出现在霍格沃兹是不是太夸张了?

而我更想知道的是,斯普劳特教授到哪里去了?

深红色头发的纳西莎像个女王一样坐在一张宽过头的沙发上,她轻飘飘的对我比着手势,温柔笑道:“坐。”

我后退一步,德拉科粗暴的拉着我坐到旁边,他看起来像只发怒的狮子,浑身怒火熊熊。

纳西莎端起不知何时出现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茶,假装偷偷从茶杯后面打量我以及坐在我身旁燃烧的德拉科,她的笑容神秘得像准备对我下毒。

德拉科的目光从我这里扫到纳西莎那里,再扫回来,可能柿子要捡软的捏?他先对着我咆哮道:“为什么突然跑到霍格沃兹来?你是不是嫌命长啊?上回躲得好好的突然跑到霍格默德,这回你干脆直接跑回来了!要不是我发现……”

他及时咬紧牙关,我却觉得好奇,发现什么?托托在温室就让我给赶回霍格默德去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纳西莎捧着茶杯娇笑道:“……在斯莱特林的男生之间流传着一个小小的咒语,用来监视他们的情人有没有别的爱人。只要使用这个咒语,那么在霍格沃兹学校里面,斯莱特林的男孩子可以在任何时候知道女孩在哪里,任何谎言都会不攻自破的。”

德拉科坦然的坐在哪里,好像纳西莎刚才说的不是他在监视我一样,而且绝对是在我不知道时候,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联想起之前几次在学校里遇到他的时候,我好像都在做些不能告诉他的事,而他偏偏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

想到这里,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他清清嗓子,正义的看着我说:“不要想逃避问题,为什么突然跑回来?”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细声细气的说:“……因为你一直都没跟我联系,我很担心。”

纳西莎立刻饶有兴趣的望着德拉科,而以往不管我撒过多少次娇都坚毅刚强的他却在这一次瞬间脸红了!一瞬间艳丽的粉红色就从他的脖子漫延到了两颊!

我惊讶的张开了嘴,被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难道是在他的母亲面前害羞了?我看向坐在对面捧着茶杯却忘记喝的纳西莎,她似乎也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德拉科,当我们眼神对视,她对我挑了挑眉。

这边德拉科脸上红晕未褪,我咬唇低头绞着指头继续扮演受委屈的小姑娘。

德拉科脸上的红晕再次加深了。可是目光也越来越凶恶了。

玩了一会儿,我正色问:“自从二月中旬那次我们见面以来,你是不是都没联络我?”

德拉科看了眼纳西莎,说:“对,最近学校里很复杂……”

是很复杂,连纳西莎都跑到这里来当教授了,还刻意伪装成这副样子。我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倒觉得现在的她比较顺眼,看起来更温和些。

我想当着纳西莎的面德拉科不可能把情报告诉我,于是换了个问题:“期普劳特教授到哪里去了?”

纳西莎立刻放下杯子,兴致勃勃的探身回答我:“她在过圣诞节时吃椰子蛋糕噎到,现在回家休养了。”

吃椰子蛋糕噎到回家休养?这种三流借口谁信啊?我看德拉科,他严肃的点头说:“不管事实如何,这个是学校给出的解释。而且没有一位教授反对,所以学校才会找聘请新的教授。”

纳西莎听到这里,眯眼微笑对我招手。

我下意识的微笑着对她招回去,被德拉科愤怒的压下我的手,他严厉的瞪着纳西莎,而她立刻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哭丧着脸看着他。

我无辜的低头看地板,眼角瞄到德拉科的脸又红了。

好吧,看来我的把戏变成纳西莎捉弄德拉科的道具了,为他默哀三秒。

我接着问:“那学校教授只换了这一个吗?”如果真有大动作,那么要在霍格沃兹动手脚,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草药学教授换人。

纳西莎满意的对着我点头,她说:“换下来的教授一共三个人,草药学,变形课和黑魔法防御术。”

我几乎要跳起来!变形课?麦格教授出事了?

德拉科按着我的肩说:“麦格教授也是在圣诞节后出的事,魔法部要提审海格,为的是五十年前的秘室案,说他当时是故意要杀害那个姑娘的,虽然学校努力想让当时的受害者的灵魂桃金娘做证,但魔法部不愿意采纳,在捉捕过程中误中了麦格教授。”

我依稀记得原来的确有这样的事,也是在魔法部抓海格时,麦格教授跑出去阻止受了伤。

那么现在学校里仍然在位的凤凰社中高层就只剩下斯内普教授了?就算卢平他们还在,也无法跟身为校长的斯内普比。

我顿时一阵心惊胆跳!紧握住德拉科的手说:“……可能,这是不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邓不利多是不是又有计划要让斯内普来完成?而为了保存凤凰社的实力,他先把麦格教授送了出去?魔法部为什么会突然为难海格?看起来虽然是伏地魔的爪牙魔法部一箭双雕,但海格逃了,他应该会直接去找巨人的,他会把巨人带回来成为一支强大的战力。而麦格教授出去休养,暂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可以假设她是安全的。

德拉科反握住我的手,安慰我:“没事,麦格教授不在也没关系,我也很好。”

我无力的摇头,脑袋糊成一片,好像抓到什么又好像没有。

纳西莎突然笑了,走过来按着我的脑袋揉了揉,她的手力气很大,几乎像个男人了。

德拉科不解的看着她:“……妈妈?”

她看着我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想的倒是没错。”

我……什么都没说。陡然反应过来,我猛然挥开她的手,怒瞪着她,难道她对我使摄魂术了?

她被挥开手倒不恼,笑着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德拉科被我吓了一跳,正站起来拉住我,纳西莎说:“德拉科,你应该回教室了。我想你应该是从课堂上跑出来的吧?”

德拉科一愣,反对道:“……妈妈,我没事。”

她突然严厉起来,喝斥道:“回教室去!”

德拉科吓得立刻放开我立下站好。

我准备告辞,纳西莎却看着我对德拉科说:“把她放在妈妈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乖乖去上课,听话。”她推着德拉科出门,扭过头来对我说:“好姑娘,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我想我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聊的。”

我发现她正好堵住了门,而窗户上必定有咒语,我也不认为我能突破她的封锁逃出去,不如听听她要说什么。

于是我微笑答应道:“好啊,我就在这里等德拉科下课。”

德拉科来不及给我交待一句就被挡在门外了,而回过身的纳西莎打量着我啧啧道:“……你这身伪装嘛,我可以打个差劲透顶。”

没有了德拉科,这个房间的气氛就变得紧张了。

我后退一步礼貌的说:“您说的对。”

她看着我慢悠悠的笑,说:“那我就给你换个样子吧。”

我立刻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第 133 章

“换个样子?”我忍不住后退,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如果主意不好,我当然是不听的。

纳西莎奸笑着把我推到了那面巨大的水晶镜前,镜面泛起涟漪,简直像活的一样渐渐映照出我的模样。

纳西莎轻快的问道:“来吧爱德纱,看看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改变吗?”

镜子发出女人的慵懒的笑声,它慢悠悠的说:“多可爱的颜色,这个泥猴子是你从哪只水沟里捡来的?”

我感觉到纳西莎按在我肩上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气,好像害怕我挣扎似的,她也呵呵笑起来,说:“好了,好了,别再睡了,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她。”

水晶镜面缓缓波动,我看到映在镜中的我的身上泛起一层金色光芒,而在我身后的纳西莎的呼吸变得紧张起来。

这面魔镜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我也紧张起来。

镜子惊呼一声,尖叫道:“纳西莎!你给我说实话!她是从哪里来的!!”

我命令自己的脚站在原地不能逃走,这面镜子到底能看出什么?

纳西莎古怪的看着我,对镜子说:“……哦,她是个麻瓜,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

镜子尖笑:“麻瓜?纳西莎,你在欺骗爱德纱·托夫特斯卡!我曾经服侍过梅林!!你怎么可以欺骗我!!”

镜子愤怒的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当光芒射向我们时,居然化为道道火舌!

纳西莎将我往身后一推,魔杖对着镜子凶狠的抽下去,几道魔咒的强光砸在镜子上,镜子惨叫一声,所有的光芒都缩了回去。

水晶镜重新变回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刚才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我握着魔杖看着纳西莎,她平静的说:“……这面魔镜可以帮助巫师变形,经由它映照过的变形就不会被其他的魔法或咒语分辨出来。”

她看着我,轻声说:“不知道它这是发的什么疯……对吧,贝比?”

我点头道:“当然,教授。”

她露出一个笑容,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说:“你是一个可爱的姑娘。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真的是为了德拉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