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握上我的手就神情一呆,茫茫然不知东南西北的模样。

我推开一楼大门,寒风裹着雪粒砸到我脸上,陈风冉正一路小跑的上台阶,看到我时大叫:“杨果!你有钱吗?先借我!”

我被他喊得一愣,他额头上都是汗,身上还穿着围裙,莫非连摊子都不顾了?

我连忙掏钱包,他颠三倒四的说:“……肺炎,她高烧变成肺炎了,在医院,是被过路的人送去的……我没带钱……”

我马上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在寒风中坐一整夜不高烧才怪,更何况前一天晚上她还喝醉了。

把钱包里的大额钞票都掏给他,他急匆匆的说:“我回头还你!”转身要走,我福至心灵的拉住他,一边掏出两颗包装绚丽的糖。

我哄劝道:“女孩子生病心情都不会好,艾德琳又是那个性格,到时你就把这颗喂给她吃。反正她吃软不吃硬,就当哄孩子。”

他接过糖,我握住他的手说:“亲手喂给她吃,然后另一颗让她喂给你吃。”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茫然,点头答应:“好,我喂她。”

我放开手,他陡然晃着脑袋。

我推着他:“快走吧。”他才猛然回神,飞快的跳下楼梯向街的另一头跑去。

带了微量迷情剂的爱情糖果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固执与原则,只顾着表达自己满腔的爱意,韦斯理双胞胎笑料商店出品,它的功效在学校里十分有名,无数曾经吵架的情人都通过它重新合好。

如果能再有一刻心意相通,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我转身走向另一边,沿着街道回到已经属于我的世界。

第 127 章

仅仅是一墙之隔,普通人的街道上仍是车水马龙,而巫师的街道上却门可罗雀。我拉低兜帽紧贴墙壁步履匆匆,让人看到大概也会把我当成不干好事的家伙。

全伦敦唯一只有巫师的村庄霍格默德,当我踏上村庄的小路时,看到两边几乎所有的商家都紧闭大门,偶尔看到一两家开门的却看到有人影打店门前过,店主都能吓得一哆嗦,搞得我想找人搭讪打听一下最近的情况都不好意思进去。

当我推开酒吧的门时,站在柜台后的酒吧老板狐疑的打量着我。我拖着行李走过去微笑着说:“能不能给我一间房?”

弯腰驼背年迈老朽的酒吧老板慢吞吞的说:“……回家吧,孩子。这个时候留在家里最好。我这里没有房间给你。”

我走到柜台前,笑着说:“谢谢你的劝告。一间房多少钱?”

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阴沉沉的看着我说:“我这里没房间给不名来历的巫师!等你先把你身上的魔药洗掉再说!”

我说:“……我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他瞪着我说:“那么你应该在学校里!”

我耸耸肩说:“很明显,我逃出来了。”

他不吭声了,眼神却更加锐利。

我仍然笑着说:“能给我一间房间吗?我想大概我需要租很长一段时间。”

他把一本又破又厚的硬皮本翻得哗哗作响,念道:“最差的房间二十五纳特一天,中等的十五西可一天,高级的一个加隆一天。你要哪种?”

我说:“我要高级的。”

他啪的把账本扔到我面前:“先交五天的房钱!”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请先记账。”

他瞪着我,足足过了五分钟才说:“……那就先把你的名字写一下吧,住高级房间却掏不出五加隆的小姐。”

我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下贝比·克林顿,他拿回账本盯着我的名字使劲看了好一会儿,才从柜台里面拿出钥匙扔到我面前:“上去吧,二楼左边。三楼是我的家,不是客房,所以请不要上去。”

我拿着钥匙提起行李,又说:“我刚刚想起来关于我的三餐,请问贵店有准备餐点吗?”

他盯着我说:“有,那么请问这位小姐你需要餐点吗?一天五顿,包括下午茶和宵夜。”

我说:“当然,请为我准备。”

他冷笑:“那么这份账单……”

我说:“请记账,谢谢。”

他深吸一口气,我提着行李转身快速上楼,听到他在身后重重的冷哼。

楼梯极窄,仅容一人通行,我拖着行李都要侧着身才能上得去。这房子看起来足有百年历史,楼梯墙壁木头颜色发乌又潮湿。越向上走越能闻到一股很浓的松节油味,我正觉得奇怪,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笑声。

扭头看原来是一幅挂在楼梯墙壁上的油画,画中是一条春光中的林荫小路,鲜花铺满草坪,蝴蝶翩翩飞舞。

我看着画,画中突然又传来了女孩子的笑声。原来是一幅有人的魔法画,我松了口气。再向上看,发现楼梯旁边和拐角处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有清凉的水池,池中小鱼跳来游去,有挂满果实的野草莓地,仔细看有无数小巧的脚印在黑色松软的泥土间,还有落满白鸽的广场和一堆小狗小猫的大房间。

这些画似乎都是新画的,还散发着浓烈的颜料味。而作画的人好像在营造一个充满童趣的世界,所有的颜色都鲜艳明亮,色调柔和。

二楼有四个房间,却只有我一个客人。这样安全的多,但我特意住到这里却不是因为这个。关上房间的门托托就出现了,它看起来仍然很不高兴,跑来跑去的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后把我的行李整理了出来,不停的念叨着:“……小姐真是的!德拉科少爷一定会生气的!他一定会发火的!”

我装听不见。

午餐时间我下楼,老板还是坐在柜台后面,而一楼的酒吧内没有一个客人。我说:“老板,午餐是什么?”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回身从厨房里端出一大锅不明内容物的炖菜,依稀能分辨出里面有卷心菜胡萝卜西红柿和土豆,散发出一股卷心菜炖过头的味道。他拿了个盘子盛了半盘子,一缕不明物体半挂在盘子边缘。

他阴沉沉的问我:“你在这里吃还是在房间吃?”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我最好不吃。

我指指楼上,他把盘子扔到柜台上,我端起来要走,他说:“等等。”又把另一个盘子递给我,还有一篮咸面包,他抬抬下巴指着楼上说:“把这些送到三楼去,反正你也要上楼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爬不动楼梯了。”

我顺从的端着盘子上楼,让他使唤一下也可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邓不利多的弟弟,算是凤凰社隐藏最深的一位成员,我也不会跑来找他。躲在他这里第一安全,他好像对消灭伏地魔没有多大兴趣。第二,克里莫广场十二号我进不去,霍格沃兹不能回,韦斯理家的陋居我没去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

端着盘子走上三楼,松节油的味道越来越大,而且三楼走廊地板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还有铺在地上垫脚的旧报纸,魔法部长斯克林杰的脸上还有一块黄色颜料。

我推开一扇虚掩的门,轻声喊道:“打扰了,您的午餐。”

一位裹着沾满各色颜料的大白袍的,有着长长的白胡子和白长发的,脸上手上染满颜色的脏老头扭过脸来,开心的笑着说:“哦,辛苦你了,贝比,拿过来吧。”

我手中的盘子掉了。

十分钟后我坐在一摞画框上看着他呼噜呼噜的吞那盘古怪炖菜,而在这个房间四周全都是已经画好的或者画到一半的魔法油画。有一位慈祥的微笑着的妇人带着一名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游走在画中,她们一会儿在厨房里一起做蛋糕,一会儿又一起出现在花坛里采摘鲜花,或者跑到午后的沙发上一起织毛线。看得出来她们过得很开心。

我打量了一圈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邓不利多校长,我听说你已经……”

他正掰开咸面包泡到炖菜菜汤中,吃得很香,闻言抬头:“哦,那……只是一个秘密。”他眨眨眼,我看到他眼角旁边有一道天蓝色的手指印。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允许我告退。”

他慌忙放下盘子叫住我,拿着一把颜料说:“哦,贝比,我需要你的意见,你说什么颜色的裙子好看?我画的她一条也不喜欢!”他苦着脸指着面前那幅画中的一排女童巫师袍,我看到他已经画好的几件中有用亮紫配亮黄,鲜绿配艳粉红的。而画中的小女孩正捂着嘴笑,撒娇的看着发愁的邓不利多,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为她苦恼的模样。

第 128 章

霍格沃兹的前校长,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现在就住在我的楼上。当然照他的说法,邓不利多已经死去了,他的名字叫布莱恩。最初听到这个颇有浪漫小说男主角风格的名字时我实在呆了一下。在第一次看到他在三楼做画的当天晚上,酒吧老板在我送餐盘下楼时对着我重重冷哼了一声,从此关于以前的白巫师现在的布莱恩成了我和他共同的秘密。

我认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不止我们三人,比如那个应该“杀死”邓不利多的“凶手”,我想他应该也是知情的。

这让我对巫师界现在的前途多少有了些信心,毕竟最强大的白巫师还在,不是吗?

在一个寂静的黄昏,托托从午餐后就抱着我换下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关于我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的事,这间酒馆中的另外两人应该心知肚明。酒店老板一直话里话外的提我至今未支付一个纳特的房钱,然后表示如果可以有只小精灵帮忙打扫酒馆准备三餐那么房钱好商量。

布莱恩却一直希望能有人帮他调颜料换水。

但我统统当做没听到。对于托托的所有权,我有种古怪的独占欲,很不喜欢它被除我以外的人指使。

当然,某人例外。这个例外的某人在那个寂静的黄昏推开了酒馆的门,他穿着体面的深色巫师袍,年约三旬,鼻下两撇斯文的八字胡,声音尖锐难听。

后来老板告诉我,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我陪笑点头。

这位突然出现的客人要坐下喝一杯,酒馆老板给他盛了杯刷锅水,他端着杯子坐下不到一分钟就说要借厕所,老板指了指门外说:“外面左边有条小巷,很少人去。”示意他可以到外面解决。

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只好坐下来,又过了一分钟他再次站起来走到老板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可以让他休息一下的地方。他装模作样的说:“……你知道,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我有些疲惫了。或许在贵店我可以遇到一位尊贵的淑女或者夫人?”一般的酒馆中会有一些妓|女长期停驻,招揽客人,酒馆也会为她们提供方便,毕竟这样客人可以喝更多的酒。但老板在听到这句话时非常不快,他的反应就是抽出魔杖准备将这个男人赶出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抽魔杖的速度不比他慢多少,在他一闪神的功夫就已经中了一个剥皮拆骨,他一下子愤怒起来:“你是黑巫师?”接着反击。

我在楼上听到声音后悄悄拿着魔杖溜下楼,结果就看到老板跟另一个陌生人在酒馆中打成一团,魔咒咻咻的飞来飞去。

我举着魔杖射了个烈火熊熊,又射了个障碍重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没有使用攻击力强的咒语。烈火熊熊把他们隔开了,障碍重重让他们都停了下来。那个陌生人在看到我时明显很惊讶,可是我觉得他的惊讶里并不全是看到对方有帮手的不甘。

我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板冲着我骂:“你干什么跑出来!小孩子就应该乖乖躲起来!还是你以为我打不过他?”

而那个陌生人也在对着我大喊大叫:“你该死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可是这家伙明显比较恶毒,明明现在应该是停战,他边对我说话边扔过去一个石化咒,酒馆老板就僵硬的砸在地板上了。

我低头看老板,多少有些猜到这个陌生人是谁,所以老板的遭遇觉得也有自己的责任,这边这位陌生人已经扑过来抓着我对着我的耳朵大喊:“你乱跑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那间屋子里没看到你时想的是什么!啊?”

他甩开我又猛然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拽起来阴狠的说:“我一定要在你的脖子上栓上链子!”然后又把我甩开,这回他平静点了,冰冷的说:“收拾东西。这里还有谁?”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魔杖就飞了,我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挡在他身前,接着被他一把推开狠狠摔在地上。

手心一阵刺痛,一看,蹭掉好大一块油皮,这酒馆的地板几百年都不拖一回,积满油垢污物。我再抬头,陌生人呆滞的看着站在楼梯口举着魔杖指着他的人。

一个穿着沾满颜料的巫师袍的白发白胡子老头,他现在叫布莱恩。

布莱恩先生优雅点头微笑:“尊敬的先生,见到您很荣幸,我能有幸得知您的名字吗?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布莱恩。”

陌生人惊奇重复道:“布莱恩?”

乘着两人都没注意到我,我小小的施了个咒语滑溜溜,就见布莱恩手中的魔杖滑溜溜的从他的手中掉到地上,这下两个人都看着我了。

我辛苦的爬起来,陌生人过来拉我一把,然后将我挡在身后,布莱恩这才恍然大悟:“……哦,这也是有可能的。原来如此。”

他伏低身把魔杖捡起来,给酒馆老板解除了石化咒,微笑说:“能给我们准备一些酒吗?阿不福思?”

酒馆老板冲回后厨,把锅碗敲得震天响,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而布莱恩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优雅的邀请我们到他的画室中去,就算他的穿着像个乞丐,但风度倒是像个国王。

在他的画室中,他变出两把椅子,请我和陌生人坐下来,然后又变出三杯热蜂蜜酒,一边解释道:“我这样讲,阿不福思就不会再生你们的气了,他只会怨我又吩咐他做事。”他先喝了一口,陶醉的叹气,然后对陌生人说:“或许这位先生,我们曾经认识。但在你现在的容貌下,恕我不能拜见。”说着,他手中的魔杖一抖,坐在我身旁的陌生人就从一个三十几岁的斯文高瘦男人变成了德拉科。

我忍不住高兴的笑了,去握他的手,被他一把打开,我立刻苦着脸捂着另一只受伤的手颤抖,他又愤怒又担心的看着我,扯过我的伤手看,手心到手腕的一大片都蹭掉了一层皮,看着就让我牙根发寒,刺痛一层层漫上来。

他凶恶的掏出魔药,洒上,伤口很快愈合,我正在笑,他冷笑着说:“我刚才打的是你这只手吗?”

……这家伙现在不好骗了。

他冷哼着甩开我已经愈合的手,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我们面前的布莱恩。

布莱恩一直在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们,他还变出了一只维多利亚风格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小甜饼、奶油曲奇和小三明治。他端着小甜饼对我热情的介绍道:“要来点吗?薄荷味的。”

我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闷头专心喝我的蜂蜜酒。

布莱恩欣慰的叹息道:“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过去,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他们就像这世间最美妙的精灵般可爱。”

德拉科冷笑道:“……如果您愿意现在走出去,我想霍格沃兹里会有不少人疯狂的冲出来迎接您的。或许您会被他们踩死!”

他的敌意令我侧目。

布莱恩看着他微笑着说:“你在为斯内普教授不平吗?我知道,他的确在我的命令下做了很多危险的事,不过孩子,你并不知道,我跟他是有某种协议在的,他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在德拉科愤怒的目光中轻松的说:“不过你这样为他生气我很高兴。”说着端起杯子喝酒,表示着这个话题告一段落。

我拉拉德拉科的袖子,在他看过来时轻轻摇头。

邓不利多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不能因为他总是慈爱的微笑着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好说话的。斯内普教授对这一点估计深有同感,当年在他哀求邓不利多去营救波特夫妇时,估计也没想到会被这位慈祥的老人趁机敲诈从此变成他的间谍。

[那么你会为我做什么呢?]当邓不利多这么说时,不光他面前的斯内普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就连捧着书看的我也目瞪口呆。从此我明白了不要把一个好人看得太简单,好人也是人,特别是那种所有人都说他好的人,更不会那么容易让人看穿。

邓不利多如果真是一个任人予取予求的人,那么他也不会是伏地魔最害怕的白巫师,能够在那么恐怖的人风头正猛的时候成为他最忌惮的白巫师,还没有被魔法部当枪使,这需要多聪明的脑袋才能办到啊。

所以德拉科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太多,这个正端着酒杯微笑的白胡子老头才不会跟人客气。如果他抓到德拉科的弱点,那么就一定会利用个彻底的。

第 129 章

霍格默德村的小酒馆的三楼,坐着三个人。我、德拉科,以及已经牺牲的邓不利多先生。

老校长抚着他沾着各色颜料的白胡子,慈祥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我们,那双湛蓝的眼睛温暖的笼罩着我们。

我觉得有点发寒,于是站起来微笑着说:“那么我们就告辞了。”一边拉着德拉科离开,坐在这位老校长面前时总觉得好像不知不觉就会被他拐,我一个人值得利用的地方还不多,加上个德拉科就不同了。

德拉科顺从的跟着我站起来,老校长却叫住我们说:“不要这么着急,多陪我这个老人坐一坐吧。”

我扭捏回身,垂着头哼哼叽叽的说:“……可是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啊。”

邓不利多一愣,哈哈笑起来。我趁机撒娇道:“那我们先走了啊。”不等他反应过来,扯着德拉科夺门而逃。关上门站在走廊上,德拉科古怪的看着我:“……原来你的招式就这么多啊。”

听着不像好话,我白了他一眼,扯着他回到我租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长出了一口气,德拉科解开围巾脱下外套,慢条斯理的说:“我倒想看你怎么解释给我听,为什么突然回来?在那里躲得好好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嗯?”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我走过去舒展双臂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舒服的直叹气。

他轻笑,胸膛震动,抚着我的揽着我的肩说:“又来这一套?我早就从你那里毕业了,你也换几个招式,从一年级你就是这一套,都三年级了还不换个新鲜的?”

我懒得理他,以前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么优质的男人?反正他也是活到战后的,以前波特独军奋战时他都能平安活到战后,现在我和金妮把魂器都毁得差不多了,事情应该变得更简单才对。至于其他的问题慢慢考虑解决,反正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我们拥抱在一起,他的怀抱温热结实,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他的手臂环抱着我时,让我真实感觉到他比我高大强壮的多。我蹭着他的下巴胸膛,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哼叽声。

他的气息渐促,呼吸粗重起来。

我仰头啃他的下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捧着他的脸吻他,含着他的嘴唇吸吮了一会儿后,伸舌头钻入他的牙关,卷着他的舌头饥渴的吮吸纠缠。

他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捧着我的头像是要推开我,又像是舍不得。在开始的几分钟里,他被动了点,在我将他推坐到沙发上,骑到他身上时,他才迷茫的看着我,努力镇定的模样,说:“怎么?你现在不小了吗?”

我将他压在长沙发上,骑在他的腰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伏下身轻声说:“我现在还不到十四岁呢,当然还小。”

我盯着他的嘴唇看似乎让他不安,他微微挣动却又不敢动作太大,他向后缩,我凑上去。

他沙哑的说:“那就下去!你还有七个月到十四……”

我已经再次吻上了他,死死按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这一次我自然了点,刚才亲他的时候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好好品尝他的滋味。

他肩膀上手臂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时而紧绷时而陡然松懈,呼吸也是一会屏住一会儿粗喘。

我游戏般在两唇相贴时缓缓抬起头,他跟着仰起脖子,颈上青筋暴露。凶恶狰狞的瞪着我,我忍不住笑,他想翻身,被我死死按在下面。

等我停下来时,他的嘴唇肿高,水润发亮,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卧在他身上,枕在他的胸口。

房间里一片温暖的安静,我都快睡着了,他推着我说:“别睡,我该走了。”

我快粘起来的眼皮立刻弹开了,撑着他的胸膛半支起身着急的问他:“要走?要去哪里?”

他白了我一眼,推开我坐起来,我想坐到他怀里,他却只让我靠着他坐,我瞪他,他没好气的说:“是不是真的不小了?啊?”

我打量了他一下,目光渐渐落到他的跨间,被他推着脑袋推开,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嘻嘻笑着趴到他背上,他扭头看我,脸色古怪的说:“……到底我是斯莱特林,还是你是?”

我正色道:“不要转移话题,快说你现在要去哪里?”其实心中暗喜,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可比叫我小老鼠或者赫夫帕夫更像夸奖。最少这表示他承认了我多少也有些脑袋,我可记得以前被他不停的叫小老鼠叫赫夫帕夫的事。

他轻蔑的说:“还能是哪里?当然是霍格沃兹。”他看向窗外说:“快六点了,我必须在晚餐前赶回去。今天特地跑出去找你的。”他的脸色突然不好看了,阴险的看着我说:“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交待吧,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就跑回来?”

我陪着笑,这还用说?明知他会生气我又怎么会赶着找骂,反正在他联络我的时候再告诉他就行了,这样还可以见面,一举两得。

第 130 章

我嘻嘻笑,扯着他胳膊摇晃,他撇着嘴哼哼冷笑,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难道真的是我的招式太老了?

只好闭上嘴巴靠到他怀里,可怜巴巴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微微一笑,满意的抱着我说:“你乖乖在这里住着,反正也开学了,我看你干脆回学校算了,在这里还不如在霍格沃兹呢。”

我看他:“我回学校?那要怎么说呢?”我这算迟到?迟到一个月?怎么想都不可能。

他露出无懈可击的轻松微笑:“理由从来不是问题,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还有我在呢,想个理由让你回学校有什么难的?”

是吗?我没有反驳他,虽然我觉得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他的那个微笑太轻松了,有时表演过头也是很明显的。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这间住了几天的房间前所未有的空旷。

到了晚餐时我没有下去拿晚餐,但酒馆老板,邓不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却给我端上来了,他的脚好像有些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过伤,看到他端着餐盘上面又是汤又是菜的摇晃着推门进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去接。

我吃着晚餐,他却没有离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好像有话要说似的为难。他是想问关于德拉科的事?想起今天德拉科不问青红皂白就攻击他的事,我就觉得有必要说声对不起。

他突然低下头严肃的对我说:“对不起。”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勺子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