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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体横陈夜和惊天大秘密

“我再看看嘛,李欢,我那次回去后,一直都在好奇,怎么那么巧合,你的弓箭会出土又回到你的手中?难道你不觉得很巧合么?”她再试图拿起弓箭,还没拿起,只听得窗户“

噗嗤”一声,彷佛某种夜枭刚刚飞过。

她兴致勃勃道“李欢,你不是善于骑射嘛?快去射一只鸟儿给我看看,我刚刚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

天都黑了,看不见。”

嘿,人家那些百步穿杨的不是蒙了眼睛也能射落天上的飞鸟嘛?何况今晚还有满天星光。莫非你根本就是在吹牛?”

李欢见她这么开心,不再是今天初见是的淡漠表情,又见她病了这些日子,身子十分单薄,哪里肯违逆她的意思?只要她高兴,哪怕是天黑了,也得射下一只鸟儿给她玩耍,他拿

了弓和她出门,又来到那棵千年黄桷树下,果真有黑影飞过,彷佛两只巨大的鸱枭。

“快射下来,快射下来我看看……哈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看你是不是吹牛……”

李欢见她笑嘻嘻的催促,声音银铃一般,很是喜悦,点点头,挽弓听声,金箭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冯丰细细地看着那支金箭,心里忽然很奇怪,又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有点胆怯:“李欢,要不,我们不射鸟儿了……”

“一定要射一只给你看看,免得你说我吹牛。”

李欢继续听声瞄准,可是,鸟儿是活动的,并不是挂在树上的铜钱,它四处飞窜,等他捕捉到声音时,鸟儿已经俯飞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冯丰忽然想到这句说书的常用的话题,明明是蒙蒙的夜晚,却觉得眼前一花,只见那支金箭追逐着俯冲下去的鸟儿,一下落在了黄桷树下,冯丰只听得耳边“轰

隆”一声巨响,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好像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冯丰睁开眼睛,眼前却一团漆黑。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地喊:“李欢,你在哪里?”

黑暗中,一只手摸索着过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是李欢的声音:冯丰……”

李欢的声音好像微微在发抖,这让她立刻清醒过来,刚刚李欢在射鸟儿,怎么一瞬间,彷佛世界就改变了?

“冯丰,我们掉进一个密道了……”李欢贴在她耳边,小声道。

天啦,那棵千年黄桷树下还有机关?

黑夜将恐怖放大,她哭丧着脸:“我们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会不会有鬼?”

突遭变故,李欢心里也很害怕,可是经历了一次穿越后,早已练就了心理素质,,见冯丰吓得发抖,勇气倒上来了,拉了她的手:“我们先看看再说。”

冯丰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贴在李欢身上,被他拖着走,残存的意识里心想,莫非,又一次“穿越”了?

黑暗里,前面后面彷佛都是通的。也不知是在往前还是往后。二人选了一个方向,听天由命般乱走一气。

密道很狭窄,手伸出可以摸到两边的石壁,两人走得一会儿,忽然停下,前面,又隐隐的光亮。

“那里有人……”冯丰低呼一声,李欢急忙掩住她的嘴,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四周依旧一片死寂,哪里有半点生气?

李欢拉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光亮处。视线骤然开阔起来,前面是一片很大的场地。石壁上,一盏一盏的油灯,黯然地燃着,四周都是石头,冰冷的石头。冯丰握着李欢的

手忽然僵了,她逐渐看出——这些竟然都是墓穴!

“冯丰,小心。”李欢低声道。他自从和叶霈到老白那里看过那批出土文物后,就特别留意研究所有关古墓方面的知识,里面很多水银、铅含量过高,缺氧……很多人误闯古墓,

除了传说中的机关外,更多的是死于缺氧或者中毒。

可是,呼吸却是顺畅的,这里,并不缺氧,而且,因为没发现“人”。二人反倒安心了一点,估计是误闯古墓了。

冯丰忽然道:“现在盗墓者横行,据说,C城境内还有许多没找到的宝藏,其中最可疑的是蜀王留下的大批宝藏不知下落。而张献忠屠川败逃时也有大批宝藏留下,至今毫无踪影,

莫非……”

“莫非什么?”

“莫非我们要发财了?”

李欢见她前一刻还吓得魂不附体,这一刻面对满世界的墓穴倒做起了发财梦,叹道:“你现在不害怕了?”

“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只有活人才会想法设法害人,死人,一般倒不会再害别人了。”

李欢也笑起来:“冯丰,你变深沉了。”

“嘿嘿”她心情十分激动,“李欢,这里会不会真是个什么宝藏?”

“我们看看再说。”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再往前走,一壁的油灯逐渐减少,也许是对“宝藏”的,冯丰极大的兴趣倒一点也不怕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最后一盏壁灯,眼前一花,却见一片冰清玉

洁的巨大冰柱,彷佛从天而将。这些柱子,有的优美雅典,有的粗壮结实,洁白晶莹,婀娜多姿,细看冰柱时,才发现还有水滴从一些倒立的冰锥落下,基本两三分钟才滴下一滴

,在这样一大片死气沉沉中,不时冒出一声“滴答”的声音,更显得它的空旷和渺远。

“石钟乳,这里怎么会有石钟乳?”

“这不是石钟乳,那些滴下的并不是石灰水。”

“那是什么?”

李欢细细看,那并不是普通的“水”。当然更不会是“冰”,却不敢用手去碰触:“我也不知道。”

“李欢……”

这一次,冯丰的声音颤抖,却发现李欢的手也是冰凉的,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一颗粗壮的石钟乳里面,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少年,这个少年头戴冠冕,面容清秀,嘴

角却带一些阴毒气息,完全跟他的年龄不相符合。

“木乃伊!”

“邪王石之轩复活……”

太过惊恐,《大唐双龙记》里那个魔王被封印的?情景都出来了。冯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人?”

“不是人,应该是玉像。”

“也是,怎么可能将活人冻在这里。”

冰柱上似乎有文字,两人上前一步,只能辨认出最大的两排字,从上到下依次是:

刘慧震

如此禽兽,怎得为君?

这里莫非是哪个蜀王的地宫?可是“刘慧震”是谁?冯丰迅速搜索记忆,没发现哪个帝王叫这个名字呀。

“刘慧震,刘慧震!”李欢连念两遍,忽然道,“莫非是他?”

“是谁?”

“刘昱。”

刘昱?冯丰瞪大眼睛,这个名字可是知道的,南北朝时候的南朝宋明帝长子,后来的宋后废帝,大名鼎鼎的小暴君,死时只有15岁。

刘昱同学的“暴君”名,绝非浪得虚名,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情是:某一次,刘暴君带领随从出宫在市井游逛,忽然听到一所民宅里有妇女呻吟痛苦的声音。他觉得很好奇,便推门

进去,原来是一位产婆正在接生。他感到好玩,便上前观看,只见婴儿的头颅已经出了产门,便一把将产婆推开,挽起袖子,自己上阵,双手抓住婴儿的头,一下拔了出来。产妇

一声惨叫当场死去,刘昱则把血淋淋的婴儿一下掼在地上,一脚将其头颅踩碎,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从此我也会接生了,我要给天下所有的产妇接生!”要是这个小恶魔

不早死,那天下的产妇真要给他全害死完。史书对他的评价是“穷凶极暴,自取毁灭。”

虽然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可是,见他的模样如此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冯丰还是忍不住一阵害怕,忽道:“莫非他还活着?”

“不对,他应该是木乃伊……”李欢本来想说是冰封的“干尸”,但知她胆小,只用现代人异常熟悉的“木乃伊”代替。

冯丰在心里估算一下时间,“刘昱是你的同时代人哦,你以前认识他不?”

李欢见她此刻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不禁失笑:“南北乱世,交通十分不便,你以为是现在啊?打个电话发个邮件,两国元首展开电话会议?我即位时,这个小暴君早被他的大臣

萧道成杀死了。不过,对他的残暴也是素有耳闻。”

两人虽在说笑,但是心情都十分紧张,暴君刘昱的“尸体”何以会如此完好地保存在这里?而这里的出口又在哪里?会不会自己二人也被困在这里变成“干尸”?

二人无心再看刘昱,继续往前走,刚走几步,就停下脚步,这次,真是呼吸都快停止了——前面,也是一大片冰柱,不同的是,中间的几根冰柱里,每根都冰封着一个“人”!

因为有了刘昱的先例,这次,李欢倒没吃惊多久,拉了冯丰往前几步,第一根柱子上的人身材魁梧,头戴尖顶黄色小帽,身穿紧身及膝短衣,腰束红带,浑身上下缀满了金花玉镜

等饰物。他的冰柱上依旧有文字,所用的字体和格式,跟刘昱的一模一样:

萧宝卷

身为元首,好为贱事

这次,不等李欢开口,冯丰先叫嚷起来:“是东昏侯萧宝卷”。萧宝卷是南朝齐最有名的昏君。这个皇帝喜欢耍杂技,宠爱潘贵妃,穷奢极欲,滥杀无辜。他最有名的是“吝啬”

,当初梁武帝萧衍派兵都打到首都健康城外了,这厮还在歌舞升平。太监茹法珍跪请他赏赐将士抗敌,他却说了历朝没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话“贼来独取我耶,何为就我取物?”

意思就是说,反贼难道就只捉我一个人嘛?凭什么要我赏赐?成为千古要钱不要国的“第一帝王”!死时年仅19岁。

再往下之人,跟刘昱的相貌颇为相似。一派的眉清目秀,装扮也很符合人伦,人模人样的,眼睛特别大,睫毛纤长。他的冰柱上的两行字则是:

刘子业

丧国亡家,自取灭亡

这刘子业是刘宋王朝最为凶残YIN乱的皇帝。他继位后,特别嫉恨他的六个叔叔,于是将他们全部抓到京城,将其中最胖的三位关入笼子里,每日供应猪食,令其供食。对三个叔叔

的封号分别为:猪王、驴王、杀王。此人不仅狂杀刘氏宗室,还杀许多大臣将军、近臣密戚,邺城外面的河水被尸体堵塞,捕鱼人打捞起的鱼腹剖开,里面都有人的趾甲,以至于

邺城人民很久不敢吃鱼。

此人还特别好色,有嫔妃一万多人,和自己的亲姐姐山阴公主私通不说,还将亲姑母新蔡公主纳为宠妃、山阴公主觉的不“公平”,质问弟弟,你我二人都是先帝骨肉,为什么你

那么多嫔妃,我才一个丈夫?刘子业为安抚姐姐,立刻赏赐她二十名“男妃”——这就是历史上“面首”、男宠等词的发源和由来、刘子业还跟现代的上流社会们一样有个癖好,喜

欢“群交”——经常别出心裁,将各王的王妃、公主集中起来,强令左右侍从和她们OOXX,下令宫女均赤身裸和他一起在宫中“裸奔”,稍有不从,立刻处死,刘子业作恶多端,

17岁就被叔叔宋明帝杀害篡位,死后称为“宋前废帝”。

如果说前面三人还都是相貌“清秀”,则第四个简直就是美男子。这人南朝帝王冠冕,眉目之间,极为顾盼。他下面的两行字分别是:

郁林王萧昭业

阳奉阴违,猥琐奢靡

萧昭业是南朝齐朝的第三代皇帝,因为长相异常俊秀,尤工于隶书,从小极得祖父和父亲的喜爱。他本人善于做戏,平素装的勤俭节约,一待父亲死后,他刚继位就立刻在父亲的

灵堂前和父亲的嫔妃苟合,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看了这群南朝的暴君,两人走过去,才发现还有三根很粗大的冰柱,这次,冰柱里的人就跟前面那几位哥们大不相同了。

第一人是独眼龙,一只眼怒目圆睁,一只眼是瞎的仿佛要滴血。他身材高大,起码足足有两米多。冯丰吐出一口气来:“这厮要活着,可以去打篮球了。”

李欢不语,只看属于此人的两行字:

秦王苻生

主上失德,人怀二心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前秦暴君苻生。此人自幼瞎了一只眼,继位后之残忍好杀,连后赵暴君石虎也自愧不如,叹一声“后生可畏。”当时,前秦据有关中,虎狼横行,天天

出来吃人。百官奏请苻生勤政鑲灾,苻生狞笑说:“野兽饿了自然要吃人,吃饱了就不再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上天这样惩罚百姓,是因为他们有罪,特降虎狼替朕助威,大街

上的人摩肩接踵,杀之不尽,虎狼替我杀一些,多好!”群臣简直哑口无言。这厮还有个嗜好是“剥皮”,把人的脸皮生生剥掉,令他们下颌挂着脸皮歌舞。而且常常强迫宫人和

近臣群交。最后,这荒唐暴君被前秦大王符坚所杀,死时23岁。

而苻生的旁边一人,虽然没有那么高大,但是也身材粗壮,短衣小帽,身着胡服冠冕。他的两行字为:

昭文皇帝慕容熙

礼敬甚寡,咸有丑声

慕容熙自然也不是善碴,皇帝哥哥死后靠勾搭嫂子丁太后继位,随后,把个年老皮皱寡淡无味的老太后抛到一边,宠爱付训英姐妹。可惜,付家姐妹早死,尤其是付训英死时,这

家伙大兴土木营造坟墓,弄得泥土比粮食还贵。还要求文武百官全部为付皇后哭丧,若有不流泪的一概处死,群臣只好拿了花椒面海椒面等辛辣之物往眼睛里抹。最彪悍的是,这

哥们在付训英妆奁入棺后,又开启棺材,当场跳进去和她的尸体OOXX,可谓荒唐到了极点。由于弄得天怒人怨,饿殍遍野,在他披头散发去给付训英送葬的时候,被手下干掉。死

时,也只年仅23岁。

后主高纬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这个昏君并不出名,出名的是他那个绝世美妃冯小怜。高纬继承父辈的凶残本性,喜欢把蝎子放在大浴盆里,然后命令奴婢赤身裸体躺进去,被蝎子蛰。被蛰的人往往痛得全身蠕

动,嚎啕之声碎人肝胆,而高纬就觉得这是“赏心悦目的快事”。当周军打到家门口了,大将斛律孝卿要他犒赏三军好保卫首都,可他老大不愿意,只答应去唱一曲军歌来个战争

总动员,鼓舞士气。高纬是个结巴,可偏爱唱歌,还能弹琵琶。可是,第二天当数万大军全副武装地等待他们的皇帝检阅时,终夜和冯小怜淫乐的高纬却站将歌词和演讲稿忘得一

干二净,他又有点结巴,站在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吭哧吭哧地一通傻笑。这一傻笑,将那些对他抱着残存幻想的将士们的热情彻底消灭,再也不愿意为这样一个昏君抛头颅

洒热血,战争的结果可想而知,很快就亡国灭家,美人冯小怜也被人掠夺了。高纬死时年仅22岁。

…………

前面已经到了尽头,冰柱也一览无余了,除了这七个小暴君的玉像,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两人来回细看一阵,冯丰越看越觉得诡异:“李欢,我咋觉得这些人不像是雕像?而是真人呢?”

李欢的故旧

“胡说,这些人虽然都是魏晋南北乱世的暴君,可是,从最早的苻生到最迟的陈叔宝,前后生卒年限也隔了250多年,而且他们的死法各异,尸首怎么能够同时出现在这里?”

可是,玉像怎么能够如此栩栩如生?”虽然明知不可能,可还是无法置信,只喃喃道,“我去取一盏灯来瞧瞧,他们到底是不是真人……”

“冯丰,你看……”她正要走向石壁上的油灯,李欢一把拉住她,只见旁边是一个冰形小案儿,上面放着一个极小的盒子。

她伸手去拿盒子,李欢立刻阻止她,自己干脆脱下一件衣服,撕去袖子的一角缠在手上。又递给她一副,示意她也缠上手。冯丰吓了一跳:“哦,也许有毒。武侠小说里,那些盒

子里都有机关或者病毒……”

李欢拿起“盒子”,才发现根本不是盒子,而是一个小小的类似遥控器的装置,上面标着序列号,竟然有10个。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我看看。”冯丰接过盒子仔细看看,“这好像是一个遥控器呀?干什么的?”她本来想按一下,可是,手上包裹着厚布不灵活,没按动。

两人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冯丰道:“我们干脆拿出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是什么值钱的古物呢。”李欢拿衣服包好了递给她,“小心点,不要直接触摸。”

冯丰收好盒子,又转回头去盯着那些“玉像”,越看越不死心:“李欢,我总觉得他们是活着的……”

李欢自己心里也是虚的,心下一动:“我们再好好看看。”

他去壁上准备取一盏油灯,一接触,才发现根本拿不动,仿佛因为年代久远,粘连在上面了。他再一用力,只听得“砰”的一声,油灯忽然掉在地上。

这响声并不大,可是,油灯一落地,那雪白的“冰柱”就开始慢慢融化、分裂,柱子里的一个个人,鼻子上、头上的“冰”慢慢化去,露出口眼,然后是四肢,一个一个,缓缓地

吁了口气……

两个人呆若木鸡,只见最先露出来的是苻生,他瞎了的一只眼本来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此刻从冰里出来,更是红得刺目。然后,他的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仿佛不适应这里的

光线,然后,又睁开……

“李欢,他,他,他活了……”冯丰语无伦次,浑身冰凉。

李欢紧紧拉住她的手,却见旁边的几个人——不再在冰柱里,而是一个个僵硬地站着,一个个惺忪着眼睛,头上的冠冕,无风而微微晃动,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一千多年的

一场梦!

“坚城下,敌攻急!危急板荡,赖尔扶持!云低低,雾迷迷,驱虏破敌敌共休戚……”

有人忽然唱起歌来,本是一曲战歌,却被他唱得穷途末路一般,在地墓里阴森回荡。原来,竟是后主高纬在唱歌,他一千多年前在战争总动员时忘了歌词,只知道在台上傻笑,导

致一败涂地,现在倒那么清晰完整地唱了起来。

“妈呀,有鬼……”

冯丰惨叫一声,拔足就跑。

这一大群不择不扣的魔王复活——没有一个是善良之辈呀,绕是李欢也惊吓不已,紧紧拉着冯丰的手,也跟着她就拔足狂逃。

“站住,朕命令你们站住……”

苻生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次第醒来的众人见他追上去,也纷纷追了上去。

二人在黑夜里跌跌撞撞地乱跑,均是同样想法,其他几个绣花枕头也还罢了,苻生和萧宝卷可是著名的力大如牛,要叫这两只鬼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奔过冰凌区域,又退到

了那条狭窄的过道,眼看后面1一群人追得越来越近了,二人慌不择路立刻钻了进去,最前面的苻生身材太过高大,一下被卡住,怒骂一声,二人已经去得远了。

在黑暗里狂奔一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前面头顶露出一丝光亮。二人一下就钻了出去。脚一沾在地上,才发现这里就是那棵黄桷树下,大树周围裂开了一个大洞。那套弓箭,

就仍在地上。

冯丰瘫坐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只哆嗦道:“快,快把地洞盖上,堵住那几只鬼……”

李欢捡起弓箭,拉她起来,沉声道:“那不是鬼,他们应该是人……”

“那更要堵住,如果是人就更可怕了。”

可是,地洞那么大,一时怎么能堵上?石头,哪里有大石头?李欢环顾四周,一时找不到那么大的石头,也来不及去找,却听得呼呼风声,道声不好,赶紧一把抱住冯丰,“他们

追出来了。”

冯丰已经吓得浑身酸软,被李欢抱起逃命,从李欢腰后一看,只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跃出洞口,却不是苻生是谁?他面容狰狞,想必是在过那条狭窄的通道时被卡住弄乱了衣服头

发,身上又刮伤了一点儿,一些地方衣衫都裂开了。

只见他长臂一捞,立即向李欢后背抓来。李欢抱了一个人,跑不快,虽然听得风声,可是怕他伤了冯丰,尽力护着她,闪躲不过,被苻生一掌打在后背上,闷哼一声,只觉得一阵

气血上涌。

冯丰略微清醒过来,失声道:“李欢,你快放我下来。”

李欢这个时候哪里敢放下她?只怕她一落地就被苻生打死了,咬紧牙关又拼命往前跑。

苻生一击不倒,立刻又追上来,冯丰忽然回过神来,拿了收藏的“盒子”就准备向他砸去,她的裹手的布条早已掉了,也顾不得害怕有毒,就用手拿着,正要掷出,却见苻生捂住

胸口,嗷嗷狂叫几声,仿佛十分痛苦的样子。

李欢听得那声惨叫,不得有回过头去,冯丰立刻小声道:“放我下来,李欢。”

李欢依言放她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均心里一动,冯丰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盒子,又看看还在嗷嗷狂叫的苻生,低声道:“他的编号是01,我刚刚不小心按到了01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