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轻柔,却是重重的责备,冯丰只觉得双颊发烫,捧着杯子的手也在发烫,一句都不敢反驳。

“黄晖今年25岁了,你是他的初恋。说的粗俗一点,他还是个处男。人们常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殊不知,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男子,从不降低自己的要求,洁身自好,在茫茫

人海中等待足以和自己的灵魂相匹配的爱人。那个爱人,不需要是什么绝世的美女,也不必有万贯的财富,一旦爱了,就是爱人!如此如此而已!我们从不干涉黄晖的私事,更不

会急吼吼地为他张罗相亲。该是他的缘分,就一定等在那里,怎么也跑不掉的。两年前,黄晖回来告诉我们,他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可是,说了许久都没有下文,直到今年你

到C大来读研究生。他第一次约会你后,回家来手舞足蹈,我相信儿子的眼光,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和他父亲尚未与你谋面,几乎就喜欢上你了……”

“男女之间,不爱了,分手了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可是,你给他的理由是什么?你大他几岁,你离过婚!甚至,因为你是孤儿?——就因为这样,你要和他陌路相向!你给他

三天期限,可是,黄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精明,会反复权衡婚姻的利益或者种种好处、不足、颜面——不是,他没有考虑这些,他想的是,为什么你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因为那些

可笑的原因而和他分手!!!他非常惶恐,整夜整夜的失眠。可是,他不敢马上就来找你,因为你说“轻诺必寡信”!昨天晚上他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他更是焦虑,以为自己

已经被彻底判处死刑。他几乎马上就要跑到学校来,被我们阻止了……”

冯丰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地自容!

这既不是面对叶夫人的侮辱时那种愤怒,也不是面对李欢侮辱时的恐惧——那是真正的惭愧!羞愧!!羞惭!!!

好像鲁迅先生的那句话——“要榨出皮袍下的‘小’来”!

原来,自己就是不折不扣一个俗气的小市民而已!!!

自己又何德何能配得上黄晖的初恋?

“我们怕的不是你是离婚女人,而是已婚女人。小丰,毕竟我们也是世俗之人,要黄晖做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我们会感到羞愧。可是,黄晖现在是正大光明,我一点也看不

出,他有什么必要被你就这样拒之门外!你的前夫是叶嘉,大名鼎鼎的学者,他必然有他的优点。可是,黄晖,以我做母亲的目光看来,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有哪一点比叶嘉差!我

还知道,他打球,最后30秒也能战胜叶嘉!!!”

黄太太的笑容带了点温和,“小丰,我言尽于此。你和黄晖可以从朋友做起,先看看彼此合不合适。给自己也给黄晖一个机会吧。即便不成爱人,如果黄晖多一个这样的朋友

,我们也会感到高兴。”

冯丰低下头,眼泪“滴答”一声滴落在桌上。

她飞速伸出手臂一抹,眼前一花,一张雪白的纸巾递到面前,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回头,见黄晖一脸的憔悴,胡子都长得青碜碜的,往日的神采飞扬已

经无影无踪,可是,眼睛里却烧着急切的火焰,似乎在等待她这一刹那之间的决定

反击叶夫人

不知什么时候,黄太太已经悄然退了出去,四周的空间静得出奇,只余二人四目相对。

冯丰移开目光,黄晖轻轻挪开手,在她对面坐下,他拿起桌上的首饰盒和红色包看看,忽然笑起来:“你中午想吃什么?”

这一笑,他面上的憔悴和紧张仿佛一下被驱散,漫天的乌云给吹开,一池的春水在微微荡漾。

紧张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答案,这一刻,冯丰忽然觉得轻松。

他拉了她的手:“好饿,算香辣排骨?”

“恩。”

他站起身,将两样东西收好,拿过她的包包,给她装在里面:“我妈说了,这是送给朋友的,不是下定,你放心收着。”

她这才回过神来:“你妈呢?”

他狡黠地笑,因为年轻,又那么眉飞色舞了。

“我妈早就走了,她才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呢,今天我妈来,只是表明他们对你的态度,绝不是来给我壮胆的……”“这事还得靠我自己”这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她觉得面上发烫,他悄然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再躲得我远远的了,至少,让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好不好?你还有2年多才毕业,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们知道彼此合不合适了。”

她一本正经:“黄晖,现在我并不爱你。”

“那就做朋友,直到你爱上为止。”

“如果一直不能爱上,怎么办?”

“在一起,总有机会爱上,不在一起,就永远也不会爱上。”

她一怔,这话电光火石一般在脑海里闪过,比黄太太那番教训更令人振聋发聩,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如此卑微地祈求过别人?

可是,却被断然拒绝了。

那种心碎的感觉又在拉扯,忽然发现,自己和黄晖,才是同一种人。

手心一热,抬头,是黄晖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她嫣然一笑:“好,耽误了你的青春我可不管。”

“我起码还有50年青春可供挥霍,不怕!”

如果他不怕,自己又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反正一直在计较的也是自己。

两人在食堂坐下,时间不早了,饭菜也不太热了,黄晖笑嘻嘻地从背着的大书包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保温的盒子:“这个还是热的,我差点忘了,快喝……“

诺大一个小伙子,天天背着汤水,她哭笑不得:“黄晖,人家会笑你的。”

“笑啥?有什么可笑的?你脸色不好,我一直很担心……”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我也会煮汤,这汤就是昨天我自己熬的,因为看着瓦罐,所以,才会那么晚给你发短信……”

冯丰笑起来,喝了一大口,他紧张地问:“跟我妈煮的比如何?”

她实话实说:“差远了,哈哈。”

他想瞪眼,却又忍不住笑起来,乐呵呵地自己喝了几口:“我觉得相当不错啊,呵呵,下午你没课,准备做什么?”

“我要去店里看看……”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谈起自己的私事,“我在送仙桥有个小店,由萧宝卷他们看着,我去看看需要补些什么货,你呢?你下午做什么?”

“本来要和一个老板研究一个案例,但是他临时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要三天后才回来。我们这两三天都很闲,我陪你去吧。”

“哈,你不给老板打杂,去给我打杂。”

“乐意之至。”

两人说笑着走出食堂,电话响起,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号码。

冯丰接听,是大中的声音,十分刻板:“冯小姐,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

“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

远远地,大中看见她和一个朝气勃勃的男孩子一并走来,他心里愤恨,对冯丰的态度就不太好,只平淡叫一声“冯小姐”,然后将盒子递给她。

冯丰也不以为意,只问:“这是什么?”

“你的钥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冯丰看他冷冰冰的态度,心里一动,毫不推辞就接了钥匙。

大中见她居然面不改色地拿了钥匙,老大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女人?拿了房子给她和其他男人比翼双飞?

他更是不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身边的黄晖。

冯丰视而不见,淡淡道:“李欢最近情况怎么样?”

大中替李欢益发不值,却笑着:“老大好得很,对了,芬妮小姐说她本周会回来……”芬妮处处胜过这个女人,看她又能得意到几时。总有得她后悔的时候

原来,真是这样,连李欢的手下兄弟们,言下之意,都把芬妮当“嫂子”看了?她笑起来:“替我祝福他们。”

大中一言不发就走了。

等他的背影走远,黄晖才开口:“这家伙看我的眼神好凶恶。”

“呵呵,他是李欢的手下,李欢以前是我的朋友,你见过两次的,他曾来学校找过我。”

“记得。”李欢那样的男人,谁见了一面都不会忘记的。

他回味着她的话“以前是朋友”,是不是现在就不是了?

冯丰见他满脸的喜气洋洋,奇道:“怎么啦?”

“幸好李欢现在不是你的朋友了,如果是,那就成为大敌了。”

冯丰失笑,他倒坦白,连很小的心眼都会表露出来。

“喂,黄晖,你这么没心机,怎么做律师?”

“我又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坦白。有时,我也蛮狡诈的。”

“你吹嘛,呵呵。”

因为他不玩猜心的游戏,自己才跟着如此坦白?冯丰失神一下,其实,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坦白,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啊,不然,上苍造人的时候,又何必给每位弄一个灵巧的舌头?

冬日天气暗,才午后,小店就亮起了灯。

天气太冷,萧昭业字也不写了,和萧宝卷两个趴在柜台上玩纸牌。

“生意也不做了?”

冯丰在他们身后大喝一声,二人吓一跳,抬起头,见是她,萧昭业笑嘻嘻的:“姐姐,今天生意不太好。”

又见到黄晖,萧宝卷立刻放下扑克招呼他。

“最近货源如何?”

“几个地方都淘的超不多了,我们需要补充货源。”

冯丰点点头。

萧昭业拉着她到一边,压低了声音:“监控器说这里他不管了,叫你全权做主。”

“这店本来就是我的,何必要他说?你们好好做,我们瞅着机会再开一家分店,你和萧宝卷做老板,还有一间可以专门经营书画……”

“真的?”

萧昭业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真的,你得好好发挥你的特长。”

“一定,姐姐,我一定会。”

旁边,萧宝卷缠着黄晖在讨论篮球,他在店里放了一个篮球。这些日子,他学会了一种“颠球”的技巧,他有意在黄晖面前卖弄一下,就拉了他在外面的空地上一起玩。

黄晖看看冯丰,冯丰笑着点点头,黄晖本性纯良,萧宝卷多接近这样的人也是好事,她从不阻拦,就如她异常欢迎叶嘉调教他们一样,萧昭业见二人玩得高兴,也跑出去凑热闹。

冯丰一个人在柜台里看这些日子的账目,流水倒是每月都在增多,黄晖进来:“他们正玩着,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呵,你看着柜台,招呼买主。”

黄晖答应着,冯丰继续看账目,正看得起劲,忽听得黄晖热情道:“欢迎光临,夫人,您想要点什么……”

冯丰抬起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带大墨镜的妇人。

她见冯丰抬起头,缓缓取下墨镜,环顾一下四周。黄晖很热情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冯丰也不以为意,低声道:“黄晖,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他明白过来,立刻走出去了。

叶夫人自然不会坐下,目光追随着黄晖的身子,直到他走出门。

然后,她才看着冯丰:“叶嘉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她漠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叶夫人露出狐疑的神色,也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开心:“你真的没有和他在一起?”

“你的儿子,你又何必问我?”

仿佛气势上第一次输了一大截,叶夫人老脸有些发红:“反正你们也离婚了……”

冯丰仔细盯着她:“如果叶嘉不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会跟着他!”

叶夫人冷笑一声:“你也知道你高攀不上,人得有自知之明……”

“说实话,叶嘉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高攀不上我,叶夫人,你难道不觉得?”

叶夫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叫自己,以前,至少都称一声“伯母。”

叶夫人几乎恼羞成怒:“冯丰,你不要太得意!”

“我为什么不能得意?”

叶夫人看着门外那个刚刚照面过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看起来体面又精神,绝非这店里的小伙计,她忍不住了:“他是谁?”

冯丰望着她所指的方向,黄晖正在和萧宝卷谈笑。她笑得十分甜蜜:“我的男朋友。”

叶夫人恨不得一掌掴在那张甜蜜的笑脸上,这是什么坏女人?叶嘉要如何才能识破她的真面目,蛇蝎心肠,知道她并不值得自己爱,然后死心,放手?

冯丰凝视着她那张保养得很好,此刻却有点发青的脸,也许,很早她就发现她的弱点在哪里却一直没有加以利用,所以,任由她践踏。她认为她和叶嘉,他们是高贵的天皇巨星,

而自己,不过是泥泞中一粒草芥。叶嘉爱上自己是施舍,自己爱上叶嘉是麻雀变凤凰。要打击她,就得打击她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而最能打击她的,又莫过于,那个黑乌鸦穷女人居然不爱他的宝贝儿子爱其他普通人!

冯丰笑得更甜蜜:“叶夫人,拜托你,要是见到叶嘉,就叫他不要在惦记我了……我已经不爱他,爱上别人了,对我来说,现在的男朋友才是最好最值得我爱的,有了他我才知道

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噩梦!堂堂叶家豪门,自己举世无双的优秀儿子,竟然是她的一场噩梦?

冯丰掩着口,小小声:“哦……还有点为难哦。我忘记啦,你根本就找不到叶嘉的踪影,母亲才是儿子的天是儿子的神,可以主宰儿子全部的命运,叶嘉,他怎么敢躲着你不见?

呵呵,真是不孝的家伙……”

叶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找个穷男人,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这样,钱就要砸死人的优越,她所仰仗的,也不过钱而已。

冯丰笑颜如花:“穷男人不打紧,够花就好了。再说,离婚时,叶嘉还给了我一套房子,还有他多年的积蓄,虽然不足以荣华富贵,但是,也足够我和穷男人生活的很好了……”

叶夫人几乎立刻就要吐出血来。这个女人,挑中了自己最忌讳的软肋——儿子,傻儿子、呆儿子、竟然把自己的财产拿给她养“奸夫”!!!

叶嘉疯了。

叶嘉疯了才会被这个女人如此玩弄。

她甚至连“节”都不给他守一下。

叶夫人暴跳如雷,冯丰视若无睹:“有顾客来了,叶夫人,你挡着我做生意了,请吧。”

下逐客令了。

叶夫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冯丰的声音还是那么甜蜜:“好走,不送。”

那两名贵的房车终于开走,冯丰才吐出一口气来,惊觉,自己对叶夫人,竟然如此恨之入骨,可惜,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此刻,全身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心里无限惆怅,如果没有她百般阻挠,自己和叶嘉,是不是就会一世神仙眷侣?

除了一个可怕的母亲,叶嘉,他完美无缺。

只是,为什么就这一点,就足以让婚姻死无葬身之地?

叶嘉呢?叶嘉只身在外,是不是加倍的孤寂?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的心意,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那也只有一个叶嘉。即便不能在一起了,想起,也是一

种莫大的安慰。

一阵头晕眼花,一滴殷红的血再次悄然滴在账簿上。她迅速用手背抹去,只见黄晖大步从外面走进店来,很是关切:“萧昭业他们说,这个恶女人是你以前的婆婆,她又想找你的麻烦?”

原来,一个男人也等于500只鸭子,要叫萧昭业这些家伙保密,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苦笑一下,但见黄晖那么青春的笑脸,又觉得很有勇气,压低了声音:“呵呵,你现在不用替我出头,这个周末,你随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走走……”

大难临头

“好。”

他爽快地答应,然后,才笑嘻嘻地问道:“是什么神秘的地方?”

冯丰一时有点语塞,忽然想起别墅里那么多鬼鬼祟祟的东西,要是把黄晖牵扯进去了,会不会给他带来许多烦恼?

她犹豫了一下:“到时我再告诉你吧。”

黄晖虽然疑惑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心想,她如果愿意,总会说的。

萧昭业和萧宝卷二人也走了进来,开口就问:“姐姐,那个恶女人总算走了。”

冯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萧昭业却自言自语地:“叶医生人不错,为什么他老娘这么凶?他看起来,真不像这个叶夫人的儿子。”

萧宝卷也赶紧接口:“对了,叶医生叫我们这个周末去玩,还可以打篮球,不晓得遥控器会不会要我们去……”

上一次叶嘉已经约过他们几个,为的是运用“自然观察法”来研究他们的心理。可是,因为刘昱“辞职”事件,李欢改变了主意,严令他们不许外出,所以,只好不了了之。

冯丰当然不知道李欢的目的所在,只是想,李欢何以如此凶性大发?本来,叶嘉说要研究这些人的心理,他也是同意了的,突然就出尔反尔,越来越“高压手段”,究竟是怎么回

事?再说,7个暴君已经离开了4个,他们身份极其特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沉思了一下:“我再去给李欢说说,你们这周末去吧。”

萧昭业赶紧说:“姐姐,高纬说,遥控器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你再进酒楼半步,只要见到你,就将你轰出去,而且不许他和你说半句话,上一次,他就是看到你,想来找你,被发

现,还罚了他100元工钱。”

心里有点抽搐,想起大中愤怒的眼神,和叶夫人暴跳如雷的嘴脸,曾几何时,口里说过最爱的人,都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萧宝卷也添油加醋:“我听高纬说,酒楼的人都把芬妮堪称老板娘了。人家芬妮是大美人,许多比他有钱的富豪都在追求她,李欢以前就追过芬妮,不过没有成功。现在,他又开始大力追求她,拼命献殷勤,还说他买了大钻戒向芬妮求婚。这次,芬妮马上要回来了,遥控器天天勒令厨师不眠不休地熬夜赶制宫廷名菜,以讨她欢心。遥控器甚至为了讨好她,平常不敢跟其他女人多说几句话,不然她就要吃醋发怒。现在,连酒店的大堂经理都换成了男人……”

萧宝卷完全是八卦级的专业水平,八得有模有样,末了,才说,“遥控器完全就是一个魔头,十分卑鄙,姐姐,你不用再去自讨没趣了……”

原来,李欢的反常真的是因为芬妮?好像这也勉强说得过去,反正自古以来,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男人也并不罕见。

自从李欢毫不留情地将那件礼服扔到垃圾桶里,她就明白,二人是彻底恩断义绝了,自己在他面前,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了。

她暗叹一声,慢慢开口:“如果高纬出不来,就你们两个去找叶嘉吧,高纬在他那里上班,我也管不了,但是,你们两个是我店里的人,与他无关……”

萧昭业面有难色,冯丰立刻明白,他们是惧怕李欢的“遥控器”威力,如果李欢不发话,他们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

她心里有点愤怒,李欢即便色迷心窍了,做人总得有点分寸,她火气上来,只轻言细语道:“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让你们出去玩。”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对她这话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