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应该是有人探知了他们的秘密,抓了刘子业等人,估计是想研究长生不老,或者其他企图……”

她呆了一下,才道:“你怎么知道?”

“车祸之前,我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车祸和苻生他们的失踪,更让我确定了此事。我后来一直派人去查,查到刘子业突然失踪。不久,我也在停车场遇袭,我拿了喷雾剂

喷在袭击者身上,然后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可是,就在前些日子,这个人突然失踪了。刘子业、苻生他们一定是被控制了,再也出不来了。而别墅那里,有人三番五次地潜入,收

集了我的头发、甚至是医院里的病历报告。前几天,我去别墅埋伏,和潜伏者几乎照面,但是,还是被他们逃脱了……”

她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李欢真的被当成了“唐僧肉”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掉了很大一缕头发,头皮都被扯掉一块,现在都还疼得很。自己是不折不扣的现代人,怎么也会被当“唐僧肉”?

她喃喃道:“这世上,不是只有叶嘉、你、我三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七个小暴君,人多嘴杂,总会暴露身份的……”

“我以为即使说了,别人也会当他们神经病的。”

苻生、慕容熙被从山西黑煤窑解救出来,自称“皇帝”,不就被救济站的同志以为是神经病吗?

“总有一些人会好奇的……他们估计是从刘子业等人口中得知了别墅的秘密,所以一直派人查询。不过那个神秘的洞口却被封存,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而且,他们也找不到遥

控器,因为如此,估计他们才想从你身上着手,另找线索。冯丰,你今后……”

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回答不上来。

她笑起来:“怕我连累你,是吧?”

他拼命摇头。

“怕你连累我?”

“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陷入危险!”——这话,由一个大男人说出来,总是觉得矫情。

他没有做声。

忽然想起他“决裂”那天那么恶毒的言辞,原来,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

车里一阵难堪的沉默,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终于,他还是先开口,勉强道:“冯丰,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针对你……”

“为什么想不到呢?兔死狐悲,一网打尽,说的不就是这事?你做过那么久的皇帝,连这点轻重都不会权衡?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能查你,就不会查我?他们一直以为我是

你的‘同伙’吧?李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他忽然觉得羞愧、悔恨,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表明自己是傻子之外,还能说什么?

“李欢,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冯丰,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伤害?

她微笑着点点头,一字一句道:“……冯丰,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以为我李欢是什么人?会找一个和别的男人同居过的女人做妻子?我只是在等待,等待看你如何被抛

弃!……你一个卑贱的孤女,没有教养,身上一丝女人气息也没有!我常常在怀疑,这样一个女人,何以会那么自我陶醉的高估自己,以为有男人会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和你走

在一起简直就是丢人,难怪叶家始终不要你登门!和芬妮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当然,芬妮是云,你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她记得,她竟然一字一句都背得!

他仿佛看见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一个自己挖掘好的陷阱,明明知道,却抽不出身来。

阴天,车里的光线很黯淡,只有两个人的眼睛彷佛格外的明亮。

每个人,彷佛都在审视着自己内心最见不得人的某一处角落。

她盯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李欢,即便这是你当初赶我走的借口,你敢说,你没有真正这么想过吗?”

他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彷佛能看见自己最隐秘的内心:“我是一个男人,无法忍受自己两生两世都败在叶嘉手上。有一段时间,我想起你和叶嘉,就觉得恨之入骨!

我也真正想过,要如何报复你、打击你!冯丰,记得你第一次去我的别墅吧?我是故意让你看见那把弓箭的,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她泪如泉涌,却笑起来:“我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也能理解。”

“你离婚了,我的确很高兴。可是,就好像一样东西,你千想万想,真到手了,却又发现,原来不过如此……”

巨星成龙追过许多女明星,越是难追的,追到手后放弃得越快,往往到手之日就是放弃之时。天下男人心理相通,李欢对于一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抱着这样的心

理,又有什么可苛责的?

“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觉得很孤寂。很长一段时间,你作为我唯一的‘熟人’,占据了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一次,我就是想看看,当自己的生活与你完全无关时,

究竟会有什么改变……”

她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少了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即便是我们的父母、亲友或者最亲爱的人死去,我们照样可以继续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地活下去……李欢,他终

于明白了,除了自己,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朋友、更合适的女人!

并不是非冯丰不可的!

“……所以,当车祸之后,我想,反正他们针对的是我,又何必再连累你,欠你的情?我自己一个人,生也好,死也罢,总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反倒轻松自在。”

她拿一张面巾纸,擦擦眼睛,平静道:“李欢,事到如今,我们总算明白了彼此的心结。今后,就不必再有任何纠缠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沉默着。

“再见,你保重,不必担心我,我自己会注意的。”

她的手去拉车门了。

他开口,声音急促:“你的确没什么好的,既不国色天香又不温柔可人,身家背景更是不用说了。而且,你脾气极坏,还两世都弃我不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权衡了

这么久的结果——冯丰,我还是喜欢你!希望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皆大欢喜和白头的原因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无法转动。他依旧锁着车门,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冯丰,你一直追问我的头发为什么会白了……”

她的手收回来,直直地看着他。

“那天,对你说出那些话,我心里其实是很痛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痛快——那是潜伏在心底很久的魔鬼,于是就这么不可遏止地借着‘保护’你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出

来了。冯丰,你看,我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我是真的为了你好吗?我也不知道!”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报复’了:从你的角度来看,你‘安全’了,我不再连累你也不再欠你的情了。这原本是我设想中的‘皆大欢喜’——可是,真的这样做了,我不但

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反而加倍的痛苦。那些所谓的‘恨和报复’,其实,早就不存在了。早到什么时候呢?也许是从你替我挨打开始、也许是从你来监狱探望我开始,也许是你

那一声‘因为你是李欢,所以我相信你’开始,也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只是我有时以为是‘恨’而已!……无论是柯然还是芬妮,她们都爱自己远远超过爱我。不止现

代是这样,即便在当初的宫廷里,最爱我的祖母也是我成年掌权后,多次和我爆发冲突因为利益之争,彼此心里都有所隔阂和保留,绝不可能有全心全意的爱和好……”

他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只有一个冯丰,只有‘不爱’我的冯丰,始终待我如一,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我多次问自己,这是‘不爱’吗?难道从来就不曾‘爱过’吗?为什么那些‘爱’我的女人做不到这样?如果这算‘不爱’,那么即使‘不爱’我也要!因为,我曾那么真切地感受到过‘爱’!说出口的,不一定是爱,没说出口的,也未必就是无情!”

“可是,心里的魔鬼放出来之后,那一番话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从此真的完了。我想了一夜,好像被判了死刑的人,永远也不会再有生机了……”

就是那一夜吧!他持着双刃的飞刀,刀刀催人老。

她看着他过早染霜的双鬓,得经历怎样的揪心和焦虑才会一夜之间白头?

“……因为不可测的危险,我对谁都不再相信,除了你!可是,我无法向你倾述!我安慰自己,如果你能无恙,能和叶嘉或者黄晖,随便哪一个人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我就算痛苦过,也值得了。可是,我做不到设想的那么洒脱,每次看到你和黄晖在一起,我就心如刀割,十分妒恨他。更重要的是,我判断失误,早该想到他们会打击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是我的愚蠢。自从那天在酒楼发现你生病了,我就决定不再坚持自己的愚蠢,我不愿意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尤其是现在,连你也受伤了,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岂非毫无意义?与其人前人后两张脸,不如和你共同面对。风雨也罢、危险也罢,如果还能过几天快乐日子,才是最实在的……”

“冯丰,你看,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男人,永远只替自己着想。你们这个时代讲究‘物竞天择’,每个人都选择最利于自己的方向。我的身份是不敢示众的‘千年老妖’,但

就像某种地底的青苔,总希望向着阳光生长。我这一生,还能有谁比你对我更好?还能和谁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更轻松快乐?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所以,即便我有一万个放弃

你的理由,我也不打算放弃了!如果我不得不呆在这个世界上一辈子,那我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感到幸福!”

…………

那一头的银丝横在眼前,反倒给他添加了几分以前不曾有过的儒雅的气质,却更是沧桑,是那种因为日复一日的心力交瘁导致的沧桑吧。胸口闷得慌,一口气好像接不上来。

她死死地憋着,觉得这世界有点恍惚。

他的声音也有点恍惚:“你看,白头了,时间依旧过得这么慢……”

…………

我怕时间太慢

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

这是自己亏欠李欢的,还是李欢亏欠自己的?

她面色惨白,他轻轻拉了她的手,眼眶濡湿:“冯丰,对不起!”

她抽回手,别过头。

“冯丰,以后无论有什么风雨,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声音哽咽:“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最害怕孤独和无依无靠的感觉,只要有人关心,就情不自禁地靠近。无论爱与不爱,有一段时间,我是希望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李欢,

现在迟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我愿意纠正自己的错误,冯丰……”他声音急切,“我们不能分开了,再也不能分开了!”

眼泪流得太急,她用羽绒服的袖子狠狠地擦着面颊,刮得面颊生疼,彷佛这样会令人好受一点:“李欢,你不能总是这样,无论什么都是你在做主,你想放手就放手,想回头

就回头,以为我总是等在那里,任凭你做出决定……不,我的脚步早已不在原地了,我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她的手拉住车门,他的手紧紧拉住她的手。

她微一用力,他放手。车门打开,她慢慢下去了。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然后,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那是通往教室的方向,考试,即将开始了。

冬日的天气黑得很,还不到5点,看起来好像要入夜似的。风从摇下的车窗里吹进来,呜呜地肆虐,彷佛要将人的心活活掏空。

李欢的头埋在方向盘上,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在落泪。

地下实验室里,所有研究人员昼夜不分地进行着各类研究。

当凌晨的第一缕晨曦出现时,大口罩深吸了一口气,喜形于色地跑出来,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撞在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的心情也十分紧张,连忙道:“怎么样了?”

“很好,很好!冯丰的监测情况和其他几人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毛发还是血液检测,她都异于常人!”

“难怪她看起来多年容貌都不曾改变。”

“是啊,我们跟踪她18岁高中毕业的体检报告到现在,她的一切指标都在24、5岁后,彷佛就停止了生长。可以推测,这段时间,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黑衣人果断地道:“到了今天,我们决不能半途而废,立刻从冯丰身上着手!”

“李欢呢?还要不要对他采取措施?”

“他有安全局盯着,如果对我们无用,可以暂时不管他。而且,据我们的密报,他的确和冯丰闹翻了,想必也不会再插手冯丰的事情,你们小心行事就是了!”

“是。”

“不过,你们上一次的打草惊蛇实在太不应该了。”

“本来就要得手了,谁知道黄晖会闯进来?唉,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迟几天动手也没关系,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在校期间失踪,会引起极大轰动。如果是寒假,就可以将一些不必要的震动减小到最低。记住,你们不能扩大打击面,尤其

要避开黄晖,他父亲是律师,他的导师在业界鼎鼎大名,他本人虽然不是什么大角色,但纠缠起来,也总是麻烦事……”

“是。”大口罩有点为难,“据说黄晖现在和冯丰整天形影不离,冯丰失踪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人,爱得热烈,激情散得也快。校园情侣更是如此。你们可以采取更好的手段。”

大口罩明白过来,立刻点了点头。可还是小心翼翼地:“万一他们查起来怎么办?”

黑衣人在身边的转椅上坐下,手里把玩着一支计量器:“据说美国、俄罗斯的几家秘密机构,都掌握了一些外星人的资料,但是,经业内证实,都是捕风捉影居多。我对外星

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它对于我们暂无什么实质性的用处。不过,如果我们能掌握超越千年的‘古人’,获得长生不老的秘密,想想,这对整个世界的顶级高官和富豪,会产生怎样

一种可怕的震动?你放心,越是高位者越是会对我们的研究有兴趣。为此,牺牲区区几个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利益均沾,谁会对他们追查不休?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能被

伟大的奇迹、伟大的科学进步所需要,小人物应该感到自豪,而不是吝啬自己的一副臭皮囊。如刘子业、苻生等人,对这个世界有何益处?不外是增加地球上的能耗和污染罢了。

冯丰区区一个女人,又对人类有什么贡献?他们能作为被研究的材料,已经是他们无上的光荣了,起码,还能凭此名垂医药历史……”

“您说的是。”

“只是,研究成果未出来之前,我们得绝对保密。否则,被别人抢先下手,就功亏一篑了。”

“是!”

风流病发作

最后一科考完,难得的晴天,太阳来得迟,到中午才露一会儿小脸,又飞也似的缩回去了。寒假已经开始,许多人早已熬夜排队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过春节了。

休整了几天,冯丰脖子上的印迹大有好转,下巴的淤青已经复原,穿上高领的大毛衣,脖子上的掐痕也一点看不见了。

收拾好一些东西后已经下午三点,她想起,自己也可以“回家”了。原来,房子才是女人最忠贞不二的“伴侣”,无论刮风下雨,它都等在那里,不抱怨也不背叛,不像长脚

的男人,会自己跑了。

心里有一种陌生的安全和快乐,她换了一件衣服,高高兴兴地往医学院而去。

这是一座新建不久的实验室,号称国内最好的同类实验室之一,掩映在两株有数百年历史的古松之下。时值隆冬,更显得沧冷遒健。

这是冯丰第一次踏足这里,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身份证,说明来意,保安按铃,一个干练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刘蔷。

她见到冯丰,很是意外,喜道:“你找叶医生吗?”

“嗯。他现在有没有空啊?”

“他刚出实验室,在休息室里看一点东西……”刘蔷笑起来,“这个时候,他本来是没空的,但是,你来,我想,他肯定很乐意见到你的。”

冯丰的脸有点发红。

“我带你去吧。”

“谢谢。”

刘蔷给她指明房间就微笑着走了。冯丰轻轻敲门,里面低低的一声:“请进。”

她悄然进去,放轻了脚步,叶嘉一身白色工作服,伏在案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他神情专注,丝毫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她站在他背后,垫起脚尖,悄悄伸长脖子,见他正在看一份材料,里面都是术语,她不太看得明白。

过来好一会儿,他蓦然抬起头,感觉到什么,回头,见是她,不假思索,伸出手去轻轻抱住她的腰:“小丰,我好困,想睡觉了……”

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亲昵,有一瞬间,时空交错,彷佛回到了以前那些熟悉的美好的时光,两人亲密无间,毫无芥蒂,以为生活从此都是阳光……

她看看他疲惫不堪的面容,好一会儿说不话来。只微笑着轻轻推开他的手:“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弄一杯。”

“茶或者咖啡都行。”

“喝一杯可可吧,你太疲倦了,喝咖啡不行。”

以前也是这样,他每次回家,倦极,就喝一杯热牛奶或者可可,这样很快就睡着了。这是他的习惯。

“呵呵,小丰,我要和你说话,否则打不起精神了。”

“那也不行。我要说的事情并不复杂,一会儿就好了。你喝杯热牛奶,说完话正好休息,不然,身体受不了。”

他只好依她。

外面就是茶水间,一目了然,她给他倒一杯鲜奶,他慢慢喝完。她在他对面坐下,好奇地看书桌上琳琅满目的材料,心想,他就这么休息,可真是累得慌啊。

他变得精神十足:“小丰,怎么想起来找我啊?”

“呵呵,我是想来看看你对萧昭业他们几个的研究情况。”

“我们这段时间忙于一个新的项目,暂时还没能全面研究萧昭业他们。现在放寒假了,时间多点,我会尽快的。”

“叶嘉,你能不能对他们做个心理催眠之类的?”

他有点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们在撒谎。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她将他们对“遥控器”的觊觎简单讲了一下,当然极其轻描淡写,更避过了自己受伤的事情,生怕叶嘉担心。她想,或者不过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弄得草木皆兵就不太好了。

叶嘉自然不曾料到事情那么严重,只道:“要测试他们有没有撒谎也不难。下周我安排一个时间,找他们一起。”

“谢谢。”

他有点担忧:“小丰,他们会不会对你有危害?”

“不会啦,你放心。”

他点点头:“小丰,放寒假了,你怎么过?”

“就在家里呆着,阅读、写专栏,我欠了好多稿子需要补上,还要看碟子……呵呵,没时间出去晃了……”

她叽里呱啦地说,他看着她笑容可掬的面庞,有点发怔,这是回到了过去吗?是“离婚”后最近最亲密的一次“相对”吗?可是,她的脸庞为什么那么苍白?

他情不自禁地起身,轻轻抱住了她的肩头:“小丰……”

她跳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结结巴巴的:“叶嘉,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的手十分轻柔地抚过她的面庞,嘴唇几乎要贴在她的唇上:“小丰,你最近很消瘦,是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她一叠连声,慌慌张张的,心跳得那么快,彷佛叶嘉是个不安全的诱因,只要靠近他,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地沦陷,明明是有“正事”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再见,叶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