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小丰?”

“她刚从山里回来,很劳累,在家里休息。”

“呵,那几天李欢到处找人,可把我吓坏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叶嘉微笑着,漫不经意地,“我那些天忙碌,也没来得及看小丰,倒多亏了李欢这位朋友。”

芬妮掩面一笑:“地震那天,李欢忙着救小丰,也不管我和陈姐。。。。。。”

叶嘉不动声色:“多谢大家对小丰的关心,小丰说了,等过了这一阵,一定要请你们和李欢一起来聚聚。。。。。。”

“好啊,我们也很久没有见到李欢了,估计他忙着他的酒楼去了,听说他要开分店了。”

芬妮竟然只字不提她给过李欢“照片”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叶嘉心里的疑惑加大,还要说什么,却见母亲走了过来。

叶夫人在一边见儿子一直和芬妮说个没完,芬妮脸上那种笑容哦,简直花枝乱颤的,越看越像狐狸精,再也忍不住走过来,芬妮不愿和叶夫人多说,两人都客气而虚伪地敷衍

一句,芬妮等就离开了。

李欢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他在C城就那么几个朋友,而且来往并不密切,一时半会还不回被人所关注。叶嘉想起李欢手里那几张蹊跷的照片,芬妮如今已是唯一的线索,但

他和芬妮并不熟悉,贸然登门倒显得突兀,借了这场聚会,他才赶来碰碰运气,才免得打草惊蛇,谁知道母亲半途插进来,话也没说几句,就不了了之。

他心急如焚,却面不改色地陪在母亲身边,好在这场晚会没什么娱乐节目,很快就散场了,叶霈在和老朋友话别,叶夫人却拉了儿子在里间,神色很是郁闷:“儿子,你和冯

丰是协议离婚了吧?

“谁说的?”

“哼,你还不承认!这段时间,许多熟人看见她和李欢在一起,神态暧昧,形如夫妻,而且,我们也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你也是看过的,叶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你们既然已经

离婚了,何不公开?这样,她的行为就和你也和叶家无关了。。。。。。”

叶嘉心里对目前的失望已经达到了顶点,只淡淡道:“这一次,也许我真的会和小丰离别了。。。。。。”

儿子并非说的“分手”,而是“离别”,叶夫人有点奇怪,这才发现儿子眼睛里都是血丝,眼眶也深陷下去,她想起什么似的,“冯丰现在哪里?”

“她失踪了,真的失踪了。”

“那李欢呢?”

“李欢也失踪了,他们两人估计都凶多吉少了。”

叶夫人冷笑一声:“明明是奸夫淫妇私奔了,傻儿子,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对狗男女,要死了倒还干净,死了我一定烧高香庆祝。。。。。。”

这些天,叶嘉最怕人提到“死”字,但听得母亲口口声声恶毒的诅咒,心上像被人狠狠敲成碎片,叶夫人见儿子许久不做事,连声道:“儿子,儿子?”她见儿子抬起头,充血的眼珠子放佛要滴出血来,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心翼翼道:“冯丰真的失踪了?”

叶嘉心里一颤,想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纵然母亲有千般不是也不忍稍加责备,放松了语调:“她们在山里做志愿者呆得久了点,没事。”

叶夫人松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爸明天去欧洲。”

心里那种可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叶嘉淡淡道:“哦,去多久?”

“现在C城余震未消,他们一般老友要去周游世界,至少一两个月吧。”

“你不一起去?”

叶夫人长叹一声:“自然有人会跟去照顾他,哪里需要我和他一起去?”

想起父亲的那些年轻漂亮的情妇,这一刻,心里不知怎么一阵巨疼,母亲晚年孤独,自己也许再也无法给她多少安慰了,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母亲:“妈,你要保重。。。。。。”

李欢VS大口罩

儿子的举止太过奇怪,声音也有点哽咽,一股莫名的酸楚袭上心头,叶夫人抱住儿子,仿佛回到了儿子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独立,那么依恋母亲,每当她因为叶

霈前妻的子女,叶霈的风流伤了心,儿子就是唯一的安慰,到后来,儿子长大了,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凭借自己的努力博得极大的声誉、荣耀,更成为了她最大的骄傲和慰藉

,没想到唯一在儿子的婚姻问题上,母子俩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裂痕。

儿子在婚姻上走了弯路,伤了心,这些,自己也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这一刻,心里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虽然那么轻微,仍旧对冯丰怀着极大的恶感。

她看着儿子奇怪的举止,直觉哪里不对劲了,忍不住追问道:“儿子,小丰真的失踪了?”

叶嘉没有做声。

从某一天起,冯丰已经不在C城出现了,她的私家侦探已经没有任何回报了,但是,叶夫人宁愿相信只是因为她和李欢一起“私奔”了,可儿子那种悲哀的神色,她心里也开始

有点悲哀和恐慌,莫非,冯丰真的出事了?

她忽然道:“冯丰那次究竟是为什么自杀?”

这一问题更如一柄薄薄的刀在胸口捅了一下,叶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儿子?”

叶嘉放开母亲,脸色已经变得从容:“妈,你放心,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

“儿子……”她迟疑着,“如果她没有失踪,你们要在一起,我也不管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实在也没法管了,你爱上她,也许是她前世积了什么德……”

“妈,别这么说,小丰爱我,何尝又不是我的福分?”

“她真的爱你,而不是李欢?”

“她爱我!不是李欢!”

儿子的眼神那么坚定,爱或者不爱,谁又能比他更清楚呢?

罢了罢了,叶夫人心里长叹一声,挥挥手:“你去找她吧。”

叶嘉微笑起来,再次拥抱一下母亲,才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

这是一栋着名的高档公寓,隐蔽性非常好,这里并不是什么明星的聚居地,而是C城着名的富豪聚居地,因此,保全措施更是严格。

叶嘉悄然伏在暗处,看一辆跑车缓缓停下,跑车并不张扬,但色泽和款式看起来依旧十分青春,是那种时髦女性的最爱。

然后,他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极其年轻的女郎手拖手地下来,司机把车开进车库停,两人都戴了巨大的墨镜,尽管如此,叶嘉也一眼认出,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而他身边的

女郎身材高挑,脸孔呈蜜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一个。

二人正要进门,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走了出去,叶霈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立刻回头,那个女郎也回头,两人见了叶嘉,都愣了一下。

叶霈低声对女郎说了句什么,女郎立刻识趣地先走了。

叶霈神色十分镇定,看着儿子:“叶嘉,有什么事情?”

叶嘉也镇定地看着父亲,一个人,今晚还可以和妻子一起大做“慈善秀”,表现出恩爱的样子,可不到几个小时,身边已经换成了其他娇艳如花的情人。

男人,都是这样?

或者说,有钱男人都是这样?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毫不经意:“是不是上次那个?”

“当然不是了。”

“爸,你觉得这种生活很好吗?”

叶霈面不改色:“我也想过将就或者妥协,但是,这场地震让我更是体会到人生苦短,就得及时行乐,不能太过委屈自己,我和你母亲,是夫妻,一辈子都是,但是,我也有

权利追求其他的东西……”

就如古代的帝王,有了皇后,当然还有妃嫔,皇帝有选择任何喜欢的妃嫔来加以宠爱的权利,老夫少妾,那种一半女儿一半情人的感觉,几乎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只要有条

件,大多数人都不会错过。

叶嘉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这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多的是,父母既不是第一对也不会是最后一对,既然他们两个人都选择“将就”,做子女的还能说些什么?

他只盯着父亲:“只是,除了这些享乐,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

“其他的?怎么说?”

“比如长寿的追求。”

“哈哈,儿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才知道,没有人会不渴望长寿的!但是,长寿者又有几?所以不委屈自己才最重要。”

不委屈自己,那就委屈别人吧。

叶嘉笑起来:“爸,祝你明天的旅途愉快。”

叶霈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儿子,难道你就是专门来祝我愉快的?”

“不!我是来叫你一声‘爸’!”

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叶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父子俩的目光对视,谁也不肯相让,好一会儿,叶霈才移开目光,叶嘉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傍晚,叶嘉刚开完一个会议出来,一名便衣已经等着,悄然说:“叶医生,芬妮离开C城了。”

“哦?”

“她和周先生一起离开的,两人十分高调,说是要出去旅行。”

这段时间,许多名流富豪离开C城外出躲避余震,本是不足为怪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全部离开了呢?

叶嘉看看西边最后的一抹余晖,这是一天中最美丽的一个时刻,太阳失去了嚣张的灼热,那么温柔地给园子里的玫瑰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因为美丽,所以小王子一天里看

了许多次夕阳晚景,只是,在某一个神秘的地方,冯丰,她是否还能够看到这样的美丽夕照?

沿途不知已经换乘了多少辆车子,黑暗中,李欢发现这些人在迂回绕道,虽然走了很久,其实应该并没有距离C城太过遥远。

这是路过一家收费站时李欢才明白的,因为他追查的时候曾路过这里,听到过一次那个一脸古板的女收费员的声音,这一次,依旧是那个声音。

这里,距离C城不过几十公里。

车子又围绕绕城高速跑了许久,终于放慢了速度,这一次,李欢完全分辨步不出东南西北了,只觉得眼前感觉的光线越来越黑,然后,缓缓驶进了某一栋地下室的样子。

他心里越来越紧张,又那么强烈地期待,困扰了那么久的危机,躲在暗处的敌人,这一切,终于要面对了。

很多时候,逃避还不如面对——尽管,自己完全处于被宰割的地位。

外面的一切,都交给叶嘉了,他暗暗思忖,叶嘉能搞定吗?现在叶嘉所面临的危险,并不比自己小。

不过,很快,一种强烈的兴奋就压倒了这一切思绪——要见到冯丰了,是要见到冯丰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浮起,手臂就像被蚊子轻轻咬了一口,他脑袋一晕,连气都来不及闭,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时,李欢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换干净了,他甚至能隐隐嗅出自己身上沐浴过的那种清香。

干净的环境总是令人心情愉快,更何况还饱足地睡了一觉,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气,很满意地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敢情你们是请我来赴宴的?”

“还是李先生是聪明人,把这一切当作一场盛宴,岂不是要愉快得多?”

李欢的目光微微转向声音的方向,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个子也是中等,一身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但脸庞大体轮廓很清晰,眉毛疏淡,眼睛也很有神,目中并不是想象

中的“凶光毕露”,一切看起来毫不奇怪,仿佛一个普通的医生。

“盛宴虽好,但要客人自己带菜肴,这种愉快就要大打折扣了。”

“李先生真会开玩笑,中国人并不流行AA制,好客的主人自然会把一切安排得完美无缺,您只管享受就是了。”

“既然是盛宴,客人就要越多越好,怎么就我一个?寡酒独酌,任你琼浆玉液,都是无滋无味……”

“客人贵精不贵多,对着面目无趣之人,反倒大坏胃口,李先生自然比我们更明白这个道理……”

“刘子业他们呢?既然他们早已应邀到了贵地,怎么不一起叫出来?”

“哦?也许他们还不配和李先生共享这场盛宴。”

李欢大笑起来:“哈哈,他们不配,谁配?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

“南朝前废帝刘子业,南朝后废帝刘昱,秦王苻生,北魏慕容熙,这四个人,无不暴名在外,能残暴到这种程度,也算一种境界了,难道还不配你们这顿盛宴?”

大口罩的双眼放出光来:“李先生既然对他们如此清楚,那么,你呢?你又是谁?”

李欢从床上站起来,看看前面,居然放着一双白色的拖鞋,他穿在脚上,发现很合适,也很柔软,走了几步,才悠然道:“我嘛,比他们更有资格,北魏孝文帝,你们欢不欢迎?”

原来是她

“北魏孝文帝?”

“孝文帝拓跋宏。“

“一千多岁的古人?”

“如假包换。”

“你怎么来现代的?”

“穿越来的。”

“因为什么契机?”

“觉得做皇帝实在无趣,孤家寡人,劳碌焦虑,想来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大口罩的目光像足足一千瓦的探照灯,好像某一种凶猛的放射线,一下就要把人的五脏六腑投射得一清二楚,好一会儿,才干笑几声:“李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哦,你又认为我在开玩笑了?哈哈。”李欢又走几步,几乎要走到大口罩面前了,才停下,“我不喜欢鬼鬼祟祟,你除下口罩。”

他的话,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大口罩不由自主一下解下了脸上的口罩:“李先生,你错了,我这不是鬼鬼祟祟,而是习惯,医生的一种习惯。”

“哦,医生还有这种习惯?我认识一个比你优秀不知多少倍的医生,他就没有你这种鬼鬼祟祟的习惯。看来,只有无名小卒才有这种习惯。”

他冷哼一声:“什么医生会比我更优秀?”

“叶嘉,他无论医术还是名声,都不知比你高明多少倍,你不会没有听说过他吧?”

“嘿,我们的伟大,总有一天会凸显出来,那时,我将成为世界上最著名最伟大的医生。”

“哦,你何德何能?”

“因为生命的延续,你知道古往今来,对许多英雄人物,社会精英,杰出之士来说,到了晚年最害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死亡!”

“若是有一种力量,能主宰死亡,掌握死亡,或者使人们延缓甚至不死亡……”

“你认为会有这样的人?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我认为除了他们之外,掌握死亡的人,称为杀手,杀人凶手,简称杀手!你属于哪一种?”

大口罩无视他的讽刺,眼睛里又是那种兴奋的光芒:“是医学,伟大的医学!而我,就将是推进这项医学发展的唯一的人选,也许,你们就是这项伟大实验的伟大……祭品…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就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语“祭品”。

李欢笑起来,“如何祭?”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而且也会为自己的作用而感到骄傲。”

“你这腔调,倒像传销,可惜你再伟大,脸始终在口罩后面见不得光,更休提拥有什么鲜花掌声和显赫名声了,你只是一个鼠辈!”

大口罩显然有些愠怒,口罩一解下来,是一张平淡无奇的中年男人的脸,这样的人,每天在大街上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是异常大众的一张面孔,李欢暗忖,他既然如此爽快,

显然是算准了自己等人再也没有离开的一天了,所以无所顾忌了,这也是一种心理攻势:

我们已经处于绝对控制地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了!

李欢背着手踱了几步:“说吧,你们要拿孝文帝怎么办?”

他也不说你们要拿李欢怎么办,而是问拿孝文帝怎么办——大口罩一直细细盯着他走路的姿势,正是古书个所说的那种“龙行虎步”,他们也曾研究过影视剧里帝王的走路,

但都和李欢有点区别,他心里更是犹疑,李欢如此爽快地承认,他反倒不敢轻易相信了。

他拍拍手:“不急,李先生,先见见你的几名故旧再说。”

“哦?”

李欢一抬头,只见四周的墙壁忽然裂开似的,外面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是萧昭业,萧宝卷,高纬三人,三人并排坐在屋子的一角,也换了那种无菌的衣服,每个人都是一脸

茫然,显然,在自己和冯丰失踪后,这三个人立刻就被抓了,他们别无亲眷,只要贴个“暂停营业”,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追究他们的下落,要带走他们,简直可以说,毫无顾忌,

这些人,下了太久的心思,如今,终于干干净净地一网打尽了。

李欢暗自苦笑一下,却见对面“墙”上——显然是一种高清晰的闭路电视——开始播放一些镜头,全是萧昭业等人的日常生活,从他们在小店里如何买东西和顾客讨价还价,

到一日三餐吃的食物,然后各种娱乐,比如萧宝卷偷偷卖了几样东西却没有把钱入柜,而是自己藏起来去打游戏,萧昭业如何殷勤地和一些女顾客搭讪,然后再某条巷子里和一个

女孩子说话被女孩子拒绝,高纬某一次偷吃了什么东西,还趁其他二人不备在二人的饭菜里吐口水……许多微小的细节,甚至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到全部记录在这卷录像带里。

估计是同步“直播”,三人越看脸色越是变得可怕,脸上最初的那种茫然完全被一种恐惧所替代,一个人来你吃喝拉撒都全部暴露在了另外一群人的眼里连脸日常最微小最隐

私或者一些小卑劣都被记录在案,那种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李欢忽然想起不知某一次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是某国要谋害一个前苏联的科学家,就派杀手把科学家每天的活动范围,记录下来,一连三年,锲而不舍,把记录下来的活动范

围,用线条表示出来。同时,把一种工蜂一生的活动规律,也用线条表示出来,两者之间,十分类似。然后,再把两者的记录,一起交给科学家,科学家一看,自己的活动,竟然

和昆虫一样,生命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就厌世自杀了!

现在,大口罩对萧昭业等人显然也是采取的这种“工蜂”式的心里瓦解大法,只是,这些人可不是看破世情的科学家,而是一代暴君,但经历了这么久的现代生活,他们的性

情显然又在像普通少年人转变,还能经得起这种细致入微的“隐私解剖”?

画面还在闪烁,李欢却收回目光,淡淡到:“几个少年人的生活,有什么好看的?”

“少年人?难道他们不也是一代帝王?南朝郁林王萧昭业,东昏侯萧宝卷、北齐后主高纬……按照刘子业的说法,难道他们不是这些人?”

“哈哈,你看看他们可有半点人君的样子?你莫非现在无论见到谁,都觉得像皇帝?”

“对,除了你,他们的确不似人君。”

“好了,几个半大小子的生活没什么好看的,我倒想看看我自己的生活画面,看看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想看自己的?”

“对,想看自己工蜂一般的无意义生活,看有没有必要自杀。”

话音刚落,眼前一暗,墙上的画面已经完全消失,大口罩也不理睬他的要求,只说:“李先生,你难道不想知道其他故旧?”

“哦,我孤家寡人来到现代,还会有什么故旧?莫非你认为萧昭业这些人是我的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