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也急了,立刻反转方向盘,车子刚挪回一点儿,却听得车窗里响起一声“滴答”的声音,这声音那么怪异,一下一下……立刻,叶嘉看见前面的音箱处,有一道细细的红

色光芒一一这是一种定时炸弹!

他大吼一声,保安也发现了,几乎是立刻就丢下了方向盘,叶嘉一屈身,就从刚砸开的窗子跳了出去,保安刚打开车门,只听得“轰隆”一声,车子就冲进了河里,可是,并

洗有预想之中的爆炸声,叶嘉急忙冲到河边,保安己经没了踪影,显然来不及跳出车门就随车掉下去了,此时,天空己经露出一丝鱼肚白,这条河水流湍急,加上近日洪讯严重,

车子沉浮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想是被冲走了

他立刻转身按照记忆中的路程往回走,前面是一条分叉处,前、左、右三条路,他想了想,立刻往左边的一条路跑去,他边跑边思索,难道是车里的人已经察觉了自己的踪迹?但是可以肯定,他们早己打算杀了那名保安灭口。

好像要下雨,又下不起来,天气暗沉着,他加快了速度,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嘶喊,那么凄楚:“叶嘉……叶嘉……”

是小丰在叫自己!

小丰在这里,一定就在这附近。

他侧耳倾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立刻发现不过是一种幻觉,可是,即便是幻觉也那么真切,他的心跳得几乎要涌出胸腔,她那样凄楚的叫自己,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拆磨。

他四处看看,发现前面是一片很偏僻的丘陵山区,C城是平原,但是出城不过几十公里,便都是这种丘陵地带,层层起伏。

他再往狭窄的机耕道走一程,前面豁然开阔起来,心里一动,感觉中,这里就是刚才下车的地方,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浓密的树林,许多都是参天的古树,遮得光线十分昏暗。

他拿出随身的一支特制小手电一扫,树林里透出一种隐隐的监控红光、紫光,他吃了一惊,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竟然戒备森产,外人休想闯进去分毫。

他赶紧往前走,一路走一路观察,终于在几棵上百年的银杏树之中发现了一丝缝隙,他立刻闪身进去,树林很宽,越往前走,监控越是严密。

又通过一棵古松时,他不敢再往前走了,这时,才发现前面居然是一座高大的围墙,一般的围墙高度不过3一5米:可是,这里的围墙竟然高达十米左右,上面边有密密的铁

丝网。如此戒备森严,他立刻明白,这里一定是某种特殊的管制区,看样子,规模极大。

冯丰怎么会在这里?

他悄然又往前走两步,思虑着如何才能进入那座高高的围墙,要在重重监控系统下潜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房中术和药渣

他后退了几步,情知,如果循正规途径,这样的铜墙铁壁也能进去,但是,他已经疑心冯丰被关在里面,如果他们就是幕石黑手,正常的寻访显然毫无意义。

他思索了片刻,悄然拿出另一支小手电扫描一下,然后纵身往一裸高大的古木攀援而上。攀到宽大的枝桠处,距离高墙还是遥遥无期,何况还隔着电网,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他慢慢爬下来,再看看四周,忽然心里一动,就飞速往左侧跑去……

李欢在宽大的床上醒来。

刚睁开眼晴,两名身着宫装的婢女就拿着衣服过来,一边一个服侍得十分周全,她们的行动举止,完全是按照了宫廷礼仪,仿佛在拍摄什么古装剧。他哈哈一笑:”竟然还有如此享受,真是不错,叶霈,多谢。”

四周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两个少女的呼吸声。两人相貌姣好,但是神情却都十分呆板。李欢忽然想起某种行尸走肉,就是苗岭那种传说中的”赶尸”,那些人将刚死的人灵魂招回来加以控制,叫做”养鬼”,强大的巫师可以役使这些人替自己服务。

他忽然伸出手臂,一边一个抱住了两人柔软的腰肢,两人身子一僵,他哈哈大笑起来,立刻放开了二人:”我还以为你们是僵尸,原来不是!哈哈哈……“

二人对视一眼,跪下去,垂着头一声不吭。

“哦,你们还真把我当皇帝了?哈哈,那就服侍朕沐浴更衣吧。”

“是。”

这是一间异常宽大的卫生间,里面摆放着一个特制的宽大的按摩浴缸。李欢走进去,目光并不是被浴缸所吸引,而是旁边立着的六名绝色少女。这些,无不是上等的美女,环

肥燕瘦,体态动人,每个人都只薄薄地披着一层纱,在香氛里站成一排。她们胸脯高耸,秀发如瀑,眼神、站姿无不动人之极,好像在等待他的检阅。

两名腰肢特别纤细柔软的女郎走过来,身上的纱滑了下去,露出滑腻白皙的大片肌肤,修长的大腿又匀称又结实,望之令人赏心悦目。

李欢却看着另外一名女郎,女郎小麦色的肌肤,乳房饱满浑圆,乳沟及其漂亮。而她的腰,那么软又那么细,好像一只手能够环抱过来,李欢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对乳房,造物主仿佛将女体的美,在她身上最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要作为一个范本,

女郎见他看自己,轻笑着走过来,他一手摸在女郎的臀部上,手感极其华丽,仿佛摸在一种光滑的丝绸上……

女郎一笑,三人已经簇拥着他进了浴缸。其他几个女郎也嘻嘻哈哈地一起下来了。

浴缸是特殊设置的,中间一个主人位,左右两边一边还有4个位置,看来,这里的主人早己享惯了这种艳福,他一个人坐在中间,就可以轻易地簇拥着8名美女。

旁边是一个旋转的酒拒,里面陈列着中外名酒、雪茄,从人头马路易十三到典藏几百年的国内名酒,其中竟然还有一瓶1787年拉斐酒庄出品的葡萄酒。

喝酒的器具也从金盏、玉杯、水晶杯……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在这些包装精美的酒瓶旁边,却有一个坛子,并非什么上品,只是很普通的陶制坛子,不过坛子身上纹着很精美的龙凤,做工非常精细.上面用了特珠的藤条包装,颜色也很古旧。

李欢一看,就明白过来,这坛酒应该是随那批南北朝文物一起出土的,正是当时北魏宫廷的酒。那时的酿酒技术并不高明,度数也不高,许多酒才一二十度,跟现在喝米酒、

啤酒差不多,所以才能”李白斗酒诗百篇”,否则,真要喝了一斗50度以上的酒,不醉死也成烂泥了,还谈什么写诗?

而乱世之下,当时的宫廷里的酒也并非大家想象的都是什么琼装玉液,还带着少数民族那种粗狂的方式,并不就那么美味。李欢来到现代,开了酒楼后,曾专门研究过一段时

间酒菜的质量,对洋酒和国内着名的大品牌都略知一二,品尝之下,很快分出高下,现代的酒比古代的其实要好喝得多、不过,酒的年份是很重要的,如果是出土的酒,保存了这

一千多年,即使是最差的烧刀子,现在也应该是琼浆玉液了。当然,还有比这个年份更早的酒,曾经出土过汉一代的酒,但是那瓶两干多年的酒被谁喝了就不知道了。

一名女郎见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坛子上,殷勤道:”您喝这个?”

李欢摇摇头,手指向了那瓶1787年的荀萄酒:”喝这个……“

女郎应声拿起旁边的一只精巧的夜光杯,还真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架势。李欢笑起来,指着一个玉碗:”换这个……“

女郎毫不迟疑,立刻去倒了一碗一一她态度那么温顺,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仿佛久经训练的女奴。用玉碗豪饮葡萄酒,真是闻所未闻,李欢笑起来,一口就喝了下去,如此痛饮半碗,大笑起来,传说中,这种酒售价高达十几万美金,自己这一半碗喝下去,怕不得已经喝件了几万美金?

但是,自己这具身子被养得越好,越是不属于自己,因此,他也不客气,喝得高兴了,倒了酒就往旁边的美女口里喂,美女不敢推辞,这酒味道也实在很好,很快,几人一起

喝,一瓶昂贵的酒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一个空瓶子。酒入腹中,粗时还没什么感觉,过了几分钟,才觉得唇齿留香,带着淡淡的兰花芬芳,久久挥之不去、

趁着一分酒意,他揽着一名美女,纵身进入了浴缸。水温恰到好处,四周还有一种淡淡的熏香,加上几大美女那种特有的肉体的香味,令人陶醉的美酒一一一个男人所能迷醉

的全部元素都齐备了。

两名女郎各自偎在一边,那个小麦色肌肤的女郎轻轻替他按摩着,手上下游走,从他的胸膛抚摸着,到了结实的腹肌,慢慢地,一只手已经到了他的身下……另一女郎也偎了过来,两双饱满的乳房在他左右轻轻积压,颤颤的,麻醉酥的,而另一个女郎曲腿跪下,樱桃小口微微张开……

一个男人所能在肉体中具备的最大的欢愉,那种令人极致爆炸的欢愉……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在这样的氛围里不彻底冲上云霄。

李欢也是男人,自然不会例外,他的左右手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揽着几名美女的腰。她们显然都经历过特珠的训练,最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即便李欢曾经贵为皇帝,也从来不曾

领略过如此肉色生香的局面……她们的笑容、她们的手、她们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仿佛都在魅惑着:请占有我吧,我会给你最大的欢愉。

然后,她们以李欢都闻所未闻的方式,几乎从头到脚,给予了一个男人想到想不到的刺激方式,即便是柳下惠,也要心惊动魄,何况柳下惠早已死了。可是,那些美女很快发现,这个男人一一任她们卖力地百般折腾,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然后,她们再嘻嘻哈哈地使出万般风情,身边的男人也环拥着她们的玉体,仿佛最最享受的帝王,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那个屈身跪在水里的美女抬起头,眼光有些怪异。其他女郎,眼光也十分怪异,面前这个健壮的男人,竟然是个银样蜡枪头。

李欢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手一伸,拂开了身边另外两名女郎:”你想说什么?“

女郎微笑着,樱桃小口那么红润而诱人,声音柔柔的:”你……不是个男人……“她的语速很慢,又柔声细语的,话音一落,一众女子无不掩嘴失笑,好像又生怕李欢发怒,不敢笑得太过明显.

李欢见状,先笑了起来,”你们可以用这个安慰自己!”

女郎吃吃地笑:”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不够有魅力?难道还有谁比我们更美?”

女人最不服气的就是别人比自己相貌更美丽。

他悠然道:”自然有了,而且,比你们漂亮不知多少倍。所以,你们,请穿回衣服吧,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脱得光光的,那样,男人反倒没有兴趣了。”

几个女郎恨恨地瞪他,几双妙目,这时的温存和温顺就一点也不见了,一个个又挫败,又无奈,表情极之怪异,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李欢挥挥手:”游戏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

几个女郎立刻站起身,那些晶莹的水珠还沾在她们光洁的背部肌肤上,摇曳多姿,令人望之目眩.

诺大的浴池,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只有李欢一个人依旧舒舒服服地坐在浴缸里,一只腿一伸,溅起许多水花。

他闭上眼晴,任温水在身上冲了一会儿,但是,再好的按摩浴缸,都没有美女的玉手来得舒适,不一会儿,觉得腻了,就随手拿了一块大浴巾披在身上,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带着一种名贵香水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子,懒洋洋地没有做声。

“李欢……“

她的声音不再是那种配音演员般刻意地改变了,而是恢复了她本来的声音,特别有女人味,但是,这个时候开口,却一丝丝冷意。

“李欢,你必须配合他们所作的一切安排……“

“哦,为什么?”

“如果你再不配合,他们会杀了冯丰!”

李欢心里一震,是明白的,却依旧毫不在乎地笑笑,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是他亲自开启的另一瓶不知名的酒,他喝一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皇帝……“她的声音惆怅而又带着太多的不可思议,”我读书时成绩很不好,也不知道北魏孝文帝究竟是什么样的皇帝,好像不太出名……

“她急急忙忙地仿佛又在解释,”抱歉,我是说,不如秦始皇汉武帝、康熙乾隆等,人人都知道……“

“如果你真的是孝文帝,那冯丰呢?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欢这才看她一眼:”其实,你明知这是白费劲,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李欢,我认为你说出一切实情,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对你呢?”

“我?”她轻轻咬着嘴唇,唇上咬出一丝红痕,嫣红,仿佛受了惊的小兔子,但是,声音却全然的冷漠坚强,”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我是为了钱……在外人看来,觉得我们豪奢享受,但是,即便我再拍一百年的戏,挣的钱也不及人家一根汗毛。八卦周刊上常常说,某明星买了豪宅,就那么几百平米也敢称豪宅?真是搞笑。就你李欢那套小别墅又算得了什么?甚至当不了叶家的一座花园……要敢称豪宅,叶家那才是真正的豪宅……“

李欢闭着眼晴,又睁开:”其实,我并没有怪你。只是,我认为你不应该再来做说客了。”

她还是轻咬着嘴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你如果坚持这样,不仅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小丰……“

他笑起来:”难道我说出一切真相,就会救出冯丰?”

她沉默了一下,转身就走。

她快要走到门口了,李欢忽然叫住了她:”请你!告诉我,冯丰,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回过头,这时,他的神态不再是那种懒洋洋的,毫不在乎,而是掩饰不住的焦虑、憔悴、悲伤、绝望……仿佛即将要跳起来的一匹狼。

“冯丰,她究竟怎么样了?”

“抱歉,我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其他更不知道了。”

“请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她转身就走,背影那么决绝。

李欢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去。

“啪啪啪”一阵掌声,一个男人远远地站住。

李欢看着对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物:”黑衣人,你也是来服侍朕的?既然如此,何不过来替朕倒一杯酒?”

黑衣人笑起来:”都说李欢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原来,竟不过如此,陛下,你可真令美女们失望了,难道就不怕她们日后大肆宣扬,说孝文帝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不”李欢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没有诚意。”

“哦?”

“从这个浴缸的位置来看,显然应该有8名美女服侍,可是,你只给了我六名,这是什么意思?证明你的享受应该比我高一等级?没有做足全套,所以我不接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冯丰呢!”

“不,我不想成为艳门照的后继者,你要知道,我很傻很天真的时代己经过去了。尤其是有你这种偷窥癖在的时候,那种事情,也得讲究场合,人不对,心情不对,都不行。”

“你知道历代长寿的人都有个什么共问特点?”

“什么特点?都是吃了唐僧肉?或者都是换了别人的身子?”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的挪榆:”从黄帝到彭祖再到有记载的长寿者,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御女有方’,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房中术的高手。世人无知,一提到房中术,就以为

是不正当的OOXX,殊不知,房中术是最好的一种养生术,精于此道的男子,能够从女子纯阴的体内吸取精华,固本培元,延年益寿,只有层次极其地下的男子才是一味追求快感,

一泻千里,只能是精尽人亡的下场.今天的六名女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体质至阴至柔,没想到,你竟然不懂得享受……“

“哦。原来你一个又一个的养小情人,是拿她们做‘药渣’的?难怪你坚持不肯和叶夫人离婚,哈哈哈。叶嘉,他会不会知道你的这种‘长寿秘方’?”

“这种方法终究不能做千年计。李欢,你目前唯一的出路是跟我合作……“

“怎么合作?”

“你是千年帝王身,七个小暴君也是你放出的。你们几个为什么会活这么久?你和冯丰一定掌握着那个极大的秘密,就是你们千年不死的秘密,还有那个遥控器,以及那个神秘的地下宫殿……”

“你认为这才是真正长生不老的秘诀?”

“不然怎么解释你们一千多年的高寿?”

“哈哈,可惜我怎么都不会告诉你。”

“是么?很遗憾”他摊摊手,”那我们只好先拿冯丰做实验,你知道,她反正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既然她都没有几天好活了,我告诉你,也救不了她,我又何必告诉你?而且,你们早就查过,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自己都快要死了,又谈何长生?”

黑衣人想了想:“你要说出秘密,并且交出长生的方法,我可以考虑放了冯丰。”

“如果你肯放了冯丰……“他思索了一下,”我怎么能相信你?”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除非你叫叶嘉来领她回去!并且要当着我的面!”

-真的爱上李欢了

黑衣人背着手,踱了几步:”为什么非要叶嘉?你可以考虑其他你信得过的人,我会做出安排,让你亲眼目睹她离开……”

李欢盯着他:”不,我只信任叶嘉!你很害怕叶嘉?”

“叶嘉是医生,他会很快看出冯丰的身子不行了,这样就很麻烦,我怕麻烦。

“如果不怕麻烦,你们会不会杀了叶嘉?”

“杀人?不,我们只研究,从不杀人,我从没杀过任何人.”

“那苻生、慕容熙等人呢?他们是怎么死的?还有被你在山中派人砸死的几个,还有黄晖……“

“苻生、慕容熙等是实验失败的产品,你看,刘子业仍旧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而且,按照他们杀人的数量和手段,死了也不算什么;山中几人,那是山崩,即便要说害也是你害死的,谁叫你英雄救美,为了女人不顾弟兄的生死?至于黄晖,警方都立案了,那是抢劫,与我无关一一他和你一样,色迷心窍,既然甘愿为冯丰而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你看,这些人都不是我杀的,与我无关,充其量不过是科学研究的牺牲品而已,你知道,人类进步的每一次伟大壮举,都包含着无数人的牺牲、精神上、物质上、肉体上——其中,肉体上的牺牲是最微不足道的……“

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诡辩!

李欢笑起来:”那你怎么不牺牲你的肉体?”

“因为我的肉体比他们有用!”

每一个罪大恶极的独夫民贼,都是他这种观点,”以我的伟大之躯,带领大家前仆后继”,踩着白骨累累前进一一奇怪的是,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情怀是很伟大的。

李欢笑起来:”如果还有做皇帝的机会,我一定不做了。”

他有点好奇:”为什么?”

“因为上位之人一旦抱着‘伟大目的’行卑劣之事,危害比普通人实在大得太多了!他们总认为自己生就比别人高贵聪明智慧,所作的一切都是伟大的,要掌控其他人的命运!但是,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应该自己掌握,而不是寄望于明君或者什么青天大老爷,比如你们歌功颂德的秦始皇、汉武帝、乾隆等人,哪一个不是罪恶滔天?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只要掌握了无上的权利,好大喜功穷兵黩武都可以解释为伟大,可怜的是还有无数人在追捧他们、崇拜他们,将他们的残暴当作伟大……“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点儿奇怪,秦始皇、汉武帝等人为了追求”长生”,不知牺牲了多少人,招幕多少方士炼制丹药,而叶霈所做的这一切,与秦始皇又有什么差别?他忽然想起遥控器上面的最大一个按钮,古往今来,还有哪个暴君能比秦始皇更当得起”大暴君”这三个字?

因为这个想法,他更是好奇:”叶霈,在你这个秘密的试验领地,究竟牺牲了多少人?你有没有统计过?”

他十分失望的表情:”李欢,我真是高估你了,你根本不是大人物的料。”

“对,你才是‘大人物’的料!”

他摇摇头:”其实,你说出长生的秘密,对你不但没有丝毫损害,而且也可以为这项伟大的事业留下大名,你再考虑考虑……还有那个神秘的地下宫殿,也许凭借你一个人的

力量无法研究出什么,但是,如果和我们合作,凭借我们的人力物力,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如果埋没了,你真的会成为人类发展的大罪人……“

李欢冷冷道:”你高估我了,我恐怕还没有能够成为‘大罪人’的资格!”

七个小暴君何以会被关在那里,地下宫殿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消失,那个遥控器究竟是谁留下的一一这些,李欢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他也无数次试着去解开这个秘密,可是,来来去去,除了某一次发现了一名很像叶嘉的背影的神秘人物,就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但是,这个秘密一旦落入这群野心家的手里,只怕后果真是不敢想象。他忽然明白过来,既然他们坚信自己知道,而他们又志在必得,自己何不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

“我可以考虑,但你们先得展现你们的诚意……“

黑衣人眼前一亮:”我答应放了冯丰,就一定会放,何况,她留着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必须把她交给叶嘉!”

“你可以选择其他人,比如黄氏夫妇,他们待冯丰如女儿一般,你应该信得过他们…“

李欢心里一寒,冯丰在他们面前几乎是没有秘密的,稍有不慎,还会牵扯到黄先生夫妇,黄晖已死,怎能让他的父母稍有差错?

他断然道:”除了叶嘉,我谁也信不过,必须叶嘉!”

“李欢,你真的不是男人!”

“哦?”

“你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叶嘉,那不是羊入虎口?你即便为她死,也是白白送死,女人水性,她和叶嘉在一起两情相悦,生儿育女,只怕连香都不会给你烧一注。”

心里那么疼痛,如果冯丰真能和叶嘉生儿育女也就好了,只可惜,她根本就活不到那一天了,他淡淡道:”人都死了,又何必要什么烧香?”

两人对视着,陷入了僵局。

好一会儿,黑衣人笑起来:”李欢,你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你可以先去看看冯丰现在的情景,然后,你再做出决定,我给你充足的时间,我不急,孝文帝陛下!”

李欢发现自己就如一头困兽,而黑衣人仿佛是捉住了老鼠的猫,并不急于吃掉,只是一味戏耍。

下了一夜的雨,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头顶上的云飘来飘去,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仿佛末日的来临。

冯丰坐在一张宽大的凉椅上,因为天气的原因,那个天天”服侍”她的年轻人在凉椅上加了一张软软的垫子,坐着很是暖和。

囚禁在这里,每天除了替”长生花”输一次血,连吃饭的乐趣都没有了,维持生命的,是被注射的某一种营养剂。

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好几次,一站起身就要摔倒,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呆在黑暗的屋子里,非要挣扎着出去一一出去,才能看到青草、树木、胭脂、茉莉、甚王黑云

压顶的天空。

连续的雨,令气温下降了入九度,风嗖嗖的,好像春寒的日子。

冯丰从凉椅上起身,想要走几步,刚一站起来,眼前一花,好像站不住,又坐了下去,可是,却不肯闭着眼晴,依旧大睁着看前面那从被雨打残的胭脂花,胭脂花单瓣,色泽、花型都很普通,但生命力却极其顽强,只要扔下一棵种子,无需任何人工费心,只要来年雨水充足,就会长成一大丛。

听觉仿佛也不太灵敏了,她没有发现面前的胭脂花丛边,何时多了一个人。

细细的高跟鞋,是今年很流行的那种银灰色,然后是一条最新款的同色系的裙子,光洁细致的颈子上只带着一条简洁的珍珠项链,洗净了风尘后,另有一种干净的美。

这样的美,比她艳光四射时,更令人折服。

冯丰有些迷迷糊糊地,好像已经认不清楚她是谁了,只茫然地看她一眼,又转过目光,看前面的末莉,同样,茉莉也被一场夜雨打得七零八落。

“小丰……“她思索着,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停顿了一下才接上去,”你的身体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