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围观的不少人都多多少少的买了东西,因为不仅有头花还有其他很多的女子用的小饰物,或者衣服上的胸针或者腰间的丝绦,荷包,小包,以及可爱的玩偶抱枕。

生意非常不错。

楚筱悠坐在窗前喝着花茶,掌柜的走了上来,恭敬的行礼:“小姐,都处置好了。”

楚筱悠微微笑着点头:“您辛苦了。”

掌柜的连忙道:“哪里的话,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有,您去忙吧。”

掌柜的退了下去。

楚筱悠从开着的窗户向外看见了气冲冲走出来的罗秀逸,看她上了马车,楚筱悠淡淡一笑,罗秀逸不会觉得只有她会找人当托闹事吧?

罗秀逸面色铁青,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所以为的自己掌控了全局,结果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意料,且给了她大大的“惊喜”!

不但成功了破了她给楚筱悠设下的局,而且还把她自己套了进去,她花大价钱做了那么多的头花,现在楚筱悠这里不但有更好的而且还更便宜更优惠,那么她的那些头花肯定都要卖不出去了,不要说赚钱了,不陪就很好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偷窃她人东西的名头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甩在了她的身上,叫她如何能不愤怒!

她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恨不得能抓住楚筱悠狠狠的打上一顿,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珊瑚记错了?

珊瑚?珊瑚一直是楚筱悠的人!她怎么会这么傻?!所以,从一开始都是珊瑚和楚筱悠合起伙来在欺骗作弄她吗?她怎么会这么傻?!

罗秀逸带了一身的戾气先去了自己的铺子,然而,好几个有些年岁的妇人正站在她的店门口破口大骂。

“小娘养的,不要脸的东西,拿着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说是自己做的,别处都没有,做的不好还比人家的贵,黑心肝烂肠子的,趁早回家算了!”

掌柜的出来劝说,结果还被人抓破了脸。

不知道是谁推了谁,结果有个妇人摔倒了,摔破了皮,在那里哭的震天响,大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罗秀逸看着事情过不去,慌忙叫如意回去叫了她哥哥罗云飞出来。

罗云飞因为这几日一直一心在家里做功课,所以,来的到很快,也没说什么,拿着自己的帖子去了五成兵马司,那边来了人,把这几个妇人算是呵斥走了,罗云飞千恩万谢,又实在掏不出多少银钱做酬谢,那几个人走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罗云飞忍着怒意看向了罗秀逸:“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秀逸这一次输的惨烈,罗云飞一问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向罗云飞说了经过:“楚筱悠害我!”

罗云飞深吸了一口气:“你何必总是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计较?”

罗秀逸哭的更伤心了,罗云飞又缓和了语气:“好了,你放心,哥哥会为你出气,等改日,我去会会这个楚筱悠!”

罗秀逸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上了马车回了秦侯府。

楚筱悠出了铺子,叫刘妈妈回去:“妈妈回去,拿着珊瑚的卖身契送到罗家的院子去,就说是我和罗姐姐姐妹情深,看她身边没有得用的丫头,特地送给她使唤的,也算是,我和珊瑚主仆一场,全了她的心愿吧。”

出了现在的事情,罗秀逸要是真心待珊瑚还好,若不是,只怕会怀疑珊瑚,那珊瑚肯定就没有好日过了。

但谁也不同情珊瑚,因为楚筱悠给了珊瑚很多机会,珊瑚都没有把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刘妈妈应了是离开,楚筱悠带着绮画和白芷回了一趟槐树巷的家,因为知道王仁远今天在家休息,所以特地过去看看,毕竟上一次在安平王府的山庄上多亏了王仁远帮忙。

去的时候王仁远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和小草两个一起写字,槐树巷的丫头只有几个,小草就是为数不多的,而且还是专门服侍王仁远的,一些日子没见,她看上去圆润白皙了很多,竟然看着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佳人。

王仁远在那里喊:“我说,你打算写到什么时候去?一会我还要带你去转转的。”

小草笑着道:“公子着急什么?公子往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会写字不是要叫人笑话?咱们先写,写够一百个了,在走,行不行?”

王仁远明明很不耐烦,但还是忍住了,这叫楚筱悠十分惊讶,她忽然想起了哥哥有时候说的一句话“加鸡腿”,她这个时候就深深的觉得小草需要加鸡腿。

王仁远到底不够用心,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楚筱悠,扬起大大的笑脸迎了上来:“妹妹回来了!”

楚筱悠笑着走了过去。

小草行礼,她立刻就扶了起来,走到石桌前看两个人写的字,虽然不好看,但对于初学的人来说却已经很不错了,她笑着转头问王仁远:“仁远哥哥怎么想起来写字?”

王仁远非常尴尬,他的小厮不厚道的笑着道:“公子和小草姑娘猜拳输了,所以才…”

小草瞪了他一眼,大方的道:“是奴婢耍赖的!”

王仁远没好气的道:“好了,别瞎说!”

小草却不行,非要说:“我就是耍赖了!”

楚筱悠笑的不行,她摆了摆手道:“我今天回来时特地来感谢哥哥的。”

王仁远知道说的是那天山庄上的事情,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小草立刻和下人们站在了远一些的地方守着,不但非常维护王仁远还很聪明有眼色。

楚筱悠忍不住和王仁远道:“小草这丫头确实不错呀。”

王仁远皱眉道:“她一个臭丫头知道个什么,还不错?我可看不出!”又斜眼看楚筱悠:“我说,你现在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敢在禁军面前弄虚作假,要是那天我没在,或者穿帮了怎么办?”

楚筱悠喝着丫头端上来的凉茶,淡淡的道:“就算是他们发现了里面的那个人那又有什么,难不成不能在多一个?再说,不是刚好碰见了哥哥么,可见老天也在帮我。”

她说着说着又微微笑起来。

王仁远非常的无奈:“见你第一面,觉得你是个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现在越看到越觉得你了不起。”

是啊,刚回来的时候她担惊受怕,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怨恨却也照样束手束脚,现在她也觉得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

楚筱悠站起来认真的拜了一拜:“多谢哥哥相助。”

王仁远到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扶起了楚筱悠:“瞧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兄妹两个复又坐下,楚筱悠又问王仁远:“有没有给哥哥惹麻烦。”

王仁远本来想说没有,但想想了还是实话实说了:“也不算死大麻烦,因为最终什么人影都没找到,我们指挥司还专门把我找去问了问,亏的我经验丰富,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所以也就这样了。”

楚筱悠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又和王仁远说了些王仁远衙门里的事情,听着王仁远虽然官职小,事情又多又繁杂,但他自己心情还不错,她也就觉得高兴。

又叫了小草过来,叮嘱了几句:“我哥哥是个不爱惜自己的,我爱你能管住他,往后你从我这里一个月也领一吊钱,你只管管住他,叫他不要喝太多酒闹太多事,多多少少像现在一样能静下来写会字就行了,你可能做到?”

小草认真的应了是,又道:“奴婢不要钱。”

绮画笑着道:“傻丫头,小姐给的,你只管拿着,这是小姐喜欢你,你只做好了小姐交代的事情就行。”

又闲话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王仁远把楚筱悠送了出去,低声问:“你给小草说了什么?”

楚筱悠好笑的道:“哥哥去问小草就行了。”说着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走远,王仁远才转身回了宅子。

珊瑚跟在刘妈妈身后:“妈妈说的是小姐要把我送给罗小姐?”她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刘妈妈觉得又气又疑惑,她转头问珊瑚:“罗小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喜欢这么信罗小姐?”

珊瑚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没有,妈妈说的哪里话。”

刘妈妈也就不再和她说话,珊瑚的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了兴奋向往的光,好像自己将要去过怎样舒服美妙的生活一般!

正文 65.第65章

罗秀逸乌亮的双刀髻上连一样头饰都没有, 微微张着红唇,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刘妈妈。

刘妈妈脸上一点笑都没有,十分的冷漠:“我们小姐说, 既然罗小姐和珊瑚关系这样好, 这样喜爱她, 又正好身边缺个得用的人,所以就把珊瑚送给罗小姐用好了, 算是姐妹一场的情谊。”

她正生气的时候转手就把珊瑚这个罪魁祸首送过来, 是想告诉她楚筱悠什么都知道,还是用来羞辱她的?!

罗秀逸忽然涨红了脸:“她这是什么意思?”

刘妈妈看也不看罗秀逸,把珊瑚的卖身契拍在了桌子上, 转身就走。

珊瑚高兴的抓住了罗秀逸的手, 激动的道:“小姐, 我终于可以侍候你了!”

罗秀逸反手就是一巴掌, 打的珊瑚茫然不知所措, 惊慌的看着罗秀逸:“小姐?小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都是你这个蠢货!”

罗秀逸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和憎恨,让珊瑚一颗热切的心也凉了下来,又生出了害怕:“小姐!小姐怎么呢?”

罗秀逸把卖身契抓在了手里,看也不看珊瑚一眼, 而是对如意吩咐:“叫她去柴房!”

既然给了她, 那她就先好好出口气!

楚筱悠处理完了身边的事情,觉得清净了很多, 因为家里准备要秦佳人选秀, 赶着要做一批衣裳, 老太太也要给楚筱悠做几件,所以楚筱悠就和老太太一起商量着用什么料子做什么样子,其他的事情也一概不管,不过是早上坚持和白芷练拳脚功夫,在给山上的哥哥,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连香山上都开始炎热起来,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如果不吹一些凉风也要出汗,丁怀礼站在茅草屋下看着坐在树下两耳不闻窗外事,认真读书的楚靖瑜,忍不住点头,又向着安平王刘子胥道:“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一家的贵公子如此坚毅能吃苦,这孩子往后要是没有大作为,简直天理不容。”

刘子文转过了头看向了院外深绿的悬崖。

刘子胥便说了当日在香山上的事情:“这兄妹两个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还有靖瑜,那种胆量气魄以及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竟然连江林都骗过了,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大有作为。”

刘子文眼里跳跃着不知名的光芒,半响却道:“从前看筱悠这个孩子娇弱了些,但现在看,她确实适合做太子妃。”

连丁怀礼都惊讶的看了一眼刘子文:“你到是想的长远。”又道:“你如今下了这么一盘大棋,要彻查太后的事情,搅动出这么大的风浪,又打算如何收尾?”

刘子文目光深远的道:“自然要叫太后满意才行。”

丁怀礼笑了笑。

刘子胥又道:“那选秀的事情皇兄是怎么打算的?”

刘子文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这种事情你看着把关就行,选那些家里父兄多的,能扶起来的就好。”

“行,我知道了。”

太阳渐渐的到了头顶,刘子文终于朝着楚靖瑜喊道:“该做饭了!”

楚靖瑜这才不徐不疾的站起来,那种在别人眼里看来低贱的活,在他做起来却莫名的有种英武的气势,好像有多非凡一般,他笑着道:“大家想吃什么?”

丁怀礼道:“葱花饼。”

刘子文道:“阳春面。”

刘子胥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丁怀礼和刘子文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

“师父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皇上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两个人每天为了吃东西总要上演师徒反目成仇的戏码。

楚靖瑜好脾气的笑了笑道:“师父和皇上都不要着急,这两样我都做就好了,正好就着葱花饼吃阳春面本来就别有一番风味,我还在山上挖了些野菜,做给大家尝尝鲜。”

刘子胥立刻响应:“好。”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楚靖瑜进了厨房和面,刘子文也跟了进去,说要帮忙,楚靖瑜笑了笑:“你还是出去吧,也没有什么要做的。”

刘子文却发了脾气:“我怎么就做不成?怎么就我做不成?不就是和面么,我来!”

楚靖瑜就让开了位置,刘子文气势汹汹的把手伸进了面里,停了好半天,楚靖瑜把水给了他,刘子文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瓢水全倒了进去,楚靖瑜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道:“还是我来吧。”

刘子文这一次到让开了,站在一旁,看着楚靖瑜不得不又加了些面,慢慢的搅合着,他低低的道:“这些日子总是躲我?”

“没有,怎么会这么说?”

刘子文就沉默了一会,凑到了楚靖瑜耳边道:“朕把试题给你如何?”

楚靖瑜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必。”拒绝的很干脆:“皇上这是不相信我么?”

“我是怕你得不了状元,乱了我的计划。”

“皇上放心吧,我定然不会叫皇上失望的!”

刘子文也微微笑起来,站在一旁看着楚靖瑜做面,就好像之前很多次一样,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

吃饭的时候刘子胥还特别感谢了楚靖瑜:“这一次多亏你们兄妹,我们安平王府才能顺利脱身,改日我在专门设宴款待两位。”

楚靖瑜豪爽的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何况师兄一向待我不错,这本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家豪气冲天的就着葱花饼和野菜吃了大碗的阳春面。

转眼就进了七月,最热的天气也算是过去了,但何颖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不过是挨日子,秦侯府的人都去看了,楚筱悠也陪着老太太去看过,老太太上了年纪,最见不得这种悲伤的事情。

何颖气若游丝,抓着老太太的手,断断续续的道:“下辈子,还做您的孙媳妇。”

惹的老太太哭了一场,楚筱悠劝了好久,才劝的老太太收了泪,不过说了两句话,何颖就在说不出来什么,倒在床上喘气,大家都说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但她一直撑着,所以又有人说她有什么心愿没了。

楼玉儿刚刚去看了给秦佳人准备的衣裳首饰,又去看来秦佳人,她虽然瘦了些,但气色还算不错,应该是想通了,她就在那里叮嘱了几句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的丫头小厮们都恭恭敬敬的称呼二少夫人,楼玉儿脸上是淡淡的笑。

现在眼见着何颖不行了,家里的事情就是楼玉儿管着,不但现在,往后只怕也要多管些时间,大家自然对楼玉儿恭敬,楼玉儿自己也觉得气顺,她回了院子见秦轩河进来,心里就来来气,蹬着门槛,冷冷的看着秦轩河:“怎么?爷还记得回来呀?怎么不长在那妖精那里呀?!”

柳儿是怎么都没能接进来,秦轩河开始那段时间确实是淡了不少,但没过多久就又常常往那里跑,楼玉儿给秦轩河又给了个丫头,也就顶了几天的作用,这叫楼玉儿十分气闷。

秦轩河堆着一脸讨好的笑:“瞧你说的,我何尝是去了那边,我不过是最近手头的事情多了些而已,你到多心了。”

他说着走上去搂住了楼玉儿的肩膀,摩挲着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虽然知道说的是假话,楼玉儿还是高兴了很多。

她笑着嗔怪的看了一眼秦轩河:“瞧你那模样!”

秦轩河一脸讨好的笑,正好茹芸从外面进来,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秦轩河就立刻抽身出去:“你们说,我先走了!”

楼玉儿气的站在临窗的炕上从开着的窗户向外骂:“出去就别回来了!”

秦轩河笑着早走远了。

茹芸在一旁劝道:“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这事情要是生气,早气死了。”

楼玉儿哼了一声,看向茹芸:“什么事?”

“家里的人都把那边的都去看了一遍,我们这样不去,总不是个事吧?”

楼玉儿立刻沉默了下来,毕竟何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多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虽然敢做,但心里却又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是害怕见到将死的何颖的。

茹芸便又道:“快死的人了,少夫人怕什么,我陪着您一起去,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楼玉儿便只得下了决心,换了一身衣裳,想了想把头上的花冠也取下来,不过簪几样银饰才起了身去看何颖。

看到何颖连楼玉儿的内心里都生出里几分不忍,从前那个气质雍容大方的何颖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以及一个深陷的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眶,从那深渊里忽然迸射出热切却又幽冷的光,那枯瘦如骷髅般的手紧紧的抓住冷楼玉儿,骇的楼玉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听着何颖道:“我以为,你不敢来!”

楼玉儿觉得脚底都蹿上来冷气,让她觉得入赘冰窖,说话也哆嗦起来:“嫂子,嫂子再说什么?”

何颖的那如同幽灵一般的目光贴在楼玉儿的身上,呵呵的笑着却好像是哪一处漏气来一般,更叫人觉得惊悚恐怖:“啊,你别急,你往后会比我还惨!还要惨的!你要知道!我看得见!看得见!”

这样的声音中楼玉儿逃似也的离开了何颖的院子,谁也不能明白她内心的恐怖,何颖的话就好像诅咒一样钻进来她的灵魂深处,时时刻刻都在耳边提醒着她,让她觉得如芒在背,时时刻刻都不得安宁!

楼玉儿夜里惊醒了好几次。

第二日秦佳人进宫的时候全家人去送,她几乎是眼圈发黑,状态很不好。

结果,到了正午的时候,何颖就咽气了,下人们私底下道,何颖了了心愿,又说正午死的人最容易成厉鬼。

楼夫人叫楼玉儿去看着装殓何颖,楼玉儿甚至去都不敢去,但楼夫人叫人过来数落了她:“丧事也是等着你处置的,你现在所到后面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管家了,趁早说明白了,叫别人来管!”

楼玉儿只能硬着头皮上,又不敢独自去,叫人去请了罗秀逸一起:“妹妹是个细心人,有你在身边陪着看着,我也能少出些错。”

罗秀逸自然很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做事情,这样方能显出她的能耐和本事,但她还是推托着道:“我不过是个外人,这样恐怕不好。”

还有谁比罗秀逸更适合帮忙?楼玉儿自然不能放手:“好妹妹,你且放心,若是有人说三道四,我把她的嘴缝起来给你出气。”

罗秀逸才勉强答应下来。

正文 66.第66章

楚筱悠劝着老太太用了一碗瘦肉粥, 老太太多多少少用了些,也睡不着,因为天气凉爽起来, 楚筱悠要换了衣裳过去给何颖烧纸老太太也要一起过去。

灵堂设在了秦轩明院子旁边的一个闲置的院子里, 去的时候楼玉儿和罗秀逸都在那里, 楼玉儿在看着布置灵堂,罗秀逸在后面看着装扮何颖, 老太太要去后面看, 却不叫楚筱悠去:“你年纪小,去了不好,就在前面烧点纸就行。”

正好过来的周夫人扶着老太太去了后面, 楚筱悠就在前面的蒲团上跪下来烧了纸, 又上了香, 寻常的时候不觉得怎样, 这个时候跪在灵堂前, 想着后面那个永眠的人,竟然也感慨万千起来,跪了好一会才起来。

秦佳怡和秦佳悦以及秦佳茹也都过来烧了纸。

听的后面罗秀逸的声音:“说了用好的,你们怎么都拿来这些东西过来, 打量我是个好糊弄的?”

楼玉儿又道:“还不快去换?!”

里面唯唯诺诺的退出来几个下人。

看样子罗秀逸在这里是做的风生水起的。

她从后面出来, 看见了楚筱悠,眼里是冷冷的光, 嘴角却是笑意:“妹妹这么早就来了, 跪了这么一会了, 还不起来么?”

这还是从前那个大度不计较,说话温和得体从来都不会生气的罗秀逸吗?这一句话里,满满的都是讽刺和不满。

罗秀逸也不淡定了。

楚筱悠由着绮画把她扶起来,惊诧的看着罗秀逸:“姐姐怎么呢?怎么这样说话?可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

老太太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大抵是哭过的,眼眶还红着,抬头道:“得罪了谁?”

罗秀逸一惊,连忙道:“妹妹在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