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谁敢欺负我妹夫,我和他没完…”潇思文拍着胸脯作保证,后来还不忘让叔叔早点告诉他的思晨妹子,她还有自己这个英俊潇洒的堂哥。

终于都通知到了,潇中晨放心了,回家换了套衣服,又回去看女儿。

这一个有心弥补,一个觉得父亲这么多年坐牢不易,互相体谅之下,父女俩的感情直线上升。因为罗家齐的手臂受伤了,潇中晨这老丈人疼女婿,每天接送,更让罗家齐跟着找了一把父爱的感觉。

从父亲的举动中就可以看出,这位不是那种会占儿女便宜的人,所以两人谁也没敢提出给钱什么的,只是借着逛街的机会,又买衣服又买补品的,全当是儿女孝顺的。

看着这俩孩子一个劲地给自己以各种名义买东西,还小心翼翼的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潇中晨心中又好笑又感动,没有推拒的接受了所有的东西。

“呃,爸,您这是把金店打劫了?”看着被父亲套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成色,丫丫怀疑父亲不是打劫了金店,他是劫了古玩店,这明显是古董啊。

“呵呵,傻闺女,你爸这单枪匹马的,我怎么抢金店啊?”潇中晨又拿出一对玉坠的耳环,在女儿耳朵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满意的放回盒子里。他准备过两天劝女儿去打耳眼儿,马上就毕业了,带上这耳环多好看?

“没打劫金店,怎么这么多的首饰?”竟然还有金簪?这一小盒一小盒的,看的丫丫眼都花了。连罗家齐都惊讶的不行,他一直到以为老丈人手里没钱的,真有钱谁开出租啊?而且他也去过对方的家里,屋里简陋的很,哪像有钱的主?

见女儿女婿一脸的惊奇,潇中晨呵呵一笑:“爸虽然帮着潇家做了十五年的牢,险些把命都搭里,但这牢可不是白做的,当时你就在你妈肚子里,知道我这辈子算是没有希望了,我不得给我儿女争点家业?”

听到这话,丫丫终于相信妈妈说的那句话,‘你爸爸是个很聪明的人’,原来她爸真的不傻。

第70章

“当初知道我这牢狱之灾是跑不掉了,也就丁是丁卯是卯的和他们摊开了讲,让我顶替可以,但潇家的家产必须给我三分之一,否则我要是一翻供,谁都跑不了,我父亲为了他的宝贝儿子,当场就在潇家祖先牌位前发誓,并和我签了协议。”说到这,潇中晨苦苦一笑,而后无奈的朝女儿解释,“丫丫,当初不是我信不过你妈妈,可当时那个时期,潇家的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的,而且你妈妈的性子柔弱,你们孤儿寡母的,我怕这些东西不但不能给你们带来福气,还会带来灾祸,只想着等我出来再好好补偿你们,却没想到,她会那么早的去了。”

其实他在牢里想过各种可能:等自己多年后出来时,妻子会不会已经改嫁不再等他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改嫁他也怨不得对方,谁让自己失踪了这么久?那时他只想着,哪怕她真的嫁人了,自己还有个不知是儿是女的孩子,出来后也能给孩子留份家产,不枉孩子叫自己一声爸。

“爸,我明白的。”丫丫明白父亲的担心,这些东西要是给了母亲,真的不是福气。细想一下,母亲要是还活着得到了这些东西,一个是落到舅妈的手里,一个是日子过不下去另嫁他人,这些家产岂不是便宜了别人?父亲又怎么会甘心?

见到女儿理解的眼神,潇中晨笑着拍拍她的手:“当初我从村里出来,去找你们时还想着,你们要是生活的一般,我怎么都会出面,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爸,我也要给你们置办点家业,让你们生活好一点,没想到家齐这么本事,自己白手起家成了老板,当时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好,但也初见规模,我也就没有出现,本想着等我没的那天,当作遗产留给你们,现在看来,还是给你当做嫁妆吧。”能亲手把这些东西交给女儿,他心里是真的很高兴。

“爸——你说什么呢?”

“呵呵,好了,好了,爸不说了,来,把这些东西收好,等有个场合时戴戴,剩下的那些地产什么的,先放我这,你们现在也不缺钱,真有个什么大用的话,记得朝我要。”这俩孩子的家业也不小,钱就先不给他们了,因为很多产业都和潇氏企业挂钩,有自己在,那边心里有愧,还能多挣两个。

“爸,您手里有钱,怎么还这么刻薄自己?”想到父亲清苦的日子,丫丫有些心疼。说实话,如果是她自己手里有这些钱,不说大手大脚,也早就吃香喝辣的了,可再看看父亲的家,唯一的家电就是台电视机,也太艰苦了。

“什么刻薄自己?就我一个人,东西多了也是浪费,怎么不是过日子?”自己都多大岁数了?有什么可享受的?就是再好吃的东西,自己吃还能吃出什么滋味?

“不行,那家里也太简陋了,原先不知道爸你的情况,我们还不敢给你多买,现在知道你的家底了,我这周放假就去给你挑东西,一定要把家里弄得舒服一些。”丫丫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把爸爸的生活质量提高一个档次。

“我看啊,也别这么费事了,那边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年头也不少了,干脆把那边卖了,到这片小区再买一套,这样今后来往也方便,咱们家里就是搞装修的,爸你住的那么委屈,我这老板的脸面往哪搁啊?”老丈人啥说没有,罗家齐也愿意往一起凑合,他们俩身边都没有亲人了,现在多个爸感觉也不错。

“嗯,我哥这注意好,爸,明天我放学咱们就去看楼,然后我亲自给你设计,保证让你满意。”丫丫笑看着父亲,觉得哥哥这主意好极了,不愧是她最聪明的哥哥。

潇中晨一听也动心了,离女儿更近他当然满意,他又不差买房子的钱,当即拍板,明天就看房子。

——我是分界线——

“呦呵?晨哥,没多日子不见精神了?”刚子一见开门的兄弟,眼里就是一亮。他就说嘛,这位大哥手里又不是没有钱?要真没钱,自己早就拉吧对方一把了,可手里有钱,还把自己造的跟个生产第一线的工人似的,每回见到都是那套工作服,看得他都心里堵得慌。

现在多好?头发也染黑了,身上还穿了件七匹狼,这看着也气派啊?

“精神什么?不就染了个头发?快进来。”知道这位兄弟要来说家齐的事,潇中晨笑着将人让进屋里。

“晨哥,你这屋里怎么还这么破啊?衣服都换了,家里也捣撤捣撤。”看着那不知道挂了几年的老挂钟,刚子就是一皱眉。这种老古董他早就扔了,他大哥一心想老婆孩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呵呵,这里就不捣撤了,我在丫丫附近重新买了套房子,昨天定下的,今天家齐已经领着人开始收拾了,下次你再看我,可就要去新家了。”潇中晨从里屋拎出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提起女儿女婿,他满脸都是笑意。

“哈哈,那感情好,你搬家一定要记得叫我,就因为你犹犹豫豫的,到现在我这个做叔叔的还没见过我那大侄女呢,这次我准备了好几年的见面礼,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刚子一听就乐了,把外衣往床上随手一扔,伸手就拿起一瓶啤酒。他是真的为兄弟开心,想女儿这么多年,现在可算是相认了。

“放心吧,一定叫你,见面礼可给我准备足了,少了别怪我挑理。”潇中晨用牙磕开了手里的瓶盖,朝兄弟举了举瓶子,两人开始对瓶吹。

刚子仰脖咕咚咕咚一口喝下三分之一,而后抹了抹嘴,抱歉的看着拜把兄弟:“晨哥,兄弟我让你失望了,那两个小子是外地流窜到这的逃犯,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个要害我侄女婿的人,直接在外省和他们自己接的头,我让底下的小子查了好几天,都没查出他们和谁联系过,这俩人到了B省就住在一家私人的小旅店里,然后就出了这码子事,这事兄弟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打了个酒嗝,他皱眉看向潇中晨,“那俩小子不是被抓了吗?到底能不能敲开嘴啊?”他在本地有影响,可这俩小子离着他们也太远了,天知道是怎么跑这来的?

敲开嘴?潇中晨轻轻一叹,有些后悔的道:“我那天砸的有点狠,这俩小子一个没醒呢,一个昏昏沉沉半醒不醒的,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当初只以为是抢劫的,哪知道还有这种事?”要知道还有个幕后黑手,他就不砸那么狠了。

看着他这后悔的样子,刚子有些无语,这位的勇猛一如当年啊。

又喝了一口啤酒,他安慰道:“晨哥你也别担心,哪有那么多身披命案的逃犯都能被他联系上?这俩人说不上是他从哪淘弄来的呢,我让手下人随时听着动静,要是那个幕后之人敢在B省有什么动作,他指定跑不了。”虽然自己在B省不能算是一手遮天,但黑白两道的人,还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唉,也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看家齐不顺眼?那孩子老实着呢,不招灾不惹祸的,怎么就…”说到这,潇中晨想到一个可能,“能不能是同行?同行是冤家,家齐的公司可是发展的不错,会不会是挡着哪个混蛋的道了?”

“嗯,有可能,放心,回去我就让小子们去查查咱们B省的家装公司,看看哪家嫌疑最大。”同行买凶杀人,这个完全有可能,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如果不是同行,那就是桃花债了…”最毒妇人心,也有可能是情杀。

“边儿去,我女婿对我姑娘好着呢,他可不像我那不着调的侄子。”得,潇思文躺着也中枪。

许久不见的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没过一会儿地上就放了一堆的啤酒瓶。

别看潇中晨在丫丫面前是慈父,笑呵呵跟老好人似的,可做了十五年牢的他,又怎么能真的是一尘不染?真是那样,又怎么能和刚子成为拜把兄弟?

“晨哥,我侄女都认你了,你不会还想着开你那辆破出租吧?要我说,你就和兄弟我一起干吧,你有钱,我有人,咱们俩一起干什么不成?”面色通红的刚子,看着对面喝多了都脸色不变的结拜大哥,心有不甘的问着。都说女人四十豆腐渣,他可认为自己四十多岁还是一朵花呢?这位大哥才比他大两岁就开始归隐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刚子,你不懂…”双眼迷蒙的看着墙上妻子的黑白照片,潇中晨抱着酒瓶,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别的男人追求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对于他来说,陪着女儿,看着妻子的照片,此生足矣。

——我是分界线——

潇中晨搬家的那天,丫丫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是真的坐过牢,没有办法,爸爸除了脸上那道疤,换身衣服简直像个中年干部,完全没有坐过多年牢的痞气。再看看眼前这位自称是爸爸生死之交的刚子叔叔,这才是标准的道上人,那架势?走在路上绝对无人敢惹。

“丫丫侄女,叔叔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你这个爸自己不敢见女儿不说,也不让我去看我侄女,真是的,来,这是叔叔给你们俩的见面礼,今后我就是你们亲叔,有事千万别跟叔叔我客气。”刚子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塞到侄女的手里,眼瞅着这小两口怎么看怎么满意。

看看晨哥的女儿女婿,长得俊不说,眼里看着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反感,哪像那些自命清高的小青年?上两年学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谢谢刚子叔。”见爸爸乐呵呵的在旁边看着,丫丫没有推迟,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心里暗道:多亏你没自己来看我,你要是真来了,我还以为自己惹上什么社会人物了呢。

“谢什么?我和你爸的关系还用说个谢字?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原先不知道有我侄女女婿,所以就准备了一份,好几年你爸也不让我见你,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这是我昨天特意去挑的,保准你们看了喜欢。”第一次送小辈礼物,刚子叔叔非常兴奋。

第71章

“还有我的礼物?那真是谢谢刚子叔了,我这么大还真没收过长辈的礼物呢。”罗家齐笑眯眯的接过妹妹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两人的笑容不变,可眼角都被晃的有些抽搐。

靠,有钱也不是这么闪吧?金链子,金光灿烂不说,足足有丫丫的小手指粗,当然,罗家齐的那个是男款,比丫丫手里的更豪迈了点,钱不钱的咱们先不说,也许这刚子叔和她爸有过命的交情,问题是,这么粗的链子真的有人会带出去吗?不怕被抢吗?

“怎么样?喜欢吧?呵呵,和我这是同一款式的,叔叔就看这个顺眼,比头几年选的那个好看多了。”刚子拍了拍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用现实说话,告诉两人,这种金链子不但有人带,而且他们面前就有一位。

看着女儿女婿有些发直的眼,潇中晨哈哈一笑道:“行了,这是你刚子叔的一片心意,收起来吧,现在丫丫上学不方便带,先留着。”潇爸想的很好,就算看着暴发户了点,但那也是金子做的,虽然家里不差那点钱,但好东西越多越好,只要是给他女儿的,他看着都高兴。

两人一听如同得到特赦般,忙把盒子盖盖上,准备回去压箱底,这种东西,他们俩谁都没有那个勇气带出去,太扎眼了。

其实说是搬家,也就是把潇中晨的一些衣服,和随身用品拿了过来,连那个唯一的家用电器——电视机都没让搬,俩孩子都说太小了,直接又给买了个新的,这回刚子看到屋内的摆设,终于忍不住的点头:“家齐,行啊,这屋里给你爸收拾的像样,等你刚子叔我想收拾屋子了,你也这么给我捣撤一个。”这屋里瞅着就上档次,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他赵佳刚没有品位?

“没问题刚子叔,有事打电话,随叫随到。”就冲着那条手指粗的金链子也要尽心,虽然链子看着吓人点,但那可是真金,现在的他不介意那个钱,却也在意那个情,哪能不用心?

见丫丫进里屋给父亲收拾东西,刚子扫了眼罗家齐的手臂,低声道:“我派手下的小子查了一下,咱们B省,除了家齐的家晨公司,就是泰平公司和陈庆公司比较大,陈庆公司的老板平时就较为憨厚,虽然憨厚人也可能没安好心眼,但和另一个朱泰平比较起来,他的嫌疑确实是小的多,那朱泰平早年就喜欢打架斗殴的,后来大了,才被他爹拽着继承了家里的家具生意,据说早期的家具生意他们就是一霸,看到谁家生意好,还偷偷烧过人家的房子,但家里有钱,又没出人命,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次的事,很可能就是他干的,但我还没有证据。”

他暗地里还了解了一下罗家齐的为人,老实本分说不上,毕竟真老实本分的也创不出现在的家业,但确实是个谦虚谨慎的好孩子,对人一向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么看来,能要他命的人,很可能就是被挡道了。

朱泰平?罗家齐对这个人听说过,在一些场面也见过几次,但没有进一步的接触,那个男人每次看到自己都带着一种较量的眼神,如果是他的话,倒也不足为奇,问题是,到底是不是他呢?现在都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了,他倒是不在乎冤枉了好人,就怕被转移了注意力,放走了真正的恶人。

潇中晨也是这个想法,真冤枉了那个朱泰平他不介意,万一放走了真凶怎么办?所以这事还有待查证,唉,医院里的那两个家伙怎么就不好呢?

“叔叔,这屋里真像样,比你原先那家简直强上百倍。”得到消息不请自来的潇思文,见门半敞不开的,毫不客气的推门就走了进来,看着这屋里的装潢设计,他是从心里往外的开心。这屋内的装饰比自家都好,可见是用了心的,也显出了妹妹、妹夫对叔叔的一片孝心,叔叔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罗家齐对这位印象深刻,一个是他对丫丫献过殷勤,另一个则是因为对方这一身骚包的白,想不让人注意他都难。刚刚他叫爸爸什么来着?叔叔?难不成…

“思文?你这速度可是够快的,我还没通知呢,你就到了。”看看笑嘻嘻的侄子,潇中晨转头朝里屋喊着,“丫丫,出来见见你堂哥。”潇家的别人可以不用见了,但这个侄子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一直围前围后的,大人的错,怎么也不能放在孩子身上。

“堂哥?”丫丫忙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记得爸爸说过,堂哥对他极好,没事就去看父亲不说,还总喊着想见自己。她也是那种想法,祸不及孩子,迁怒也同样迁怒不到下一辈的身上。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象中那个很正直很孝顺的堂哥,竟然是这位:“堂哥?”她深深的记得,自己还坑了人家好几袋子的菜呢。

“没错,思晨,我就是你堂哥潇思文,看看,咱们俩的名字就差一个字,一听就是兄妹俩,都是叔叔的错,见到亲妹妹我都不敢认,今天总算是听到你叫声哥了。”做堂哥的表示非常委屈,这妹妹早就见到了,可就是不让他认,再这么下去,他都快被当做色狼了。

对他这话,一边的刚子叔深以为然。

丫丫见到对方这亲热劲,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这人就给叶婉莹脸色看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他堂妹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随即微微一笑,甜甜的叫了声堂哥。

终于认下妹妹的潇思文同志心情大好,当即也掏出自己准备的见面礼——一对名牌手表。

今天来的两人都很自觉,见面礼都是一对的,谁都没把罗家齐落下。

罗家齐诚心诚意的谢了这位堂哥的见面礼,心里暗道:总算是收到个正常的礼物,至少他能带出去。

不知道这未来妹夫,在心里曾经狠狠的唾弃过自己,潇思文哥俩好的搭着妹夫的肩,怎么看怎么满意。说了几句话,看看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他很干脆的一摆手:“我饭店的酒席都备好了,走,咱们不在家里做了,出去吃,也算我恭贺叔叔乔迁之喜。”这顿饭他都想很久了,今天总算是实现了。

他有现成的饭店,这些人谁都不跟他客气,坐上车直奔饭店而且。

男人吃饭自然是少了不了酒,让服务员起了两瓶酒,潇思文作为小辈又是主人,拿起酒瓶挨个倒酒。

“思文,家齐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少倒点。”

潇思文倒酒的手一顿,而后委屈的看着叔叔,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再亲也没有女婿亲,看看这关照的?真是让他这个侄子羡慕嫉妒恨。

“没事,今天高兴,再说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要紧的。”罗家齐笑着把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第一次和老丈人的挚友亲朋一起吃饭,他的态度还是要端正的。

潇思文见妹夫如此上道,开心的又把酒瓶端了起来,可还没等倒呢,却发现堂妹那哀怨的眼神,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飘。

见到此情此景,他镇定的倒了半杯,并很有兄长样的叮嘱道:“你身上有伤,少喝点意思意思吧。”那丫头蔫坏呢,自己要是真把罗家齐喝多了,她说不上什么时候找回来。

“思晨,你是喝点白的还是喝点啤的?”这种场合,一家人少喝点乐呵乐呵。

“呃,堂哥,我就不喝了。”想起自己那半口的酒量,丫丫笑着挡住自己的酒杯。

“思晨,哥也不给你多倒,少倒一点意思一下,不喜欢白的你喝点啤酒?”潇思文朝外面摆摆手,立即让人去拿啤酒。

“堂哥,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丫丫都是一口的量,喝完就多。”虽然没有外人,但丫丫喝多后乖巧的模样,罗家齐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因此拦住潇思文,苦笑的说出实情。

啊?这是什么酒量?潇思文和刚子惊讶,潇中晨则陷入深深的怀念中:“你妈也是这酒量,结婚时大伙闹着喝交杯酒,结果一杯下去她就醉了,这帮小子想闹都没得闹,后悔极了。呵呵,没想到丫丫这点像她妈了”想到妻子,他看向女儿的眼神更加温暖。这孩子真像她妈妈。

罗家齐两人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这是遗传?

既然不能喝酒,那就拿饮料,饭店什么没有?

见她不是一国的,四个男人也就不管她了,都端起酒杯兴高采烈的一顿喝,中间再讲讲古,唠唠嗑,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才算结束。

面对着四个打晃的大男人,丫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到后期也被灌多了的哥哥,她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喝喝喝,手上的伤刚好点就喝,这要是一半会儿不好,我和你没完。

最后,刚子被小弟接走了,潇思文直接派人把潇中晨等人送回了家,见司机扶着父亲上了楼,丫丫这才拉着哥哥回家。

“都告诉你了,喝酒对伤口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呢?你不喝他们又不敢硬逼你,逞什么能啊?”拿毛巾给哥哥擦脸,丫丫皱着眉不住的磨叨着。她哥手臂上的伤口特别深,而且刚受伤的那几天还抻到了,刚定的痂又裂开了,一直到还没有掉痂呢。

“丫丫,没事的,你看刚子叔也说了,男人有疤是荣誉,喝点酒不要紧的。”罗家齐完全不介意妹妹的啰嗦,靠在沙发上,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暖心。

“人家那是久经沙场了,你能和他比吗?再喝酒,我就到爸那住,不理你了。”反正现在父亲离得近,她一个小时能走八个来回。

“爸喝的比我还多呢,而且他的脸一点都不红,太厉害了。”罗家齐不住称赞着老丈人的伟大,完全不在意妹妹的威胁,反正他也叫爸,她走了,他也跟着去,完全无压力。

丫丫一口气被堵得上不上下不下的,而后没好气地道:“那正好,你们俩酒鬼一起睡,睡醒了还能继续喝。”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呵呵,傻丫头,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我当初被姥姥捡回去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想着要把你带回家,陪我一辈子,现在才多少年?我还要活到八十岁呢。”想起第一眼看到的小丫丫,罗家齐心里软软的,忍不住伸手摸摸妹妹的脸。

今天的他,确实喝的有点多了,见到丫丫有了亲人,他心里既为她开心,还有些说不出的紧迫感,自己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有这么多人对她好,会不会时间长了,连依靠都不算呢?

第72章

他的心里本就没有安全感,自从知道罗家成和母亲没死,心中的危机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为严重,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会抛下自己,丫丫呢?她还年轻,思想还不稳定,这么多年没有变心,因为自己是她的唯一,现在她有父亲,有哥哥,有了更有力的靠山,她会不会有一天发现更好的所在?

丫丫不知道哥哥的想法,只是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看上的了,她暗暗鄙视对方:“哥,当时我才多大啊?”所以你的心态真的没有问题?

“呵呵,当时啊,你才那么一小点,睁着大大的眼睛关心的看着我…”现在,却已经这么大了。

罗家齐靠在沙发上,手指从丫丫的脸颊离开,将她的一缕发丝顺到耳后:“丫丫,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如果自己能一直满足丫丫的愿望,她就不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

“最大的希望?你和爸都健健康康的,然后咱们三个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虽然不知道今晚的哥哥怎么有点怪?但丫丫还是很诚实的说着,对于她来说,和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健康平安的生活到老,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和爸都健健康康的?自己排在第一位?满心的不确定稍稍缓和了些,可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丫丫,要是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呃…”顺嘴说完,他有点后悔了,会不会问得太明显了?会不会找骂?

嗯?什么情况?丫丫皱眉,瞪着话说一半又吞下去的哥哥,终于明白他哪不对劲了?他的心,又开始不安了。

高中的时候,就有过一段这样的时间,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个时候连大力哥离自己近了,他都找各种理由把人叫走,直到自己上大学时,告诉他毕业就结婚,这人的心才放了下来。

今天又怎么了?虽然被人不信任的感觉非常不好,可她却没有办法怪他,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对方的想法她几乎都了解,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了这么多的亲人,而他,还是只有自己吧?

虽然理解,她却不准备姑息了,不给他个教训,谁知道他又会胡思乱想什么?

想到这,她挑起嘴角,微微一笑:“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咳咳,没,没什么,我有点喝多了,先去睡一觉。”说完他就想溜,妹妹的眼神好可怕,自己还是躲躲吧。

“喝多了?”丫丫的眼里冒出愤怒的小火苗,喝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看到明显弱势的罗家齐,她恶从胆边生,起身就照着他扑了过去。

罗家齐看到妹妹朝自己扑来,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就感到唇上一热…

他顿时懵了:他被亲了?他被丫丫亲了?丫丫这是怕自己没有安全感,用行动来告诉他,她最爱的还是自己这个哥哥吗?这是…

“啊——”

嘴上一疼的罗家齐,差点没把丫丫推出去,可想到行凶的是自己最爱的妹妹,他只能忍着疼痛,僵住身体不敢动。

丫丫站起身,抹了抹嘴上的血迹。没错,这一下咬的确实挺狠,都咬出血了。

他不是不放心吗?自己就给他来个爱的痕迹,有这印记在,看他还能胡思乱想?

“再敢喝多了胡说八道,我咬你满脸花。”一把将手里的毛巾扔到对方的脸上,丫丫转身去睡觉。

本小姐现在心情不好,没有闲心伺候他大少爷,回屋睡觉。

罗家齐僵着身子一直没敢动,直到丫丫走了,才呆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唇——他被亲了?亲的还是嘴上?

大哥,那是咬,不是亲。

不不不,当然是亲,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亲密接触了,亲兄妹可不会咬嘴唇玩。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高兴,忍不住的一咧嘴角,“嘶…”真疼,这丫头,咬的还真狠。

呲牙咧嘴的罗家齐,傻乎乎的捧着毛巾,想回味一下一开始的亲密感觉,可后来发现,刚刚他光顾着震惊了,竟然忘了是什么滋味?似乎,有些湿湿的,热热的,还怎么来着?唉,咬的太快了,都没给他时间品味,带着无限的遗憾和满嘴的伤痛,罗家齐表情怪异的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看到哥哥嘴上明显的咬痕,丫丫有些后悔:你说这出去多影响形象啊?昨晚怎么一冲动就下口了呢?换个地方咬也成啊。

“哥,我给你上点药吧。”至少让它好的快点。

“啊?不用,没事,这都小伤,用不了几天就好。”罗家齐早上起来,看到镜子里的伤口就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丫丫,我一会儿送你去上学?”趁着这个爱的痕迹还在,他想四处多逛几圈。

“不用,不用,哥,你要是公司没事就在家休息两天吧,真有应酬让大力哥去。”否则这形象会让人笑话的。丫丫再次后悔。

“不要紧,多大点伤?今天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不用我送我就先走了,晚上去学校接你。”说完,罗家齐开心的连早饭都没吃,转身就走。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接妹妹放学,反正不管送上学和接放学,效果都是一样的。

看着心情明显不错的哥哥,丫丫有些傻眼。

她昨天就在他嘴上咬了一口,也没碰到对方的脑部神经吧?人怎么有点傻了?难道自己还有什么隐形的传染病菌不成?

——我是分界线——

老板的嘴被咬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面对一路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罗大老板没有任何烦躁,表情悠闲又自在,现在谁都不能阻挡他心里的愉悦心情。

“你,你,你这是被谁给咬了?丫丫没看到吧?”作为好副手兼好哥们的于大力同志,忙把门口的罗家齐拽了进来,并焦急的把门关上。这要是传到丫丫的耳朵里,好友的终身幸福岂不是没了?

“你什么脑子?我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不是我愿意谁能强迫我?真是,外人谁敢咬我?”罗家齐不平不愤的瞪了一眼于大力,这什么智商?

“你愿意?还能是丫丫?”于大力坚决不信,他的丫丫妹子贤惠着呢,对罗家齐照顾的无微不至,还能咬人?

难不成?“罗家齐,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对丫丫动粗了?”于大力眼含指控,太禽兽了。

“一边儿去,谁对丫丫动粗了?我敢吗?”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这个二百五打破了,什么猥琐想法,还对丫丫动粗?他要有那本事,能憋了这么多年?

“不敢丫丫怎么会咬你?一定是你不对。”他绝不相信那么懂事的丫丫妹子会无故咬人。

“你…”罗家齐刚准备用武力让对方明白事情真相,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爸啊?您昨晚没事吧?”他记得老丈人喝的比自己都多,“什么?真的?”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罗家齐眼含兴奋不断的应着。

放下电话,他笑看向关心自己的于大力道:“其中一个凶犯终于没事了,被带到警局,准备候审。”那个昏昏沉沉的小子总算是彻底清醒了,可另一个,却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醒了?太好了,不然一天天你来回走,我都不放心。什么时候审案?我也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狠,竟然买凶杀人?”于大力觉得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世面了,可这种动刀子的事,离他还是太远,想想都替好友担心。

“不急,那小子身上有好几条的命案,兄弟又被我爸打成植物人,知道没有好果子的他,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背后之人,现在还要想想办法,把他的嘴撬开再说。”坐到椅子上,罗家齐再次体会到有爸的好处。

老丈人说了,这些都不用他管,上面有潇思文找人压着,下面有刚子叔找人和那小子慢慢谈,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主动交代清楚的。

果然,过了不到三天,那小子挺不过终于交代了。他不交代不行了,这小子身上是多条人命,可他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病病歪歪的到了监狱,却没想到,刚子很阴损的找了两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进去陪他,刚子同志是这么想的——这小子人都能杀,应该是个硬骨头,所以打是不行了,而且也怕一不小心再打死了,所以还是身心摧残为主,这俩小子要是不行,他还有更变态的等着呢。

就这样,那俩小子天天啥事不干,按住他哥哥弟弟一顿近乎,屋里剩下的人鼓掌看热闹,他终于受不了了,杀了他都比这强,可人家告诉他了,不交代实情,想判死刑都困难,就慢慢挺吧。他自觉挺不住了,所以主动招了。

“没想到真的是他?”终于知道幕后之人了,罗家齐松口气的同时还有些郁闷,他的家装公司也是辛苦创建起来的,这些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就盯住他了呢?杀了自己之后呢,再有比他强的都宰了?真是疯了。

“家齐,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别往心里去,这些人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潇中晨安慰着女婿,此时的他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这些日子最大的担心就是这凶手,现在终于落网了,主谋朱泰平被抓了起来,能判多少年还没订,但有自己在里面出力,他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谁让对方要害他女婿?

心情变好的他,看着女婿唇边只剩下一点点的红痕,有些不自在的转头,准备就这个问题,没人的时候和女儿聊聊。

对于女儿、女婿现在的关系维持在什么程度,他心里还真没底,毕竟他一个当爹的,这事也不好问,再说这俩孩子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更深一步,估计小范围的亲热还是有的,女婿聪明着呢,应该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