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给她的合伙人传了点小情报,不外是皇帝想有些动作,奈何才登基没两年,根基尚浅,一时掰不过某些顽固派,你们想要赚钱,又不想等,那就来想点办法呀!再不动手,又要等好二年呢。大长公主的丈夫、儿子都是走的部队口的,也粗略知道一点行军打仗的知识,晓得这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何况水军还要修葺战船一类,就算立时批准了,水军不督练个二、三年,那也轻易不敢出海。何况现在朝廷还没有确定要颁发许可证呢?

朱盟主或者说白道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势单力薄”,干脆拉上贺泉。贺泉主意多,就出了一个与大长公主相仿的主意:进京,威逼利诱,拿钱砸、拿把柄要胁,实在不行,就做掉某些人,争取在今年出海之前,把这件事情搞定,大家好没有后顾之忧地出海。带回更多的财富,刺激着朝廷加快编练水军,以后再出海,就比现在安全多啦。要知道,去年出海,黑道折了一般大船,白道折了两艘中等型号的船。黑道的船是折在风暴里的,白道的船一艘折在风暴里,一艘是遇上土着坏人,靠岸后被不久被烧掉了。幸亏有保险,遇难者的家属都得到了抚恤金。这事儿给大家敲响了警钟,虽然是江湖人,有武艺,可还是会死啊。有朝廷当靠山就会好很多

姚妮算是服了他们了,事到如今,她发现,原本她是有些期待这样的发展的,现在却转变成隐隐有一点点担忧与恐惧了。

朱盟主还想问问姚妮:“您看,这事儿成不成?”

合着这位是来问卦的。姚妮抽抽嘴角:“事在人为,却也不要太急,朝廷自有朝廷的一套规则。”

朱盟主把这话当圣旨给记了下来,南宫义道:“不知,我们可否请教一下大长公主?”

姚妮道:“那你们看看好了,什么地方与她利益一致,什么地方不一致。”

南宫义也暗暗记下了。

两人临行前都说:“待府上小公子与小娘子周岁,我们这一回出海又能回来了,到时候必要讨杯酒喝的。”

范姜柏道:“如此,我夫妇扫榻以待了。”

姚妮又问朱轮与南宫云芝:“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到时候可千万告诉一声儿,纵不能亲至,我也要使人去凑个热闹。”

朱盟主与南宫义都笑着答应了:“就在明年。”

将将送走了这两位,姚妮还没来得及消化“黑社会试图操控朝廷政策走向”这一爆炸性新闻,门上又有拜帖送到贺泉前来拜访。

姚妮:…

第152章魔教教主的野望

151楼:【见完贺泉之后,楼主认为,之前的那一点忏悔量根本不够用!以及,如果不是因为魔教名声所累,这货现在保不齐已经出将入相了。虽然都是黑社会,但是楼主对于白道智商还没有黑道高这件事情,表示深切的关注。最后发现,不管楼主关注不关注,都没办法左右局势,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神马的,我的马哲真是学得太好了!

楼主神马都没敢答应,含糊表示了不反对,心里真的对未来表示担忧。新兴阶级没关系,新兴黑社会就坑爹了啊!直到过完节回到伴山居,金罗给老子扔了个炸弹他跟小新要结婚了!窝去!你俩啥时好上的?To be continued…】

听了朱盟主与南宫义的解释之后,姚妮对于贺泉也出现在京城,就比较能够理解了。想来黑白两道的龙头们彼此之间也不是十分信任的,哪怕相互之间折服于对方的“个人魅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不为那么多跟着自己混的小弟考虑。虽然是合作,也要留一手。比如朱盟主赴京,贺泉就也要跟着入京。

贺泉的准备比朱盟主又充份得多。作为老派江湖人,孟蒙算是走得相当靠前的洗白派了,他把闺女嫁给了警察总头子的小儿子,自己也宣布不再过问江湖事,又卸了任。结合孟蒙行走江湖若干年,都还没上通缉令,大家可以认为,他为了洗白做个富家翁这件事,筹划了不止三年五载。朱盟主等人则不然,他们虽然家业比孟蒙大得多,却并不想与朝廷一路,一面买田置地收佃户,一面还在江湖上厮杀,以江湖地位保其财富,而不是走正常人都会走的做官之路。

贺泉则不然,这位不知道小时候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打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混江湖是没有前途的,还是融入正常人类社会比较安全。当然,他不会傻到放弃了白衣教,向朝廷输诚。白衣教是根本,借此根本,他觉得可以把手伸到朝廷里面去。这就是他给朱盟主出主意的由来,之所以拖上朱盟主,是想让白道也出钱出力,总不能他白衣教花钱买通了朝廷官员,上下打点,朝廷发了许可证,让白道也跟着蹭证吧?想吃饭?你得出菜金!如果白道也出去了,他的行为就不显得突兀了,自然可以从容周旋,从中取得更深层次的好处。

黑白两道互相通气,又算算时间,开春之后,就要修葺船只、招徕熟手船工等,还要计划今年的航程一类。当机立断,就要趁还没出海的时候先到京里来活动活动!朱盟主说刚到,也不是撒谎,怎么着也要在家里过了初七再动身,贺泉也是一样的,都是灯节前刚刚抵京。跟姚妮通气,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姚妮并没有参与其中,万一她不愿意从中说和,岂不是要打击到士气?干脆先定了主意,到了京里送个拜帖,也算是礼貌到了。

黑白两道自是相互提防的,朱盟主前脚到了范姜家,贺泉马上就知道了,他准备一下,后脚也来了。与朱盟主不同,贺泉并不迷信“鬼母”,但是却看中了姚妮自身的价值这女人与朝廷中枢有不错的私人关系。在贺泉看来,姚妮这货只是个跳板,她混得好、混得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借此可以与某些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搭上关系。可恨大长公主被介绍给了南宫家!这个女人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儿子乃是手握兵权的新兴实权派。贺泉想要加入政府军,还需要有个引路人。

魔教教主的野心,比武林盟主大得多。

有野心的魔教教主看起来还是和煦如春风的,一袭天水碧色底的缂丝袍子,裹着柔软的白色毛边儿,头上戴冠,脚上一双粉底的小朝靴,看起来真是风流倜傥,相当之像好人。姚妮忍住了看自己老公的想法,心里叹了一口气,瞧瞧,一个真教主打扮得跟个贵公子似的,你一小商人,偏偏长了张教主脸,真是造化弄人!

贺泉的声音就像他的外表,湿润动人:“贤伉俪好自。”

姚妮不吭气儿,还是范姜柏接的话:“我等胸无大志之人,自然是自在的。贺兄还请入内说话。”

到了正堂,姚妮与范姜柏坐了主人坐,贺泉往客座上坐定。姚妮略一留神,发现她认识的齐柳海同志没有来,跟来的是一个年轻人,长得五官端正,不帅,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转眼就望了他长相的那种人。却站得很稳,脸上的表情一丝也不变,不是木然也不是僵硬不是冷,就是那么自然,然而却不变。姚妮想,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很亮。

宾主坐定,却是范姜柏先笑问:“贺兄此番进京,是否也是为了出海的事儿?”

贺泉看着这货的长相,心说,怎么就落到碗里了呢?与常见的桥段不同,不是每个魔教教主都喜欢各种小清新、小白花儿、正义女侠啥的,魔教好歹也是个大帮派,家大业大的,论需要,娶妻当娶贤,得是标准正妻样儿并且,教主其实不喜欢离婚。除非自信/任性到一定程度,谁没事儿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呢?贺泉开始是真没看上姚妮,这货既蠢又笨,又有点滥好人,挺会招事儿的。现在看来,这货的运气好到爆,并且为人处事,也不太蠢。尤其她跟金颐讲“阳谋”,真是甚得贺泉之心,给贺泉以很大启发。而且还能生,社会关系还很好,可恨下手晚了…#老婆是别人的好#

听到好运气的范姜柏问话,贺泉收敛了心神,也笑着反问:“范姜兄是是听朱前辈说的了?我与他密约京中相见。”

姚妮好想捂眼睛,真是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区别啊!

范姜柏不知道老婆的腹诽,顺着贺泉的话往下接:“只恐有些艰难呢。”

贺泉道:“原本就想过不会很容易的,只是越晚动手,岂不越耽误事儿?范姜兄有所不知,出海暴利,虽时有伤亡,依然挡不住利益动人。早早占了先手,早获其利。然则江湖人,终究是无法与朝廷抗衡的,”一叹,“范姜兄还请不要笑话愚弟胆小,只是世间的道理总是这样的。天下多少人?江湖人又有几个?一旦朝廷也要插手,硬不叫我们做,难道我们还能扛得住么?不如趁早合而为一…”

姚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贺泉适时地露出一丝苦笑,垂下眼来,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着茶盏的沿儿,他的手保养得不错,似乎还隐隐泛一点柔和的光泽,呃,很招手控喜欢!姚妮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听贺泉接着说:“总是打打杀杀的,实是于人于己都无益呢。”

这样的话姚妮是十分爱听的,范姜柏眼瞅着老婆对这黑道比对那个白道还要亲近一点,心里没来由觉得坑爹,暗暗咒了贺泉无数句“小白脸儿”。口上却说得好听:“贺兄说的是,有那个功夫,不如做些正经事。”却是一句也没问贺泉准备怎么做。

姚妮倒是说了两句:“可办得谨慎些,官场上的老油子,可比江湖上的人厉害多啦。还有御史,有些个是真君子,有些个却是人豢养的斗犬。”

“斗犬”二字用得极妙,贺泉会心一笑:“我们也想养几只来着。”

姚妮:…

贺泉的心远不止这些,他想的是自己做个官儿,融入主流社会,既掌握江湖资源,又能分享朝廷红利,只是这样的好主意,贺泉先前是一丝风声也没透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提出来,在白衣教内部,都未必能够不受排斥。朝廷不喜欢江湖人,难道江湖人就喜欢朝廷了吗?排斥是相互的。至于不说给姚妮,这是他习惯性地留一手,事情没办完之前,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却又问范姜柏:“我此番来,却不独为这一件事,还有一件,要与范姜兄商议一二…”

范姜柏收敛了心神:“何事?”

贺泉道:“是为着府上的特产来的。不拘什么玻璃珠子、玻璃镜子,又或者是肥皂之类,我都想收购一二。与范姜兄交个底儿,这些物事在本土已不便宜,到得海外,更是利上加利。然而那是出海之后才能换来的,不好拿那个价来算。我拿出海的东西来抵,那个在产地也不值太多钱,到了这里,一拾掇,又是翻几番儿了…”

谈起生意经,范姜柏门儿清,很快进入角色与贺泉初步敲定了合作议向,具体细则,则由双方的专业人士过几天详谈。范姜家的铺子是上百年的老字号,手艺好、信誉好,贺泉自是信得过的,且这镜子啥的,目前还真是他家特产,只有到这里买。贺泉这里呢,拿真金白银珠宝来换,老铺里人估价,也不会吃亏。考虑到出海的前景,这真是一笔大得不能大的买卖了,照范姜柏心里估计,只要贺泉不藏许多黑手,光这一项,抵得上他家铺子现在全年的收益了,发展下去,恐怕还要更多哩!

结果,直到跟范姜柏把贺泉送出门外,姚妮才恍然大悟:【窝勒个大擦!这就跟他家绑一块儿了啊!有这等心机,朝廷够他玩的吗?他要是祸国殃民了可怎么办?】可要是不跟他们合作吧,跟看这新兴阶级的顺风车就搭不上了。资本的发展,最初的霸王是商业资本,后来才是工业资本呐!姚妮深深地佩服起了贺泉来,这人才是真阳谋好吗?姚妮本人的态度自然是倾向于新兴阶级的,这个天下人都知道了被御史捎带骂过。范姜家又是做生意的,贺泉趋势来绑人上船,再没有不成的。还做得十分自然,那些奢侈品,还就是范姜家暂时垄断了的。

贺泉走后,姚妮咬着手指头对范姜柏道:“这个人不简单呢,这么年轻就当上黑道大龙头,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条一条把她的分析说给了范姜柏听。

范姜柏开始面色凝重,听到最后居然轻松了:[原来我媳妇儿看那小白脸儿不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是琢磨他犯什么坏呢。]#雾好大#“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成不了太大气候,现在看着这些像是有些声势,比之整个国家,这还是小打小闹,就算有牵连,咱们也扛得住呢。你不是说,这也算是大势所趋么?何况还有个圣人的态度摆在那里,大小掺一脚,反正咱们没有直接买船出海。”范姜柏的主意也很坑爹。

姚妮一想,也是,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新兴阶级”,只含糊地点了点头。范姜柏趁机又说了贺泉两句坏话:“这货心思太深了,幸亏媳妇儿你聪明,把他看透了!”

姚妮被他逗笑了:“呸!我不跟你说了。”一甩手,走到后面看孩子去了。范姜柏吱溜就蹿她前头,把人拦着,好歹香了一下脸蛋,才说:“我得跟老掌柜说一声才成,等我去找你啊。”

“知道啦。”

这个时候,在姚妮的心里,贺泉是个真·布局高手,直到回到伴山居,这个位置才被金罗给挤了下来。

一大家子人是在月底回到伴山居的,姚妮依旧发挥了她扫街狂人的本色,带着金罗和范姜柏,买了一大车的好料,有给老袁头等人捎的糕点卤味,还有给孟蒙带的烧酒小菜,人人有份。到得伴山居,先安顿下来了,才打开货车,把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当众分发。范姜娘看着点头,心说,这样很周到。在这过年红包已经发过,礼也送过的情况下,再给太过贵重的显然就不必要,一点伴手礼就很合适了。

老袁头很欣喜于东家一家又回来了,见姚妮还给他带了下酒的卤菜,就很是欢喜。他是京城人,惯吃京里一家老铺的小酱菜,虽然城外工作事少钱多提供住宿,还是难免会怀念以前。抱着酱菜坛子,很哈皮地跟被乳母抱着的两个宝宝打了声招呼,他就回去准备尝一尝了。

整个分发物品的过程,金罗都一直在帮忙,不但自己忙活,还偶尔发几句命令,让香附和小新也都参与一二。这是他最近常干的事情,大家都不觉得奇怪。直到众人都领了东西,该干嘛干嘛去了,金罗一看范姜老爷子说:“闭关。”范姜爹一声不吭,闭嘴往后花园去。范姜娘抱着个兔子灯笼,翘着嘴角也跟着去了,这才咳嗽一声,给小新使了个眼色。

小新点点头。

然后就见这俩货手拉着手,跟师傅出柜,啊不,是汇报恋爱关系、打结婚申请了。

姚妮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啥?你们俩?成亲?你们手脚也太快了点吧?小新,你答应啦?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金罗握着小新的手,力持镇定地对姚妮道:“师傅,我与师妹两情相悦,是我灯节上跟师妹提亲的,师妹想了几日,也答应了。还请师傅成全。”

姚妮:“…=囗=!小新?”

小新抬起头来,脸上笑容柔柔的:“嗯,我答应啦。”

“…”这也太简单了吧?“怎么平常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金罗心说,要是能让您看出来,我们得蠢成啥样了啊?香附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打算等下去问小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妮则想,得问问金罗,怎么把人家姑娘坑到手的,如果手段不正当,那必须要严肃批评!只有范姜柏不觉有异,心说,这不很正常么?他俩觉得合适了,就挑破了,就成亲了呗!当初他娶媳妇儿,就是这样的,把媳妇四周都占据了,来个农村包围城市,OVER。

姚妮勉强点点头:“你留下来,我问你几句话,行了,都别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香附,你去写作业!小新跟着去。”

清场完毕,金罗认真地回答道:“我就问师妹觉得我俩合不合适,师妹觉得我也不坏,就答应啦。”

范姜柏在姚妮还不好意思逼问的时候,已经直指中心了:“说了什么?原话呢?”

金罗就笑了:“我就说,咱俩搭伙过日子呗,我那爱好,估摸着也没人能受得了,我也不想瞒着人,嫌累。要来个婆娘让我改脾气,我可受不了,我也不想骗人说我是好人。不过呢,我就是要坑,也不坑自己人。能一起逛灯节、手拉手儿出来买东西,一起做饭养孩子,呃…”夫妻同心教育蠢师傅。

这话乍一听未免太过淳朴,细一想,却是大大滴狡猾,逮着小新的心事死命戳,把个精明的前杀手直接戳晕了,答应了他。

姚妮:…#都是命啊!#

第153章三年时光转眼过

152楼:【我知道本楼比上一楼时间跨度略大了一点,抱头表打,这中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大事情T T。楼主依旧是养娃上课,范姜柏依旧是赚钱养家。黑白两道不开群殴大会了,改开分赃大会,但是为了份额依旧会打架。三年了,他们勤勤恳恳地软硬兼施,终于和皇帝里应外合,磨下了出海许可证。哦,对了,郑琳受命组编新军,训练水军,小胡子还是当他的帮手。

金罗小新在准备婚礼,小叶铭现在长成大姑娘了躲楼主这里不肯成亲,最让楼主头疼的是香附,她突然对做警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哦哦,亲们问大宝二宝?这俩货真特么是范姜蠢亲生的的大蠢和二蠢,特么特别喜欢啃猪蹄!#累感不爱#

啥?你说神棍的兼职?楼主已经习惯了T T,好歹见过楼主长相的人很少,楼主又宅,并没有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

就在楼主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凡地过下去的时候,老天又劈下一道雷来!我就知道,没遇到过番邦的穿越,它就不是一个正经穿越!#后妈#我就知道后妈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To be continued…】

时光荏苒,三年转眼即过。这三年姚妮过得一点也不精彩,特别顺利!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她是不是已经被后妈抛弃了。她坚持不承认她是在抖M,如果后妈不坑她,她就会觉得不舒服,她只是怀疑后妈为神马这么好心而已!尊的!

你看,大宝二宝学说话也正常、学走路也正常,平常病都很少生,偶尔有个头疼发热啥的,吃几副药就好了。两只宝宝还挺聪明,越长越可爱,大宝很有长姐风范,行动沉稳,二宝颇有长男气势,讲道理一讲就听,两只宝宝都不是那种熊孩子,这让姚妮特别得意。当然,这与她平常的理念有关,一看到有熊孩子的苗头,那必须下狠手掐掉!

范姜柏也没有出轨,每天勤勤恳恳地赚钱养家,晚上回来缴个公粮啥的,间或睡几天绳子,十分之自觉。范姜爹已经总结出了“家传武功2.0版”只等大宝二宝长到五、六岁上就教他们,并且对姚妮的文化课教育给予了高度的表扬。老爷子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乐得看范姜爹为了孙子孙女儿变得勤快了一点他觉得范姜柏资质不够,怕范姜柏教坏孩子。

朝廷里也是风平浪静的,经过三年的努力,朝廷大臣不断地辩论,又讨论编练水师的拨款问题等,终于在上个月,中枢行文,下令组建新水师。打头的是皇帝的心腹郑琳,帮手是他妹夫陆明,中央由平王总揽。税收自拿到《许可证》的所谓“商户”上缴的税里出,武器肥水不流外人田地让铸造剑庄给承办了一部分,战舰的督造被漕帮承接了一部分,总的来说,新兴阶级获利丰厚。

范姜柏以其与新兴势力的良好关系,从中将自家事业扩大了不少,也前年也造了两艘大船,不为淘金,也好等孩子大了,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带老婆去海上转悠转悠,老婆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怀念过往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走就走,姚妮的课程还没讲完。

金罗的意见对于范姜柏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总要多教一些学生,桃李满天下,旁人才好顾忌嘛!不然总被人参,那多闹心呢?且圣上也信师傅的学说,何不趁此天时地利之便,广收门徒呢?在这里教书,就是个学生多些的教书匠,不教了,出去走走,再遇什么巧宗儿,可就…”真是余音袅袅。

范姜柏深以为然,现在这样都已经受人间香火了,幸好还有很多读书人认为她只是一派学术宗师,冲淡了她身上的神棍色彩。这要是不讲学了,外头一晃,再搞死几个人,可真是要被供起来的节奏了。这种事情姚妮不喜欢,范姜柏也不乐意。于是姚妮就依旧当她的职业妇女,做着老师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只要每个月上两次公开课,就能收获许多学生。

姚妮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未免太顺,特别想找一下自己不顺利的事情,好证明后妈木有在酝酿啥大招!

回头一看,这个,不知道金罗和小新拖了三年没成亲算不算?

金罗和小新跟姚妮坦白关系,双方都父母双亡,小新更是除了姚妮就没啥长辈了,理论上讲,只要本人同意,这事儿就差不多了。金罗还有个舅舅不假,可惜老娘舅巴不得有人接手这货,一看是姚仙师从中做的保,二话没说,他就答应了。千里迢迢带着老婆过来看外甥媳妇,一看,舅妈有点不太开心,觉得小新长得有点单薄了,幸亏姚仙师在封建迷信的家庭妇女中间很有威仪,她说行,那就行。

接着是定亲,一看,好么,啥都没准备。本着“一辈子就这一次,绝逼不能凑合”的原则,姚妮给他们准备上了,小新开始自己绣嫁妆。她的绣活很好,速度也不慢,只是因为自己想绣全套的嫁衣、铺盖、床帐,还想给金罗做衣服,花的功夫就有点长了。上一回她也是这么准备的,最后全都铰碎了,这一回,那是必须要圆梦的。

巧的是看黄历,老娘舅左看右看,当年都没挑到一个好日子,据说不是跟这个冲,就是跟那个冲,直到第二年才定了亲。定完亲,日子都选得差不多了,太皇太后死了,又是一年不得婚娶。坑爹的是刚刚出了周年,皇太后又去找她婆婆去了。害得这两人到现在还没结成婚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再说叶铭,这姑娘也许是在外面玩野了,也许是看着她师傅很威风,死活不肯接受她爹妈给她准备挑选的几位才俊,一卷包袱,又跑来寻求帮助来了。叶二先生一想,叶铭在姚妮那里,身价只有更高的,便给姚妮写了一封信,请她也帮忙留意,看有无合适叶铭的青年男子。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十八岁的叶大小姐,在本朝也算是个大龄未婚女青年了。

还有香附,这孩子跟老周觉得了一身极其凶残的武功,闲着没事儿又帮老袁头跑跑腿儿,听了许多六扇门的故事。一想自己啥都没有,连她爷爷的阴宅都是师傅友情提供的,自己还学画不成,简直像是来吃闲饭的,深感不安。思前想后,觉得如果自己能入个六扇门儿,也能在师傅需要的时候出一把力不知道她这逻辑是从哪里来的。她就想当刑警!

姚妮魂都飞了!她自己当捕快的时候是走技术流,现在香附左看右看,只能当个暴力流啊!这冲锋在前啥的,小姑娘又没亲人了,姚妮真不想鼓励她!试着劝了两回,香附一脸要哭的样子,姚妮又把话给咽了下去。为此还失眠了半宿,只好跟她约定先练二年武,武功练好了再说。

一想着统共收了四个徒弟,两对不省心,姚妮忽然觉得这日子也不算太难过,不会遇到什么大招了。哪知回头就看到了自己家的一对魔头!

小领姑娘长得白白静静,小颉同学斯斯文文,可那都是表象!一个赛一个的混蛋!比如他们喜欢吃猪蹄,但是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姚妮对他们进行了限量,于是乎…就可以看到,餐桌上,小领啃完了自己的猪蹄,坚持地跟她爹瞪眼,范姜柏就受不了地偷渡半碟子给她。小颉更绝,把面前的蹄子啃得干干净净,一点皮肉筋膜都不留,然后舔一舔,特别乖巧地看着这一碟子骨头,就有看不下去了的老爷子悄悄给他加菜!当然,有时候是吴二娘,悄悄在他的白饭碗里埋几块切成小块的猪蹄!

姚妮就这么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有什么比亲生儿女不省心更狠的大招了呢?

还真有!

亲,别忘了,你是穿越来的,还有个副本你没刷呢!

七月十五,鬼门开。

自打姚鬼母四处讲鬼故事之后,许多她穿越前一知半解的“节日”,如今在本朝也渐渐流行开来了,有的时候,姚妮甚至会有一种“我这不是穿越架空吧?”的错觉。这让她一度有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达到了穿越的一种新境界这儿跟我家不一样,就把它变成一样。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不要被打扰。

七月十五,开始是姚妮觉得金罗这么总剖总剖的,难免会沾上些什么,又觉得改朝换代死的人里误伤的也有一些,又有一些江湖里的炮灰啥的,死了之后也没人记得,挺凄凉的。更兼老袁头也常感叹,怕死了之后没人给烧点纸钱供点饭,地下受饥寒。

姚妮就心虚了起来,觉得老袁头这样的想法里,她讲的那些个鬼故事必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于是就又讲了一个鬼故事,扶额。就是传说中的目连救母啦,于是乎,这么个加了料的、演变成供奉所有孤魂野鬼的节日就这么来了。别说,接受度还挺高的。

七月十五之前,伴山居就准备好了许多祭祀的用品,姚妮的几个徒弟人人有份,其中三个有许多死难亲友,叶铭也跟着凑一凑热闹,都要祭奠。十五一早,姚妮还开了课,这一天是不讲什么科学哲学的,讲一点惩恶扬善的故事,念一卷经文啥的,学生们也都没有意见地听了。皇帝在这一天是在开大朝的,所以来听的照例是他的秘书,记个笔记给带回去。

在皇帝的暗中推动之下,姚仙师的名头越来越响,她的名头响了,人却依然宅,一点都不妨碍皇帝借机掺私货。当然,愉快的只有皇帝,姚妮对这等出名的事情是不太感冒的。幸亏现在的狗仔队追星族没那有高科技、没有高武力值,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这一天,讲完了经,没有什么要讨论的课后作业,姚妮给大家放了学,回去准备八月初一的教案去了。金罗和小样的婚礼定在了八月里,姚妮不好意思让他们再在这准备婚礼的时候还要为她的事情操心,自己承担了这些工作。又把给他们准备的结婚礼物、嫁妆、聘礼给点了一回,小新不缺钱,金罗也会经营,姚妮觉得自己还是要表表心意的。

一路忙得昏天黑地,到了下傍晚儿,宫里又来了宫使,给姚妮带了个晴天霹雳来今天大朝会,番邦来使,道是他们的国师会在先帝的忌日的时候过来参加悼念活动,听说本朝有位仙师很灵验,大家都叫她活神仙。国师表示不服,认为这不是神仙,一定有假,他老人家要过来戳穿,作为忌日的礼物送给皇帝,免得皇帝继续被蒙骗。当然,如果戳穿了,那就不好意思啦,得收点劳务费嘛

大长公主搭着宫使的顺风车就过来了,恨恨地把番邦国师骂了一回,又有点担心有点兴奋地问姚妮:“那个什么见了鬼的国师,他能赤脚踩过利刃,树一根高杆,上面满是利刃,就这么空脚踩上去一气能爬到竿顶!这是个什么把戏?可能拆穿?”

【=囗=!这好像是硬功夫啊!】姚妮有崩溃的前兆。

早在穿越刚兴起的时候,各种奇女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刷过各种奇特的副本,其中一个就是番邦副本!什么用《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退敌啦,放孔明灯啦,运用水火灭敌啦…总之,没有解决过番邦问题的穿越女,那都不好意思在名为“穿越女纸”的QQ群里冒泡!

可特么没有一个是靠表演杂通关的好吗?

姚妮被眼前的局面弄得简直想死!

第154章鬼母憋坏老国师

153楼,【楼主听到什么番邦国师要跟楼主开个什么见了鬼了的杂技大赛,当时就要崩溃了。楼主没练过好吗,就算是脱逃术,楼主当时想的也是拆穿,而不是自己下场表演,完全不会好吗,T T坑爹的是楼主连爬刀杆的原理都不知道,真是天要亡我,

楼主…楼主真的做不到哇,看来只好想办法避免直接面对了,楼主认怂,主要是没见过解秘爬刀杆儿的,反正楼主自己是不行的。就算行,楼主也没那个闲功夫天天跟人斗杂技。这个时候,楼主就要庆幸自己会胡扯,而且楼主的徒弟们,都相当地凶残。

那个国师嘴皮子功夫还是比较利害的,可是谁叫楼主是穿来的呢?本来不想欺负信息闭塞的老人家的,楼主一个没忍住,又把他给憋屈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To be continued…】

姚妮一听大长公主说什么爬刀杆儿,只觉晴天一道霹雳,脑子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来了,来了,后妈的大招终于来了。可她对此没有任何对策,哪怕大长公主的眼睛瞪得再大,也照不亮她那一片浆糊的脑子。

宫使到来,伴山居虽然是经常见的,但是也不能寻常对待。范姜柏在京内未归,范姜老爷子和范姜爹在宅,范姜娘带着黑四叔他们一伙人又跑出去散心了。但是余下的人仆役除外都一齐出迎,金罗和小新正站在姚妮身边,另一边站的是香附和叶铭。姚妮条件反射就望向了金罗,那眼里的意思相当地可怜巴巴:你师傅我应付不来,求出主意。

大长公主一直在那儿看着姚妮呢,她一直就是个灵醒人儿,不然也不能从亲爹到兄弟到侄子屹立三朝不倒,跟在位的领导关系越来越好。一看姚妮的脸色不像是有把握的样子,虽然以前姚妮也会哭丧着脸说不玩儿了,可没有一回像现在这样奇怪的。大长公主心底涌起一丝不安,犹犹豫豫地问姚妮:“这…怎么…不好弄么?”

金罗是知道姚妮的,虽然时常感叹“我的老师是奇葩,永远不知道她还会些啥”,但是,她会的东西里面,必须不包括体力劳动和体育运动。见大长公主态度动摇,金罗连忙接上:“殿下,我师傅又不是那些镇日无事生非,办弄些障眼法糊弄人的神棍骗子,怎么有功夫弄这些个东西呢?”必须不能让蠢师傅丢人。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大长公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怎么仙师竟然不会吗?这可怎么是好?

金罗已经说了下句了:“再者,话又说回来了,难道别人要比,咱们便要接下来了么?此例一开,只怕人人效仿,则与走江湖卖艺又有何区别?这不是要成笑话儿了吗?我师傅又不是靠这些杂耍成名,理他怎地?他说灵就灵了么?”

大长公主听他说得有理,却仍然不放心:“可番使已经上殿,正式跟圣上说了呀!”

宫使倒是给大长公主面子,由着这个女人把前因后果都给说了,此时才道:“圣上的意思,是告知先生此事,先生好有个数儿,并不是要请先生与那蛮夷对阵。”

姚妮听着金罗的“分析”慢慢缓过神来,对啊,你说比就比,你说谁是真的谁就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人总是下意识地去留意她想听的,就记着了金罗这话了。

再听宫使这般说,也冷笑一声:“这种杂技,我们那儿十几二十年前还流行,现在都没人看了,也拿来说嘴!”

金罗原本是看姚妮被这消息吓着了,才接了话来说的,没想到姚妮居然迅速回神了,还放了狠来鄙视了番邦国师,不由有些意外,心说,这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到现在才想起来这是做什么的吗?

姚妮是早想到这是个杂技,可是她不会这个,所以不知道应对,也没办法拆穿。杂技与魔术不一样,魔术知道了原理,就会觉得没意思,杂技却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真功夫,不服都不行。她又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人是骗子,这应该是有技巧的杂技才对。姚妮记得小时候,好像看过么一档电视节目,说的就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节庆,这爬刀杆就是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庆祝活动。这不是虚假的,是需要练习而成的。可恨当时年纪小,没记住人家说没说这里面有啥窍门。可就算记住了,她连树都不会爬,让她表演爬杆儿,那不是净等着丢人么?

金罗的说法为她打开了一扇大门,是啊,你说比就比啊?那我多没面子啊?于是她也理直气壮了起来,十分违心地去鄙视一项她自己做不到的技术。不过她也没说错,这爬刀杆的技术不是谁都会的,开始知道的人还多些,到了后来,大家都看什么近景魔术啊、大卫魔术啥的,看杂技的人就少了。连在她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有的大篷流动马戏团都逐渐消失了。

说到最后,她又生出一股怒气来:“我招谁惹谁啦?老老实实教书,我懂的都教给人,也不招摇撞骗,也没哄人钱财,怎么我不找事儿,事儿偏找我来了呢?”这货的脑电波终于爬完了天生超长的反射弧,说话也利索了起来。

大长公主劝道:“先生且息怒,三郎一向英明,当不至答应这等荒唐的要求。咱们天朝的事儿,还轮不到它番邦来指手划脚!”

宫使也跟着说:“先生息怒。”

姚妮越发说:“我不但见过爬刀杆儿的,还见过嘴里喷火、口吞宝剑、空中飞人、胸口碎大石呢!这些个我还真做不来呢。”她如今是打定了主意,这活儿是死活不能接的,接了就真没完没了了。再说了,她啥时候也没承认自己是神仙不是?更没承认自己有什么“神力”,才不要为别人的脑补负责呢╮(╯▽╰)╭

大长公主开始以为她这是故意找个台阶下,后来听什么嘴里喷火之类的,忍不住笑了出来。胸口碎大石她没看过,可这嘴里喷火她是看过的,旧年宫里热闹的时候,也会召人表演一二。只不过胸口碎大石这个比较凶残,她没见过,想来也是有门道的。听姚妮这么说,心头一松,暗道,只要这不是什么真的神神叨叨的事情,那就不碍事儿。

打定了主意,大长公主就起身道:“我这就回去跟圣人禀报去。”

大长公主一走,宫使也跟着走了,剩下伴山居的人围在一起开会。因为见姚妮最后说得轻松,至少是香附等人对她抱有着盲目的信心,先不急着想对策,倒是把番邦国师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他又不是判官,能判人是不是神仙。”什么“哪里冒出来的蠢东西,欺负天朝没人了吗?”最后把番邦整个儿都卷了进去“能让这等货色来当国师,这番邦也快要完了。”

姚妮开始听着乐,听了一会儿之后道:“好啦,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不值当这么生气的。”然而香附和叶铭都比较兴奋,摩拳擦掌,表示想先摸一会儿鱼再去写作业。然后就被金罗板起脸来轰走了,叶铭一面走,一面哼哼:“我才不是怕你,我是给小新姐面子。”她其实两个都怕,金罗武功虽然不高,整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凶残了。给番邦国师点根蜡。

金罗自己却留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以他的聪明才智,也只是对姚妮的表现十分熟悉,至于其神秘的内心世界,真是猜都猜不透啊!一个人,怎么能从一开始的“惊惧”(这是真的),突然就转变成现在的轻松了呢?金罗不明白,就直接发问了:“师傅,您这是…有对策了?”

姚妮有点自信地笑了:“放心好了,皇帝不会让我应下来的。”

金罗秒懂,好几年了,足够金罗把皇帝的心思猜个七、八分的,皇帝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姚妮的形象给树了起来,怎么会允许有人来冒犯呢?这跟农民起义是一个道理,官员贪污、官逼民反是不对,但是,即使上头追查下来,你这扯旗造反的,也不能被赦免。顶多是只诛首恶,不问协从。难道皇帝、大臣们都不知道这农民造反,是因为官员横征暴敛引起的?当然不是!但是,朝廷的尊严不容冒犯,这,就是规矩!再怎么着,你也不能造反呐!

同理,皇帝一个很看好的、人品不错又不生事的先生,好好儿地过日子,你来横插一杠子,说她是个假神仙,这不找抽呢吗?如果是本朝人员质疑,那还能容忍,你偏偏还是个番邦人士,让先生跟你搭话,那都是掉份儿。

不过,还是要预防万一有脑抽的提出不接茬儿就是向番邦示弱,要求姚妮出面比试,这个姚妮也想好了对策了:“去把京城弄杂耍的找一找,看谁有拿手绝活儿的…哎不用了,范姜柏不是来了么?他的轻功很好的,到时候叫他水上飘一个,请国师学一学好了。国师要是会水上飘,那就再隔山打个牛!”

金罗终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答应了一声:“好。我再与他们武林高手们通个气儿,想来有看家本事的人是不少的。显摆显摆,也是扬名立万儿,十个里面有五个会答应,只怕朝廷不给这个机会呢。”

姚妮也笑着点头,又咬牙切齿:“老子说了十万八千回了不是什么狗屁神仙,怎么还有人往我头上扣这帽子呢?!哎,你说,逮着一个啥也没做的人,先说他是个贼,再打一顿,一点证据都不拿的,这不是跟人有仇他干不出这事儿来啊。”

金罗:…把自己比喻成贼神马的,这种事情必须不能外传!

金罗的行动力惊人,很快就联系了能联系上的许多江湖人。巧了,今年巧的是头一年颁发出海许可证,谁都想拿原始股不是?于是,原本因为派出可信高手出海,自己坐镇总部的黑社会老大们,得到了消息都急着齐聚京城。有那一等亲自带队出海的,留下来看家的大弟子们也玩儿命似的往京城跑。都怕来晚了弄不到许可证,下一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还想下海,想享受朝廷福利,那就得挂靠在其他帮会名下,需要缴好处费,那赚得就少了。

京城里的江湖人,是一天比一天多。好在有求于人,都很老实本份,殴斗的事情都不在这时候发生,他们每年一度开个大会,黑白两道一起,凭功夫定份额。今年的早打完了,如果有什么不服气的,有什么恩怨想解决,可以,再过几个月,等明年大会。

金罗的帖子也写得大义凛然,说这番邦挑衅我大天朝的尊严,真是该杀!老子又不是馆子里的厨子,你点啥给你做啥,你闯人家里想白吃白喝白拿?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