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金罗正经发的帖子的人都拍胸脯表示:挑战“鬼母”就是跟弟兄们过不去,管你番邦不番邦的,咱们都剁了他去!黑社会真是相当地凶残。

这个时候,范姜柏已经听到了风声,把生意交给老掌柜的接手,自己奔回了伴山居。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甭理他!妈的!叫我老婆大庭广众爬杆儿,还脱鞋赤脚的?他想得美!”

这句话戳到了姚妮的笔点,她一直笑着就停不下来了。范姜柏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老周:…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淡定吗?

金罗十分淡定地说:“师傅笑够了就会停下来啦,应对之策已经有了,我来说与您听。”

范姜柏挠挠头:“你说。”

“皇帝未必肯的,就算皇帝肯,师傅的那些个斯文学生也是不肯的。皇帝还是要看一看民意的。纵使非要比试,也不用师傅上,他点了名,难道师傅就得听?想得美!这样,您的轻功…那老国师比得上么?”

范姜柏举一反三:“江湖能人多矣!谁没几手看家本领呢?”

金罗抚掌道:“大妙!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之,不能叫师傅上去了。”

两人几句话谈定,背景音一直就是姚妮的笑声,直笑得打嗝,范姜柏不得不伸手拍了她的穴道,把她给拍停了下来。

番邦国师是在两日后抵京的,基本上没给朝廷什么准备的时间,他就上朝了。

皇帝一看,这老国师高高瘦瘦,须发花白。穿着番邦特有的窄袖袍子,头发辫了满头小辫儿,又扣了个帽子。脖子上挂着奇奇怪怪的好多金银珠宝,身上、手上都是却没有穿鞋子,一对脚,脚掌奇大骨头突出,不止是脚底连边上都生了厚厚的茧子。

互相见礼毕,国师也不给皇帝行双膝跪地礼,皇帝也没挑衅先前闹礼仪已经闹过了。国师就提出了:“前使已向皇帝致意,我欲见贵国仙师,试一试究竟谁个才是真人!不知道…贵国怕了没有?”

不用皇帝说话,就有官员跳出来喝斥:“尔等休得胡言乱语!”接着便是劈头盖脸一顿痛斥,姚先生是老师,又不是国师,跟你比个毛线啊比?有本事你跟姚老师比画画啊!诸如此类的。

国师也不恼:“既然贵国朝廷作不了主,老朽便也不强人所难了。”接下来的议程,他都表现得很正常,如同以前番使一样,不外与朝廷磨牙、互相贬低又吹捧自己。然后搞个互市,敲诈一点朝廷的钱帛之类。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就算揭过去了的时候,国师居然跑到了伴山居,点名要姚妮应战,这一天,恰是八月初一,伴山居不说人山人海,也是听课者众多。国师带着手下,扛着杆子带着刀,就奔伴山居来了。

姚妮当时正高坐在讲台后面,课讲到了一半儿,就被这国师打断了。姚妮心说,我要是应下来了,才是真傻缺了呢!

老国师不依不饶:“这门外山下,叩拜你的人可不少!你身无官职,出行却有人让路、停下有人供饭,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相信你吗?接受这些的时候,怎地不见你不要呢?只受其利,不受其害?譬如一张纸,总得有反正面,你想得未免太好!”

姚妮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又面无表情地问:“纸?”

香附耳朵一动,伸手往袖子里一掏,她就掏出一张黄纸来。

姚妮:…【合着你还没忘了这茬儿啊?】默默地接过了黄纸,折一折,撕下一条来,一扭、一粘,奏粘出一个莫比乌斯环来。

亲,多储备点知识没坏处啊!

国师拿着纸环,翻来复去,发现这纸环只有一面!叶铭胆子大,金罗心细,两人一看,都乐了,叶铭就从香附手里把剩下的黄纸拿了来,金罗使个眼色,她就颠颠跑去把纸给分了。就算没拿到黄纸的,手头也有笔记纸啊,大家一粘,发现真的只有一面!而且真的是由一张纸弄成的。不由都惊异了起来。

只听姚妮盯着国师,慢慢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说你有本事,可那又能如何呢?你能爬刀杆儿,那是你厉害,你能让所有人都爬刀杆儿吗?都会爬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道理,却是所有人都能听、能学的,学会了,大有裨益。我从不藏私,也不愿藏私,光我自己好了,看着别人不好,又有什么意思呢?就算能受人供奉,我也不快活。我从不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做神仙又怎么样?你抛却的烦恼,又给了谁呢?我还有许多知识,都可以逐渐公布,只要与人有益,都没有什么。我将开课,公布肥皂配方,只是教案还在编写罢了。你,打算带给人们什么呢?这世界,终是人的世界。若是人人都能过得好了,就不用去向往虚无缥缈,就能每天都踏实快乐。这,才是我想要的。你,又想要什么呢?是万人崇拜?是手握大权?还是别的什么?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觉得有意思吗?你做了什么为大多数人谋福利的事情吗?”

国师不语。听者不语,老先生们扔了纸条就抢过纸笔刷刷地亲自记录,嗯,姚老师又背诵了古早之前穿越者常用的桥段:“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当然,最后一句她给篡改了,这也不妨碍产生的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

然后老国师就被嘘走了!

第155章鬼母祥瑞老国师

154楼,【介个,上一楼说到楼主无耻地引用了名人名言,煽动群众嘘走了老国师,是啦是啦,楼主这是偷机取巧呢,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难道要楼主想办法继续装神棍吗,那必须不可以,必须要转型。

楼主承认,关于转型的事情楼主想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发现一个契机,以楼主的智商,大家懂的…自己也创造不出条件来。这一回真是凑巧了,一开始的时候楼主也没想到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头脑发热给想到了。天知道,楼主只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那啥大公无私之类的…只是习惯啊。楼主那儿,学校老师都是恨不得学生啥都能学会来的#雾好大#

反正吧,老国师是铩羽而归了,然后…然后他就死了!#救命#求表死!夭寿哦!楼主发誓,这跟楼主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吗?好吗?都不要用看大杀器的眼神看着我!iiiTo be continued…】

姚妮这话音一落,底下的速记员们还没记完,拼了老命地由行书改成了狂草,好容易记完了,就开始疯狂地对国师表达了鄙视。读书人嘛,思想都很正派,哪怕内心有什么想法,至少也要表现得很正派!姚妮的话,说得无懈可击,读书人也不想他们的老师就这么脱鞋跟个老头子比爬杆儿。

国师被嘘走,姚妮趁势宣布:“来年讲物理化学生物,爱听的可以继续来听,不感兴趣的也不强求。”她们家眼镜销量很好,镜子赚了大钱,很多人都看过动画片儿,再过一阵儿还要公布肥皂配方。众人觉得,这课,虽然有匠人之嫌,但还是可以听的。因为姚老师刚才对这些百工技艺,赋予了新的内涵改造全人类的生活质量。这个目标真是崇高而伟大!

一个误区就是,读书人除了读书,啥都瞧不起,尤其是理科知识。

这是错的!至少,一个国家要健康运行,它就少不了一大批的金融人材,至少得会算账,不然这国库就要干了,工资也发不上,税收多了要逼人造反收少了不够花…还有水利工程等等等等,高官必须得懂一些。不懂的,他就做不到高官。做到了,那这国家也就要危险了。体制问题,许多事情还都是领导负责制,哪怕不精通,也得懂个皮毛。

而黑社会们集体下海淘金,跟疯了似的带回来许多财富,也大大地促进了这一方面的发展。出海又要用到许多科技,比如航海造船技术之类,还真是客观上促进了科学的发展哩。

姚妮想还是:科学是破除迷信的一大法宝,必须普及科学文化知识!宣布完了之后,就给大家放学了,自己回去吭哧吭哧地努力回忆学过的东西,尽量给编成比较系统的课本儿。她觉得吧,自己只要开个头儿,以土着们的智商,就能发展出一整套的体系,必须能走得比她更远。到时候她就安全了!

思及此,姚妮真是充满了干劲儿!

肥皂的事儿,她是跟范姜柏商议过的,手里攥的东西太多,难免招人惦记,不如趁自己赚得差不多了,也分薄出去一些给人,也是分谤。太引人注目了也不好,不止是行动受到束缚,还容易招事儿。

反正她这话一旦放出去了,那可真是皆大欢喜,许多人都在等着她公布配方儿呢。范姜柏想的是,现在做这个肥皂,天天熬猪油啥的,听说还不太安全,那就不如不做了,或者少做,做得精细一点,走高端路线呗。范姜家的生意大多已经由范姜柏来掌管了,他答应了的事情,跟爹娘一说,就成了定局。范姜爹与姚妮是一个看法不能出格太多,适当的时候也要分利与人。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金罗又多留了个心眼儿,劝说姚妮提前把肥皂的方子写下来,送个信封儿里给皇帝递了过去,尔后依其远近亲疏,亲近的人在落后的几个月里,都收到了相同的一份方子。也有就手试的,也有打算观望,等姚妮开了课,过来听仔细了再下手的。就有人犯了愁这原料要用到许多油脂,在很多地方,油脂还不够吃的呢!就算是公布了配方,原料都有点问题了。这又催生出了其他的产业,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范姜家的产业稍微不那么显眼了一点。并且,随着出海许可证的颁发,大家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海上,不免开始猜测:这一回出海,又会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呢?

据说,黑社会们出海,开始是淘金淘宝贝,到得后来竟遇上了海外番人,本朝的货物在海外极受欢迎,休说丝绸,便是麻布,也很受欢迎。另有针线一类,也是十分畅销的货物。白衣教贩卖镜子,一出海带上几十面,转手之后自曝是五倍的利,不过大家都怀疑,实际上利润究竟更大!

又听说有些生病受伤的人,又或者是为了方便下次来贸易以及自己慢慢发卖无须为了一次性清货而压价的人,在当地驻扎了下来,还开垦了土地,过得相当舒服。有极少数失地的农民,想去闯一闯,都付了比较高的价钱,跟着出海去了。

必须说,皇帝是乐见其成的。收到姚妮的“礼物”之后,他只是一笑,仍然派人去表示了感谢。实际上,姚妮间接给他带来的东西,比这一张肥皂生产配方的价值,要高得多。

却说,姚妮陆续送出了配方,自己觉得做了一件好事。又闷头去写教案,金罗对科技方面的东西是比较感兴趣的,虽然姚妮在这些事情上面连个三脚猫都不是,架不住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这句话联系原作者牛顿的上下文,还真不是什么谦虚的意思,不过姚妮这里,还真是谦虚又写实的说法随便拿出一星半点来,都能给高智商人士以无穷的启发。金罗做这份帮忙修改笔记的工作还是做得很开心的,开心得连准备婚礼的时间都压缩了。

范姜柏一看这样不太好,跟姚妮私下沟通了一下:“金罗快要结婚了,你这课,总要到明年才轮得上讲不是?且缓一缓,与他准备婚礼吧。”

姚妮郁闷地道:“不是我不关心他们的婚事,这来来回回准备了三年了,总被耽搁,大家伙儿都准备得疲掉了。”

范姜柏失笑:“好事多磨。到时候把咱家丫头小子借给他们。”

姚妮道:“这个好。”终究是觉得范姜柏说得有道理,暂停了手上的工作,给金罗准备婚事去了。这一回不同于自己结婚,她现在手上的资源可比自己结婚那会儿好多了,只是不敢太过嚣张,才没有做过,酒宴是准备开上百桌,江湖人一拨、与范姜家有商业来往的一拨、姚妮认识的亲友团一拨、听课的老先生们里有觉得金罗人不错的又是一拨…总之真是什么人都有,热闹极了!

日子定在了九月里,有点凉又不很冷的时候,这个时候也闹得起来,再晚些,就太冷了,再早,也早不起来又怕遇上秋老虎,那样一整套的仪式下来,即使新郎新娘年轻又有些武功,恐怕也要累趴下。

到了金罗结婚这天,给姚妮面子的人还是极多的。虽然这从一所房子的这个院儿里抬到那个院儿里,显得略不地道了些,念在双方都是父母双亡,又师出同门,这一点瑕疵也就可以理解了。最激动的当数金罗的老舅。驿丞如今走路带风,也挺腰凹肚,金罗原本想给他置点田产养老,可他干一行爱一行,偏偏爱上干驿丞这份八卦的职业了。这一回来参加外甥婚礼,还是请人代班才请出假来的。

一看他那平常只对死人感兴趣的外甥竟然真的披红挂彩地娶上媳妇儿了,饶是已经准备了三年,老娘舅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阿姐、姐夫,阿罗成亲啦!我就算死了,也有脸见你们了,呜呜”

哭到一半,被老婆一脚踢在腿上,收了声儿,悄没声地擦擦眼泪,一看来的客人档次都高得惊人,据说送礼的都是达官显贵,不由有些局促地坐到范姜柏身边儿。人一紧张,就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就跟旁边的闵长捷唠上了:“这小子小时候不学好,亏得我死乞白赖把他赖给了他师傅,不然他哪有今天?!”

闵长捷心有戚戚焉,别的不说,跟他干闺女扯上关系的人确实比较容易走好运。想到这里,闵长捷忍不住想:跟这妮子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知道那个来踢馆的国师,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已经走了,回到了他们番邦,应该…安全了吧?

安全神马呀?

由于新郎新娘都算是姚先生家的,哪怕姚妮给金罗置办了房产,给小新准备了嫁妆,两人还是觉得住在伴山居盯着姚妮比较好,这回门儿都省了。老娘舅等回门儿礼意思意思地走过了,才拖家带口又回去当驿丞去了。临行前,拉着金罗的手,再三嘱咐:“对你媳妇儿好些,你能娶上媳妇儿不容易啊。对你师傅要孝顺,没你师傅就没你今天。把你以前那些怪性子,都改了吧!”

金罗居然没有叛逆,反而点了点头,这让老娘舅十分欣慰果然是长大了啊!老娘舅不知道,金罗心里想的是:我师傅性子比我还好,爱好比我还离奇好吗?我只是剖个尸,她老人家还在考虑换心换肺呢!

这头老舅妈对小新也是殷殷期盼:“这小子小时候脾气怪了些,你多担待,跟他好好过日子,生个大胖小子…”

好容易把人送走了,金罗与小新相视一笑,站在大门口儿,眼看着这一家子亲戚走远了,正要往回走。小新习武之人,眼尖,看到那绵延的山道上数骑飞奔而来,扯了扯金罗的袖子:“你看。”

来的是闵长捷的人,吸取了上回没能及时通报番邦消息的经验教训,这回他派了人来告诉姚妮:“那个番邦国师,回去之后就病死了!”

金罗被这一句话给定在了大门口儿,半晌没回过神儿来,最后是被小新给拖进屋的。姚妮正那里继续写教案呢,一看他们回来了,还笑了一笑:“回来啦?都送走了?”

金罗木着一张脸,把背后的蒲方给拖了出来。蒲方自打二次出师,在六扇门里越混越好,也算有些小成就,颇显稳重,眼下也被雷得不轻,苦着脸道:“姐,那番邦国师,就是来找茬儿的那个,他病死了。听说,是痘症。”

姚妮听到死人的痘症,就条件反射地问:“是天花吗?”

众人:!合着你知道啊?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啦?怎么又把人给弄死了呢?

姚妮气弱地道:“我神马也没做…”

饶是金罗也忍不住头疼地虚应了一声:“是…”可是这话说出去,谁特么信呐?!得罪你的都死了好吗?

第156章恶俗桥段的魅力

155楼,【恶俗桥段的魅力就在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搁楼主这儿,恶俗桥段就是什么丈夫出轨大婆斗小三儿,嫡庶争宠之类。搁人民群众那儿,大家比较喜闻乐见的是楼主又弄死了谁。楼主真的什么都没干好吗,那个什么国师是回去之后病的,我连他们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好吗,我比窦娥还冤啊,可是大家都不相信#累感不爱#

也许范姜柏是相信楼主没这么大本事的,也许金罗相信楼主没这么个智商,也许听楼主公开课的老先生们相信楼主没这么记仇,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一种“这货真是神了,谁招她谁倒霉,该不会真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在守护着她吧”的眼神看着楼主,楼主只好开始胡扯一下免疫系统之类的知识,教学计划都被打乱了啊!

哦哦哦,楼主还要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天花啥的,这事提醒了楼主,可以让金罗同学跟宋伯研究一下牛痘之类的。楼主还有两个小东西要养大呢,这种高危病症,能预防的那必须预防!哪怕老国师不是天花死的,楼主也得查查有没有天花这种病症。

楼主的牛痘研究事业还没有突破性进展呢,番邦又不安生了。番邦国师死了,他一死,他家老板不干了,表示要打一仗,或者赔钱。楼主由衷地希望老国师是天花死的!值得开心的是,这一回嫌弃楼主得罪番邦引发战端的人…非常少…To be continued…】

话说,蒲方一路狂奔,甩了一路的黑线奔到了伴山居,向姚妮通报了过来踢馆未遂反被观众嘘走的老国师的死讯,弄得整个伴山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姚妮十分气弱地声称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依旧把亲友团黑线得够呛。信使蒲方也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还记得姚妮一脸衰样地跟着闵行到缁衣巷里摆酒认亲时的样子,那时候看来,真是个腼腆得不得了的姑娘,平常举止也斯文,蒲方他娘不止一次拿姚妮举例来教育自家闺女:“你要跟闵家大家丫头一半儿斯文,我也就放心了…”

亲娘哎,她那是斯文吗?是凶残好吗?!幸亏我妹不像她!

蒲方心里活动完毕,眼巴巴瞅着姚妮,在留下来听内幕与滚回去不要被雷到之间摇摆了一下,果断地选择了滚回去谁知道留下来会遭遇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呢。在蒲方看来,大腿是要抱没错,红人是要靠也没错,可抱上烧红的铁柱子,那是炮烙!蒲方自觉是一介凡人,跟金罗、小新这等变态是没法比的,就是香附,天赋种族技能也甩他十八条街,至于那个神奇的仙师,他连比都不敢比,话已带到,还是早走为妙。

打定了主意,蒲方作出很急的样子来,对姚妮道:“话我已带到了,怕等下不定什么人要来跟您说,我先回去了,别在这里撞上了就不好了。”

姚妮无力地摆摆手,金罗无言地作了个手势,送蒲方出去了。出了门儿,蒲方也不敢放松,在他心里金罗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老婆会,不不不,说岔了,金罗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比范姜柏和闵行这样的高手还让他害怕。一拱手:“别送了,我、我认得道,你还是进去跟先生商议一下对策吧。”说完就狂奔回城了。这几年金罗越发吓人了,不说他那些个研究,光是他的笑容,就让人毛骨悚然。

养移体、居易气,金罗这几年又代姚妮处理各种事务、调和与各方的关系,情商越发高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装逼技能满级,城府的加深。真是坑死你没商量!蒲方直跑出二里地去,才缓出手来擦一擦汗。将要进城,发现城里出来一队人,蒲方略心虚,生怕是宫里使人去跟姚妮通气儿,让他们看到了不好,赶忙调转马头,往一棵大树后头藏了。

宫使到伴山居的时候,里面姚妮已经跟金罗表白了一圈儿了:“我真是什么都不会好吗?那老国师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不生病?老人家抵抗力差,一病不起也是有的。”

奈何金罗一句话就把她秒了:“师傅这话,我信,不知道旁人信不信?”

姚妮瞬间熄火了,还是小新比较温柔一点,嗔了金罗一句:“说点有用的,”才对姚妮道,“师傅,那您说的那‘天花’?是痘症?还是旁的什么病?”

姚妮一拍巴掌:“对啊,我把这个病理讲明白了,不就成啦?”

金罗兜头泼了她一盆冷水:“万里之遥,听一句痘症,您就报上病症的名儿了?真是未卜先知、千里外有眼。”

姚妮:“…”

脑残粉虽然害怕变态,但是内心对于偶像的崇拜成功地压制住了这种恐惧,叶铭相当不服气地道:“那就去弄明白嘛!”

金罗用一种“你这智商别出去丢人了”的目光扫射着叶铭,叶铭哆嗦了一下,金罗才说:“您说那天花是什么?”

姚妮讷讷地道:“是一种传染病,得病的人死亡率很高,但是如果挺了过来,就会获得终身免疫力。”

金罗精准地抓到了重点:“终身?免疫力?”

姚妮试图解释什么是免疫力:“就是,比如说吧,你看一姑娘,长得好看,头一回惊艳,看多了,就觉得一般了。大概齐…就是这个意思吧,哎,你们看小金子干嘛?”

金罗手真痒,可惜这里面的人,除了师傅不能动,其他的武力值都比他高。按了按额角,把冒起的青筋按下,金罗道:“现在希望就是这个病,等看看还有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师傅您把这什么什么免疫力的,再梳理一下,写出来,讲一讲吧。”

姚妮道:“那个照计划还得等二年呢,再说了…”后面的话被金罗的目光消音了。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姚妮正要去写教案,宫使来了。

宫使看着姚妮,态度恭敬了一百八十倍不止!艾玛,以前只是觉得她小有灵异,没想到她的威力已经突破国内封锁,走向国际了!这威力特么简直堪比发改委!宫使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以前跑腿的时候态度是否有不敬?

姚妮一看到宫使,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美妙,弄得宫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先、先生,咱家奉圣上之命,来给先生报个信儿。那、那个,前番对您不敬的那个番邦的国师,他、他、他回去就病死了!”

姚妮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

宫使求救地看向金罗,金罗叹口气,上来接替了公关工作:“不知天使可有确切消息,那什么国师得的是什么病呢?”

宫使舒了一口气,有人肯接话就好啊:“听那头的人说,像是痘症。”

金罗又细了问了症状,宫使仔细回忆了使臣的描述,姚妮从一边听了,心里也没个底。拜托,天朝小朋友从很小就开始打预防针,各种针,其中就包括中痘,她根本没见过天花是什么样子,光听描述,就是脸上身上起了小水泡什么的,也不能确诊。她又不是学医的,听到大概的描述就能推一推大致是哪几种病…姚神仙,抓瞎了。

等宫使描述完了,她下了决心,死马当成活马医,她就耍无赖了,怎么地?反正这事儿不能认!开课!马上开课!贴出预告来,下个月就在现有的课程的基础上,再开个传染病的防治病!

宫使临走跟姚妮告知,姚妮道:“我下个月再多开一门课,哪怕仓促,也不能不说了,就是说这传染病防治的,注意卫生什么的,总是与人有益的。”

宫使机灵地道:“奴婢回去使转禀圣上。”

金罗又摆了个“这边请”的手势,把人给送了出去。送出门儿去,就迎上了范姜柏回家,打过了招呼,范姜柏和金罗赶到书房,姚妮正那儿奋笔疾书呢!她不是个医科生,家里也不是祖传老中医,这方面的知识还真是有限,不过基本的原理倒是知道一点,无非是什么病原、条件一类,把这链条不管在哪个环节上掐断了,就都能奏效!

范姜柏回来了,是因为听到了消息,进来之后,十分无语地看先媳妇儿。他媳妇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兴许是写得太急了,墨汁还溅到脸上了,整个儿一肥花猫的样子。范姜柏原本是满心“又来了”,一看到媳妇儿这么呆萌,什么奇怪的情绪都没有了,光剩下“赶快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好让她轻松快活”的想法了。

姚妮写得出神,还没注意到他,金罗代为解释:“师傅说…”如此这般说了。

范姜柏道:“他死他的,干我们什么事?人谁没个生老病死的?病死的也归我们管吗?”

姚妮听到这声音,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回来啦?等我把这一点写完,”一路鬼画符划拉完了,才站起来说,“也不是为了他。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天花不是个好病症,一旦爆发,死人可是很厉害的。管你身子骨多强壮,运气不好,一样埋黄土里了。得种痘,种痘就能预防了。我小时候种过…”

“种豆?”范姜柏心说,什么样的豆子可以吃了不再得病啊?神豆吗?你逗我玩儿呢?

姚妮不得不解释:“就是先人为点上痘,发烧,获得免疫力。人痘太凶险,牛痘很安全。天花是人和牛都会得的一种病。”

金罗虽然学医,却不是什么病都知道的,甭管中医西医,经验是必须的。连忙说:“我去请教宋师傅一下。”

姚妮道:“好!”

不用她催,大家都知道要快些行动。

金罗这边问了宋伯,宋伯到底见多识广,又常年见识过各种病死的人,回了金罗一句:“那病症,得的人多半是要死的,不死也要留疤,一脸大坑。不过你们见得少,不知道罢了,这个法子倒也可用,只是…到哪里找牛呢?”

金罗一听有门儿,作为一个狂热的研究人员,本性还是没有变,连忙说:“大不了挨家挨户地搜呗!您能拿准了,这病症?”

“咳咳,要是致死的,当然吃得准。不过本朝发病得少…”

金罗一拍巴掌:“那就这样,我去主持安排!”一面将消息散播了出去。到姚妮开课的时候,不消说,又多了许多听众,这一回,还有些个官员来听。人谁不惜命呢?这国师可是在天朝转了一圈儿的,谁知道有没有人已经被传染上了呢?众所周知,人是活物,哪怕是在番邦得的病,通过人员的流动,保不齐就要传过来。既然是个死亡率挺高的病,那就得加倍小心!太医院里也有人自发地跑过来听课,对于太医们来说,某些方面的规矩跟江湖人差不多,偷师总不是件好事,某些方面他们又有点像读书人,有一点傲气。不过如果是姚仙师的话,那就没关系了,她老人家是宣扬“有教无类”的,听就听了。

于是,金罗很快就纠集起一帮医学狂人,开始挨家挨户调戏人家的牛!

皇帝不得闲儿,没来凑这个热闹,他得安排人跟番邦磨牙打交道。番使的消息是在朝会上通报的,瞒都瞒不下来,番邦也没想息事宁人。于是乎番邦国师死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祖国上下。

是不是天花还有待考证,可是死了,却是真真儿的!连许多不信鬼神的人都说:“邪了门儿了。”

番邦人更是咬定了必是朝廷做了手脚,还说搞不好是那个“鬼母”在弄鬼。搁以往,必有一堆人跳出来说:“姚某人破坏邦交,等打发了番使,一定要问罪。”如今许多人只一想,就觉得后颈发凉、汗毛倒竖,都缩了脖子。少数人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有一二跳将出来,把心里话说了,才说到一半,就在众多看烈士的目光里哑火了。

皇帝忽然就觉得胆气壮了有木有?!这个国师不简单,你要以为他就是个爬刀杆儿的杂技演员,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个只是个副业,用来吸引眼球的,实际上,这老头儿一肚子坏水儿,二十年前,要不是有郑老将军坚守,按他的计划,领着番兵绕个大弧形,绕开了重兵防线,能直插京师!就这样,郑琳他祖父战死,他爹兄弟四个,就剩下一个,要不大长公主怎么这么恨呢?

现在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皇帝太开心了!心说,认这个先生真特么值了啊!

不过,还是要防着蛮夷以此为借口兴兵。不过…打就打,老子不怕!可惜阿琳正在南边儿练水师,走不开,得点谁呢?

皇帝胆气壮,盖因黑社会这几年给他缴了大量的税(哪怕也偷漏了许多),他手里有钱,心底壮!

皇帝不肯付出安抚费,番使自然下了个通牒,可恨满朝上下…没人敢吱声,说我们付钱吧。番使气哼哼地走了,临走说:“我还会回来了的!”到时候就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了!

可惜没人听他的。

平王冷笑道:“这都到秋冬了,哪年这个时候他们不要闹上一闹的?有没有借口都不重要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国师的死,也确实是个原因…吧?但是没人敢说,就怕说出来就得准备棺材。

城外伴山居

给姚妮汇报情况的叶铭还在那儿开心地接着说:“大家都在传说,这回他们要倒大霉了,敢在金銮殿上指名道姓儿要您赔罪,您说,他们这一国,是不是都要完蛋了?!”

姚妮:【=囗=!少年,求表乌鸦嘴!还有,哪个“大家”?大家是不是都太闲了一点啊?】

第157章魔教教主投军去

156楼,【楼主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披头盖脸的指责,反而等到了两国开战的消息,这真是让楼主感到恐慌。话说,还不知道老国师得的是啥病死的呢,如果是传染病,这不是…去找死吗,可是吧,又不能静等着人家打上门儿来,楼主真的赶脚十分苦闷,

楼主一千一万个没想到,还真有上赶着去送死的,比如贺教主。楼主在这个人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艾玛,生来做个魔教教主就算了,还努力去挣钱,现在居然开始要当官儿了。战场上打拼下来的,再配上他的腹黑,这特么也励志了吧?你让良民们怎生活啊还?

忘了说了,叶铭把她自己给嫁出去了…To be continued…】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趾高气昂的番邦他来了又回,丢下了他其实并不很想丢下的挑战信,带回了朝廷颁的战书。其实番邦也不太想打仗,虽然是准备了很久,然而出兵还是要钱粮的,哪怕是全民皆兵,出动一次也要费很大的事儿,就算战损率再小,也得损失青壮,不如讹诈来得方便。

番邦自然是有野心的,可也会算成本,不算成本乱抢一气,连当土匪都当不好!怎么着也得先讹一笔,充实一下启动资金不是?哪知没讹成呢?番使心里大叹晦气,还不知道回去要不要领罚呢!要是罚当前锋还好,危险虽然大些却是个立功的机会,要是罚去当后队,那就是真的罚了。

朝廷这里,话都放出去了,自然要开始准备,并且做一做动员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事件,主要是前一阵番邦国师的事情闹得太大,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隐瞒,那要求未免太高。可恨的是番邦也不太笨,这货一路走,一路散布着他们家主子就要提兵南下、兴兵报仇(出兵总得找个借口打击对方士气),让识相的赶紧躲!意图在双方士兵还没交战前,先打赢一场心理战。

失策!大大地失策!

番邦国师是怎么死的,地球人都知道了踢馆被老天罚了,现在还说“报仇”?你到哪找老天爷报仇啊?许多人跟叶铭的心理活动是一样的:哈哈,看你怎么死,no zuo no die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