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骚包立马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回屋!”

好吧,伤者为大,先不跟他计较。于是,我便扶他回了屋。我眼见着他从一堆东西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他又看了我一眼,支使我:“过来,替我包扎伤口。”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裳,肩头上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有些皮开肉绽,而刚刚所中的那一剑周围果然冒着乌黑之色。我顿时失神:“真的有毒?”

听我这样说,赵骚包静默片刻,才说:“他或许不是这种耍下三滥手段的人,但难保他手下的人不是。”

我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向他坦白:“对。我听到他叫李阶为舅舅。”

“哦?是么?”赵骚包突然一笑:“李阶的毒怎么也不会毒死我。”

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

赵骚包哼了一声:“我向来不用刀剑,与人打斗喜欢夺人兵器,这次也不例外。我用对方的剑刺他一剑。李阶若是防着这一点的话,下的毒也不会致命。”

我用新的纱布缠好赵骚包的肩,却依旧放不下,只好问出口:“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夏岑为什么要亲自出手呢?”

赵骚包这次却许久未言,我心里依旧是总也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鸟~愿上天赐我日码一万的灵感与速度吧!

44、风云变幻

44、风云变幻...

屋子里顿时有些安静,赵骚包很有些深思的模样,许久才问我:“阿端,你怎么认出是夏岑的?他变了声音,又带了面具,你怎么认得出来?”

他如此严肃认真,我只好如实相告:“我与他太熟悉了,单看背影我便能认出他。”

赵骚包果然脸色一阴。而此时我堪堪包扎好,手上没什么可做,只好尴尬地杵在一旁看他脸色一变再变,后来他索性一笑,告诉我:“这个江湖上,能胜过我的不出三人。之前的黑衣人是夏岑所派,是来探我的底子的,而夏岑居然也是个一流高手,所以亲自出马了。”

我还是有些不理解:“可是再怎么说夏岑也是一位皇子,亲自来杀你,也太掉价了吧…而且当日我假装失忆他将我劫走时,我分明听到他喊李阶舅舅,有了八宝教这颗棋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亲自出手。”

赵骚包却摇摇头:“阿端,你不明白,八宝教已经不是当年的八宝教了,现在的八宝教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而且,据我猜测,夏岑身边的人当中,他自己才是武功最高强的,其实他是最好的人选。刚刚与我交手时,用的都是杀招。况且,他带了面具,几乎没人能认得出他。有什么掉价不掉价的?”

这样解释倒也说得通,不过这倒让我深深地觉着刚才我可能看到了真正的高手对决,这该是多少武林青年的梦想啊…

但是很快我又有疑问了,不是,应该是一开始我就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我立马问他:“可是,说来说去,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为太子出谋划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现在他却动了杀心?”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赵骚包脸上的神色我又看不真切了。他站起身,突然使我有一种极其压迫的感觉。他终于看向我,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一字一句告诉我:“因为我已经出手了。”

我登时心里一跳,这句话说得,太有气场了…

真的,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只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他已经出手,毕竟红歌美人不是进宫去逛逛的,但是却不知道一切发生的那么快,甚至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第二日,瑞信出嫁成了安阳王妃,而西凉又再次来犯我朝边境。而这一次,向来骁勇善战的西凉人真正显示出了他们马上定天下的优势。接下来十日,他们一路攻城略地,冲破数道关口,直逼乾州。而乾州仅离京城五座城池。

可是我们的圣上却大有君王从此不早朝之相。红歌一路蹿红,有了赵骚包的钱财铺路,她在宫中的路及其之顺畅。据说,她被封为美人之后夜夜皆得圣宠,一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蓝妃为此曾不顾阻拦面见圣上,大致意思是让他雨露均施,又明里暗里夸赞另一位美人蒋涵贤惠娴良。可是,世事不能如愿,就在蓝妃面见圣上第二日,后宫搜出禁物,矛头直指宫中某位主子玩弄巫蛊之术。水落石出之后,居然就是蒋美人。

圣上勃然大怒,当日下午,蒋美人往后一生便只能在凄苦冷寂的冷宫中度过。而当夜,冷宫便出现一具女尸,双目通红,通体冰凉,死不瞑目。

蓝妃娘娘却被圣上渐渐疏远了,圣宠一时的兰妃娘娘在圣上眼里终于也变成了半老徐娘一个。甚至是面目可憎,不知是何居心。不知是不是前半生走得太顺,弄得老天爷看不过去的缘故,蓝妃的兄长,骠骑大将军家的嫡长子自杀身亡。钟武白发人送黑发人,而钟家从此断了香火。

圣上又是一道圣旨将钟武调往前线,已过花甲的骠骑大将军不得不踏上征程,却一夜白发。而钟武外孙,二皇子夏岑也在这一刻被调到了封地。

朝堂形势似乎一瞬之间就风云突变。各路官员纷纷上书,却被当今圣上一句“待退敌之后再议”拦下。状似还有商量余地,实则已经再无转机。骠骑大将军果真不再逗留,愤然离朝,却带走十万精兵。

而红歌越来越得宠,十五日之后,成了钱妃娘娘。

据说,钱妃娘娘与太子十分亲厚,而太子此时则自动请缨开往前线,为国家效力。

朝堂再次闻风而动,一下子诡谲多变,渐渐地,人人都开始看向参知政事沈文沈丞相。

我待在益州城内,将这些事一一消化,我朝着因自家夫君离开而空闺寂寞,死活要与我蹭到一起的太子妃娘娘说道:“我爹爹肯定是纹丝不动。”

上官绮点头,十分赞同的样子:“嗯嗯,真是老奸巨猾。”

我呸她一声,于是说道:“我说你应该要回去了吧,出宫这么久不怕出事啊?”

她瞥我一眼:“怎么,怕我扰了你们小夫妻的幸福生活么?”

听她这句话,我却堪堪沉默了,因为赵清唯已经多日晚归,我只有在入睡之时感到一具微凉的胸膛,差点就觉得:哦,原来还有这号人。

“哎,阿端啊,这么晚了,该上晚饭了吧?”

我瞪她一眼,这姑娘只知道蹭吃蹭喝,并且每一道菜都要与我抢上一番才干休,我直觉这姑娘一定是心里有暗疾之人,否则咋能如此争强好胜?

“阿端,想什么呢?赶紧啊,用饭了!”

可是这晚饭到底也没有用成。我堪堪拿起碗筷,准备这次不再与太子妃姑娘客气的时候,本应该在京城的扶红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见着我是未语先流泪。

我当即吓得目瞪口呆,一把将筷子扔了。扶红什么时候这般情态过?我连忙将她扶起,又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是鼻涕眼泪,见了我犹如见到了党组织,一把就拉住我的手,就着我的衣袖便是猛蹭一番。

我看着我淡绿色的衣袖,一把拍向扶红,她立马抬头,然后抽抽噎噎道:“端小姐、端小姐。四夫人,她、她去了…”

她说得模糊不清,可我脑里当即轰得一声。

上官绮疑惑的声音传来:“四夫人是谁?”

我转过头,听见自己在说:“是我娘。”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晚11点11分更新的~哦,但是转念一想实在是太晚了…

亲爱的读者们,神棍节快乐~

PS:晋江十分抽~我暂时回不了言,嘤嘤…

45、美人娘亲

45、美人娘亲...

上官绮呀得一声便叫出来,一把扯住我的袖子,我看着她十分紧张的瞧着我一声声阿端、阿端的叫,却笑了出来。我指指她:“你干嘛?”

上官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双白皙的手在我眼前一晃一晃。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白光,搅得我心烦意乱,顿时一把打掉她的手。

“阿端…你,傻了吧?”上官绮握住自己貌似被我打疼的手,一边搓一边问我。

你才傻了,你们全家都傻了。我向扶红招招手,再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扶红止住哭声,眼睛通红,一副可怜相,却偏偏做出一副十分奇怪的样子来看我,我被她看得心烦意乱,于是忍不住再问她:“娘亲真的…去了?”

她点点头。

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是真的难以置信,在我心里美人娘亲表面柔弱,可她在沈家能占据一席之地,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而自我上次回京城也没有多长时间,我还记得她为瑞信挑选嫁妆那时依旧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美貌,面色红润、眉目似水。怎么看,也不像是因病而亡吧?

想到这,我止不住颤抖,我于是问扶红:“娘亲…是因何而去的?”

扶红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家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暴病。小姐…”说着,说着,她似乎又要哭出来:“端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阿端,你快走吧!”上官绮也连声催我。

我却不想动,我望着上官绮,说道:“我想等赵清唯回来一起走。”

上官绮一掌又呼过来,拍得我心惊肉跳,她又骂我:“阿端,你真傻啊!等他干嘛!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是赶紧回家要紧!”

我是真的傻,我是真的想等他。我苦笑着没说话,却不知道为何,全身下上一点都动弹不得,仿佛只要我稍稍迈出一步便会肝胆俱裂,甚至挫骨扬灰,不得超生。

上官绮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阿端,我明白了。”她一拍胸脯:“你放心,你不在我一定替你看好苏离那小蹄子,保准不让她上了你家夫君的床!”

扶红果然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然后再点点头看着我。

我觉着奇怪,这种事,你怎么看得住?

我还是没有等到赵骚包。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之时,我离开了益州。马车上只有我一个人,我突然觉得劳累心酸,更加孤单起来。这一次,我只有自己一个人,赵骚包将我再次带到益州仿佛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而他说的那句京城就要变天的话也是言犹在耳,而这些天朝廷局势一变再变,太子在一瞬间的时间里翻身就说明他根本不是说大话而已。只不过,我实在是胆战心惊,他又让我看不懂了,他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从一开始便在我脑海里闪现的那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了,那就是:他到底是谁?我从来不会相信,仅仅就是一个富商?要是我真的这么以为,我就是天下第一傻瓜。他说不能告诉我,他说时机未到。原先,我以为我只好低调做人,这些事说什么也不会摊到我的头上。只不过,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了。

我不禁要戳一把老天的脑袋。为什么总是这样,每当我觉得美人靠谱可行的时候,总是要从天上拉下一道雷来劈向我?

难道我就是吸雷体质,万年受王?

马车依旧在颠颠地往前走,长夜漫漫,连带着这条路也仿佛走不到底似的。我决定在马车里假寐一会儿,猜人心思太辛苦,我果然不适合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

而就在我要和周公大人唠嗑的时候,马车却突然一停。我顿时向前一倾,立马醒了过来。心里直打鼓,莫不是遇到了经典场景:抢劫?

可是我转念一想,不可能。若是这样的话,坐在马车外的扶红怎么没叫出来?我心里突然一喜,难道是某人回到家见我不在,连夜追了出来?

我堪堪将帘子掀开,一双温热的手立马扶住我,他在我耳边叫我:“阿端。”

我心里却突然冷了下来,我说过我无比熟悉他,就算是他的背影我也能认出来。我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抬起头无比认真得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小岑子的脸在夜色下不是很分明,可是他的声音却无比清晰,那种卑微的小心翼翼我听得十分清楚,他说:“阿端,你难道不知道益州是我的封地么?阿端,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嫌弃了么?”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与他曾经千山万水,我对他失望却如何也怪不得他。生在皇家,本生就不会太单纯,而我偏偏太单纯,总觉得他不会变。所以,我才会在一时间觉得他面目可憎,无法再相信于他。可是,说到底我如何能强求他?难道要让我当初一把拽着他,让他发毒誓要我与天涯海角,不问世事?

我终于摇摇头:“没有。只不过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将我拦下来?”

小岑子似乎呼出一口大气,接着又十分恳切地望着我,对我说:“阿端,能不回就不要回去,好不好?”

我觉着他这话颇有深意,于是便问他:“为什么?”

他突然负手而立,说出来的话果然吓人一跳,他说:“阿端,我怕你一回去连性命都难保。”

我觉得他危言耸听:“怎么可能?我又没有仇家来寻仇。”

小岑子一笑,有些不真切,他叹了一口气问我:“阿端,你以为你娘亲死得单纯?”

“我知道肯定不单纯,但是这跟我有何关系?”

他又摇摇头:“阿端啊阿端,据我所知,你娘亲是被赵家弄死的。而赵清唯呢?他难道不知道?而且,我今日得了消息,瑞雪也突然重病。你想想,为什么都是你们四房的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突然发抖,可是我却可笑地还在掩饰,我偏偏还要对他说:“我不相信,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小岑子立马眉头一皱,他又牵住我的手,十分肯定地对我说:“阿端,你不要傻了。”

我傻么?我问我自己,我从来都不傻。

作者有话要说:我亲爱的霸王们,你们在哪里?

我表示我手痒了,我要开虐了…所以,如果我虐得太惨烈的话,你们、你们敢出来么?~

46、十字路口

46、十字路口...

我再一次扯掉小岑子的手,直摇头:“你不懂,我要回去。”

小岑子果然眉头一皱:“阿端,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走?”

“她是我娘亲,纵使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不回去只怕一辈子不会心安。”

小岑子的声音顿时凉了几分,似乎带着一丝嘲讽,他盯着我,问我:“值得么?阿端?”

我再次摇头,不由得一叹:“哪来的值得和不值得呢?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阿端。”他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看到他握着拳头,似乎在尽力地掩盖一丝丝情绪,他抬起头,我也抬起头。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残月黯淡。他又说:“阿端,我当年救下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与你愈来愈远。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不再信任我,不再听我的劝阻。阿端,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么久之后,他终于在我眼前问自己是否做错。可是我只能说哪有什么错和对,只不过都是阴差阳错。我朝他说:“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提它何必呢?我从前有过怨气,但是你总要为自己而活。你还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不要管我了,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他仿佛顿时难受起来:“阿端。你、这是…要与我分道扬镳?”

我依旧摇头:“我们从来都不在同一条路上。”

说完这些话,我拉下帘子,想要继续上路。只不过,下一秒帘子就被立马掀开,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掌便向我劈过来,我顿时眼冒金星,模模糊糊间看了一眼小岑子张口却喊不出话来,然后昏了过去。

我一直在做梦,一个接一个,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美人娘亲望着我,泫然欲泣。她拉过我的手,一下一下叹道:“阿端,阿端。你该怎么办?”

我又看到帅哥老爹对着一张画像便是一整夜一整夜地醉倒,美人娘亲总是偷偷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却不敢进去。踌躇百转之后,总会对我一脸愤恨。

然后我却又突然看到那年大雪,美人娘亲忽明忽暗的美目一瞬间又突然满是鲜血。她带走瑞雪,幽幽地对我说:“阿端,你走吧。”这时,我突然满腔怨气,恨意难当。可是,下一秒我却又看到她将我捧在怀里一声声叫我:“阿端,阿端。”她温柔慈爱,小心翼翼,我是她的心头肉。她对我说:“我的阿端,以后哪家小子要娶我的阿端?娘亲才不舍得呢。”

怎么是这样?恨也有,情也有。

我头很疼,心中酸涩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过来,然后便醒过来。眼光着实刺眼,照得我流泪不止。

“阿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替你不值,当年你娘亲没想过救你,根本不值得你去冒险。”

小岑子就在床边,面容疲倦却满脸认真。

我问他:“扶红呢?我睡了几日?还有,这里是哪里?”

小岑子转过身,不敢看我:“扶红已经回京了。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了,所以你就不要问了。”

我突然有点愤怒,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扔,向他吼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一手接下枕头,却不松口:“对。我是没有资格,但是就这么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我做不到。”

我不禁要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去送死的?你太奇怪了,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莫不是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我承认我此刻莫名地尖酸刻薄,小岑子果然又将手握紧了,脸上渐渐出现了沉痛的神色。他苦笑道:“好,你说得好。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走。我却从床上爬起,推开房门。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院落,跟普通农家没什么差别。我一时摸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得皱眉了。

我平生最讨厌事情不受控制,而这一次我承认,这我平生最讨厌的事出现了。

我不明白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明白小岑子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明白赵家在美人娘亲的死里到底是什么角色。而赵骚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发现我走了,会不会来找我?

我想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靠近我。她拍向我的肩,轻轻地叫我:“阿端!”

我却吓得一大跳,连忙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瑞雪!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得了重病么?”

瑞雪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她似乎极其可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阿端,我们俩都是傻子。”

这话极其有深意,我立马回道:“你说清楚!”

我看着她,艳阳照过来,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她开口:“阿端,我与你都被人耍了。娘亲是被人赵家人弄死的,你夫君难道不知道?而太子他难道也不知道?可是他们却一个个默许这件事的发生,而且还放任赵家的人对我下毒手。”

我气血倒流,周身冰冷,却偏偏还要带着一丝侥幸问她:“你是亲眼所见?”

瑞雪看了我一眼,带了心酸又似是可怜我的样子。她说道:“哪里有错?娘亲死前突然发疯,拉着我的手便对我说什么赵梅对不起。她哭得声嘶力竭,第二日她就在她房里上吊去了。”瑞雪顿了顿,神色渐渐冰冷:“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守夜的那一晚,我喝了丫鬟送来的白粥即刻就要痛昏过去。我立马感到大事不妙,死命拖住那丫鬟,拿了烛台便打向她,不知是那丫鬟吓坏了还是我力气突然打了,居然一下就将她打晕,我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又跑出去喊救命。后来如意阁一个接一个地死人,那丫鬟起也倒嘴硬忠心,自我了断了,可是还是被我们寻根溯源找到了线索。阿端,你还要我说下去么?”

我不愿心带幻想,索性了断残念:“你说吧。”

“阿端,那丫鬟身上有一个梅花印,验尸的时候发现她还是个武功不错的人。”

“啊。我知道,那是一品阁的标志。”

瑞雪接着说道:“而一品阁新的阁主是赵清唯。我当日也几乎死去,幸好二皇子赶来替我解了毒,而那毒是八宝教所制。阿端,这还不明显么?阿端,我问你,匕首在哪里?”

我无话可说,终于还是没有想到,我只好认命:“匕首在赵清唯手里。我一直以为匕首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从来就没有想从他身边要回来。”

“阿端,你错了。连我都知道,这把匕首从来都是江湖人士争相追逐之物。所有人都垂涎八宝教教主之位,阿端,你却将它给了别人。”

“瑞雪,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不是好事。”我很诚恳,我用我亲身经历在告诫她。

她却幽幽一叹:“阿端,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傻了。我现在能够护着自己就护着自己,谁也别想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