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恍惚觉得,那个以前护着我的小姑娘不见了,那个纯真的只知道诗词歌赋的悠闲官家小姐不见了。她血淋淋地成长,甚至让我觉得一切都太快、太匆忙。抑或是,我总想着不要变,总想着能简单就简单?

我开口问她:“现在京城怎么样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爹爹呢?”

瑞雪摇摇头:“阿端,你真是被蒙在鼓里了。圣上快要不行了,爹爹这几天一直在宫里候着,哪里还顾得了家里。而大娘、二娘也是恨不得看我们四房出事,哪里会管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她又拉着我的手,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阿端,以后就剩我们姐妹俩了。”

起风了,院内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心里突然死一般的沉静,我又道:“可是,我想回去看看。”

瑞雪却一把拉住我:“阿端,不要。我怕你还没到京城,就已经死在了路上。”

我克制住自己,却不免悲凉:“我就不相信他连我都会下手。”

瑞雪握住我的手紧得不可思议:“阿端,时至今日,你我都应该相信事实。他们为了权位,女人从来都是能利用就利用,能放弃就放弃。”

她说得没错,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赵骚包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他为了报仇什么事做不出来。可是那夜里,他满脸温柔又满脸懊悔说喜欢我是假的么?那日他将我抱在怀里,他说爱我又是假的么?

我该怎么办?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他为什么不再像上次一样,一发现我丢了就将我找回去。我装失忆,他就陪着我装。他一路小心翼翼将我抱回去,连受了暗器都不敢出声。

我又站在了十字路口,又一次需要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阿端要赌上一把…

我是亲妈…

47、路见不平

47、路见不平...

夜很快又来临了,更声阵阵,我看着屋内的烛火一下一下地跳动,终于啪得一声灭了。一室都是黑暗,仅从窗口撒进点点月白。我从床上坐起,打开了房门。

小岑子果然守在了门口。

“让开!”我很肯定,很坚持。

“阿端,你不要犯傻。”

我不管他,直接绕过他,径直就往外走。

他一把又拦住我,语气坚决:“我不会让你走的。”

有些时候,我不去戳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提及而已。可是事到如今,我不愿意装傻充愣为他人留足颜面。我于是转过头来,只想笑:“哦?为什么总不让我走?真是为我好?”

小岑子面色震动,语气悲凉:“阿端,你什么意思?还是不信我?”

我摇摇头:“你做事破绽太多,我怎么相信你?”

小岑子欺近我的身边,我借着黯淡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到他脸上渐渐开始忽明忽暗的神情。我想起很多年前,他与我在沈府的后院,他摸着我的头发低头望我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而那时,他每每这样,宫中便会有一个“闲杂人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死去。我不禁又要笑:“怎么?你知不知道你此刻杀气太重了?”

小岑子不说话,只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为我好,将我带到这里来,可是又不告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赵清唯太危险,我不能待在他身边,可是你为什么又将扶红放回京?难道你就没想到扶红会去找赵清唯,还是你根本就想借着我将赵清唯引过来?!”

小岑子侧身而立,身形因着我的话微微发颤,最后终于说道:“阿端,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么个人?”

我继续道:“不然呢?你当初就已经亲自到益州去杀赵清唯了。这一次,难道不是想瓮中捉鳖么?而且你救了瑞雪,是不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

小岑子眸子突然一片寂色,他什么话也没说。他转身便走,我看着他的身影,也转身离去。

身后却传来小岑子的声音:“这里是京郊,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以后…”我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不会再拦着你。”

那句话我仿佛没听到,我急急行走了几里地,视野愈来愈开阔。我直觉,我…迷路了。方圆几里,没一幢房屋,没一家宅子。我当即就风中凌乱了,事实告诉我即使穿越了也不能宅。那些个方向感极强,一头就能到达目的地的穿越女主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我兜兜转转找到路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而我早已两腿发酸,一脸苦逼相。我瞧着我眼前的长安街,突然觉得它无比可爱与振奋人心。我正站起身,远处街道上飘来的大肉包子的香味直钻进我的鼻腔。我突然十分怀念街角的李大娘。于是,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得一下子就跑得极快。

可有一个人却比我还要快,我眼看着他从街边二楼直接飞下来,一把掳过我,直接点向我哑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我被他抱在怀里,却一眼瞥到他锁骨处一朵梅花印。我顿时不知是喜是忧。

他蒙着面,一把将我扔到客栈的床上,又点了我的麻穴,然后便走开了。

我的身子被木板咯得生疼,可又叫不出声,顿时龇牙咧嘴。

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我饥肠辘辘,大眼瞪小眼,穴道却渐渐解开了。而门吱嘎一声,也开了。我顿时望向来人,大叫:“叫你们阁主来!”

来人是个女子,虽然也蒙着面,也却带着女子特有的一股馨香。她故意粗着声音,瞪着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见阁主!”

我继续道:“叫你们阁主来。”

那人骂我:“蠢女人。”

我突然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便朝着她飙脏话:“你他娘的才是蠢女人!你一个女子,谁不知道?偏偏像个蠢货一样还要装一装男人!”

她果然:“你!你!你!”

我心里豁然开朗,动了动自身,麻穴十分给力地解开。我朝着她就是一蹦,伸手便扯掉她的面巾,十分鄙夷地朝着她一句:“苏姑娘,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苏姓姑娘顿时呆住,可也立马反应过来。一掌就要劈向我。

我这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灵活度还是极好的。我眼疾手快,朝着她小腿就是一踢,一边夺门而去。

苏姓姑娘见我要逃跑了,立马使了轻功。我眼见着她仿佛就要抓着我后背了。我顿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一刻,我终于发挥了我穿越女主的优势。一个白胡子老头仿佛突然从天而降,十分淡定地就一掌挥去苏姓姑娘将要抓住我的手。

我立马大叫:“大师!救我!”

大师却向我怒目而视,劈头盖脸便骂我:“闭嘴!还不快走!”

然后,我便泪流满面地看到大师宽松的衣袖被苏姓姑娘的镰刀砍破了…

我突然觉得我将希望放在这个死和尚身上是如此地不靠谱。于是,我决定…跑路…

我夺门便狂奔而出,直到我走到李大娘家的包子铺,我才定下心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我才开始觉得奇怪,刚才那地怎么说也是街边的客栈,怎么就没有一个客人呢…

我嚼着大肉包子便开始琢磨,直到我看到白胡子死和尚哼哼唧唧地跑过来。我立马将身边的座位让出来,连忙问他:“大师,你怎么救我来了?难道是佛祖显灵了?”

死和尚直接瞪我一眼,整了整他凌乱的胡子才慢悠悠地说道:“贫僧不过路过,见你被歹人劫持,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琢磨着他这句话,顿时又不明白了。有两个疑点,第一:这么早路过?第二:见我被人劫持怎么不立马就拔刀?我在客栈也待了一炷香了吧…

大师好似会读心术,咳了两声终于在我一脸狐疑的注视下磕磕绊绊地开口:“又到初一了,李大娘家我自是一早便去。再者,我自是要多观察观察才好一击即中,出手救人。”

我朝着他手中一个布袋子观望,他被我看得又是咳了两声,最终任命地将袋子递给我。

我顿时虎躯一震,直觉自己真有口福。十几只猪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真是让人无比欣慰。

于是我决定:“大师,小女子无家可归,可劳烦在寺里住上一日。过了初一我就走。”

大师白胡子一抖,老脸一黑,站起来便走。

我十分自动自觉地跟在他身后,在经过沈府的时候,大师回过头来看我。我望天,死和尚突然一笑,说道:“阿端,你打什么主意呢?”

我实话实说:“打你肘子的主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至少会写7000字,求表扬,唔,打滚求表扬~

48、肝脑涂地

48、肝脑涂地...

我十分自觉地跟着大方丈来到白马寺,十分自觉地督促大方丈烹饪美食。而他,则二话不说,立马一个白眼给我,然后才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

我瞧着那死和尚肥胖的身躯抖发抖发地在风中小跑,突然觉得什么都是浮云,肘子才是王道。可是在我享受完美食后,死和尚却一边抠牙缝一边说:“施主,此处庙小…”

我立马打断他的话,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向佛祖发誓:“大师,只要心中有佛,何必在乎庙小与否?”

死和尚不干了,顿时声如洪钟,边说还一巴掌拍向面前的案几连声道:“你给赶紧走!赶紧走!”

我素来都是看人炸毛内心淡定的人,于是我很无辜,很不解:“大师,我与你相交数年,虽说只是吃友,但那也是日积月累不可抵赖的交情。您既然将我带到这里来了,为何又让我走呢?”

我看着他脸色莫名一黑,而他又低下头死命地抠着他胸前的大佛珠。他看我一眼,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于是我立马就说道:“我就赖在这了!”

死和尚终于开口了:“赵家祖母在大殿,待会儿回来与我探讨佛经,你还不快走!”

我立马弹跳而起,大吼:“他娘的!你个死和尚!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还跟我装什么装!我就说呢,初一去取猪蹄?你骗谁呢!我吃了你那么多年的酱肘子,你以为我连李大嫂每月月末都会亲自上山孝敬你猪蹄的事都不知道!啊?!”

大方丈见我如此彪悍,用袈裟擦了擦额角,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打商量道:“要不您先躲躲?过后我再与您细说?”

我见他态度极好,斜眼看他,他立马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于是,我摆摆手,哼了一声才往后山走去。

我就知道,死和尚怎么会那么巧就救下我?而以前,我提出混进白马寺吃他肘子的时候他总是向我怒目而视,百般拒绝,一副恨不得将我踢到十丈外的神情。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黑了黑脸,十分任命地随我跟着他。

所以,我断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一个人晃荡到后山。后山和以前一个样子,仿佛从来没有变过。一大片一大片的竹子环绕着一条湖泊,湖里碧波荡漾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而我,对这后山也是虐恋情深。

当初,我是在后山救了某个魔教教主,千不该万不该顺走他身上的匕首。有时候,我在想,我牵涉甚多是不是与这把匕首有关?如果没有那把匕首的话,我是不是就和瑞雪一样?最多打一打酱油而已?

我想,我以后一定要教我的孩儿,万不可顺手牵羊。你敢顺手牵羊,我就敢不要你!

我估摸着我在后山应该待得够久了,于是便打道回府了。然而,令我脚下一跳,胆颤心惊的是我差一点就跟赵家奶奶来个胜利会师了…

我走到禅房门口的时候,我立马就听到了她那十分标志性的女强人声音:“苏离,咱们走。”

我立马躲进一旁树后,这才避免了与她们大眼瞪小眼。我看着赵家奶奶与苏姓姑娘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恨意。

然后我才一脚踏进大方丈的禅房,十分熟稔地坐下倒茶,然后才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师面色一黑,在那边兀自嘀嘀咕咕。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在说:坦白从严,抗拒从死。我将手指往唇上一点,装深沉,再道:“说吧。”

大师也想喝杯茶,他眼睛瞄啊瞄、瞄啊瞄。我顿时一瞪,他咳了一声:“我渴。”

我看他可怜的小眼神,觉着自己应该秉持人道主义的思想,于是递了一杯茶给他。

他喝了茶又咳了一声才说道:“我其实是‘一品阁’的元老,当然现在已经很多人不再提起了,就连新一任的阁主都不知道。但是在‘一品阁’内还是有我的内线,所有的消息都瞒不了我,何况一个掳劫你的命令。”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白胡子死和尚果真深不可测,难怪以前他与我谈论江湖八卦之时总是一副十分了然的样子,就连武林盟主家小妾喜欢那个品种的脂粉他都能一一道来,以前我觉得他只是对八卦有着狂热爱好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原因…

于是我觉得我不能放过眼前的好资源,于是便一把抓住他赶紧问他:“那你说,他们为何要抓我。赵家又与沈家有什么纠葛,还有我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下手的?”

而那死和尚居然一副便秘相,颤颤巍巍地将我的手拿开,然后十分抱歉地向我说道:“这个,贫僧不知。”

我抽出手就是大力拍向他:“我说,你怎么不知道!”

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这些成年旧事是记录在册,不过早就被我扔了…”

我当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一掌呼死他!

死和尚见我一副吃人模样,立马说道:“但是你娘亲的死我知道,你等着。”然后他便一个箭步冲到一个木柜边一阵捣鼓,然后掏出一本簇新的本子,他擦了擦汗,将本子递给我:“呐,这是这个月新送来的,我没丢。”

我连忙翻开,匆匆略过一大堆什么天下山庄的李公子情场失意,什么蝴蝶谷谷主偷情的一大堆屁话,终于翻到了那一页。

天启二十年八月二十八,沈府四夫人钱曼当夜突然发疯,应为心魔。我阁牡丹受命装作阁主姑母模样,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其丧命。然,牡丹敌不过沈府七小姐沈瑞雪,下毒途中被捉,宁死不屈。新任阁主赵清唯抚其家人…

后面我便再也没看进去,赵清唯抚其家人这几个字顿时在我脑中盘旋不去。我心里顿时酸涩难当又突然恨意难了。

我又一次赌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还有一个身份,你们一定猜不到、猜不到…

PS:昨天表扬我的姑娘们,吻你们!吧唧吧唧…

49、装模作样

49、装模作样...

大师见我面色不好,朝我挤眉弄眼,表情古怪地支支吾吾:“咳咳,那个,阿端啊,你…哭了?”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将那本本子一把摔在地上:“我哭个毛!”

大师倒退两步,又咳了一声,指了指窗外。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顿时想戳瞎自己的双眼。窗外那人直直地盯着我,皱着眉头。我也朝他一瞪,他却笑了。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转脸看向大师意思是问他现在该怎么办?可是这死和尚却一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为难样子,越发地倒退了几步,然后从赵骚包身边“嗖”地一样走了…

我恨他…

“阿端。”赵骚包又皱眉头了,然后才问我:“你怎么回京城了?不是让你待在益州的么?”

装!你就装!我心底冷笑,他居然还能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让我有种错觉就是下一秒他就要像从前一样摸我的头发,叫我小阿端。

“为什么我不能来?你不是也来了么?”

赵骚包快步走向我,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我抬头看向他的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然后这一刻,我真的不淡定了。他下令将我娘亲害死,他将我四房人弄得有家不能回,而他却还是一副想要将我蒙在鼓里的样子。我如何再能依旧面带笑容,与他谈笑依旧?

“我不是与你说过,京城不是久待之地,还是尽早回去吧。”

他的手握得极紧,我渐渐冷下脸来,告诉他:“我被人劫了,是方丈大师救的我。”

他脸色似乎一怔,然后我就看不懂了。他自动松开我的手,站直了身子。八月份的艳阳照在他的身上,他身材邤长,我总是要扬起头看他。而这一次,阳光甚是刺眼,我抬头的时候,它直直地照在我的眼里,我只好泪流不止。

突然觉得,死和尚是个乌鸦嘴。

赵骚包察觉到,又捧住我的脸,一脸的阴郁色。他手指依旧是微凉的触觉,却迟迟不落到我的脸上。最后他手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又哭什么呢?阿端,你回去好不好?”

我摇头:“你骗我。”

他似乎浑身一震,然后笑了一下,问我:“我怎么骗你了?”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回他:“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然后我从怀里掏出那块刻着“子许”的玉佩,然后一把就朝他甩去。

我的指尖依旧残留着玉佩温热的触觉,而赵骚包在接过那块玉佩之后果然脸色大变,再也不能好声好气,立马吼道:“你耍什么小性子!”

他这个人,永远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将眼泪擦去,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预备瞒我到什么时候。来,我问你,你准备什么告诉我,我娘亲过世的消息?”

他脸色又是一变,我发誓,我真真切切地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慌张。换做以前的我,我肯定忍不住就要大笑,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在他的眼里找到一丝的慌张。然而,这一刻,我却连弯一下嘴角都嫌得累。真的累,虚与委蛇,装傻充愣。

然后,我便继续放狠话:“赵清唯,你听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赵骚包将手一背,他语气渐冷,说道:“好啊。一辈子就一辈子。”

我看着他将玉佩握在手里,我突然觉得不够解气,脑子一冲便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赵清唯,我到底是你们路上的一朵浮萍而已。你说的话能有多少是出自真心?我问你的时候,你说时候未到。我以为总会有告诉我的一天,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不想再继续编排一些谎言来骗我了,是不是?”

他脸色愈发阴了,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见。

我顿时觉得可笑无比,他有什么资格发怒?如今,被骗的人是我,我还没有将怒气撒在脸上呢?他凭什么?

“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懂,既然要骗我,当时我提出和离的时候又为什么留住我?难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要跟我说什么喜欢我的屁话,如果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杀了我娘亲!”

天可怜见,我也想装深沉,弄玄乎。可是,无论如何,我终究段数不够高,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不是我害死的。”

如果我身边有砖块的话,我一定立马招呼他。尼玛说什么瞎话呢!我都是调查好的来的!

我转身就走,而他却没有拦住我。我出了门,可是偏偏又忍不住回头。我看到赵骚包低着头,眼神一副温柔之色,我脑子一昏,忍不住停下来细细看去。

他拿着那块玉佩,细细摩挲,他自始自终一直低着头,仿佛全世界只剩那块玉佩。他没有看见我,他仿佛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