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溪不敢。”

“我知你心里不舒坦,但这却是我们女人必须要过坎,我亦如此,你自然也不能例外,想过得好就只能尽快适应。今日之事不管你出于何目,总之你做错了是事实。回去后将女则女戒各抄写五遍,明日晚饭前交给我,抄不完不许吃晚饭。”

“是,芸溪先退下了。”莫芸溪屈了屈膝。

“嗯,走吧。”

莫芸溪转身往外走,刚走至门口,景夫人又叫住了她。

“等等。”景夫人望着莫芸溪,严肃地说,“这次由于时间紧迫先放过你,但去了京城后你若还不知悔改,犯下类似过错,到时可不就只是抄写女则这般简单了!置景府脸面于无物,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芸溪明白,以后定当注意。”

“嗯,但愿如此,我们景府可容不下一个德行有亏媳妇,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莫芸溪出来后抿着唇往回走,在心里将景夫人腹诽了好几遍,由于想像画面太过滑稽,等回房后满腹怒气消了大半,景皓宇问起,她也只挑无关紧要说。

男人夹在娘与媳妇之间是为难,莫芸溪不想景皓宇因为她与景夫人事为难,她知道他关心她想要照顾她已经很满意了。

再说若是做个在婆婆那里受了气转头就向丈夫告状女人并不好,也许开始男人还会向着你,觉得你委屈了想要补偿,可是时间一久次数一多,男人不腻味不反感了才怪。

莫芸溪不是笨蛋,这点道理她还能想得通。

第二日,静香被遣散了,离开时没哭没闹,走得很安静。

莫芸溪一整天没干别,在晚饭过后半个时辰,才将景夫人交待任务都抄完了。

王嬷嬷也是被遣散中人其中之一,因为她丈夫儿子都在这里,不便去京城,所以此次去京城下人就香茹与倩雪,院子里没有家累、做活又爽利下人带去了四五个。

那晚事并没有传出去,景老爷派人严厉警告了当时目睹情况下人,是以静香用强一事被瞒了下来,连何姨娘、景皓轩他们都不知道。

几日后,景老爷一行人带着家人及家当乘着八条大船浩浩荡荡地奔京城而去…

神医来了

上船之前,也就是刚从府中出来要去码头时发生了一件趣事,这事跟大宝有关。

当时莫芸溪抱着大宝出现时引来了个别人不满,哪有人走水路出远门还要带着猫,多不方便。

要带猫一起走这事莫芸溪并没有提起过,她怕说了后会遭到拒绝,所以一直瞒着。等当天要出发了,才抱着大宝出现。

景老爷虽然没有要求莫芸溪将大宝扔掉,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着大宝直皱眉。

景夫人察颜观色,知道景老爷对莫芸溪带猫上路一事颇为不满,于是开口指责了起来:“芸溪,这水路我们一走就要好几日,你带上猫做什么?我们带行李够多了,因为它还要再带上几箱沙子,占地又费事,你怎么老不让人省心呢。”

莫芸溪恳求道:“大宝自小就与我在一起,将它送人芸溪着实不舍,我知道带它上路不妥,可将它扔掉我做不到。爹、娘,你们就答应了芸溪吧,我保证它路上会很听话。”

景夫人还想说什么,刚要张口就被大宝突来举动惊着了。

只见大宝自莫芸溪怀中跳下,甩着大尾巴来到景老爷跟前,后腿着地,身子突然立了起来,而后两条前腿高举、两爪相碰上下摇晃,开始作起揖来了。

这一出可把当时在场人乐坏了,看过猴子和狗给人作揖,但很少见猫作揖,今日见到一只大个儿三花长毛猫作揖当真是开了眼界。

“哈哈,有趣,有趣!看在你如此有眼力见,知道我是作主之人份上,今日我就答应带你上京!”景老爷被大宝取悦了,变得好说话起来。

“喵喵。”大宝闻言放下前爪趴在地上,仰望着景老爷猛摇尾巴,看起来很感谢景老爷。

莫芸溪与景皓宇看得都呆住了,平时大宝骄傲着呢,白天睡觉晚上去库房守着抓老鼠,平时很少去讨好人,也无人教它作揖,谁想它为了不被抛下,居然当众给景老爷作起揖来了!

“蠢猫!平日里总瞪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结果还不是对我爹‘卑躬屈膝’了?”景皓宇见平日里对自己一向不理不睬猫居然对自己爹如此狗腿,那心情真是很难用言语形容。

“喵。”大宝回头不屑地瞟了眼一脸不满景皓宇,那神情隐约有着一抹“你算老几”意思。

景皓宇差点吐血…

在水路上好几日,很多人都晕船了,莫芸溪没能例外。在船上晃晃悠悠,晃得她直反胃,最开始几天吐得很厉害,没怎么吃东西,吃全吐出来了,后来几天适应了才好些,不过依然是每天都病怏怏,让景皓宇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

同样晕船厉害还有纪梦洁。她与莫芸溪是所有人中吐得最厉害,景皓轩由于是男子,而且两人年龄又大了,不便常去探望,何姨娘到是每日都去看,假意关照一番,而景夫人只是安排人多加照顾一下纪梦洁,自己到是没去几次。

自从纪梦洁与景皓轩定了婚后,景夫人便不再如以往那般厚待纪梦洁,以前是想收她当儿媳,现在名义上纪梦洁虽然还是自己儿媳,可是本质上却大不相同,她成了自己对头儿媳!仅此一点,纪梦洁在景夫人心中立刻成了对立之人,比莫芸溪还讨她嫌。

大宝到是很乖,知道这里是在船上,没敢乱跑,睡饱了就在四处散散步,船头船尾这种接近水地方从来不去,由于怕被人扔下水,几乎整日都窝在莫芸溪船舱里,只敢在夜里众人都睡下时才出船舱去别处走走。

在水上漂了有五六日,众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一行人在七王爷给景老爷准备府邸落了脚,府邸比以前住只大不小。这次灭三王爷党事件中,很多官员都被抄了家,他们府邸中有一些不算太豪华,这些都被皇帝赐给了来京作官功臣们。

这座府邸一点都不旧,是近两年新建出来,以前是三王爷心腹大臣所住,被抄了家后里面所有东西都换了新,连院中花花草草都是新种下,若非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人,众人几乎都要认为这府是新建了。

初来乍到,众人自是好一番忙乱,落脚后便忙着从人牙子手中买下人。

等下人们都买来了,所有事情都一一步入正轨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景老爷官职最后确定了,升为中书侍郎,正四品,这个官职比知州好不知多少倍,本朝中书侍郎仅有两名,帮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事务,有机会参与朝政。

官职一定,景府上下皆大欢喜,开宴席庆祝了一番。景老爷由于初上任,很多事情需要了解需要适应,所以比较忙,而景夫人忙着打听京中贵妇人们习惯爱好等,以便以后来往时不至于抓瞎。

大家都忙,景皓轩亦不例外,来到京城,离瀚林院近了,经过景老爷周旋,景皓轩被允许去瀚林院读书了。

景皓宇与景皓轩年纪均已不小,可却还未参与过科考,景皓宇由于腿原因不便参加,而景皓轩一年前想考,但由于当时京中王爷党们正是争得最厉害时候,极不安全,所以景老爷没让他去考。

在瀚林院读书是所有官家子弟梦想,一般庶出子是很少有机会去那里读书,可是景皓轩却去了,原因无他,谁让景皓宇腿不行?

“怎么又郁闷了?可是与二叔去瀚林院一事有关?”莫芸溪见景皓宇望着窗外出神,向往中又带着几分落寞,整个人都被失落笼罩了。

“能去瀚林院读书,是我一直以来梦想。”景皓宇喃喃地道。

莫芸溪同情地看着景皓宇,她能了解景皓宇心情,瀚林院乃第一学府,堪比现代哈佛,是各学子们心之向往地方。本来有机会去,结果因为腿脚原因,机会被庶弟抢了去,这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心情都会大受影响,景皓宇此时遗憾与难过怕是快将他淹没了吧。

去瀚林院不仅能学到本事,还有一个天大好处便是能结交权贵。在那里读书均是各个大臣们子孙,若有幸攀上一两个地位高人,那得到好处是不能想像。

景皓轩去了瀚林院,若是能表现得好,不仅能受到太傅赏识有更好发展,还能结交权贵。自他进入瀚林院读书第一天开始,基本已经算是与残废景皓宇拉开了距离,将自出生就压在他上面长兄远远抛到了身后。

“不怕不怕,会有那么一天。”莫芸溪安慰道。

景皓宇看了眼莫芸溪,沮丧地道:“就算我腿真能好了又有何用?还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到时我年龄已大,还去什么瀚林院!”

“京城卧虎藏龙者众多,我不信就没人能治得好你腿!”莫芸溪走到景皓宇身边双手放在他肩上轻拍两下,“爹近来一直在各个府上应酬,平时亦能接触很多大臣,定会有人认识名医,越是疑难杂症越有医者想挑战,我有预感,很快这个人就会出现。”

“你预感很灵吗?”

“灵!”莫芸溪使劲儿点头,不光是给自己肯定,也在给景皓宇信心。

景皓宇抿了抿唇,显然没将莫芸溪话当回事。

时间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天景老爷回府时对景夫人说了一件事,由于消息不确切,所以只跟景夫人一个人说了。

“真?襄阳王府住着一位神医?”景夫人语气并没有多兴奋,因为这几年来所谓“神医”遇到得太多了,结果都治不好景皓宇腿,现在再听说哪哪有神医,心情很难再起波澜。

“我们前几年不是拖七王爷给皓宇找过太医吗?他知道皓宇腿事。前两日七王爷跟我提起了正在襄阳府给老王妃妃治病神医,那神医据说年纪不大,医术很好,擅长针灸之术,老王妃十多年老寒腿,被那名神医扎了几针后据说症状大好。”

“真?”景夫人这下上心了,声音扬了几分。

“七王爷说哪有假?会针灸之术大夫不少,可是治一些普通头疼脑热还有用,但是治旧疾却不行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研究出了这么高深针灸功夫。老王妃老寒腿每当变天或天寒之际就疼得厉害,十几年来无人能治,结果那名神医却会治!”

“也许我们宇儿腿他也能治!”景夫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急切地望着景老爷,“老爷,那位神医什么时候离开襄阳王府?切不能让他走了。”

“还用你说,这事我想着呢。明晚我就去拜访襄阳王府,顺便去会会那位神医。”景老爷心情不错,就算神医最后治不好景皓宇腿,哪怕让他腿有点反应,能走几步都好,总比一辈子坐轮椅强。

“但愿这次能成,老天保佑,我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失望了。”

“夫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要不要先通知宇儿?”景夫人问。

“先别说,万一那位神医治不好呢?岂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

“好吧,先不告诉他,我现在要去烧香。”景夫人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拜菩萨了。

又过了几日,景老爷满面红光地回来,将景皓宇与莫芸溪叫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酒憨耳热之际,景老爷开口了:“皓宇啊,明日家中会来一位神医,他针炙术很好,来京后这几个月治好了好几位京中要人旧疾,前阵子给襄阳王府老王妃治老寒腿,困扰了老王妃十多年腿疼大好了,变天时不再如以往那般疼得下不了床。”

莫芸溪闻言立刻抬头说:“这位神医真有过人之能?”

“有没有明日他来时我们就知道了。”景老爷心情颇好地喝了一口酒。

景皓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与景夫人一样,被以前一个又一个所谓神医给整得没信心了。

“他治好了很多别大夫治不好病,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我们不妨对他有点信心。”景老爷望着景皓宇说道。

“孩儿对自己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能治好固然是喜事,治不好也没什么好沮丧。”景皓宇语气平淡地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宇儿如此心态甚好。”景老爷夸赞道。

景夫人见景老爷夸儿子,立刻笑了起来:“我就说,宇儿是出息。”

景皓宇对明日要来神医不抱什么希望,而剩下三位则恰恰相反,一心盼着神医来。

第二日,神医来了。

一般能称得上神医人就算不是须发皆白,起码也要花白才能体现出其身份来。

莫芸溪以为今日来会是一位仙风道骨老先生,谁知来却是一位二十出头帅哥。

莫芸溪见到来人当场愣住了,不仅她吃惊,在场其他人亦是如此,谁也没想过这神医居然年轻如此,几乎是立刻,心中那抹期待立刻大减,毛还没长全小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神医姓乔,叫乔墨,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模样,肤色白/皙,有一双勾人桃花眼,笑起来时颊边有两个小酒窝。此人一来,府中丫环们双眼立刻冒红心,来给乔墨端茶倒水丫环倒水时不是摔杯子,就是将茶倒得满桌子都是水,景夫人气得立刻将犯花痴小丫环们赶了出去,换上上年纪媳妇子来。

乔墨来到景皓宇身前检查了一番他已经萎缩了双腿,而后站起身摸下巴说:“这腿嘛坏了好几年了,治起来会相当麻烦,在下不敢保证一定会治好,只能说尽力而为。”

一听有戏,景老爷夫妇大喜,忙说只要能治好景皓宇腿,乔墨任何要求只要他们能办到都会办到。

乔墨闻言眯起了他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笑:“在下治病有套原则,若是病能治好,收诊金会极贵,若治不好,便分文不收。”

莫芸溪闻言笑了,一般会定这套变态原则家伙都是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她是否可以乐观地认为,景皓宇腿真能被他治好呢?

“神医放心,若是小儿腿有起色,就算不能令他如常人一般,我们景府亦不会亏待了神医。”景老爷一脸正色地道。

“嗯,景大人为人在下信得过。”乔墨点头道,“在下出师之前师父就交待过在下,若是他出题能有人答得出,就算我治好了病人病也会分文不收。”

“哦?什么题目答案这般珍贵?”景老爷感兴趣了。

“这个题目很…怪异,一直无人能回答得对。”

这下连景夫人与景皓宇都好奇起来了。

乔墨见众人被吊起了胃口,于是笑着说:“这个题目是这样:唐伯虎与人比谁更可怜时,拿起一只死了蟑螂谎称这是自己相依多年宠物,请问这只蟑螂叫什么名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闪着同一个疑问,那便是唐伯虎是何人?很有名吗?

莫芸溪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有如铜铃大,差点儿没晕过去。

乔墨见众人一脸困惑,于是得意地对景夫人说:“令郎腿治起来很费事,在下估计得花费三个多月时间方能令其有起色。诊金以令郎恢复程度而定,若是他勉强能站起来,诊金五千两银子;能勉强走几步收八两;若是用拐杖能顺利行走收一万两;而恢复得与常人无异,诊金两万两!”

治个病要花这么多钱!虽然景老爷夫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乔墨话后还是吃惊不小。普通病痛请大夫话,连诊治再开药方一般二三两银子诊金都算是很高了,快死了人被救回来,诊金四五十两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可是乔墨开口就是上万两!景老爷作知州时每年俸禄一共才五十两有余,这上万两银子…

“若景大人觉得诊金太贵,在下就先行告辞吧。”乔墨拎起医药箱转身要走。

“等等。”莫芸溪在景老爷夫妇还在震惊时出声叫住了乔墨。

“姑娘叫住在下所谓何事?”乔墨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我知道那个问题答案。”莫芸溪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乔墨眼睛说,“那只蟑螂名字叫小强!”

这下要晕过去去人换成乔墨了,冲击过大没站稳后退了两步,摇着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莫芸溪,喃喃道:“居然有人会答得出来!好,姑娘且再对个对联吧。上联:十口心思,思君思思社稷。”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蟑螂代称是小强,这在现代基本称得上是“地球人都知道事”。而这个对联莫芸溪之所以记得清楚,全靠她穿越之前刚跟舍友重新看了遍周星驰演唐伯虎点秋香,那里有很多个对联,她只记住了这条。

乔墨不说话了,一双桃花眼发直地盯着莫芸溪猛看。

景皓宇见状眉头一皱,伸手将莫芸溪拉到了自己身后,不悦地瞪向发呆中乔墨,完全没想过坐在轮椅上自己根本挡不住莫芸溪。

“神医?”景夫人迟疑着出声轻唤。

“…景老爷,在下决定无偿为令郎治疗伤腿!”

狗急要跳墙

高昂诊金最后变成一分都不用掏,这巨大转变令人惊愕。

“神医莫要说笑,那诊金虽高,但事关小儿未来,哪怕是去借也在所不惜。”景老爷直觉乔墨是在说笑,哪有给人免费治病,何况是这位据说相当爱钱年轻人。

“在下没有说笑,当初师父反复交待在下,若有人回答对第一个问题,诊金减半,若是两个问题全回答对了,则分文不收。”乔墨一脸正色地对着景老爷一揖解释道。

“真、真?”景夫人被这天上掉大馅饼给惊到了,作为掌管府中经济大权之人,对这万两诊金极为头疼。他们并没有分家,景老爷三兄弟都住在一起,平时吃用都是从公账上出。

景皓宇治腿花费太高,若从公账上出未免会招来另外两兄弟不满,大半诊金只能从他们私帐上出。这就是问题了,若拿他们私房钱,一时间如何拿得出那么多来?本还在愁钱问题,没想到片刻功夫问题就解决了,居然分文不收!

“在下不敢胡说愚弄景大人景太太。”乔墨有礼回答。

“那两个问题好生古怪,一般人很难答得出。”景老爷突然望向莫芸溪,“芸溪怎会回答这两个问题?你识得唐伯虎?”

莫芸溪在回答乔墨问题时就料到景老爷他们定会疑惑,她现在不清楚这个乔墨说是否是真话,到底这问题是他自己出还是真如他所说那样是他师父出。

心下犹疑不定之时猛地听景老爷问起,心头突地跳快了几下,由于还未从“穿越老乡”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开口时表情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芸溪不识得唐伯虎,之所以知道答案是因为、因为在莫家时姨娘告诉我。姨娘说起过她在幼时曾在人牙子手中看过一部外地戏班子演一出戏,唐伯虎就是那出戏里主角。那是姨娘看过唯一一出戏,所以记得很清楚,还将其中几个有趣片段说给我听了。”

柳姨娘是在十一二岁时被人牙子辗转卖到还在当小姐刘氏手中,她家乡很偏远,时间过去太久了,连柳姨娘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家乡是哪里,因为在她很小时就被家人卖了,很多事都记不清楚。

莫芸溪急中生智将一切推到柳姨娘身上去了,相信没人会闲得去查。当初柳姨娘在人牙子手中时经过城市太多,被卖次数也多,若是有人去查柳姨娘到底是在哪里看关于唐伯虎戏不累死才怪,莫芸溪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去查,除非那人是笨蛋。

乔墨闻言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姑娘姨娘才是我师父口中那个‘同乡’啊,师父反复交待过,若是在下遇到了他同乡,定要好生对待。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在未来这段时间里请姑娘多给在下说一说令姨娘事?”

莫芸溪想翻白眼,可不能景老爷他们没想着如何,最后这位钻钱眼里神医却真巴巴地去会她姨娘去了。

还没等莫芸溪想到好法子拒绝,景皓宇先开口了:“芸溪是我妻子,不便与其他男子接触,神医若是很想知识柳姨娘事,那就在给我治腿时顺便问她吧。”

乔墨刚才死盯着莫芸溪看行为令景皓宇生恼,所以口气不怎么好。

“呃。”乔墨干笑起来,表情有些尴尬。

景老爷怕景皓宇得罪了乔墨,赶忙开口道:“神医莫气,小儿自腿受伤后脾气就有些怪,别与他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是在下唐突了,忽略了要避嫌一事。在下要在府上住上一些时日,别神医神医地叫了,怪不自在,直呼在下名字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以乔公子称呼神医如何?”景老爷见乔墨对这称呼没反对,于是笑道,“以后就这么称呼吧。乔公子房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现在叫婆子带你过去休息一下?”

“好吧,在下确实有些累,这两天还要去郊外采些药材给令郎治腿,等所需药材都备齐之后方能开始治疗,我尽量抓紧时间,景大人看三天后开始可好?”乔墨提起了正事表情遂严肃起来。

“这事就由乔公子决定吧。”景老爷哪里会反对,有求于人,对方还不收费,不管乔墨提出什么要求来他都会答应。突然想起一事,景老爷开口道,“去郊外来回会很辛苦,要不给乔公子配个小厮?”

“无须麻烦,只需几种稀有药草便可,在下一个人完全可以,其它药材可以从药铺买来,一会儿在下将所须药材都列个清单。”

“乔公子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这阵子就有劳乔公子了。”景老爷并非小气之人,不好意思平白占人便宜,心中暗暗决定,既然人家不收诊金,那以后在吃住上就多给乔墨补偿一下。

乔墨出了房门往景府给自己安排院子中走时,心就跟被刀子割了似疼。上万两银子啊!就这么飞啦!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在心中说他那个已经过世师父坏话,抱怨他莫明其妙地非要定下如此奇怪规定,害得他平白损失那么多钱。

一路上,乔墨经过地方,总有年轻丫环脸红心跳地偷瞄他,无奈他没心情理会这些娇花,整个心思都被那飞了上万两银票勾走了。

乔墨提出问题最后被莫芸溪轻松回答了事众人虽觉奇怪,但却没人去怀疑什么,各地有各地风俗,戏班子那么多,每个戏班子都有自己编剧本,大多剧本都不红,很多都是演了一次见不受欢迎于是不再演了,所以唐伯虎是哪部剧里人物,那剧情节是怎么样到无人对其有兴趣,大家有兴趣只是乔墨这个人而已。

大家听说乔墨无偿为景皓宇治腿均觉得莫芸溪运气好撞上了而已,曾经被乔墨“黑”走大量银钱人听说这事后无不嫉妒得厉害,不过嫉妒同时又幸灾乐祸起来,让一门心思捞钱乔墨白辛苦一次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