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她到是有点儿脑子,小姐,她送这么多荷包来做什么?”

莫芸溪扬唇道:“是用来装打赏之物。”

倩雪啧啧道:“亏得想得出,用它来装打赏之物,那被打赏人见荷包漂亮定会问起这是谁做,到时碧莲定会‘不小心’透露是她做,于是呢,府上下人便知原来碧莲绣功如此了得啊,下人们干活不一定快,但是传消息本事可是极厉害,相信过不了多久,全府人都知道碧莲手艺好了。这消息若是传进了夫人耳中,哼哼。”

香茹闻言拧了倩雪胳膊一下嗔道:“就你这死丫头聪明。”

“哎呀,我只是将碧莲目说出来而已,别告诉我你没想到这点。小姐那么聪明,定是早就猜到碧莲那点小心思了。”倩雪揉着胳膊瞪了香茹一眼。

莫芸溪闻言笑了,她没有开口,碧莲是何目她确实猜到了几分。前几日景皓宇常常念叨说去潮林院念书,磨了她很久说想要个绣着竹林披风上学穿。这些年她绣工虽有长进,但水平却一般,要她绣几根竹子行,整片竹林简直太难为她了,她可不敢绣,怕将好好一件披风给毁掉。

碧莲今日送十几个荷包怕是有两个目,其一是借由送荷包向自己传递她已经伤好信息,若是能借由打赏将她绣工好、人能干一事被众人知晓了自是再好不过。其二便是婉转告诉自己她绣工很好,绣个竹林什么不难。

莫芸溪心中冷笑,景皓宇想要那种披风,前提是建立在自己亲手做份儿上,若是她真让碧莲帮着去绣,景皓宇得知了这事,那件披风就算做出来他也是不会穿。若是自己猜对了,碧莲真是抱着这个目话,那就注定让她失望了。

一日下午,莫芸溪拿着花样儿去景夫人那里,刚进院子便看到了正往外走碧莲,表情看起来有点沮丧,像是心情不好。

碧莲没想到这时会碰上莫芸溪,身子僵了一下后赶忙调整好表情上前给莫芸溪问好。

“咦,碧莲你怎么来了?”莫芸溪身后倩雪清脆声音响起。

碧莲闻言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给夫人送几个荷包来。”

“呵呵,碧莲真是能干,居然绣了那么多荷包出来,我以为送完我们小姐后就没了呢。”倩雪“惊讶”地道。

碧莲闻言脸色变了变,略显害怕地望向沉默地看着自己莫芸溪,“少、少奶奶,奴婢只是、只是…”

“好了,碧莲如此做为说明你个懂得‘念旧’且知恩人,我不会为这事怪罪于你,你这么害怕做甚?”莫芸溪眼角余光瞄向院中几名正“忙活”婆子,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笑。

“是奴婢想左了,少奶奶勿怪。”碧莲忙低下头道歉,垂下眼眸盖住了眼底失望。

“行了,你回去吧。”莫芸溪瞄了眼宛如兔子般胆小碧莲,抬步自她身旁经过,心中冷笑,在这里表现得像是自己要吃了她似做什么呢?真是不老实!

跟在莫芸溪身后香茹及倩雪都是玲珑心思,刚刚碧莲举动实在令她们反感,自其身边经过两人都没看她,更别提与她说话了,直接将愣在原地人当成了空气。

49

当年

莫芸溪去上房是想给景夫人看花样,前两日景夫人抱枕脱线了,正好当时莫芸溪在,于是便揽下了给景夫人做个新抱枕活计,布料及棉花等都已准备好,剩下只是花样选择问题,她画了几个花样让景夫人挑。

景夫人这些日子对莫芸溪态度不错,于是莫芸溪趁着景夫人选样子时套了下话,从景夫人半遮半掩回答,加上方才碧莲明显低落情绪拼凑出个大概来,碧莲来找景夫人目绝对跟景皓宇有关。

套得差不多后,莫芸溪便拿着景夫人选好花样回房了,边缝抱枕边想着碧莲事。

从景夫人不清不楚话语中,莫芸溪猜到碧莲今日举动是想从景夫人那里入手,想让景夫人对自己施压,以达到她再次进房伺候景皓宇目。

碧莲这举动若是在莫老爷来之前做目肯定能达到,可是莫老爷来之前她脖子伤未好,等伤好后时机已过,这个时候碧莲无论说些什么,景夫人也不会轻易答应了,碧莲目注定难达成。

刚刚在上房,景夫人透露给自己一个信息,那便是碧莲暂时如何安排全由莫芸溪自己决定,只要不将碧莲卖掉,那让她做些什么,什么时候让她再进房去伺候都是莫芸溪一句话事。

莫芸溪这下算是暂时松了口气,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等景皓宇“翅膀”再硬些,还怕处置不了碧莲?只要景夫人暂时不插手这件事,她就能省心一阵子。

这日,景老爷打算在何姨娘处留宿,晚上要就寝时,何姨娘望着景老爷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因何事烦恼?”景老爷笑望着在蜡烛照耀下更显朦胧美何姨娘,语气含着几分宠溺。

何姨娘为难地看着景老爷,抿了抿唇后站起身来行至景老爷身后,保养得宜青葱玉手给景老爷捏起肩来道:“老爷,婢妾多年未曾来往一个堂兄寄来一封信,他、他…”

“有话旦说无妨。”

“婢妾堂兄病重,眼看就要、就要撑不住了,他有个刚过十五岁女儿与其相依为命。”何姨娘声音很小,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景老爷闭着眼享受着何姨娘按摩,不经意地问:“你堂兄如何联系你。”

何姨娘闻言眼皮跳了下,看着景老爷后脑勺回道:“是前些日子杨妈妈回家乡时碰巧遇到了堂兄,婢妾幼时与他感情很好,他对婢妾很照顾,何家没落后大伯一家搬走了,从此便与堂兄失了联系,谁曾想二十年后终于有了消息,可是他却…哎。”

何姨娘在景府地位颇高不仅仅只是她受宠且儿子争气原因,跟她自己身份也有关,她是景老夫人在世时用花轿抬进府良妾!何姨娘在何家没落之前也是富家千金,若非后来一家人日子着实难过,她也不会选择当妾。

何姨娘自一来便受宠,不仅与她掌控男人心本领有关,景夫人也间接出了很多力,为何会如此,这要从多年前说起。

景夫人嫁过来时,景老爷还只是个小小七品县令,景夫人乃富家千金,当时出嫁时带着两名陪嫁丫环,长得都眉清目秀。

景夫人年轻时相貌极美,刚升上县令没多久景老爷对能娶到如此美丽富家千金感到很满意,新婚后两人着实恩爱了很久,半年后景夫人有了身孕。

一般传统,女子有了身孕后便不能再“伺候”丈夫,这个时候男人便要纳妾,一般有些手段且会往长久考虑妻子都会自己主动给丈夫纳妾,挑易掌控女子伺候丈夫,很多怀孕正妻一般都从娘家寻妾氏人选,最迅速且最安全做法便是将对自己衷心陪嫁丫头拨给丈夫当妾。

当时景老爷年轻,有些文采长得又清秀,景夫人两个陪房丫头都对景老爷有心思,由于二人眉目清秀,做事勤快且懂事,景老爷对她们也很有好感。

本来对对方来说算好事“好事”在景夫人这里被制止了。景夫人自幼生活在富裕之家,娇生惯养之下脾气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相对也心高气傲一些,对新婚丈夫纳妾一事极其排斥,当看出丈夫与自己两个丫头之间有暧昧时勃然大怒,随便编了个错失命人将自幼便伺候在旁且对自己衷心两名丫环打了一顿,打完后趁着景老爷在衙门时叫来人牙子将她们卖了。

景夫人出嫁时,娘家曾嘱咐过她去了婆家后要如何做个好妻子好儿媳,也提点过她有了身孕后要如何安排人伺候丈夫事,那两名陪嫁丫环就是景夫人娘特意挑选,老实衷心长相又讨喜丫环当妾或是通房对景夫人来说只有好处。

可是年轻景夫人仗着自己貌美且丈夫宠爱,将嫡母苦口婆心话都置之脑后,那时她是容不得丈夫纳妾。不喜丈夫纳妾女子天下并非她一人,可是为了霸占丈夫如此大张旗鼓地将陪嫁丫环打发出府恐怕没几人。

景夫人如此作为景老爷虽然也气,但是看在她新入门并且又怀着身孕份儿上到是没去计较。丈夫不计较,不代表婆婆也能容忍得了,没有哪个婆婆会喜欢不容人占有欲极强霸道媳妇!

事情一发生,景老夫人便怒了,她岂会容忍儿子过着长达一年没人伺候日子?本来想着儿媳挑娘家丫头给儿子作妾没什么,可谁想到儿媳连娘家人都容忍不下!她改变了主意,开始自己作主为儿子纳妾了,为防随便买来妾或是自府上丫环提升妾被景夫人随意欺压,于是便想要娶个良妾回来。

当时何姨娘家境没落后没几年,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起码出身是好,曾经富有过,她也是受过一些教育,加上相貌好,于是被景老夫人看上了。

若是何家还过着富有生活,又岂会让女儿当妾去!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他们没有本钱挑三拣四。过了十几年好日子何姨娘突然过起清贫日子,心态一直调整不过来,于是当景老夫人提出要她作妾要求时便同意了,以她如今家境,想要当正妻便只能嫁给普通人家,何氏不想再吃苦,想过回锦衣玉食生活,于是便同意了给当官景老爷当妾。

良妾也是花轿抬进府去,是不能随便买卖,景老夫人由于生儿媳气,于是自何姨娘嫁进来后对其极为照顾,景夫人一去找何姨娘麻烦,景老夫人立马便去解围。

于是何姨娘在景府没受到什么委屈,在景夫人与景老夫人斗法时,她便极尽所能地温柔体贴,将景老爷伺候得无微不至。男人向来喜欢柔顺女人,全府人都知道景夫人不喜府中有妾,总是一有机会便欺负何姨娘,于是何姨娘总是在适当时机不是委屈便是掉泪,在景老爷怒气冲冲地要去找景夫人理论时又恰到好处地劝阻。

何姨娘将景老爷心思抓得极准,景老爷当初年轻,面子自是极为看重,景夫人将贴身丫环卖掉一事被传得很多人都听说了,这让他在外很没面子。后来何姨娘来后景夫人因为嫉妒又时常欺负何姨娘,久而久之,景老爷就算新婚时对妻子有爱也被不知收敛景夫人给一点点地磨没了。

妻子太过强势得理不饶人,而小妾则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妻子逮到机会便不停地向自己数落小妾不是,而小妾受了委屈则只会默默垂泪,自己气极想要去找妻子算账时,小妾还惶恐地劝解,唯恐因为她伤了他们夫妻之间和气。

如此鲜明对比,景老爷如何能不喜欢何姨娘?知道她从富家千金变为普通百姓,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于是他对“可怜”何姨娘更为宠爱,在景皓宇还没出生时,何姨娘便有了景皓轩。

景夫人由于有娘家撑腰,就算自己有错也不想改过,她恨景老夫人将狐狸精何姨娘纳进来,更恨她总是帮着何姨娘跟自己作对,那几年婆媳关系极其恶劣。

景老夫人不喜欢善妒又不好控制儿媳,在何姨娘有了身孕后又从外面买了一个姨娘回来,这个便是范姨娘。

范姨娘一来,景夫人气得病了两日,后来发现范姨娘与何姨娘有很大不同,她对争宠一事兴趣缺缺,而且又很安分守己,于是景夫人便放下了心,没怎么难为范姨娘。

两年后,景老夫人因病过世。

景老夫人过世后,景夫人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欺压何姨娘了,可是好景不长,在她还没将何姨娘怎么样时,噩耗来了,她娘家破产,爹娘因为还债一事双双病倒,没多久便离世了,而几位兄长因为还账纠纷反目成仇,好好一个家就这么分崩离析了。

景夫人在婆家之所以会我行我素,仗是有娘家人撑腰,现在娘家风光不在,亲人死死走走,她靠山没了,便没力气折腾了。

景夫人与何姨娘在这点上境遇一样,都是娘家突然没落风光不再,可是只因破产时间一先一后,两人命运便大不相同了。景夫人由于是婚后娘家破产,所以她景府主母地位不受影响,而何姨娘则没那么好命了,出嫁前破产,这注定会影响她婚姻。

自娘家没落后,景夫人便收敛了脾气,不敢再轻易招惹景老爷生气。而何姨娘育有一子,腰板儿硬了,再加上有景老爷特意袒护,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到是很滋润。

景老爷是自景夫人仗着娘家袒护横行霸道敢与婆婆作对时开始不喜欢她,但敬她是明媒正娶妻子,怜惜她娘家事对她打击颇大,于是不忍对她太过冷淡,加上景皓宇自幼便天赋高又懂事,于是对景夫人虽然不再有爱,但敬重却是一直存在。

听何姨娘提起她堂兄,景老爷不禁回忆起了往事,当年种种现在想来就和做了一场梦一样。

何姨娘见景老爷默不作声,由于在他背后看不到他脸色,以为景老爷生气了,赶忙道歉:“婢妾也知接侄女过来要求太过分,老爷就当婢妾没提过这事吧。”

景老爷闻言从回忆中回神,安抚道:“刚刚想起了一些事,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何姨娘松了口气,笑道:“婢妾是想将侄女接来照顾,不想她在亲爹走后被迫嫁给六十岁老财主当第十三房小妾。”

刚刚回忆了下往事,想起何姨娘家境没落一事心柔软了几分,是以变得很好说话,答应了:“听来那女孩儿也怪可怜,你接过来也无妨,反正没两年就会出嫁了。”

“谢谢老爷。”何姨娘闻言很高兴,不光是心愿达成,也因为她自这事上了解到景老爷虽然宠爱新来秦姨娘,但却没有放下对自己宠爱,岂是随便一个妾氏都可以随便将“堂”侄女而非“亲”侄女接来养?她却可以!这还有什么说明不了呢?

几日过去,景皓宇迎来了他入瀚林院后第一次旬考,经过几日适应,他对考试到是很有信心,但凡需要背东西都难不倒他,就算他称不上过目不忘,起码也能做到上千字文章让他看两遍也能从头至尾一字不错地背下来。

记忆力胜出常人许多,学什么东西都快。

这次考试若是景皓宇能各个科目都考到甲,那学院中对他嘲讽便会减少很多。

“明日下午结果便会出来,科科都得甲信心大哥有几分?”景皓轩在马车上问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景皓宇。

景皓宇睁开眼瞄了景皓轩一眼道:“说不准。”

景皓轩还想继续问,只是看景皓宇兴趣缺缺样子不好继续问下去。

一日后,考试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景皓宇科科都是甲,他所在学院中由于排名最差,是以仅有三名学生科科得甲。

景皓轩五门科目三甲两乙,成绩在所有考生中算是不错,可是比之景皓宇却差了很多。

回府途中,景皓宇心情颇好,而景皓轩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笑容却没达眼底。

马车在景府门口停下,景皓宇杵着拐杖往府里走,景皓轩跟在他身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学院里事。

从正门进入,走一阵子会经过假山。景皓宇行至假山旁时,看到一名穿着翠绿衣裙身材窈窕丫环在躬身寻物,景皓宇只是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行去。

“呀,大少爷、二少爷。”正在寻物之人抬头见到景皓宇兄弟,赶忙上前屈膝一拂,以着清脆动听声音道,“奴婢给两位少爷请安。”

景皓宇看了眼明显精心打扮过女子,认出她是景夫人拨过来碧莲,眉头微微一皱,没理会她抬步便要离开。

碧莲眼角余光扫到景皓宇举动,心一沉,还未等她开口,就听一旁景皓轩说道:“咦,大哥,这丫头不是母亲送去伺候大哥…丫头吗?这丫头叫什么来着?”

碧莲寻到机会赶忙开口回答:“回二少爷,奴婢名叫碧莲。”

“哦。”景皓轩闻言点了点头,对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景皓宇微笑道,“大哥有事先忙,二弟先回去了。”

景皓宇望着快步离开景皓轩,瞟了眼脸颊有些微红碧莲,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

“奴婢、奴婢正找着丢失一只耳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大少爷。”碧莲抬手抚摸着少了一只耳朵耳垂,不好意思地望着景皓宇,“夫人说大少爷去瀚林院念书是大喜事,要奴婢当面向大少爷道声恭喜,正巧今日遇到了大少爷,碧莲在此郑重说一声:恭喜大少爷!”

“宇儿怎不回房?芸溪忙了一整天说要为你庆祝呢。”刚从外面回来莫老爷走近时开口说道,话虽是对着景皓宇说,双眼却是不带丝毫温度地直直望着霞光满脸碧莲…

50

烛光晚餐

“岳父。”景皓宇给莫老爷行了个礼。

“天色晚了,别让芸溪等急了。”莫老爷对景皓宇说话时双眼依然在打量着碧莲。

“是,小婿这便回去。”景皓宇点头。

碧莲被莫老爷盯得浑身发冷,强装镇定地拂了下道:“奴婢、奴婢再接着去找耳环。”

景皓宇没搭理碧莲,向莫老爷告辞后便往自己院子走,他院子与莫老爷暂住院子不在一个方向,所以与莫老爷不同路。

两人离开后,碧莲松了口气,赶忙抬手擦拭额头上因为莫老爷而惊出冷汗,轻拍几下胸口然后绕到假山后,在紧挨假山处一枝小草旁蹲下,从松软土里扒拉出一只耳环来。

站起身,吹掉耳环上灰尘,见其又恢复成平时光洁,碧莲笑着将其塞进袖口中,手刚伸进袖口还没等放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惊得她手一松,耳环咚地一下掉到地上。

“你眼睛很利啊,耳环埋在土里你都看得见!”莫老爷用冷淡带有几分嘲笑语气说道。

“莫老爷。”碧莲慢慢地转过身,脸有些白,“这耳环奴婢方才便找到了,因为要给大少爷请安,便没来得及取它。”

“哦?那耳环怎么就埋进土里去了?”

“大概是有人经过或是风吹得它被土埋住了吧。”碧莲淡淡一笑,望着莫老爷镇定地说道。

莫老爷高深莫测地盯着一脸从容碧莲有一会儿,然后望向她脚底下那只耳环。耳环是碧绿色半月牙形耳环,按其色泽来看应该不是低等货,这大概便是她舍不得“丢”原因吧。

“莫老爷,您、您…”碧莲为难地说道。

“哼。”莫老爷又看了碧莲几眼,然后背着双手走了。

景皓宇并没有将碧莲当回事,回到房中时,方才在假山旁发生事他差不多就已经忘了。

“你回来了,先净手,一会儿饭就好了。”莫芸溪笑容满面地对景皓宇说道,她正忙着点蜡烛。

昨晚她对景皓宇说过要给他一个惊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来,于是便打算今晚弄个烛光晚餐,与他好好过一过二人世界,这勉强算是给他惊喜了吧。

“你这是做什么?”景皓宇讶然地望着正忙着点蜡烛莫芸溪。

“这叫作烛光晚餐,一会儿我们就在这些蜡烛旁吃饭。”蜡烛都摆放在屋地上,莫芸溪将它们摆成了一个心型,她正蹲在地上一个个地点着蜡烛。

景皓宇望向窗外,疑惑地问:“天还亮着,点这么多蜡烛岂不是浪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莫芸溪得意地望向景皓宇,指了指椅子上放着几叠黑布,“等饭菜都上来时候,我们用这些黑色窗帘将所有窗户都遮上,到时光就暗了,等我们吃得差不多时,天就会黑了,不用操心这事啦。”

景皓宇走过去拿起黑色窗帘看了看,又扫向屋内门窗方向自东至西拉着细绳,无奈地笑了笑,这点子真怪异。用黑色窗帘将亮光遮住,然后他们在屋内吃“烛光晚餐”,拧眉细细一品味,感觉那样也挺不错。

当莫芸溪将蜡烛都点上时,饭菜开始一道道地端上桌,还准备了一个小壶酒和两只小酒杯。

莫芸溪指点着丫环将窗帘都挂起来后便将她们都支了出去。窗帘一挂起来,屋内一下子暗了,摆成心形蜡烛突然显眼起来,屋内静静,火红蜡烛燃烧着,气氛开始变得浪漫起来。

屋子里蜡烛多,这样虽然浪漫可是危险也有,莫芸溪防着这点呢,蜡烛附近放着装满水水盆,蜡烛旁边没有摆放易燃物,万一点儿背火燃起来,一盆水下去就什么都搞定了。

“你怎么没问我旬考结果如何?”景皓宇坐在桌旁吃了口菜,笑问着紧挨着他坐莫芸溪。

“还用问?看你心情就知成绩定是不错。”莫芸溪斜睨了景皓宇一眼。

在蜡烛映照下,莫芸溪脸颊平添了一股朦胧美,景皓宇一下子看得痴了去。

“吃饭,吃完后随你想怎么看都行。”莫芸溪夹了几筷子菜放进景皓宇碗里,红着脸道。

景皓宇闻言咳了下赶忙转移视线,看到一旁放着酒杯后皱眉道:“我喝一些酒还行,你一女子还是别喝好。”

莫芸溪不在意地说:“这酒很淡不易醉,放心啦,我不会多喝。”

景皓宇虽然还是不愿莫芸溪沾酒,但想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于是便没再劝,开始吃起“烛光晚餐”来。

两人吃得很慢,开始都没怎么说话,到后来都有六分饱时开始聊起来。景皓宇告诉了莫芸溪他旬考成绩,说他成绩出来后学院里学生有多惊愕,看他时眼中不再满是嘲笑与讥讽,多了几分佩服。

莫芸溪得知景皓轩考得不如景皓宇心情大好,喝了一小杯酒后胆子大了,一个冲动便站起身坐到了景皓宇腿上。

腿上一沉,景皓宇赶忙双手环住脸颊泛红莫芸溪。他腿好得差不多了,只要膝盖不过于用力就行,现在他是坐着,莫芸溪坐在他腿上,双腿是有些吃力,但却能承受得住,这个姿势不会对腿有所影响。

“叫你别喝酒,怎么样,醉了吧?”景皓宇一手环着莫芸溪腰,一手摸着莫芸溪滚烫脸责怪着。

“我高兴嘛,再说我又没醉,脑子清醒得很呢。”莫芸溪还真是没怎么醉,只是脸有些发烧,脑子还没到糊涂地步。

“哼。”景皓宇环抱娇妻心里美得直冒泡,脸上却是一副酷酷表情,没将喜悦显露出来。

“为了庆祝你考得好,本美人决定奖赏你。”莫芸溪说完在景皓宇注视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然后双臂搂住景皓宇脖子坐直身子,嫣红唇直接吻了上去。

她这是…景皓宇被莫芸溪举动惊呆了,当她那柔软泛着酒香红唇贴过来时吃惊立刻被喜悦取代,闭起眼来品尝着妻子用口喂过来酒。感觉这酒好喝极了,比以往喝过任何一种酒都要美味好几倍。

莫芸溪是第一次做口对口喂酒事,心跳得厉害,一口酒只有一半渡到了景皓宇口中,剩下一半都流了出来,淌在两人领口上。

“这酒不错,来,我们接着喝。”景皓宇喝下莫芸溪喂酒后意犹未尽,睁着一双急切俊眸催促着脸红成一片莫芸溪再来一次。

“哎呀,我喝醉了,头晕。”莫芸溪用手扶额“弱不禁风”地靠在景皓宇肩上,若非那双闪着俏皮光芒眼睛出卖了她,还真会引人上当。

景皓宇抿着嘴瞪了莫芸溪一眼:“敢使坏,你不喂我也行,我来喂你。”

体会到两人一同喝酒美味,哪里还愿自己喝!景皓宇拿起酒壶将两只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住,俯下身凑近莫芸溪,学着她刚刚动作将酒一点点地渡进她口中。

两人一渡一闪,酒洒了大半,酒“喝”完了两人唇并没有移开,就那么吻了起来,两人身体贴得极紧,吻得渐渐火热。

过了很久两人才分开,莫芸溪喘着气用力拧了景皓宇一下骂道:“小色/狼!”

被骂景皓宇一点儿愧色都没有,头仰得高高地哼一声:“若是我不色恐怕你才要担心吧?”

“瞧你说什么话,该咬!”喝得有点晕莫芸溪理智跑了不少,胆子到是大了起来,搂住景皓宇脖子便咬上他嘴唇。

“嗯。”景皓宇自喉咙处发出一声愉快呻吟,而后便搂着莫芸溪陪她一起咬一起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