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色狼吗?!我狭义的理解了歹徒的含意,跳起来飞快的穿衣然后扑出去。

所以我并不知道被我挑 逗起兴致又丢下的乌先生在床上血腥微笑。

“……我早晚把你们都扔出去……”

为了衬托这诡异的气氛,月亮被去挡去半边,残存的月光在乌鲁西的脸上投下邪恶派的阴影,与他嘴角的微笑说不出的合适。

对此一无所知的我当时已经冲到了大殿里,一进去就看到周杏气哼哼的,眼圈红红的,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跪在殿中央的人。

顾不上细看,我直接挥手。

“拖下去剥皮。”我说。

可目光已经变得锐利的我敏锐的捕捉到周杏的一个不舍的眼神。她似乎想阻止我。

所以我再次挥手制止侍卫利落的拖人动作。

待得我坐到座位上,看看旁边的周杏,明确的注意到她对我放过所谓的“调戏她的恶徒”并没有任何不满和反对,而且那专注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恶徒,连我坐下都没有引来她的一眼。

难道是郎情妾意之下,这位郎的进度太快了招致我家周杏讨厌?

我怀着这样的八卦快 感看向跪在那里的男人。

嚇!好一张……肿得看不出来原形的脸。

看来有感于我对周杏的宠信,侍卫们忠诚的,有眼色的,把欺负周杏的这位先生一顿饱揍。

可以如果周杏对这位变形脸先生有一丁点的爱意在,怎么会把人打成这样?

在此时我完全无法理解周杏那谈起恋爱来别扭到死的本性。毕竟以前还没有机会看过她恋爱。

冷场。

明显我不是主角。周杏仍然对着那位变形脸先生热情的行以注目礼。那位先生肿得有点过,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如何。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看来,跪在原地,伤成这样,仍然不动如山,足见他的心智差了周杏不止一星半点。

我开始喝水吃水果陪这两人在这里发呆。

阿努哈在我身后靠近我,在我耳边低语。

我愣了。

居然是那位伊尔邦尼。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这位先生的前科太多。我当时打的第一个主意是就算周杏喜欢上他了,我也要不动声色的暗地里挂了他。

但是,我做为女人感性的一面在此时发作。我居然认为从伊尔邦尼身上感受到的气氛是……他已经被周杏给降住了。

我暂时退场,到偏殿去,阿努哈在那里把伊尔邦尼来卡涅卡以后的事巨细靡遗给我报了一个透。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细节。

这么说,周杏和伊尔邦尼早就有接触了。

这下不管原本我怎么设想的要把伊尔邦尼暗地里挂掉,都不能不考虑到周杏的感受。

其实在这个时候完全是我想多了,他们此时还没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我设想了一下,其实可以接受伊尔邦尼,如果他敢对周杏不好,我可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对付他。

换言之,就算伊尔邦尼不喜欢周杏,如果周杏喜欢他,他也要接受,不但要接受,还要让周杏满意。

果然权势大过头脑袋就有点不清楚。我当时雄心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杏幸福的未来。

当然我完全没有考虑过周杏是不是喜欢他的这一可能。我的设想会建立在周杏已经对伊尔邦尼爱得难分难舍的基础上。

我回到偏殿,这两人还在对眼。我拉着周杏跑到偏殿,审问之。

可离开了正殿,看不到伊尔邦尼之后,周杏像突然找回了自己的脑袋,告诉了我一个大消息。

我几乎没撕了她!

只听我尖叫:“你怎么不早说!!!!!”

于是辛苦的侍卫们再次进行地毯式搜捕。而我带人直扑方槿的房间。

一路行来,果然在暗处看到了晕倒的侍卫和侍女和宫奴,我更加心急如焚,并打定主意把周杏嫁给伊尔邦尼!

这样既报复了伊尔邦尼,也可以让周杏学学什么叫心眼!

离房间越来越近。

阿努哈挡住走在前面的侍卫,然后跪在我脚边。通常他这样做时,意思就是请我向前走,意味着前面没有危险,同样表示他不适合靠近。

他发现了什么?

我慢慢走过去,闻到了一股甜腥的味道。

这个味道……我可不陌生……

我走过去,在门边小声叫:“方槿……?”

拉姆瑟斯抱着沉睡的方槿躺在儿子身边,看着虎头虎脑的儿子,他一边笑一边啃方槿。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那爪子可是故意的,不过他不像她那么狠心,舍不得让她见血受伤。

早在外边第二次响起脚步声他就已经知道这是因为他被发现了。看来那个女孩现在才把他的事情说出来。

他摇头低笑。明明长成一个样子,可是从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和他那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那个笨的要死。

当然他这个也不算多聪明。他想着,亲一口。

本来他是设想着把方槿从城里偷出来带走,可是没想到一见到她,他就迈不动脚了。

她还是那么特别。他想到这里低笑,再亲一口。

现在他虽然还是想把她带走,不过跟她效忠的神祭祀见一面也不是坏事。

所以他等在这里。

可却让他先等到了一个好消息。之前她追问名字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一点记忆了,现在听到门外的人在叫着的,必定是这间房间主人的她的名字。

所以他讨好的在她耳边低声叫:“方槿。”模仿的字正腔圆。

然后看到他的姑娘慢慢醒来,他竟然升起了一种临敌时的紧张感,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当她醒来时,是扑上来亲他,还是叫外面的人抓他。

方槿醒来前,听到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好听到腿软的男人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那么的深情。

她睁开眼,拉姆瑟斯专注的神情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

他这样专注的眼神就好像他爱着她。这个想像让她马上清醒了,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接着她听到了门口叶绿的声音。

她起身,穿衣。看到他也在穿衣。

然后,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了。

按照理智上她的想法是叫外面的人进来抓住他。可另一边却在为不抓他找理由。一个埃及法老王出现在卡涅卡,或许不大张旗鼓的抓他更好。

她在挣扎,而拉姆瑟斯却在穿好衣服之后坐回床边,逗弄儿子。他既然敢留下来,就有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不管是被抓还是怎么样。他自信,不管处于什么样的逆境中他都可以转危为安。

然后他看到了方槿的表情,比她的道行高深得多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她挣扎。但这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与其让她继续伤脑筋,不如让她轻松一点。

拉姆瑟斯把方槿拉到怀里,抱着,一起看儿子。

他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慢慢把她的情绪调整过来,见她渐渐忘了门外的事,他亲 吻上去,引导她慢慢释放她的热情。

然后门外的人进来了。可能是久等没有反应。但进来的人不但只有那个他在红河边见过的神祭祀,还有修达斯巴斯鲁毕,卡涅卡如今的主人,在诸国之间几乎与西台国王并驾齐驱的西台王太子。曾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修达王子是第二个皇后所生,他会是当之无愧的西台国王。

认为修达王子只是输给了时间的人不是只有那些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如今出现在拉姆瑟斯面前的修达王子,沉稳内敛的像大绿海[古代地中海,与埃及相临。]博大而神秘。

他放开方槿,走向修达王子。在这里,他需要像一个客人一样的谦逊。然后他看到方槿飞快的抱起儿子,扑到那个神祭祀的身后站好,与他划清界线。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笑翻了。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啊。真正的聪明。

当我站在外面搞不清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的时候,修达已经得到消息过来了。这孩子一年比一年飙悍,他以前要是有这么能干,我现在一定当稳太后了。

我进去,抓现行,然后方槿可能会OOXX我。

我可以不进去,但可能早上太阳一出来,方槿就不见了,从此生死不知。虽然我不反对他们来一次刺激的敌对方恋爱,但也要安全的去谈。

现在我知道那个驾崩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了。拉姆瑟斯是怎么跑出来的?有没有做好收尾工作?新上任的什么塞提一世是个什么态度?知道不知道拉姆瑟斯这人是跑了而不是挂了?

这些全是国际问题啊……

对比起来,我现在觉得周杏真是太可爱的乖孩子了。哪里像方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而一旦糊涂起来,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在脑筋打结中,修达赶到,他温柔而坚定的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示意侍卫领头向房间里冲。

我跟在修达身后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拉姆瑟斯把方槿圈在怀里吻。

我一下子感动了。拉姆瑟斯的大半个身体都露在我们眼前,而方槿被他圈在怀里完全保护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我明白,他是防止我们一进来先把方槿这个背叛的宫女杀掉,毕竟他是敌国的人。

我放心了。

当我发觉拉姆瑟斯看了我一眼的时候,我没有反应过来,而他已经放开了方槿,并眼看着方槿痛快的抛弃他抱着狮子跑到我身后来。

我看了一眼站在房间当中的修达,和与他对峙中的拉姆瑟斯。

那些大事就交给这群能人去伤脑筋吧。我拉着方槿退出房间。

我可没忘,现在我的宫殿的正殿内还有一个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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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槿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我,我不由得感叹,女大不中留。

为了吸引回她的注意力,免得撞到墙上去,我把周杏的事告诉了她。

果然,具有丰富的爱心,对周杏和我一直怀抱着慈母一般的责任心的方槿在听说周杏可能爱上伊尔邦尼以后,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他敢……”遂气势惊人的冲向我的宫殿。

我远目,淡定微笑。

啊……不用我操心了……

我和方槿回到宫殿时,晨光已经洒遍大地。

而正殿里的周杏和伊尔邦尼正在友爱的用早餐。

周杏吃一口,塞被绑的伊先生一口青菜。

她还很得意。而伊尔邦尼一直很包容的给什么吃什么。但他还不算太笨,在没有咽下嘴里的之前,任周杏怎么塞,他也不张嘴。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方槿进去的时候已经很冷静了。

我悲哀的想,果然这两人之间的JQ太红果果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方槿和我直到坐在周杏旁边拿起她面前的食物吃的时候,这见色忘友的女人才看见我们。

“你们回来了?”她很兴奋。

我低头只顾吃。一切都有方槿在我是完全不用操心滴。

于是我用面饼包着肉片滴上酱汁,吃一口,喝一口香浓的牛奶,非常之惬意。

为免方槿发觉过来谴责我的不作为,我狗腿的给她也倒上一杯牛奶,卷上一片面饼,放到她面前。

这两只仍在互相以眼神角力。

而一直跪在垫子旁边的伊尔邦尼用眼神表达了他完全明白,我做了一个坐收渔翁的坏人。我看回去。他转开头。

小样,忘了我是谁了吧。敢拆我的台?我立刻让人把他的骨头全给打折。

如果我不怕周杏跟我生气的话。

这两人的对望坚持到我喝下第二杯牛奶,吃完第三片面饼。

我满足的挺了挺腰,开始劝她们和为贵的道理。

我说:“算了,不如我们回房间再说吧。”

与是这两人站起身一前一后离开。然后我离开。

临走前我吩咐侍卫将伊尔邦尼松绑后看管在一个空房间内。给他治疗和食物。

总不能结果还没出来人就已经挂了吧。既然以后可能当亲家,最好从现在起大家和气一点相处。

一进内殿,方槿示意宫奴把那沉重的大门关上,并在关上门前要求他们送来牛奶和面饼和水果和肉片。

然后端着装着满满的食物的盘子的方槿严肃的站在周杏的面前,质问:“怎么回事?”

周杏气呼呼的坐在毯子上。很是弱势。

我知心大姐一样坐在她旁边引导她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啊?”

找到了立足点的周杏开始大声的谴责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当她说到一位疑似拉先生的恶徒抱着她叽叽呱呱说了一长串恶心肉麻的话的时候,我看到方槿塞满面饼的嘴角绽开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冷颤了一下。

接着周杏继续控诉伊尔邦尼的见死不救。

我在一旁以语气助语来表达感想,烘托气氛。

“哦~他跳出来救你啊!!”这是讲到伊尔邦尼自不量力的跳出来。

“啊?他忘了你,跑去跟拉姆瑟斯比剑?”在周杏的形容中,我的脑海里出现的场景是伊尔邦尼见到拉姆瑟斯后把周杏丢在一边热情高涨的专注的跟拉姆瑟斯凶狠的比剑。

这个……我古怪的皱眉。

“什么!?他抱住你!?”我尖叫。这是在拉姆瑟斯跑掉,侍卫赶来时,据周杏所说当时伊尔邦尼紧紧抱着她不松手,不管她如何踢打都不放手,直到侍卫把她救出来,把伊尔邦尼打翻在地。

错误的信息导致我错误的判断为伊尔邦尼早就对周杏爱在心底口难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碰见一个蒙面恶徒抱住周杏调戏,意图不轨后,英勇的上前,以他柔弱的文官的小身板与之对抗,成功救下周杏后,情不自禁,才会紧紧抱住不松手。

我看在一旁吃得正欢的方槿,看到她也是一脸的震惊。多年的朋友让我们在思考上极为接近,于是她也得出了和我一样的结论。

而这个结论把我们让惊呆了。

伊尔邦尼……还真看不出来,他居然如此热情。

方槿擦嘴后过来,坐在周杏面前,问:“你怎么想啊?”

周杏小女儿一样娇态十足的扭捏着说:“那……我也不知道啊……”说着小脸一红,嘴角一翘,得意又羞涩的笑了。

我在一旁抖下一身鸡皮疙瘩。

方槿的抗打击能力比较强,继续问下去:“说嘛~”一边说一边用胳膊撞周杏。

如果周杏愿意抬起头看一下方槿的脸,她就会明白,方槿那句爱娇的话完全是鳄鱼的眼泪。不过她现在正低着头装纯洁,所以错过了唯一的一次得救的机会。

而我在看到方槿的脸,听到她那句雷死人的“说嘛~”之后,非常明智的闪到一个比较远一点的安全的地方。

周杏低着头,无比娇羞的表述她悸动的春心。

“其实……当他冲出来时,我真的……又抬心又感动……从来没想到像他那么冷酷的人也会对我……”

“然后……安全了以后,他抱着我,我……第一次感觉……他……”很明显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周杏激动的心情。

“讨厌了啦!我不会说了啦!!”羞恼的周杏把方槿一顿暴打。

我躲得更远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周杏被伊尔邦尼的深情感动了。

可喜可贺。

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明智的大脑来理解这整件事。伊尔邦尼和周杏的事当时给我的全部感觉就是,原来那些言情小说里描写的感情是存在的啊。原来男人真的会如此深情不悔的默默爱着一个女人啊。

所以当时我很是羡慕周杏如此幸运,得到一个如此深藏不露的,情深如海的爱侣。

而这件事的真相就是:伊尔邦尼误会周杏天真纯洁,比他想像的更加美好。尤其在他误会她是一个开放的女人之后,这种印象深刻过头了。

而周杏则首先是因为伊尔邦尼的扑救,在她看来,伊尔邦尼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当时冲出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一个男人能把生命献给她,在并非忠诚的前提下,在她曾经对他很不好很不好的前提下,在他们原本是敌对双方的前提下,在伊尔邦尼原本的形象是一个石头一样的硬派男人的前提下,这份想像中的真情让她一下子醉倒了。

然后是当着所有人的那个紧紧的拥抱,在她无礼的,没有收敛力道的前提下,这个男人居然能把她抱在怀里如此久的时间,在被侍卫捆翻在地仍用专注的眼神直视着她。

其实当时人家伊尔邦尼是希望她能出口阻止侍卫的群殴,但当时正陶醉在他的深情里的周杏把那个眼神当成了他爱的不悔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