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以后拉姆瑟斯发现这件事,明着他没有做什么,却在再送给聂芙特东西时告诫她不要再随便借给别人。因为这以后都会是她的嫁妆。而她会是他唯一风光出嫁的妹妹。

聂芙特从他身上滑下来,坐到一旁。母亲大人也很喜欢聂芙特,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人吃。

聂芙特喝了几杯酒,脸颊染上红晕,笑嘻嘻的说:“对了哥,我看到你这次带回来的奴隶了。把他给我吧。”

拉姆瑟斯不在意的问:“哪个?”这个妹妹的要求他鲜少有拒绝的。

聂芙特说:“一直站着的那个。”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他了,在一堆像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地上的奴隶群中,只有他一个人像扎在军营中央的旗杆一样站得笔直,顶天立地。

不但一点没有落魄猥琐的感觉,反而透出了他非凡的风骨。

聂芙特当时的眼睛就像被粘在他身上似的。全身发热。

拉姆瑟斯马上明白过来她讲的是谁,就是那个被他顺手带回来的西台将军。想起那个男人跪在他脚边,为了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女人求情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发笑。

看到他笑得缩着肩膀,聂芙特瞪大眼睛看着他。

拉姆瑟斯只用一眼就看穿了那个西台将军,脑袋里从来不会转弯的一个笨蛋。他今后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如果在官场,最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聂芙特很有兴趣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拉姆瑟斯也很想看看好戏。

“我不能把他给你。”拉姆瑟斯说。看到聂芙特着急的瞪大眼,才慢悠悠的接着说。

“其实……你可以去追求他……”他靠在聂芙特的耳朵边出着坏点子。

他沉重的说:“其实……唉,我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他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将军,我很看重他的。但是因为他是西台的军人,虽然被我俘虏了,却仍然不愿意臣服于我。”

拉姆瑟斯向聂芙特托付重任。

“哥哥这次就把说服他的任务交给你了。”拉姆瑟斯一脸的郑重。而聂芙特听到了他的话后,愈加兴致高昂。

在聂芙特已经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之后,拉姆瑟斯最后再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他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在他的祖国有一位衷心挚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欺骗背叛了他,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聂芙特开始对那个男人升起了一丝同情。

拉姆瑟斯警告她道:“不要说出惹恼他的话。那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男人。要像尊敬一位将军那样的尊敬他。”

聂芙特笑嘻嘻的答应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拉姆瑟斯想到未来会被聂芙特缠的头痛的男人,不厚道的又笑了。

“他叫鲁沙法。”

鲁沙法不是第一次被俘,他很清楚在被俘时要怎么做。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不能反抗看管他的守卫或牢头。态度要不卑不亢。

所以今天他没有受伤就可以躺在牢房里睡个安稳觉。而一同被俘虏来的,不知是哪一队的四个西台士兵,正被守卫拉出牢房在外鞭打。看样子今晚就会没命。

他不能死在这里。鲁沙法闭上眼睛睡觉。他还要回西台。

埃及的太阳比西台热烈的多。晒得人皮肤发痛。

今天他们的工作是到宅院西边的河道上去清河泥,为了让宅院中的贵族们坐船游河时可以玩得更开心。清出来的河泥要抬到附近的耕田里。

鲁沙法年轻,身体看起来也有力,他的容貌气质看起来像个有身份的人,所以守卫没有鞭打他。拉姆瑟斯一向爱才,对于有才能的人,他可以不顾身份的提拔。这些守卫很清楚他的这个习惯。对于看起来以后会有前途的俘虏,他们都很客气。

鲁沙法下到河中,赶快把河泥涂到全身所有露出来的地方。现在如果晒伤他可是拿不到药的。一些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的俘虏很快学他的样子在全身涂上泥巴。

守卫站在河岸上,不时走近一些人,拿鞭子抽打他们,如果有人反抗,他们会一拥而上,将人拖走。通常那些人不可能再回来。

他们一日可能只能吃到一顿饭。万幸的是今天他们工作的地方是河边,所以有不少人尽量小心的在守卫看不到的时候多喝些水。他们不可能有太多的机会能喝到水。所以不管脚下的河水有多少泥沙,有多污浊,找到机会能喝就尽量喝。

鲁沙法也尽量在守卫看不到的时候,趁着弯下身挖泥的时候大口喝水。河道上的太阳非常大非常烈,喝下去的水大部分都会消耗掉。但如果可以留下来一些回到牢房里尿下来,就可以留着没有水的时候喝。

当鲁沙法偷偷喝水时,虽然尽量躲开了守卫的视线,但他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正躲在一旁看着他。

河道旁的小庭院中,葡萄架下放着一只豹足卧榻。榻上躺着一个丰满艳丽的埃及美女。她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顺风送来馥郁的香气,她使用的必定是来自巴比伦的最名贵的香油。

她戴着黑色的假发,身上只有一条轻纱,露出丰满的胸部,倚在榻上,一手持着一只水晶杯,杯中是深红色的葡萄酒,一手握着一只羽毛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跪在她身前的侍女足有好几十个,她们全部用羡慕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们的女主人。她们捧着水果、美酒、香炉。在她们的旁边则是等待着时刻准备被差遣的奴隶。

在河道上的俘虏们远远的可以看到这位年轻艳丽的美人。但无一人敢担起眼睛去看一看。因为就连守卫的眼睛也一点不敢向那个方向飘过去。

曾经有不知道死活的侍卫用垂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当天夜里就被拉姆瑟斯活活剥皮后鞭打至死。然后挂在市集上曝尸到变成干尸也没有放下来。

经过这一次后,这位美女所到之处,再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

人人都知道了她,拉姆瑟斯府上的公主,他的妹妹,聂芙特殿下。

自从在拉姆瑟斯那里听说了有关这个叫鲁沙法的男人的事,整天都很无聊的聂芙特在第二天就专门打听了有关鲁沙法的事。在给了跟随着拉姆瑟斯上战场的侍从加特一条镶着一颗漂亮的绿宝石的项链后,加特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聂芙特。

当聂芙特知道了鲁沙法曾经在战场上与拉姆瑟斯对打过的时候,对鲁沙法的印象就更好了。在她看来,能够于她那个厉害的哥哥对打的男人,又得到了哥哥衷心的称赞,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

聂芙特像是对鲁沙法着了迷,她跟着他,在他被带出来做苦工的时候停在不远的地方看他,过了十几天仍然不觉得烦。实际上在她看他的时候,越来越觉得他好。

在聂芙特的眼中,鲁沙法总是沉默不语,但眼神却非常机灵。他看起来木呆呆的,却时刻注意着牢头和守卫。聂芙特很清楚,这些天天看守俘虏的守卫其实心地都不好。

守卫们无聊的时候会打俘虏玩。他们彼此之间会打赌。拿俘虏打赌。比如这个俘虏可以撑过多少鞭才开口之类的。被他们这样玩死的俘虏很多。

俘虏死的总是很快的。有自杀的,有生病死的。守卫们不关心俘虏死了多少,拉姆瑟斯也不关心俘虏死了多少。毕竟俘虏的地位比奴隶还要低。

而聂芙特发现,每当守卫和牢头心情不好,无聊想找俘虏的麻烦的时候,鲁沙法总会像消失在那堆俘虏中间一样,非常快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有时连聂芙特都会看不到他。

但过一会儿,聂芙特就会从堆得比较高的泥堆里看到他,身上涂满了泥,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和旁边的泥堆没什么两样。而有时会发现鲁沙法会低低的弯下腰,把身体缩成一团,藏在旁边人的阴影里。

当守卫看过来的时候,只有旁边的人的腰那么高的鲁沙法就会很轻易的躲过去了。

聂芙特看着看着会笑起来。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同样也很聪明的男人。因为与他一同在那里做苦工的俘虏,都是西台兵。

这几天晚餐时聂芙特嘴里的话题都是鲁沙法,似乎就连他打个喷嚏都是一件值得一聊的趣事。这让本来想要看鲁沙法的笑话的拉姆瑟斯警惕了起来。

在拉姆瑟斯原本的设想里,他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能把埃及贵族中所有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妹妹,应该只是把鲁沙法当成一个消遣的玩具来捉弄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让聂芙特真心的爱上鲁沙法。

可是看着聂芙特现在的样子,拉姆瑟斯却不那么确定聂芙特现在的想法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拉姆瑟斯说:“过几天特米奇克家的那个扎拉尔要去猎鸭,你的技术比他可好的多,那一天你去不去玩一下呢?”

按照聂芙特以前的习惯,她一定会兴冲冲的跑去,把扎拉尔想猎的鸭子都猎到手里,气得人家跳脚她就爽了。拉姆瑟斯希望可以把她对鲁沙法的热情稍稍降一点下来。

可聂芙特在听到这个以前会让她兴奋的消息之后只是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讲她觉得好玩的鲁沙法的事。

拉姆瑟斯又端起酒杯,侧脸跟侍从加特说了两句话,继续笑着听聂芙特讲。

可聂芙特不讲了,她看着加特走出去,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的她突然问拉姆瑟斯:“哥哥,你让加特去干什么?”

拉姆瑟斯喝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说:“我让加特去杀了鲁沙法。”

聂芙特跳起来就向外跑。拉姆瑟斯说:“坐下。”

聂芙特停下来,坐回原位。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整个房间里,除了坐在桌前的聂芙特和拉姆瑟斯,还有舞娘和乐师,侍女和奴隶。可现在只能听到拉姆瑟斯的酒杯碰到盘子的声音,他喝酒的声音,和他手中的金刀切肉的声音。

拉姆瑟斯像是没有看到聂芙特紧张哀求的目光,悠闲的继续用餐。

聂芙特说:“哥哥,你不能杀他,我要嫁给她。”坚毅的目光中,她不是不害怕。可就在拉姆瑟斯说了要杀鲁沙法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聂芙特威胁着说:“如果你杀了他,我就一辈子不嫁,在家里吃你一辈子!”

拉姆瑟斯把酒杯放下,站起来说:“那就留在家里一辈子吧。”说完大步向外走去。聂芙特在他身后喊道。

“哥哥!我是说真的!!”

走出来的拉姆瑟斯啐道:“婊子养的!!”一抬头看到应该去送鲁沙法上西天的他的侍从加特正等在外面。

看到他出来,加特立刻跪在地上。

拉姆瑟斯走到他面前,踢踢他说:“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加特迟疑了一下回答:“还没有。”

拉姆瑟斯哧笑:“加特,你变笨了。这么会儿功夫,连传个话杀个人都办不了。到了战场上你可怎么办?”

加特把头低低的伏在地上,闷声说:“小人是看到聂芙特公主很着急这个人,所以自做主张,没有去传话。”说完抬起头来,哭丧着一张脸抱住拉姆瑟斯的大腿。

“将军大人,小人完全是想到您那样的疼爱公主,必定不肯让她伤心,所以一定会收回命令。小人才敢这样自做主张。”边说边掉泪。

“将军大人一定要饶了小人这条小命,就算是打鞭子小人也受不了啊~~”

拉姆瑟斯很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侍从表演。看够了一脚踢开。在加特做痛苦状揉胸时,拉姆瑟斯扔下一句:“你把从聂芙特那里骗来的那条绿宝石项链从爱比妮那里要回来,本将军就不罚你了。”

这下加特真的哭了,大喊着跟在拉姆瑟斯的身后跑:“将军大人,过了今晚再要回来行不行?等我跟她渡过今晚以后,我明天一早一定要回来!!”

拉姆瑟斯看看月亮,指着旗杆的阴影说:“在这旗杆的阴影移到另一边以前,你一定要把项链带回来。或者五百鞭,由咱们营里最大力的其格迦来抡鞭子。”

加特带着泪的脸马上从哀求变成怨恨,“大人,你当我是没用的男人吗?我可以干上一个晚上!阴影移到另一边的时间太短了!!您最少要容我到天边最后那颗星星消失以前!!”

拉姆瑟斯笑:“你今天可以快一点。不然,五百鞭。”

走远的拉姆瑟斯扔下一句:“我说话算话。”

苦命的加特摇头叹气。

加特当时就离开了宅院,去赴他的情人,爱比妮的约。至于那边绿宝石的项链,加特打算约会结束以后,把项链偷出来。

月色中,加特快步一溜小跑,穿梭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中。

当他快速转过一个弯时,迅速隐藏到阴影中,并拔出腰中的剑,屏息等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

当那人的脚步声跑到这个路口时,他猛然扑了出去。但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时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加特……”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他。听到这个声音的加特脸色青白的跳开,并立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主……请宽恕我的冒犯……”加特是真的害怕了。拉姆瑟斯可以容忍下属贪财,见利忘义,甚至像刚才那样跟他不分尊卑都可以。但以下犯上就绝对是死刑。

加特刚才用胳膊夹住了聂芙特的脖子,把她压制在胸口。

这绝对是死。

所以现在加特是真正害怕了。

聂芙特倒像是毫不在意,她急切的把加特拉起来,小声讲:“没事。我不怪你。加特,我要你把我送到鲁沙法的牢房里去,想办法让我们单独在一起。”

加特傻了,问这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公主:“您在想什么呢?那种地方哪里是您能去的呢?”

聂芙特咬着牙,说:“哥哥要杀他。我不能让他死。只要我怀了他的孩子,哥哥就不能杀掉他了。”年轻的漂亮的脸上却露出破斧沉舟的决心。

加特的脸已经没有人色了。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聂芙特哀求道:“加特,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啊!!”说着,把一袋的宝石都塞到加特的怀里。

加特抱着怀里的宝石,如果是平常他必定非常高兴。可现在他只觉得手中抱着的就是他的头。

看到加特迟疑,聂芙特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今晚你对我做的事告诉哥哥。他一定会让你悲惨的死去的。”

加特没有办法了,咬着牙说:“既然这样公主殿下,我没有办法只能帮助您了。请您发誓,永远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将军大人。”说着他还不忘把那袋宝石塞进怀里。

聂芙特见他收下宝石就放了一半的心,又听他这样说,知道这件事可能成功。马上连连点头答应,发誓永远不说一个字。

寂静的街道上有两个一前一后急奔的身影。

一个人护着另一个人在狭窄的街道中奔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快一点,我们要赶在守卫换班前把你送进去。”

月光洒下,另一个人的脸在月光下露了出来,那是一个面色焦急的年轻姑娘。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聂芙特看着眼前的屋子不想进去。这是一幢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屋子。

虽然聂芙特还是一位未嫁人的贵族公主,可是常常跑到市集上去玩的她对市集中的一些流言也知道一些。

这幢房子的窗外挂着女人的衣服,聂芙特记得在市集中那些贩夫走足们言谈之中是说这一家的女人很好上手。

未嫁的姑娘在心理上都有一些洁癖。聂芙特下意识的不想走进这样的一幢房子。

但加特把她拉了进去,一边告诉她:“殿下,你不知道,我要把你送进去,只能找这里的女主人。她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你送进去再带出来。只要给她一点钱就可以了。她非常善良,很好说话。”

聂芙特听他这样讲,也可以明白。必定是这里的女主人与守卫的队长有什么私交,才可以把她带进去。既然可以用钱解决,那反而更安全。

这样想,聂芙特跟在加特身后走了进去。当她看到加特居然可以直接打开后门,发现这幢房子的门居然在深夜里也不锁起来,在心底还是很不舒服,也更加看不起房子里的女人。

加特熟门熟路的把她领到一间看起来像是用来待客的大房间中。然后告诉她等在这里,他去把这里的女主人叫起来。并告诫她最好不要到处走,这里不是那么安全。

对于宫廷中的淫乱也算是熟知的聂芙特也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深夜里那位女主人在干什么。虽然他们不请自来,但很明显那位女主人并不讨厌这样的客人。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房子中乱走。

只要想像一下出入这里的男人会有多么的下流,她就能理解加特的担心。所以她痛快的答应加特不会乱走。并催促他要快一点把那个女主人带来见她。

聂芙特许诺:“我可以多给她一些钱。告诉她我的时间不多。”

加特再三保证后离开。聂芙特不安又焦急的独自一人等在原地。

加特停在一个房门外,就算站在外面,房间中的浓烈的香气也可以透过厚重的门散发出来。可以让人想像门里面会是怎样一个诱惑的世界。

加特跪在门外,低声叫:“将军大人,请容许小人打扰。您家里养着的娇花要被人买走了。”

一阵悉悉索索声音后,房门被大力打大,光裸着胸膛的拉姆瑟斯蓬乱着头发,身上还带着情事后的气息,但脸色严肃的站在门口,看着加特。

从打开的门里,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嫣红的丰满女人,她明显还没有从情事中回过神来,正有些不满的吃吃笑着。

“娇花……呵呵呵……”女人明显不屑的笑着小声讲。

拉姆瑟斯看了加特一眼,越过他向聂芙特所在的房间走去。而在他身后的加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冷漠的走进房间。

女人看到加特进来并没有惊讶,反而笑嘻嘻的软倒在床上并伸手去拉加特的衣摆。但接下来她无法再发声了。

加特一手捂住她的嘴,单膝跪在床上,把女人深深压在床上,他的另一只手拔出配剑,干脆利落的在女人胸前开了三个血洞。

用床单拭净剑上的血迹,加特平静的关上门离开。

聂芙特公主深夜来此的事,怎么可以让这种下阶层的女人知道一点风声呢?

正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的聂芙特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穿着短裙,走近后聂芙特看到他胸前背后全是情事的痕迹,联想到这幢房子的女主人可能从事的职业,聂芙特几乎没把鼻子气歪。她颤抖的指着她身份高贵的哥哥大人。

“你……!!”有多少的贵族小姐公主愿意为了他奉献身心,他居然来找这样的下阶层的女人!!聂芙特在这一刻忘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几乎想把她这个好歹不分的哥哥给暴打一顿。

拉姆瑟斯十分享受妹妹的怒气,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管是劣等的酒还是法老送给他的美酒,对他来讲喝起来都一样。

他悠闲的坐在毯子上,看着眼前正在理直气壮的发怒的妹妹,十分期待她在想起她原本的目的并看到他在场时的反应。

加特过来了,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可从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谄媚的小人一样的小侍从。看到这一对儿兄妹快要打起来,他乖觉的站到一旁,并尽量让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

可惜,聂芙特看到了他,并立刻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对于在这里看到拉姆瑟斯,聂芙特的第一个反应是加特骗了她。于是她冲着加特怒吼。

“你居然敢骗我!?我要告诉哥哥!!”聂芙特跳脚大叫。

加特看到拉姆瑟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聂芙特冲他发火,没有给他解围的意思,只好苦着一张脸跪下来求饶。

聂芙特公主,其实有时候也很笨,在这种时候居然会先想来冲他发飙,而不是先想着解决在一旁微笑的将军大人,最麻烦的是在她的脑袋里重要性就是如此排列的,对聂芙特公主的行事也算有点了解的他知道,这位公主有时候就是会把事情的轻重程度搞混。

果然贵族并不都是聪明的。加特在心中恶意的腹诽,脸上却带着苦恼的哀求道:“公主殿下,请相信小人的忠诚。小人是想到只有将军大人才会真正的为公主着想啊。”

拉姆瑟斯很佩服他的侍从,一个马屁把他自己择的是真干净。再看他的妹妹,这可爱的姑娘正强装着向他怒瞪,眼睛里的意思就是她一点错都没有!

等拉姆瑟斯搞清楚了这整件事,以及聂芙特献身的决心与毅力,他笑着鼓掌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妹妹!有气魄!!”

仍然跪在地上的加特再次腹诽:果然一家子都是笨蛋。

拉姆瑟斯站起来一脚把跪着的加特踢起来,伸手揽着聂芙特向外走去。

他笑着对聂芙特说:“还会有谁能比你的哥哥更厉害呢?我带你进去,看谁敢拦着你。”

聂芙特像听到尼罗河泛滥一样欣喜若狂,但却又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真的?”

拉姆瑟斯笑得无比的诚恳,说:“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话间就走到了大门口。空旷的街道正中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上面非常明显的挂着将军府的标志。

聂芙特看着车愣了,再看看,这里是这幢房子的正门,再看看车上的将军府的标志,再次气红了脸。指着车冲着拉姆瑟斯吼。

“你来这里居然还敢把车停在正门口!?”想起刚才加特还知道特意带着她从后门进去。难道她这个哥哥就没有想过稍稍避讳一下吗?他这个将军的脸到底想怎么丢啊!!

拉姆瑟斯满不在乎的笑嘻嘻的上前,用双手把叉腰怒瞪他的聂芙特举到了车上,然后自己再跳上去,对着还在生气的聂芙特求饶。

“好啦,我发誓再也不来了。好不好?别生气了。”说着捏捏聂芙特气鼓鼓的小脸蛋。

“真的?”聂芙特怀疑的看着他。

拉姆瑟斯抱着他这个越来越不讲理的妹妹,宠爱的笑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