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李浩然对着手机,仰天长叹。

“喂!我说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平日里拿你开个玩笑,也没见你这么心里脆弱啊!怎么今天才刚热了个身,就承受不住了?还有,你刚才说‘总是’,难道还有被人给你的心灵造成了创伤?”萧山在电话里虽是关心的口吻,可是,熟悉他如李浩然,自是知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想听一听自己的糗事。

可是,一想到他今天被那个苏夏晚打压得无力反击,又找不到人吐苦水,现在终于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听自己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意,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心情,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苏晚晚嘛!”李浩然一脸气愤地说道。

“苏晚晚?她不是受伤住院了吗?你闲着没事儿去医院里招惹她干什么?难道还嫌她给老大带来的困扰不够多吗?!”萧山一改刚才的闲适心情,语气不悦地质问道。

李浩然听见萧山不善的口气,联想到对方平素里那副冷冰冰、说一不二的样子,脑袋不禁缩了缩,讷讷说道:“山哥,你这次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躲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招惹她呢?!”

萧山转念一想,虽然李浩然平日里比较小孩子心性,就像长不大的男孩儿一般,可是,他到底知道分寸,行事倒也谨慎。况且,李浩然对苏晚晚那副娇媚倨傲、除了林启言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很是看不上,再加上她这次因为老大而受伤住院,李浩然想躲都来不及,应该不会主动招惹她。想到这里,萧山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你刚才提到苏晚晚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拉长了声音,故意吊着李浩然的胃口。

李浩然果然上钩,好奇地问道:“难道什么?山哥,你快说说。”

“难道…她在林启言那里受到了打击,碰了壁,所以心灰意冷,转而把狼爪伸向了你?”萧山摸了摸下巴,模样认真地分析道。

李浩然把萧山描述的画面自动在脑海里脑补出了画面,想着苏夏晚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一边对着自己伸出利爪,一边诱哄道:“小然然,乖乖站着不要动,姐姐要来吃你了。”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可怜兮兮地求证道:“不…不会吧?”

萧山在电话另一边用着深沉肯定的声音说道:“唔!我觉得很有可能。”

“山…山哥,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李浩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陡然一紧,嘴唇噏动,喃喃道。

萧山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点儿出息,看把你吓得!”

李浩然终于明白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哀怨地控诉道:“山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还冷汗直流呢!”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擦汗的动作陡然停下,一双大眼睛瞬间,表情甚是惊悚,喃喃说道:“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萧山好奇地问道。

“山哥,你比我脑袋好使,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帮我分析分析。”李浩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着萧山说道,“苏晚晚你认识对吧?”

要不是觉得有损自己的形象,萧山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指的是那个总是追在林启言身后跑的苏晚晚,我想,我是认识的。”

李浩然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对,就是她。”

“咝!我说你小声一点,你嗓子没喊破,我的耳膜倒是被你给震破了。”萧山把手机那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李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说,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以前的苏晚晚对林启言那是青睐有加,情有独钟,恨不得整天黏在他身上。可是对着老大呢,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儿都不顺眼,生怕老大抢了她心上人的地位,就连这次她受伤住院,也是因为别人拿老大和林启言作比较,说老大的相貌不输于林启言,她气不过,才跑到老大面前来找茬儿,所以,就酿成了这场‘人间惨剧’。可是,苏晚晚出院之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不再围着林启言打转了,人也变得精明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她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老大面前,却又不像是从前那样找老大的茬儿,对着老大也不再冷言冷语相向。山哥,你读的书比我多,你分析分析,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萧山的脸色沉了下去,眼波锋利冷漠,“我现在忙着对付公司里的那些老古董,暂时分不开心。你跟在老大身边,密切注意着苏晚晚的行踪,切不可让她有机会做出伤害老大的事情。”他面色深沉,神情严肃谨慎地嘱咐道。

李浩然重重地点了点头,顿时感到责任重大,“山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老大的。”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对了,山哥,你刚才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公司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萧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回道:“你要不提醒,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刚刚董事长打内线过来,让我告诉老大一声,今晚回家吃饭。”

李浩然一听,立马愤愤不平地说道:“董事长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自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也罢了,何必让老大在旁边做电灯泡?难道他不知道吗?每次老大回到那个家,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和伤害。”

“唉,你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呢!只是,我们现在羽翼未丰,只能暂且放低姿态,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但成了无用功,还会成为他人的嫁衣。”萧山也是颇有感触地回道。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老大。”李浩然摇了摇头,叹息道。

“行了,与其在这里悲春悯秋,还不如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大,让他早做准备。”萧山打断他的伤感情绪,催促道。

李浩然找到萧墨白,慢腾腾地走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喃喃喊了一声:“老大。”

萧墨白斜睨了他一眼,犀利目光微匿,“怎么了?”

放弃应放弃的

“行了,与其在这里悲春悯秋,还不如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大,让他早做准备。”萧山打断他的伤感情绪,催促道。

李浩然找到萧墨白,慢腾腾地走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喃喃喊了一声:“老大。”

萧墨白斜睨了他一眼,犀利目光微匿,“怎么了?”

李浩然微微垂眸,低声说道:“刚刚山哥打电话过来,说是董事长要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哦。”萧墨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就回呗,怎么这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老大,你也知道,他们美其名曰是回家吃饭,可是,谁知道背地里会搞什么幺蛾子!再说了,每次你一回家,心情总是非常糟糕,饭也吃不好,万一胃病再犯了怎么办?”李浩然喋喋不休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对对方的不满,以及对萧墨白的关心。

萧墨白看向远处,唇角微翘,勾起一抹冷笑。眼眸深邃如不见底的古井一般,那目光仿佛刀锋被强光一照,阴冷又刺心。“呵!那有什么?!比这艰难百倍的境况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顿鸿门宴吗?”

李浩然满目关怀,仍是不放心地说道:“老大,这次就让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我担心,万一董事长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特意设了这场鸿门宴,来打探我们的虚实,也好多一个人应对。还有就是,萧家的那一对母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他收敛起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态度,满脸的严肃认真。

萧墨白收回视线,看向李浩然,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点儿小事儿老大我还是可以应对的。我们的计划如此缜密细致,他们不会有所察觉的。”他看着李浩然还是一副不放心地样子,笑意加深,安慰道:“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黑白双煞”和林启言的助理从医院里出来。

走到停车场,助理停下脚步,脸上堆满笑容,对着“黑白双煞”说道:“二位小姐,既然没有什么大问题,那我就回去复命了,言哥非常关心,还等着我回去报告情况呢!”

“白煞”听到林启言的助理这么一说,得知林启言很是关心她的伤情,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说道:“快回吧,快回吧!记得帮我跟启言哥说一声,我的手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好了,让启言哥不要太过担心。”

助理停顿了几秒,犹豫道:“那…我就不能送二位小姐了。”

“黑煞”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回去?”

“白煞”拉住她,看向林启言助理,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没事儿,没事儿,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了,挺方便的。您赶快回去吧,可别让启言哥等着急了。”

助理礼貌性地笑了笑,二话不说,转身打开车门,发动了引擎。

“黑煞”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驶出自己的视线,终于按捺不住,转过头来,对着“白煞”没好气地质问道:“我说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他从剧组送我们来到医院,这要回去了,也是顺路,干嘛不让他送我们回去?还要我们自己打车!我说你伤的是手背,不是脑袋好不好?!”

“白煞”被对方这么一说,思路似乎变得清明了一些,可是嘴上并不承认,仍然强词夺理,“没准儿…没准儿启言哥他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不在剧组了呢!”

“黑煞”见对方仍是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气愤不已,心里暗暗想到:“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也怪自己干嘛要在那人面前装姐妹情深,落得现在连个座驾都没有的地步。”“黑煞”越想越生气,没好气地对着“白煞”说道:“今天的打车费你自己出,我可不管!”

“白煞”在“黑煞”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咒骂了一句“小气鬼”,然后故作大方地笑道:“这是当然了,你今天能陪着我来医院,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让你自己掏腰包呢?”

“黑煞”扭了扭腰,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白煞”捧着自己包扎成猪蹄儿的手,笑个不停。

“黑煞”垂眸看着对方的猪蹄儿手,眉头紧锁,不屑地问道:“你就当真这样轻易地放过那个白一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人大量。还是说,启言哥的一句话就能让你甘愿受伤,不追究?”

听了“黑煞”的这一系列的质问,“白煞”再看着自己被包扎成猪蹄儿样的手,只觉得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哼!怎么可能?!我的伤可不能白白受了,这伤手之仇,我一定要加倍还给她白一萱!”“白煞”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里满是熊熊怒火。

“黑煞”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是吗?我还以为某人被启言哥的美男计所迷倒,晕头转向地拎不清状况呢!”

“白煞”气愤不已地回道:“哼!我以前倒还真的是小瞧了这个白一萱,只以为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我们只要防备着苏晚晚就可以了。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真正地明白,白一萱才是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先不说这伤手之仇我定是不会放过她,就凭启言哥对她过分关怀,甚至是牵情动心的样子,我都不会让她好过!”“白煞”如是说着,眼神里露出不怀好意的仇恨光芒。

“哼!你现在的地位和白一萱相比,都是半斤八两,你又凭什么不让她好过?可别忘了,她现在可有启言哥给她撑腰。”“黑煞”冷笑一声,嘲讽道。

“白煞”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对于她的担忧完全不以为意,信心满满地说道:“我就不信,启言哥能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时时刻刻都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再说了,她有启言哥护着,我也有我的杀手锏,那就是颖姐。以颖姐对于启言哥的重视程度,启言哥越是护着她,她白一萱就会死得越惨!你我都是女人,自是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可是这世上最最致命的□□和利器。”

“黑煞”了然一笑,“没想到,你打的是这个算盘。是啊,女人的嫉妒之心是这世上最最致命的□□和利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知道了吗?”

“白煞”一改平日里毫无作为的样子,斜睨了她一眼,“咱俩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白一萱一直不肯接受林启言的心意,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林启言是她最后的依傍。林启言被誉为“国民老公”,喜欢他的人绝对是数以亿计。如果她选择和林启言在一起,以她现在的资历和地位,绝对会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那么,伤的体无完肤自是在所难免。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徐颖一直对林启言虎视眈眈,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伤害林启言。

她一直以为,不管自己怎么拒绝他,他的目光绝对不会投向其他的人。可是今天,他却失常了,又或者说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但是,她一直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他的的确确对苏夏晚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而她深知,这种变化,对她来讲,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晚晚,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启言哥对你的态度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了?”白一萱来到苏夏晚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苏夏晚的神情变化,双目灼灼。

苏夏晚不以为意地回道:“是吗?我没怎么注意。”然后话锋一转,“一萱你倒是观察的很是仔细啊!”

白一萱掩饰性地笑了笑,“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知道,你喜欢启言哥,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是要好好留意一下啦!”

苏夏晚但笑不语,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白一萱仔细审视了一下她的表情,略有不解地问道:“晚晚,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啊!”

苏夏晚漫不经心地回道:“有吗?我这不是在听吗?”

“如果换成是以前,听见我说启言哥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善,你肯定会激动的不行。可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白一萱观察着苏夏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这么明显吗?不过,我这次受伤出院以后,确实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啊,不是你坚持执着就能得偿所愿的。放弃应放弃的,得到该得到的。”苏夏晚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那…启言哥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你刚刚所说的‘应放弃的’吗?”白一萱追问道,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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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白一萱和林启言

“有这么明显吗?不过,我这次受伤出院以后,确实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啊,不是你坚持执着就能得偿所愿的。放弃应放弃的,得到该得到的。”苏夏晚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那…启言哥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你刚刚所说的‘应放弃的’吗?”白一萱追问道,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苏夏晚耸了耸肩,双目流光溢彩,带着数不尽的柔媚风情,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吧!”

白一萱听见苏夏晚的回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也许,她是高兴的,少了一个劲敌,启言哥就不会被她所蛊惑,只会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又担忧,她之所以能够一路平平安安地走过来,正是因为苏夏晚这个挡箭牌,如果她对启言哥失去了兴趣,那么,诸如“黑白双煞”的这类人肯定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届时,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想到这里,白一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面上该做出何种表情,掩饰性地笑了笑:“是…是吗?”竟也忘了询问向来把林启言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的苏夏晚怎么会突然间转变了心性。

苏夏晚细细凝视着白一萱脸上的尴尬笑意,不经意地说道:“当然了!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你也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嘛,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娥,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费心费力呢?你说是吧,一萱?”她唇瓣含笑,背后挺直,目光里带着一丝慵懒与凌厉,话中似有所指。

白一萱努力地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勉强,“我…我又不是启言哥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

苏夏晚微微歪着头,一幅慵懒又舒适的表情,眼眸转了转,带着一丝狡狯。“别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还以为一萱也早把事情看得真真的呢!”

白一萱一听,心里有些着急,以为苏夏晚听信了别人的谣传,怀疑自己早就知道启言哥的意中人是自己,双手不自觉地攀上苏夏晚的胳膊,连忙解释道:“晚晚,你别听别人瞎说!我和启言哥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千万不要瞎想啊!”

苏夏晚粉颊上的笑容立马僵住,明眸凝视着白一萱,微微凝眉,不解地问道:“一萱,刚刚不是在谈论我和林启言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说到你和他了?”紧接着话锋一转,明眸微睐,柔媚中锋锐猛绽,“难道…你和林启言早就暗通沟渠,所以,不论我怎么努力讨好,他都一直不肯接受我?”

白一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眸中慌乱顿显,惴惴不安道:“没有!晚晚,你要相信我,我和启言哥之间绝对半点私情都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攀着苏夏晚胳膊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

苏夏晚吃痛,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她轻轻拍了拍白一萱的手,脸色展开,翘唇露出笑意,一泓眼眸涟漪微起,娇媚幻化出两轮冰魄,笑着安慰道:“瞧你,我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你就这么惊慌失措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呢!我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嘛,也许,林启言于我而言,就是那个该放弃的。从我这次受伤醒来之后,以前的那个对着林启言痴心不悔的苏晚晚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苏晚晚,和之前的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就算是你喜欢林启言,又或者是林启言喜欢你,亦或者,你们两个人两情相悦,这都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相反,我还会笑着祝福你们。”

白一萱惊魂未定,犹疑地问道:“晚晚,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不是骗我的?”

苏夏晚的眼中浮光微动,继而平静,笑意浅浅:“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这话确实不解,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香魂,只是暂时占据着苏晚晚的身体,并不是苏晚晚本人。对于林启言,或许她会有一丝陌生的熟悉感,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因为他和自己认识的启言真的是太像了,她对于现在的这个林启言完全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如果,白一萱真的能像刚刚自己说的那样,和林启言在一起,她想,自己应该是会乐意见到的。毕竟,白一萱是她在完成任务道路上的最大劲敌,如果能够兵不血刃,那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她就可以专心进攻大boss萧墨白的真心,从而早日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想到这里,苏夏晚眼底莹然浮动,目光如琉璃般澄澈纯粹,声音清冽,娓娓说道:“一萱,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碰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恰好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也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所以,如果碰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你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如果,喜欢你的人,和你喜欢的人,二者只能择其一,那么,作为一个女人,我由衷地奉劝一句,一定要选前者。毕竟,女人是需要被呵护的。”

苏夏晚的这些话真真假假,一半虚,一半实。她知道,林启言喜欢白一萱,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在白一萱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及时地出现在她面前。如果说,白一萱对他没有动心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所以,苏夏晚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于不动声色中推波助澜,撮合着白一萱选择林启言。这样一来,既是为自己扫清了完成任务道路上的障碍,同时,也算是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苏夏晚自认自己不是一个爱心泛滥、善心大发的好人,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大开杀戒、善于屠戮的恶人,总之,她还是倾向于和谐社会的。所以,如果能够得到利益最大化,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其实,苏夏晚之所以努力地撮合林启言和白一萱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虽然,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的林启言和自己从小认识的并和自己求婚的那个启言不是同一个人,可是,看着林启言那张和记忆中一样的面孔、一样的眉眼,她总是不忍心让他受到伤害,就想把之前欠给启言的全都回报到他身上。好像只有这样,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女人对于感情的事总是非常敏感的。听到苏夏晚的这番话,白一萱好奇地看向她,问道:“晚晚,如果,喜欢你的人和你喜欢的人不是同一个人的话,你会怎么选择?也会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喜欢自己的而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吗?”

“我?”苏夏晚勾唇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眉目轻扬,顾盼神飞,勾起一分惊艳,笑容入木三分,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即使他并不喜欢我,我也一定有办法,让他爱我入骨。”说话间,她眼角笑意愈发浓郁,神态娇媚倨傲,自信非常,俯仰之间,眉眼全是风情,仿佛一束绚丽到了极致的花朵,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一萱看着眼前艳到了极致的苏夏晚,饶是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所有的风华绝代在她身上展现得一览无余,犹如高贵的女王一般,紧紧攫住众人的目光。

“晚晚,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弃启言哥呢?”白一萱还是纠结于这个问题。

“一萱,难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现在的林启言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或许,以前的苏晚晚不谙世事,对他痴情有加,可是,这并不代表现在的我。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苏夏晚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了一遍。

白一萱之所以纠结于这个问题,只能说明她非常地在意,只有在意,才会关心。这对于苏夏晚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好兆头。

正赶上林启言和其助理在旁边经过,正好听见了苏夏晚刚刚的那番话,助理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林启言的表情,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惴惴不安地喊了一声:“言哥?”

苏夏晚和白一萱听见林启言助理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赫然站着面无表情的林启言和他的助理。

白一萱不知道他刚刚听见了多少,面上有些赧然,又有些尴尬,只得讪讪地对着他笑了一下,喊了一声:“启言哥。”

却见对方根本没有看向她,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夏晚,面上平静如水,却又带了些许疏离,和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夏晚同样静静地凝视着林启言,没有作声,脸上的笑意浅浅,让人看不清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今天继续^_^

剪不断,理还乱

白一萱不知道他刚刚听见了多少,面上有些赧然,又有些尴尬,只得讪讪地对着他笑了一下,喊了一声:“启言哥。”

却见对方根本没有看向她,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夏晚,面上平静如水,却又带了些许疏离,和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夏晚同样静静地凝视着林启言,没有作声,脸上的笑意浅浅,让人看不清情绪。

林启言不清楚刚刚听到苏夏晚说自己对她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可是恍惚之间,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了几句,就算自己对她再没有感情,也终究逃不过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唾手可得的总会视而不见,等到有一天失去了,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己的所有物不属于自己的失落感。

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林启言嘴角扬起微笑,目光清澈,又如阳光般温暖,又恢复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模样,好似刚才的失神只是众人的幻觉一般。他看向白一萱,没有理会旁边的苏夏晚,“一萱,我正好找你有事。”

苏夏晚见对方好像不是很待见自己的样子,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以她对苏晚晚的讨厌程度,他刚刚听到自己的那番话,应该会很欣慰才是,怎么反而一副视若不见的样子。“嗨,管他呢!”苏夏晚在心里如是想到,无辜地耸了耸肩。她看向白一萱,唇角笑意微挑,浅笑怡然,“一萱,既然你们有事情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了。”然后秋水般湛湛的明眸微微掠过林启言,平淡而又随性。背影袅袅,气香如兰,款款身姿摇曳生情,惊鸿一瞥间,唯有女子绽放异彩,生出了夺目的美丽。

白一萱看见林启言的视线被离去的苏夏晚所占据,心中不禁“咯噔”一声,骤然一紧。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带着审视的目光,心里混乱一片。

等了大概几秒钟,她整理好心情,唇边带着平素里的温暖笑意,开口问道:“启言哥刚刚说找我有事,怎么倒是盯着别人移不开视线了?”

林启言闻言,回过神来,表情带着些许尴尬,他右手握拳,轻轻咳了一下,解释道:“一萱,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苏晚晚自从出院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以,才多看了她两眼,我对她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是知道的。”

白一萱不想再和林启言纠结于之前的感情话题,这样会让她陷入非常被动的地步。于是,她微微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瞧你,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看把你紧张的。对了,启言哥,你刚刚说有事情要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哦,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的助理已经把‘白煞’送到医院,给她包扎好了,你就不要再为这件事情分神了。”林启言满目怜惜地看着白一萱,柔声说道。

“启言哥,谢谢你。如果刚刚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的话,恐怕,现在要去医院的就是我了。”白一萱说到这里,微微垂眸,神情很是落寞,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

林启言举步上前,伸出右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就在他的手心快要接触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却又忍不住退缩,微微握拳,收了回来,面上怜惜之情顿现,“一萱,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言辞灼灼,语气诚恳。

白一萱微微扬头,看着林启言,双眸闪烁不定,好像在做着天人纠结一般。她真的应该像苏夏晚所说的那样,牢牢把握住面前这个全心全意地喜欢、爱护着自己的人吗?可是,如果她真的接受了启言哥的心意,那么,自己之前做的所有掩饰不都白费了吗?徐颖、“黑白双煞”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爱慕着他的人会轻易地放过自己吗?但是,如果自己一直这么逃避着对方的感情,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对自己的感情淡去,认为自己是那个该放弃的人?不行!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的,也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轻易地妥协吗?

白一萱两眼放空,眉头紧紧皱起,犹如遇到了世界难题一般。

林启言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紧张地喊了一声:“一萱!你怎么了?”

闻声,白一萱眨眨眼,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神情颇为惊慌,“哦…没…没什么。我刚刚只是在想,原本以为启言哥是一个对于八卦漠不关心的人,没想到,你还知道‘白煞’这个绰号,真是让我大跌眼镜。”白一萱想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也顺便转移了话题。

林启言知道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可是也不想刨根问底,让她难堪,于是顺着她的话题说道:“大家都在同一个剧组,况且,她们两个人的‘名声’这么响亮,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我一直以为启言哥表面上虽然温文尔雅,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原来启言哥也会开玩笑,真是让一萱刮目相看了。”白一萱笑着打趣道。

林启言挑挑眉,“是吗?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一直都是这样的,看来,往后你还得多了解一下啊!”

白一萱闻言,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继而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看向别处。

林启言自知失言,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入戏,相互了解一点总是好一些的。”

白一萱回眸,眼神氤氲,看不清情绪,只是浅笑道:“我知道的,启言哥。”

在导演的夸赞声中,苏夏晚今天的戏份总算是完成了。她走向化妆间,准备把妆卸了之后,就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好好地休息一下,毕竟,今天的工作量还是有点繁重的。